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按摩》

色色长篇按摩肉文~按摩技师攻×小白领受

第94章 番外:糖油果子1

1

卫溪出生的时间实在有些不太好。

那一年夏季暴雨连绵,他们村本就是远近闻名的贫困村,好不容易新来的县长搞了些扶贫措施帮村里脱贫致富,结果遇上泥石流,富没致上,反倒整个村都快淹没了。

全村人都往山里躲,只有他爹翻山去找救援。结果一去不返,而他娘动了胎气,就这么把他生了下来。

村里人说卫溪是扫把星,连卫溪娘也这么认为。

她知道丈夫没了之后,精神便有些失常了,总觉得自己的丈夫是被儿子给克没的,时常对卫溪又打又骂的,但神志清醒时,又会抱着儿子以泪洗面。

卫溪小时候不懂,为什么娘对他时好时坏的,每次挨打时他只能蜷缩成一团,暗示自己,一会儿就不疼了。

后来大了点,他渐渐明白了一些,却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让母亲开心。只能努力乖巧听话,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村子里的同龄孩子几乎没人愿意跟他玩,都怕他把霉气过给了他们。只有老村长的孙女二丫,偶尔会偷偷和他玩耍说话。

二丫说,她爷爷说了,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他才不是丧门星。

卫溪不知道谁说的才是对的。

年幼的他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他娘能对他好一点,然后自己能顿顿吃个饱饭。

可就连这两个简单的愿望,都很难实现。

他娘生他时落下了病根,除了疯病,这些年身体也不怎么好。等到卫溪十五岁时,她终究没能熬过,死在了一个艳阳天。

卫溪没哭。

他在坟前呆呆坐了一宿,又提起锄头去耕地了。

不种地,没粮食吃,他也会死的。

农村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自给自足,地也是按户分的。老村长可怜卫溪娘俩孤儿寡母,没有收回卫家的地。可卫溪娘发疯时卫溪总是没饭吃。

饥一顿饱一顿的,导致他营养跟不上,长到十五六岁,才到平常孩子十一二岁的个头。

长到他成年时,个子也没怎么变了。

倒是样貌渐渐长开了。

他遗传了爹娘的优点,小时候瘦巴巴的看不出来,长开了,才显出了眉眼的好看。

秀秀气气的,又晒不黑。除了身材干瘪,看上去倒像个女娃娃。

村里太穷,青壮年大多都待不住,出去打工了,留在村子里的都是些老弱病残,还有那种不事生产的懒汉二流子。

其中有个叫田五的,是村子里富户的幺子,三十好几的人了,没个正经工作,成天就窝在家里玩,要不就在村里闲逛,逗逗姑娘。

田五还是偶然发现,村里还有个比娘们还好看的小男孩。

他有个手机,在网上学到了不少新鲜的东西,当然没几个好的。偶然碰见在河里冲完凉上来的少年,裤裆里的二两东西就忍不住了。

田五谋划了好几天,终于选择在某天日落后下手。

卫溪家里一贫如洗,热水都得靠煤炭烧。平日里为了方便,他都是干完农活直接去村东头的河里洗澡,简单又省事。

这天他刚脱了衣服下河,就感觉身后一阵疾风,一个人影朝他扑来。

卫溪躲闪不及,直接栽到了河里。

身后的人发着淫笑,手在他身上乱摸,嘴里还胡乱说着“找操的小婊子”“让哥哥来疼疼你”之类的下流话。

卫溪个头小,冷不丁被偷袭,根本挣脱不了一个胖的跟猪似的男人。

他挣扎了几下,发现跑不掉之后,手便开始在河里摸索,眨眼间就抓到了一块巴掌大的鹅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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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已经摸到了他屁股上,浑浊的喘息声贴在他耳边,那种粘腻地感觉让卫溪胃里泛吐。

他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这时候心里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手往上一抬,石头就朝身上的人砸了过去。

扑通。

世界安静了。

河水溅得他浑身都是。

卫溪颤着手放在男人的鼻子下摸了摸,惨白的脸好歹有了些血色。

他费了老大的劲,终于将昏迷的人拖到了河岸边,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

他从屋里床底板下,翻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还有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

