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男朋友》1v1 HE 强强 欢喜冤家校园甜文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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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来几乎是带著百米冲刺的激愤之情冲到了实验3班门口,走进去指著叶子鸣他们的方向:“他妈的,竟然抛弃我。”
这句话非常有歧义,四周的女生全部漆刷刷地看过来,满眼的八卦之心藏都不住,甚至有人大胆地在下面议论:“黄金八点档爱情狗血剧?三角恋?他爱他,他不爱他?”
但很快胡来的下一句话,轰散了下面一圈看戏人的八卦之心。
“小白转班我他妈怎么不知道,有你们三这么做兄弟的吗?留我一个人在英雄豪杰遍地的基地班做狗熊?”胡来说著飞来一脚,狠狠踹了下谢强的桌子,几本课本应声而落。
还好谢强是个学渣,桌上的书本就不多,他很快弯腰捡完,将最后一本红黄封面的语文书往桌上随意一拍,没好气道:“来来,又不是我转的班,有本事你踹小白的桌去!”
胡来的确不敢碰谢强前面的两位大佬,但心里又憋著落单的火,只好挑了谢强这枚软柿子捏。
他微微一拍手,溜到谢强的旁边坐下,换上委屈可怜的表情说:“哎,可怜我孤家寡人一个在压力山大的基地班,一个朋友都没有,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呐。”
“来来,这事咱真不能怪叶子和小白。”谢强警惕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把头一俯,右手贴嘴小声说:“他们毕竟刚谈恋爱,咱总不能让他们一上来就异地恋吧。虽然兄弟我非常同情你只身一人在2班,也非常想为了你转个班,但这只有从高往低转的,没有从低往高了去的,所以爱莫能助呐!”
谢强说完,一副老母亲含泪的目光,温柔地拍了拍胡来的头。
“滚边儿去。”胡来迅速地一转头,躲过了谢强氾滥‘母爱’的第二拍。
叶子鸣轻哼一声:“强子,也就你这傻白甜能被胡来这么拙劣的演技给骗了,你现在就可以上2班打听打听,我保证不会没人认识他。”
“诶,老铁怎么说话呢?”胡来下巴朝著叶子鸣抬了抬说:“我那是魅力大,大家才都认识我。”
“哥们要点脸,行吗?你他妈绝对是背著我卖了我和我家白的微信号,所以得到了广大2班女生的追捧,对吧?”叶子鸣说。
胡来满脸震惊:“我操,你怎么知道?”
“刚上课的时候,我和叶子的手机里有几十个自称是2班胡来朋友的人请求添加好友。”顾白淡定地说。
“我操,明明没有几十个,一定是她们背著我私自给了她们的闺蜜姐妹团们。”胡来愤恨地说:“就跟你们说不要轻易相信女生。”
“所以是多少个?”谢强好奇地问。
胡来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划开了自己的微信界面,举到谢强面前,讪讪地说:“看吧,不多,也就10到15个妹子。”
“对,是不多,应该也就2班一半的女生吧。”叶子鸣啧声道。
“来来,你这样不对,破坏人家叶子和小白的感情。”谢强盯著胡来手机里各式各样美少女的头像说。
叶子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顾白抢先插话道:“不会,我相信叶子。”
胡来顿时感觉嘴里仿佛被人塞了一整颗柠檬,还是没剥皮的那种,又苦又酸,他砸吧著嘴,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谢强说:“看到没,人家感情坚定著呢!”
“对,我也相信我家白。”叶子鸣勾著唇角笑道。
华一毕竟是市重点高中,从高二开始,各班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的管理、教学紧跟高三的步伐,虽然不至于真像高三抓得那么紧,但高二也就意味著半个高三了。
叶子鸣的内心压力其实还挺大的,一方面他要赶一赶自己的成绩,能与男朋友并肩而行,另一方面他还要时刻担心男朋友的成绩,会不会在实验班忽地掉下去。
背负两座心理大山的压力下,他居然还能愉快地计划著下个月男朋友的生日。
“大家安静下,有个事要宣布。”3班的临时班长于月打断了叶子鸣正计划男朋友生日的思路。
文科实验3班有几个高一4班的老同学,但于月在3班的出现,顾白当时心里也不可思议地惊了一跳,他犹记得因为父母不同意选文,而在办公室里向老袁哭哭啼啼的于月。
没人知道这个女孩究竟花了多大的气力说服自己专治的父母,不过顾白想这里面一定有很多老袁的功劳吧。
或许是因为读了自己喜欢的文科,于月比以前好像更开朗了些,因此班主任谢敏在班里问谁愿意做临时班长为同学们服务的时候,于月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她的右手。
大家还是挺给临时班长于月面子的,于月说完,顿时教室安静下来。
于月又说:“鉴于高二的学业压力目前还算轻松,教导主任李老师帮我们向校长争取了这次参加高一迎新晚会的机会,现在要求我们不能白参加,每个班必须派一到两个人出个节目,同学们有自愿报名的吗?”
文科班大多数是女孩子,大家相对比较文静,于月问完,下面一片鸦雀无声。
“或者说,同学们有什么建议的?推荐别人的也行。”于月蹙著眉毛又问了一句。
自己不想参加是另一回事,但推荐别人,大家还是乐在其中的。
顿时教室里跟炸开的热锅一样,叽叽喳喳。
“要想折服高一的小学妹小学弟们,当然是派我们华一风云人物的第一名冷神顾白呀。”
“不对,不对,你这个想法不对,万一冷神顾白上去,把我们高一的小学妹小学弟们吓哭了,怎么办?”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冷神顾白就是看上去冷冰冰了点,其实人热情又亲切。”这句是谢强吼的。
接下来,又有几个女生喊道:“不如派叶大帅哥上去,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华一风云人物的第二名。”
“我说干脆这样,月月不是说各班派一到两个人出节目吗?就派他们两,咱们华一双草,怎么样?”
华一双草,这是华一新来的高一小学妹们,在校园里多次目睹叶子鸣和顾白勾肩搭背后,给他们两新取的外号,而且响彻整个华一校园贴吧,简单解释,就是两基情满满的华一校草。
于月听完这个建议,也觉得不错,她知道叶子鸣比顾白好说话,遂转头朝著叶子鸣的方面问道:“叶子鸣同学,你愿意和顾白表演节目吗?”
“好说,好说。”叶子鸣伸手勾著顾白的肩膀笑著说:“这事你得问我家白,我们家大事都是他做主。”
霎时,教室里响起络绎不绝‘哦——哦——’的腐女狂欢声。
顾白总算明白上次放学叶子鸣说的话,在学校里他们两表现的越亲密,反而越正常。不会引起别人真正的怀疑,当然排除当众打啵,亲小嘴这种三|级以上的动作,只能背地里没人的时候做。
“我不想参加。”顾白冷淡地回答。
叶子鸣倒不意外,他知道以顾白的性格不会喜欢上台表演这种公开的场合。
“班长不好意思了,我家白不想参加。”叶子鸣摊手说。
顾白不参加,叶子鸣参加的机会几乎为零,于月心里感到一丝灰落落,她在讲台后面,踮了踮脚,喉咙一滑,又问叶子鸣:“你一个人能代表我们班参加吗?”
“班长我也想啊,但小白不参加,我也没兴趣了。”叶子鸣摇著头说。
教室又响起“哦——哦——”的起哄声。
顾白用桌子下面的腿撞了撞叶子鸣的膝盖,小声说:“你想去就去,我真不想去,你知道我不喜欢…”
顾白还没说完,叶子鸣心里泛过一层甜漪,顾白在跟他坦白心里的想法,他趁大家都在‘哦——哦——’的时候,迅速地在顾白大腿内侧掐了一把说:“嗯,我知道你,但我也是真的不想去。”
顾白点了点头,心里略微有点感动,结果叶子鸣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打断了他感动的情绪。
只见叶子鸣勾著自己的下颌,眉眼一剔说道:“我要是上台表演,非得给你招好多情敌过来,万一我应付不过来,你跟我生气怎么办?”
高一迎新晚会准备节目的事,班里没一个人报名,于月只能暂时搁置。最后实在不行,只能让班主任谢敏点兵点将在3班点一到两个同学上去。
放学铃一打,班里的同学个个跟泥鳅似的,咻一下飞出教室,明天是周末,大家心里都异常兴奋,脚下跟抹了油一样,迫不及待开始享受最后半年完整的周末,到了高二下学期,周末就得开始补课。
于月手里紧紧地跩著书包,头假装往抽屉里看,其实她的馀光一直扫在叶子鸣的方向。
半响,她眼看著叶子鸣背上书包准备站起身,一吸气,快速走到了叶子鸣的桌子前。
纤细白皙的手指敲了敲叶子鸣的桌面,几近蚊呐的声音开口道:“叶子…我有点事想求你。”
上一秒,叶子鸣完全没注意到于月走了过来,他收拾好书包,一个劲往顾白的身上贴,不自觉的右手伸进顾白的衣摆,手指轻轻滑过他已经摸捏过无数次精瘦的后腰。教室里没多少人了,更不会有人往后排看,他大胆地贴著顾白的耳垂小声说:“待会回家我非得让你见识下我左手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内心很惆怅,五一要出去玩,可能更不了

第49章

48
于月走过来的时候,内心战战兢兢,压根没看到叶子鸣和顾白是以怎样暧昧的姿势在打闹。
叶子鸣被突如其来的于月吓得一个激灵,佯装镇定,坐直身子问:“什么?”
