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肉文:玩笑 by 田家兔

第七章 只有你的新家

车开了近1小时两人才从宛城晚高峰的车流中挣扎回家,徐子言自告奋勇去做菜,林瑾于是乐得轻松,先进浴室洗澡。
徐子言做饭不如林瑾快,洗洗弄弄,花了又1个小时才做好饭。他将两菜一汤和米饭端上餐桌,脱下围裙走进客厅喊林瑾吃饭,结果转眼看见林瑾板著脸看著自己,一言不发。
“徐子言,你过来。”林瑾不理他喊吃饭,却叫他过去。
徐子言马上知道自己今天偷偷去见江琴心的事让林瑾知道了,从饭厅走到客厅沙发三五步路的时间,他立刻想通了自己哪里漏了馅:林瑾给他安排的那个司机!
因为自己答应林瑾在先,又违约去见了江琴心,还瞒著林瑾,徐子言终究有点小愧疚,气势就弱了,也不好意思追究林瑾查他行踪,走到了林瑾面前,低著头像个要挨训的小孩子。
林瑾不说话,只是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这才状似恶狠狠地说:“让你别见,你非要送上门让江琴心那女人欺负,吃完饭再找你算帐!”
徐子言一听,抬头看林瑾的脸色,仔细观察之后意识到林瑾倒也不是真生气,只是故意板著脸而已,于是立刻又有了底气,小声地顶了一句:“我没让她欺负好嘛!”
林瑾瞪了他一眼,到底没舍得让他饿肚子,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饭厅,开始吃晚饭。
虽然林瑾从头到尾板著脸,但是徐子言见他眼睛里没有什么真的怒气,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一顿饭吃得也挺香,让虎著脸想教训自家小孩的林瑾有点郁闷。
吃完了饭,徐子言又主动要求洗碗,颇有些将功赎罪的意思,林瑾却不吃这套,只给了他四个字:“放下,过来。”
徐子言看看桌子,看看林瑾,像小媳妇儿一样放下了碗筷,跟著林瑾进了客厅。
林瑾坐进了沙发,一把把徐子言揽过来面对面抱在怀里,这才开始“审讯”。
“她和你说什么了?”
徐子言被他这么动作暧昧地抱在怀里,哪里还会怕他那张冷脸?主动伸手楼主林瑾的腰,窝在他怀里才开始回答他的问题:“没有,她带著你妈妈来见我,我跟她谈谈,生怕她欺负你妈妈。”
林瑾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徐子言却明白他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因为他们都知道以江琴心的脾气和赵君的个性,徐子言的顾虑绝对是有道理的。
“她说,要我和你离婚……”徐子言沉默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坦白从宽,把这话说了。
林瑾果然立刻情绪掉到了冰点,气场都冷了起来。徐子言只好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林瑾的怀里,两个人紧紧贴合的体温和彼此交融的气息比起语言来能更好地安抚林瑾的情绪。
“我和她吵了几句,让她少痴心妄想。”徐子言说。
林瑾搂著徐子言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虽然是安慰的动作,但是嘴里却继续问:“还有呢?”
徐子言一怔,心思转了个弯,告诉林瑾江琴心的威胁,生怕林瑾不开心,也有些害怕林瑾多想……犹豫了几秒,徐子言说:“没有了,后来我就走了。”
“嗯……”林瑾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沉默了一几秒。
刚当面说了句瞎话的徐子言没出息地有点心慌,乖乖地窝在林瑾怀里当布娃娃,沉默是金。
“其实,江琴心会去找你,显然是因为和我谈不拢。”林瑾在短暂的安静后突然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她和我谈了什么?”
徐子言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运气超级差,顺便在林瑾面前,脑子每次也不太好用的样子,似乎刚扯了一句谎,立马就要被拆穿了。
他硬著头皮应和道:“她和你谈了什么?”
“当然是威胁我,”林瑾说,“拿你威胁我呀。”
徐子言泄气地垂头,额头抵在林瑾的胸口,不说话了。
“其实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挑衅我,”林瑾说,“她的威胁比起警告只会让我带有更多抵触的情绪,怎么可能如她所愿?”
对于Omega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是一种本能,它比其他所有的欲望要来的更加强烈,是不容抗拒的,徐子言明白林瑾的意思,江琴心以伤害自己的利益作为威胁,对林瑾来说是一种非常无法容忍的挑衅,而应对这种挑衅,作为一个Alpha,生来强势的林瑾难道会选择拖妥协么?这种和她目的相矛盾的做法难道可以用她是个Beta,无法体会A/O之间天生的羁绊来解释嘛?
