《我和种马铁牛叔的往事》

 82、终于客人都散去了。
 我在院子里打扫着卫生。郝丽娜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盯着我。她不停地喊着:这里扫干净点,还有这里……郝春岩,你瞎了,看不到这里脏。
 忙活了半天,院子扫干净了。
 郝丽娜站起来,锤着腰,走进了新房,我跟了进去。
 郝丽娜瞪了我一眼:没看见我累了?去给我打盆洗脚水。
 我打了洗脚水,放在了郝丽娜面前。
 郝丽娜说:给我洗脚。
 我愣住了。
 郝丽娜大声喊:郝春岩,你给我洗脚。
 我把郝丽娜的脚放进了水盆里,给她洗着脚。
 我有些难受,难受的不是郝丽娜叫我给她洗脚,难受的是我没有一个好家庭。如果我有一个当官的父亲,如果我有一个贤惠淑德的母亲,也许我的人生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人可以选择很多东西,但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给郝丽娜洗完脚,倒了洗脚水,我脱掉鞋子,打算-的时候,郝丽娜推了我一下:你干啥?
 我说:这么晚了,我想睡觉了。
 郝丽娜笑了:睡觉,这是你睡觉的地方?
 我问:我们不是结婚了吗?这是我们的新房呀。
 郝丽娜说:我们是结婚了,这也是新房,但是是我们家的新房,你不能睡。
 我问:为啥?
 郝丽娜说:因为我怀孕了。
 我说:我知道你怀孕了,我不碰你。
 郝丽娜说:你不碰我也不行,我不想跟你睡在一起。我跟你睡在一起,我就想起了你那个杀人犯妈,还有她那个野男人。
 我说不出话来。
 郝丽娜说:你的房间在靠门口那个屋子。晚上谁敲门,你正好开门。
 我依旧沉默着。
 郝丽娜抱起来了我的“嫁妆”,那床被褥,扔给我:快点滚。
 我抱着被子,来到了靠门口的那个小屋。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
 我铺好被褥,躺在了床上。
 我怎么也睡不着。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个人生快事成了我的耻辱。
 第二天早上,我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郝丽娜进来了,她揭开了我的被子:你是猪呀?还在睡?
 我坐起来问:咋了?
 郝丽娜说:你说咋了?我还没洗脸。
 我给郝丽娜打了洗脸水。
 洗完脸,郝丽娜说:快去给我买早餐。
 我机械的给郝丽娜买了早餐。
 郝丽娜吃早餐,我打扫卫生。
 这是我结婚的第二天,以后的日子天天如此。
 我麻木了,我不想反抗。我现在必须依靠着郝镇长在镇上的小学站住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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