“班长说有事求你。”顾白从容淡定地拉了拉衣摆,因为刚才只有他看到于月说话的眼神,直盯著后面的黑板报,视线全不在他们两身上。
“…哦,你说。”叶子鸣假装清了清嗓子说。
“…嗯…嗯…”于月白皙纤细的手指头,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磕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叶子鸣惊疑不定地打量著面前的班长,满脸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嗯什么?有话直说,都是老同学。”
因为半路插班的原因,高一4班的人,叶子鸣没认识几个,但他对面前这个文文静静、瘦瘦弱弱的女孩还是有点印象,只记得英语老师谢敏总喜欢把他和她放在一起夸赞他们的英语成绩,再往后回忆,就是他怀疑过她是不是喜欢他们家男朋友。
不然为什么每次对著顾白都不敢说话。
于月倏地打开缠绕在一起的小手指,鼓足勇气,视线从黑板报拉回到叶子鸣脸上,说道:“班里的同学…还是想你代表咱们班在迎新晚会上出个节目,可以吗?”
“这事我不已经当著全班的面说过了吗?我不去。”叶子鸣说:“而且班长你可能不知道,我全身上下一点才艺都没有,真的,我唱歌跑调,跳舞跑边。唯一的长处估计是英文,但你总不能让我在迎新晚会上背首莎士比亚的爱情诗歌去吧?”
叶子鸣这睁眼跑马车的演技,堪称精湛,顾白偏过头,小声笑了笑。
“你唱歌好听。”于月以坚定地目光看向叶子鸣说:“我听过。”
叶子鸣满脸困惑,嘴唇微张,刚想开口问些什么,一旁的顾白抢先问道:“你在哪里听过?”
在于月的印象里,这应该是顾白第一次对她提出一句带有疑问的问话。她略显慌乱,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终于摸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一个小视频,正是叶子鸣在江市的江滩音乐节上唱歌。
视频不长,大约只有十秒,歌词也就只能听清楚两句,但单从这两句歌词里就能清晰辨别男孩子悦耳的嗓音。
“我操,你哪来的视频?”叶子鸣一脸不可思议地盯著于月的手机屏幕问。
顾白问的比较直接:“你暑假去过江市旅游?”
“没——没有。”于月尴尬地收回手机说:“这是我2班的好朋友发给我的,不过现在你这个视频已经被人贴在了学校贴吧里,全校的人都知道你…”
“我去他妈祖宗十八代的王八蛋胡来,不仅背著我卖我的微信号,还他妈卖我的小视频。”叶子鸣大吼了一嗓子,喷发怒张的眼神仿佛贯穿了几层厚厚的水泥墙,扫射在2班教室里。放学正在教室里做卫生的胡来同学,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操,谁在想我?”
叶子鸣这句怒骂吓得于月差点没站稳,顾白连忙礼貌地替自家男朋友解释道:“没事,他没骂你。”
于月在惊吓过度中点了点头,脖子僵硬地如同机械娃娃,眼神飘忽不定,试探地问了一句:“那你能代表咱们班参加迎新晚会吗?”
不愧是班长,与身俱来的责任感,被吓得灵魂出窍的情况下还能坚持不懈地给叶同学做游说工作。
叶子鸣作为半个从七岁左右开始就接受绅士教育的海归,他刚才当著女生的面又骂人又吼人的,心里莫名有点过意不去。加上于月又拿出万分真诚的语气问他,弄得他现在都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摆了摆手说:“我再考虑考虑吧。”
于月知道他这是松口答应的意思,用力点了点头,笑著说:“嗯!好。不用著急,迎新晚会还有两个星期呢。”
“没意思。”叶子鸣坐在自行车后座,看著后退的香樟树。
顾白捏了捏叶子鸣搭在他腰间的手问:“怎么了?”
“刚才你都没吃醋。”叶子鸣说:“所以为了让你认识到你男朋友的危险性,我决定去迎新晚会走一遭,给你带几个情敌醋醋。”
顾白霍然捏紧手刹,自行车稳稳地停在路边,只见他大长腿撑地,头往后扭道:“女的,我都醋不起来。”
“为什么?”叶子鸣挑眉问道。
顾白半边身体往左后方偏了偏,头靠近叶子鸣,略带戏谑的语气说:“不是你说的吗?女的,你硬不起来。”
说完,脚踏上车□辘,飞速地朝老城区奔去。
刚吃完晚饭,兰姨瞧准时机拖著吴茂离开了,这次的理由是让吴茂回家陪她看八点开播的狗血家庭爱情伦理剧。
花店二楼客厅的沙发,只剩下叶子鸣和顾白两人。
“我的左手也很厉害吧?”叶子鸣拍了拍顾白的裤沿,勾著眉毛得意的问。
顾白又拿出他事后不好意思的娇羞态,将叶子鸣勾著他裤沿的手拿开,“咳”了一声,巧妙地转开话题问:“你真的要去参加迎新晚会吗?”
“怎么?”叶子鸣自然地将自己的右腿搭到顾白的左腿上,熟练地往某个地方蹭了蹭说:“你现在担心我给你招来很多情敌了?”
顾白覆上双手,手指发力,牢牢定死住了叶子鸣不安分的腿,继而才安心地开口道:“那晚在江市江滩上,你拿著麦克风,低著头半阖著眼睛唱歌的样子,感觉是我第一次见到另一个与众不同的你,耀眼,温柔,安静。”
“你他妈说的也太委婉了,还好我这个人有清楚认识自己感知力。”叶子鸣试图从顾白的双手中挣脱束缚,唇舌发力地说:“你是想说——你男朋友唱歌特别有魅力,能把你给迷死的那种,对吧?”
“我想说向别人展示自己的优点没有什么不好的,就像你当初让我继续画画一样。”顾白笑了笑,又补充道:“我男朋友唱歌的确也很有魅力。”
叶子鸣的右腿在顾白的掌心里不再反抗,他往沙发上慵懒地一靠,扬起下巴,看著客厅的大吊灯,叹了一口气:“恋爱真好呀!”
周末两天,叶子鸣在微信群里‘悬赏通缉’恶意贩卖他人私人信息的胡来同学,胡来就跟开了一双先见之明的眼,朋友圈不点赞评论,群里也不冒泡说话。
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周一上学,胡来乖乖地在2班教室里呆了整整一个上午,厕所都一次没去。2班的同学们还以为他改性了,从满屁股抹油,天天跟个陀螺似的东窜西窜地各教室跑,说什么跟以前高一的老同学联络感情,实际是为了勾搭妹子,到老老实实,屁股跟粘上强力520似的人椅不分地捧著本书看。
叶子鸣只好亲自去2班提人,顺便带上了男朋友顾白。提完人,他们打算一起吃个中饭,而谢强则被叶子鸣吩咐到校外最火的铁板炒饭店占座去了。
高二开学,那家只火了半个月的星巴克在无声无息中倒闭了,倒闭原因不详,不过叶子鸣估计绝比是个山寨星爸爸。
很快,这家店就被号称全国第一的铁板炒饭店代替,据传其他连锁店遍布大江南北。
遍不遍布大江南北是不知道,但它确实成为华一今年最火的餐馆,很多住宿生为了一碗炒饭,冒著被教导主任小李抓的危险,也要‘偷渡’出去,就为了一碗铁板炒饭。
吃货在美食面前,是无所畏惧的。
叶子鸣前脚还没挨著2班教室门槛,2班女生已经自行一道黑压压的风景线,叶子鸣瞬间有种在动物园看猴子的感觉,他完全忘了对胡来的怒气值,进去提著胡来的衣领溜了出来,还好顾白配合的好,两人架著胡来的左右胳膊直奔向铁板炒饭店。
胡来不甘示弱,扯著嗓子哇哇大叫:“爸爸啊——妈妈呀——手下留情,你们这样打孩子是不对的。”
胡来被提到铁板炒饭店,谢强对他投来了同情的眼神。
紧接著叶子鸣踢了个板凳,就坐到胡来的正对面,抽出桌上的一根筷子,插|到谢强为胡来点的一碗培根火腿鸡蛋炒饭里,带著一股沉著的杀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是不是卖了我的小视频?”
“我操,叶哥你从黄了吗?什么时候改拍小视频了,老实说,是不是拍的你和小白的?”胡来做著垂死的挣扎:“你什么时候还有这爱好?”
“你最好老实交代,组织上还可以轻判。”叶子鸣插|上第二根筷子,瞪著胡来说。
胡来还不死心,继续装不懂演戏:“诶,叶哥我跟你说,其实你们自己不用费劲拍什幺小视频,兄弟我知道一个网,特别好,上面全是符合你们胃口的,我保证你们看完,技术立刻突飞猛进,爱情火花啪|啪响个不停。”
“是你把叶子唱歌的视频贴到我们学校贴吧的吗?”顾白淡淡地问。
胡来却感受到来自比他叶哥更凌冽的杀气,直冲面门,他立刻老老实实举起双手委屈地说:“视频是我朋友圈里发的,你们也知道朋友圈里发视频只能10秒,但学校贴吧里那个足足有3分40多秒的时间,我发誓绝对不是我发的。我压根那天只拍了30多秒就没拍了,不信你们看我手机里的视频。”
反诉完,胡来立刻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相册播放,的确一秒不多,放到30秒就结束了。
叶子鸣疑惑地眉梢一剔,喃喃问道:“那他妈是谁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别误会,月月谁也不喜欢,就是人害羞了点~

第50章

49
“你觉得是谁贴上去的?”顾白翻开书问。
在铁板炒饭店,经过对胡来的严厉讯问加一系列的证据显示,他真不是那个在校园贴吧里贴叶子鸣唱歌视频的人。
至于‘祸手’是谁,最终四个人也没有得出结论。
至于胡来的罪行,叶子鸣大人不记小人过,让他结完中午的饭钱,算是放过了他。
“首先,这人一定到过现场,也就是说他跟我们一样,去过江市的江滩音乐节。第二,他肯定认识我,不然人就算当时被我美妙歌声征服,但不会留这么久的视频,现在还巧合地发在我们学校的贴吧里。”叶子鸣眯缝著眼分析,感觉自己是经常看的英剧里的神探叶洛克鸣。
顾白点著头认真地听他说,以为他在正经地分析,并且极有可能已经预知‘凶手’是谁。
谁知语风一转,只听叶子鸣叹息道:“算了,反正现在我答应了班长去参加迎新晚会,大哥出名是早晚的事,就不去追究这个人是谁了,无聊的人不理也罢。”
说完叶子鸣伸手翻了下顾白的书,看到是语文课本后,才缓慢地从桌斗里拿出一本语文书来。
“叶子,是学校的人好说,大概是你的迷妹粉丝一类,但如果是校外的人,你还是得好好想想是谁,又是为什么要把你唱歌的视频贴到咱们学校的贴吧里。”谢强抬头瞥了一眼前面两大佬拿的是红黄色的语文书,立刻从自己桌上一推菜叶子般的书堆里,挑出了自己掉了封面的语文书。
谢强除了跟不上三个人的某些频率,但是想起事情来,还是挺有逻辑思路的。
叶子鸣不由感叹道:“强子,老实交代,你今天吃了多少个核桃?”
