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呼……”
长吁一口气,兽欲得到满足的男人附在同样气喘吁吁的身下人身上,解了对方手上的束缚,轻轻握著那泛了点红的手腕,轻轻抚摸著,沈胜武一时倒丝毫不像动弹。
只是他倒是有温存的心,别人却不一定有。
待手脚恢复了些气力,璞玉便不肯老老实实地任对方抱著,手脚并用地把男人往外推。
都说刚射过精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丝毫不错。沈胜武被对方这么一推倒真放开了手,蹒跚了几步跌坐进了后头摆著的木椅里,原本和对方连在一起的地方自然也滑落了出来,发出好大一声“啵”!
此刻俩人均微说话,这原本细微的声响便在空旷的房间里发得老大,连回音都好似冒了出来。
璞玉自然听到了,不仅听到了,还听得十分真切,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俏脸上尽是一片绯红。
相比之下,沈胜武却丝毫没有任何羞愧,反倒是觉得这么声清脆的极其应景。
端坐在椅子上,大大方方地敞著被喂了半饱的大鸟,还痞气地轻吹了声口哨。
好在这些日子璞玉倒是见多了他这副流氓十足的模样,这会也早有些习惯了。
知道再跟对方这样耗下去,恐怕这一整天的时光都要消磨在这恶霸身上了,他便不愿再理会对方的没脸没皮。
自己支撑著酸软的身子,翻身下了一片狼藉的书桌,璞玉弯腰捡起被男人甩在一旁的衣服,草草擦拭了下身的狼狈,他重新穿上衣衫,慢条斯理地一颗颗扣上盘扣。
他只顾自己低头拾掇著,却不知一旁一双鹰眼正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每一个动作。
告别几个年头,璞玉也并非毫无变化,如今眼前的人自然不在是他沈胜武脑中记得的那个纤细羸弱的少年,如今的璞玉虽比不上沈胜武那般强健的体格,可乍一眼看去,也总不会再被人看错了性别去。
长了个,发育成熟的璞玉更像那书里才有的翩翩公子,斯文不失男子的沉稳,柔美却又那样成熟动人。
正好似那蜜桃成熟、瓜熟蒂落,便是一个道理。
沈胜武眯著眼瞧著,竟是不自觉咋了咋嘴。
都说酒是越酿越有味道,却不知道人亦如此……
察觉到那打量的目光,璞玉转过脸,微皱起眉,后拾起地上的裤子,振在对方身上。
“穿上,这副模样是做什么回事?”
“这屋里就我们俩人,又不是没见过,干嘛这么著急著穿衣服?敞著多凉快……”
沈胜武便是最受不了对方这假正经的性子,要是放在三年前他也许好会好声好气地迎合对方的脾气,可现在他是绝没有那种好性子了的。
所以每每璞玉说这种装模作样的话,他也是嘴上绝不讨饶的。
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清楚眼前的男人的变化之大,知道就著这话题继续下去,也是无意义的,璞玉索性也不再去管对方怎样,不发一言地弯腰收拾起了满地的狼藉。
见对方不再搭理自己,沈胜武也没在自讨没趣,站起身,拿起璞玉刚刚擦拭过身体摆在一边的布巾,丝毫不嫌弃地就著擦了擦由于沾了爱液而泛著亮光的大鸟,然后才收进裤裆里。
拾掇好自己后的沈胜武,便翘了个二郎腿坐著,看著璞玉收拾著,半点没有帮忙的意思,非但如此,他还自己倒了杯茶,一副老神在在的老爷样。
终于收拾妥当的璞玉看一眼男人这个模样,什么也没多说,只走到一旁软榻上,坐下,便就著榻上那用来摆放干果零嘴的小木桌看起了帐本。
没办法,书桌被那恶霸霸占著,他是绝不愿再就此与对方费一番口舌的。
事实上,自打之前那次俩人不欢而散后,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俩人便都是维持著如此僵持的状态。
说俩人不和吧,却是那最亲密的事从未停过;说俩人好著吧,除去床笫之间,俩人间竟是连半句多馀的话也没有的。
如此尴尬纠结的相处模式,别说他们自己,就是旁人看著也觉得心焦。
晃著腿,沈胜武喝著茶,事实上他心里却是煎熬的很。
他是最受不了冷战的,对方就是大吵大骂于他来说也好过如此不理不睬。
璞玉其实就是在跟他暗暗较著劲,看谁先服输!
可偏偏这次,他沈胜武是再也输不起的,他是个老爷们,哪能每每被傍家儿牵著鼻子走,没点主见。
这样一想,便更坚定了自己这次不能退步的决心。
璞玉强,他只有法子对付著,无论是哄还是骗,这人如今就在自己眼前,这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对方从自己手里逃走的。
正当俩人都不肯退步,尴尬的僵持在空气中浮动不去之时,轻轻两声叩门声响起。
“老大,是我”
彪子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沈胜武倒没忙著答应,下意识瞥了眼屋内另一人,见那人是眉头都没动一下地专注于自己的事,好似他沈胜武的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顿时心下有些恼怒,却是压抑不发。
站起身,几步到门前,“咋了?”
彪子倒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开门,他以为自家老大正“忙”著呢,还特地压低了声响,怕搅了对方的兴致,如此看来,怕是自个多虑了。
凑头到对方耳边说了几句,却是让听完他的话的沈胜武大为皱眉。
“确是如此?”他问。
彪子点点头。
沉默片刻,说“你先去牵马,我随后就来。”
彪子应了,忙转身去了马棚。
这边沈胜武也不好再为些儿女情长耽搁了正事,几步走到那仍专心翻看著帐本的人身旁,道“寨里有些事,我得赶回去一趟,回头再来看你。”
盯著帐簿的眼珠总算动了动,“要你处理的,无非是些见不得人的事,你无须向我多说,我这地你也向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现在又做什么跟我多说这些……”
话里话外的疏远,沈胜武怎会听不出味儿来,心底气对方不知好歹,只是这会急著走也没那个闲功夫再跟对方拌嘴,只道“我这会也不和你争这些事,横竖你乖乖待在家里,等老子有空来看你,顺便活络活络你这一身软筋便是了!”
说完搂过对方,狠嘬一口,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瞪著男人离去的背影,璞玉才放下那压根没看见一星半点的帐本,用袖子狠抹一下被方才被男人留下痕迹的地方,耳框却是不自觉泛了红。
第三十六章
暂且不说那死鸭子嘴硬的璞玉,这边沈胜武匆匆离去,倒却是发生了件十分棘手的事。
话说如今世道战乱纷争不断,这小县城又正是离边疆地带不过几百里地的地段,于是便经常被那些将士军人们当做来往暂作休息的停靠驿站。
这天便正是朝廷往边疆战地运送粮草的车辆浩浩荡荡地进了县城。
原本他们一行是并不必进城的,只是苦于一路颠簸,那些护送军饷的士兵蛋子几天下来,都是疲乏的很,便绕道进了城,这样一来也能睡晚安稳觉。
不曾想到这满满当当载了几百担粮草的车行还没进到城门口,便被那坡头的一帮恶匪劫了大半去!
这么一来,那些士兵们是全傻眼了,要知道这些是军饷,弄丢了保不全便是杀头的死罪!
六神无主间,一大伙人像极了一群无头苍蝇般,好在这里头还算有个说得上话头儿,事不宜迟,拖著剩下寥寥无几的一点粮草,火急火燎地找当地的衙门说理去了。
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迎上来的人,沈胜武几个健步便入了寨内大厅。
沈家寨二当家楚旭,也正是当初璞玉初来寨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彬彬有礼的俊朗少年,正左右踱著步焦急地等待著,抬头猛见沈胜武走了进来,当即急忙上前迎了上去。
“大哥,这次的事怕是有些难办。”
他踌躇了下,不知该如何开口为好。
此次的事说白了过错不在沈胜武,西坡头与东坡头中间仅隔了一道,俩家主人家素来又是极好的交情,底下兄弟平时活络著也是常有的事。
可不想这次两头底下那几个不安分地竟是合计著吃了次大的,偏偏事先两头的主人家都并未得到半点消息。
沉默片刻,沈胜武先是对了一旁跟著的彪子下了道命令“你去盘这件事里都有哪些人,记住,一个狗蛋子都不许漏,通通给老子捆了。”
彪子应了。
沈胜武这才转身问楚旭“货在我们手上吗?”
“怕是只有一部分”
沈胜武皱眉。
虽说是匪,沈家寨却并非璞玉所想的那么无原则,平时大多下手的是些达官显贵的软脚虾,要真是正正紧紧的商人,或是普通百姓,沈胜武是不惜的截的。
更何况军饷这种十分紧要的,那是绝不能吃下肚的。
若是东西都在自己手上这事倒是好办的很,坏就坏在有部分却越是西坡头的。
那西坡头虽说于他沈胜武算是情深意重的,事实上当初沈胜武被璞家赶出门后,便正是那西坡头当家的罗跛子救的他。
要真说起来,没有西坡头便没有现在的沈胜武,更没有今天如日中天的沈家寨。
可正是他们俩头熟悉,沈胜武才深知罗跛子的匪性有多深,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的事,他是恐怕对方绝不会做的。
不管怎样,机率再小,也要一试才知。
“小旭,得劳你跑一趟西坡头请罗大当家的来。”
待话音刚落,楚旭还没来得及答应,一刚中带柔的声音便自门口传了来。
“不必多此一举,爹爹已派了我来。”
沈胜武转身,正看见穿著长裤马靴的罗青,款款走进大厅,绑高的发髻倒真有著男子英姿飒爽的风范。
来者正是西坡头的二当家,罗跛子唯一的爱女。
见不到罗跛子,见罗青倒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沈胜武他也是深知罗大当家的软肋,怕是罗青要天上的月亮,也会真派人去取了来。
微翘起嘴角,沈胜武难得作了那些文人的姿态,朝来者客气地拱了拱手笑道“罗二当家肯亲自来一趟,沈家寨怕是要蓬荜生辉了。”
“请坐”
这头做足了主人家的姿态后,那头自己也几步岔开腿在那厅中主位上坐了下。
二人早是熟识,平日间是绝不讲究些什么的,罗青自然不会在意沈胜武这副大大咧咧的性子,反道,这正是身边有胆略的男人无数。她却独独看好沈胜武的原因之一。
在土匪窝里长大的罗青,早没了城里那些大家闺秀的娇羞,似乎自小开始便只有像沈胜武这般豪爽的纯爷们才入得了她罗大小姐的眼。
不客气地也自行在一旁坐下,她顺手拿了桌上摆著的茶水压了口才娓娓道出来意:
“沈当家应该清楚我为何事而来。”
她也不拐弯抹角,一开口便切入了正题。
对著罗青这有时比男子还痛快几分的性子,沈胜武倒是极其对味的,当即露齿一笑,答道“当然清楚,咱也不多扯些屁话,你便给我句准话,这批货,罗大当家的打算是还还是吞?”
挑挑眉头,罗青吊眼斜了眼沈胜武。
仔细瞧之,她除去做事谈吐间像极了老爷们,实则相貌也算极其耐看,特别是做出这种挑眼的小动作,却是有著一番风情。
假如沈胜武这人心里另有其人,被一妙龄少女此般打量,怕是也难逃美人恩。
当然这只是假如。
“那沈大当家的又是作何打算?”
“自然是悉数还回去的”指尖点点桌面,沈胜武此时倒是难得的正经。
“这批货的不同你应该也清楚,怕是有大用处的,老子即使是匪,肉也是得挑著下肚,这种票,吃下去怕是要闹肚子的,老子不惜得吞!”
听他这番话,意思倒是很明确。
罗青倒是没急著回应,转著一双灵动的眼珠子仔细打量了番眼前这好似纨绔不羁却又比谁都刚正不阿的男人。
说实话,她打心底里是欣赏沈胜武的。
有作为者却不失良知,试问谁家女子不爱?
她罗青论胆识谋略,无人能比,却也终究不过是颗少女心。
若眼前这男人心里装得是她,眼里看得是她……
桃色嘴唇微微含笑,下一刻,却猛然想起那不久前才得知的消息,原本活灵活现的面孔顿时僵了片刻。
她是做什么自个在这异想天开,却是忘了眼前这男人的心是早被他人满满占了去!
想到几天前得知沈胜武竟不知何缘故,又同那什么该死的璞玉搅和在一起,罗青真真是气得要咬碎了满口的牙!
想当年沈胜武正是栽在了那璞玉身上,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真想不通沈胜武是为何又要去淌这趟浑水?
瞥一眼对方,罗青终是耐不住性子将了对方一句“到底是不惜得吞还是不敢吞?我倒只怕是你又一脚陷进了什么要命的温柔乡,至此便开始数落起我们这些生来的土匪种来了。”
如此不留情面的讥讽,怕是沈胜武神经再粗,也听出了这话里的缘故。
微微皱眉,沈胜武脸色沉了沉,却只问一句“你从哪听的消息?”