盯着这些薄薄的纸片看了一会儿,他便仔仔细细地叠好,连同自己为数不多的衣物,一并塞进了家里唯一的包——一只红色的女士挎包里。

那是他娘留下的遗物。

然后他背上包,悄然无声地走出了家门。

田野里的蛐蛐在喳喳地叫着,像是山间的夏夜里唯一的闹源。

2

二丫接到卫溪的电话时,还以为自己遇上了骗子。

她早两年就来到了山城打工,上次回老家时,和这个童年玩伴聊了会儿天,顺道把自己的联系方式随手给了他。

但她自小认识卫溪,知道他性格内向胆小,也不怎么爱接触人,原以为他会一直呆在村子里老老实实过完这辈子,没想到竟然敢一个人乘车来了山城。

二丫给老板娘请了个假,跑去车站接旧友。

但饶是自己不怎么在意形象,看到卫溪时,都还是被他的打扮惊了一跳——

花衬衫红挎包,配上沾满泥的棉裤布鞋,不男不女又村又土的,着实瞎了他那张秀气的小脸蛋。

卫溪不甚在意自己穿的啥。

他大多数衣服都是改的他爹他娘的,这次跑出来,他特意穿了和平日里不一样的衣服,一路上都在担惊受怕。

但越往城市里走,他眼中亮光越盛。

走出山城客运站的时候,他望着四周的高楼大厦,什么担忧都消散无踪了。

他想。

原来世界,可以这么大。

“你穿的啥玩意儿!?”

二丫从远处走近,看见卫溪正紧拽着肩上的女包,好奇地左看右看的,忍不住抬手想招呼他一巴掌。

结果少年闻声飞快地仰起头,冲她露出一个腼腆又质朴的灿烂笑脸。

“二丫姐!”

二丫手上力道忍不住收起。

她忽然觉得,这花衬衫好像还挺好看的哩。

3

卫溪被二丫带回了店。

会所里,老板娘兰姐正翘着二郎腿仰躺在软椅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这时候刚过午后,没客人,是一天里难得的悠闲时光。

“哟,二丫。”

兰珠看着两个人走进来,黛眉一挑,“这是出去捡回来个三丫?”

二丫在店里待了几年了,知道老板娘牙尖嘴利但心里软的脾性。她腆着脸把躲在自己身后的人扯到身边,冲兰姐道。

“老板,您前儿不才愁好几个人过年辞工了,店里缺技师么?”她把卫溪往前推了推,“这是我同村的弟弟,人老实,踏实又肯干,不怕吃苦……”

刚来的路上,她大致了解了卫溪这几年的情况。虽然问到为什么出来时卫溪有些支支吾吾,但二丫一猜就能猜到,肯定是在村里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娘的孩子,又独自一个人生活,日子想想就知道不好过。

二丫也没追问,只问卫溪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卫溪这回没什么犹豫地就点了头。二丫又问他打算干啥,卫溪却一脸茫然,甚至问二丫城里有没有人雇他种地。

二丫一听,也算是明白了。

这傻子要不然联系了她,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能老老实实地帮人数钱!

大家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从小一起玩,二丫一直把卫溪当弟弟一样。她叹了口气,把现在城里找工作的方向简单给卫溪介绍了下。

“小溪啊,我老实说,你一没文聘二没力气的,在山城真挺难找到挣钱的活儿。”

“要不就餐馆当学徒,要不就去端盘子洗碗,最开始钱都没多少。”

“我有力气的!”卫溪握了握拳,反驳道,“我家的地都是我一个人犁的!”

二丫哭笑不得。

“你这力气是真没啥用!”

这比她一个女孩子还瘦弱的小身板,难不成还能去搬砖扛货?

其实卫溪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出来得有多冲动,身上除了不到三百块的零钱,几乎什么都没有。要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活下来,想想就很难。

“钱、钱少点也没关系的,”他真诚地望着二丫,“能包吃包住就行!”

二丫又叹了口气。

这孩子这么老实,要是遇到无良老板,怕不是要被榨干?

她有心想帮这个同乡的弟弟一把,但想了想自己工作那地的复杂环境,又有些犹豫。

两人一边走一边又聊了一会儿,二丫见卫溪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人也啥都不懂没个主意,咬咬牙还是给他指了条路。

“……我现在干的那儿,老板还行,你如果有固定客户了,收入也肯定比其他地方高……”

“可是,有时候服务的客人,会比较刁钻。”

二丫斟酌着,好歹没把那些私下的服务点透,只隐晦地提了提,“提出的要求会……有些特殊,或者过分。”

卫溪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听到二丫提起技师工资时,眼睛亮的吓人。

他觉得,这么高的收入,客人有什么要求都不奇怪。

出钱的是大爷嘛!

他以前去镇上卖土货,只要客人愿意买,让他把泥杆子一根根清理干净他都愿意。

卫溪虽然没读过书,可也经常蹭老村长家里的电视看,从新闻里对外界的各行各业有一些认知。

但也仅限于浅薄的了解。

所以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在按摩行业,所谓的特殊要求,指的是什么。

二丫没有提,是因为店里并非每个技师都做特殊的活儿。

老板娘兰姐并不会强硬地要求所有人都接,毕竟他们本来也不是啥红灯场所,不卖肉。

也就只不过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给有需求的客人做一些私密一点的按摩服务,讲的是一个你情我愿,和气生财。

当然,接这种活的技师,收入明显会比普通的高出一大截。

二丫没做过,她也知道店里有几个师傅一直不做,所以她觉得卫溪也可以这样。如果卫溪真的愿意入行,老板娘会跟他说明白的。

“男孩儿?”