谢强:“?”
叶子鸣又说:“今天脑子不错。”
谢强:“…”
叶子鸣代表3班参加迎新晚会的事,一个下午传遍了整个华一校园。
这消息倒不是班长于月散播出去的,而是3班班主任谢敏在办公室里得意洋洋向其他老师炫耀了一番,说了些诸如什么“看看我们班叶子鸣这孩子,真不错,英语成绩顶呱呱,还自带唱歌的才艺。对了你们看没看咱们学校贴吧里那个《Him》的视频,唱的真是好听呐,跟英语原唱都没什么区别,这咬字,这发音…”
谢敏得意她的爱生叶子鸣,说白了,单纯是因为叶子鸣的英语成绩,回回能拿年级第一。
好巧不巧,高一某个班的学习委员去办公室抱作业本的时候,正好听到这番言辞。
一传十,十传百,华一双草之一的叶子鸣要在迎新晚会上表演的事,无疑成为了华一本月最热门的话题。
同时位居本月话题排行榜第二名的,正是叶子鸣将在迎新晚会上表演什么,如果是大家众所周知的唱歌才艺,那么他又会唱什么呢?
兰姨又掐点地拉走了老爸吴茂,这次理由更加清奇,说是要吴茂陪她回家看新出的原配智斗小三三百回合之狗血爱情武打剧。
顾白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膝盖很自然地靠在一起,这样略带防备的姿势,防得是谁可想而知。
“你准备在迎新晚会上唱什么歌?”顾白转过头问。
叶子鸣专注地在看手机,不知道在捣腾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啊”了一声。
顾白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下周就是迎新晚会,你选好要唱的歌了吗?”
“哦——这个事啊。”叶子鸣心满意足地盯著手机,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的表情:“谁说我要唱歌?”
“你不唱歌,要表演什么?难不成你要跳舞么?”顾白感觉大腿之间没有什么危险性,于是又舒适地微微张开来。
“跳什么舞,我这手长腿长四肢不协调的,跳舞能看吗?”叶子鸣说:“我他妈要穿著白西服弹钢琴,做华一第二个叶郎朗,怎么样,厉害吧?”
“你会弹钢琴?我怎么不知道?”顾白惊疑地看著叶子鸣。
“老实说这个惊喜是我想在你生日的时候表演的,订一个西餐厅,吃一个烛光晚餐,然后在餐厅里唱著情歌为你弹钢琴。”叶子鸣将茶几上顾白的手机拿了起来,递给顾白说:“先不说这个弹钢琴的事,你先看看你的微信。”
“那你为什么要提前表演给我的生日惊喜?”顾白边说边打开了微信:“还是说你其实只会…”
顾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却被自己微信置顶聊天框的那个名字怔楞住了:娃哈哈钙奶。
顾白自从认识叶子鸣以来,叶子鸣就成了他微信聊天框里的置顶。他没有改备注的习惯,所以微信备注一直都是叶子鸣本身的微信网名。
他不太明白叶子鸣让他看新网名的意思,举起手机问:“娃哈哈钙奶?你现在想喝?我下楼去给你买。”
“没意思。”叶子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嘟囔著说:“喝喝喝,喝你妹的,你再看看自己的微信网名。”
“我知道啊,大白兔奶糖。因为我和顾青小时候都爱吃这种奶糖,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儿。”顾白解释道。
“你谈恋爱是把你的智商都贡献给李白杜甫和三角函数了吧?”叶子鸣生气道:“这么明显的情侣网名你都没get到?”
“逗你玩呢。”顾白笑了笑说:“同桌笔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我能不知道吗?”
叶子鸣又好气又好笑,咬著板牙,一下跨到顾白腿上,就这样,面对面地坐在了顾白的大腿上,然后钳制住顾白的手,一边绕著顾白的胳肢窝,一边咬牙切齿地问:“行啊,现在还学会我那一套了,故意钓我鱼,说,你他妈错了没?”
要说一万年冷峻不羁的大冰山顾白最怕什么,就是被人挠痒痒,这个弱点还是他亲爱的弟弟出卖给叶子鸣的,仅用了老爸吴茂的一顿晚饭就换取了情报。
“我错了,我错了。”顾白咯吱笑个不停。
“说你有多错?”叶子鸣问。
“大错特错。”顾白老实地回答。
“说你哪里错了?”叶子鸣又问。
“我哪哪都错了。”顾白缴械投降:“我真错了,恙哥,以后绝对不钓你的鱼,你的鱼我都给你好生喂著。”
叶子鸣被顾白这句逗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双手也放了力道。
趁敌方处于走神转态,顾白一个翻身,将‘敌人’老老实实的压在了沙发下,‘敌人’的双手被他牢牢地锁死在‘敌人’的头顶。
姿势略微暴力。
下一秒,身下的‘敌人’勾著嘴角坏笑了下,顾白立刻预感不好,果然叶子鸣躬起膝盖朝顾白的大腿内侧顶了顶,得意地说:“原来你是挠痒也能硬的男朋友。”
“不是,你这是挠痒吗?明明是坐我腿上蹭来蹭去”顾白用大腿强制性地打平了叶子鸣躬起的膝盖,浓密纤长的睫毛忽扑忽闪,与叶子鸣仅仅隔著一厘米的距离,像两只毛绒绒的小爪子,抓著叶子鸣全身上下最柔软酥麻的地方。
叶子鸣大脑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映,手已经伸进了顾白的运动裤里。
冰凉的手指与滚烫的某物,随之带来的是令人置身其中流连忘返的冰火两重天。
“好了,刚才都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不会弹什么钢琴,更不是什么叶郎朗。”叶子鸣拉上裤子拉链说:“其实我是想到时候再给你一个惊喜,当做你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吧。”
“可迎新晚会是9月30号,我的生日是10月31号,隔了整整一个月,你确定这是生日礼物,不是国庆礼物?”顾白说。
“就说你他妈没一颗浪漫细胞,老子就要把这个当作你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不行吗?”叶子鸣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摊纸,狠狠地朝五步之远的垃圾篓里一扔说:“我这是当著差不多全校的面给男朋友生日惊喜呢,多他妈浪漫,想一想,万千瞩目中,谁都不知道我是为谁而演,只有你知道。”
“是挺浪漫的。”顾白说:“那我到时候给你上台献花吧!”
