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婚誓
虽然行程本没有互撸这一项,张之赫拉著李清的手,仍坚持走完剩下的行程。两人步行到纪念广场,之后又绕到人声鼎沸的闹区,被挤得腿都贴在一起。
经过刚才的事件,李清或许是沮丧,变得稍微沉默了点。后来张之赫玩射击游戏不费吹灰之力赢了一只半人高的泰迪熊,把熊递到李清脸前面,说了些中学生式的丢脸情话,什么你笑还是比较好看啦…等等,李清不懂拿乔就如他不懂矜持,被一哄立刻抱著熊笑得颠倒众生。
一只熊!一只熊诶!李清乐开了花。
收过的礼物不少,除了情趣用品,他也收过限量的机械表、陈年红酒等等—他技术好、饥渴、没有内建的羞耻心,能羞辱能蹂躏又不缠人,总被人误以为是个质感比较好的鸭子,殊不知骑他哪需要钱啊,李清不缺钱。
可是没有人送过他熊,真的真的没有。
走了一天的路,最后因为腿酸便拎著两三袋纪念品和小吃沿著河堤走了回来,在河畔的青草坡上两个人一只大熊席地而坐。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斑驳洒下,凉风吹过,两人躺在草地上不知怎么地嘴唇像磁铁似的又碰到了一起,吻个不停,被行经的路人多看了好几眼。
“你别伸舌头。”张之赫说。
李清皱起迷濛的眉眼,有点受伤地问:“为什么?又不喜欢了?”
“不是,感觉太色情了,会出事的。”舌头相交戳来戳去那么像做爱,他可不想又发生刚才那样的事,他看过了,附近没有电话亭。
李清揽著他后颈,突然笑得顽皮,又伸出舌头在张之赫唇上戳戳戳,直到那对薄薄的唇接受了他,反客为主霸道地吸允住李清的舌头。
一直吻到两人都昏昏然,歇了一会,张之赫说:“有个小东西要送你。”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两个铂金色的小环。
李清吃惊得下巴都掉下来,浑身发软任由张之赫把戒指对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一套到底,朴素的戒指没有任何装饰,所以看起来特别像结婚戒指,要戴一辈子的那种。“你你你怎么会…?”
“刚才你没注意时就买了,有点仓促所以挺普通的。”张之赫脸红道。“你先戴著,我不在时,别人才不会对你打主意。”完了,话说出口后发现自己真是弱爆了,一副怕被戴绿帽的衰样,明明有更好的说法不是吗?可恶!好想重来一次。
但是所谓什么锅配什么盖,李清赶紧点头,一副已经被这糟糕的表白感动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张之赫自己戴上较大的那个指环,突然心血来潮,拿起李清的手机拍两人的合照,两人躺在绿草上靠著头拍了几张照片。
“你怎么没有任何其他照片啊?”张之赫边刷著李清手机里的相簿边皱眉。他有些失望,还以为可以借此窥视一下李清以前的生活,结果除了那张他要李清拍来给他意淫的腿照什么也没有,简直诡异得很。
“我没有拍照的习惯…”
在过去,李清的生活里没有任何一样值得拍照纪念的东西。
不过,现在他的哥哥找到了他,缩在世界的一角孤立无援的他。
“以后我们一定拍很多很多照片。”张之赫左手银芒忽闪,抬起李清的下巴,绵密而不带情欲地吻著。啊啊,该怎么说呢?该怎么告诉李清戒指才不是因为自己怕被戴绿帽,而是代表了他对未来庄重如婚誓般的承诺。
—我会找到你,会护你周全,会永远敬你爱你,因为你是我张之赫的人。
别天真了,那么肉麻兮兮的话他怎么可能说出口啊!
李清被吻得昏天暗地,软在他的哥哥怀中,有心脏病即将发作的错觉,以他非常有限的比喻来说,像处于连续高潮中抽不出身——但是比那还要舒服多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呢?李清头上插著两三根碧草,揪著胸口迷茫地想著自己快不行了,他没有办法更爱这个男人。都已经把自己全给出去了啊,渣都不剩了,还拿什么给之赫哥。
“干嘛又一副高潮的色样?”张之赫拨掉李清头上的草,捏捏他的腿根检查了一下,李清下面倒十分平静。
“这个比高潮好。”李清的脸颊晕红,连眼睛都睁不太开了,双唇微微翘起,一脸意犹未尽地凑近张之赫。“你多亲一点。”
跟他索吻呢!
“不要脸,不过给你点甜头,就开始命令我…”张之赫的骂声在覆上李清的唇瓣时自动消失,卖力地亲起来。
晚上,C城机场有一个男人扛著一只大熊要搭往A市最后一班飞机。安检还以为熊里头藏毒品,扫描了三次。
把熊小心翼翼地放到头顶的行李置物柜里后,李清坐在座位上拿著手机里那几张照片反反复复地看。起飞前他把手机桌布换成了两人的合照,也把对方的来电头像换成了之赫哥(他认为)帅得吓人的脸,脑里闲暇还顺便很认真地分析了一下之赫哥为什么那么帅,他记得对方父母长相都十分一般,真是歹竹出好笋。
这一天与过往稀薄如水的每一个日子完全不同,就像灌满了糖蜜一样浓重甜腻。唯有那么一点遗憾,那就是距离心意相通两人仍是差了那么一点。
戒指戴于左手无名指意义高于爱情。张之赫并非只是一个爱他的男人,爱有什么了不起?他想牵他的手与之偕老,风雨同舟甘苦与共。
李清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