也难怪他要追究此,要知道他平日里去见璞院也多是夜晚,偶尔白日,也定会乔装避人耳目。
如此做法倒多不在于怕被官府逮了去,而是怕自己的身份给璞玉带去了些不安全的因素。
“我想知道自然有人告诉我,沈当家难不成还想就此追究责任?就为了一个当初那样对你的男人?对……还是个男人……我真不明白……”
真不明白我罗青难道还比不过一个男人吗?
这话她自然难以问出口……
向后捋捋碎发,沈胜武心底不愿听对方对璞玉的种种偏见,却也不想惹恼对方,于是沉默片刻,才说“璞家种种是我沈某的私事,不劳二当家多虑,只这眼前的事怕是还要二当家将我的意向告诉罗大当家,劳二当家跑一趟。”
说完再一拱手,一直站在一旁的楚旭很有眼色地上前对还愣坐在椅子上的罗青很客气地作了个请的手势。
才反应过来被下了逐客令的罗青,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摆了一道,顿时有些面红耳赤,一时间却也难以再找到什么话头反驳对方。
再说人沈胜武早不等她答应,起身出了屋。
这男人,竟就这样晾下了她!
只是人都走了,她也是无法,僵持片刻,终只有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
第三十七章
且不说这头沈家寨中的不欢而散,正应了那句人言可畏的老话,不出几日,这朝廷军饷被劫一事便四处传开了。
那几日,街头巷尾熙熙攘攘间,到处可听闻人们谈论此事的声音。有人骂恶匪猖獗,有人叹世道纷乱不争,可怜官府都畏畏缩缩,不敢对其下手,说到底是没有人敢真正站出来为老百姓出头的。
璞院人多嘴杂,想来璞玉就是足不出户,也早早听闻了那老天派来折煞自己的恶霸又干了什么好事。
心里清楚如今对方是匪是一回事,真正从别人的口诛笔伐中听到那男人的名字又是一回事。
那种气愤羞愧之感,恍如他自己才是那些聚在一起嚼舌根子的人口中声讨对象。
心中五味交错翻滚,璞玉深深唾弃这样的自己。
事实上,他气他恼很大的缘故是因为他记著沈胜武之前对他说过绝不做伤天害理、摧残百姓的事。
他虽一直为沈胜武入匪途这事耿耿于怀,这一分歧如今甚至成为了俩人矛盾的最大鸿沟,可潜意识里,男人说得话,他还是下意识的信了。
心底觉得沈胜武再怎么变,总是不会骗他璞玉的。
这样一来,如今这事便正是对璞玉的当头棒喝!
难道说自己于如今的沈胜武来说,竟成了哄哄骗骗的玩物?如何入了匪途,男人竟变得这般多?
……
璞玉想了很多,但无论气还是恼,总归是有些失落和伤心的。最后才想到自己这样兀自神伤到底是算什么?无论谣言也好事实也罢,总该当面问问清楚才好做定论。
可不巧的是,平日里三天两头便往璞院跑的沈大当家,偏偏这个节骨眼上硬是没再出现。
心焦归心焦,可让璞玉直截了上门去找人,怕是打死他也不愿意的。
于是便只能等……好在过了小半旬后的夜晚里,沈胜武总算是出现了。
将马鞭交到小厮手里,沈胜武捋了把碎发,想来马上便能见到璞小儿,阴郁了多日的面孔总算多了点笑模样。
说起来这段时间沈胜武没勤著往璞院跑也是情有可原,寨里出了那档子事,始作俑的那几个狗崽子给捆著挨了顿狠抽,倒还不算什么,倒是他这个做当家的,跟在后头这烂摊子可有得收拾。
且不论得罪官府不说,就是这粮草如何完好无损地送回到那些傻不拉几的兵蛋子手里,又不能让人觉得他东坡头是怂了才如数奉还,便是件难办的事。
忙得焦头烂额的他被迫暂时放了放他的儿女私情。
说实话,那情人间所谓的如隔三秋,就这几天沈胜武也算是饱尝了一番。
所以那边事儿一放下,这边便急吼吼地耐不住性子直奔璞院而来了。
沈胜武推门而入时,璞玉正侧著身歪躺在榻上一手支著头颅,懒懒地翻看著手里的书。
忽得一阵寒气袭来,待璞玉抬起眼眸,眼前已多了一具高大身躯,下一刻手里握著的书被抽掉扔在一边,身子则牢牢被一双铁臂禁锢住了,铺天盖地的吻便朝他的脸袭来。
“我的心肝,想死老子了……”
沈胜武把人搂紧在怀里,便是再也不肯放手了。
呆滞了片刻,等璞玉反应过来,脸上已不知多了多少对方的口水,始作俑者却好似还不够,一颗头颅探著直往他凹陷的肩窝里拱。
男人这好似恶犬见了肉骨头般的急切成功让平日里矜持惯了的璞玉闹了个大红脸,尤其是听清了对方那句似梦呓般的肉麻情话,两腮顿时便好似火烧般烫了起来。
总算,在男人试图解下他身上衣物的时候,璞玉才算回过神来,伸手推一把,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
沈胜武是熟知他这些矜持的小别扭的,只是刚刚明明氛围那么好,猛地被破坏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扫兴,于是口气便不太好“做什么又跟我闹别扭?又不是没爽到过……”
这浑话不说还好,一出口璞玉刚才那一星半点的情动怕是也要烟消云散了。
沈胜武这一身的匪气,顷刻便让璞玉联想到了他做的那些个混帐事!
整整被对方扯得有些发皱的衣衫,璞玉穿鞋下了榻。
此时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沈大当家正满脸不满地翘著二郎腿喝著桌上的茶水。
见璞玉下床,几步走到他跟前,不说话,却只垂眼盯著他瞧,沈胜武不免被他这古怪眼神打量地有些发怵。
“干啥这样瞅我?”
沈胜武再自我感觉良好,也不会认为此刻的璞玉是对著自己一张俊脸发了花痴。
“几日前,你和你那帮弟兄是不是截了朝廷的军饷?”
简洁明了的一句问话,璞玉问完手心却不禁冒了冷汗,心里暗暗期盼著对方给出否认的答案。
可惜这恐怕只是他璞玉的一厢夙愿罢了,听他问起的沈胜武只呆愣片刻,便一副无所谓地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哈……你倒是灵通的很,这么快就得了消息,我……”
“啪!”
没等沈胜武把话说完,璞玉已止不住动作地对著面前这张让自己既爱又恨的俊脸扇下了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皮肉撞击的声响顷刻间让偌大的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沈胜武被扇得脸一扭,却是好半响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另一方,打完人的璞玉,实际上心里怵得很,那只行凶的右手不住颤抖著,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打了眼前这男人一耳光。
再看一眼沈胜武瞬间红起的一边脸颊,心里瞬间天人交战,闪过一丝懊悔,却又觉得这一掌是对方活该要受的。
呆滞了好一会,沈胜武才算真正感知到了左颊上那不算轻的火辣感。
慢慢调转过脸来,抬起眼看向眼前站著的人,沈胜武仍然有点不可置信璞玉竟是如此轻易地掴了他!
可事实由不得他信。
“你打老子?”
沈胜武吊眼看著璞玉,高高扬著那半边有些泛红的脸,眼里的凶狠和不置信一览无遗。
这样的沈胜武莫名让璞玉感到害怕,好似过一秒自己便会被对方拆分吃下腹去。
只是之前说璞玉这强脾气是一点不假,就是此刻面对面露凶光的恶霸,他也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丝毫不肯退步。
“打得便是你这个匪!”
只这“匪”字话音未落,桌上那零零碎碎摆著的陶瓷茶具果盘便遭了殃,顷刻间便被沈胜武悉数挥到了地上。
紧接而来地则是男人含著浓浓火气的怒吼声“我操他老母的!你他妈为了这点事扇老子耳光!!”
地上一阵叮铃咣啷破碎的声响,再加上沈胜武这好似天雷滚滚的咆哮,如此穷凶极恶的场面怕换了谁都得忌惮三分。
璞玉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不料气急的沈胜武见他后退,更是不肯轻易放过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向前一步,两手便牢牢握住了璞玉那俩只细胳膊,再来便是一阵摇晃,嘴也更是肆无忌惮了起来。
“骂老子匪!你倒是说说是谁在你最不屑、最瞧不起的匪种身下像个荡妇似的张开腿,被干得淫水直流?哭著喊著让老子操得深一点?嗯?!”
这些话平时沈胜武不会说,更不会当著璞玉的面说,只是这刻正在气头上,便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了。
璞玉瘦弱的身子被前后剧烈摇晃著,顿时觉得有些昏眩,更别提沈胜武那些难听至极的话,几乎让他的眼泪顷刻间便要夺眶而出。
他是最听不得对方这些羞辱至极的话的。
“你倒是给老子说!!”
气急的沈胜武是万万没想到,被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何况这本就倔性子到底的璞玉。
如果他能预料到后头的事,估计他也不会再想和璞玉吵这无趣至极的一架了。
未料到对方会使力一推,璞玉力气较之沈胜武当然小得多,所以就算使出全力,也只是推得沈胜武放开了挟制住他的手,自己却反倒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后踉跄著倒去。
待沈胜武发现不对试图去拉璞玉时,已为时过晚,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的璞玉宝贝撑著身子恰恰就歪倒在了身后那片陶瓷碎屑上。
第三十八章
“璞玉!”
沈胜武赶紧上去想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不料对方一下挥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你走!”
尖锐得陶瓷碎片无情划破他稚嫩的小臂,血流如注,璞玉痛得面色抽搐,却执拗著不要对方碰自己。
“好宝贝,别跟我置气了?快让我瞧瞧伤得严不严重。”
都这个时候了,沈胜武可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手制住对方向外推拒的手,直接将仍乱动挣扎的璞玉从地上拉起身抱坐到腿上,急急地就去翻看那只被划破的手。
只见原本光滑细腻的小臂上给狠狠划了一道,从手肘一直延伸到臂中肉最多的地方,蜿蜒一条显得尤为突兀。更别提璞玉那撑在底下的手掌,零零落落碎屑扎了满掌心。
比这些更狰狞百倍的伤口,要放在以前,沈胜武绝对也是可以眼不眨心不跳地面对,只是如今这些细碎的伤口一旦发生在了璞玉身上,沈胜武只觉得心口一紧,好似那些碎屑根本扎得根本不是璞玉而是他沈胜武的心口子!
真是该死了!
自己无缘无故做什么要和对方做这番无谓的争吵!
要不是,要不是自己鲁莽,璞玉又怎么会受伤?
此刻沈胜武真想狠狠给自己一拳,明知道这小祖宗的性子,自己这是做的什么鸟事!
再看一眼怀里的人,只见对方此刻已是白著一张小脸,疼得冒汗了的。
这下沈大当家可真是心疼坏了。
把人搂过来抱著,怀里的人挣著,想要推开自己,他却越发搂紧了几分。
“别动,别动,宝贝儿,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他妈真是该死的!”
沈胜武是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也只求怀里的人别再气了。
“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的,我坦白,那件事是我们东坡头的弟兄干的,但我沈胜武发誓,那批军饷我是一个子都没碰的,早早就给还会去了的!你可要信我一回!我刚刚只是气你……我只是怕了你又瞧不起我是个匪……”
虽然他一番颠三倒四解释,璞玉却是一字一句听进耳里了的。
听到男人坦白自己并没有做那些伤害天理的事,而是自己错怪了对方,璞玉渐渐停下了挣扎,有些错愧地直视男人眼底,“真的?”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这还有假?早说过的,我沈胜武是匪没错,却是绝不做那些让人瞧不起的事!”沈胜武扬了扬眉毛,眼神坚定,忽又话风一转,“再说了,有你这么个明事理的小祖宗在,老子就是被人说怂,也只能认了。”
他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儿,此刻倒真没有了平时的咋呼,倒像是一条狼犬在竭力讨好著主人。
面对这样的沈胜武,璞玉是铁定硬不下心肠了的,只是想到两人刚刚如此一番大动干戈的争吵,自己又是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怪罪对方,他便有些懊悔和惭愧。
只觉得不管自己平时是如何如何沉著冷静,旦凡是碰上了沈胜武,便是想个毛头小子般急躁武断,对这样的自己璞玉深深感到厌恶。
心下一酸,他不禁羞愧地将脸埋进男人宽阔得肩膀里。
沈胜武倒不想自己一番解释后,倒是把心肝宝贝给惹哭了,当下便急了,“咋哭了?可别哭了,要是还气我,你打我就是,老子任凭你处置!”说著就抓过对方完好的那只手毫不留情地朝自己那张糙脸上招呼。
璞玉一惊,赶紧缩回了手,见沈胜武还要动作,赶紧止住对方说“不是,我怎么可能还生你气……我只是气自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怪罪于你,我总说你鲁莽顽固,这词现在倒是放在我自己身上合适的很……”
说著他不禁羞愧得有些红了脸,眼眶一热,像是怕自己又要丢脸地落泪,便把脸轻轻靠进了对方的肩窝。
“这回错在我,不在你,倒是要求你原谅了我回”沉默一会他又踌躇著言语道“我……我只是一想到你当了匪,要是再做出些什么,成了人们口中口诛笔伐之人,我便……”
说到此,他禁不住又有些哽咽。
沈胜武赶紧将宝贝又搂紧了几分,不住拿嘴啄吻著对方发红的眼角,璞玉道出一番话,他心里自然狂喜万分。
原来对方并非瞧不起自己,只是所谓关心则乱,璞玉之所以一直反对他入匪途,怕也是这个道理了。
万分庆幸自己从来都是坚持原则的,要不然,怕是真要让自己的宝贝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放心吧,心肝宝贝,我沈胜武对天发誓,就算当了匪,也绝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要不然……要不然就让老子再也见不著你!”
