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肉文:玩笑 by 田家兔

第四章 两个人的小木屋

从民宿到林地,距离大约是3个小时的车程,今天路上格外顺利,所以不到11点,一行人就到了林区。
在林区大门口,有管理员给了林瑾一把车钥匙,徐子言虽然醒了,但是被他留在武仲成车上不让下去,只好隔著玻璃看林瑾和对方交谈。
片刻后林瑾过来叫徐子言下车,然后把他带到了一辆四轮履带雪地车面前。徐子言是个家养的孩子,自然新鲜,脸上带起了笑意,有点跃跃欲试的神色。
“上去,接下去我们自己过去。”林瑾在背后扶了他一把,把人带进车里,然后自己从另一边上了车,打著了火,车子发出轰鸣好听的引擎声。
“林总,”武仲成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站在车外对林瑾说,“注意安全,有事及时联系。”
林瑾冲他点了点头,脚下一踩油门,车子慢慢地开进了皑皑白雪覆盖的林区。
雪地车的速度不快,开了大约15分钟后,车速因为开始爬坡的关系,更加慢了。这片人工林占地非常大,一眼望不到头的皑皑白雪,人踪全无,徐子言看著窗外好一会儿,有了一种天地间只有自己和身边爱人的错觉,无端生出一股甜蜜来,于是眼睛便忍不住看向了林瑾。
林瑾十分敏锐,即使原本专心致志在开车,但是徐子言的眼神一看过来他就察觉到了,问他道:“在看什么?”
徐子言下意识地说:“看你。”然后在林瑾微妙的笑容下红了脸。
不知道是四下无人的地方缓解了他的窘迫还是两情相悦增加了他的安全感,徐子言虽然脸红了起来,可是眼神居然还是定定地落在林瑾的脸上,没有移开。
他依旧还是害羞内向的人,可是面对林瑾却突然之间不会再感到拘束和不安,而这种安全感的建立也不过只是花费了他们一个坦陈交流的夜晚而已。
林瑾认真地看著前面一无所有的雪地开车,徐子言看著他的侧脸也不觉得无聊,反而发现了林瑾右边耳垂下有颗非常小的红痣,并且因为这个小小的发现而兀自高兴了一会儿。
他正自得其乐,雪地车却突兀地停了下来,徐子言第一反应是四下看了看,结果什么都没有,于是奇怪地看向林瑾。
林瑾转过头来和他对视,眼里闪著明灭的光,徐子言心漏跳了一拍,下一秒便被林瑾抓了过去,狠狠地吻住,舌头顺著他的唇齿滑进了他嘴里,勾住了他的舌头,霸道地缠了上去。
徐子言来不及反应,被林瑾制住了,毫无抵抗力,被亲得腿都有些软了,兴奋的感觉在身体里流窜,但是和发情时无法自控、毫无道理可言的情欲又有所不同,他能分辨那种区别,却有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林瑾终于在徐子言全然瘫软在自己怀里之后把人放开了,微微拉开一些距离就能看到徐子言湿漉漉的眼睛和闪著水光的嘴唇,怀里的Omega柔顺地靠著自己,林瑾内心某种隐秘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别再那样直勾勾地看著我了,否则下一次停下来我可能不止这样亲亲你。”他对徐子言这样说。
徐子言缩在副驾驶座上没了声音,乖乖地目视前方,听话地不得了,他著实不想知道再看下去林瑾要对他做什么。
对于他的“听话”,林瑾到底感觉满意还是遗憾只有林瑾自己知道,半个小时后,雪地车爬到了半山腰,小木屋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实实在在是一座小木屋,整个建筑的主体就是用木头搭建的,大概不到100平米的建筑面积,不算大也不算小,面前是一片开阔的空地,背后靠著山脊。
“造成这样不怕失火么?”徐子言看著木屋忍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好奇地发问,“造在这里,后面就是山脊,不会雪崩么?平时谁住啊?”
林瑾把车停到木屋边上的空地,熄了火,对他解释说:“造的时候就地取材方便,所以是木头的。这里现在不怎么住人,发生山火烧到人的概率不高,而且周围有防火沟,雪崩你就别多想了,这个季节根本没那么厚的雪。这里原来是守林人住,后来我让人在别的地方修了条件更好的,这栋就留下来了,改造后拿来度假不错,特别是招待你这种家养的孩子。”
徐子言听他调侃自己也不生气,打量著木屋又问:“这里只有我们?”
林瑾随手帮他把围巾给裹好,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耳垂,说:“是啊,只有我们两个,没有乱七八糟的人群,天气又冷,你的发情期很快就会结束的。”
徐子言一怔,突然想起了发情期这档子事,不置可否地“嗯”了一下,心里的感觉有点复杂……现在对他来说不被标记著度过发情期还重要么?对林瑾还重要么?
“好了,别发呆了,当屋子里去看看吧,”林瑾打断了他没有结果的思考,跟他说,“手套帽子带好,屋里也很冷,别著凉。”
徐子言被细心地裹成一个圆润的球,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一脚深一脚浅地踏著大约20cm的积雪走到了小木屋门前。
推门而入,木屋内部结构又出乎他意料之外,尽管外边看起来很粗糙,内部居然装修得挺精致的,自然比不上家里,可是该有的东西倒是都有。最吸引他的是客厅里的大壁炉,居然是真的壁炉!