这个问题似乎无论是对徐子言还是对林瑾来说,都有些无解,然而无论江琴心意味如何,这都不影响他们的决定,只是徐子言有些奇怪,对方要终止他们的婚姻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瑾将他抱在怀里,往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向他解释道:“江琴心在年轻的时候很有些商业才能,可以说林乘风能够继承林氏也有和她成婚得到的补益,直到她生下孩子以后身体大受损伤,不得不离开林氏才慢慢退出管理层。如今,林乘风精力和能力已经不足以执掌林氏,她怎么可能甘心看著我继承公司?她想将自己的侄女嫁给我,目的却是要通过婚姻乃至日后她侄女生下的继承人来控制我手里现在有的和林乘风可能会让我继承的股份而已。”
林瑾说的轻描淡写,徐子言却觉得从心底里烧起了一把怒火,恶狠狠地直冲大脑,让他忍无可忍脱口而出:“她敢!你是我的!”
林瑾正面对面将他抱在怀里,一听这话,反而笑了,一把将人放到了他们的床上,说道:“嗯,我是你的,这毋庸质疑,所以我们现在来算算帐。”
“答应了我不见江琴心,又偷偷跑去和她吵架;问你还不说实话,骗我。”徐子言被林瑾扔在床上,盘腿坐著,林瑾单膝跪在床上,双手撑在他身边,将人困住,居高临下一句句罗列罪状。
徐子言心里颇为不以为然,林瑾把他带回卧室这种举动,摆明了以问罪为由行某些不轨之事,做就做咯,还要给他按罪名就有点可恶了。
他卖乖起来一脸听话乖巧,然而这点点不以为然又恰到好处地让林瑾感受得到,林瑾心里有些好笑,但面上还是绷著,一把把人按倒在床上,问他:“不服么?”
徐子言脸埋在枕头里,说话声音闷闷地敷衍了一句:“服……”
说完就觉得下身一凉,宽松的裤子被林瑾一把拉了下来。他有些羞涩,上身衣著整齐,裤子却被拉到一半露出屁股的姿势有些羞耻,但是倒也不算意外,默认了林瑾的作为,期待著一场欢愉。
林瑾看他乖顺的样子、露在枕头外面的耳朵尖红红的,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后颈,徐子言发出一声含糊的呢喃,空气里的味道一下甜腻了起来……林瑾的眸色深了一些,伸手抚摸了一下徐子言裸露在外的皮肤,臀肉丰腴白皙,手感很有弹性,他于是用手揉捏把玩了一会儿。
徐子言被他这样对待,咬著牙忍住呻吟声,但是身体更热了起来,情欲蒸腾,身后的肉穴由衷地开始感觉到不满足,期盼著被狠狠贯穿……
林瑾看著他逐渐动情,收了手,不在抚摸他。徐子言有些不满地在床上微微扭动了一下,随即,他耳旁听到“啪”得一声,然后后知后觉的感到屁股上一阵酥酥麻麻的疼……
徐子言整个人都愣住了,林瑾于是趁机又在他屁股上甩了两巴掌,力道不重,2、3下下来只留下了非常浅的粉色。
徐子言第一下挨打的时候没反应过来,来不及抗议就被林瑾接连打了几巴掌,整个人都懵了……林瑾用的力道,比起疼来,更多的是一种酥麻的快感,随著臀肉被打的轻颤像小爪子一样挠在他心里,他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在这种“惩罚”下,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和饥渴了……这让他觉得难堪得不行,从床上一下子爬了起来,捂著屁股对林瑾控诉:“你打我!”
林瑾对他的激烈反应倒有些意外,以至于愣愣地和他对视了一下,然而很快林瑾就意识到徐子言这不是怒而是羞……思及此,某些恶劣的心思开始萌发,如果说刚才他只是想和徐子言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现在才是真正起了欺负人的心思。
徐子言看著林瑾越发深沉的眸色,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身子微微向后倾了一下,却一下子被林瑾抓著手腕拖了回来,面对面地被他搂著侧躺到了床上。
徐子言双手抵著林瑾的胸口,眼睛有些水痕,脸上也染著薄红,委屈地说:“你欺负人。”
林瑾凑上前去亲亲他的嘴唇,搂著人的动作很温柔,嘴里却说:“不是你自己说认错的么?认错了不该罚么?”