只要一想到再跟璞玉分离一次,沈胜武觉得这大概是他所能想到最狠的毒誓了。
听对方竟以见不到自己作为誓言,自己在男人心里的重要性可想而知,璞玉不禁脸上一红,心底却是有些发甜。
原来……原来这么多年来,沈胜武什么都变了,唯独对自己的那份心却是始终如一……
又发觉自己竟被唤作了对方口中的“心肝宝贝”,如此肉麻又直白的称呼便更是让他面上发烫了。
避开对方炽热的视线,璞玉一扭脑袋声音瓮瓮的“做什么说这些肉麻的话,你说不会做,便是不会做,我信你便是……”
知道怀里的人是害臊了,沈胜武心情也顿时轻松了不少,于是便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没脸没皮的模样,吊著嘴角逗弄对方一把“怎么肉麻了?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我沈胜武是你男人,你璞玉则是我沈胜武的心肝儿一点没错,难道不是吗?宝贝儿,这会想抵赖可由不得你。”
他特地将嘴对著对方已经开始泛红的耳尖吐气,“再说,你那小穴儿也让我操了,娃儿也给我生了,你璞玉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
璞玉这会是真受不了了,想挣著从男人腿上下来,右手一摆便不小心碰到了桌角,当即便痛得“嘶”了一声。
沈胜武这才想起自家宝贝还受著伤呢!
当下也不闹腾了,“该死!倒是忘了这茬!我去喊人送伤药过来。”
说著把怀里的人抱坐在一旁凳子上,自己则站起了身。
璞玉赶紧拉住了想要喊人的对方说“不用麻烦了,这个点估计都睡下了,我床边那柜子抽屉里有伤药,你去取来给我敷点便成。”
沈胜武本想反驳,但见这么一番折腾,璞玉面上也确实有些疲乏,想来叫来小厮处理又得花费一段时间,倒不如顺了对方的意,自己亲自动手来得好。
于是便从柜子里取了药膏和纱布来,有将烛台上的烛火挪到了桌边,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起对方的伤口来。
这会两人误会已解,璞玉自然也是极其配合的,所以没过一会那受伤的小臂便被包扎好了。
此时天色已晚,气温比起白天越发低了,沈胜武将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随后自己也脱了外衣钻进被窝里,将人搂进怀里抱著,撚著被角问“冷吗?”
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的璞玉晃晃脑袋,身子却越发往对方怀里拱了拱。
实际上,在外头待了这么久,刚进被窝哪能不冷,只是沈胜武体热,所以被他紧紧搂著,璞玉原本还透著寒气的身体也迅速从对方身上吸取了温度,只一双脚丫子还冰冰凉凉的,他便本能地那一双冰脚朝对方热乎乎的小腿上蹬了蹬。
沈胜武只觉得此刻缩在自己怀里,拿一双小脚偷偷蹬自己的璞玉真是可爱极了!像极了只寻求主人安慰的小猫。
用自己那双热烘烘的大脚顷刻包裹住对方的小冰脚,缓缓磨蹭著,他不禁笑著问“这样暖和点了吗?”
“嗯”璞玉乖巧地点头,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对方一直是在笑他那好似小孩般的动作,面上一羞,他便不自觉地撅了撅嘴。
如此这般的小动作,瞧在沈胜武眼里也是可人爱的很。
当下便仍不住伏下头颅,咬上了那片翘翘的小嘴,吮在嘴里吸著。
此刻的璞玉倒是乖得很,没有丝毫反抗,反倒像是为了迎合对方的亲吻,稍稍仰高了脑袋。
唾液搅拌的声音啧啧作响,两人便像俩只饿极了的动物般,竭力汲取著对方口中的所有。
良久,胶在一起的口舌才依依不舍地分了开,牵连带出的银丝在黑夜里闪著异样的光芒。
璞玉眨巴著泛水的眼睛歪头看入对方眼底,这份模样显然是有些情动了的。
出乎意料地是,平时早就饿狼扑食般的男人今晚却是打算放过他的,只将他在怀里抱正,轻声说了句“睡吧”
璞玉心里觉得意外,抬眼瞧一眼对方,只见沈胜武眼里自然有著情欲,却是没有了下一步动作的打算,当然璞玉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男人没有动作他心底是有些失望……
想来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男人这段时日也定是忙碌了一番,璞玉也不再多想,闭了闭眼,在对方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两人便以相拥的姿势入梦了……
三十九章
自那晚误会解除后,俩人关系较之前便是有了极大的改善,璞玉对著他也总算不再是冰冰冷冷的样子,偶尔也能甩出个好脸色给他。对俩人来说,这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第一步了。
另外军饷被劫一案,在某天夜里衙门守夜的小厮发现门口凭空多出了一溜载满货物的木板车后,这事茬儿也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正是这虚惊一场,后头却给小县城招来了一位大人物……
说回当下,自璞玉的态度不再那么坚决后,沈胜武更是勤著往来了,有时候甚至连著好几天住在大院里头,要不是寨里的弟兄来来回回著跑,恐怕沈大当家都要忘了自个在山头上还有个家。
在璞院待的时间久了,别的没什么,对沈胜武来说最大的成就便是成功收服了自家闺女的心。
当然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爹对年纪尚小的璞萱来说一开始是很难想通的。
小璞萱不止一次歪著脑袋问自个爹爹,为啥别的小伙伴都只有一个爹爹,一个娘亲,而她没有娘亲,却有两个爹爹?
每当这个时候,沈胜武便总是在一旁贱贱地怂恿小璞萱喊璞玉娘亲。
可想而知他这个提议是铁定得不到任何人的赞同的,最后璞玉决定为了避免落人口实,还是让璞萱在人前喊沈胜武干爹为好,这样一来,也能区分开来。
让璞萱喊他干爹,沈胜武当然一百个不愿意!开玩笑,他沈胜武铁铮铮下的种,咋就变“干”的了!
当然他的反抗最终也在璞玉的“软磨硬泡”中宣告失败了。
大人们的世界小璞萱不懂,她只知道她并不十分讨厌自己这个凭空出现的干爹,相反,在干爹教她挥舞小木剑、带她爬树掏鸟窝,还亲手为她捏了好多个人偶后,干爹已经成了小丫头心里最崇拜的人。
所以之后只要干爹一进大院的门,小丫头便会立马迈动著一双小短腿扑上去,嚷嚷著要干爹陪她玩。
当然这并不代表著璞玉在小璞萱心里的地位就下降了,小丫头可门儿清了!干爹再好也只能排第二,第一永远是爹爹!
沈胜武迈著大步穿过庭院,看方向是往主卧去,小璞萱提溜著小身板骑在干爹后脖颈上,一双小手里像是握著什么,捂得严严实实的,深怕一不小心给弄坏了似的。
俩人一大一小一路上还不停打闹逗笑,沈胜武像是说了什么,直逗得头顶上的小丫头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俩人推开门进来时,璞玉正好在屋里换了身衣裳,之前出门去拜访了家老客,回家便换了身轻便的。
“爹爹,爹爹,你快来!干爹和宝宝给你准备了礼物!”一进屋,小璞萱便忍不住叫唤了起来,捂著东西的小手还情不自禁地朝爹爹扬了扬。
“哦?是什么礼物?在宝宝手里吗?”瞥一眼门口那对垒在一起的父女,无论大的小的衣服上脸上都是脏兮兮的,一副钻了地洞的模样,璞玉心里想著男人又带小丫头到哪疯去了?嘴上却是顺著女儿的话问了。
“在宝宝手里呢!爹爹一定猜不到是什么!”让干爹把自己放到地上,小丫头立马就撒开丫子奔到了璞玉身前。
璞玉也不嫌自个闺女身上脏,举著小璞萱俩咯吱窝便把对方抱坐到了自个腿上。
“爹爹先闭眼睛。”小璞萱要求。
什么东西?还搞得这么神秘……
瞥一眼已自行坐到自个对面倒水喝的男人,见对方也是神神秘秘一笑,璞玉心里纳闷,却还是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
耳边清楚地传来小璞萱的一声笑,接著手心里便多了个圆圆润润的东西。
璞玉睁开眼,原来沈胜武又带著小东西去掏鸟窝了,这回还给带回来了一颗。
“宝宝怎么又去掏鸟蛋了?爹爹不是说过不准的吗?”他故意在话里加重了几分语气。
女孩子家家的成天跟个猴子似的挂树上怎么行!后又想到到底是谁带皮了自家闺女,于是便转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可惜对方丝毫没有因为这一眼而感到愧疚便是了。
被爹爹不瘟不火地斥了一句,小璞萱委屈地撅了撅嘴,对著手指辩解“爹爹别气嘛,宝宝是记著爹爹的话的”她朝爹爹撒著娇。
“爹爹难道没发现什么吗?”道过了歉,小东西赶忙又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璞玉手里握著的鸟蛋上。
被她这么一提,璞玉仔细一瞧手里那颗小小个的蛋,这才发现这蛋壳竟是翡翠色的!
咋一看倒是瞧不太出来的,只是对著阳光看,便能清楚地看清了。
这会连璞玉都觉著有些新鲜,倒是从没见过这种模样的蛋。
小东西提溜转著眼珠,见爹爹反复打量著手里的蛋,猜想对方也是喜欢这个自己同干爹一起找到的礼物,“爹爹喜欢吗?这可是干爹从老高一棵树上掏下来的,那树可高可大了,宝宝都不敢爬,可干爹说爹爹最适合翡翠色了,所以要它带回来送给爹爹……”
小东西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下午爬树掏鸟蛋的经历。
听到小东西说东西原来是沈胜武特地弄来送他的,璞玉面上没说,心里却是受用的。
翡翠色是璞玉最常穿的颜色,不论是年少时,还是现在,一席翡翠长衫正是璞玉的最爱,没想到男人倒是有心寻了这么个稀奇事物来……
璞玉想著,抬眼时正与对面的视线撞在了一块,他赶紧撇开了眼。不知怎么的,只是对视便让他心跳快了半拍……
璞玉害臊的小模样,让沈胜武的心情更愉悦了几分,看来偶尔的小浪漫,果真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当天的晚膳是叫下人送过来,三人便直接在厢房里用了。
上蹿下跳玩闹了一整天的小崽子填饱肚子后便开始犯困了,小狗似的蜷缩在一旁的香妃椅上,眼皮垂著,好似下一刻便要合上。
璞玉见状轻轻托起女儿的软软的小身体,想把她送回周妈那睡,不料刚一动作,小东西便扭著身子哼哼“嗯~宝宝要睡……”
“爹爹送宝宝回奶妈那睡好吗?”平日里璞萱都是和周妈睡的,对周妈也是极亲昵的。
不想这会小东西倒是不愿意了,嘟囔著嘴撒娇“不嘛,宝宝今天就睡爹爹这。”
说完还极神气地转个了身,拿小屁股对著璞玉。
“就让她睡这吧”这厢还没答应,那厢小璞萱的另一个爹发话了。
这样一来,璞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想来留女儿在自己这睡一晚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
璞玉想到近来夜里男人总是索求无度,不免又有些担忧。
不过孩子在这,量对方再无赖也总该有所顾忌吧,璞玉想。
第四十章(H)
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沈胜武的无赖程度。
于是当天夜里便成了这样的情形:璞玉面朝外侧卧著,贴身的里衣自然早被剥下丢弃到床下,男人一支胳膊紧紧搂著,将他勒在怀里,另一只胳膊稍稍扛起了他叠在上头的那条大腿,硕大的性器便自腿缝中自由进出著他的身体。
“呜……”
被肆意冲撞著密处的璞玉,只能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才能阻止呻吟声从自己口中发出。
男人实在可恶之至!
竟是丝毫不顾及女儿便睡在正对著床铺的香妃椅上,璞玉一想到璞萱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便是一阵心慌。
要是被女儿看见自己如此淫荡的模样,璞玉怕是真要一头撞死的好!
可惜他的这些顾虑沈胜武是丝毫感受不到的。
一刻不停地深入浅出著,坚挺的肉棒被蜜穴吮得发亮,偶尔穴壁紧张性地一缩,肉棒被夹地爽了,便奖励似的往穴内深处的小骚心狠狠一戳!
每到这时,璞玉便会止不住地呜咽吸气,不能发声,他便只能丝丝喘气,到后来憋得实在久了,连眼泪都不由自主地被逼了出来。
“宝宝,舒服吗?”