他在客厅里走了一圈,看著壁炉有些心痒,但是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应该没那个本事点起火来,于是乖乖坐到了沙发上,等著林瑾。
林瑾捧著纸箱走了进来,看看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对守林人的工作挺满意。把壁炉边的柴火堆进壁炉,又在最下面垫上固体酒精点燃火引,林瑾生好了炉子不忘关照徐子言:“等到温度上来了再脱外套,等下吃过午饭在睡觉,现在不要睡著。”
徐子言说:“我又不是猪……”然后再林瑾揶揄的眼神中想起自己这一个礼拜来睡眠时长,有点小尴尬地转移话题:“那我帮你忙吧。”
雪地车里带著一堆食物和生活用品,他不想全都丢给林瑾去搬,林瑾看看他,大概也是怕他无聊,招招手让他跟著自己出去搬东西。
雪地车的车厢里横七竖八堆了4、5个箱子,林瑾探身翻了一下,拿出一个大箱子递给徐子言。徐子言严阵以待,伸手去接,一拿之下差点摔一跤,比他预想的轻太多,他自己用力过猛,差点没稳住。
“磨蹭什么?快走。”他还来不及抗议,林瑾已经稳稳地捧了另一个箱子在手上,等著他了。
明白林瑾那种从来不会说的好意,他也只好什么都不说地跟著去放东西。
两个人走了3趟,终于把雪地车里的东西给搬空了,锁好车子进了木屋,屋子里已经暖了起来。徐子言刚才搬了3趟东西,身上也觉得暖了,林瑾摘了他的手套摸摸他的手心,是热的,便把他的外套和帽子围巾等等都给脱了,把人放到了沙发上,给了他一条薄毯。
“这里没信号,只有电台能听,”说著他指了指一旁的书架,“也可以看看书,等下就吃午饭。”说著,他自己也脱了外套走进了一旁的厨房。
徐子言起身走到书架前看了一圈,发现和他想的不一样,书架上并没有放什么严肃的文学作品,也没有什么专业书籍,全是些有趣的休闲小说、杂志,随便抽出一本来,内容都挺轻松的,看到一半也能随时放下。
他挑了一本小说,走到沙发上翻来看看,然而并没有翻过几页,又放了下来。一点都看不进,字句跳跃著从他眼前过,却进不了脑子……徐子言可悲地发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瑾,根本没心思做别的,比起坐在这里看书,他更加想看著林瑾做饭……
他这样想,所以就这样做了,放下毯子走出客厅,向左看过去那道门就是厨房的门,他走了过去,推开门。
林瑾听到动静回过头看他,问:“过来干什么?不累吗?”
徐子言摇摇头,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下,然后走了几步上去,黏在了林瑾背后,脸贴著他的背,双手环著林瑾的腰。
林瑾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自然而然地继续削手里的芦笋,一边问他:“中午吃西餐吧,比较快。”
“嗯……”徐子言贴在他背后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然后用脸颊蹭了蹭林瑾的背。
林瑾轻轻地笑了一下,放低了声音,难掩温柔地问他:“怎么那么黏人?”
徐子言自己也不知道这么黏人是为什么,不过他也不打算深究,因为有一个最好用的借口:“发情期嘛……”
林瑾却不放过他,戳穿道:“你自己不觉得吗?自从到了东林,你身上的味道越来越淡了,发情期影响应该基本可控了吧。”
徐子言脸一红,怎么也没想到林瑾这样不给他面子,戳穿他的借口,只好沉默不语。
林瑾也没有穷追猛打,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是调戏徐子言的借口,真的欺负过了可不好。
他顾及徐子言身体,嘴上虽然和徐子言说著话,背后还粘著这么个大宝贝,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慢,烫好了芦笋摆盘,烤箱里的牛肉火候也差不多了,撕开锡纸,香气四溢。用厨刀切开,摆盘,又拿煮好的玉米和奶油鸡汤一起放进搅拌机打成细腻的浓汤,装进盘子里,在荒郊野外硬生生做出一桌挺像样的西餐。
徐子言一开始并不觉得饿,但是等闻到食物的香气,立刻忍不住想要咽口水。
“好香……”他一边夸奖一边抱怨道,“这些你都没教我做过……”
林瑾把东西都弄好,摆上厨房里的小餐桌,把徐子言从背后捞到怀里,亲亲他的额头,说道:“我会做就行了。”
徐子言被他轻轻的几个吻闹得心头痒痒地,已经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的心情现在变得更甚了。
“吃饭。”林瑾抱著他温存了一会儿,还是让人先去吃饭,于是自己先坐到了桌边,顺手又把徐子言抱在了腿上。
徐子言被他扯得一惊,回过神来已经窝在林瑾怀里了,林瑾一手搂著他的腰,另一手拿著把叉子送了一块牛肉到他嘴边。
牛肉烤得外焦里嫩,肉的纹理间还有鲜嫩的汁水闪著光泽,扑鼻的香气,勾人得不行,可是徐子言嘴都忘了要张开。
粘著林瑾的是他,可真的当林瑾肉麻地搂著他喂饭的时候,他又害羞了。
林瑾就是知道他这么个性子,不动声色地调戏了他一把,牛肉不烫了之后抵在徐子言唇上,耐心地等著徐子言张嘴。
徐子言果然小小纠结了一会儿就张嘴把一口把肉吃了进去,胡乱地嚼了几下咽了下去,明明刚刚闻著超级香,但是现在反而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
林瑾坏心地问他:“咸不咸?”