“哼……”徐子言打鼻子里哼了一声,颇为不屑。林瑾却顺手对著他的屁股又是一巴掌。
“啊!”这一下可比刚才重了几分,徐子言惊叫一声,随即怒道:“你!”
林瑾笑了一下,又伸手给他揉了揉被打得有些红的臀肉,手指不安分地戳进了那个流著水的肉穴,浅浅地抽插了几下。
徐子言被他玩得兴起,人软软地陷在他怀里,心里还有些愤愤,身体却老实地狠,忍不住微微张开腿,让林瑾的手指进出地更顺畅。
林瑾如他所愿,手指在他肉穴里进进出出,打著圈地扩张著通道,引著徐子言穴里的淫水滴滴答答地顺著他的手指滴到了床上,惹得徐子言再也忍不住呻吟的声音,嘴里无意识地嗯嗯啊啊了起来。林瑾凑上去和他接吻,勾著他的舌头吸吮著他的舌尖,徐子言双手搂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身下完全打开了自己的身体,把刚才那点气性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林瑾的空出一只手从林瑾上衣的下摆伸了进去,手指撚住他的一边乳粒搓弄了几下,然后狠狠地掐了一把!徐子言整个人一缩,连后面的肉穴也跟著狠狠绞紧了林瑾的手指,嘴里撒著娇:“好痛……”
林瑾被他那副媚样刺激,忍无可忍将他扒了个精光,自己也甩开了累赘的衣服,赤裸裸地贴在了一起。
徐子言面对林瑾似乎总有些皮肤饥渴似的,一接触到Alpha温热的皮肤,便手脚并用地紧紧缠了上去。林瑾一手托著他的腰,一手托著他的屁股,和徐子言贴在一起,温存地吻他,嘴唇、脖子,再向下,含住了徐子言的胸口粉红的乳头,舌头绕著那个小小的凸起打了个一圈,跟著用牙齿叼住,轻轻地啮咬了几下。
徐子言腰都软了,忍不住向上挺胸,迎合著林瑾牙齿的肆虐,手扶著林瑾的肩膀,似乎要推开又似乎要搂紧。
林瑾玩弄了一会儿他一侧的乳头,看著红红的乳粒颤巍巍地立在空气里,这才伸手揉捏起了另一边被冷落的小红果。
徐子言被他玩得胸口两点嫣红肿胀地立在空气里,身后的小穴滴滴答答地分泌著润滑的淫水,随著他自己下意识地一张一缩收缩小穴,时不时低落几滴在床垫上,股间湿哒哒地,整个人都又软又浪地摊在床上,无意识地舔著自己的嘴唇,眼神湿漉漉地勾引著林瑾进犯他。
林瑾如他所愿,托起他的两条腿盘在自己的腰上,一个挺身冲进了他湿软地一塌糊涂的小穴,狠狠往里捅了两下。
徐子言仰著脖子呻吟,双腿紧紧地缠著林瑾精瘦有力的腰,配合著林瑾抽插的动作,努力迎合他的节奏。他享受著林瑾给他带来的快感,从身体的结合中感觉林瑾对他的占有和控制,虽然身体很快乐很激动,但是心里却平静又满足。
然而,林瑾今天打定主意欺负他,狠狠捅进他身体深处的动作伴随著一个落在他臀瓣上的巴掌,徐子言“啊”地叫了一声,身后甬道紧紧地一收,夹得林瑾一阵舒爽。
林瑾于是伴随著抽插的动作,频频抽打著徐子言的屁股,压低身体,在他耳边说:“小坏蛋,下次你再骗我,我就打肿你的屁股,再把你下面的小嘴干肿,让你坐不了凳子,出不了门。”说著,又“啪”地揍了他一巴掌。
徐子言被他整治地又疼又爽,原本虚虚含在眼里的水汽化成眼泪,从他眼角一滴滴涌出来,顺著他的脸滴落下来,划到鬓角头发里。他无措地摇著头,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不要……不要了……疼……”
林瑾不理他,比起他嘴上的抗拒,缠人的、兀自收缩的肉穴可成诚实多了。他在徐子言的耳边接著说:“你这个小色鬼,嘴里说不要,下面的小穴缠得比谁都紧,还很会吸……”
徐子言哭著说:“你别说了……”
林瑾不依不饶地深深捅了两下,徐子言立刻噤声了,只剩下嗯啊呻吟的份儿。
“下次还敢不敢骗我?”
徐子言摇头,又疼又爽,急喘著气说不出话来。林瑾于是不依不饶地又揍了他一巴掌,问道:“不服?”