“你不怕别人知道咱两…”叶子鸣边仔细检查自家沙发边喃喃地说。
“不是你说的吗?只要不当众亲嘴,别人都不会真的感觉到什么。”顾白也检查完了自己的运动裤。
“行吧,那就多谢男朋友的花了。但事先说明,一不准在我家店里买,不然都没有惊喜,二我只要白玫瑰,要是你送什么紫罗兰康乃馨之类的直男花,小心我从台上冲下来揍你。”叶子鸣严肃地说。
“好,都按你说的。”顾白笑著摸了摸叶子鸣的下巴。
说的时间不急,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没想到一眨眼,高一迎新晚会就在校园里到处拉满大红色横幅的喜庆氛围里到来了。
由此看来,校领导给予了高度重视,不过也难怪,因为此次的高一迎新晚会,对其他几所高中开放,除了苦逼备考的高三,基本上周围几所学校的高一高二都来了。
华一不愧是市重点高中,不仅有废弃的画室,还有如同歌手演唱会的大会场。
这次迎新晚会的主持人由高二3班的班长于月以及高一4班的学习委员程北担任,刚好一个高二女生,一个高一男生,每个学校晚会的主持人必备。
为了给高一表演的学弟学妹们做表率,高二的节目全排在了最前面。
高二2班的双人民族舞刚表演完,于月始在幕布下报幕:“接下来的这位同学我就熟悉了,是我们3班的英语学霸,不过英语学霸挺有个性的,只写了个未知,连我这个主持人都不知道他要表演什么,那就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叶子鸣同学为大家带来一个未知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三天,4号晚恢复正常~

第51章

50
于月报幕之前,叶子鸣已经早早地站在舞台另一侧,从这个视角看,台下的观众完全注意不到他,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台下每一位观众,甚至有几个可能因为上一个节目双人民族舞,而呼呼大睡流口水的同学。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台下坐著自己的男朋友,况且这个节目还是他事先跟顾白说好给他生日的提前惊喜。
如果一不小心演砸了,岂不是很丢面儿。
距离他在江市的江滩音乐节上台唱歌,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多月之久,上次是因为还没跟顾白说破,关系也没确定,他反而对于上台表演这种事不紧张,这次关系不同,感觉就不同,甚至连视角都不同。
他格外地紧张,趁著于月报幕的时候,在暗处连呼几口大气,有一种心脏悬空般的错觉。
此次华一的迎新晚会,人性到特意给表演者的亲朋好友准备了VIP的位置,简称家属专享位,叶子鸣的亲朋好友顾白、谢强和胡来三人此时正坐在家属专享位上。
顾白手里拿著一束简单包装的白玫瑰,这是他今早特意离叶子鸣家花店十万八千里的某个小花店买的。
按照顾白神奇般的审美,这束白玫瑰本难逃五颜六色花彩带包装的命运,但在店员解释了白玫瑰花语的第十遍后,顾白才换掉他原先看中的彩丝带,改换成普通的浅绿加灰白的包装纸。
叶子鸣看著台下手捧一束白玫瑰的顾白,正微笑著看著怀里的花,那颗悬在空中的心脏好像顷刻之间落了地,安稳且踏实,将手心微微冒出的热汗蒸发掉,只剩下他满心的期待。
于月的最后一个字音刚落,台下已经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以及海浪般的惊呼。
一层又一层,有种要掀翻整个会场的气势。
“男朋友太有魅力。”顾白心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种危机性的警报声。
他微笑地鼓著掌,怀里的白玫瑰因为双手的牵动,轻轻晃了晃,正如顾白此刻的心情,这次以不一样的身份坐在台下,内心的激动与期待也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微不可查中,他捏了捏花束下的小丝带,缓解了下自己的小紧张。
还没来得及将捏过的丝带摆正到原来的位置,叶子鸣从舞台一侧大步走了出来。
看到画著烟熏妆的男朋友,背著把电吉他出来,跟换了个人似的,顾白惊讶地直接解开了花束上的丝带,还好有下面的戏麻绳固定著,不然这束还没来得及送出手的白玫瑰估计会立刻支楞八叉地掉在地板上。
“我操,于月确定下一个节目是叶子的吗?她没报错吗?这他妈不是叶子吧?谁来拍醒我,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他妈是江市的陆哥穿越了吧?”坐在顾白左边的胡来,一连串的惊呼跟倒豆子似的,霹雳扒拉,无数个疑问恰恰正击中顾白心中的不确定。
“我确定了下,这是咱们叶哥,你们看他在冲著我们笑呢,不对,应该是冲著小白笑,而且是用画著黑黑熊猫眼的眼睛。”谢强被吓得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唾沫,以假装自己一点也不惊讶,这场面一点也不诡异
叶子鸣得意地冲著顾白抬了抬了下巴,小幅度晃了晃手里金色的吉他拨片,依据口型大概说得是:拭目以待吧!
顾白反应迅速,立刻从刚才那一阵的讶异中恢复过来,并且镇静地点了点头,依据口型说的是:好看!
叶子鸣早就猜到顾白一定会被惊讶到,甚至可能吓掉下巴,但看著自家男朋友假装镇定地给予自己加油鼓励的模样,滑稽地有点可爱,他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台下的女生以为叶子鸣是冲著她们在笑,高分贝的女生此起披伏,看来离掀翻会场屋顶不远了。
“啊啊啊,我滴个神,这是什么神仙,居然画烟熏妆都这么帅。”
“我的天,我以前看叶草,说他是可爱型的,现在我要收回这句话,这哪是可爱,明明是禁欲到不行。”
“一身黑加这个妆真的是太帅了,从现在开始,顾白不再是我的男神排行榜第一名,我要把叶草升级到第一位。”
听到最后一句,顾白若无其事地挑了挑眉毛,原来叶子鸣说的招情敌是这么个意思。
顾白正竖起耳朵专注地听著其他人对男朋友的赞美,叶子鸣已经站到了麦克风架子前,用手指弹了弹麦克风,清了清嗓子说:“想必大家已经听过我唱歌,为了给大家来点不一样的惊喜,今天我拿出了我十年前学的技艺,一时生疏,可能会忘记很多,甚至几个音不准,但这首歌专门为今天而弹。”
“你们也太酸了吧,这他妈哪是表演开场白,明明是表白,什么大家不大家,说的不就是小白你么,还有专门为今天而弹,吹吧,就是为你而弹的吧,小白,对不对?”胡来一口柠檬酸恨不得喷到舞台上去,怪拧著脸对顾白啧声道。
谢强拍了拍顾白的肩膀,郑重其事道:“小白,你可不能辜负我们家叶子,看来他为了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上次最讨厌这样装扮陆哥的明明是他。”
“他和陆老板不一样。”顾白淡淡地说。
“啊?”胡来疑惑著问:“怎么不一样,不就差一件黑色透明的纱衣?”
“叶子这样更好看更有魅力更有吸引力。”顾白看著舞台上正在认真调音的叶子鸣说,眼神中有某种窜动的流光。
顾白一句话连用三个‘更’,胡来立马明白所谓的男朋友滤镜是怎么回事,他不想再被喂第二颗柠檬,端正坐好,准备欣赏下叶子专门为顾白准备的惊喜。
叶子鸣会电吉他,的确是让顾白想不到的一件事,更想不到是叶子鸣会以这样妖魅的妆容弹著电吉他。
这次他没唱歌,只是单纯弹了一首曲调,听著感觉,应该是外国某个小众乐队的歌。
他闭著眼,摇头晃脑地沉醉其中,黑色的眼线,在舞台灯光的追逐下,若隐若现。嘴角的笑意,随著音符在飞出去,每一个方向都冲著台下某个显眼的位置。
叶子鸣最后结尾的时候,阖著的双目,微微颤了下,藉著眼睫处不明显的缝隙,他看了看自家男朋友的位置。
白色的玫瑰还在,左边一直不停摇著头的胡来还在,右边闭著眼陶醉挥著手的谢强也在,但唯独那个红色座位上的顾白却不在了。
红白鲜明,视觉上的冲击,让叶子鸣一下慌了神,眉头不自觉强拧著,难道男朋友尿急去上厕所了?叶子鸣这么想的时候,一走神,最后一个尾音没收住,跑了调,不由自主,眉头似乎收的更紧了些。
“他人呢?”叶子鸣跑著调弹完,吉他朝于月一扔,冲下了台。于月那么瘦小的身材,差点因为电吉他飞过来的惯性,一屁股摔到后台上。
男主持人程北本来想拉著他讲几句,毕竟叶子鸣是这次迎新晚会上大家最期待的人,为了将晚会推向一个高|潮,理应拉著最具人气的表演者唠嗑几句。可程北刚走过去,叶子鸣跟看空气一样,直接从程北身边大步离开,程北连叶子鸣的一个衣袖角都没拉到。
“强子,你在干嘛?旁边的人不见了,你都没发现。”胡来转过头看到孤零零的一束白玫瑰,先发制人问谢强。
背锅的谢强委屈地望著叶子鸣:“叶子,我刚才一直在听你弹吉他,没看到小白离开,你先别急,会不会是去上厕所了?”
“对对对,可能是去厕所了,要不咱们去厕所找找。”胡来补充道。
下一个节目即将开始,三个人的动静已经引起一阵不小的聚焦点。
冷静的胡来为了不让他们三继续扩大这个聚焦点,拉著叶子鸣和谢强,朝会场门口走去。
“分头去找吧。”胡来提议道:“厕所就不去了,小白不可能是去上厕所。”
“为什么?”谢强纳闷问。
“就算小白憋尿憋到膀胱涨破,他也不可能在叶子表演的时候去上厕所。所以…”胡来说。
语音未落,叶子鸣抢著胡来的话,眼皮不自觉跳了下:“所以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离开的,而且是不能被我知道的事,不然他不会不告诉你们两。”
谢强点了点头说:“你们两说的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先给他打个电话吗?”
“你是脑袋丢在会场了吗?”胡来摸了摸谢强的头说:“要不要我帮你去捡回来?”
“什么意思?”谢强还是不懂。
叶子鸣打开手机,边尝试给顾白拨电话,边给谢强解释说:“他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打他电话肯定打不通。”
话没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女声从手机里冒出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谢强反应过来这么一句:“我操,叶子,小白挂你电话。”
“说你脑子掉会场了还真不客气,叶子不都说了吗?小白他绝对是有事瞒著叶子才离开,那叶子给他打电话,他能接吗?”胡来一副无可奈何地表情盯著谢强。
“别瞎猜了,找到人再说。”叶子鸣抱著白色玫瑰,低头看了看花束正中央的那张粉色卡片。
刚才胡来抢行拉著他走的时候,他想起了什么,急转回头,拿上红色座位上的白色玫瑰才跟著胡来出来。
走出来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数了数,一共16朵。
毕竟家里是开花店的,他心里很清楚白玫瑰的花语,以及这16的数字含义,想到这,心里竟然有一丝苦涩漫开来,舌尖微涩,抿著唇说:“看到人的第一时间,你们直接给我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嘻嘻~

第52章

51
十三分钟之前,顾白手机里收到一条来自某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他往台上眷念地看了最后一眼,自家男朋友正阖著弯弯的眼睛,嘴角噙著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指拨动金色的吉他拨片,每个音符从金色拨片里面冒出来,环绕于叶子鸣的周围,过分好看。
“小白哥,不出来迎接下我吗?如果你不出来,那我就上去给他献花了。”
‘小白哥’这个称呼熟悉地一下刺痛了顾白深黑不见底的眼睛。
福康里的盖宇出来了。
暑假之前,他和叶子鸣带著顾青去电玩城的那次,碰到过黄灿,但没想到黄灿口中‘盖哥要出来了’这么快。或许是这一两个月,他沉浸于恋爱的甜蜜里,让他忘记了他必须面对的人以及欠还的债。
该来的总会来,迟到的终会到,但现在的顾白并不想打破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美好,更不想叶子鸣去接触这些自己从前的不美好。
他咬著牙,眉头隐现著一丝微愠,朝旁边两位忘我的观众看了看,即使自己现在走了,他们两应该也发现不了。
匆匆地将手机放回自己的裤兜里,顾白一句话都没交代,就这样在众人都享受于美妙的吉他声时,溜离开了大会场。
学校门卫尽头的小道上,老校门的铁銹好像又多了一层,小河的对面是块荒草地。草地上盘腿坐著个21岁左右的少年,他双手夹著根香烟,吞云吐雾当中清晰可见他硬朗的眉目以及俊美的侧脸,绕团的烟云被一阵夏末的风吹散,才发现他眉骨竟然打著根有个性的眉钉,这么看,与生俱来的阴鸷之气扑面而来。
“小白哥,挺快的呀,你就这么想见到我?”盖宇笑著将手伸给顾白,眉钉因为脸部肌肉的牵动,添了几分飒气。
“你到底要做什么?”顾白对盖宇伸过来的手置之不理,盯著他青黑色的瞳孔,透著一股子寒气。
盖宇好像猜到顾白不会拉他起来,对著空气甩了甩手,迳自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挑著眉钉笑著问:“我不过是想见见我三年未见的好兄弟,这么拿话膈应我,我可不喜欢这样冷淡的你。”
“我承认当时是我举报的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供出我,但这事早就过去了,我该偿还的已经偿还了。”顾白说:“你自己在里面说的,出来以后,各走各的路。”
“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小白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薄情寡义啊。”盖宇深吸一口烟,靠近顾白,将满满当当地烟雾吐在顾白的脸上,笑著说:“我没说完,这事永远没完。哦——对了,你是心疼你那小男朋友,怕我对他做什么吧?”