徐子言傻傻地回答:“不咸,很好吃。”
“是吗?”林瑾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然后突然地凑近徐子言,几乎就要吻上去的距离……
徐子言连呼吸地屏住了,被林瑾玩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
林瑾却没有真的吻上去,反而伸出舌尖在徐子言嘴唇上一舔而过,然而神色平淡地说:“嗯,确实不咸,味道不错。”
可怜的徐子言终于反应过来被林瑾狠狠调戏了一把,又羞又怒,脸上一层薄红,气道:“你又来!欺负人!”
林瑾终于笑了,回避了徐子言的控诉,哄道:“快吃饭吧,牛肉冷了就老了。”
徐子言欲哭无泪,天知道为什么林瑾和他说开了之后是这样的,欺负他欺负地这么顺手,偏偏还让他没话可说,比如现在,只好乖乖地坐回去好好吃饭。
好在林瑾做的这顿饭实在是美味,徐子言吃著吃著,又忘性大起,忘记了和林瑾生气。
吃完午餐,徐子言整个人都懒懒地陷在沙发里起不来,倒也并没有睡著,就是因为吃得很饱又温暖舒服,所以不想动。
林瑾收拾了厨房和餐桌,走进客厅把人从沙发上抓了起来,不让他马上入睡。
“穿衣服,出去走走。”
徐子言虽然不太想动,但是又很听林瑾的话,于是任由林瑾给他戴上帽子、手套,围上围巾又裹好外套,然后牵著他走出了木屋。
一出屋子,扑面而来的冷风就把徐子言吹醒了,他整个人一缩,打了一个激灵,饱食带来的困倦一扫而空。
“呼……好冷……”他的声音困在围巾后面模模糊糊地,但是周围十分安静,林瑾倒也听清了。
“这里大概零下15度左右,是挺冷的,走一圈就进去。”说著,他看了看方向,牵著徐子言开始走动。
徐子言跟著林瑾的脚印,一步步地走著。说实在的,这片人工林树种单一,谈不上好风景,即使初见白雪皑皑非常新鲜,可是多看几眼,厌得也很快,但是就这样在四下无人的地方被林瑾牵著手,一前一后地走著,徐子言却感觉到难言的甜蜜。
忍不住笑了一下,徐子言手上用了点力,握紧了林瑾的手。林瑾感觉到了,于是回过头看他,冷风呼啸,围巾和帽子挡住了徐子言大半的脸,只剩下一双眼睛亮晶晶地闪著光,认真地看著林瑾,天大地大,此时此刻,这双眼睛里只有林瑾。
“回去吧。”林瑾不想再往前走了,于是回过身来走了一步,站到了徐子言面前,伸手轻轻地拂过他睫毛上沾上的几点白色,感觉徐子言扇子一样的睫毛在他指尖刷了两下。
眼前人温柔的表情令徐子言有些失神,林瑾就站在离他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低著头温柔地看著他,徐子言忍不住轻轻抬起头,给了林瑾一个吻。林瑾有一瞬被突袭的呆滞,随即便温柔地引导著、回应著徐子言的吻。
远处有树枝不堪积雪的重负砸落在雪地里发出声响,变成了这一片白雪皑皑中唯一的动静,拥吻在一起的夫夫浑然忘我,在天地间静默成一副甜蜜的图画。
长久地缠绵,直到徐子言脸有些涨红,几乎要喘不过起来才被放开,他一只手被林瑾握著,另一只手则揪住了林瑾的衣服,突然开口说:“我真是想不到会有这一天……”
他语带感慨,甜蜜中带著一分辛酸,林瑾听得有些心疼,于是用了些力道将人圈紧,嘴巴上却不饶人:“所以不要没事胡思乱想,你这颗脑袋,忙你的学业和公司的事差不多就够了,其他的都有我。”
这掺了玻璃渣子的甜言蜜语叫徐子言咽也不是,吐又舍不得,只好半真半假地抱怨:“我真的很笨嘛?”
林瑾笑了一下,却不回答他,只是说:“走了,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林瑾没有再走在前面,而是和徐子言并肩一起慢慢沿著来的路又走回了小木屋。徐子言不太爱说话,林瑾也静,一路走回来一句话都没有,但是隐隐却有一些默契又温暖的东西,即使言语无存也不显尴尬。
推开木屋的门,和屋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徐子言把厚外套和御寒的帽子手套等等都脱了下来,随著林瑾走进了客厅。
林瑾原本想让他去睡个午觉,但是徐子言却不肯,于是现在两个人便一同窝在了沙发上。唯一能够用的收音机也没人开,两个人一人拿了一本书翻看。壁炉烧得暖暖的,偶尔会发出木柴干裂的劈啪声,飘摇出几点火星。
徐子言这回终于能够安静地坐下来看进书里的文字了,因为林瑾就在他身边,然而书页依旧没有翻过几页,他居然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客厅太过温暖还是林瑾的身边太过安逸,徐子言蜷缩在沙发上,枕著林瑾的腿,睡得十分香甜。
刚才还在一页页翻书的男人放下了手里的书卷,看向徐子言睡颜的眼神有点无奈,愣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权衡要把徐子言抱回房间还是任他睡在这里,最后还是拿起了一旁的毯子为徐子言披上了一层,然而重新拿起了那本小说,一页页地翻动了起来。木屋里的午后,温暖安静又美好……
徐子言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也很沉,直到日落,林瑾拧亮了沙发旁的落地阅读灯,他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林瑾有些担心,伸手摸了摸徐子言的额头,并没有感觉到不正常的热度,仔细观察徐子言的表情也挺正常地,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他从沙发上抽了一个垫子代替自己的大腿,让徐子言枕,自己则起身打算去做晚饭。没想到他刚站起来,徐子言便不安地皱了皱眉,似乎有所察觉,就要醒来的样子。林瑾停下了动作看他,却发现徐子言又睡了过去,只好作罢,留他在客厅酣睡,自己去了厨房。
比起午饭,晚餐林瑾做的很简单。肉糜加上酱料爆炒成浇头,往下好的热汤面上一浇就是一顿十分合适在天寒地冻的冬天夜里吃的食物了。
晚饭准备妥当了,徐子言却还没醒,林瑾去客厅把人从沙发上挖了起来。徐子言明显还没睡够,整个人都不太清醒,只是跟著林瑾的指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林瑾也不急,给人穿了一件外套防止他刚睡醒著凉,然后才把人带到餐桌前,给了面给了筷子,让吃饭。
徐子言迷迷糊糊挑起面条就往嘴里塞,林瑾赶快拦著他,想了想,接过筷子开始喂。中午的时候徐子言还觉得不好意思,这会儿却一直不太清醒,顾不上暧昧调情,只是老实地一口口吃著东西。
林瑾耐心地将人喂饱,徐子言才总算稍微清醒了一点,半眯著眼勉强坐在餐桌前,倦意浓浓地嘟囔:“为什么越睡越困?”