“不,不敢了……”徐子言委屈地看著林瑾,小声地说。
林瑾看著他红红的兔子眼,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看起来又可怜又招人欺负,终于忍不住亲了亲他,笑了起来,伸手揉揉他肉嘟嘟、红肿的屁股,不再欺负人,挺著腰疯狂地耸动起来,将徐子言和自己一起带进了疯狂的情欲。
徐子言攀附在林瑾的身上,随著他的动作摇摆,嗯嗯啊啊地呻吟,听著林瑾在他耳边说著情话,后穴承受著林瑾巨大肉刃的抽插,又酸又涨又酥麻舒爽,一阵阵的快感席卷了整个下身,分泌的体液滴滴答答地随著林瑾的进出低落、沾染在两个人的下身,林瑾囊袋啪嗒著他身体的啪啪声和啧啧的水声混合在徐子言的呻吟里,都是情欲的滋味和诱惑……
林瑾的动作越发用力,几乎都要退出了又狠狠进到最深处,徐子言又哭又叫,嗓子都有些哑了,体力跟不上林瑾的动作,渐渐无法迎合,只能软软地摊在床上承受林瑾的进犯。
他已经泄了一次了,在刚才的抽插中不由自主地流出了精华,伴随著林瑾不停的抽插,享受了一阵高潮的快感,一层一层累计上来,多得他几乎都要承受不了,哭著喊不要。
林瑾没理他,动作不停,持续地进攻他身体里的敏感点,徐子言被顶得小穴一收一收,用力地吸吮这林瑾的肉刃,林瑾被这刺激弄得舒爽不已,停下来享受了一会儿之后,动得更加激烈。
徐子言模模糊糊知道他快要到了,忍不住抬起酸软的手脚,缠上了林瑾的身体,紧紧搂著对方,鼻尖萦绕著林瑾身上对他有著致命吸引力的资讯素气味,他整个人都挂在林瑾身上,任对方为所欲为,毫无保留地献祭著自己的身体……
林瑾在激烈的、持续的大力抽插中终于抵到高潮,这一场性爱持续很久,他于是也不再坚持,放任自己感受情欲的顶点,将精华深深射进了徐子言身体的深处,才同他一道跌回床铺,一个翻身,将原本在自己身下的爱人搂著放到了自己身上,紧紧地拥在怀里。
“如果我标记过你的话……像我们这样做爱的频率,你恐怕每天都大著肚子,怀著我的孩子吧……”林瑾在高潮的馀韵里,揉著徐子言的肚子感慨道。
徐子言迷迷糊糊地回答他:“那你就标记我吧,我想为你生孩子……”
林瑾轻笑一声,把人搂起来,蹭了蹭他的额头,抱在怀里带进浴室帮他洗澡。
徐子言的困顿被热水慢慢冲刷掉,任由林瑾为他清洗身体以及后穴,等到全部洗完,他也清醒地差不多了。林瑾将他弄上了床,搬来笔记本放在腿上,却把萤幕侧向他,滚动网页问他:“你喜欢公寓还是别墅?”
徐子言没有先回答这个,而是注意到了林瑾选的城市。
“通海市?”他问,“你喜欢那里?”
林瑾伸手搂过和他并肩坐著的徐子言,反问道:“你喜欢吗?”
徐子言不是很有所谓:“你在哪我就在哪,关于生活地点我没有太大执著。”然而,严格来说,他真正执著追求、在意的东西也很少,曾经求而不得的人给予了回应对于徐子言来说就是很大的满足了,而事业、个人经历方面的追求,他反倒相信著自己的能力,很有把握,故而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林瑾笑笑,解释道:“离宛城够远,经济发达,侧重第三产业发展,可以说离林氏各种意义上的远,我觉得很好。”
“嗯,既然你考虑好了那我没意见。”徐子言认同地点点头,“房子……那就公寓吧,可以比这间大一点,我们可以考虑养只宠物之类的。”
林瑾点击滑鼠选择合适的房型,一边随口调侃道:“宠物?我还以为你考虑要孩子了。”
刚才还豪言壮语的徐子言,在清醒的时候面对这种调侃,第一百次没出息地噤声了。林瑾不再说话,只是对著他笑就足够让徐子言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
选定最中意的房子花了他们两一个晚上的时间,林瑾没有太多的要求,但是更喜欢视觉通透的隔断设计,而徐子言则偏好闹中取静隐私又有保障的社区,综合两个人的意见,最终选定的房子价格上当然也不便宜。
隔天林瑾上午没有去上班,拖了同样没安排的徐子言找到仲介联系通海市的分店下定,然而他却让徐子言刷了卡。
徐子言依言递出自己的卡,他没什么疑问但林瑾还是解释说:“我的所有私人帐户都冻结了,会计在帮我核算资产,之后我会做一个清理。”
徐子言抬眼看他,问:“所以你是在和林乘风算钱?”
