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 古代 微乱伦 萧家系列五 表哥攻X表弟受张佳琪X张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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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熊孩子张大宝,觉得他现在的生活算是过得顶顶幸福的:有疼爱他的老爹,有长得漂亮知书达理,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后爹,有一个虽然威严但做学问十分严谨的好老师,还有两个可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张大宝对这样的生活极其满意,除了──
“嘿张大宝,你怎么还傻乎乎地呆在学院里看书,别看了,今天科考放榜,新状元骑马游街就要结束了,我们快一起去凑凑热闹嘛!”上蹿下跳声音聒噪的是他的同窗王潇。
张大宝并没有被外面远处传来的热闹所诱惑,摇摇头道:“不去了,要去你便自己去吧,我还要再看一会儿书,下个月便是乡试了。”
“哎呀去玩玩嘛,你多看一个时辰的书还是少看一个时辰的书有什么要紧,反正你考了没有七八次也有三四次了,哪会中过?老师都快放弃你了。”
同窗大大咧咧的话语让张大宝心尖一个刺痛,眼神垂了下去,只是又闷声摇了摇头,坐下来老僧入定一般接著看书,不理王潇了。
这王潇也知道自己似乎说得太直接,伤到这个书院里年纪最大的同窗了,忙弥补道:“我不会说话,你别介意。我的意思是,老闷头苦读也不是办法,你且听我的,去瞧瞧那新科状元,说不准沾上人家的喜气,你明年也高中了呢?”
“不需要沾喜气,书中自有黄金屋。”他这么一个生硬的回复,让王潇也不敢多啰嗦了,摸了摸鼻子,嘴里讪讪道:“不去就不去,书呆子,我看你读到什么时候才能过乡试。”一个人看热闹去了。
王潇一走,张大宝便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这天有些起风了,外边风声阵阵,很是打搅他做学问的好心情。想去关窗,却见远远的,真的人山人海,好不热闹。想来真如王潇所说,新科状元登科后骑马游街,百姓夹道一睹状元风采,这才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哎,能考上状元真好啊,三年一届科举,新科状元的学问肯定是一等一的,哪里像自己,学了那么些年,连最简单的乡试都过不了。
张大宝看著窗外,心里有数不出的羡慕。打小,他爹就对他期望极大,幼年的时候自己不懂事,在张家村和小伙伴调皮捣蛋,著实让来教他学问的萧先生生气了一把。后来萧先生对他悉心调教,他也认真地走上了好好学习的道路,先生甚至还带了他爹和他进了进城,让他师从学问大儒,可是为什么自己就那么不争气呢?
还是不够努力吧,先生说过,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在这边自怨自艾是没有意义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几本书,背几篇文章。
少年人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把窗户关上,当真决定一心唯读圣贤书。岂料屁股还没做热,书院门口便传来一声叫喊,这声若洪锺的,除了他那大嗓门的老爹还会有谁。
“大宝大宝,先生叫你回家吃饭了!”
门被推开,张阿牛看到宝贝大儿子,露出了招牌笑容,手中还抱著一个沈甸甸的小宝贝,对著张大宝张开手臂,奶奶的声音叫唤道:“大宝哥哥抱……”
“爹,你怎么把霖儿都抱来了。要找我回家,差个家丁来叫一声就行了嘛。”张大宝嘴上这么说著,立马站起来,把他才五岁的弟弟接过来抱了起来,吧唧一下亲了一口他奶嫩嫩的脸蛋,笑得像一个十足的傻哥哥。
这个三弟,是他爹和先生在没有计划的情况下突然怀上的,原本先生以为自己的年纪不应该再生孩子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了。这个弟弟差自己十来岁,全家人都把他当个宝贝似的疼爱。
“家丁来叫你你哪会听的!还不是把人家打发走了。要不是知道你就在书院里读书,我还道书院里藏著什么好东西,让你连家都不想回呢!”张阿牛愤愤说了一句自己的大儿子。这孩子,读书算是走火入魔了,原本至少一月还回家一次,现在能不回家就不回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想念。
“我哪有。”张大宝脸一红,哪里敢说自己做学问一直没成就,无言面对父亲和先生?
“好了,这回也是你先生说想你了,还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东西,把我踢出来找你。我怕自己老了,面子不够大,这不是把这座小泰山也请来了么?看你还敢不回家。”
其实男人也才三十多岁,正值壮年,哪里有什么老了一说。
“爹爹想大宝哥哥了,大宝哥哥抱小霖回家吃饭嘛……”
自己的宝贝弟弟开口,张大宝没了办法,又亲了一下他的脸蛋道:“好好,大宝哥哥抱小霖回家。”
只能放下书本,回去住一晚上,第二天再来读书。
一路上,张大宝就听到他的弟弟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说的是些什么,偏偏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能细致耐心地陪他讲话,时间飞快,父子三人一行很快就到了萧家大宅的门口。家门口停了一辆喜气洋洋的轿子,张阿牛起先不以为意,他娘子的大哥是当朝丞相,迎来送往的官员不知凡几,却听管家跑上来道:
“哟,大宝少爷回来了,还有三姑爷。快进去,状元郎来拜见大少爷,知道你们住这儿,正想见你们呢。”
“状元郎?”张大宝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弄明白状元郎怎么会想见他和他爹。他们只是从村子里出来的小老百姓而已吧……
“是啊,就是今年新登科的状元郎,听说文采让皇上都倾倒不已。你们进去吧,大少爷正在大厅里接见他呢。”
“大宝哥哥,什么叫状元郎。”张大宝在弟弟的要求中回过神来,和他同样愣神的爹交换了一个眼神,把弟弟交给管家,道:“状元郎就是可有学问的人了。大宝哥哥和父亲去去就来,霖儿先去找乳娘好不好?”又对管家说:“麻烦你了。”
然后和他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的老爹一起去正厅见那状元郎。
作家的话:
大宝和表哥的性福生活在酝酿了十年后终于要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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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踏入正厅门槛,张大宝仿佛被雷击中,他一下子就知道了状元郎为什么要见他──因为那状元郎,分明就是小时候和他一起在张家村长大,无时无刻不找机会欺负他的史上最坏最坏的大混蛋──张佳琪。
“阿牛,大宝,这位元你们应该认识吧?”萧凌孤开口叫了他们一声,就听新科状元起身向张阿牛行李:“姨父,好久不见!”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子啊!”张阿牛一拍脑袋,高兴得很:“出息了出息了,这回都当上状元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行,比我们大宝聪明,哈哈。”张阿牛毫不在意他是状元,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边拍边笑。
“既然是亲戚,那你们便叙旧吧,我还有公务,都自便吧。”萧凌孤冲张佳琪点了点头,淡然地起身离开,把地方留给了许久不见的三人。
“你说说你,来京赶考怎么也不找我们?我给村长写信,告诉过他我们住哪儿,是不是知道自己要当状元,不认人了?”
“哪儿的话,”张佳琪满是风度的一笑:“我是怕见了你们,就无心考试了,特别是大宝,”他转过头去笑盈盈地看著张大宝:“那么久没见,如果见著了,我如何也要好好地同他叙旧一番,这样一来,还哪里寻得到时间备考不是?”
“你从小就鬼灵精,会说话。嘿嘿,阿牛姨父说不过你,快和我说说,张家村现在怎么样了?你爹娘身体还硬朗吧?”
张大宝坐在一边听他们滔滔不绝地说著村里的事情,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望著这个所谓的新科状元,心里又苦又涩,奇奇怪怪的感觉十分难受。
就是这个人,当年天天一有机会把自己欺负哭,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把自己欺负哭;也是这个人,在他那无忧无虑的童年里占据著举足轻重的位置,似乎除了爹爹和先生,最重要的就是他了;还是这个人,在自己当年要离开张家村以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两年就去京城看他,他每日每夜地数日子,在两年到期的时候,虽然很别扭,但还是写过信给他,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来,那信却石沈大海,彼此再无音讯。
如今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新科状元,还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打著叙旧的名义出现在他的面前?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又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重诺?这个小人!赤裸裸的小人!就算当上了状元也改变不了他爱欺负人又说话不算话的小人本质!
“大宝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看到你表哥人都傻了?”已经长成玉树临风青年的张佳琪和张阿牛交流完,明亮的眸子含笑望著他,薄唇轻启,问道。
“对啊,你这孩子平日里不是个小话唠么?怎么见你表哥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我记得几年前还问我有没有表哥的消息呢……”
“我没有!”张大宝突然恶声恶气地朝他爹吼了一句。
“嗯?”