沈胜武倒是没有璞玉那么多顾虑,下半身逞著凶,上头嘴皮子里还不肯放过对方,尽说些淫言秽语,还非逼著对方答应自个。
“唔嗯……”耳边是男人各种没脸没皮的话语,男人一会叫他宝宝,一会叫他心肝,问来问去都是些爽不爽、大不大的话,直把璞玉说得面红耳赤,根本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男人得不到回答也不恼,撬不开上头那张嘴,于是他便专心致志地攻占起下头那张会吸人的小嘴来,快速地抽插只把璞玉底下干得发了洪水,源源不断的爱液冲刷著敏感的龟头,沈胜武一个深顶,被小穴紧紧夹著的肉棒也控制不住地泄了精。
如果想著沈胜武要了一次便能放过璞玉那便大错特错了,几乎只过了一刻钟,那压根没拔出璞玉身体外的肉棍便又一跳一跳地硬了。
只是刚射过精,这会他倒不似第一回那般猴急了。
“相公正面操操你好不好……”
嘴里这样问著对方,实际上却丝毫没有商量的馀地,直接翻转过底下的人,让其仰躺在自己身下,月光透过窗户打在璞玉那张哭花的小脸上,影影绰绰的,显得格外柔美。
沈胜武盯著看了一会,倒是有些看痴了。
如此惹人心动的宝贝竟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这样的认识让他不禁心中一滞。
他不禁伏下头,掰开对方仍捂在嘴上的手,顷刻便吻住那憋得有些红润的唇,厚舌更是直接侵入小嘴中去勾弄对方舌根下的小软窝。
“唔……”
下身不住鼓动抽插著,上头情动的两人更是亲得难舍难分,璞玉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湿了底下的枕巾,他两手紧紧攀著对方的肩背,两条大腿更是不由自主地环上了男人雄壮的腰部。
原本盖在俩人身上的被子早早滑到了一边,此刻便是两具身体便是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了,试想要是这会璞萱醒来,看到的绝对是极其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不过此刻,两人怕是早已忘记了屋内第三者的存在了。
“嗯……相公……快……快一些……”
感觉就快到了,璞玉此刻也顾不上羞,直接开口催促身上猛动的男人。
“骚宝贝,叫的可真甜……”
听到对方主动唤出自己最想听到的称呼,沈胜武只觉得自个底下那根瞬间又涨大了一圈。
提枪上阵,对著湿得不成样子的水穴,一阵狂风骤雨般地狂搅,俩人紧密结合处皆是一片亮晶晶的水光。
那一夜,嗤嗤的水声,啪啪皮肉碰撞的声响不绝于耳……
时光飞逝,转眼小年也要到了,小县城里挨家挨户也开始置办起了年货,新春的气息在大街小巷间也开始弥漫开来。
若说这小县城于其他地儿有什么不一样,那便是这儿的百姓每逢过年过节都得或多或少置办些米酒屯在家中,倒不是为了平日里的吃食所备,而多是用来祭奠。
这就好似一种古老的习俗,用美酒祭奠先祖以保佑来年的一帆风顺。
有了这么个习俗,璞记的销量可想而知得翻了几番。连带著璞玉这个大掌柜也得忙了个底朝天。
出酒、接单、送货就这过年前的几天,璞院大门都不知进进出出了多少人次。
这璞院一旦忙起来,璞玉自然没了功夫搭理人,整天神龙不见尾的,没有璞玉,沈胜武也待不住,早就识相地滚回寨里去了。
可不曾想,就这么几天,麻烦事儿便又找上门来了。
当彪子火急火燎地来报说璞家少爷给人劫走了,沈胜武还有发懵。
璞家少爷?那不就是璞大当家!难道璞家还有第二个当家的不成?!
沈胜武这才完全反应过来,是他家宝贝疙瘩遇事了!
“他奶奶的,到底咋回事?给老子说清楚!”揪著彪子的衣襟,把人拎到跟前,就是一顿吼。
沈胜武此刻完全不淡定了,操他七舅老爷的,谁家龟孙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老子的人!
“是……是……是西坡头的人,大哥……”
衣领被一脸凶神恶煞的沈胜武抓在手里,彪子此刻可算知道那璞家少爷在自个老大心目中的地位了。
别人那是一根头发丝儿都万万动不得的。
是西坡头的人?
这就更不合理了!
无缘无故的对山头的人做什么把璞玉掳走,而且在义父(罗跛子)明知道璞玉和自己关系的情况下……
这事儿怎么想都捋不顺一个理儿。
“你确定看清了,是西坡头那帮孙子?”放开彪子,沈胜武一副眉头皱的死紧。
“看清楚了,领头的就是罗二当家的身边的那个黑胖子。”那小山似的块头,他不可能人不出来!
罗青?是她?
沈胜武沉思了会后,还是决定先动身去西坡头再说。不管怎样,眼下先得把人要回来才是最要紧的。
幸好自己留了彪子盯著,不然怕是他连人怎么没的都无从得知。
璞玉俨然就是他沈胜武的脉门,人不在眼皮子底下老老实实待著,光想想他都觉得心焦!
第四十一章
上次自然是给沈胜武绑了到寨子里,这回经过林子没想到又给一帮人捆了手脚打包带走了。
其次璞玉心里还怀疑过会不会又是沈胜武搞得鬼,后来他便知道不是,原因无他,因为他见到了一个人。
没有什么耽搁,璞玉被只身带到了一个房间。
一路领他过来的高壮汉子并没有立刻让他进去,而是娴熟地叩了叩房门,恭敬地汇报了声“人带到了”,等听到屋内传出一声答应,才打开门,把璞玉推进屋后,自己却重新合上门,没有进来。
虽然如此,璞玉却猜想对方一定没有离开,只是守在门口。
一路上璞玉是被绑著手脚、蒙著眼带上山的,好在进了这个山头后,对方便给自己松了绑,所以璞玉一进屋便看到一位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男子正端坐在桌边,一手撑著鬓,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自己。
“唔……请问你是……”虽然自己是受害者,对方铁定是劫匪无疑,璞玉却还是对眼前这位生得唇红齿白的男子生不出什么恶意来。
只是他是无感,却不知对方心里又是怎么想他的。
出现在璞玉面前的正是一身男装的罗青,此刻,她正以毒蛇般锐利的目光仔仔细细地考究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说实话,这璞玉和她脑中想的有些不同,她原以为一个男人若像女人一般懂得蛊惑男人的,无论外表还是气质也必定偏向女子,总归是让人不舒服的。
只是如今这璞玉活生生站在自己跟前,她却不得不承认对方除了一双大眼透著几分女气外,其馀身上倒是丝毫没有那些市井二椅子的怪气,浑身反而散发著一股清淡的书生气。
“你就是璞玉?”当然就算表面上这个璞玉看起来再顺眼,罗青也绝不会承认。
“是,请问这位小姐如此费劲心思的请鄙人来此究竟所为何事?”一听对方声音,璞玉便立马明白过来自己面前的压根不是个男子,而是个女子。
对方如此彬彬有礼,罗青倒真没法拿平时那副泼辣像来应对了,眼珠一转,她像是想好了措辞。
“在下罗青,是罗家寨的二当家,以这种方式找璞少爷来,是罗某不对,至于所为何事,东坡头沈家寨的大东家璞少爷想必应该熟识。听闻沈大当家近来与璞府往来甚密,我爹也是沈大当家的义父便特要我好好结识结识璞少爷。”话毕,她还真像那回事地抱拳拱了拱手。
听起来客气极了的话,但到璞玉耳里便是极其讽刺的。罗青这话咋一听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仔细咀嚼便能觉出,对方话里话外都在强调沈胜武于他们是家里人,而他璞玉于沈胜武,于他们都是外人。
再者,他们既知道沈胜武经常往来璞院,那么想必也对沈胜武和自己的关系有所了解。
这种私密在自己一点不知晓的情况下被别人一清二楚的滋味,想必是谁心里都会有些哽咽的。何况是以这种方式将人“请”来,与其说像要与他结识,倒说是要兴师问罪更想一些。
其实打一开始,璞玉便能从对方口气里隐约嗅出对自己的那份敌意。若猜的不错,恐怕这罗姓一家便是当年沈胜武离开璞家后,步上匪道的源头了。
想到这种可能,璞玉心里大为皱眉,对面前这女扮男装的女匪头目便也没有了初时的那份客气,“若仅仅是为此,那罗二当家大可不必费此周章,罗大当家有生意上或者其他需要,要与我璞府结交,璞某自是荣幸之至的,倒大可不必通过沈大当家。”
话内意思很明确,他与沈胜武之间的事压根不足于外人道也!
“要是没有其他要紧事,璞某近日府上琐事繁多,还要劳驾罗二当家放璞某出寨。”
回一拱手,话里虽客气,事实上璞玉却压根没再征求对方的同意,只说完话,便转身往外走。
“等等!你就不想知道当年沈胜武离开璞院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前一刻还是彬彬有礼的,璞玉这傲气的性子,著实把罗青吓了一跳。
看来这璞玉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软弱,罗青心想。
果然这话成功让已经转过身的璞玉脚步一滞。
只见他沉默片刻说“我即便想知道,这些事也应该由他自己告诉我,而不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你以为他现在还是和从前一样非你不可吗?”罗青禁不住提高了些分贝,对方那句“别人”算是彻彻底底把她惹毛了。“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就在你们分开这几年间,沈胜武收过不止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我爹早几年前就把我许配给他了!所以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肯定这个男人如今还是非你不可?!”
嘭!
几乎她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便被从外大力踢了开,门框撞击墙壁的声音在那个无人言语的间隙中显得格外清脆。
首先迈入房门的自然是来要人的沈胜武,紧随他其后进来的则是这个寨子的当家—罗跛子。
看清来人,罗青顿时心中咯噔一下。
“胡闹!”
果然这寨子真正的主人进屋便是一声雷霆般的呵斥。
罗青被这一声喝得气焰瞬间消了大半。慌乱地提溜著大眼想向旁求助,看向沈胜武,后者此刻丝毫不为所动,正阴沉著一张脸警告地看著她。
显然她刚才对璞玉说的一番话是一字不漏地被俩人听去了。
“平时疯疯癫癫我也不来管你,一个女人家如何说出那些恬不知耻的话来!”
看来这回罗青是真触到了罗跛子的那根弦了。
要放在平时,罗跛子是万万不会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呵斥女儿的。他罗跛子对女儿的宠爱程度,全寨上下皆知,罗青平时不听话些、任性些都随她,只这回竟为了个男人撒谎、争风吃醋,闹得如此不可开交,他这个做爹的事万万不可容忍的。
是,他之前是玩笑般暗示过义子将青儿许给他,只是得知义子心有所属后,便作罢了,不想罗青这回竟只是为趁口舌之快,便将这玩笑话又搬了出来。
这话说出口对沈胜武是小是大他自然不知,他只知道这话从自己女儿口中便是大事!
试想一个女人家如此下贱倒贴,成何体统!
“我……我……”
事已成此,罗青此刻怕是百口莫辩了。
“璞玉!”
见对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快步向外走去,沈胜武此刻也顾不上别的,赶忙也跟了上去。
“胜武哥,沈胜武!”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门,罗青叫了两声,对方却连头也没回一下,她第一次深刻认识到。
就算这个男人并非对方不可,那个人也永远不会是她罗青……
第四十二章
也许是因为沈胜武也曾生活在这寨子里过,所以在璞玉一路疾步走出寨门为止,没有任何人过来阻拦他的去路。
出了罗家寨,外头便真真正正是一片荒郊野外,干枯的树叶被踩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果然没走多久,璞玉脚上穿著的布鞋子便被藏在雪地里的尖锐石子挂拉破了一道口子,石块勾著脚,绊得快步前进的璞玉向前一踉跄。
好在紧跟在后头的沈胜武眼疾手快地将人别进怀里。
“放手!”
被抱进怀里的人挣著身子怒吼。
“我叫你放手!”
“不放!死也不放!”
笑话!这种时候那是打死也不能放了怀里的宝贝的,至少在沈胜武的强盗逻辑里是这么想的。
怀里的人仍像小兽般不停地挣著,想脱离他的束缚,只是他越反抗,沈胜武便把人绞得越紧,像是直要把对方绞进自己胸腔里才作罢。
“宝贝儿,我错了,我爱你……”
“你对多少人说过这话!”
“就你,只有你!”他对天发誓,“先别气好吗……我错了,我就是一大混蛋……”
知道对方这次估计气得不轻,沈胜武喜的自然是璞玉是为了自个吃醋生气,当然他熟知对方的强驴性子,就怕对方不听他解释,一棒子就把他打死了,那之前那些心机也算白费了。
“咱先回去好不好?回去我都跟你坦白,敢有一点隐瞒,任凭你璞玉处置!”
霸据一个山头的山寨大王如今在自个媳妇面前竟是这副低声下气的怂样,恐怕底下的弟兄们要是见,下巴都得脱了臼。
可惜就算如此,有些人并不领情。
“我哪也不去,你快放我回家!”