“嗯,”林瑾点头,“因此这段时间,就拜托你养家了,大概要持续到我们离开宛城。”
仲介的业务员刷完卡,递还给了徐子言,徐子言签好单之后业务员去复印相关档,会客室里留下他们两个人,徐子言突然抱著卡叹了一口气:“唉……我怎么突然有了点养家糊口的心酸?”他哀怨地看著林瑾,“你说你这个算不算吃软饭?”
林瑾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很严肃地承诺道:“我会做好一个小白脸的本分的,最起码是在……床上。”
徐子言深感被调戏了,愤愤地把卡塞进钱包,抱怨道:“被养的时候被欺负,养你还要被欺负,你有没有点小情儿的职业道德?”
业务员先生正好推门而入,听到这句狐疑地看了看两人,林瑾冲他淡定地微笑著,倒是徐子言对他瞪了一眼。业务员先生一边腹诽果然是金主Omega,这么凶,一边又暗暗打量林瑾,心说也不觉得这位Alpha先生像是靠人吃饭的小白脸啊……
抛开业务员先生莫名的纠结,这套房子很快就敲定了下来,高达七位数的房款付清后,徐子言可动用的现金资产缩水了80%,以至于他现在每天都要查看一下帐户里的馀额,颇有些守财奴的倾向了。
林瑾于是调侃他,缺乏金主一掷千金的霸气,只是买间公寓就舍不得了,自己这个小白脸做的十分不值当。徐子言郁闷,林瑾又说,虽然金主没什么钱,但是胜在有张漂亮脸蛋,他不介意倒贴。
然而这些小情趣说起来高兴,实则已经是这阶段他和林瑾生活中唯一的小乐趣了,他投身在毕业和公司管理工作中,两头烧,还面临著江琴心隔空施加的压力,虽然当时甩话无比硬气,等著的磨到水磨工夫,花的心思却真是不足为外人道。
相比起他来,林瑾则更加忙碌,他并不清楚林瑾在公司中遇到了多少阻碍和麻烦,但是单从林瑾最近回家的时间就能判断出他面临的困境,这当中有多少是林乘风的敲打又有多少是江琴心的手笔就不得而知了。
有时候两个人深夜对坐吃个夜宵的时候也会互相调侃,两个人加起来对付一个江琴心才堪堪平手,他们俩也是够无能的了。话虽如此,徐子言心里也清楚,他和林瑾憧憬的是未来的生活,互为对方的羁绊和死穴,做什么事都有顾忌,有时候不得不投鼠忌器,相比起来,江琴心可谓毫无破绽,她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于是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做起事来毫无顾忌,自然坏得得心应手。
当然,生活除了烦心事和徐子言从未想过会面临的经济担忧之外,也有令他高兴的事,比如说远在通海市的房子装修进程。
设计师是韩向东推荐的,徐子言和林瑾同对方做了简单的沟通后就确认了下来,几经来回讨论,出了设计稿之后又是韩向东找人盯著装修进程。虽然自己亲手参与的部分不多,但是关注著每天的改变,徐子言的心情还是越来越充满了期待的。只要看到那间公寓逐渐有了家里的样子,未来的生活便越发清晰了起来,眼前这些恼人的事也就渐渐变得没那么令人生厌了。
这天,监理将最后一张卧室的图发给徐子言后,公寓终于装修完毕,徐子言当晚兴奋地做了一桌子菜等林瑾回家吃饭,整个人一甩近日的郁郁之气,开心得不得了。
他还没来得及给林瑾打电话,林瑾居然和他心有灵犀一样,推门而入,徐子言先是有点意外,然后高兴地扑上去给了林瑾一个熊抱。
林瑾被他撞得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搂著他的腰,把人托在怀里才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新家!”徐子言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才继续说,“装修好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了!”
无论是这个消息还是徐子言的兴奋之情,都令林瑾心情明快了起来,他也笑了,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说:“巧了,我也有个好消息。”
徐子言眼睛一亮,问道:“什么好消息?”
