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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灰
194、第二十一章 落叶（1）
在阴雨连绵的秋日周末，夏至总是会懒洋洋的缩在自家阳台上，带著小米雪，无所事事的消磨时间，哪怕无聊到数窗户上的水滴也可以很悠闲的过一下午。
今天，夏至有了点不一样的“休闲”活动。
“亲爱的，你的动作太温柔了。”他对著电话尽量压低声音，这样会显得更性感一点，“你可以再用力点，操得我合不拢腿。”
电话那头有人说了什麽。
夏至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继续道：“不够，不，还不够。”
电话那边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耳语般引得人心痒痒的。
夏至翻了个身半坐起来，瞅了瞅客厅，模糊中看见叶洽的背影。他对著电话听了一会儿，越听表情越微妙，没好气的对客厅吼起来：“叶洽，去卧室讲，你这样一边对著镜子用牙线一边讲电话哪里还有气氛啊！你有没有搞错，我听不下去了！”
电话里传来叶洽的回答：“我愿意陪你讲色情电话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捡四的？”
“你电话里讲得再性感有什麽用？”夏至怒道，“看到你用牙线什麽感觉都没有了。”
叶洽的回答仍然不慌不忙的：“那我们可以直接来做啊。”
“不要，我想玩点花样。”夏至坚决的道，“快去卧室，我看不见你就好了！”
夏至听见叶洽拖著脚步往卧室去了，之後卧室门被关上了，电话里传来问话：“满意了？”
“好了，继续吧。”夏至重新躺下来，一只手伸进裤子里，闭上眼睛开始幻想叶洽完美的身材覆盖上来，很快，他的热血下沈，某个部位开始变硬抬头，令他飘飘欲仙，“慢点说啊，从我们进入森林木屋开始。”
“我能看见你的背影，闻到你留下的汗味还有惊慌的喘息声。”看不见叶洽本人，低沈性感的声音确实能令人兴奋，夏至激动得浑身发颤，伸到裤子里的手更加用力起来，“你越跑越慌张，很快，你发现了前面的小屋……淹没在一片藤蔓中……阴森……诡异又华咕噜噜噜……”
夏至听见一串奇怪的声音後，电话那头就再也没有动静了。他一头雾水的等了一会儿，叶洽的脑袋突然从阳台门後伸了出来，道：“不好意思，用牙线时电话掉水池里了。”
夏至长叹一声，在沙发上挺尸了会儿後一跃而起，怒道：“那个电话是古旧货，我很中意的！”
叶洽答应赔一个，由於是旧货，他在网上找到吃晚饭才发现个一模一样的，而且价格不菲。在劝说无效後，他不得不拍下这个二手货，把这个喜讯告诉夏至时，对方还一脸不乐意的说“色情电话没打完呢”，他白了夏至一眼，去杂物间翻了个普通的电话出来接上，没几分锺，电话就响了。
他一边和夏至讨论怎麽做烤鸡一边接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应了句：“喂？”
夏至正在专心致志查询怎样做出鲜嫩咸香的烤鸡，顺便在解了冻的烤鸡上刷油，里里外外刷完後，他抬起头刚要招呼叶洽，就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
“怎麽了？”
叶洽放下电话，沈默了好一会儿才梦呓般道：“我妈去世了。”不等夏至说什麽，他又道，“我得回去奔丧，我想……你陪我去。”
这个要求被夏至无条件答应了。
对於叶洽的家人夏至了解得不多，印象中就是平淡而普通的一家人，收养叶洽的夫妻老实可靠，在一个二线城市养大了孩子，给予正常的教育，之後虽然为叶洽的多年离家而感到一些孤寂，却也觉得这一生已经足够充实而完满了。
这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
奔丧是件大事，却也不能说走就走。叶洽得把工作上的一些关系整理好，该中断的中断，该推迟的推迟，还得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才能走，饕餮和魔术师也要通知一下。夏至得把假请好，把小米雪寄养好，对母亲和姑妈说一声去哪里，虽然离家千里，他从来不会忘了通知到。
临出发那天，叶洽和夏至起了个大早，拎著行李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全程他们都没有说几句话。实际上，自从接到噩耗後，俩人之间似乎突然隔了些什麽，夏至在想著什麽，叶洽也在想著什麽，却不约而同暂时没有交流的欲望。
飞机在十点十分起飞，直到进了候机室，所有的事都是夏至在办，好不容易把一切手续办完了，刚坐下不久，他就听叶洽道：“我想了好久，我妈的样子还是我离家时的，很年轻，还不到五十，但是我现在算了下，她应该六十多了。”
夏至想说点什麽，左想右想还是闭上了嘴，握住叶洽的手。
“我上次有回去的计划还是五年前，我有个邻居，从小青梅竹马的女生结婚了，我父母非要叫我回去吃喜酒。”叶洽慢慢的说，像是把回忆从什麽封闭的角落里挤出来般艰难，“不巧有个大客户突然要加点，我就留了下来，打了点钱回去。我父母为这事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後还是算了。现在想来，他们应该是觉得我和那个女孩很配，让我回去挽回吧。其实我和那个女生都没有讲过几句话，我们只有点做作业的交情而已。”
夏至从未听叶洽这麽仔细的说过曾经的琐事，手不自觉握得更紧了。
“我爸说本来以为不是大病就没有通知我，没想到入院没两天就恶化了，那时候乱七八糟的，都没想起来通知我，等想起来的时候我妈已经去世了，来不及了。”叶洽说话从来没有这麽没条理过，似乎想到哪说到哪，“我上次打电话回去好像是……过年？”
夏至没说话，伸出胳膊揽住叶洽的肩膀，无视周围人奇怪的视线，当他伤心时叶洽这样做，所以，他也会这样回应。
叶洽吸了口气，伸出手反抱住夏至，呢喃般道：“我妈会不会怪我？”
“不会的。”夏至以坚定无比的口气道，“她不会的。”
叶洽没再说话，只是把脸埋进夏至的肩膀，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