钻了死理的璞玉那是相当难搞,只顾皱著一张小脸,拧巴著性子,根本听不进对方的话。
“咱这是回家,好宝贝,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锢紧了怀里乱动的人,沈胜武嘴上好声好气地劝著,像是知道对方一时半会也听不进自个得话,他决定其他先不管把人弄会去再说。
手指抵著下唇响亮地吹了声口哨,远处一匹骏马便哒哒哒地奔到了跟前。
沈胜武扛著人,翻身上马,两腿一夹,底下的坐骑便迈开了步子宾士了起来,丝毫不顾怀里人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
“沈胜武,你做什么!”
没想到对方把他硬带到寨中不算,一下马,干脆把他整个人挂在肩上直接扛了进去!
被倒挂著像个麻袋似的璞玉,也不知道是脑袋充血的原因,还是因为一路上被别人打量的,一张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
更可恶是,始作俑者还嫌他动来动去不安生,对著他嫩生生的臀尖不轻不重地掴了一掌。
……
这下,璞玉算是彻底安静了……
一路把人扛进后院,一脚踢开房门,等把人从肩上放下来,沈胜武才算看清了对方脸上羞愧欲绝的神情。
把人直接拉到腿上坐著,沈胜武还嫌不够似的伸手揩了揩对方红通通的脸蛋,忍不住逗笑道“有什么害臊的,寨子里的兄弟都认得你这位压寨夫人。”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瞬间便让璞玉想起了之前得事,顿时又拧巴上了。
“说什么胡话,沈大当家所谓的压寨夫人还嫌不够多吗?非要算上我璞玉一个才算够吗?”他心里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话一听便有与他人争风吃醋的嫌疑,但沈胜武曾娶过妻妾这件事便犹如鱼刺般梗在他的气管软处,连一丝呼吸都溢著血。
原来对方对自己的那些,也曾同样给予过别人。
也曾把别人搂入怀中,那些甜言蜜语也曾跟别人说过,更别提那亲密之至的事了。
一想到此,鼻头便不争气地冒上了酸意。
清楚地看到了怀里人眼里迅速泛上的水汽,原还为对方吃了大醋而心里暗爽的沈胜武,这下总算知道心疼了。
“宝贝儿别哭,听我说,哎哟~可要心疼死老子了……”
不顾对方的反抗,把人紧紧搂过来抱著,沈胜武长吁一口气,真是后悔死自己以前干得那些混帐事了,这下可好,自个这宝贝疙瘩可委屈死了。
“你不用于我说……”
本还含在眶里的眼泪,被沈胜武这么一安慰,便按捺不住往下滑的趋势。此刻的璞玉俨然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可怜,瘪著嘴,把脸撇到一边。
要是璞玉像平常一样跟他强,跟他闹,沈胜武哄哄劝劝还好说,可现如今看来,对方连脾气也不耍了,直接给他气哭了,这下看来是真伤心了。
“别哭……宝贝儿,别哭……”
“唉~我他妈真该死……”
沈胜武这下算是真悔青了肠子,原来罗青那番话虽然有很大歧义,但有一点却是确有其事。
没错,沈胜武是有过几房侍寝。
男人嘛,又是正值壮年的男人,要是真没个发泄途径,可不得憋出了好歹来。
更何况沈胜武成天混在匪窝里,就是在一群坏男人的怂恿下,也不可能两手不沾阳春水。
不过那都是早几年前的事了,现在他当然是一门心思全扑在璞玉一个人身上了的,一个璞小儿已足以撑满了他整颗心。
这些沈胜武是没打算,也没想过要瞒著对方的,只是前段时间俩人的关系才渐入佳境,沈胜武是万万不敢提这些的。却没想到最后璞玉会是以这种方式知道……
把人环著,亲吻过那张泪湿的小脸,沈胜武絮絮叨叨地,把当初离开璞院后,如何会遇上罗跛子,后来又如何当上匪,有过的风流史这下全算坦白从宽了。
当然他并没有提及自己当初被赶出大院的情形,更没有提自己手上的伤,因为如果他猜想的没错的话,璞玉压根并不知道老爷子后头吩咐的这些事。
而沈胜武虽清楚当初璞玉赶他出府并非自愿,却也清楚了对方最后选择了家庭而并非是他。
年少轻狂的年岁,难免对心上人的抉择感到有些挫败,故才拖了这么多年才与璞玉再次相逢。
不过时过境迁,如果说当时还有些不甘,如今人就抱在怀里,也早烟消云散了。
另一方面,对方的这些话璞玉全都听在耳里,情绪渐渐平静了些,只是心中还有梗咽。
若是当年两人没有分开,又对方又哪来这么多桩风流韵事。
自己当初即决定放开了手,又有什么资格来责怪对方?
想想又深觉自己这样因为吃醋而哭鼻子有多丢脸。
“那你自那之后真未再有过侍妾?与那罗青也不是真有婚约?”
虽然觉得丢脸,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出口。
“真没有过了,把罗青许给我当初也只是罗跛子随口一提,我早给回绝了的,却不想那丫头当了回事,这些事你要是不信便随便去问寨子里的人便是。”
他板儿定定的语气倒让人不得不相信。
“那些都是过去了的事了,现在,不,从来我沈胜武心里都只有你璞玉一个的,相信我好吗……要是气我,你就可劲了打我,怎么打都成!”
说著举起手便啪啪自掴了两下子,璞玉一惊,赶紧制止了对方。
一双手被别住,没想到被打的人立马便腆著脸偷乐了,果然这招屡试不爽。
“你!”
知道被骗,璞玉顿时恼羞成怒,举著手便要真给坏笑的对方狠狠一下子。
沈胜武这会哪还会信守承诺,感觉抓了那双小手便凑到嘴边亲著,嘴里还不断哼哼著讨饶“心肝儿可别真来,我这张糙脸要是把你这双嫩手打疼了,我岂不是又要心疼了……”
果然见对方不再气了,男人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无赖模样。
“与其用它打我,宝贝儿倒不如让它照顾照顾老子底下的小兄弟来得实际……”说著他还真恬不知耻地拉了对方的手去触自己底下物什。
这下子璞玉算是真恼了,丝毫不客气的,对著男人底下已经半硬起来的肉块便是发力一捏。
“哎!!”一声猝不及防的惊叫。
没想到小东西还真能狠下心!
“小坏蛋,捏坏了拿什么干你!”托著对方那圆乎乎的屁股便是清脆的一声打,随后便是对其毫无章法的一顿揉。
“走开!”
见怀里人蹬著腿想跑,沈胜武这时候哪能放人走,一翻身便把人压在底下,叼著那张小嘴便亲。
“好几天没了,老子都快想疯了,这几天别指望我放你回去!”
“唔……不成,院里还有好多生意……”
“做他娘个生意!伺候好老子再说!”
“啊……你别乱咬……沈胜武……”
……
果然永远别想跟恶匪讲道理,尤其是欲求不满的恶匪……
第四十三章(H)
既然已经被拐上山,璞玉这年前的生意也铁定是做不成了。
璞玉被骗进寨的第三天,大院里帐房、酒坊里的大师傅算是再也等不下去了。
大伙合计合计,决定差人上东坡头要回自家掌柜的。
“哥,璞院来人了,问啥时候放大嫂回去?”
彪子叩了叩紧闭的房门,大嗓门冲里头吼了吼,屋里立马传来了一阵叮铃桄榔的声响。
这是啥情况?
满头雾水的彪子扣扣脑门。
老大这动静也忒大了吧!想想璞家少爷那羸弱的小身板子,彪子莫名地为对方担心了起来。
而此刻房内的实际情况……
“停……混蛋……放开!沈胜武,你别逼我……啊……”被狠狠折腾了三天的璞玉本就筋疲力尽了,这下外头又传来说璞院都派人找上山来了,璞玉是真想插上对翅膀飞回去了。
开始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蹬著被分得开开的两条小细腿子,就要把仍伏在自己身上逞凶的人踢开。
“宝儿……就快了……”还没饱腹的男人一伸手便把那两条乱动的小腿锢进怀里抱著,嘴里哼哼著就快到了,实际底下的肉棍却一下一下动地越来越凶。
“不行,真的不要了……唔唔……”
沈胜武干脆俯身用嘴堵住底下人那嘤嘤求饶的小嘴儿,厚舌伸进去抵著对方舌底的小软窝磨蹭一番,待折腾地璞玉泪眼汪汪地软下身子,再也说出去那些拒绝的话来,才作罢。
“就说璞少爷病了,得留在这养身子,叫那些个杂碎别再找来!”
中气十足地对著门外一阵吼,沈胜武还不忘用掌心堵著底下人的嘴,这下璞玉就是想反驳都不能了。
“诶,晓得了,哥”
门外的彪子答应了,心里却想著那璞少爷连句支吾都不曾发出,怕是早早被自家大哥治地服服帖帖了吧。
大哥可能能耐,那种强驴蹄子也能治住,彪子不禁心里一阵崇拜。
当然他是不知晓沈胜武除去床上对著媳妇又是如何做小伏低的。
说回屋内,待听到彪子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沈胜武才算撒开了手,他可不愿自个媳妇甜腻的呻吟声给外人听了去,就算是两肋插刀的好哥们也不成。
再看底下被自己折腾了许久,确是累了,默默哭红了一张小脸的人,沈胜武总算是心疼了起来。
把仍胀大成紫黑色的大屌从对方滑腻腻的美穴里抽了出来,里面的绵肉许是被操软了,温温和和地包著肉棒,倒好似习惯了他的存在,有些不舍它的离开。
“宝,累了吧?”
将对方汗湿的前发拨到脑后,沈胜武略显宠溺的亲了亲对方的额头。
“后山有口温泉,我带你去泡泡去去乏可好?”
沈胜武难得如此温柔,还是在房事未完时,倒是让璞玉吃了一惊。思及平日里,这霸王哪次不是把压著他折腾半宿不止,爽完了才回过头来想起奄奄一息的自己。像今日这样“半途而废”倒是极少见的。
见对方不做声,以为璞玉定是又气他故意不理睬他,沈胜武便径直下了床套了条裤衩,再将床上的人包在被子里,一窝揣进怀里,用脚踹开门,抱著人便朝山寨后头走去。
说到沈家寨后头的那口温泉,那绝对是沈胜武对这山头最满意的地方之一。原先一开始落寨的时候还不知晓那得天独厚的地儿,后来也是寨里有人发现这山头的石砾中竟混有凝固的火山岩,因此才发掘了隐在山洞里的那口温泉。
不过尽管大家都对这口天然温泉感到新奇,平时却鲜少人会无事去浸泡。一来这温泉水似是有补身之用,若身体无碍泡多了反而不好。二来寨中几乎没有多少女眷,一帮子大老爷们相伴去泡温泉想来也没多大意思。故此,这温泉便落了个沈大当家讨好媳妇的用途。
璞玉被对方包在被子里抱著,一出房门才惊醒此时还是在白天,顿时脸红如血。自己竟是和这强盗白日宣淫到连昼夜都分不清的地步,真真是妄为了读书之人!
只是现如今他虽外头裹著被褥,里头确是不著一缕,这样一来便是要挣扎逃脱也不可能了。索性什么都不想,将脸埋进对方怀中,当上一回缩头乌龟。
察觉怀里的人的小脑袋往自己胸口拱了拱,低头一看那仅露了半只泛红耳朵在外的人,沈胜武顿时明白了过来,喉中压出一声闷笑,心里大觉对方这模样好是可爱。
自到了那烟雾缭绕之地,缩在对方怀里的璞玉才敢冒出头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
刚才听沈胜武说要带他来一处温泉,他自是以为是那种寻常富家人差人凿建出来的小池子,却从未想过会是眼前这种在山洞里头的天然形成的温泉眼。
只见那温泉池子虽不大,水质确是清澈见底,丝丝向上冒著热气,池边还零散堆放著几块被水流磨得光滑圆润的岩石,许是有著地热的庇护,这山洞里可说是四季如春,地上的藻草青苔在冬日里也是青葱的很。
见怀中人伸著脖子,一双眸子滴溜转著,好奇地打量四周,不似刚才得疲倦,沈胜武觉得把对方带到这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干脆把人放下来,让他光脚踩著地上,厚厚的苔藓触著脚心,软软的,倒是有些痒,璞玉不禁屈了屈脚趾,哼唧了两声。
“喜欢这里吗?”沈胜武自后头将人环住,侧头亲了亲对方滑溜溜的小脸。
“喜欢”被对方弄的痒了,璞玉笑著偏过脸不想让对方亲自己了。
他不给亲,某人便偏要亲。打打闹闹间,两人干脆脱了身上的衣物,泡进了温暖的泉水中。
沈胜武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坐著,一双手则不安分地上下抚摸著对方身上光滑的皮肤。
“你别乱动,啊!”璞玉本想伸手捉住那双作怪的手,却不料对方先他一步罩住了他被泉水烫得通红的乳首,捏在指尖肆意拉扯著。
“宝贝儿,这样可舒爽……”像是拿指尖搓乳头还不够似的,沈胜武复又双手并用地将对方左右两侧那薄薄的乳肉都罩了住,画圈似地按摩了起来。
想起之前那次将璞玉截进寨肏时,便惊喜地发现对方这两颗奶子竟膨胀了不少。后来才知晓对方为自己生下来璞萱,这也证明了璞玉确是能像正常女子般哺乳的,便也难怪了。
如今这两片乳肉虽比不得寻常女子般丰厚,却是稚嫩的很,触在手里也是弹性极佳,沈胜武自是喜爱极了。
“嗯……别这么重……相公,揉地都疼了……”把手附在对方盖在自己胸前的手上,璞玉小声埋怨对方的粗鲁。
知道璞玉只有动情时才会放下架子喊自己相公,沈胜武猜想许是这温泉水也有些许解乏催情的效果,但不管怎样璞玉这状似撒娇地语调,对他来说是最受用不过了的。
将对方调转过身子,面对著自己,却仍是叉开腿跨坐在自己身上,沈胜武放轻了手上的力道,“都是相公不好,小乳头都肿了,相公亲亲它们好不好?”