林瑾却故意暧昧一笑,将人放到了座位上,说:“先吃饭。”
恨恨地瞪了林瑾一眼,徐子言的眼神充分表达了他对林瑾这种故意吊胃口行为的愤怒,但是横竖今天心情好,还是跟著他去了饭厅吃晚饭。
林瑾看看今天的菜色,叹了口气,调侃道:“看来你今天真的很开心,好久没做这么多菜了,我还以为因为不养家,所以没资格吃好的了呢。”
徐子言一筷子夹走了西芹炒扇贝里最大的一颗扇贝,严肃地说:“这顿是赏你的。”
林瑾笑而不语,夹了一个盐焗大明虾,剥了壳放到徐子言碗里,才拿起筷子开始自己吃。
因为最近两个人都很忙,所以难得一起吃饭也不顾及什么礼节了,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林瑾问徐子言学校那边怎么样,徐子言对自己的课业倒是很有信心,尽管事物杂乱繁多,但是他的学业一直把握的很好,没受什么影响,下半学期还未开始,他的学年论文已经定稿了,这学期专业课还剩1门,考完学期就结束了。
等问道公司怎么样的时候,徐子言脸色就淡淡的了,林瑾也不追问,反正韩向东靠得住,只要公司不真的倒了,暂时被打压也没什么。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了1个多小时,倒是近来难得好好温存的时间。
晚饭吃好,徐子言马上追问林瑾,到底有什么好消息,林瑾也不再吊胃口,递给徐子言一个资料夹。
徐子言接过来,认认真真地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一脸严肃认真地问:“你这是……打算立遗嘱?”
林瑾又好气又好笑,抽过他手里的资料夹轻轻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说:“你老公我正值壮年,Alpha的平均活跃期从18岁到55岁,我要立遗嘱应该是60岁以后的事!虽然钱都是你的,但你也不要那么急啊。”
徐子言抱著脑袋看著他装委屈,说:“开个玩笑嘛。那你都整理好了,是打算去摊牌了吗?”
林瑾抽出那张封面,似笑非笑地对徐子言说:“说到摊牌么,要不要一起去?试试用钱砸人的感觉?”
徐子言顺著他的手看看那张封面清单上的内容,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嗯,这么大笔金额,这辈子也就甩这一次了,要去!”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既然东西都整理出来了,林瑾和徐子言的共识就是快刀斩乱麻,越快处理越好,于是隔天两个人就打算去林家“谈判”。
林瑾心安理得地翘了班,缠著徐子言在床上软软地滚了一会儿,虽然没有真做,但是摸摸抱抱,吃足了豆腐,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徐子言下床,起来收拾了一下,吃过午饭才不疾不徐地去往林家。
距上次到这间小别墅大概也有1个多月了,林乘风的”待客之道“越发精进,这次直接把林瑾的车拦在了院门外。
林瑾和徐子言对视了一眼,徐子言在意识到林瑾眼神里的那点凶光之后,赶快拉住车窗上面的扶手,稳住自己,下一秒果然就见林瑾一个加速,直接撞到了镂空雕花的铁艺大门上。
因为车速不快,徐子言又早作准备,倒是没怎么样,只是有些心疼车,他哀怨地看著林瑾一眼,喃喃地说:“车,修车很贵啊!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很穷?”
林瑾一边倒车一边很大爷的说道:“不怕,今天清算干净了,剩下的钱都归你,不修车了,再买一辆!”说完,俐落地挂档,一脚油门,撞了第二下。
在他倒车准备撞第三下之前,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颤颤巍巍地像后划出一个不怎么规整的弧度,打了开来。
他冷哼一声,慢慢将车开进了小院,在停车位上泊好了车。
林瑾下车,一手拿著昨天那个资料夹,另一只手握著走到他身旁的徐子言的手,慢慢走到了林家大门口,大门迅速地打开了,帮佣这次低著头,不仅没有说话,连呼吸都快轻减到无声了。
徐子言颇有些同情地看了对方一眼,而林瑾则目不斜视地往客厅里走去。
从大门玄关到客厅,才几步路,徐子言却明显感觉到了林瑾的紧张,虽然他面色如常,然而手上冰冷的温度却通过交握的手指传到了徐子言手上。是挥别过去的紧张还是对甩脱枷锁后的未来的期待?徐子言无法用言语精确地表达林瑾的心情,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和林瑾感同身受。
他的几个念头转过,两个人已经转过玄关处的雕花玻璃屏风走进了客厅。
徐子言尚未来得及看清林家客厅的布置,迎面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呼呼地飞来。他下意识地一躲,林瑾则比他更快伸手搂住他,一个侧身挡在他面前。
下一秒,徐子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林瑾肩上又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伴随著林乘风嘶哑的怒吼灌满了他的耳朵:“混帐东西!!!”