“你敢动他,我保证跟你死拼。”顾白不经意地拿走盖宇手指上的烟头,一股杀气之风,未燃尽的烟蒂直|逼盖宇的眉钉骨,冷著声说:“再把你送进去,轻而易举。”
“别生气嘛,小白哥。”盖宇轻轻推开那根带著杀气的烟蒂,笑著说:“听说你男朋友打过我几十个小弟,我就是想跟他交个朋友,算一算旧账。你知道的,我们做大哥,为小弟出头是道义必须的事。”
“这事你可以算在我头上。”顾白讥笑道。
“哟,小白哥现在成了有钱人,换了阶级就是不一样,口气这么大。”盖宇又拿走顾白手里的烟头,狠狠捻灭在草地之中,反笑道:“不是你说的——你我的帐早就结清,那我现在只剩跟他的帐。按照帮里的规矩,他打了我十几个小弟,我必须碾废掉他一根手指。”
盖宇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顾白,他伸手就是一拳,重重打在盖宇的眉钉上。
盖宇不还手,只是摸著眉钉笑:“怎么,你这么见不得我为你打的这根眉钉吗?可我还挺念旧的,一直舍不得拆。”
顾白上去又是一记闷拳,打在了盖宇的嘴角,愠声说:“你他妈再说屁话,我让你今天直接死在这河里。”
盖宇噙著嘴角裂开的一滴血,毫不在乎地用大拇指擦了擦,又将带血的大拇指盖在了顾白的胸前。勾起嘴角,青黑的瞳孔越过顾白的肩头,看著不远处,嗤笑道:“下次再来跟你那小男朋友算账,先走了。”
顾白不明其意,本以为盖宇今天是要和他算出个什么结果。不到10分钟,却开口要离开,
实在不像盖宇睚眦必报的性格。顾白愣住几秒,盖宇趁机凑了过来,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转头已经走出去老远。
所有关于福康里的记忆,像碎片重组一样,顺著夕阳下最后的那片红晕,藉著盖宇离开的背影,一一回放于顾白的脑海里。
阴暗、腐臭、叫骂、欺骗,某些不愿再想起的片段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冲到眼前,嚣张又霸道。
“你爸是杀人犯,你就是杀人犯的儿子,小杀人犯。”
“你妈生前每天不知道睡过多少个男人,你是不是也不干净了。”
“哥哥,我不想住在这里,都没人跟我玩。”
“小白哥,跟我混吧,我能带你赚钱,然后我们就能离开这里。”
“我知道是你举报的我,但我不怪你。你想走正道,但我偏要一条歪道走到底。”
“走吧,我和你顾叔带你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的。”
福康里的记忆,就像每个人年少都会犯过的错,因为某些不可抗的因素,必须走上与自己意愿相悖的那条路,但有的人会止步回头,可有的人却从此沉溺于深渊之中。
我想成为更好的人,是每个人的愿望,而出现那个让你变得更好的人,却是一个生命的意料之外。
“他是不是在学校贴吧贴我视频的人?”叶子鸣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顾白看不清他的情绪,但听得出他憋著一口未发的火。
顾白意外地转过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干瘪地问出一句:“你怎么出来了?”
“我顶著这么浪的妆发表演完,发现你的花在,我的人却跑了,为了给你的花找到我的人追出来的。”叶子鸣走进了些,将16朵白玫瑰扔到了顾白的怀里,瓮声瓮气道:“咯,还给你,你的花。”
顾白接过来,整理了下将散未散的丝带,笑著递给叶子鸣说:“这花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不好意思,我只接受舞台上的献花。”叶子鸣说完,毫不客气的推开手,掌心向外表示拒绝这束迟来的花。
“盖宇出来了,他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顾白还伸著那束白玫瑰,举在空气中的手如同凝固一般。
“所以你招呼不打地跑出来就是为了见他?”叶子鸣视线飘忽不定,又问:“他是贴视频的人吗?”
顾白刚才看到盖宇的第一眼,也想到了那个把叶子鸣唱歌视频贴到贴吧里的人。他怀疑过,但就像盖宇说的‘按照帮里的规矩’,他认为盖宇秉持著的那套社会老大的规矩不会变,无聊地去贴视频的事,盖宇干不出来,这更像某个女生的行为。
“我了解他的为人,贴视频的人应该不是他。”顾白说。
顾白谈恋爱的情商基本每次都不在线。
“哦——你这么了解他,那你说说,他为什么一出来就来华一找你?”叶子鸣脸色不变地问。
“你在吃醋?”顾白盯著叶子鸣的眼睛说。
顾白的情商居然上线了一次。
“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叶子鸣说完,凶狠地拿走顾白手上的花,朝荒草外走去。
半个小时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吴茂陪张兰去参加她一个小姐妹的三婚宴,下午三点就早早地关了花店门。
叶子鸣开门的声音特别大,好像家里的玻璃门跟自己有仇。
顾白跟在他身后,小声地问:“你是拆迁队来的吗?”
一句日常的调侃成了叶子鸣心头一颗助燃的火苗,他打开门,迳自朝楼梯上走,完全不理会身后的顾白,木板上的声音,轰轰直响。
叶子鸣上|了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门,白色玫瑰朝书桌上一扔,直往浴室里走去。
顾白紧跟其后,一步不离,跟著他进了浴室。
“滚出去,老子要洗澡睡觉。”叶子鸣压著声说。
顾白不由分说,将人直接圈在洗手台沿上,从上至下,盯著叶子鸣黑色的眼线说:“你这个妆,真好看。”
叶子鸣发现顾白这人挺神奇的,只要他一生气,顾白就自动开启了另一种模式,简称不要脸地耍流氓,又称霸王硬上弓。
这种模式下的顾白,再没有害羞地转口换话题,或者扭头就走的行为。
“好看你妹,老子现在就卸掉,不让你看。”叶子鸣说完,正准备转身,朝著洗手池接水洗脸。
顾白一把掰过他的下巴,毫无预兆地吻了下去,绵长细腻的舌尖,相互交缠,针锋相对,就像还没说清误会的两人。
“我现在就想要你,可以吗?”顾白半贴半离地在叶子鸣的下唇上问。
“你不是未成年吗?”叶子鸣咬上顾白的嘴角。
“我忘了跟你说,其实我在被领养前真正的生日是阴历9月10号,已经过去三天了。”顾白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叶子鸣腰间的黑色皮带。

第53章

52
叶子鸣房间里的浴室不大,又采用干湿分离的设计,更显得整个空间狭小紧迫。
外面是施展不开,顾白直接将人从洗手池拽进淋浴的玻璃隔间,抵在了冰凉的不銹钢水龙头上。
“等下,我腰磕龙头上了——换个位置。”叶子鸣向后撑著冷冰的不銹钢说。
顾白低头看了下,抬起半边眉眼,嘴角带著点坏笑说:“哦——好,咱们换个面。”语音刚落,一个干脆利落的侧转身。两人的位置迅速转变过来,这次叶子鸣紧实的后腰贴上的是对面冷冰冰的白瓷砖。
顾白一步逼近叶子鸣,拉开了后脊骨与不銹钢水龙头的距离。
就这样,一个既没有危险性,又更近距离的姿势,让情|欲|渐|迷的气息瞬间弥漫在如此狭小的空间。
玻璃上氤氲的水汽,随著两人距离的远近,越聚越多。像森林里缠绕不清的迷雾,散开又聚拢,在罅缝里窥见不可言说的旖旎。
“你是要洗发露还是沐浴乳?”顾白问。
“我家洗发露是清凉薄荷味的,你他妈想辣死我啊?”叶子鸣白了一眼顾白说:“先用沐浴乳,下次你给我提早买瓶润滑剂再来。”
顾白看了一眼架子上的沐浴乳,“嗯哼”了一声说:“牛奶味儿的?”