“我是说……”张大宝低下头不想看张佳琪那张讨人厌的俊帅脸蛋:“我没有问你他的消息,我都把他忘了。”
“哈哈,你这孩子怎么和小时候一样,一碰到你表哥就吵架,是不是都记不起来小时候抱著枕头找他睡觉的事情了?”
张大宝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讨厌他爹的口无遮拦,什么抱著枕头去找他睡觉,那还不是为了给他和先生制造二人世界,如今说出这种话来,弄得他和张佳琪关系多好似的,才没有这回事。
“姨父你就别羞大宝了,你瞧他脸都红了。”
“好好,我让你们自己聊,那么些年没见肯定有数不完的话,佳琪今天住这儿么?也和大宝睡,让你们像小时候一样。”
张佳琪笑著摇头:“多谢姨父的美意了,只是我刚登科,还有许多达官贵人家没有拜会,今天恐怕是没有时间,不过我改日有时间一定再来找大宝。”
“是哦,你是状元,接下来皇上就该给你指婚了吧?好好地拜会一下达官贵人,说不定未来的丈人就在这里面呢。”
“姨父说笑了,我和大宝单独聊聊?”
“自然自然,我先走一步。”
大大咧咧的张阿牛笑著离开了,只剩下木著脸一声不吭的张大宝,和淡定地挂著微笑的张佳琪,一眨不眨地盯著张大宝瞧,半晌,道:“再不说话我可要挠你痒痒了。”
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如果和张佳琪冷战,这家伙就会把他按在床角挠他痒痒,让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对他再生气。可是现在还是小时候么?他已经贵为新科状元,接下来就会被皇上许官指婚甚至做驸马。而自己呢?自己是个普普通通,连秀才都没考上的笨蛋。
这样的差距之下,他竟然要挠他痒痒?
“张佳琪,你正经些!”他抬起头,圆滚滚的眼睛猛瞪张佳琪。
“挠痒痒怎么不正经了?我时间有限,你又不肯跟我讲话,我只能这样让你开口啦。好表弟,告诉我,你想表哥没?”青年一脸奸计得逞的狐狸笑脸,再看看这个终于肯把抬起来让他看正脸的小表弟,只见十年未见,他已经长开了,嗯,不但长开了,还长得很是清秀好看,圆滚滚小鹿一样的大眼睛,可爱的鼻子,眉毛像阿牛姨父,深深的很神气, 还有那个脸蛋,褪去了小时候的婴儿肥,如今瘦削清秀,很是顺他的眼。
“鬼才会想你!”张大宝白了他一眼,根本就不可能承认自己是真的想过他,特别是十年前,直到他爽了自己的约,再没在自己的世界里出现过,张大宝逼著自己把这个坏坏的大混蛋忘了,这才没有再想念他。
“哦,原来十年不见你就变成小鬼啦?来让表哥摸摸,这小鬼大宝的身子是凉的还是热的……”他伸开双臂作势要过来拥抱张大宝,张大宝想躲,不如他动作快,被他突然抱了个满怀,满足无比得收紧了双臂:“嗯,这只小鬼被活捉了,热乎乎的很新鲜呢。”
“张佳琪你放开!”张大宝脸通通红,这人真的是新科状元么?怎么这么不正经还不要脸?哪有见到人就抱的,还抱那么紧,就算自己是他的亲表弟,这样做也很不合礼数吧!
“那你得承认,你想我了,不然我就一直抱著你,回头丞相府的下人进来了,嘿嘿……”
作家的话:
表哥怎么歪成一个小痞子了……大宝也变别扭受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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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嘿什么!丢人的是你好不好!”张大宝红著脸蛋拼命扭动身体挣脱他的怀抱,可这人看著文弱,双臂却像铁箍的一样,他挣脱都挣脱不开,就听他在那儿说:“好大宝,让我抱抱,就抱一会儿。那么久没见了,抱抱都不行么?”
敢情他也知道他们那么久没见了,张大宝突然鼻子一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了挣脱他的力气,就这样任由他抱著,不说话,也不动。
“哎,你大概一直在怪我没有如约来找你。”青年叹了一口气,双手轻轻搂著他,温润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走了之后,我也十分惦记你,那个两年之约,我也半刻未曾忘记,在家里寒窗苦读,只为了能来京城同你团聚。如果能够中举,即便不是个状元,也能谋个一官半职,我便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能让你不要寄人篱下,至少有我这个表哥可以对你照料一二。后来……后来的事情不提也罢,你只要知道,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也并没有故意不依约而行。”
他放开了张大宝,黑亮亮的眸子温温柔柔地望著他:“总之,现在我来了,就当你还是个屁大点的小屁孩儿,而我也才十几岁青葱少年时,我们还能在一块儿,好不好?”
他怎么能够把这十年说得那么轻而易举,好像他说没发生过,他们之间便真的没发生过一般。张大宝听他没什么诚意的解释,心里本来就难受得根本不想听,又听到他这极其不著调的解释,发起狠来怒踩了他一脚,道:“不好!谁要还和你在一起玩,你当你的官去,我学我的学问,我管你是为了什么不来找我,反正现在我有自己的生活,和先生住在一起也不是寄人篱下,根本不需要你来照顾。以前的事情我都忘光了,也不会再计较你怎么欺负我,张佳琪,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我们……”
“我们什么?”瞧他说得狠戾,眼眶红红的,里面的泪水含在眼眶里转悠著,就是倔强地不肯淌下来,把他两个圆滚滚的大眼睛弄得像含满水汽的水包包一般可人,张佳琪咽了口口水,又问:“你说我们什么?”
“我们两不相干了!”张大宝痛定思痛地大喊了一声,男人却依旧淡定如常:“真的不相干了?”
“是!”
“你就气我气到那份上,连表哥表弟的关系都不愿意跟我维系了?”
“我有自己的亲弟弟,还有两个,还要你做什么?”
“好,”张佳琪的笑容一点都没少,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不肯认我这个表哥,我横竖也不能勉强你。好吧,我一会儿便走了,以后在京城,即使我在路上碰到你,也不会把你当做我表弟来对待了。”
“这样最好。”张大宝别扭地扭过头去,自己小时候说什么气话狠话,这人总是笑笑,然后当没听过又过来欺负他,这次怎么如此好说话?好说话得他有点心惊肉跳的,像是被欺负多了而产生的本能反应。
“嗯,那张大少爷,再见了。”张佳琪作了个揖,又跟管家说了声自己有事,下回再来丞相府拜会,便当真走了。
张大宝傻愣愣地在客厅里站了好一会儿,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这混蛋表哥当真说走就走,一点情面都不留,一点挽留也没有。刚刚死死含住的眼泪一滴滴淌了下来──这个大混蛋,走就走,他才不稀罕他!最好他一走又是十年,那自己就把他完完全全给忘记了,这样最好!
***
接下来的日子还和往常没多大区别,反正同窗都觉得他是个死读书的,他便就当一个死读书的,在学堂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即使这样,那个混蛋张佳琪的消息竟然如影随形,无论他如何躲都躲不掉。
早读课结束后,就听到同窗在那儿八卦,同窗甲说:“哎你听说没?那个新科状元,好大的排场,皇上赏赐京城大宅一座,哇哦,比我们书院还大,就状元郎一个人住。皇上出手也太阔绰了。”
“有本事你考上状元,皇上说不定也对你阔绰。不过我听说,那状元郎也算是皇亲国戚,皇上对自己人好一点,这不再正常不过?”同窗乙也有内幕消息。
“哪儿啊,不就是和当朝丞相沾了点远门亲戚的关系,那天巡游完第一个地方就是去拜会萧丞相。啧啧,是去抱大腿的吧。”
才不是皇亲国戚,他是自己的表哥,那天也是去看自己的……
“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有这么个位高权重的亲戚,我看你不抱大腿。”同窗乙的话语里也有著说不出的羡慕:“不过,听说状元郎还未成家,那么大个宅子,他一个人不住得慎得慌啊!”
“那怕什么,我听小道消息,皇上已经有意为他赐婚了,不过公主尚且年幼,听说要在那些三品以上的大官家找个年龄相当的小姐配婚,考上状元是好啊,房子美人都有了,明年就抱儿子了吧。”
不想听,一句都不想听,那些话却无孔不入,每一句里都有一个名字:张佳琪,张佳琪。
谁想知道他是不是被皇上看中,要被皇上指婚!谁想知道他是不是明年就要抱儿子了!张大宝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难受得很,他想哭但是不能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抱著书打算回自己的小屋子看去,在这里,那三个字太让他分心了
“张大宝,等等!”同窗甲叫住了他:“你是不是认识状元郎啊?”
