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
本来是呛火的玩笑话,没有想到,同寝室的五个人‘一致通过’,秘密举办一次盛大的男体盛宴。充当“桌面”的就是我!
事情因我而起。在一次深夜“卧谈”时,几个人又相互吹嘘显露各自的知识渊博。我鬼使神差说起了男体盛宴,原本是在同志站点看到的图片,是偷偷的事,却堂而皇之地信口说出来,并且加上了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地讲起来。
大家已经七嘴八舌说我是瞎编乱造了,我却不知趣,据理力争,坚持说有。
春说:好好好,你说有就有,我们嚼不过你,你说煤球是白的,就是白的,白的白的白的!春一连串的白的,快如连珠,引起轰堂大笑。又说:我们权且相信。那要让你当桌面你干吗?
我说:有什么啦,不就往桌上一躺,权当做了一把裸体模特,只要没有女的就行。
华说:你也就便宜便宜嘴,什么时候不是这样,说话吧吧的,尿炕哗哗的。真要是让你干,你还不是缩头的乌龟?我看得了吧,我们就当又让你云山雾罩忽悠了一把。
秋说:得,祝大家今晚做一个相同的美梦,享受到子给我们奉献的男体盛宴。别说了,睡觉。他不敢。
华和秋一唱一和,实在让我难堪,男人要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我钢牙一咬,摆出强硬姿态叫板说:什么,什么?我不敢?!就怕是你们不敢!哪天你们摆,还是鸿门宴了不成,哪个三孙子不敢!冬、夏,你们跟不跟?我没有忘记好朋友夏,顺便拉上了老蔫冬。
夏说,哪说哪了啊,说完就完了,别这么较真了。守着一个光屁股蛋,看着那一堆家伙吃饭,恶心不恶心啊,谁也别提了,说说笑笑,这耳听那耳冒。
其实夏是在给我打圆场,找个台阶下。
我却钻了牛犄角,死拧!想他们也不敢,不就是呛火吗。嘴硬,连忙说:别!本来就有人瞧不起咱,咱可不给人留话把,让人说是缩头的乌龟!一言为定了。你,华,这事交给你了,你一手操办,我擎着呢,大家都听华的招呼,你们老家话,擎好吧您啦。我把牌又推给了华。
说完了,寝室一片寂静。我还洋洋自得,我才不栽那个面呐。灵机一动又想了个损招,想再将他们一军:说好了啊,问你们懂男体盛的规矩吗?得把那些奶酪、冰淇凌什么的抹在阴茎上,再拿嘴含了去舔,吃每口菜都得把菜夹了放到阴茎上,再拿嘴去叼,不许动家伙的知道吗?!
其实我又在瞎编,只是想镇唬镇唬他们。
我想,除了夏,我们不开这男体盛宴还互相叼那,只不过是偷偷的,他们是不知道而已。这大明摆的,让你们叼了阴茎才能吃东西,‘哪个大胆的敢上啊!’我不由得想起了这句戏中的一句叫板。真,要不是这大半夜,要不是同他们在,我一定会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啊???这么个盛体宴啊???果不其然,冬惊讶地叫出来,话音里面听出无限的胆怯。
我暗自得意。寝室鸦雀无声。
( 二 )
让我始料不及,这场男体盛宴还真开锣了!
周末。等我和冬洗澡回来,寝室已经布置完毕。象演小电影一样窗户被遮挡的严严实实,不知从那里讨来的小桌,拼成长案子。我说呢,一进宿舍楼冬就神秘地冲我说一句:你就擎着看你的好吧。我问看什么好,冬只是抿了嘴笑。
我事后和夏掰呲这件事,不是我后悔,也不是怕,男子汉大丈夫敢切敢拉,只是埋怨夏不该瞒我。说为什么不事先招呼我一声,还好朋友了,和他们一起合伙做我。
夏,一脸的苦,说:哪里,他们知道咱俩好,一切也在瞒着我。冬拉了你去洗澡,你们前脚走,春就拉了我去采买,说华今天出血,请大家的客。不去外边吃,就在宿舍得吃得说更随便。我根本不知道,直到进了门他们才告诉我实情。我知道了不比你早五分钟。
进了门,挑明了,华问我:悔不悔?现在打退堂鼓还来的及,说个服字咱就撤了窗帘,改吃一炖‘正常’的小宴。不算你栽。怕我不好意思,又追加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识实务者为俊杰也。大家只图一个高兴。乐呵乐呵。
夏,直冲我使眼色,让我就坡下。
我犟驴的脾气又上来,声称: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死当为鬼雄!言罢,嬉笑着潇洒地挥去身外之皮,露出那一身光滑铁板一样的躯体,在大家欢笑和掌声中无所谓的样子躺上桌案。还不错,他们为我想了周到,桌上已铺了我的褥子。
秋说:不好意思了,干干净净的吧,为你净个身。
我说:随便了,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们了,讨价还价没什么意思,大家高兴就行。不过你说的净身我不明白,可别是煽了我吧,我可不愿意做新时代的太监啊。
大家乐颤了,笑的春滚在床上,秋猫腰蹲在地上直喊:岔气了!