“滚蛋!”叶子鸣对著顾白的小腿踹了一脚,力度不重。顾白因为毫无防备,差点没站稳,趔趄一下扶住叶子鸣的肩膀,一只手涂满了牛奶味儿的沐浴乳,笑著说:“好香的沐浴乳。”
及至凌晨,两人从浴室洗好澡后,从狭小紧迫的浴室走出来。
被子一卷,抱作一团,躺到了床上。
秋分才刚过去,浓重的暑气尚未结束。加上两人在浴室做得那点昏天黑地的事,即使洗完澡,反而更觉燥热,叶子鸣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问道:“28度可以吗?”
“嗯,挺好的。”顾白简单回答。
叶子鸣‘滴滴’调好温度后,又躺了下来。侧靠在顾白的臂膀下,半阖著双眼,昏暗床头灯光下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淡淡地开口道:“说说吧。”
“嗯?”顾白问。
叶子鸣冷“哼”一声,拿开了脖颈下某人的手臂,平躺著说:“别以为干完以后就可以逃过一劫,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的,不该交代的也必须交代,不然你这叫不负责任。”
顾白被叶子鸣牵强附会的理由逗笑了,他将人又拉到怀里,几不可闻地小声说:“那你先承认你就是吃了醋。”
“我操,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你一句话没说,然后丢下正在表演的男朋友去私会别的男人。”叶子鸣想从顾白怀里挣脱开来,奈何刚才在浴室被整的全身酥麻无力,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只好放弃抵抗,老老实实地被顾白结实有力的手臂圈著半边身体,又继续说:“行,我承认我就是吃醋了,反正又不是没承认过。”
“我看到他向你亲密的伸手,还有他对著你亲密的吐烟圈,哦,对了——我最后还看到他凑到你耳边亲密的说话,总之就是特别亲密。”叶子鸣跟扒拉豆子似的,条条状状陈述顾白的‘罪行’。
顾白盯著叶子鸣‘倒豆子’,等叶子鸣全部说完,才接过他的话来:“我跟你说过他是我曾经的朋友和兄弟,这点我毫不否认。可现在的关系已经变质了,他想做的事,我并不想做。你明白的,画画对于我来说有多喜欢。”
关系变质,就倒退不回去,这是很多人都明白的道理。
叶子鸣在此刻好像看到了三年前那个瘦弱的少年,为生活所迫,不得不跟著盖宇用不正当的手段赚钱谋生,以支撑尚且能活一口气的明天,而这恰恰是对他热爱事物的一种诋毁。
他不想没有希望的过日子,打算迎著阳光走出来的时候,盖宇却阻止了他,拽著他不让他离开,是以关系变质就成了他和盖宇之间最后的描述词。
“他这次来找你是为什么?”叶子鸣问。
盖宇下午说过的所有话,只有一句顾白是相信的。他应该真的是想找叶子鸣麻烦,废不废手指尚且不确定真假,但为被打的小弟出头,肯定是真的。盖宇之所以能被‘拥护’成老大,正是他对小弟们十分讲义气,不容忍任何人碰他的人一根汗毛,这是他的原则问题。
顾白却将这部分事实隐去,只声道:“他刚出来,念著我和他的那点仇,过来想找找我麻烦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叶子鸣又问:“我听说过他们这种社会小青年真混起来,个个不要命,那个什么灿我是见识过的,就不是个好种。”
“没事,毕竟是进去过的人,不敢真混。”顾白语气沉稳,令人有种莫名的踏实。
所以说床上能解决很多事,徘徊在骨子里的酥麻感,从尾脊骨一直传至头顶,游走在叶子鸣身体各处。他对顾白下午不打招呼消失的事好像并没有那么生气了,况且他确定自家男朋友的爱,拢了拢被子,完全闭上了眼睛,安静舒适地靠在了顾白的怀里。
没过3秒,叶子鸣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额头,焦躁道:“你10月31号法定生日的时候,咱们还能做什么?”
“哈?”顾白又没反应过来。
叶子鸣举起自己的右手,掰著手指说:“你看,电吉他的生日惊喜也给了,本来打算…”
他还没说完,顾白转头著急地插嘴道:“对对对,我还想问,你怎么想著画这样的妆表演,还有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会弹吉他。”
那耳根半红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他又开启了事后害羞的模式。
叶子鸣早已习以为常,顺著顾白的问题回答:“我以前在国外背著我妈玩过一段时间乐队,还在俱乐部表演过,当时就画著这种黑不溜秋的妆上台表演。不过很快,一个月后,我就觉得好他妈非主流杀马特风,然后跟乐队的朋友说了拜拜。”
“那你又为什么今天愿意非主流杀马特一回了呢?”顾白笑著问。
“还不是因为你,为了给你造成一个视觉冲击的惊喜。”叶子鸣用脚轻轻地瞪了一下顾白的小腿说。
“很惊喜,没想到你会的还挺多。”顾白抬腿压住了叶子鸣的脚。
叶子鸣不甘示弱,抬起另一只脚踹了下顾白压著他脚的那只腿,傲气地开口:“你男朋友可是个大宝贝,以后慢慢发掘吧!”
“那我的大宝贝,你压腿就压腿,能不能手别往裤子里伸。”顾白盯著运动裤里不安分的那只手说:“你确定你身体吃得消?”
顾白说这话,一点都不想调|情撩火,反而想出于一种对男朋友真正的关心。
叶子鸣很不服气,他狠狠地拧了一把,抽出手来,转过身,留给顾白一个高冷的背影说:“你10月31号就自个孤零零地过吧,因为我身体不行,懂么?”
两人继江市酒店那次,已经好几个月没在一起睡过,为的是深刻贯彻落实生日成年的约定。
眼下尝过甜头,好像还不满足。半夜又来了几次,接近六七点,两人才算真正的入睡。
火一般是叶子鸣点的,而顾白本心疼男朋友强忍著的某种情绪,一旦被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点燃,扑不灭,只好委屈一下男朋友了。
早上八点,由于身体的各种疲劳交加,两人依旧沉浸于梦乡之中,完全没听到楼下的开门声。
“我先上去,看看恙儿醒了没。”张兰指著楼梯口的方向说。
吴茂拉开另一半玻璃门说:“我去吧,正好把他妈给他寄的衣服拿上去。”
一般情况下,叶漫寄的东西都是由吴茂拿给叶子鸣的,张兰再亲她拿著叶子鸣亲妈寄的东西总归会尴尬,再加上吴茂知道叶子鸣还在跟叶漫赌气,他去拿给叶子鸣再合适不过,至少看在老爸的面子上,叶子鸣还是会收下。
今天张兰出乎意料地已经先吴茂一步上楼,她走到楼梯转角口,朝著一楼的方向大声说:“你待会再把东西拿上来,我先上去看看啊。”
两人昨天因为吵架,叶子鸣进了房间又直奔浴室,顾白紧追其后,压根没注意到他们连房门都没关。
留著半边门缝,里面一半的‘风景’展露在外。
由于昨晚后来的那几次,地上一片狼藉,两人抱作一团睡在一起,还没来得及收拾。
张兰刚走到客厅口,偏头就看见叶子鸣的房门半阖著,右眼皮不自觉跳了下,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视线从一片狼藉的地板移到亲密抱睡的床上,竟然异常镇定。
一次次的意外撞见,她早就知道恙儿跟小白的关系非同一般,甚至已经猜到两人在交往的事。她倒觉得没什么,只是不戳破是她对他们关系的尊重,以及替他们在吴茂面前保守秘密,也是她对他们暂时的保护。
因为她知道吴茂的思想并不完全开放,否则怎么会呆板到时隔这么久才娶她。
她刚准备替他们两悄悄带上门,下楼阻止吴茂上来,吴茂已经在楼梯拐角处,喊了一嗓子:“张兰,小恙醒了吗?”
依照时间与步数推算,再过不到一分钟,吴茂将会出现在客厅口。
张兰急的一跺脚,冲进去,也不管被子下的两位少年到底穿没穿衣服,隔著被子拍醒两人,脸部五官扭作一团,又著急还不得不压著声音说:“快点起来收拾,你爸马上就要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怕翻车,瑟瑟发抖的作者

第54章

53
张兰反手带上门的同时,床上的两位少年立马弹跳起来,眼神迷离涣散,但意识却很清醒,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好。
顾白睡在外侧,起身后,大长腿一扫,地上一堆的东西,全部没落于床底,随后拉了拉床单,做得相当精细完美。
内侧的叶子鸣,从床上跳下来后,看到顾白穿著包裹严实的黑色内裤,再一低头看看自己,小声骂道:“我操,你他妈好没道德,干完只给自己穿裤子,不顺手帮我也穿上吗?”
“你自己没穿吗?”顾白边往上套牛仔裤边问。
叶子鸣侧耳朝门外听了听,兰姨应该是以各种理由成功拦下了老爸,他翻下衣摆,走到顾白的身边,伸手隔空抓了下某个位置,不怀好意微笑著说:“拜托,被|干|虚弱的是我!”
叶子鸣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好像自己真背负著莫大的冤屈。反观顾白就是另一个极端了,刷一下,耳垂下红了一大块,谁上谁下的问题好像突然从表面上颠倒过来。他正经地干咳一声,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还真是小白,我看你兰姨的样子,以为小恙把女朋友带回了家睡。”吴茂义正严明地说:“你们现在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有些规矩不能逾越,毕竟是学生,拿捏分寸应该懂。”
顾白略微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
叶子鸣立刻上前,拍著胸脯说:“爸,您就放心吧!”