“不,不认识。”他说就算走在路上都不会 和自己打招呼的。
“不会啊,你不也住在丞相府么?你爹在丞相府做下人的吧,说不定以后也有机会见到状元郎呢,帮我们问问他如何备考,是否有什么好诀窍,同窗一场,这个忙不会不肯帮吧?”
“……”先生说让他低调行事,所以在入院的时候,张大宝只说自己家的爹是在丞相府帮忙打杂的家丁,自己是受了主子的照顾才被送来书院读书,如今被同窗这般要求,张大宝当然不愿意了,摇摇头,抱著书便走了。
“瞧他牛的,好像有个下人爹在丞相府做工了不起一样。”
“就是,再了不起,还不是五年了都没考上秀才,同样是人,看看人家状元郎……”
他们的窃窃私语在张大宝身后跟来,心里难过得很,张大宝深吸一口气,当做没听到快步走进屋子。
作家的话:
个人志预售终于完了,本本也印刷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收到书欢迎repo,么么哒!
还有我前天晚上脑洞大开,梦到先生左手牵著二儿子,右手抱著三儿子,然后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嘤嘤,秒硬,觉得好带感,一定要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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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张佳琪,从前让他难过失望,现在他出现了,却把自己带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窘迫中去,似乎他那些春风得意都带著对自己的羞辱一般,就算自己不甚在意,也会有同窗无时无刻通过别的方式提醒他,他的表哥那么成功,而自己……已经和他划清界限,连句话都说不上了吧?
张大宝的心仿佛被一块浸透的海绵堵著一般沉重,郁闷得过分,想到自己期待他的这十年,想到那个已经能称为男人的家伙那日如此决绝说断交便断交,眼前突然慢慢模糊了起来,书上的方块字那是一个都看不进了。
这般不知所谓地等到日头下山,月亮出来,张大宝吃了饭,决定今日早些睡觉,一睡解千愁,明日起来便能把这讨人厌的张佳琪给忘了。刚要出息蜡烛,便听到窗户外传来了“咄咄”的声音,那么晚了,谁会来找他,而且不是光明正大的敲门,是敲窗?
张大宝疑惑地走到窗前,俯身把窗打开,就见到在他脑海里盘旋了一天的男人泛著爽朗却欠扁的笑容,道:“表弟,惊喜么?”
“你……”张大宝一脸惊诧,反应过来,才哆嗦著嗓子,手指著他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来做什么?我这个做表哥的,来看看我亲表弟都不行么?”那人根本不顾自己已经是状元郎,就要被皇上许官的身份,却没有一点正兴,吊儿郎当地环抱双臂看著他,曾经俊朗的少年气息已然全部蜕变成成熟的男人味,只是脸上那抹笑容要多不顺眼就有多不顺眼,甚至轻佻逗人得过分。
“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都跟我绝交了么?”张大宝扭过头去不想理他,说绝交的也是他,现在当没事人一样又出现的还是他。他这种说话当放……当没说过的人,自己根本不应该理会他。
“那表哥有喜事,总是该知会表弟一声吧?”
张大宝心里一动,身子也紧张起来,圆滚滚的眼睛望著他,心里想知道,又有一点别扭,忍了很久见男人并没有往下说的意思,终于不得不开口问:“什么喜事?”
“呵呵,”张佳琪的笑容老成在在,笃定得很:“喜事还能有什么?升官发财娶媳妇儿,我现在好歹是个状元,就等著皇上给我个官位好当当官老爷。不过皇上倒是当真对我器重,想把一个郡主许配给我,是五王爷家的闺女,国色天香不说,娶了他,我便也成了皇亲国戚了,大宝,你为不为我高兴?”
张佳琪说完了他的喜事,饶有兴味地观察著他这个小表弟。记忆里那张圆圆的可爱脸蛋现在已然长开了,下巴瘦削,腮帮子上还看得出一些童年的痕迹,估摸著把他弄得气鼓鼓,就能跟小时候一样可爱;眼睛还是圆滚滚的,水汪汪的,只是比小时候动不动就被自己欺负哭显得有出息多了,现在虽然有点点泛红,到底忍得住,就是直勾勾地蹬著他,连眨眼都不敢眨;最可爱的是他的耳朵,以前一情绪激动便会泛红,所以现在他心情肯定十分复杂,因为红红的小耳朵已经泄露了他的底气。
“这……这真是好事……恭……恭喜你了……”张大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根本没办法对这个好消息有一点点的好心情,说不上来心里那股酸涩难受是为了什么,明明自己表哥成亲是件再好不过的喜事了,他却只能哆哆嗦嗦,言不由衷地说出恭喜二字。
是的,他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不高兴到想把这个混蛋表哥赶走,让他去升官发财,娶郡主去,为什么要来告诉他?为什么!
“恭喜就行啦?你怎么那么大了,一点道理都不懂,起码也得给表哥准备一份厚礼吧?”
他竟然还恬不知耻的问自己要礼物,张大宝心里一股气已经不顺到快把他淹没了,又没有办法发作,一股子无来由的怨念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像对待别人一般对待张佳琪,咬了咬红红的嘴唇,声音里的别扭和怨怼连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你成亲便去成去……不要来告诉我……我,我不给你礼物,我们分明已经断交了。你别……别再来了!”
然后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一点和他再保持联系的念头都没有,匡当一下地把窗户又拉了下来,把那个讨人厌的张佳琪隔绝在窗外,无力地靠在窗户上,自己究竟是生了什么病,为什么那么那么地在意这个人,在意到甚至不希望他成亲?
“喂你不是吧?就这么让我吃闭门羹?表弟?大宝?大宝宝?”窗户外这男人的聒噪声还不绝于耳,跟这夏日的蝉虫一般叫嚷得让人心烦意乱。张大宝紧咬著牙,决定一个回应都不给张佳琪。
“你不要生那么大的气嘛,如果你不想我娶郡主,说一声,反正圣旨还没下来,我去推了皇上就行了。到时我就说我表弟不同意,这样好不好嘛?我都那么有诚意了,你倒是开窗户啊……”
不开不开就不开,谁要他去推了皇上,这样做什么意义都没有,张佳琪那家伙,生得好嘴又坏,就算是一布衣,也会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如今又飞黄腾达了,今日不娶郡主,明日也要娶别的大臣家的闺女。
“你打心眼里不打算再认我了是不是?就算我不娶媳妇儿也不行?”
就是不认他了,这样他随便娶谁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张大宝,这几年你爹到底是怎么喂你的,怎么把你喂成了这别扭样。以前明明很直白可爱的呀!”
他才直白可爱,他全家都直白可爱!
听著男人的聒噪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没耐性,张大宝死死地忍住,就听他叹了一口气,不再有方才的热情:“你不放我进去,行,那我就当你默认了自己要有个表嫂,我这事儿也已经告诉你了,言尽于此!”
张大宝强忍著心里的酸涩,竖著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半晌,外面都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了,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睡著泪水一起涌出了眼眶──这个大混蛋,什么叫他默认要有一个表嫂,他有经过自己的同意么?小时候说的那些,将来娶媳妇儿要对方同意的承诺他大概早就忘光了吧,只有自己心里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如今被辜负,那种苦楚也只有自己吞咽下去仔细品味了。
作家的话:
为毛会有人以为大宝是攻QAQ
明天或者后天表哥就要鬼畜爆发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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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琪真的如他所说那般言尽于此,之后便再也没来过。而张大宝,自欺欺人一般当做自己根本没和张佳琪重遇过,日夜地埋头苦读,想恢复到从前那样一心唯读圣贤书的清静中去。
科考放榜的新闻已经过去,张佳琪这个状元郎的名字也逐渐失去了新鲜劲儿,在同窗的嘴里越来越少出现。现在大家热衷讨论的,是京城里新开的花楼梅香院。据说那儿的姑娘,一个赛一个水灵,那花魁娘子更是不消得说,听说那些达官贵人一掷千金都买不来她的一个笑。
花魁娘子金贵,他们这些书生自然是肖想不起,但这些十八九岁的少年人,原本便是贪花好色的年龄,对那梅香院的好奇心更是燃烧得旺旺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书生提的议,一日夜里,趁著老师已经休息了,这伙子年轻人便决定一起去梅香院探访一二,有佳人美酒,自己得了灵感,文采突飞猛进也是说不准的事。
“张大宝,一起去呗,咱找的又不是花魁,花不上你多少银子。”又是那个总怂恿人学坏的王潇,在几个同窗的眼色下,跑来拉张大宝一同下水。
这个倒也怪不得他故意要把张大宝带坏,只是书院里的其他学生都去了花楼,就张大宝不愿意去,回头若是他把他们寻花问柳的事告知了老师,那可是要被逐出书院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一起拖下水,这样大家就都安全了。
“也不是银子的问题,你成日读书,难道不苦闷么?偶尔放松一下,劳逸结合,对你没有坏处的。”
见张大宝还是不松口,王潇拿出了杀手!,俯身在他耳边悄声道:“我告诉你,那梅香院可了不得,听说连状元郎都去过,花魁娘子喜欢学问好的,让他登门入室,还不知两人如何销魂呢。”
“你说的是真的?”听到状元郎三个字,张大宝淡定不了了。就知道张佳琪那家伙风流成性,不是好东西。不是要娶妻了么?竟然去逛妓院,真是……真是太下作了!