华,拿了剪子,咔嚓咔嚓剪去了我茂密的阴毛,夏为我涂上满满的剃须膏,那诡灵灵的眼睛不时瞟我一眼,眼神流露出惋惜痛爱之情。
秋,举起了手中的剃须刀。
华抢过了剃须刀,说,还是我来吧,得罪人就让我一个人得罪苦了。一手小心翼翼地扶着我阴茎,五指环绕着捏在冠状沟,扣住龟头突起的下沿。一手的剃须刀在我那小腹、阴茎、会阴、阴囊、大腿,轻轻划过。
我闭着眼睛,体会着这头一次的剃‘须’经历。我感觉不妙,因为那阴茎要‘起义’。怕倒是不怕,哪顶帐篷不支啊,只是不想让它来的这么快,让这一帮人笑我如此敏感。
我心里默念着:软软软软软——。
小弟弟不听话。
不是我不灵,是一肚子坏水的华,暗地里把扣着我阴茎龟头的手指在有节奏地震颤!
小弟弟绝对忍受不了这种挑逗,是雄赳赳气昂昂就揭竿而起。引来了齐声喝彩。
春说:小弟弟,不要着急,现在还没到你做奉献的时候。
华,手指摇摇直立的阴茎说:可爱的小鸡鸡,看你猴急猴急的这样,到时候你不要哭就行,你的眼泪是咸的吧。
冬在关键时刻经常会冒猛子说一句话,这时不失时机地跟上一句:你华哥哥已经嘴品百家,深有心得了。
华捣了冬一胳膊肘说,你才已经嘴品百家了。说正经的,让你监督子看他做没做小弟弟卫生,你完成没完成?可别让我们给他做卫生,把他的垃圾吃嘴里。秋,摞开他包皮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洗干净。要不,再给他擦擦。华收拾着剃须刀,指挥着为我擦洗下阴部位的秋。
我躺在‘床’上,乐的肚子颤,对华说,那你就当清道夫吧。
华摇头回答说:恩——,我不是清道夫,咱是正选的前锋,哪次踢,咱不是首发?逗的大家哗然大笑,华还不知其然,茫然地四顾:笑什么笑,怎么啦?
傻样儿,春说:多聪明的人也有上当的时候吧,子不是说你踢足球当清道夫,是说你当——哎呀笑死我了。春捂着肚子坐在床上:是说我鱼缸里面的清道夫。
( 三 )
斗嘴归斗嘴,当不了正事。
男体盛宴开了。
我的身体上摆上一碟碟一盘盘,我只好稳稳当当地不能动。围着我,七手八脚地把奶酪抹了我满满一阴茎。真的,想着要被大家一个个的舔,我心里兴奋起来,阴茎骄傲地抖动着象在向他们招手。
你推我让,却谁也不肯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我看看夏,夏正含情脉脉地看我,无限的爱怜无限的柔情,秋波荡水。
再看那华,一副贪婪的眼神,紧盯着阴茎,不知道,华从来没有过这种眼神。
春、秋各一派无所谓的样子,装一副悠然自得。
可怜的冬,老实巴脚跟他们受连累,游移的目光不断扫视涂满奶酪点动着的阴茎,拘谨、腼腆,兴许恐惧正攫取啮食着这个一百个内向的好孩子。
冷场!真没劲!