“发情期快结束了,身体开始反弹了。”林瑾给他解释,倒是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嗯……”徐子言迷迷糊糊应了,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林瑾只好赶快把自己那份晚餐吃完,料理他。
等到林瑾把他抱在怀里弄进卧室的时候,徐子言其实又有些半梦半醒了,勉强还能配合林瑾的指令抬抬手、伸伸腿,让林瑾把他给脱了个精光,但是到了浴室里热水一泡,他立马睡著了过去。
林瑾既然知道他身体负荷不住,开始进入疲劳期,自然也只能任劳任怨地伺候这个小家伙,把人洗刷干净塞进被窝里,他看著徐子言缩成一团,忍不住低下头来亲亲他的额头,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在他耳边低声说:“等下就来陪你。”
说著,林瑾快步走出卧室,披了厚外套走出屋子检查了一下发电机,又将客厅里的壁炉熄灭,转而打开了暖气,又仔细地锁好了门,打开门外为了以防万一而埋下的电网开关。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走进卧室里,脱掉衣服钻进被窝,被子里依旧冰冷冷的,徐子言缩手缩脚,整个人都快团成了一个球,看起来可怜兮兮。
林瑾从背后靠过去,胸口贴著徐子言整个背,手环在他腰上,腿夹住了徐子言冰冷的脚,整个人像个大型的取暖器,源源不断地散发著热量。
徐子言睡梦中似有所觉,迷迷糊糊地发出了几声意义不明的嘟囔,然后转了个身,面对著林瑾缩进了他的怀里。黑暗中,林瑾看不见徐子言舒展了紧皱的眉头,但却为他无意识地投怀送抱莞尔一笑。零下十五度的冬夜,两个人靠在一起的体温就够暖了。
这个晚上过得十分平静,如果是在宛城,他们两个谁都不可能8点多就上床睡觉,但是在东林这片人迹罕至的人工林小木屋里,他们两个却早早就相拥而眠了。
早上林瑾醒的时候,毫不意外徐子言还没醒。晚上发电机和暖气统统工作正常,还有37摄氏度恒温的人体抱枕,徐子言不复刚睡下时冻得缩手缩脚的摸样,脸色有些薄红,睡相安稳。
林瑾在他脸颊上浅吻了一下,干燥温暖的嘴唇蹭了蹭徐子言的脸颊,留恋了一下那个柔软顺滑的触感,然后才起床离开了小小的卧室。
洗漱过后,林瑾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他在电锅里煲了一晚上的鸡汤炖到了火候,汤金黄油亮,散发著诱人的香味,鸡肉和骨头却酥得几乎不能吃了。把骨肉捞出来,在汤里放下盐,尝过味道之后把汤倒进了陶罐放在小火上保温,这才开始做早餐。
平时在家他们都比较习惯西式的早餐,但是东林太冷,林瑾就放弃了平时的习惯,改作了热腾腾的中式。把土豆煮熟压成泥,加进鸡蛋、玉米和煸过的培根粒,调味后团成饼在油里煎到两面金黄装进盘子里,把鸡汤盛进碗里,放在托盘上稳稳地端了起来,徐子言就是这样在食物的香气中被叫醒了。
他被林瑾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披上从林瑾身上脱下来的、带著体温的外套,然后木愣愣地看著眼前支在床上的托盘,有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林瑾看他发呆,以为他是没睡醒,于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徐子言顺著他的手劲抬眼看他,眼神水润润的,因为被捏疼了还有点委屈。
被这眼神注视的林瑾忍不住又低下头亲亲他眼睛,然后说:“醒了?”
“嗯……”徐子言懒洋洋地发声,“你这是……”
“早饭。”林瑾言简意赅。
徐子言听了认认真真地盯著林瑾看了好久,久到林瑾都淡定不下去,主动开口问他:“你看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林瑾,”徐子言貌似认真,但眼带调侃,“怎么一下变成了这样。”
林瑾扯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回答:“宠老婆而已。”
互相调戏一回,还是徐子言落败,输家只好红著脸享用爱心早餐。
徐子言吃完了饭才起床,衣服早就被林瑾放在了他床边,拿起来发现居然是暖的,也不知道林瑾怎么想到的,反正他心里窝心地不得了,忍不住又挨近自己的爱人蹭了蹭。
林瑾只是随他黏,手上还在做著简单的家务,飞快地料理好了餐具和厨房,然后才把背后挂著的人抓到怀里抱了抱,问他:“想出去玩雪么?”