“千真万确,状元郎和花魁娘子一段风流往事,可是梅香院的老鸨成天挂嘴边的呢。里面的姑娘肯定都差不了!”
“好吧……”张大宝站起身来,木著脸点了点头:“我随你们一同去。”
他倒是想看一看,那个下流胚究竟是和什么样的女子春风一度的!
那梅香院到了夜里,用灯火辉煌来形容都不为过,老鸨见他们衣著不菲,又满身的书神奇,料想银子肯定少不了,便热情地将他们一伙人迎进了一个包间,又请了四五个花娘陪酒。
张大宝小时候在张家村长大,认识的女孩子也就是吴小虎的姐姐,和一些村里的柴火妞儿,等长大到了京城,一开始住在萧家,女孩子多是伺候人的小丫鬟,再到了大点就被先生送来了书院,书院里就更不可能有女同学了。说张大宝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少之又少,一点都不为过,可就是这么个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的少年郎,一下子见到那么多作风开放又热情的烟花女子,别说憋出一句话了,脸憋得通红,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哎呦,瞧这位小公子,脸红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们家的姑娘各个赛天仙?”老鸨招呼完,见张大宝长得面嫩,捂嘴笑了几声,对一个看著也漂亮姑娘道:“你去伺候小公子,小心别吓到公子。”
又让各位慢慢玩乐,便退了出去,一时间,屋里有说有笑,张大宝惊讶地发现,自己那些嘴里只有之乎者也的同窗竟然会开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玩笑,还会摸人家姑娘的小手。
“小公子,如何称呼?我叫如意。”那个被老鸨指定给张大宝的姑娘在张大宝边上,轻轻地挨到了手臂上,给他倒了一杯酒,说话也是又轻又柔,那丰满的胸部压得张大宝手臂都快烧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回书院……
“我……我张大宝……”
“原来是张公子。张公子真有意思,哪有男人来我们这儿寻欢作乐时只脸红的。”
“这,我也不知道……”张大宝默不作声地退离了姑娘半寸,这等艳福自己是消受不起,可能也就张佳琪那种下流胚会流连忘返!
“那喝些酒,喝了酒脸便不红了。”姑娘把满满的酒杯端到张大宝面前,张大宝毕竟是个男人,也不好下了姑娘的面子,又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同他说话,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海量,再来一杯吧……”
没有喝过酒的人,我不会知道自己酒量深浅的。张大宝被如意这么狠狠灌了几杯,等到头脑发晕,才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可是他第一次醉酒没有经验,不知道这个时候最该做的事情是多吃菜醒醒酒意,只会呆愣愣地如意给他酒他便喝,等到同窗们吃饱喝足,也吃够了豆腐,一个个都要姑娘们陪宿,张大宝也稀里糊涂地被如意拉进了他的闺房。
“张公子,如意来帮您宽衣。”
“宽……宽衣做……做什么……”张大宝大著舌头本能地往后退不让姑娘来解他的衣裳,如意却是主动地伸出纤纤玉手将他拉做到床上,这个公子人青涩,长得也可爱得很,她很是喜欢。
“当然是做那样的事情,公子莫非还是个雏儿,没被人伺候过不成?”姑娘饶有兴味地笑了笑,又宽慰道:“雏儿也没事,我会教公子的。”
“不不,不行,不要脱我的衣裳!”张大宝这些年也不知是不是给萧凌远那个矜持的先生养坏了,根本就放不开,红著脸往后退,拉扯之间,自己的衣裳被扯掉了,裤子被退了一半,张大宝头脑清醒地知道这是不可以的,但除了毫无效果的闪躲,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
“没关系嘛,我一个姑娘家都不羞,公子羞什么……”说著,如意自己宽衣解带,往张大宝身上贴。
“救命……你你你让开……”张大宝苦闷著一张脸,差点要哭出来,这时候只求谁过来救救他,他要回书院,他要回家,他不要和可怕的女人家呆在一块儿……
(11鲜币)06
也不知是他的诚意感动老天,还是活该他今日没有这温香软玉的艳福可享受,门被一人大力地踹开了,看到两人衣衫不整地在床上举止亲密,那人眼睛都红了,大喝一声:“张大宝!”
“啊!”如意惊叫,忙起身把自己身子包裹住,看向那男人,分明是之前院子里奉若上宾的状元郎,他如何会在这里?还踹开自己的房门?
“滚出去!”状元郎一改风度翩翩把女人都迷得半死的温和爱笑,眼神和话语冷得像冰刀子,如意吓得忙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连张大宝还留在那儿也管不上了。
“呜呜……表……表哥……”张大宝刚才是被吓呆了,如今回过些神来,直以为这张佳琪是听到了他的呼唤来搭救他的,圆滚滚的眼睛含著泪光像看救命稻草一般地看著张佳琪。
而张佳琪却是以为他这是被自己撞破奸情,心中有愧疚,脸色更是黑了几分,走近床边,闻到他一身酒味,皱了皱眉眉头,冷道:“你倒是出息,功名考不上,却有功夫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
“没……我没有……”他好委屈,明明他一直说不要的……而且……而且这个下流胚凭什么这么说他,他自己也不是这里的花魁的座上宾?
“没有?”张佳琪冷笑,一把抬起他的下巴露出他挂在身上的衣衫,一把扯下拿到他眼前去,问:“没有寻花问柳,这个女人的唇印是哪里来的?你说!”
碍眼,他碍眼了,他从小就定下来的人怎么可以身上有别人的印记和气味,根本不可以原谅!
张大宝傻乎乎地看著唇印,摇头,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脖子上竟然沾上了这种东西……
“呵呵,你长大了,也想开荤了是吧。不过你这种不入流的穷学生,也只能玩玩那种货色,怎么,被女人又亲又摸,感觉好不好?”
他的话太难听了,自己是不入流的穷学生,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玩女人。被又摸又亲也不是他愿意的……
张大宝酒劲还没过,心里却也是知道难受的,他吸了吸酸酸涨涨的鼻子,心里苦闷得要命,也不忍了,眼泪刷刷地从圆滚滚的眼睛里掉下来,被张佳琪羞辱让他的性子又倔了起来,呜咽道:“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玩女人……我……我不入流,但我玩女人你也管不到!”
“你再说一次!”张佳琪的眼睛都快喷出火了,把他一把推搡倒了,眼神像要把他大卸八块。
张大宝什么时候过张佳琪这副模样,有点害怕,还是怕丢了面子,哆哆嗦嗦又道:‘我说……我玩……玩女人……唔……”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张佳琪犹如猛虎扑羊一般把扑倒在了身下,用手捂住他的嘴,目露凶光:“不许提女人!你不许提女人!”
“唔唔……”张大宝摇著头,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就听张佳琪全无那份风度和儒雅,有的只有执著又狠戾的模样,接著几乎歇斯底里地说道:“我告诉你张大宝,你这辈子别想要女人了,你只能是我的,我苦学了十年,就是为了来京城找你,为了和你在一起。你怎么敢想和女人上床?想都不用想,我不会允许的!”