说著便俯下头,叼住了一颗乳头吮吸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HH)
对方如吸奶般埋头在自己胸脯上啧啧有声,璞玉虽觉得有些羞耻,却实在觉得男人的舔弄颇舒服,便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住了对方的头颅。
平时床第间,璞玉鲜少如此主动,这回倒真要谢了这池泉水,让还未解馋的沈胜武趁机又能抱得美人归一回。
揉臀掐乳一番,沈胜武又抵著那张香软的小嘴吮吻了良久,待两人都已淫性大起,璞玉下头穴儿也开始向外吐著水儿,沈胜武却在此刻将怀里的人抱出水面,坐在了水边的一块岩石上。
离了男人温暖的怀抱,璞玉顿时感觉有些冷意,本想著对方下一刻定是要扑上来将他压在底下的石头上肏入他瘙痒的穴内,不想男人赤裸著身子站在他面前,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抬起迷离的眼疑惑地看向对方。
只见对方也盯著他看,而后伸出带著薄茧的拇指意味深长地磨蹭了下他娇嫩的下唇,“你可愿意?”
刚听到对方的问话,璞玉脑子有些糊涂,只是下一刻他便不甚明白男人的用意了。因为对方那涨地紫青的大肉棒正赫然出现在了眼前,如鸡蛋般硕大的龟头恰恰抵在了他的唇角上。
轰!
璞玉顿时面红耳赤。
与沈胜武发生的床笫之事已不再少数,但璞玉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视对方的性器,之前沈胜武也是从未对他提过诸如此类的要求,尽管对方为他口过的次数也不少。
突然想起以前有位元客户总是喜爱在烟柳之地谈生意,璞玉推脱不少次,但有时也实在没法,只能赴约,记得有一次便曾无意中听一院中女子说道男人没有不爱让人含著的,说她的一位恩客就是让他含一宿都觉不够。
若真如那娼妓所言,那沈胜武的要求也似乎是情理之中的。
见璞玉只是红著一张脸,尴尬地盯著他涨得笔直的大屌看,沈胜武轻叹一口气,倒没有强求,“你不愿意,便算了吧。”语气中难免有些失落。
“等一下!”见沈胜武要作罢,璞玉猝一伸手便握住了眼前的肉棒。
只是待握住之后,便惊觉自己的大胆动作,手上一烫,复又松开了。
被对方突然用力一握的沈胜武这会哪还能甘休,帮抓著对方柔软的小手贴上自己急需要安慰的兄弟上下撸动,“宝贝儿,用点力。”
见那肉棒在自己手里越涨越大,璞玉真是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抬头看一眼对方,见自己这样做了,男人似乎真的很舒爽,他便强撑著羞耻心,手上又握紧了些。
“啊对,真他娘爽!宝儿,用你的小嘴尝尝相公的大屌好不好?”一旦尝到甜头,沈胜武便开始觉得不够了。
“我……我做不好……”
“没事,相公教你。”
说完兀自挺著大屌便磨蹭上了对方那两片桃色的嘴唇。
璞玉一开始怯怯的不敢张口,后来似乎觉得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后,便伸出了舌尖轻轻舔上了顶端。
就这么一下便差点把沈胜武爽得魂飞魄散了,控制不住地便将真个龟头操进了对方嘴里。
璞玉张大著嘴,隐隐觉得不适,却仍没有阻止对方的继续进入。
“宝儿,你真棒!身上哪张嘴都这么甜,这么好肏……”沈胜武一边控制著力道进出著对方的嘴,一边又开始淫言秽语不断。这些话直让发不出声音,只能哼哧著气的璞玉耳根都渐渐泛红。
“动动舌头,宝儿”
沈胜武催促底下的人,自己不忘操著大屌的顶端去碰触对方舌头底下的小软窝,不敢太深入,怕底下人难受,便只能这样了。
“呜呜~”
璞玉呜呜叫著,费力地挪动著舌头,嘴角下颌满满都是吞咽不及带出的唾液。
待他感到腮帮子有些发酸时,男人便将肉棒抽离了出去,带出的银丝连著那被吮得发亮的龟头,只让人觉得淫秽无比。
“媳妇儿辛苦了……”得愿以偿的男人感觉俯下身拿嘴细细亲吻上对方被性器磨得鲜红的嘴唇,厚舌抵了进去,活动著对方酸麻的小舌。
下身拿沾著唾液蓄势待发的肉棒抵著对方敏感的会阴上下滑动,或是将柱身镶在花穴口抵著磨蹭两瓣嫩嫩的肉花。
璞玉被对方磨得情动不起,下身骚水氾滥成灾,趁著换气赶紧将男人那舌头赶出自己嘴里催促道“快些进来,相公,我想要……”两条白玉似的臂膀也紧紧搂上了身上人的脖颈。
沈胜武哪受得了心上人这般诱惑,两手掌揉著那两瓣浑圆的屁瓣,挺著大屌便肏进了花穴深处。
噗呲噗嗤地日了半响,沈胜武觉得璞玉那前穴儿水儿冒得实在太多,肉棒被泡在水里,都快感觉不出那销魂穴壁的触感。他便用指伸进穴口挖了些许淫水涂抹在那隐在雪丘里的菊穴,指尖一扣便钻了进去,原来在他肏干花穴时,这平日里不常用到的后穴竟也情动著,早就做好了性交的准备。
后穴里早早分泌了少许肠液,根本不需要再在花穴里挖取淫水润滑,沈胜武真觉得自己前世是做了什么惊天泣地的大事,才能在这一世得到璞玉这般的宝物!
“宝儿,你前头穴里水儿实在冒得厉害,咱先让它晾著干干,相公肏肏你后头的穴儿可好?”
璞玉迷迷糊糊间觉得对方动作缓了下来,顿觉不满,后来听沈胜武问他,他也是胡乱点头,只想著让对方的大屌放入自己体内便行,不论哪个穴儿。
得了对方同意,沈胜武便自湿淋淋的花穴里拔出了肉棍,将璞玉翻转过来,趴伏在光滑的岩石上,下半身则浸在泉水里,他亦附身压上了对方。
紫黑的龟头冲著雪白的臀肉拍打几下,小家伙便不耐地扭动了下浑圆的屁股。沈胜武轻笑,“别急,大肉棒都是宝宝的。”下一刻泛著青筋的肉棍便抵著屁缝间的入口钻了进去。
“嗯~”肉棒刚进入时,璞玉只觉得有些胀痛,但并不明显,只是待对方进到一个深度触到那颗小硬豆时,舒爽的快感便从脊柱一直传到了头皮。
龟头刮到后穴里的骚点,沈胜武明显觉察身下人身子颤了一下,猜想璞玉定是也得了被肏干后穴的快处,他便也不再顾及其它,挺著肉棒便大张大和地操干了起来。
“嗯……水进去了……烫……”温热的泉水随著沈胜武的动作,一下下地带入到后穴深处,璞玉只觉得穴内肠肉都要被烫坏了。
“烫吗……没事儿,刚好让这温泉水给你去去骚气……”沈胜武一手揉弄著对方柔软的乳肉说。
飞快地进入拔出,那悬挂在肉棒两侧的囊袋越来越硬,啪啪撞击在稚嫩的穴口,将穴口周围的屁瓣都搞得通红。
璞玉下身被身后的撞击弄得朝前一拱一拱的,上头也被对方强硬地转过脸来,大张著嘴,让对方那厚舌不依不饶地在自己嘴中纠缠。
璞玉早在第一次和沈胜武发生关系时便发现,对方特别喜欢亲吻他的嘴,尤其是将舌头伸到他嘴里吮吸的那种深吻,沈胜武尤其热衷。
不论是床第间还是平时,男人都爱把他捉到腿上深吻几番,拿舌头逗弄他舌底的软窝。当然沈胜武最喜欢的当然还是一边狠干他,一边舌吻。
但说到底,璞玉也并不讨厌这种唇齿相依的感觉,甚至有一点喜欢。
“唔唔!”让对方把自己整张嘴吮吻入口中,璞玉便猝不及防挺著腰将精液射入了水中。
猝然出精,后头包裹著肉棍的肠肉也是一缩,沈胜武感觉放缓了速度,才遏制了发泄的冲动。
臂弯把著对方的膝盖一使劲,他便将对方如小孩把尿般抱离了水面。
“啊!”突然的失重让璞玉极没有安全感,感觉向后抱住男人的脖子。
“抓稳了!”
沈胜武如此姿势抱著对方,倒是一点也不显吃力,下身仍快速鼓动著进出穴内。
可璞玉便不乐意了,因为这种姿势肉棒难以全根没入,龟头每每只是擦过他的骚心,却不能完全爽利。
“相公,我想你正面来……”璞玉侧脸亲亲男人汗湿的额角,小声要求著。
沈胜武哪会不答应他的要求,当即便就著肉棒相连的状态,将怀中人转了个弯。
璞玉如愿以偿便主动著将双抱紧了对方脖颈,上半身也紧贴著对方精壮的胸肌,红肿挺立的乳头磨蹭著胸肌。
“小骚货,看老子不干死你!”
沈胜武哪会不知道对方这些伎俩,当即重重掴了那多肉的屁股一下,火力全开地冲刺了起来。
璞玉被肏干得上下颠簸著,嘴里也是哼叫不断,最后后穴儿几近都要被肏肿了,沈胜武才把他抵在原先的岩石上,最后冲刺了数十下,却在最后关头拔出了肉棒,又复冲进了前头的花穴里,直进到底部宫口才出了精。
筋疲力尽的璞玉被烫得全身一缩,蜷著身子便呐呐地睡了过去。
所以后来沈胜武怎么为他清理身子,两人又是怎么回的房间他便一概不知了。
第四十五章
在山上如胶似漆地厮混了日子,饱腹的男人才总算肯顾及到了璞院那帮干瞪著眼等著少东家的老家伙们,当然有翘首以盼著等著俩爹亲回家过年的璞萱,赶在大年三十前,捎上累了好一阵子的媳妇驾著爱马回家去了。
除夕夜里,璞玉给大院里所有的伙计发了红包又放了假,有老婆孩子的自然回家团圆去了,没亲属在身边的厨房里也照样给做了丰盛的除夕饭,大伙凑一桌倒也有说有笑的。
安排好了伙计,璞家自个的除夕夜自然也不能马虎。
饭是鲜少下厨的陈淑华亲手做的,做的都是些家常菜,虽比不上厨娘的手艺,却也可口入味的很。
今年算是沈胜武和媳妇孩子一起过的第一个年,饭桌上,他郑重地给照顾璞玉多年的大嫂子陈淑华磕了三个头,感谢在他不在璞玉身边的时候,她的关照,因为他知道璞玉那些最艰难的日子若是没有这位嫂子的陪伴,怕是会变得更加难过。
吃完饭一家人又一起到院里里放了烟花,炮竹劈里啪啦地一阵乱响,小璞萱用小手捂著耳朵也跟著一阵乱叫,兴奋地直往自个爹亲怀里乱蹭,蹭乱一头原本梳著辫的头毛,逗得几位大人直笑。
沈胜武看著笑弯了眉眼的璞玉,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在心底流淌,默默伸手将一大一小搂紧臂弯里,他觉著自个这辈子也算值了……
……
新年一过,大街小巷的商铺摊位又开始活跃了起来,新年新气象,总要开个好头这一整年还会顺顺当当。
只可惜边关战报却并不作美,年初刚过便传来了战况屡屡不佳的噩耗。
蛮人步步逼近中原地区的消息很快便在民间传播开来,各种添油加醋的说法比比皆是。老百姓都在恐慌地猜测,而朝廷在参议多日后才最终决定任命九王爷子臻为大统领带十万精兵出塞应战,并允许他在赶赴战场的路途中再征新兵。
派哪位皇子出塞对老百姓来说无关痛痒,只是沿途征兵的消息实则就是一大噩耗。
这一举措实际上却是意味著多少家庭又得妻离子散了,但朝廷的命令却又是怎么样都无法抗衡得了的。
所以大家纷纷只能祈祷大军不要经过此地,而不幸的是小县城正是大军落脚的最后一个点。
“但凡家有男丁多馀一人者,均须出力,不论贵贱,违者重罚!”
