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很想哥哥,这样而已
李清楞楞地看著他,很失落地道:“我很想哥哥,这样而已。”
“所以半夜跑来我房里做这种事?!”张之赫说,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脸:“你在想什么啊?我真搞不懂…”
“我才搞不懂哥哥!”李清赤裸地站著,眼里泛泪,没办法理解自己如何一回过神就变得这么不堪,明明一个月前两人都还好好的。“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张之赫强做镇定,“李清,我再一年就要成年了,我会去读大学,而你还未成年。我怎么可能再跟未成年做这种、这种事。”
“我…我还想…和你啊。”李清因为太想哭,说话变得断断续续的。
张之赫摆出了成人的架子,在昏暗的灯光中皱眉:“李清你怎么就这么好色、这么需要男人?克制一下自己吧。”
他也只是个孩子,哪知道自己的重要,而因为自己的重要,能伤人多深。
李清的哽咽嘎然而止,他睁大了眼,终于彻彻底底地明白,他的之赫哥哥不要他了,就这么简单。就像人们口味会变、容貌会变,不需要什么理由,这个简单到白话的事实永远扎进了他的身体里面,和他那句“怎么这么好色”一起。
不能怪张之赫这么说,李清也知道自己很好色。
那个难堪的夜晚后,没多久,张之赫就真的去了外地读大学。那个时候,李清就已经很习惯自慰了。他总一边碰自己的乳头,脑中一边幻想是之赫哥哥的手,自然而然摸久了后穴也会很需要,所以他把腿架在书桌上,在椅子上学张之赫揉自己的小屁眼,拿著笔放入里面轻轻抽插,在快受不了时,边哭边喊著张之赫的名字射出来。自慰是在痛苦的生活中,唯一能让他能感觉到舒服的事情,他根本停不了。
这是开始。后来张之赫的父母也搬走了,李清也在上大学后搬离那个城市。大学的宿舍里有个叫做宋汇显的男孩对他很友善,久了以后他们变得什么都能聊了,单纯的他开始和对方袒露自己这个令人烦恼的癖好。
宋汇显听完后,怪异地笑了:“我们要不要试试看?”原来宋汇显是同性恋,在血气方刚的他眼里,李清无疑就是在勾引人。也不管李清答不答应,他强吻李清,舌头都伸入李清的嘴,手也探入衣服中揉捏。
--因为长期想著张之赫自慰,李清已经习惯在得到快感时想起张之赫,想起张之赫也能得到快感。
虽然弄得有点疼,被宋汇显强暴的过程里他确实激烈地高潮了。事后,宋汇显懊悔地向他道歉,他只是没克制住自己,不是真的想欺负李清,李清躲在棉被里红著脸小声地说道:“算了…我也舒服了…”
宋汇显觉得李清太可爱了,拉开棉被揉他亲他,两人立刻又干了一回。然而他很快地发现自己打开的是一个潘朵拉的魔盒。表面上,李清是个出类拔萃的好学生,他做事清醒有条理,深得教授的喜爱。可是一部分的李清似乎分裂了开来,十分沉沦在肉体的快感里,愈活愈荒唐。他也渐渐学会了勾引男人,能直接上床他就不浪费时间约会,他并不喜欢约会。
“李清,你在想什么?”宋汇显有天看见了李清的手机中,竟有一封讯息是教授露骨的邀约,气得发抖。“你的成绩那么好,根本不需要靠著和教授上床拉分数!你为什么要和教授乱搞?”
李清双眼迷濛地看他,看起来竟然有一丝奇怪的哀伤,他声音飘忽地说:“我本来就很好色啊!”说完,他便没有什么留恋地去赴约了。
没见到张之赫的时间每多一年,他就越离谱,到了三十岁,他的身体和心都已经变成了个无底洞。做在多的爱也不会足够,有人来爱也不会满足。
李清到了这个年纪还没交过男朋友。他的确很乱,但偶尔还是会有男性对他动了真情。
李清也被纠缠骚扰过,然而始终没有人太过为难他。李清的脾气软,又总是笑-虽然看起来心不在焉。所以即使他无意交往,男人也不忍心真的伤害了他,总是骂他几句,摸摸自己鼻子,宋汇显就是这样。
读医学院时有个内科的学弟叫邓文奇,李清还算有记忆。他对邓文奇印象不错,因为邓文奇的上床技巧好,整个人充满男性费洛蒙。虽然一副痞痞的模样,但其实似乎挺浪漫,做爱时总是喊他小清,在李清耳边说著“我爱你”,是个很不错的床伴。
李清没想到再次和邓文奇见面时会发生那种事。他被打了,还是被绑起来痛揍了一顿屁股的打。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却被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不能理解,自己只是诱惑邓文奇上床而已,他以为邓文奇和所有男人都很喜欢这样的不是吗?
他颤抖地拖著因疼痛和过度挣扎变得沉重的身子,装作没事般穿了衣服回家。在路上,他哭红的眼睛和落魄的样子很引人注目,他感觉到了几双眼睛盯著自己瞧,但因为臀部疼痛他也没留意。
终于,好不容易回到了公寓楼下时,一把猥琐的声音冷不防在身后响起:“原来你住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