冲动之下的表白,是他自己都没想过说出来的,可刚才张大宝和那个妓女在床上厮混的模样把他心里最后一根弦崩断了,这十年来他心心念念地就是这个单纯可人的小表弟,加官进爵不重要,成为皇亲国戚也对他毫无诱惑,但是他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或者女人在张大宝的身上留下痕迹,他只能是他的。
“不许再找妓女了,你想知道夫妻之间床事的美妙滋味,表哥教你,嗯?”看到张大宝的脸都被自己憋红了,张佳琪心疼了,知道自己这是冲动把他弄疼了,忙放柔了口气,在他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又紧紧搂著他,磨蹭著他。
“你……你说什么?”张大宝以为自己因为醉酒出现了幻听,张佳琪说要和他在一起?他一定是听错了!
“你听不明白?”
“……”他是不敢相信,他们是表兄弟不是么?纯洁的感情,怎么会变成要在一起的关系了……他弄不明白,迷迷糊糊的,也不晓得把张佳琪比他还高大一些的身子推开,眨了眨眼睛,反应慢得可以。
“没事,做完就明白了。”张佳琪自言自语了一句张大宝听不懂的话,然后微微起身,像刚才的如意一样,快速地把自己的衣裳裤子褪了,压在张大宝衣衫半褪的身子上:“乖宝贝,表哥帮你脱衣裳。”
“啊不!”怎么今天每个人都要给他脱衣裳,女人也就算了,表哥为什么也要给他脱!他不要脱衣裳!懵懵懂懂的张大宝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危机,想紧裹著残馀的不能蔽体的衣裳,可他连女人都敌不过,又怎么抗拒得了铁了心要把他占为己有的张佳琪,只见男人根本不顾他明日起床还要见人的,看他不配合便干脆把他的衣裳全部撕破,等他表弟也光溜溜地捂住发红的脸,嘴里嘟囔著:“你太坏了,你脱我衣裳做什么,太坏了……”的时候,张佳琪的心里犹如一股清甜的蜜汁缓缓流过,这些年想像了无数次的美好画面,终于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不是想知道妓女和恩客之间做什么事么?我把妓女赶走了,只能赔你一个。”把他捂住脸的双手拿了下来,见他慌张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张佳琪觉得自己的小表弟真是可爱得无以伦比了。别人害羞遮的都是自己的身子,比如两颗平坦却粉嫩嫩的小樱桃,又比如──天,他的表弟的下体也漂亮得很,因为没有使用过,颜色是淡淡的,比他的略微小上一点,如今竟然颤颤巍巍的有点抬头的迹象。
原来表弟是个骚货,自己连挑逗都没挑逗他,他就知道抖动小肉棒了。那他还急什么,又胡乱地亲了几下他的脸,大手在他白白嫩嫩的身子上摸来摸去,就像把这十来年他落下来的全部补偿了一样,摸得细致又轻柔,摸得身下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才捏了捏他的屁股,说:“宝贝,那女人有这么摸你么?”
(12鲜币)07
“……”张大宝都被摸呆了,其实心里边知道自己应该反抗,应该把他踢下床的,可他被脱光衣服后,连睁开眼睛瞧张佳琪的勇气都不见了,一心默念著:“我是做梦呢……我这是在做梦呢……”被张佳琪问了下流的问题,脸涨得通通红,摇晃著脑袋继续自我欺骗:“这是做梦,是做梦,没人问我问题,没人摸我……”
张佳琪一愣,怪不得他的宝贝小表弟什么反应都没有,敢情他自欺欺人呢,真是……可爱到让人想操死他啊。男人笑了笑,又亲了口他的额头,道:“是,你在做梦呢,你没来妓院,也没被表哥扒光了摸身子。这都是梦里的事情。现在表哥要和你亲嘴儿,反正是做梦没关系,来,把小舌头伸出来。”摆正他紧闭双眼的脑袋,冲著朝思暮想的嫣红唇上一口便啃了下去。
“唔……”张大宝一下子就不会呼吸了,自己的嘴,只吃饭说话,哪里知道还能当食物被人啃,嘴唇酥酥麻麻的,和他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地微张开来,被张佳琪见缝插针地探进了舌头,逮到他不知道何处安放的舌头,便对著他的舌头又吸又啃,这下嘴唇和舌头都开始发麻了,脸又憋红了,眼睛也没有办法再假装闭起来,呜呜咽咽地像个被人夺去了空气的可怜孩子,举起手推搡张佳琪,就算是做梦,也不要被当做好吃的呀!
“你瞧你,换气都不会,不过舌头很好吃,我很喜欢。”满意地放开他的唇,自己的小表弟青涩成这样,这让张佳琪心里满满涨涨的都是对他的满意和喜欢,又舔了舔他的唇,说:“以后就会越来越好了,表哥不嫌弃你不会接吻。”
“呜哇……”张大宝却突然哭了起来,这根本不是做梦,张佳琪那混蛋把他剥光,对他又摸又亲,摸得他屁股要烧起来了,嘴里也很苏很难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来青楼喝个花酒,怎么就变成了被自己表哥压倒了肆意轻薄?
“哭,我最喜欢你哭了,这十年我每次都是想著你被我弄哭才射得出来。”张佳琪被他终于哭泣的表情弄得兴奋到了极点,二话不说低下头一口嘬住了一颗粉红的,已经在磨蹭中发硬小乳头,而大手也没有迟疑,握住跟著主人一起在哭的肉棒,那头上已经淅淅沥沥的溢出了些粘液,他的小表弟已经动情了。
“呜呜……你做什么……放开……放开啊……”乳头被放进口腔吸嘬的感觉太奇怪了,那个自己都不碰的凸起被人用舌尖来回扫荡,时而被叼了起来,拉扯到周围敏感的肌肤收紧著,整个乳头又涨又热,如果乳头传来的奇怪感觉还能被忍受,肉棒被人握在手里轻轻撸著就完全不能忍了。
张大宝是个小处男,别说被人要过身子,连上别人都是没有的,那根东西的用处最多也就是尿尿。毕竟十七了,发育的时候遗精过,却是对这种事情极其羞耻,更别提自己用手撸出来或者让别人撸出来。如今张佳琪一上来就对他的那根东西毫无怜惜之意地肆意挑逗,不但对著茎身上下来回,指甲盖还对那个敏感的小空洞轻轻地刮来刮去,张大宝觉得下面好热也好硬,比每一次遗精或者晨勃的时候都大,而且难受得像要爆开来一样。
“大宝,你的小鸡巴,快不行了吧?”表弟的东西没用,已经在自己手里哆嗦了,自己只要下个劲儿,立马就能让他丢盔卸甲。张佳琪心里全是把喜欢的人撸出精的满足,坏坏一笑,放慢了速度,用淫猥的话语逗弄他。
张大宝已经被人弄成这副模样了,又听到那两个不雅的词,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种称呼,是小时候在农村的时候,才被大人这么称呼那种地方,现在肉棒被张佳琪这样肆无忌惮地玩弄著,他很难受,又很羞耻,突如其来还听到童年别人对他下体的称呼,那种淫邪的感觉瞬间充斥著全身,只觉得那儿更涨更敏感了,甚至哆哆嗦嗦的,马上要完蛋的样子……
“哟,很喜欢我这样玩你的小鸡巴么,射出来吧,表哥来给你高潮。”张佳琪把他的反应全部看在眼底,边哄他边撸他,手下的动作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对著张大宝的肉棒简直用爱不释手来形容都不为过。
“啊啊──表哥不要,我……真的会出来……啊──”他丢人万分地被男人撸出了东西,张佳琪手掌里那些白色的液体就是他的身体被人淫弄后还恬不知耻地到达高潮的证据。张大宝涨红著脸不停地喘著粗气,再单纯,他也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是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的,何况张佳琪还是他的表哥……
“爽了?喜不喜欢表哥这么伺候你?”他家小东西真是让人血脉贲张,高潮的时候眼睛眯起来,脸颊绯红,明明表情是不情不愿的,身子却会往上挺把他的小鸡巴往自己手上送,张佳琪喜欢得心里发紧,将手凑到张大宝的唇边,道:“舔一舔,自己什么味道。”
“不,不要……”张大宝别过头去,这种东西怎么可以舔,这是他不要脸的证据,他都恨不得毁尸灭迹,还去舔?打死他都不要。
“呵呵,好吧。”张佳琪难得好说话,大发慈悲地把手拿开,张大宝刚呼出一口气,谁知道张佳琪竟然做出了让他更加不敢置信的事情。只见他收回手,却不把那些汁液擦掉,反而调整了个身姿,将自己那根比张大宝还要大上一号的东西凑在他的嘴边,道:“大宝不爱吃自己的,总爱吃表哥的吧?含进去试试,你会喜欢的。”
“……”张大宝简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用手弄出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那东西竟然还可以吃,不是开玩笑吧?