徐子言眼睛一亮,脸上写满了“想”,林瑾见他这副孩子气的样子好笑,但是还是细心地把人裹好带出了门。
徐子言跟著林瑾出了门,两个人却往木屋后的小仓库走,林瑾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一个小小的雪橇,徐子言新奇地不行。
“我第一次来东林的时候,也玩过一次,”林瑾看著雪橇和徐子言聊天,“走,我拉你。”
徐子言兴致勃勃地坐了上去,林瑾扯起雪橇前的绳子开始拉。
一开始还有些掌握不好平衡,不敢力道太大,生怕把徐子言掀翻下来,但是拉了几分钟后就掌握了技巧,Alpha天生体力优越,拉著雪橇在雪地里也奔出了不慢的速度。徐子言在背后传来轻轻的笑声,天真畅快。
林瑾听著却有些感慨,他始终记得最早见到的那个徐子言是徐父庇护下的小公子,真正不谙世事的天真快乐,再见时却惶然失措地仿佛世界都要崩塌……他从答应徐父的那一刻起就真正把照顾徐子言的诺言放在了心里,然而却著实令徐子言有那么一段纠结又痛苦的日子,此刻再次听到徐子言无忧的笑声,他不知道该开怀还是心酸……
因为这点思绪,林瑾决意要好好哄一下徐子言,于是拉著雪橇往一道缓坡上爬去。
徐子言坐在雪橇上自然是察觉了,连忙心疼地喊停:“别,我自己下来走,很重。”
“不许动。”林瑾置若罔闻,不许他下来,脚下也不停,慢慢把徐子言往坡上拉。
徐子言坐在行进中的雪橇上不敢乱动,心里又心疼林瑾受累,纠结得不行,直到被拉到坡顶才缓了一口气,埋怨道:“我又不是不会走,干嘛拉我上来?你不累嘛?”
林瑾心里转过各种思绪,面上却一派淡定,依旧回他一句:“宠老婆而已。”
徐子言让他说得没脾气,除了脸红,也说不出别的什么了。
“坐好了。”林瑾带他上来也不是为了闲聊天的,调戏了一把之后就扶著徐子言坐的雪橇推了一把,徐子言紧张地抓紧了前面的横杆,林瑾一推之后则灵巧地跃上了雪橇,坐在了徐子言的身后,搂著他的腰,越过他去控制雪橇前进的方向。
徐子言只见两旁景色模糊地狂退,迎面吹来冷风,雪橇在雪地上畅快地滑行,一路向下飞驰,他初时还觉得有些紧张,但是陷在林瑾怀里便生出了满满的信赖,忘记了害怕,只觉得酣畅,逐渐不再紧抓横杆,而是放开手去抓吹来的风,放肆地大笑,高兴地像个小孩。
林瑾耳边留下徐子言一连串的笑声,他一贯稳重、八风不动的脸上终于松动地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笑容。这段缓坡不断,但是雪橇飞奔下来的也没有花很长时间,在即将到达坡底的时候,林瑾控制著方向让雪橇滑向他早就观察好的一个雪堆里,两个人一同滚进了厚厚的白色中,沾了满脸雪粒,四肢并用地从雪堆里挣扎出来,看到对方的脸,徐子言止不住地笑,笑著笑著,又搂作了一团。
“再来一次?”等到徐子言终于止住了笑声,林瑾问他。
徐子言却摇了摇头,他不想让林瑾再受累把他拖上去,而林瑾显然也不会允许他自己爬那么长的坡,所以就作罢了吧,反正那样的畅快高兴,哪怕只有一次也会永远记住的!
林瑾见他确实不想再玩了,眉眼间也有了疲色,也不再坚持,依旧让他坐在雪橇上,把人拖回了木屋。
简单地用完午饭后,林瑾把徐子言送上了床,徐子言今天倒不似昨天那么爱困,但林瑾却不放心他,一定要他睡。
徐子言被他塞进了被子,一反手拉住了要离开的林瑾,眼巴巴地看著人。林瑾和他对视一会儿,妥协了,也上床躺了下来,陪著一起睡。
他们谁也没想到,到东林的这个小假期做得最多的事居然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睡觉。
徐子言后几天睡眠时间变得更长,不过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倒没什么负担,虽然身体在偿还发情期时的大量能量消耗,不过总体还是健康可控的。林瑾也不是很担心,认真地照料他的饮食之外,也只是待在木屋里看看书、陪著徐子言说说话。终究是热恋中,这样的乏味的相处也能觉出甜蜜来。
和林瑾的相处,就如同打开了一座城门,然后这座城池便对你毫不设防,深入腹地也是一条坦途。在互相坦诚过后,林瑾对徐子言的宠爱是毫无保留的,徐子言感觉得到,于是除了陷得更深之外还能怎么办呢?