兰姐眼睛从电视上挪了下来,有点稀奇地打量了一番卫溪。

“成年了?”

她眼睛尖,虽然卫溪穿得不伦不类的,但却看出他有一副好底子。

“成了的,”卫溪似乎听出了工作有戏,连忙开口回应兰姐的话,还一边低头从包里翻户口本,“上个月刚满十八!”

“行行行,别翻了。”红色的女包有些年头了,一翻那劣质的皮屑就往下落,兰姐看得辣眼睛。

“做过这行么?”

卫溪老实地摇摇头。

三人站在一楼的大堂,没注意楼上两个男人正说着话往下走。

卫溪虽性子腼腆,但这会儿涉及到自己能不能找到工作活下去,迫切忐忑的心情让他声音不住地放大了许多。他似乎想到之前二丫的话,忙拍着胸脯保证。

“我力气很大的老板!”

他言之凿凿,带着有些傻气的质朴,“什么活儿都能干!真的!”

“嗤!”

卫溪胸脯刚拍完,就听见身后响起一声随性的嗤笑。

他明白自己这副模样的确没什么说服力,但心中对于此刻出声打断他面试的人还是有点敢怒不敢言的郁闷。

他不敢说什么,却忍不住扭头去寻声音的主人。结果脑袋还没扭到一半,就感觉一片阴影挡住了头顶的灯光。

他不由得仰头往上望。

先入眼的是一片带着青茬的下巴。

那人很高,卫溪觉得自己似乎才到他胸口。

他很随意垂下眼瞥来,卫溪清晰地看到了那脸颊上一道明显的伤疤,还有一双黑黢黢的眼睛。

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那眼神明明是笑着的,但卫溪却有一种像是被村里最凶狠的狼狗盯上的感觉。

咕咚。

他僵硬着咽了一口空气。

好在这条狼狗对他似乎没什么兴趣,眼神往他身上放了几秒就重新抬起了头,让卫溪松了口气。

只不过下一秒,卫溪就见男人插在裤兜里的一只手抽了出来,自己后脖子一紧,男人竟然十分随意地将他整个人直接拎了起来。

“力气很大?”卫溪听见男人语气戏谑地重复了一句,甚至手臂拎着他整个身子晃了晃,明显就是在笑他刚才放出的话。

然后他听见男人转头跟一同下来的人说,“兰老板,不管管你姐?招童工呢这?”

男人手臂鼓鼓的都是肌肉,上面还覆满了卫溪看不懂的黑色图案,看上去很是吓人。

卫溪冷不丁悬空,一边瞪大眼,一边无力地蹬了两下腿,可却完全挣脱不了身后拎着他的手。

“我,我成年了!”

卫溪被衣领勒着脖子,小脸憋得红红的,却努力开口解释。

他还试图用手去扒拉男人的手臂,想证明自己力气真的不小。

结果手扑腾了几下,什么都没够着,整个人就直接被男人从大堂中间一把拎到了一旁的角落。

似乎是嫌他刚才挡着路了。

“老蒋你可拉倒吧。”

被唤做‘兰老板’的男人语气带笑,“别吓唬人小孩儿,说不定以后真是我们店员工呢。”

卫溪见那兰老板冲他友好的点了点头,心里的羞愤少了一点,忙朝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只不过他脸上小小的两个梨涡现了没几秒,就被那高大男人投过来的视线给扎没了。男人投来的眼光充满挑剔:“招他?”没什么感情的一双黑眼从上到下把他扫试了一遍。

卫溪心里一紧,却还是不服气地站直了,挺了挺自个的胸膛。

“怎么,不让?”

兰老板挑挑眉,“这是要行使你这股东的权益了?”

卫溪不懂什么叫股东,但听着两人的对话,似乎男人对他的去留有决定权。

他手心都紧张地冒了汗,本来因为男人的行为而充满排斥的眼神连忙软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朝着男人走了两步。

“老、老板,我真的很想要这份工作。”

他大着胆子扯了扯男人黑色的T恤衣摆,可怜巴巴地恳求道,“您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的!”

作者说:来啦,小卫和蒋老板的番外。

“糖油果子”是川渝那边的一道传统小吃,把糯米团揉得圆溜溜的,在溶了红糖的油中炸得酥脆,然后裹上一层香香的白芝麻,出锅之后用竹签四五颗穿成一串,一口嚼下去,脆皮软芯,全身都甜。

虽然粘牙,又忍不住一直吃,好像还挺符合蒋老板的心境的,就这么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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