“快些,礼尚往来都不懂么?还是你爽过就不认人了。不用嘴巴吃,我就喂你另外一个小嘴哦。”说著,张佳琪长手一伸,暧昧地在他的屁股那捏了一下,手指还往张大宝从没被人碰过的菊花处擦过。
一种危险的感觉让张大宝怕得身子僵直。从小到大他就知道张佳琪这人很坏,他想做的事情,想尽办法,威逼利诱也会逼著自己妥协。跟他的战斗中,自己根本毫无胜算,除非是他让著自己。现在他要自己做出那么淫邪的事情,还用会弄他屁股来威胁他,自己应该据理力争,反抗到底,可耻的是,从小被欺负的阴影让张大宝根本就兴不起反抗的念头。比起被弄后面,似乎用嘴吃一吃他的大……大东西也不算那么难以接受?
“好表弟,表哥喜欢你才让你吃的,乖一些,表哥教你好玩的。”那个尺寸过大的东西在张大宝的嘴唇上磨蹭,磨得他嘴唇发热,又听他说喜欢自己,张大宝终于眼眶含泪,唇齿张开一道细缝,张佳琪的性器见缝插针地插了进去,充斥满了张大宝的口腔。
08
“真好,宝贝用你的小舌头舔一舔,就像刚才跟我接吻一样,要不时嘬一嘬,唔太爽了。”他最爱的小表弟正在用小嘴侍奉他的性器,这让张佳琪满足得快要疯了。知道他是第一次,也不敢乱抽乱动让他不舒畅了,缓慢而细致地教导著他怎么更好地让自己爽,额头上因为快感淌下了一些汗珠,到底是嫌张大宝太过生涩速度缓慢,手摸著他的身子,刚探到下面,发现他射过精的小肉棒又有点抬头的迹象,突生一计谋,对含著肉棒努力吞吐的张大宝说:“我们换个姿势,表哥不能这么自私只自己一个人爽。”
张大宝已经迷迷糊糊了,心里只想,这根东西虽然大,但真的不难吃,感觉他在自己嘴里膨胀,发热,为什么自己的心口也热乎乎的。突然被张佳琪拔出来,张大宝还有些不适应,被他又换成了倒过来卧趴著的姿势,呜咽了几声,看到嘴边正对著的就是那根沾满自己口水的肉棒,都没有经过张佳琪的指导,嗷呜一口又把它吞了进去。
这张佳琪也没想到自己的好表弟第一次为他口交,就对他的生殖器如此迷恋。他心里更加肯定了这别扭的小家伙一直喜欢他,心里都是他,不然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地帮别的男人口淫?只是他别扭,不承认罢了。这样想著,心里对他的喜欢更甚,眼睛眯起看著近在眼前的翘起的白嫩臀部,手将玉臀掰开,便见到后面那红嫩嫩的,干干净净的小菊花。
“唔……”张大宝吃得好好的,突然就感觉后面被舔了,湿漉漉的舌头往他的屁屁里钻进去,总嫌不够深的样子,一直在往更深的里面顶。他嘴里含著越来越大的东西,没有办法说话,可屁股却努力地逃窜著不让人舔,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张佳琪的双手却固定住他的屁股,不管不顾地用舌头去舔开那个一会儿自己要使用到的地方,耐心而细致,温柔又激烈,直把那儿舔得软了,热了,又用手指往里戳去,只觉得手指被软嫩嫩的菊穴壁包裹住的感觉实在好到无法言喻。
“不舔了,再舔要射了。表哥还是希望射到大宝的小洞里去。”把肉棒抽出,又把嘴边还溢著口水的迷茫的张大宝抱起在自己的身上,一个转身,便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姿势,上边一口吻住亲密接触过自己私密地方的嘴儿,绞动著他的舌头,下面分开他的两条直直的腿,圆润的头部在会阴处摩擦了两下,趁著张大宝又被吻得不知东西南北,沈下身子往里楔入。
“呜呜……”好疼,自己竟然还是被弄了那个地方,还那么疼!张大宝瞬时间清醒过来,别过嘴不让他亲,手也捏成拳头捶打著这个强暴犯的后背。谁知张佳琪却追逐著他的嘴,根本不让他离开,逮住他的舌头又继续痴缠,下面也开始动了起来,一下下动著腰,越进越深,越来越快,对他娇嫩的穴壁进行鞭挞和蹂躏。
真的痛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张大宝心里都想把张佳琪大卸八块了,男人却坚定坚决地往里深入,边吸吮著他的口水,任凭他呜呜咽咽,眼泪乱流,直到也不知道碰到了他的哪儿,张大宝突然身子一酥,刚才的痛意几乎微不足道了,一股钻心的痒和酥麻却占据了他的全身,迫得他把本来捶打男人的拳头改成了搂住男人的肩膀,说不上是想让彼此贴得更近些,还是想让男人操得更深一些。
“是不是爽了?我弄得你爽么?”仿佛是为了更好的确认自己有没有把他的小表弟弄得来劲儿了,张佳琪对著刚才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轻轻地按住转圈,就见包裹自己的肠壁一阵阵痉挛似地收紧,把自己的肉棒按摩得舒服得快没了魂。
“不要,不要那里,呜呜你坏蛋……那里好奇怪……求求你了……呜呜呜……”张大宝被这种又爽又羞的感觉弄崩溃了,二话不说便哭了出来,就像小时候被张佳琪欺负后,自己会哭,现在被他用另外一种方式,自己也哭得稀里哗啦,无法停止。
张佳琪却是对他的眼泪从来无法免疫,因为他的眼泪会让自己兴奋,兴奋得觉得原本自己至少还能多支撑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就想直接交代了算了,不为难自己,也不为难他可爱的小表弟了。
“再哭,边哭边叫我的名字,哭得我满意了,我便不操你了。”和他说的话截然相反,张佳琪的动作根本没有放过张大宝的意思,只见他对那个让他爱不释手,又被他操到微微肿起的小凸起一个劲地疼爱著,让张大宝更是受不了地大哭道:“呜呜呜──你说话……呜呜不算话……我叫,我叫……张佳琪……呜呜坏蛋张佳琪……”
“叫佳琪表哥,说你被我操得很舒服,舒服到肉棒都翘起来,想高潮了。”将不知何时又硬得像石头的肉棒又握在手里把玩著,张佳琪在可怜的初次承欢的肉洞里进进出出,极尽风流,肆意享受著他家宝贝紧致而温暖的包裹。
“我……呜呜……佳琪表哥……操我操得……舒服……呜呜呜肉棒……唔要高潮呜呜呜啊──”话音刚落,张大宝的穴心就被猛力地戳到,快感突如其来把他完全侵蚀,仿佛洪水朝他的身上浇灌个彻彻底底,身子抽搐地又在张佳琪手上出精了,力气也被抽干,那儿却是尽忠职守地使劲吞吐。他还哭著呢,就听张佳琪低吼一声,里面被什么东西浇灌了,热热的,暖暖的,大腿颤抖著,又被张佳琪俯身把他因为射精而敏感得直哆嗦的肉棒吸吮到了嘴里,把残馀的浊液舔得干干净净的,还意犹未尽:“这玩意儿真好吃,以后都是我的了。”
张大宝被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做昏过去还是被羞得昏过去的,反正睡了个死沈死沈,不知道张佳琪在他睡后像搂宝贝似的搂著他,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了许久的爱语。
09
那一年张大宝去了京城,张佳琪准备第二年便随他去京城,自己当时好歹是个秀才,就算科考高中不了,在京城摆个摊子卖卖字画为生,一边读书准备应考,一边可以守护著他的小表弟──那个小东西,熊孩子一个,没有自己这个表哥看著,去了京城恐怕会被先生的家里人嫌弃的。
他的表弟怎么可以被别人嫌弃,要嫌弃也只能是自己。为了去京城,张佳琪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岂料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年村里发了大旱灾,几乎颗粒无收,原本富庶的村子突然间连饭都吃不上,得问邻村高价买粮食。
父亲为了村里人的生计愁白了头,同他一起四处求邻村帮忙接济,这一个旱灾,足足让村子艰难了三年才彻底缓过来。谁知他父亲积劳成疾,又加之日夜为村子操心,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去京城找张大宝时累病了。他是父亲的独子,这个时候离家便是大为不孝了。担当起临时村长的责任,又四处去寻访名医为他父亲医治,闲时还要自己读书不能耽误了学问。张大宝寄给他的信,估摸著就是那时寄丢的。村里那时乱,谁还会注意从京城来的信,何况他居无定所,经常也不在村里。
这些年的日子过得有多苦闷只有张佳琪知道。唯一让他安慰的是,他有张大宝,那个走前抱著他哭得稀里哗啦说不想跟表哥分开的张大宝。这熊孩子单纯可爱,但有时候熊得让人想揍他,自己可要好好地看著他才行。
日子飞梭,等他父亲的病终于痊愈,而他也学问出色得到圣上的赏识之时,一切都水到渠成。张大宝已经长成了一个可以让他去好好宝贝的俊朗青年,只是也不知道他怎么长的,生得别扭不已,和他重逢之时,便用冷脸面对他,把他险些给气坏了。到底是放不下这个小东西,张佳琪推了圣上的指婚,却还用要迎娶郡主的事情刺激他,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点回应,证明这些年他也和自己一样,对他有著超过表哥表弟的感情。可他却当真不留情面把自己关在窗外,话都不肯再和自己说一句。
今夜张佳琪是来给他新交的花魁朋友作画,刚作完,便听说来了一屋子书生,路过窗口,张佳琪一眼就认出了被女人灌酒的就是他的小表弟。他原本想看看他还打算如何放浪形骸,可等花娘把他衣裳脱了,自己就一点都忍不下去了。
这个宝贝疙瘩应该是他的,怎么可以让别人染指?毫不犹豫地把他吃掉,张佳琪却一点没有后悔自己的冲动──这个别扭死的熊孩子真的爱他,只是那句爱,他肯定说不出来,除非是被操得七荤八素的时候。
张佳琪为自己搞定别扭小表弟的战略表示满意,搂著他也一同睡了。明日还有好一通仗要打,起码,自己也得过了大宝父亲那一关吧。
这状元郎哪里想到,都不用他厚著脸皮去跟张阿牛坦言自己把他的大儿子给睡了,这事儿就已经被闹得萧家都知道了。
事情还得从张大宝那些贪花好色的同窗们说起,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昨夜酒喝多了,原本大家都说好要保密身份的,被他那张嘴说出去,梅香院的老鸨和龟公都知道他们来自京城最有名的书斋。偏偏,他们低估了找姑娘陪宿的银两,第二天刚从香闺中爬起来,尴尬地发现自己的钱只够付个酒钱,又哪里付得起陪宿费?