还是得我,我打破了沉寂:来吧,让我们祝贺这旷世的能让我们终身难忘的标志着我们坦诚无邪的日日夜夜混在一起三年了的以后长远持久牢不可破的友谊,为了我,可怜的勇敢献身的你们的好朋友,小点声啊,咱喊一声,乌拉——。
我结束了长长的没有停顿的开场白,乌拉之后,寝室的气氛又活跃了。
我思考着,让谁吃这头一口呢?夏?应该是正选,但是我不愿暴露他的行迹,这帮人,心贼着那。
那就是华吧。我提议。又是一片乌拉。
也许我的小弟弟等不及了,不耐烦了,半软着身子,颓唐地卧倒在肚皮上。我看了看夏一眼,还是老搭档,老知音,心有灵犀,夏会意地拿起筷子,夹持了阴茎立起来。
华伏下头,嘴停在阴茎头上方好久,又犹豫地抬起来,脸已经憋的通红,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突然变得扭捏起来,不好意思地苦笑着。我理解他,不要说是他,就是换了我,在这大庭广众面前,又不知道谁是不是同志,就这么着当众含住别人的阴茎,我也是为难。
秋看阴茎上的奶酪蹭下了不少,又添抹了一大坨,我就势鼓励华说:华,看过《冰山上的来客》吗,经典的台词,‘阿米尔,上!’。为了鼓励你的勇敢,表彰你第一个冲上,我奖励你——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昏了头,略一思索,没有经过大脑般地脱口说出:赶明儿我也给你叼。
是吗?不反悔!华一脸的兴奋浮上来,盯着我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分明感觉了夏手里的筷子狠狠夹紧了一下,瞥眼一扫,夏在瞪我。
倾刻间,华的嘴包住了我的阴茎。在一片喝好声中,在七言八语的说要把奶酪嘬干净的声音中,华的舌头打着卷,上上下下沿着茎干舔食着。口唇停留在龟头冠状沟处久久不离开,舌头裹缠着,吮吸着,我几乎要自持不住了。
阴茎在华的口舌攻击下,暴怒地气宇轩昂。
一个个,轮着,传递给大家美食佳肴。
华的疯狂;
春的漫不经心;
秋的粗暴;
冬的战战兢兢。
还是夏,技拔头筹冠压群雄。他是压场的,让我心潮澎湃——
温柔似海:每一次的缠裹,都象海涌般传递进激情,荡漾心扉;
激情似火:每一次的舔食,都象在注入天华地精,令我生命之根愈加膨胀。
我竭力忍着,眼看就要一泻千里之时我急中生智装着猛烈咳嗽起来,夏会意,才停止。
( 四 )
我们都醉了,‘桌面’上一片狼迹。
都顾不得了,春跌压在冬的后背上,鼾声如雷,冬象泥一样地滩着,上面压了百八十斤也不知晓。我跌跌撞撞手指着冬哈哈大笑。
秋和华滚在一起搂抱着华,秋嘴里叽里咕噜不断说着,华一遍遍把搂过来的胳膊甩开,喊着“热——你滚开——。”最后艰难地爬上自己的上铺,一下下打着嗝,醉眼朦胧地看着我。
我踉踉跄跄地寻着什么,要寻什么我也不知道。
夏,东倒西歪地随着我,赶着我,拿毛巾给我擦拭。拿衣服给我套。拉着我,也不知道是他搀着我还是我架着他,两个人晃晃悠悠走向楼后,一路相互撞着,倚着,沿着石板路,走着。进到那片草坪、假山、小树林,那是情人们幽会的地方。
夜风吹来,我清醒了许多,记起了刚才。
我搂住夏,哭了。
三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很快就要分开了,记着我,夏,记着在远远的地方,有你曾经的爱,我的根在大山。忘不了,三年你给我的,你给了我那么多,大恩不言谢,不说了。忘记今天,我疯狂吗?我不知为什么总想宣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心郁闷,我不知道要怎么发泄才能解除我心里的苦闷。什么?和你说说?说了,我全和你说了,我把心都掏给你了。没有,绝没有一点隐瞒。说了不管用,还是闷,闷的我想疯。现在?哈,痛快多了。
原谅我,忘记今天。
夏,象爱孩子一样地乖着我:知道,我知道。今天不是很好吗,大家都高兴,高兴了就好。干嘛要忘呢,应该记一辈子。
我堵上他的嘴,香涎混在了一起,倒下,翻滚着。
天,在坠。地,在升。
天地合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