用鲜红朱笔书写的告示随著大军进城纷纷扬扬地散地遍地都是。
原本热闹的街巷间,此时却让人倍感萧瑟。大伙都门窗紧闭,谁也不愿意让家人去送死,有的甚至趁夜收拾了细软跑路到别处去躲一阵子,而家中稍有权势的则忙著向官府送银两卖“人头”。
璞承平也在其中,他讨了三房姨太太,光大老婆就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另外两太太也挺争气,个有一个儿子。家中人丁兴旺,本是让人眼红的事,可偏偏赶上这种事,好事变成了最坏的事。
衙门里楼知县那撇胡子师爷翘著二郎腿坐著喝茶,身边则围了一大帮子上门来送礼的人。
大家纷纷对著这平时里见风使舵巴结自己,现如今却耀武扬威的师爷作揖献著殷勤,心里不舒服是一回事,却也耽误不得这求人办事的理。
“师爷,您通融通融,咱家就这么根独苗苗,要是去了,那我老丁家也就真得断喽……”
开布庄的丁老板不断用袖子揩著面上的汗,一边声泪俱下地求著,一边用眼神示意自家伙计将装著银两的红木盒子摆到师爷身旁的茶几上。
悠闲自在的师爷抬头瞧一眼此刻做小伏低的布庄老板,又瞥一眼那红木盒子的大小,总算放下茶杯,似是满意地哼哼了句“丁老板真是客气了,这还不就是在单子上该个字的事,哪能真让您老丁家在这断了。”说完还不忘打趣般大笑几声。四周人知道他这话说得极其不好听,却也只能附和著干笑几声。
站在有些远的璞承平瞅见这情况,皱紧了眉头,探头看一眼那姓丁的送的银两,再颠颠自个带来的,不禁有些犯愁。
人家一个儿子就花了那数,自个家三个儿子那得送多少啊!可让他舍弃一个,家里的婆娘也绝对得闹翻天的。
凹陷在眼眶里的眼睛转了转,突然他心里有了主意。
璞老二是等到别人都散了才单独找师爷搭的话,当然师爷是知道璞家的情况的,知道璞院压根没落在这老二手里,所以见璞老二腆著脸迎上来的时候,也并不想搭理对方,只一味清点著今天收到的银两。
“师爷,财气滚滚啊!”璞承平一作揖,丝毫不介意对方无视自个的态度继续说“师爷你看王爷带兵到我们这来,一来就是这么急著招人,知县大人也是雷厉风行,这不马上就将王爷的话吩咐下去了,但要我说知县大人怕是忽略了一点……”
师爷被他这一长串的话绕得晕,本想让他快滚,却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有些不耐烦地问“你倒是有本事,倒数落起知县大人的不是,那你说说看知县大人忽略了什么?”
陪笑著璞承平弯下腰凑近些,一脸神秘地说“自然是那老爷们最爱的事……”
停顿了下手上的动作,师爷略有深意地打量了眼对方,然后像是有兴趣听对方说下去“那你倒说说咱该怎么从这方面让王爷开心?”
见对方不反驳反而照自己的话问下去,璞老二瞬间觉得这事有戏,于是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老二早听一些京城来的朋友说过,九王爷平日里除了带兵打仗外,在京城最响亮的便是这花名,传言京城有名些的几个楼里的花魁都只认九王爷,而且……”他稍作停顿,师爷不耐看他一眼,他才继续说“而且传说九王爷男女不济,府中就连宦官也养了不少,这样我便想到这王爷如今带兵打仗,自是不会带那些红粉佳人在身边,大军就快到达营地,若是我们这时送几人于王爷消遣,王爷也应当不会拒绝。”
“听你这么说来倒想是已有人选”
师爷看向一脸狡黠笑容的璞老二,对对方的建议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璞二等著正是他这句话,忙不迭地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我听闻宫中有些达官显贵极爱玩一些雌雄同体的宦官,甚至有人为此特地用药物培养这种人,我猜九王爷阅人无数,对这种奇物想必也是有兴趣尝试一二。”
他说道此处,师爷已是露出了些惊讶,璞二没由来的有些紧张,他舔了舔干燥的嘴接著道“不瞒师爷,我那侄子正是此种奇物……”
第四十六章
县城里的紧张气氛似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处在靠近乡间的璞家大院,对东坡头上那帮土匪更是屁事没有。
对土匪来说朝廷的事和他们就好比天和地,两者没有多少联系,也自然没有多少服从。
而对于沈胜武来说,新年过后出过唯一一件大事,便是他媳妇璞玉又怀上了!
这事最早发现的自然不会是他沈胜武,那段时间他也只觉得他的璞小儿总是恹恹的,爱爱的时候也老不得劲,他稍微动地猛些便喊疼,搞得他都快要开始怀疑自个小兄弟的时候,大夫才颇有介事地跟他说了璞玉怀孕了的事实。
刚知道那会他还懵著呢,这好比天大的彩蛋砸他脑壳上,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他砸傻了,过了会才真正消化了这个喜讯,第一反应便是抱起怀著小人的媳妇欢天喜地地转了好几圈,直逼得璞玉恼羞成怒揪他头发掐他肩肉才作罢。
而也是在这之后璞玉才敢告诉他璞萱身子的秘密,他小心翼翼地跟沈胜武说出了隐瞒已久的事实,一边则观察著沈胜武的反应。
他也之前也并非是故意要瞒著对方,只是刚开始和沈胜武重逢那会也绝没想到俩人会重归于好,毕竟那时候璞玉对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并非那么有信心。之所以将璞萱当女儿养也是不想让她吃自己这份苦头。
而沈胜武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抬手重重朝对方圆润的屁股上来了一下,谁叫他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他当然知道璞玉的意思,无非是想提醒他让他孕育小孩的顾虑,但他沈胜武既然已经讨了这样身体的媳妇难道还会介意这样身体的儿子吗?
日子一天天过,璞玉的肚子也一天天膨胀了起来,到了有近四个月的身孕,璞玉的肚子已有半只手掌那么高,有时候走路还会不自觉用手撑著腰,外出的话也铁定得披上件宽松的外衣,不然身子依然纤细,肚子却圆滚滚,著实奇怪的很。
情事上,前三个月是肯定碰不得的,有时候实在忍不了,沈胜武便腆著脸求媳妇用腿给他夹出来。
说实话,靠大腿磨蹭给沈胜武纾解情欲对璞玉来说比对方直接进入自己要羞人的多。每次最后对方将精华射在他光裸股间的时候,还不忘在他股沟处上下磨蹭时,璞玉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此时便正是这种情况,男人从后头把他拥在怀里,一手揪揉著他因怀孕日显丰满的乳房,一手上下摸著他早已仰头的稚嫩阴茎,而对方那根火热的大屌则一下一下在他腿缝间冲刺,磨蹭过他敏感的会阴和两个瘙痒的穴口。
过了会,终于受不了沈胜武这种极折磨人的刺激方式,璞玉扭了扭略显笨重的身子,瓮著声说“别磨了,干脆进来吧……”
话已出口他又深觉自己这样似乎过于主动,好像他有多想要对方似的……
沈胜武倒是惊喜于自己害羞的媳妇这么主动的邀请,要是放在平时他自然得压著人好好疼爱一番,只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什么都比不上媳妇的身子重要,“宝贝乖,相公也很想你,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再过些时日吧……”
没想到对方这么回答,对比对方以前的急色,说不感动是假的,这样一想,璞玉便不由地扭过头去亲吻身后的人,对方对他的主动献吻自然欣喜得很。
两人胶著口舌交接了好半饷后,沈胜武把人翻转过来面对面搂著,牵著对方的手将底下大小两兄弟挨靠在一块儿。璞玉有点害羞,掌心贴在高温的物什上一动不动的,最后还是沈胜武抓著他的手一起撸。
当然沈胜武嘴也不闲著,从对方嘴开始一直啃到胸脯,叼著颗胀红的乳头就撒不开嘴了……
胡搅蛮缠好一会,俩人都射了回后,沈胜武伺候累了的媳妇睡下后,自己则带著璞萱出门了。
之前答应带女儿去看街角看大戏,后来璞玉有了身孕他就给抛到脑后了,直到小丫头闹脾气不理他这个爹了,他才想起这茬来。
这不今天趁璞玉睡下了,刚好拎著小丫头去一趟,省得她撅著嘴直嚷嚷干爹说话不算数。
璞玉一直睡到午后才悠悠醒来,起身后问了伙计还得知男人带著女儿出门去了。
已经过了午饭点,他猜想父女俩多半不回来吃了,于是便叫厨房弄了俩清淡的小菜,吃完后披了件衣服打算上许久不曾去过的帐房看看。
只是到那没一会,就见二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发现帐房里只有璞玉一人后,便呼哧带喘地问“少……少爷,刘叔呢?”
“你刘叔家小儿子发烧了,刚从我这领了假”璞玉说。
“啊……那大武哥呢?”
“他这会也不在院里,有什么急事你先同我说。”
璞玉不禁皱眉,他知道怀孕后沈胜武便不大让他沾生意上的事儿了,酒坊里大部分的事也都是刘叔在打理。只是这会看二虎这急得冒汗,还不肯同自己说便有些恼。
怎么著他也是东家,怎么出了事还得避著他。
二虎见璞玉这么说也不敢再隐瞒,“就是咱之前送到衙门那批货出了问题,说是其中有一坛酒里掺著几只死蚂蚁,还好死不死地在给九王爷的接风宴上开得封,听师爷说当时九王爷脸都绿了,知县好说歹说的事儿才放下,然后就是叫咱给个说法,不然就要治咱的罪!”
听了二虎的话,璞玉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要说衙门虽不是璞记的大主顾,但想要在县城生意场上分一杯羹,没了官府的庇佑是万万不能的。
但如今出了这种事即使他坚持自家的酒并没有问题,怕是也百口莫辩了。
“二虎你现在便去备马车,同我去趟衙门。”想来这事越是耽搁越难办,璞玉干脆先发制人上门探个究竟。
“可……”听璞玉的意思是要出门,二虎不禁犯了难,沈胜武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能让少东家单独出门的,可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又偏偏没个能掌事的,看来也是实在没别的法子了,最后他还是应了好,转身去准备了。
等二虎牵著马车到院门口,璞玉早早已穿戴好站著等了。
怕男人回来找,璞玉特地跟小厮多嘱咐了句才出地门。
结果是他前脚刚走没一会,沈胜武就抱著玩脱了的女儿回来了。
听小厮转述璞玉留的话,沈胜武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且不说璞玉大著肚子出门,就县衙里闹出的这件事本身,听著便又些怪异。
首先这酒里有死物并不判定那东西本就是封在酒体里的,其次真要是要那什么王爷喝了不干不净的酒,估计不必衙门专程派人来相告,街坊里早传开了。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放不下这个心,把早已在自己臂弯里睡酣的女儿交给奶妈,他牵了马朝县城方向宾士而去……
且说璞玉这边到了县衙却是没有马上见到个管事的,小厮将他引一间客房,又摆了茶水,叫他稍等片刻,便离开了。
他和二虎在屋里等了好一会,并不见有人来,不禁有些奇怪。
“二虎,你去外头找人问问师爷是不是脱不开身?”想到回去晚了,沈胜武铁定会不高兴,璞玉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好,少爷”二虎随即转身出门,扯了几下门把才发现门竟是从外头落了锁!
“少爷,这……这门锁住了!”二虎又使劲拉了几下,纹丝未动。
“什么?!”
这下璞玉坐不住了,即使他们是来赔罪的,衙门也断没有将他们关起来的理。
他走过去,用力拽了几下门,这下算是确定他们被反锁在房间里了。
这还不是最坏的事,因为紧接著他和二虎便都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才发现这种天气,屋里竟点著香炉,不用说那里头定是掺了迷药的!
这一刻璞玉真的慌了,早先经历过吴刚那件事,他从来都觉得再没有比那种遭遇更让人恐慌了的,而现如今他觉得要比之前的情况糟一万倍,他不禁吸入可迷雾,最要紧的还是他现在肚子里还怀著三个多月的宝宝。
要是被别人看到一个男人挺著个大肚子,别说他了,恐怕他肚子里尚未成型的宝宝也凶多吉少……
强忍著昏眩的感觉,低头看一眼自己微耸的肚皮,璞玉只觉得心在绞痛。
鼻头一酸,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如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论是肚子里的小生命还是沈胜武。
把食指含进嘴里,贝齿毫不犹豫地咬破稚嫩的皮肉,猝然的痛感让他混乱的头脑有了半刻清醒。
身子倚著墙壁,璞玉开始分析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逃出去或是男人发现不对赶来的机率。
一旁同样中了迷雾的二虎见自家主子宁可自残也不愿坐以待毙,心中早已明白过来对方心中所想。
他强撑著越来越重的身体,眼中闪过不一样的神采,复又低下头去,像是在沉思著什么……
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屋内原本安静著的两人便犹如惊弓之鸟。璞玉靠的门板近,所以清楚地听到一人问了句是否顺利将璞家少爷拿下了?然后另一人,璞玉猜想应该是看门的小厮,说了什么并不能听清,璞玉便再凑近了些,将耳朵完全贴在了门板上,只听原先发问那人似乎哼了声,威胁似的语气很不客气地说了句:要是耽搁了王爷启程的时间,你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罪!