老鸨可是认钱不认人的,当场就要叫龟公拉著他们去报馆,这年头,连读书人都不要脸了,嫖妓还能白嫖的么?
那些书生当然不能去见官了,又是求又是保证的,最后没办法了,只能差人去把他们的老师请来付嫖资。老师是个鸿儒,活一辈子都没进过妓院,听说自己所有的弟子都被妓院扣留了,一口气险些没缓过来,拄著拐杖去把他们领回来好好地小惩大诫,走在路上却越想越气,让书院的帮工挨个去通知学生的家里人,这种事情,他这个做老师的可管不过来!
帮工通知到萧家大宅的时候,张阿牛正好当差,家里空著的只有萧凌远一个人。他皱著秀气的眉听管家在他耳边悄声说大宝闯祸了,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这个孩子,怎么长大了却不学好,好好的书不读学人去寻花问柳?
萧凌远毕竟是当过张大宝的先生,这些年也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在教养,心里简直又气又急,当下便要出门去把张大宝找回来。
“三少爷,你现在的身子,最好不要出门吧……而且霖少爷回头找不到你,可是要闹的。”管家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个三少爷,都是生了两个孩子的人了,还如此沈不住气。阿牛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看好他别出去乱跑,赶巧著他的大儿子又出事了,管家不得不提议道:“要不还是我去看看吧?”
“没事,让霖儿找他二哥玩去。我去去就来,费不了什么功夫。”孩子的教育问题,还是自己亲自来最好。萧凌远一口回绝了管家,让他准备轿子,即刻送自己去那个烟花巷柳之地。
“我是来接人的,张大宝在哪里?”这种媚俗的地方,萧凌远才踏入便觉得浑身不舒畅,为了自己的大儿子又没办法,只能问了个坐在门口打哈欠的姑娘。
“张大宝?张公子么?”那姑娘是如意的小姐妹,昨夜听她哭诉了一晚上,这会儿便打量了萧凌远一会儿,冷笑一下指了指里面:“楼上第三间房,挂著红色灯笼的那个就是。别人都被他们老师接走了,那个房间,我们都不敢敲门呢。”
昨夜状元郎把如意赶出来之后,一直没再出来,他们这些风月之地的人,什么没见过,也料想到状元郎和那张公子有些暧昧,早上定然是不敢敲门的。横竖张公子付不起银子,状元郎总不能赖账。
萧凌远不疑有他,道了声谢便往姑娘指示的房间走去,推开房门,边叫道:“大宝,你在不在里面?”等看到房里的景象时,萧凌远呆呆站在那,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萧先生?好久不见。”张佳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到是萧凌远,心里也是一震。但他忙想到这是搞定张大宝这个别扭熊孩子最好的机会,大大方方地披上外衣,又推了推还熟睡著的张大宝:“喂,你家先生来找你了。”
“什么……唔……啊!”张大宝迷迷糊糊起来,一睁眼看到张佳琪已经够震惊的了,这下还看到站在门口脸色难看的先生,当场就吓得惊坐起来。
“别叫唤,快起床了小懒猪。”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张佳琪穿完了衣裳对著萧凌远行了个礼:“请先生在屋外稍待片刻,我同大宝洗漱完再和先生解释。”
萧凌远木木地走了出去帮他们带上房门,震惊过后,这会儿脑子是能转也明白昨夜这间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高中的状元张佳琪把他的大儿子给欺负了。
萧凌远现在突然有一些庆幸,庆幸幸好今天是自己出门,若是张阿牛见到,肯定要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抚了抚自己的胸膛,心情复杂得很,又有点希望张阿牛在这儿,这是他的儿子,怎么好叫自己这个后爹来处理?
眼下只有自己能够处理,也没有别的办法,萧凌远在走道上坐立不安地踱步著,还没想周全到底该怎么面对他们两个,门就被张佳琪打开了,端详了一下萧凌远,见他面色虽然不好看,但眉宇间雍容华贵,这十年的岁月竟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知晓他必然过得安逸顺心,笑笑道:“先生请进来坐吧。”
屋里,张大宝正坐在凳子上,脸很红,头垂得低低的不敢见他的样子,两只手绞在一起,把他的长衫下摆都绞得皱巴巴的。
“先……先生……”张大宝真是郁闷到连话都快要说不出了。昨夜和张佳琪发生了奇怪的关系,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今日就被自己的先生捉奸在床。想问张佳琪怎么办,这混蛋只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笑得他本来慌乱的心现在更是乱到想直接挖出来就地埋掉算了。
10(结局)
“谁说说吧,你们这是……是怎么回事?”萧凌远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就是如先生所看到的这样,我和大宝好了。”张佳琪把张大宝紧紧揪成拳头的手牵了过来,一个个掰开他的手指头,和他十指交缠,牢牢牵在一起。
“没……先生不是的……”张大宝摇头想否认,被张佳琪插道:“大宝害羞爱闹别扭的脾气先生也是清楚的,不瞒先生说,我这回来考功名,主要原因就是想找他,想和他在一起。如今美梦成真,昨夜里我们也行了周公之礼。我知道先生是大宝很重要的人,因此也毫不隐瞒地全盘告知先生,希望先生能看在我这十年来对他的心意从未改变的份上,成全我们两个。”
“你……你不是就要被皇上许婚了,怎么对我们大宝……他是你的表弟!”
“先生多虑,”张佳琪淡定一笑:“皇上是有意要为我指婚,只是我心里除了大宝再不想娶别人,于是冒著违抗圣旨的罪名和皇上坦言我早已有心上之人。皇上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他自己也只有一个皇后,三宫六院再无他人,对我的一片痴心很是理解。至于表弟,我大耽律法,表哥同表妹成亲是不算作近亲之列,我和大宝自然也算不上乱伦了。”
这张佳琪不愧是状元郎,思路清晰,口才了得,几句话下来,不但把他对张大宝的深情厚谊不著痕迹地表露了出来,还把萧凌远的担忧所打消了。不过话虽如此,萧凌远对张佳琪还是不怎么放心──毕竟自己的大儿子傻乎乎的,现在听到张佳琪说了这些,脸红得像个番茄,低著头更是不吭声了,自己这个做人后爹的,总得把话问问清楚才行。
“我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时候?我是说,你们都那么久没见了,大宝离村的时候,才只是七八岁的孩子不是么?”
