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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鸦吃素也吃肉
第104章 番外：糖油果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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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溪手有点酸。
肚子也吃饱了。
他放下筷子，揉了揉鼓起来的小肚皮，目光却还是在不远处那一排饭菜台上流连。
“还想吃啥？”
二丫端着饭碗走了过来，坐在卫溪对面，随口问道。
“不吃了。”卫溪乖乖地摇摇头。
虽这么说着，但他一只手还是伸到桌下，不知从衣服哪儿掏出一袋用焐热的牛奶，插上吸管开始喝。
“……你还真是顿顿不落！”
二丫管着食材采购，知道兰姐特意交代她可以支账多买点牛奶。这玩意儿除了一些早晨在店里吃早餐的客人，也就只有眼前想长高的傻小子会喝了。
这会儿已经接近夜里十二点。
两人坐的地方是公共餐厅的最角落里，这里有个双人桌，不过基本没人会坐过来，只有她这位胆小的同乡弟弟喜欢。
卫溪刚听老板娘的安排去顶楼天台把洗好的一堆床单给晾上了，累得不行，吭哧吭哧吃完了一大盘炒饭，而二丫也才接待完一批客人，趁着间歇开始吃夜饭。
他们这行业就是这样。
有客人的时候，再饿也不能吃饭。得等店里都没什么人了，才能填填肚子，解决生理问题。
“最近怎么样？”二丫夹着菜往嘴里塞，一边开口问道。
她负责店里各种杂务，又是接待客人又是打扫卫生做饭什么的，平日里忙的事也很多，所以跟卫溪聊天说话的时间也不常有。
“还……可以吧。”
卫溪眨眨眼，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
其实一点都不好。
他好像被店里几个同事讨厌了。
除了二丫在的时候，其他时间兰姐给他分拨的散客，几乎都在临到门前被人给截走了。
开始一次两次，卫溪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走错了房间。
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每一回准备好器具要去接待分配给他的客人时，不是被同事找借口拦着不让过，就是过去时客人已经开始被其他技师服务了。
卫溪疑惑又不解。
他特地在休息室等了好几天。等到那几个拦着他抢他客人的同事都在的时候，鼓起勇气开口问他们。
兰姐明明说过不能抢别人的客人的，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
其中一个黄毛直接面露厌恶地推了他一把。
“行了，装什么装呢！”
“你抢我们尹哥客人的时候呢？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黄毛口中的尹哥是店里的老员工了，叫尹林。在店里有两三年了，业绩一直挺不错。虽说是老员工，但尹林年龄其实并不大，只是出社会出得早，二十出头，在卫溪来之前，他算是这个会所里最年轻的技师了。
尹林白白净净的，嘴也会说话，平日里总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因此无论跟客人还是同事都相处得很好，隐隐还在员工中形成了以他为首的小圈子。
拦堵卫溪的就是他们小圈子里的几个技师。
“啊？我抢了尹哥的客人？”
卫溪张大了嘴。
他是真的吃惊，目光忍不住询问似的看向坐在休息椅上的尹林。
但平日在外对他笑眯眯的同事此刻面色很是漠然，兀自玩着手机，根本不打算同他说话。卫溪只好又追问黄毛，“您是说谁？我，我没想抢任何人的客人的！”
他，他统共也没服务过几个人呀？
卫溪心里焦急又茫然，但渐渐有个高壮的身影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行了，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黄毛不耐烦地把卫溪整个人推到储物的铁柜上，指着鼻子警告他，“你小子给老子记着，蒋老板那是我们尹哥的常客！你下回敢再凑上去乱蹦跶，小心咱们让你在这店混不下去！”
说完，几个人就招呼着一起走了。
独留下卫溪一个人，捂着撞疼的肩膀，靠着铁皮柜蹲了下来。
卫溪望着布帘晃动的门口，蠕动了一下嘴唇，又闭上了。
他想说。
他真的没想过抢客人。
他都不知道蒋老板是尹哥的人，要是知道，他肯定会躲得远远的。
而且……而且那天早上，蒋老板压着他让他做的那种服务，他根本就没学过！
做到后面手又累又酸的，那个蒋老板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他做得不好，还咬了他一口。
吓死他了。
尽管后来听兰姐喜笑颜开地说蒋老板给他划了好多小费，但卫溪却觉得自己有点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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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蒋老板好像很不满意他的服务，起床后就黑着脸。他哆哆嗦嗦道了歉，结果男人看上去好像心情更不好了，直接摔门而出，把卫溪吓了一跳。
卫溪本想问问兰姐蒋老板让他做的到底算什么按摩，但张了好几次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说不出口，也就懊恼地作罢了。
后来，蒋老板就没出现过了。
他零零散散的接待客人，如今也在店里干了快两个月了。
挺好的。
除了没什么朋友。
也没什么客人。
二丫吃饭速度挺快，一会儿就把碗里的饭刨了个干净。她扭头看了眼身后，见餐厅里空无一人，才悄声问卫溪。
“你是不是得罪尹林了？”
她最近听了些同事里私下的传言，都在说什么卫溪不道德，抢尹林的有钱客人，技师间也开始有排挤男孩的意向。
二丫知道了急得不行，她又不好去揪着尹林质问，只能先跑来问问卫溪什么情况。
卫溪不由得瘪了瘪嘴，心里有点难受起来。
感觉嘴里喝的牛奶都不香了。
二丫是他在这里仅有的朋友之一，他一点也不想二丫也误会自己。
他扯着包装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老老实实给她交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