“他们两孩子肯定是昨晚在一起学习得太晚,挨床就睡著了,恙儿,兰姨说的对吗?”张兰在吴茂身后悄悄给叶子鸣使了个眼色。
“对对对,就是这样。”叶子鸣拍著手说。
“小白一男孩子,睡一起就睡一起了,我说的是你们两要是交了女朋友,必须…”吴茂没好意思地继续说下去,转口道:“算了,等你们两交了再说。”
交女朋友介绍给老爸认识是不可能的了,只是现在交了个男朋友,还是个熟人,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认为我有必要找兰姨谈一谈,以前大家是心知肚明都不说,但现在既然她已经看到了,还是应该正式跟她说下我们的关系。”叶子鸣与顾白并肩而行,昨天两人因为吵架,走出来得急,顾白把自行车扔学校里了。今天开始就是国庆小长假,两人打算去学校拿个车,再骑车去哪里逛一逛。
“嗯。”顾白点头说:“兰姨和你爸结了婚,算是你半个监护人。”
“兰姨为我们两打过那么多掩护,摆明默认了我们两的关系。我还指望著向我爸公开出柜的时候,万一老头不同意,要棒打鸳鸯,兰姨还能替我两求求情。”叶子鸣得意地笑笑说。
顾白清楚,叶子鸣这句话看似在开玩笑,实际隐晦地表达了他对于他爸吴茂的态度是拿不定的。谁都看得出来,吴茂十分疼爱叶子鸣,但能不能接受儿子出柜,这事还真不好说。
由于国庆放假,往学校去的那条路,人异常地少,周边的店面也都关了门。给人一种入秋的寂清感,这时,路旁渐黄的梧桐树上飘下来一片落叶,不偏不倚停靠在叶子鸣额前的碎发上。顾白的馀光瞥到这片调皮的落叶,叫住了叶子鸣。叶子鸣对自己乌黑碎发上多出来的这片‘意外’毫无察觉,眸光闪动盯著顾白伸过来的手,不明其意。
金色的阳光从顾白指缝之间,一点一滴洒在叶子鸣俊朗的眉眼上,熠熠生辉,过分好看。
顾白瞧见四下没人,倾身上前,摘掉落叶的同时,捏住叶子鸣的下巴,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都没嚣张地撬开牙齿缝。
五十米开外某家小店未收的大招牌旁,不知是什么数码产品的反光微微闪过,但很快,那反光又消失在了大招牌安全的遮蔽下。
三厘米的身高差,迫使叶子鸣每次接吻,都要微抬下巴。他放正下巴,啧声道:“哟,胆子挺大的嘛,大白天在路上就敢亲我,不怕被人看见?”
“没人。”顾白回答。
叶子鸣扬了扬眉毛说:“行啊。”然后转身把人推上一旁的梧桐树上,藉著绿荫遮挡与四下没人,双手扶住顾白的腰,也吻了上去,不过他可是霸道地撬开了顾白的齿缝,侵城略地一般。
两人最后舍不得地碰了下鼻尖才分开。
“下周末你有空吗?”顾白拍了拍从树干上蹭的灰问。
“约|炮?”叶子鸣勾起右唇角问。
“不是。”顾白说:“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酒店开房?”叶子鸣继续调侃道。
顾白居然镇静不慌地回答:“不是,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希望你一定要来,对我来说很重要。”
“行吧,那去完咱们能炮吗?”叶子鸣笑著问。
“到时候看情况考虑一下。”顾白说。
顾白如此郑重其事,叶子鸣突然非常好奇顾白下周究竟要带他去做什么。
阳光溢满的马路上,另一个地方却是潮湿阴暗。
福康里某个废弃的厂房仓库里,围著一圈染著五颜六色、纹著三头六臂的小青年。
小青年中间,有个銹迹斑驳的油桶,上面坐著个翘著二郎腿的少年。厂房里没有一扇窗户,因此白日里也见不了天光,只有一盏风烛残年的老式日光灯忽闪忽闪。
少年眯著眼睛冷漠地看了一眼风烛残年要罢休的日光灯,银色的眉钉异常明亮,不耐烦道:“我进去这三年,帮里什么时候这么穷了,灯泡都换不起了?”
黄灿立刻踹向旁边的一位小弟:“去,还不快给盖哥换盏新灯泡,你是要用这破灯泡闪瞎我们盖哥明亮的双眼吗?”
黄灿责骂完小弟,继而笑脸盈盈地看著盖宇。
“行了,灯泡下次再换,你先说说,我让你查的事呢?”盖宇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
某个染著奶奶灰的小青年,立刻走上前,低声道:“盖哥,你让我们跟踪那个小杀人犯…”
奶奶灰还没说完,盖宇霍然从油桶上跳下来,直接用夹著烟的手反手一巴掌甩在奶奶灰的脸上,冷著声问:“你刚才叫小白什么?”
这群人里面,有的是在盖宇还没进去之前,就跟著他混的,也有的是在他进去后,被黄灿招进来的。这个奶奶灰就是后者,所以他压根不了解眼前这位才出来一个月的老大。
黄灿机灵地上前解围道:“新来的小弟不懂事,盖哥请见谅,但这人本事真不错,锡市就没有他查不到的人和事。”转头又对无辜吃了个巴掌的奶奶灰小弟说:“赶快重新说。”
这种混出来的人,多半都懂察言观色,他立刻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哪里有问题,改口接著说:“为了方便,我找了一个华一的学生跟著白哥,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包括几分钟上一次厕所,一字不差全写这了,老大您看看。”奶奶灰说完,递给盖宇一个像档案袋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职业搞私家侦探的。
盖宇接过来,抽出里面的A4纸,看了看,挑起眉钉赞赏道:“嗯,干得不错,里面还包含了那个姓叶的信息。”
“不过有一个事很奇怪。”奶奶灰怯弱地看了一眼盖宇充满戾气的眉梢。
“说。”盖宇从白纸中抬起眼皮。
“那个学生跟我反映,还有一个人也在跟著白哥,或者说是在跟著姓叶的。”奶奶灰说:“因为只有他们两在一起的时候,拿著相机的女生才会出现。”
“女生?”盖宇很快捕捉到重点。
“嗯。”奶奶灰点头:“不知道她是谁?”
“这就有意思了。”盖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眉钉,勾起唇角笑著说:“下周末前想办法把那女生给我带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叶子鸣迫不及待坐车来到幸福里,他想当面把昨晚跟兰姨谈话的内容讲给顾白听。
上次那个势利眼的保安,一下就认出叶子鸣来,客气地躬著身说:“我认识你,你是顾小先生的朋友吧?直接进来,不用站在门口等。”
“不用了,他跟我说马上出来。”叶子鸣举著手机说:“我就在这等,待会我们直接走的。”
没到一分钟,顾白就小跑著出来了。
叶子鸣将人拉出小区保安的视线范围内,两人停在了路边的公交车站牌边。
“说吧,兰姨怎么说的?”顾白想起手上拿给男朋友的可乐,贴心地拧开瓶盖,递到男朋友手上。
叶子鸣仰头喝完一口,递给了顾白说:“没想到兰姨成了第一个祝福我们的长辈,如果加上我后妈的身份,你也算是被婆婆认同过的人了。”
顾白接过可乐也喝了一口,笑著问:“兰姨是不是还答应你爸那边她来想办法?”
“你怎么知道?”叶子鸣问。
“从我第一次去兰姨那吃米粉我就看出来兰姨这人。”顾白说:“美丽又善良,她才是真的会切身实地为别人考虑的人。”
“对,没错,我后妈美丽又善良。”叶子鸣笑嘻嘻地说:“她说她早就发现了我们两的关系,但我没主动开口,她会一直装作不知道。即使那天早上我们被她撞见,事后只要我不说,她依旧会装作不知道这事,因为她担心我们会有负担,也能理解我们顶著什么样的眼光。”
有时候某些出于善意的默不做声,反而能给对方一种舒适感。
两人坐上开往市中心的公交车,为了纪念来自第一个长辈的祝福,决定好好大吃一番。
胡来和谢强的认同,是来自朋友的祝福。这和长辈亲口给予的祝福还是很不一样,莫名让两人感到心里踏实稳定。
特别是对叶子鸣来说,他从英国回来正是因为遭受了来自老妈叶漫的反对,这种渴望被长辈理解心情,叶子鸣对此感到异常强烈与敏感,但还好有人做了第一个理解他的人,那是不是接下来也会有第二个呢?
想及此,叶子鸣大胆地握住了顾白的手,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公众场合牵手,虽然这辆公交车上基本没什么人。或许是因为收到了身边长辈的认同,周围的人目光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亲人的理解往往成为一些人愿意前行的勇气和动力。
公交车开走后,站牌不远处的某个花坛背后,拿著相机的女孩低头看著屏幕,暗自笑著,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栗感。
第二辆公交车停靠到站,女孩收起相机,准备小跑过去,才迈出高跟鞋一步,就被人捂著嘴,消失在修的整整齐齐的绿植藤后。

第55章

54
国庆这种小长假,还不够塞牙缝的。
叶子鸣精神不振地坐在座位上,没能支撑三秒,头又倒了下去。
他脸朝著顾白,右手随意地搭在某人的大腿上,既没捏也没掐,老实得跟个树懒一样。
“起来,上课铃都响了。”顾白轻轻拍了拍搭在自己大腿上难得老实一回的右手,语气温柔且轻,和他冷峻深刻的冰山轮廓完全不符合。
“乖,老师来了再叫我。”叶子鸣闭著眼睛嘟囔著说,呼出的气全落在他浓黑纤长的睫毛上,更像个树懒了。
顾白又捏了捏那只右手说:“这快一天了,你这假期后遗症很强啊。”
叶子鸣突然想到什么,睁开眼睛忽地坐直起来,拿开放在顾白大腿上的右手,屈指朝顾白勾了勾手。
顾白老老实实地凑过来,只听叶子鸣说:“谁他妈昨个晚上要上学了还折腾,硬是按著我来了几次,所以搞清楚,我这个假期后遗症是因为谁得的。”
叶子鸣的声音压著很低,可听范围仅限于他们两人的距离。顾白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心虚,耳垂微微见红,忙拿起桌上的水瓶,连灌了好几口冷水,才缓解过来。
大多数时候,是叶子鸣先撩的火,但最后顾白却成了那个霸道强硬不愿熄火的困兽。
叶子鸣强撑著眼皮把最后一节课听完,他拿上自己的书包,站起身来,问顾白:“今晚还去我家睡吗?”