听到这,璞玉已是捏得满手心的冷汗,原来衙门不仅囚禁他,还打算将自己交给那个带兵打仗的王爷!
理不清这其中的缘故,璞玉现在也不想理,他现在只一心想著逃跑或者求救,别无他想!
正焦急著想著千万种可行或是不可行的法子,一直沉默著站在一旁的二虎却在此时走了过来。
“少爷,我们从那天窗走吧。”二虎指著那足足有三四米高度的通风口。
璞玉并非没有考虑过这房间与外头唯一想通的出口,他知道这种小窗平日里都不会开,大抵只有修瓦时会用到,所以外头定也有一小块踏板。可就算如此,这个高度,他们就算踩著桌子也够不到的,何况他们还是两个人……
对了!他们是两个人!璞玉心中似是燃起了丝希望。
二虎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便接著说“少爷你同我衣服调换一下,我先送你出去,穿著小厮的衣裳比较不引人注意,然后你再去找了沈大哥来救我吧。”
他将自己的计画说了,璞玉却是皱紧了眉头,很不赞同的样子,“不成,等我去找胜武来,恐怕时间拖得太久,你还是同我一块走,我们将床单撕成布条,我先上去,然后拉你上去。”
二虎没法,便暂且按璞玉说的做。
两人轻手轻脚地将茶桌搬到墙角,二虎先站了上去,然后才是小心扶著璞玉,让他踩著自己攀上窗沿。
由于两人都中了一定量的迷药,窗口又窄小,极不亦攀爬,所以等到两人终于将成功了第一步时,都已精疲力竭了。
即使累极,璞玉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将打了接的床单系在了墙沿一角,打算将绳子放下拉二虎时,却清楚的听见外头开锁的声音。
两人皆是一惊!
倒是二虎很快镇定了起来,将茶桌赶紧搬回了原位,又将自己的外袍迅速脱下,揉成一团掷向璞玉,接著便是重重跪下给对方磕了三个头。
璞玉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却仍执拗著摇摇头,泪水在此刻早已无声地滑落。
这一刻二虎想得是为主子还有对自己恩重如山的沈大哥牺牲自己这条贱命,似乎也是值得的,只是家里那老老小小的怕是今后也只能麻烦他们帮忙照顾了……
而璞玉想得却是一定要救出二虎,无关主仆,试想在危险时刻肯为他做如此牺牲的,俨然已是他璞玉一辈子该重视的人。
所以再看二虎最后一眼后,他毅然决然地披上了二虎扔给他的衣服,顺著床单滑下跳到地面,连因跳跃腹中胀痛也顾不上,加快脚步感觉朝县衙后门奔去。
而就在璞玉离开不久,门还是被推开了。
璞玉不会知道这一次对二虎命中盘数的轩然,也不会猜到这是他见到敦厚老实的二虎最后一面……
第四十七章(总结章)
且说璞玉心急如焚,奈何头晕目眩,肚子也不知是受了惊吓的缘故一抽一抽地胀痛了起来,但他仍没有放慢脚步,尽量低著头快步前行。
只是他里头穿著锦缎外头却披著粗布衣裳细看著实奇怪,以至于经过他身边的人都得回头打量他几眼,璞玉心虚著,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加快步伐,一个劲往前走。
等到他快要到门口时,县衙里有人才察觉出不对,想要捉他,却被璞玉飞快躲开。
这一反应无疑也是暴露了自己。
“你是什么人?”那些下人这下算是肯定他有鬼,想要再去抓他,却被对方猛推了一把,再看人已经蹒跚地小跑著窜出门去了。
“哎!你跑什么跑?!来人那!!”那人急著就是大声喊道。
听到后头越来越杂乱的脚步声,璞玉连头都不敢回,只顾蒙头朝外头大街上跑,心中则不断祈祷不要让他们将自己捉回去,那样不管是他,还是二虎便都没有出路了。
直跑到外头大街上,璞玉慌慌张张地也不知道撞了几个路人,只感觉到腹部在急促的步伐下越发不适,心里已十分清楚再跑下去的后果,可他此刻别无选择。
沈胜武赶到时,见到的便正是这副胆战心惊的场景。
他大著肚子的媳妇步履不稳的在前头跑著,后头还追著几个穿著衙门制服的男人。
很多年以后沈胜武想起这副画面还是会怕,要是当初他没有察觉不对,及时赶去,恐怕两人那还未出世的孩子连同璞玉一起都得跟他天人相隔了。
“璞玉!”
随手在一旁卖农具的摊子上抽了根铁锹,策马上前三两下便将那追著璞玉的几人掀倒在地,便不再管那些人,立马掉头奔向璞玉。
璞玉听见了他的叫唤,回头汗湿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猛一站定,虚脱之极的身体顷刻便摇晃了几下,还好沈胜武动作迅速,赶紧翻身下马将人扶住。
“到底怎么回事?!”看著浑身冒汗的璞玉摊倒在自己怀中,沈胜武真是怒到了极点!
遥想他沈胜武当年仅仅是一普普通通的长工,也从未让他人骑到自己头上过,更别提迫害他身边的人。
而这次这些人无疑是踩了他的雷区,这笔债无论如何都是要讨回来的!
“我,我……你快去救二虎,胜武,你一定要救二虎……”来不及说明这一切,他猛然想起二虎还在对方手里,赶紧捉著对方的手臂,急切地说。
“他在哪?”沈胜武面色阴沉,不论是璞玉还是他早当成弟弟的二虎受的难,这群杂碎都得双倍奉还!
时间紧迫,肚子又实在钝痛的很,璞玉便只说了大概的情况。
听了后的沈胜武不免皱眉,不难猜到事情的起因是有人惦记上他的宝贝了,
沈胜武是单独赶来,这会让他单独留下璞玉他也是万万不可的,这样一来便只能抱著几近昏厥过去的璞玉轻功上瓦,一间间的找。
可惜也不知是不是二虎已被带离了衙门,任他翻遍所有的房间也不见他的踪影,而混在他怀里的人情况也糟糕了起来,沈胜武本是横抱著他,后来见璞玉痛的瑟瑟发抖,一探他裤底才发现有少量殷红流出,这下真真是慌了神!
踌躇半刻,他一咬牙,终还是决定先将璞玉送去就医,再回来寻找二虎。
待璞玉再次醒来,已是二天之后的事了。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摸了摸肚皮,发现仍然高耸,才稍稍安下心来。
“醒了?”
一转头才发现男人正坐在床不远的桌边,眼光打过来,将对方的脸拢在阴影里,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璞玉却能依稀判断出男人心情很差,索性后者见他睁开眼,便挪步走到床边坐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沈胜武用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发现不烧了才稍稍放心了下来。
等就著对方的手喝下一碗水后,璞玉才开口问道“二虎呢?你后来有没有找到他?”
屋内一阵沉默。
对方不说,璞玉心里也明白了,默然躺下,双眼盯住床顶一点,控制不住的,眼泪还是无声地滑落额角,“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执意要出门才……”他真是恨死了当时得自己,若不是他冒这次险,又怎会凭空多了这么多事端,弄丢了二虎,连肚子里的孩子也险些流掉……他知道男人对二虎的重视绝不亚于自己。
“璞玉!”
男人有些恼,他没想到璞玉醒来会如此自责,但他又何尝不是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呢?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良久沈胜武才颇为懊恼用手掌揩揩遍布青色胡渣的下颌,将哭泣的人拖进怀里抱著,本想著安慰几句吓坏的人,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璞玉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手,紧紧握著,死死不撒手,沈胜武一愣,后才恍然,原来怀里的人对自己竟是如此没有自信,以为他会因此而丢弃他吗?
默默叹口气,俯下身亲吻了下对方柔软的发顶“好了,别哭了,这事不能赖你,整件事我会查明,二虎我也让人去找了,你身子还虚著,可千万别再伤神了”
“可是……如果我听你的话待在家里,也不会……”说著又是一阵哽咽。
“别多想,这事总有人得给老子个说法……”
说到这沈胜武眼中一凛,他心中大概知道该找谁算帐了。
又安慰了璞玉几句,喂他吃下药,再哄他睡下,沈胜武才从屋里出来。
抬眼见天上蔚蓝,沈胜武长长叹了口气。
惩恶人是小,只是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人便不是那样容易的事了,二虎于他便像弟弟一样,如今凶多吉少,他心里也自是不畅快,但愿那小子能平安无事吧……
后来的事也不足道了,只是有一件事,听闻那璞二当家和那县衙的师爷因为什么事闹得不可开交,师爷一气将璞家二所有男丁的名字都给盖了戳,连璞二那年过半百的老丈人也不放过,征兵的册子一交,璞二这算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了。
而那师爷在不久后也不知道被谁个大胆的把老底给掀了,入了狱,恐怕此生便是要把牢底坐穿。
再说到璞家,随著月份的累积,璞玉肚子也像吹了仙气似的越来越大,乡间人多眼杂,沈胜武便干脆带著媳妇上山待产,当然接生婆什么的他自是也给掳上山候著。
在某个下雨的夜晚,沈家寨里也是风雨大作,经过几个时辰的漫长等待,璞玉最后顺利给沈胜武又添了了小子,这次倒是真正的“小子”,刚生出来分量也足,也难怪璞玉怀著他时,肚子那么大。
沈胜武当时看到便琢磨著,女儿像媳妇,长得水灵,这小子倒壮实得很,跟自个一个模样!
璞萱见到小弟弟也欢喜的很,只是她现在还小,抱不动,不然便要抱著虎头虎脑的弟弟撒不开手了。
后来璞玉生完孩子,休养了一段时间才又回璞院照顾生意,媳妇到哪,沈胜武便跟到哪,这样经常性来来回回,久而久之,寨里人和院子里的伙计也都熟悉了起来。有著沈胜武的帮扶,酒坊里的生意也红火了起来,闲下来时,俩人也会到山上住段时间,当然也有为了沈大当家如洪水般涛涛不绝的兽欲的原因……
“姐,咱碟呢?”刚处在换牙期的土豆儿小胖手揪著姐姐的衣角,说句话都满口漏风。
“我咋知道,八成又和干爹在屋里练功吧。”看小人书看得正入迷的璞萱眼都懒得抬,哼哼哧哧敷衍著粘人的小弟。
“那咋办,姐,我想嘘~”胖小弟扭捏著身子说。
“茅坑不在那嘛,自己去”
“我不……那里头黑洞洞的,我怕,姐,你陪我去嘛……”憋著尿的土豆儿扭著细腿哀求。
“自个去,没看姐正忙……”璞萱狠心拒绝。
“你真不陪我去?”
“自,己,去”
“哼!”
生气的胖土豆转身就跑,得了安静的璞萱继续看书。
过了好一会,总算从小人书里抬起头,才赫然想起刚才土豆儿跑的压根不是茅坑的方向,当像是她房间的方向!
急赤白脸地放下书跑回屋一瞅,床上果然多了道黄橙橙的液体。
“臭小子,你给我死回来!!”
当然娃儿们的这些事俩长辈是压根不知晓的,实际上他们现在也顾不上,因为俩人正在忙著进行为人父母的另一项职责……
“唔……混蛋!你怎么还没好?!”
赤身裸体被摁在墙上操干半天还不见对方有收手意图的璞玉终于怒了,转身就揪上身后冲撞人的头发。
“哎哎~轻著点,媳妇儿,就快了,马上……”嘴里答应著,底下动作却一点不歇,大屌一下下进出了水滑的嫩穴,片刻不停,一只手摸索上对方因哺乳还隐隐膨胀的乳房重重地揉捏,嘴里还不忘下流地逗趣对方“宝贝,你这奶子真是绝了,要是一直有奶就好了……”
“滚!你这个死土匪,臭流氓!”璞玉还是无法完全适应沈胜武说这种无下限的话,每次听到都不免一阵面红耳赤。
知道对方是害羞了,被骂的人不怒反笑“我是匪,那你是什么,嗯?我的压寨夫人……”底下动得更加凶猛。
“唔……我,我是男人,你这混蛋要胸找女人去!”对方猛烈的冲撞使他只能用力攀住墙面才能稳住身体。
竟然敢让自己找女人?!
这下可触了沈胜武脑中那根弦,微一眯眼,反手勒住对方的一只小臂,挺著胯便是一顿啪啪啪地抽插,每一次都把肉棒送到小穴深处,连睾丸都恨不得挤弄进去,弄得璞玉呜呜直叫,最后软成一团才作罢。
拧过身下人涣散的小脸,发过狠的男人这才恶狠狠地道“你让老子找别人,老子这辈子还就非你不可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