怒火一下子从心底里烧了起来,他从林瑾的怀里挣开,搂著他问道:“你怎么样?”
林瑾一脚扫开地上的玻璃烟灰缸的碎片,无所谓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冲徐子言安抚地笑笑,说道:“我没事。”
随即,眼神一冷,看向林乘风,冷笑著说:“这么沉一个烟灰缸也能摔得动,可见你身体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林乘风坐在沙发上呼呼喘气,不说话,看著林瑾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挑剔不满,而看向徐子言的眼神则更是充满了厌恶。
林瑾皱著眉挡住了他看向徐子言的视线,而对著林乘风,他眉眼间的厌恶更加深。
徐子言旁观两人的互动,在某一个刹那,他清楚地看到他们两个人在面容上的相似之处,遗传的力量如此强大,造物的神奇可见一斑,然而就是这样拥有相同血缘的父子,现在却用一模一样的厌恶的眼神看著对方,徐子言莫名地有些感慨,当然,更多的则是对林瑾的心疼。
三个人在客厅里僵持著,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吸引了客厅里所有人的注意,江琴心慢慢走了下来,笑吟吟地说:“我说怎么那么大动静,原来是你们来了?”
她走到客厅,站在林乘风身边,伸手安抚似地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又对著林瑾和徐子言说道:“快别站著了,坐啊。”
徐子言见过江琴心一次,结果不欢而散,对于林瑾,江琴心的恶意也是显而易见的,正是因为这样,面对她此刻自然而然的亲昵和微笑,徐子言更觉毛骨悚然。
“我只是来说几句话,说完就走,坐就不必了。”林瑾冷淡地回绝江琴心,既然已经要撕破脸了,假惺惺的绕圈子实属浪费精力,他懒。
江琴心却似乎生活缺乏别的乐趣,只有和林瑾对著干是最大的核心,面对林瑾冷冰冰的回答,依旧不疾不徐地说:“只是说几句话就这么大动静,我还以为你要把房子拆了呢。”
徐子言和林瑾一样,懒得理会这种不冷不热的讽刺,于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瑾,在得到对方颔首的回答后,直接从他手里拿过资料夹,掏出准备好的一叠东西,啪、啪、啪,一刀刀地甩到了林家大理石的茶几上。
客厅里出现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令纸张砸在大理石台面上的脆响多延展了一会儿才沉寂下来,在四个人都盯著台面上的纸张沉默不语的时候,徐子言回味了一下砸这些代表著很多很多金钱的纸张的感觉,不得不说,真特么爽!以他富贵的出身,徐子言人生头一次感慨,有钱真好……
四个人对峙片刻,终于有人率先打破旷久的安静。江琴心抬眼直直的看著林瑾,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林瑾闻言,伸手揽过徐子言的腰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另一手插袋,凉凉地开始数:“从我回到林家那年开始,总共收取了林乘风给予的房产3套,以现金及其他资金形式赠与的金钱共计150万,车2辆,手表3支,其它细碎的小物若干,不一一罗列,当然,最重要的是林氏的股份,5%。”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接著说道:“房产证都在这里,钱的话以商业贷款利率计算后连本带息加上车款、手表及其他物品的金额折现,支票也在这里,股份转让书我已经签字,待接收方签字后择日公证就可以了。这些年来我个人收入是我合法的劳动所得,不归还,我母亲的医药费,林乘风和我都有义务承担,各负担一半,会计也计算过金额,我另外有写一张支票。账算清楚了,从此我们互不相干,再也不见。”
林瑾的话说完,四个人又是一时无语,林乘风似乎被气急了,嘴唇颤动,喉咙里发出“谑谑”的浊音,却说不出一句话,江琴心则皱著眉头,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徐子言在这诡异的画面中意外地有些开小差,思绪游离到了刚才林瑾洋洋洒洒说这一大段话时的样子,在盲目崇拜自己爱人说话掷地有声之馀,他又在心里想林瑾一定是早就打好了腹稿,才能如此流利地说这么一大段台词,才能打脸打得那么舒畅……
林瑾似乎有感于徐子言的想法,如同和他心有灵犀一般,侧首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徐子言嘴角绽开一个有些调皮的笑容,惹得林瑾眼神中也带上了笑意,刚才刚踏进林家时紧张纠结的心情荡然无存。
对比起他们甜蜜暧昧的氛围,另一边的夫妇脸色却阴沉地能滴出水来,江琴心对著林瑾这一桌子的文件说道:“你觉得这样就能撇清和你爸爸的关系了吗?你又不是他的下属,你是他的儿子,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
徐子言实在忍无可忍地看了江琴心一眼,同时安抚似地摩挲了一下林瑾的手。血缘关系、亲子之情这种话,从江琴心嘴里说出来,简直又讽刺又可笑,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林瑾和林乘风有血缘关系的人了,却要这样惺惺作态,又是何必呢?