在木屋里的每一天对徐子言来说不过是越来越迷恋这个男人的过程,从满心钦慕到恨不得永远不分开的软弱眷恋,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爱死林瑾了。
徐子言越来越黏人的表现,林瑾不是没有感觉到,对于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贴在自己身上的Omega,林瑾对此采取的完全是放纵到鼓励的态度。
不是只有徐子言会感觉到不安,不是只有徐子言在患得患失,沉默只是林瑾早早习惯用来面对世界的面具,在这之下,他内心中对徐子言的紧张和在意,不仅徐子言未必清楚,甚至可能都超过了他自己的想像。
徐子言的存在,从某种角度来说代表著所有林瑾曾经渴望拥有而不得的东西,那些细心的宠爱和柔软的情愫,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他珍惜徐子言的天真美好。
他在徐子言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徐子言生命中,逐渐逐渐成为徐子言生活的重心,直到徐子言表白的那一刻他才惊觉有些呵护已然变质。
他们都有过不确定和回避,那个误会实实在在的存在,而正是因为这当中的曲折,林瑾现在更加愿意花心思去宠爱徐子言,让他的小爱人越来越离不开他正是他想做并且在做的事。
他们在木屋最后一天的晚上,徐子言没有如往常一样早早入睡,反而同林瑾坐在客厅里闲聊。他躺在壁炉前厚厚的地毯上,枕著林瑾的腿,从下往上看著林瑾,眼神清澈又迷恋。
林瑾正在和他说东林的一则乡野闲话,徐子言听完大笑了起来,眼角含泪、反手搂著林瑾的腰,面色红扑扑的。
林瑾有些按捺不住,低头吻了吻徐子言。徐子言怔怔地任他亲吻,却在林瑾要离开他之际一手勾住林瑾的脖子,不让他退开。
“林瑾……”他小声地喊了林瑾的名字,“我的发情期快结束了……”
林瑾顺从他的动作并没有起身,但是听到他这样说之后却用力把人抱了起来坐在自己的怀里。
“嗯,我知道。”
徐子言仍旧看著他,嘴唇轻轻颤动了一下,没有出声。
林瑾于是也不说话,回视著他,手搂著徐子言的腰,稳稳地托著他。
“林瑾,我们做吧……”短暂的沉默之后,徐子言还是说了出来,比起他原本想要表达的,这句话其实已经含蓄了一些,可是也足够让他微微红了脸。
林瑾并不答话,但是手却顺著徐子言的腰线一路滑到了他两瓣臀肉上,用力地揉捏了一把。徐子言随著他的动作呻吟了一声,掩盖不住的诱惑还有一下子浓郁起来的资讯素的味道。
尽管比起之前的交欢,此刻的情动完全已经是可以控制的情况,但徐子言还是忍不住呼吸急促了起来。
林瑾慢条斯理地用双手爱抚过他的全身,不轻不重地揉搓著他的臀肉,抚摸著他的背脊……他像一只被顺毛的猫一样在林瑾的手下发出顺服又舒服的呻吟,引诱著这双手给他更多……
林瑾却从来都是不疾不徐的,床笫之间,节奏和步调永远是Alpha在控制,徐子言对此只有接受和臣服。
他的衣服被林瑾一点点解开,脱下,直到上身光裸,他们的背后不远处就是壁炉,他并不觉得冷,可是身上却克制不住得寒毛倒立,那是太过兴奋时不自主的反应。
跨坐在林瑾腿上的姿势令林瑾一低头就能咬到他的乳头,他被刺激地整个人一缩,然后又不由自主地挺胸将乳粒送入对方口中,被吸吮和啃咬的感觉带来细碎的疼痛和巨大的快感,令他迅速地勃起了,更重要的是,下身的穴口疯狂地蠕动、湿润了起来……
他伸手抱住林瑾地头,手指插入对方细密的头发中,曲张著却不敢用力抓下去,直到林瑾的手指顺著他的裤腰滑入深处,修长的中指屈起,猝不及防地狠狠插入湿软的嫩穴,徐子言终于克制不住,软倒在了林瑾怀里。
林瑾的脸色终于缓了下来,甚至露出了点笑意,动手将徐子言放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拖著他的一只脚踝将他的腿大大地分开,将他的裤子一把扯了下来,令徐子言不著一缕地躺在自己眼前,私处大张,一副等待侵犯的可怜淫荡摸样。
徐子言红著脸闭上了眼睛,手指曲张,握住了身下的地毯,但却依著林瑾的动作摆著这姿势不动弹,非常乖顺。
林瑾快速地甩脱了自己的衣服,托著徐子言的屁股微微用力分开,沉身便将自己的肉棒插了进去。
徐子言被他撑的深疼,忍不住一边哭这一边撒娇:“好疼啊……”
林瑾上半身的动作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温柔,一点点吻著徐子言的泪水,手还不忘轻轻地抚慰徐子言的肉棒,缓解他身后的疼痛。
徐子言的身体对林瑾毫无抵抗力,一被碰触就会被撩拨起来,更何况林瑾现在对他身体的了解更加深入,施展起来,轻易让他陷入了情欲中,疼得有些苍白的小脸立刻又爬上了红晕,僵持的小穴自发地蠕动了起来,软软地推挤著含著的肉棒。
林瑾于是也不再忍耐,摆动腰肢捅了两下,徐子言声音犹带著哭腔便呻吟了起来,情迷意乱地喊:“唔……好粗……”
这要命的神态声音,这甜美可口的资讯素味道,林瑾除了狠狠干死徐子言好像也做不出别的什么反应了。
他搂著徐子言的腰,下身快速地耸动,将自己的肉棒一次次捅入那个汁水淋漓的肉穴深处,徐子言嘴唇微张,眼睛半闭半睁,脸上布满红晕,瘫软在地毯上任由林瑾为所欲为,看上去已经被干到失神,可是腿却紧紧地缠著林瑾的腰而手臂则绕过林瑾的脖子搂著对方。
林瑾刚进入他的身体,被资讯素的味道所激,著实横冲直撞了一会儿,这会儿才慢慢缓了下来,动作不见和缓,但是却有目的地往徐子言身体里的敏感区进攻。徐子言一开始就被他做的四肢瘫软,无力应对,现在被这样集中攻击敏感的区域,更是受不了地放浪喊叫:“啊……好舒服……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林瑾被他夹得愈紧,肉刃被温软湿热的软肉包裹吸吮,不留一丝空隙,舒服地紧,但是嘴上却不住逗他:“是受不了了还是爽得受不了了?”