“我若说,我从小便把他当做我的童养媳来看待,先生怕是会不相信吧?”张佳琪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这十年我在张家村也经历了许多事情,是同他再相见的念想支撑著我一路走下来。他长大了,我们都大了,又有幸能够再次重逢,说什么我都不会顾忌世人的愚见,是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的。”
他扭过头看著连脖子都被他的表白弄得红透的张大宝:“你呢?也是铁了心想和我在一起么?”
“我……”见先生和张佳琪都看著他,张大宝压力极大。他是被张佳琪的爱语弄得有些感动,心里涌出一些甜蜜的感觉,扪心自问自己对张佳琪也是喜欢的,不然随便怎样,昨夜也不能就这样依了他。但毕竟这些年别扭惯了,让他说自己铁了心想和他在一起,张大宝实在是说不出口。
萧凌远却是听出张佳琪对他家大宝真的是真心诚意的,他堂堂状元郎,可以说好人家的姑娘这是排队随他挑选,他却非自家傻儿子不娶,萧凌远心里暗道张大宝也是傻人有傻福了。横竖他长那么大也没见他对哪家姑娘有那样的意思,如果张佳琪当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自己这个做人后爹的也算是对他的终身大事放心了。萧凌远心思百转千回著,见他不答话,有心想帮张佳琪一把,道:“说实话,你们的事,我也做不了主,即便我答应了,阿牛哥不同意也是没办法的。不过现在看来,大宝心里也不太愿意,这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昨夜的事我当你们没发生过,大宝一会儿跟我回去。”
他视线移到张佳琪处,接著道:“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你好好的新科状元,娶个姑娘为你传宗接代多好?我们大宝以后也是要娶媳妇儿的,这件事……就当算了吧……”
“我没有要娶媳妇儿。”张大宝终于被萧凌远的话迫得抬起头来,乌黑的眼睛水汪汪地望著他家先生,被萧凌远饶有兴味地打量著,才又低了下去,小声道:“没有……没有不愿意……”
“大宝,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倒是给先生一个准信,愿意了,先生如何也会站在你们这一边,帮你们说服你爹去。可你总不能让我白忙活,闹半天是没考虑好,对吧?”
“我……我愿意……愿意和张佳琪在一起的。”先生真的能去帮他们劝他爹吗?张大宝最怕的就是他爹死活不同意,那为了爹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张佳琪在他一松口,就给了他一个熊抱,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只见他毫无状元的稳重,当著萧凌远的面就对著张大宝嫩嫩的脸蛋吧唧亲了一口,让张大宝尴尬地扭过头擦他的口水,别扭道:“你别这样……先生还在呢……”
“咳咳。”萧凌远被这小两口的恩爱闹得也有些尴尬,更多的是为张大宝高兴,轻咳了两声,道:“我先去结账,你们……你们自便吧,今晚,不,明晚来萧家用晚膳,见见大宝的爹。”
后面一句是对著张佳琪说的,说完,萧凌远便站起身走了出去。这年头,当人后爹的还要帮继子和他男人付妓院的夜宿费,他这后爹也当得算是仁至义尽了。
张佳琪,先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怎么搞定大宝这个别扭的熊孩子,你就自己努力了。
***
“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张阿牛当了一天的差回家,听先生说张大宝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楞是一口饭从嘴里喷出来,他那个小时候聪明无双,长大却越来越憨傻的大儿子竟然也会动春心,还跑去和他家先生说?
“这种事情我跟你开什么玩笑。不但有喜欢的人,那人我们还认识呢。”萧凌远用帕子帮他抹了抹嘴,漫不经心道。
“哦?是谁?不是家里的小丫头吧?我看他也没怎么接触别人家的小姐。”扯著先生的手亲吻了一下,张阿牛爱死越来越温柔的先生。好像他的先生每为他生一个宝宝,就更爱他,更柔情似水了。如今肚子里怀上第三个,还没大起来,整个人都柔得时刻让他心里满涨涨,甜蜜蜜的。
“我说了,你可先别著急。”
“怎么会著急,儿子要成家,我这个当爹的难道不是该高兴么?只要是好人家的小姐……”
“是张佳琪。”
“什么?!”张佳琪?儿子的表哥?当今的新科状元?不是吧……这也太刺激了……
“我叫你别急嘛!”萧凌远柔柔地挨著他,吐气如兰道:“那孩子跑来和我说,原来他这十年来都想著我们家大宝。我见他人品出众,学问好,如今事业也有了,又一心疼爱大宝。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难得现在感情还在。更珍贵的是,大宝心里也是喜欢他的。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选择,我当然也希望大宝能娶妻生子,不过如果他非要和张佳琪在一起,我们也不要为难孩子了,啊?”
“……”那么劲爆的消息,张阿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的先生絮絮叨叨地说完,忙摇头:“别的都无所谓,大宝不能生孩子,可不是绝后了?不行不行!”他当时和先生在一起,也是在有了儿子之后,虽然张阿牛算不得思想古板,到底农村出来的,养儿防老的思想太重。如果当时他没孩子,也不知道他的先生能生,那或许他会对他们的关系更多些犹豫和考虑吧。
“生生生!你们男人就知道生孩子!”萧凌远突然生起气来,把他推开,脸上的柔情蜜意也没有了:“难道生孩子比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都重要么?你和我在一起,如果我不能生,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哪里的话,怎么可能嘛!”张阿牛忙把他都三十多岁,却还和十来年前一样爱撒娇的先生搂进怀里:“你不一样,我那么爱你,怎么会计较那些!”
“那他们小两口也互相喜欢,要你这个当爹的瞎操心什么?以后没有孩子,大不了领养一个,就算不行,到底……到底我也为你生了那么多个了,大宝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有一个在我肚子里,总能对他这个大哥照顾一二的吧……”
“你肚子里这个今天好不好?有没有踢你?”张阿牛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先生还没鼓出来的肚子上,想用手去摸,被萧凌远打开了,柳眉倒竖:“跟你说正经的呢,大宝以后的生活,我觉得没问题,再不济,他也是我们萧家的人,难道今后的当家还能不管他不成?还是你以为我这个当后爹的不关心他是想害他?”
“这怎么可能!你说道哪里去了!”张阿牛急急地反驳,在萧凌远不甘示弱的瞪视之下,只能妥协,道:“哎,你都这么都说了,我还有什么办法呢?只是你别动气,万一气到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不好了。”
张阿牛叹了口气,在任何事情上,他都是敌不过萧凌远的。不过先生说得也对,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在农村里,需要有儿子耕地养老, 而且先生确实有在努力帮他开枝散叶,现在这不是第三个都怀上了?那么多兄弟,张大宝的晚年就算没有张佳琪应该也无需忧虑。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可不想当一个老顽固的封建父亲,把自己家的好娘子都给气到了,他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宝宝呢。
“那你是答应了?”萧凌远笑了起来,又挨紧了他,双臂搂抱住他,道:“我明日让佳琪来登门,总是要给你看看他对大宝的诚意才放心的。”
“嗯,都听宝贝你的安排。”
***
张大宝知道自己的爹是个妻管严,什么都听先生的,可也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被说服,感觉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
他有种被自己的爹狠狠卖掉的感觉,在张佳琪得意的目光之下恨恨踩了他一脚,道:“你……你别以为我爹认可了你,你便有恃无恐了。我……我也没说过要和你一辈子。”
“哦?你不和我一辈子还能怎么办?回娘家么?傻表弟,你爹爹这回是彻底地不要你,把你送给我了。再过个半年,你的四弟都出生了,你回去,他也顾不上你。”
“张佳琪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么!”知道先生又怀了,张大宝也吃了一惊,他爹和先生感情十几年来一如既往的甜蜜恩爱,父亲对先生言听计从,张大宝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再反观自己这个坏表哥,一天不欺负他就仿佛心痒痒,当真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要听什么好听的,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责任。你爹爹不要你,我要啊,要回来还不还给他了嘛。”拉著他家小表弟的手走在人群稀疏的街道上,既然一切都搞定了,就要赶紧寻个黄道吉日让张大宝跟他住回他在京城的宅子里,省的他天天想著回娘家。嗯,就这么愉悦地决定了!
状元郎露出美满的笑容,抬头看著被一阵风吹散乌云后,露出柔和月光的月亮,深深觉得自己这十年的守候也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他的傻表弟,终于要成为他的新娘子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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