林瑾闻言,却不如徐子言想像的那样生气,他反手包住了徐子言的手握在掌心,冷著脸直接地对江琴心说:“我把不属于我的东西都交了出来,你也该见好就收,这些?心人的话、做作的姿态,说多做多了就没意思了。你咄咄逼人,吃相这么难看,不就是打著把我逼走的主意么?我不屑于和你争这点东西,而你,拿到了就识相点。当年的事,我那时候年纪小,也没证据把你怎么样,但是到了今天你再在我身上动手脚就别怪我以后下手不留情了。”
徐子言忍不住在心里叫好,林瑾的有备而来和强势碾压,让他有了一种置身事外的悠闲感,于是看这场面颇有些看狗血剧的味道,还很有主角方的代入感,爽得不得了。
江琴心虽然惯于演豪门正妻的大度姿态,但是面对林瑾这个她心里的最大死结,总有那么些无法自控,听了林瑾这席话,脸色就沉了沉。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只是还回了不该属于你的东西而已。”她的声音阴地能滴出水来,然而林瑾却不以为意。
“我不在乎林家欠你什么,也不在乎你要怎么讨回来,反正林乘风一定要塞给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别再向我伸手就可以。言尽于此,告辞,以后再也别见了。”
话说到这里,林瑾和徐子言都觉得再多一个想和他们说的字都没有了,自然是转身要走。而沉默了许久的林乘风在这个时刻终于彻底爆发了,他抓起手边最近的一部电话机,狠狠往地上砸去,双手紧紧抓著轮椅的副手暴怒道:“你们这群混帐!都不是东西!你!林瑾你个小杂种!还有你,江琴心,你个贱人!!!”
林乘风嘴里的脏话还在不断地往外吐,衰老和外伤令基因带给他的优势离他远去,无论多么强壮健美的Alpha,到了林乘风这个地步,已经再也看不出当年吸引柔弱的赵君和能干的江琴心的风范了,而现在他嘴上的发泄似乎已经是面对这个无力掌控的局面唯一的反击了。
林瑾漠然地带著徐子言转身,慢慢往外走,而江琴心的注意力则完全放在了林瑾的股份转让书上,无人理会林乘风癫狂的咒骂……他终究不能如他所愿地一直控制著他生活里的一切。
为他们开门的帮佣目光复杂地目送他们离去,徐子言出门的时候被院子里三九寒冬的暖阳闪了一下,于是愉快地眯了眯眼,撒娇似地冲林瑾笑了笑。
林瑾低头看他,目光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却在转瞬间消失干净,只留下了徐子言的倒影,清晰简单。他俯身拥抱徐子言,两个人资讯素交融的味道很淡,却萦绕在他们四周,仿佛隔开了一个只属于他们、别人进不去的小小空间,盛放著所有关于美好的感受。
“小言,我成孤家寡人了,而且也没钱了。”林瑾对著徐子言,非常严肃地开始胡说八道。
徐子言嗤之以鼻,敷衍道:“好了,快回家,好累了,没钱的人做饭。”
林瑾莞尔,拉著徐子言的手往车库走,两个人都面带笑意,神色轻松,直到他们看到了被撞得七零八落的车头,面面相觑之后,罪魁祸首林瑾在徐子言谴责的目光下,以一张冷脸作为面具掩盖了自己的心虚,将自己和徐子言载回了公寓。
在解决了财物方面的纠葛后,林瑾颇有些一身轻松的感觉,连带著后来和江琴心做股份转让公证的时候脸色也好了起来。
江琴心这次终于一改以往各种做作的面孔,全程冷著一张脸,连眼神也少见波动。林瑾无意去关心她心里想些什么,只希望能离这些人、这些事越远越好,但江琴心却主动上来搭话。
“有情饮水饱?日后不要觉得今天做的一切不值。”她扬了扬手里的档,“我曾经也像你们这样天真。”
林瑾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一句话都没有说。终究不是一路人,江琴心不需要懂他怎么看待婚姻,他也不需要听江琴心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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