徐子言咬著嘴唇不答他,林瑾就恶劣地停了下来不再动,一边手却不停,前前后后玩弄徐子言的身体,挑逗他的欲火,直到逼得徐子言又掉了眼泪,哭著求林瑾动一动。
林瑾还是不满意,问道:“要我怎么动?”
徐子言终究是弄不过他,呜咽著说:“下面,动一动,干我……”
这些荤话情人间说来只是情趣,林瑾犹显不足,不过也知道徐子言是到了极限了,再逼他也说不出什么了,只好作罢。
“今天就先放过你。”他咬著徐子言的耳朵挑逗他,身下却扎扎实实地动了起来。
徐子言的呜咽声被他骤然快起来的动作给打断,委委屈屈地咽了下去,但是安静了没多久,又忍不住发出了含糊的呻吟。
“唔……”这软软的、略带嘶哑的声音从徐子言紧咬的嘴唇间漏出来,林瑾有些心疼地凑上去,温柔地舔开他虐待自己嘴唇的牙齿,身下不停,但是同时也侵犯起了徐子言的嘴巴。
徐子言被迫张著嘴承受,后穴享受著高品质的抽插,快感如潮,嘴被情人的唇舌堵住,合不拢,便总有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嘴角低落,淫靡地在脸颊上留下亮色,配著他哭红的眼睛和鼻头,令人忍不住把他欺负得更惨。
林瑾也不例外,他微微起身,嘴唇一路向下,来到徐子言被冷落地胸口,手口并用地玩弄起徐子言胸口的乳珠,直到它们统统可怜兮兮地挺立,红肿胀大,颜色殷红了起来才作罢。
徐子言盯著林瑾的动作,眼神里有哀求也有渴望,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想叫林瑾住手不要再玩弄他,还是想要林瑾带给他更多、更疯狂的快感,更加凶狠地占有他,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反正,只要是林瑾就好,只要他愿意,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他在发情期最后的时间求欢,敞开身体任由强势霸道的Alpha情人占有自己、为所欲为,徐子言其实只有一个目的,他哑著嗓子,在几乎令他失去理智的快感和呻吟中挣扎著对林瑾请求道:“林瑾,标记我吧……”
身下抽插的动作一停,徐子言知道林瑾听到了……他没有睁开眼睛去看,这是他曾经拒绝、现在渴求的亲密关系,他不知道林瑾听到他的要求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也……不太敢去看……
停顿了一下的进犯片刻后便仿佛暴风雨一般重新席卷而来,敏感脆弱的肉穴再被反复抽插后不堪蹂躏,肿胀了起来,最初单纯的快感里带上了些许被摩擦的火辣疼痛,徐子言觉得他的身体快要从内部开始燃烧了,可是快感的高潮也离他越来越近,这些微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疯狂地跟随者林瑾的节奏,迎合著进犯,手指无意识地在林瑾的背上曲张,指尖不小心留下一道道红痕,而这些微的痛感则刺激著Alpha更加剧烈地用占有身下的人。
直到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徐子言脑袋一片空白地登上了顶峰,感受到性器和后穴同时达到了极致,然后,在几秒钟的失神后,他却从快乐的顶峰直坠深渊……将精液射入他身体的Alpha尽管还温柔地搂著他,却并未标记他……
“你为什么……”徐子言整个人都有些发颤,壁炉还在烧著,身体并不冷,可是心里却止不住地泛寒……
林瑾用力把他抱在怀里,有点无奈徐子言的敏感。
“你别多想,”他抚摸著徐子言光裸的背,像在给炸毛的猫咪顺毛,“我只是不想让你怀孕,发情期标记你,概率几乎是百分百的。”
他其实很肯定,徐子言在做这个邀请的时候根本没想过怀孕这个问题,不过他又有点不确定徐子言能不能理解他现在并不能接受一个孩子的原因。
徐子言在听完林瑾的话后平静了一些,说实话他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渴求爱人的标记完全是本能的冲动,随之而来的其他问题在那个时刻被他抛诸脑后,可是林瑾不想让他怀孕吗?
他踌躇了一下,忍著心里的怪异感受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你不想要我怀孕么?”
林瑾安抚他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用力将两个人拉开了一些距离,捧著他的脸和他面对面地说话。
林瑾说:“我不是不想让你怀孕,但是现在不能。”
徐子言被林瑾的动作和神态逐渐安抚了下来,在意识到林瑾不标记他的举动并不是一种拒绝之后,他慢慢开始认真地和林瑾交谈。
“为什么?因为我还在读书嘛?”