还好周围只剩下我方队友谢强,不然谁听到这话,估计明早又是华一校园的一大热点新闻,标题很可能是——华一双草同居。
谢强贼眉鼠眼地看了前面两位大佬一眼,随便抓起桌上几本烂菜叶一样的书,也不管是不是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装进书包,慌张地从后门开溜了。
“不去了。”顾白摇头说。
叶子鸣以为顾白是因为方才课前他说的有关‘假期后遗症’的控诉,导致自家男朋友决定回家‘清心寡欲’一晚。
他忙解释道:“大白天呢,你在想什么,我是让你到我家给我讲几道数学题。”
顾白抽出自己的数学习题书,递给叶子鸣说:“我今天真有事,你不会的那几道题我都给你在上面写了详细的接解题思路和解题方法,你拿回家看,我今天就不陪你回家了。”
“那你今天干嘛去?”叶子鸣有些失望地接过顾白的习题书说。
“我妈让我和阿青陪她去给我爸挑几件衣服,估计这会儿,车已经停阿青校门口了。”顾白说。
叶子鸣瘪了瘪嘴说:“好吧,本来今早我刚想到一个新姿势,打算今晚让你试试,那就只能…”
顾白见教室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大胆地靠近叶子鸣,捏了捏他的耳垂,不动声色道:“明晚——明晚试。”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顾白近叶子鸣,那就是分了叶子鸣身上三分的耍流氓特性。
两人在路口分别后,一个往老城区的方向走,一个往顾青小学的方向走。
顾白走不到十分钟,突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七弯八拐溜进了某条一米半来宽的小巷道,很快他找到个两米高的废弃木架子,一闪身,躲到了木架子后面。
深黑不见底的双眸透过木架子当中的罅隙,专注地盯著外面。
不及三分钟,他钓的鱼就出现了。
只见那人站在离木架子一米远的地方,泄愤地踢了下地上的易拉罐,“匡当”一声骂道:“我操,人呢?”
那人完全没注意到木架子后面‘蛰伏’的顾白,扭头边打电话边说:“哥,我跟丢了,回来再跟你说。”
“师傅,别拐进去了,就在这下,我走进去就行。”顾白扫了扫出租车上的条形二维码,付好钱后,从车上跳了下来。
“福康里”的路牌熟悉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本以为会伴随著过往的记忆一起刺痛他的眼睛,可出奇地是,并没有,或许是路牌早就脱落了一半油漆的缘故,他竟然觉得这地方有点滑稽地可笑。
他抿著唇看著那人的身影慢慢地走了进去,破败渐塌的平房与违章乱建的塑料棚交相辉映在他深黑不见底的眸光中,暗自流动,如渐黑的天幕一般,幽深地看不见人间的喜怒哀乐。
很快,他就找到了记忆中那间潮湿阴暗的厂房仓库,大门的铁銹好像又多了好几层,看著无比熟悉的仓库,莫名地生出一种悲哀感。
里面的小青年一小簇一小团地围坐著,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聊天,还有的似乎在吞云吐雾。
不知是烟味还是霉味呛了喉咙,顾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声音并不大,周围的小青年们没一个听见,除了那个懒洋洋地坐在油桶上,对著手机不知在发什么呆的少年。
“哟,稀客呀,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个地方。” 盖宇从油桶上跳下来,银色眉钉间藏著掩不住的喜悦,走上前说:“你是想我了?来看我的吗?”
顾白还来得及回答,忍不住捂著嘴又是一顿猛咳。
转头盖宇敛著眉对周围一圈小青年吼道:“都他妈把东西收起来,给我滚出去。”末了想起什么,又补充道:“黄灿,去把那个相机拿过来。”
“为什么派人跟著我?”顾白冷冰冰地看著盖宇。
盖宇眉钉间的那丝喜悦很快不见,换上了他阴鸷的面孔:“原来你是跟著那学生过来的,我还以为你是回心转意专门来找我的,果真,你还是这么令人失望啊。”
顾白嫌弃地开口道:“盖宇,你喜欢泥巴,可我喜欢阳光,我们天生就不合拍。”
“可我要是偏要拉著你玩泥巴呢?”盖宇阴笑一声。
顾白刚想开口,拿著相机的黄灿从身后越过,看了一眼盖宇的示意,将相机递给了顾白,语气不太好地说:“白哥,你自己看看到底是谁在不怀好意地跟著你。哦,不对——应该是跟著你和你的小男朋友。赵嘉丽,你认识吗?”
顾白本来懒得看这相机,但听到熟悉的名字后,立刻条件反射似的,接过相机,快速地全部浏览了一遍。
里面竟全是他和叶子鸣的照片,而且很多是两个人不经意的亲密照。
更早的居然是在江市葵园的向日葵花田里的几张接吻照。
“我派人查了,这女的是你那小男朋友继父的女儿。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拍这些照片,,也不知道他是针对你还是针对你那小男朋友,但如果是想针对你,我已经给你拦下了。”盖宇走过去,敲了敲顾白手中的相机屏幕说:“毕竟我还有求于你,这份人情我怎么能不买给你呢?”
“你当我傻吗?相机都弄过来了,你没从赵嘉丽嘴里探听到她究竟想干什么?”顾白冷哼道。
“我就喜欢跟聪明的人一起混。”盖宇的眉梢挑起一半,是一个赞许与欣赏的表情,笑著说:“小白哥,你一定懂我想要什么喽。”
“仿画不可能。”顾白冷漠地看著盖宇,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一旁的黄灿立刻抖机灵说道:“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盖哥让你给他做事是看得起你,喜欢你这人,你不要不识好歹。”
顾白莫名觉得黄灿这话说得他浑身不自在,仿佛被什么虫子蛰了两口,他正了正肩膀开口道:“盖宇,承认吧,其实你并不是真的想我回来给你做事,你只是想拉著我跟你一起溺死在这儿的泥巴里。”顾白说。
盖宇的眼神略微闪动了下,顾白却捕捉到他眼底转瞬即逝的迟疑,又接著道:“我说的对吗?盖宇。”
“你走吧,相机你也拿走。”盖宇蓦地转过身背对著顾白说。
黄灿完全没明白大哥的意思,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轻而易举地放过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叛徒,他不甘心地叫了一声:“盖哥!”门外的小弟们应声全部跑了进来,一个都没落下。
盖宇明白黄灿的意思,但他有自己的计划,对围著的那群小弟们挥了挥手说:“放他走!”
顾白没拿相机,他不想欠盖宇一个人情,完全走出福康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半大个城区,没有一盏路灯,为数不多的红光都是从这些破落的老平房里投射出来的。
顾白从影影绰绰的红光中走出来,叫了辆快车,离开了物是而人非的福康里。
他从冰冷的车窗往外看了最后一眼,‘福康里’的‘福’字灯牌滑稽地少了半边,原来这里从来没有一个愿意迎著阳光生活的人,大家甘愿堕落,甚至自私地想拉著别人一起。
可他不愿意,现在他有一个完整有爱的家,还有一个想要一直在一起的男孩,从前的阴霾早已消散,他能清楚感受到来自未来的光,所以他想要继续往前走。
连著一周,顾白对叶子鸣进行了好几次旁敲侧击,他看了相片后立刻清楚赵嘉丽的目的,不是威胁就是报复,最简单的两种方法,一是直接找叶子鸣,威胁他,二是把相片给叶子鸣的妈妈叶漫看过,最坏的结果是叶子鸣的妈妈叶漫很有可能从十万八千里的国外坐飞机回来,为了拆散他们,或者说是扼杀她觉得不正常的这种恋爱,把叶子鸣直接绑回英国。
因为就目前来说,他所知道的,叶漫依旧是叶子鸣法律上的监护人,她完全有理由把儿子拖回英国。
而且吴叔的态度现在也拿不准。
叶子鸣的回答出乎意外,他告诉顾白他和他妈妈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叶漫打过来的几个电话,让他感觉叶漫似乎没有那么抗拒他是同这件事了,甚至提出以后不再干涉他的恋爱和感情。
听起来像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顾白总觉得自家男朋友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开心,而且是异常的平静,或许是他的神经过分敏感了些,兴许还真是受到国外开放思想的影响,叶阿姨就这么突然开窍了。
凌晨一点,棉被下的起伏渐微停息,昏黄的灯光落在某个可爱的小瓶子上。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膳腥味渐渐弥漫开来,顾白扶著叶子鸣的腰,向下又加了一把力,这次没有出来。
顾白以这样的姿势,伏在叶子鸣的肩头,悄声说了一句什么,叶子鸣突然推开顾白,弹跳坐直,也不管身上那些别样的抓痕暴露无遗,满脸震惊地低头看著顾白:“什么,明晚是你爸妈的金婚晚宴——我操,你还要带我去?”
“宝贝儿,是今晚。”顾白笑著伸手拉住叶子鸣的胳膊,直接一带,人又倒了下来,他顺势又压了上去,并且毫不客气地顶了顶。
只要没完,顾白的害羞模式保准不会切换出来,而从叶子鸣身上沾染的三分耍流氓发挥地淋漓尽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叶子鸣:我警告那群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乞丐帮们,再叫一句小男朋友,40米大刀已经准备好
顾白叫:小男朋友
叶子鸣:拿出身份证比比,老子明明比你大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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