“原因之一,”林瑾说,“你的生活刚刚才稳定了一段时间,怀孕的动荡太大,我希望你做好准备再去面对这个问题。”
“那原因之二、之三呢?”徐子言追问道。
林瑾抿了抿唇,回答地便不如刚才果断了,徐子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停顿,锲而不舍地看著林瑾。
“原因之二就是你现在怀孕可能让林家那边急得跳起来,那两个人能做出点什么来我无法估计,我不想拿你去冒险。”
徐子言不说话了,乖顺地依偎进了林瑾的怀里。林瑾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林家的事,跟曾经那个连自己的生活都处理不好的徐子言无法交流这些,等一切走上正轨,他们冷战了,自然没办法去沟通,以至于到了婚后一年多的现在,林瑾第一次提到林家的种种,而言下之意却十分地不堪。
对于徐子言这种从小亲子关系十分和睦的人来说,林瑾的家庭环境是不可想像的,他以前就挺同情传闻中的“林家私生子”的,更不要说现在了。从某种角度来说,搬出林家的环境,轻而易举地说服了徐子言接受林瑾的安排,他不再纠结于刚才那场情事里的不完美,不过出于某些不安,他还是执著地追问了一句:“那么,等到一切都合适的时候,你会标记我吗?”
林瑾环著他腰的手突然用力,徐子言一下子觉得喘不上气来,被勒得生疼,而粗暴动作的Alpha却不放开他,反而在他耳边沉沉地说:“你是我的,既然你走过来了,就别想再逃,标不标记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徐子言红著耳朵,点了点头。
他们在木屋的最后一晚,徐子言的发情期终于结束了,他的身体为之感到了久违的轻松,但是没有被标记的遗憾终究还是令他有些耿耿于怀。
起行时,被林瑾塞进雪地车里,他隔著窗户看著木屋,目光里有遗憾也有不舍。遗憾的是终究没有达成最终的标记,结成更加牢不可破的羁绊,而不舍得则是木屋里最最单纯的两人世界的相处,一旦回到宛城,总是会有所不同的。
林瑾注意到他的目光,安慰道:“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们可以常来。”
徐子言回头看著林瑾,笑了笑:“不,也没关系,其实重要的不是木屋,是你呀。”
饶是林瑾这样面冷的人,也经不住为这样的情话柔和了眉目,他凑过去吻了吻徐子言的嘴角,很认真地说:“我一直在,以前,现在,还有以后。”
这承诺,林瑾说过不止一次,一开始是给徐父的承诺,后来是给徐子言的安慰,而现在,才是他真正的爱语,徐子言忍不住抱著林瑾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离开了林区,将雪地车还给了守林人,徐子言对这个大家伙也有些不舍,林瑾摸摸他的头发,哄孩子一样哄他:“回去给你买个模型。”
徐子言被他逗得有些脸红,气呼呼地坐进了武仲成的车子,林瑾则又和守林人交代了几句才从另一边上了车。
武仲成还是那副憨厚的样子,徐子言对他颇有好感,回程又不比去程时身体特殊,于是闲著和他聊天。
武仲成好脾气地有问有答,直到徐子言问道这林子是谁的时候,他才惊讶地从后视镜里看看林瑾,一时没有作答。
徐子言后知后觉地看向林瑾,惊讶道:“难道是林氏的?”
林瑾摇摇头,说:“不是林氏的,是我的。”
徐子言一时没明白这有什么区别,脑子绕了一下才明白,又问林瑾说:“你买来干嘛?”
林瑾却借机调戏他,说:“私房钱,可惜被你发现了。”
徐子言不理他这不轻不重的调侃,只是也不再追问了,倒是武仲成兴致勃勃地说:“这片林子前期投入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有收益,林总眼光非常好。”
徐子言心知这大约真的是林瑾的私房钱,不过不是防他,是防林家的,因此也不再多言,馀下一路就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了。
在机场告别的时候,林瑾又对武仲成说了一次,至多1年就会让他离开东林,武仲成倒没有很往心里去,徐子言却有些听进了。
上了飞机,林瑾照例将他料理地舒舒服服地,徐子言窝在放低的座椅上怯生生地问林瑾:“你对林家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照著以往,他是不会也不敢过问林瑾的这些事的,只是时过境迁,现在的他似乎不过问才不应该,毕竟他们是伴侣啊。
林瑾似乎并不意外他好奇这些事,听他问了便很直白地答道:“应该说他们对我的想法太多,我不得不防。”
说话的人倒不是很有所谓,但是听这话的徐子言就觉得有点心疼,于是伸出一只手去握住林瑾的手,林瑾趁机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令两个人十指相扣,徐子言有心安慰,他稍稍讨要点福利也不为过。
“你买那个经济林是为了以防万一?”
“东林离宛城远,林乘风的手够不到。”
徐子言听林瑾直呼他父亲的名字,心里有点惊讶,他虽然觉得林家父子关系肯定不会亲厚倒也没想到会这么差,差到儿子直呼父亲名字,语气里还有些森冷之意,他是想不到的。
林瑾好像也知道这些事情可能出乎徐子言意料,也不急于一时一定要马上和他全部交底,于是哄著他说了一会儿,打断了这些话题。徐子言顺著林瑾地心意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可是想到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突然有点莫名的担忧……
林瑾察觉到怀里人微微有些紧绷的身体,心里也有些后悔没有铺垫地说这些,徐子言又要多想,于是凑著他的耳边安慰:“别多想了,都不是什么大事,再说还有我。”
徐子言自己也不知道林瑾的这句话到底有没有安慰到他,但是他可能真的对林瑾有著无条件的信任,在林瑾说完那句话后没多久,他真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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