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乱伦肉文:魑魅魍魉之袭夺

狼爸爸颖洛与兔子颖夏回来了,俩人甜蜜蜜亲子相处的后续又如何?颖夏久未谋面的母亲突然回国,偏偏颖洛受伤失忆,记忆回到16岁的那时候,父子关系重新翻盘,让一切回到原点。关于亲情,从小颖夏没尝过,失去也无妨,但是爱情呢?软弱小兔子是否也有为之搏狮,好将爱情袭夺回来的勇气?到最后,究竟是谁袭夺了谁?肉多 乱伦 父子 强攻弱受 温馨小白甜文 霸道黑道老大攻X温顺羞涩小兔子受《魑魅魍魉之侵占》的第二集爸爸在这篇里失忆了 可是还是一样霸道 肉也不少颖洛X颖夏

  第一章

  颖夏,大学三年级学生,与管家诚之住在学校附近的高级别墅区,母亲叶若荷生下他后就到国外去念书,之后嫁给了洋人,很久也没回来看儿子。生父颖洛在他十七岁那年将他领回来扶养,目前人在东南亚做生意,每隔一个月都会赶回来与儿子团聚。

  大概是承袭母亲天生的好姿容,颖夏的外表俊俏秀丽,却不给人太阴柔的感觉,就算偶尔有种小兔子的柔懦情态,却因此更受到父亲宠溺,疼得跟什么似的。

  颖夏也崇拜父亲,崇拜他的蛮横、强势、能以一挡百的拳头、还有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气魄。

  这是父亲在他眼里的形象。

  听说狼是群居性物种,其中的佼佼者能领导狼群行动,于艰险环境中辟出一方疆土;父亲就是那狼王,统领著忠心下属们,从前在黑道中叱吒风云,如今于尔虞我诈的商场中以金钱厮杀,一人足为万人敌。

  正因为父亲与自己的属性完全不同,所以相吸相引。

  今天忙完社团活动都已经傍晚了,颖夏跟诚之一前一后回到家,打算洗个澡吃晚餐完就回房。这种生活模式自他搬来上大学就一直重复著,从没什么大改变。

  说到诚之,他名义上虽是管家,其实也担负保镳任务,因为颖洛从前在黑道待过,至今也没完全跟道上脱了关系,为免仇家注意到颖夏的存在,进而抓了来要胁,所以颖洛才派了身手一等一、家事方面也不错的诚之陪在儿子身边。

  刚要进门,诚之对颖夏说要上附近买东西,会马上回来,颖夏应了一声,倒也不觉得害怕什么的,他毕竟都二十一岁了,而且社区日夜皆有警卫巡逻看守,住户不乏政商名流,不但宵小恶棍无法进来,连狗仔队也难以混入,所以就算他有个前黑道老爸,也不担心仇家乘隙进入。

  冬天,暮色在五点以后就悄悄降临,颖夏摸黑进入一楼客厅,开了灯后,继续走往二楼想要先洗个澡,因为诚之都会趁这段时间做好简单的晚餐,让自家少爷沐浴完就有热腾腾的饭食吃。

  从浴室出来后楞了一下,记得刚刚上楼前他还顺手开了一、二楼的灯,怎么如今家里整个黑漆漆?

  第一个念头是停电,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哆嗦,转头发现落地窗开了,微光透入,光源来自社区中庭花园的造景夜灯,可见并非整区停电。

  或者是屋里保险丝烧断了?这种情况他也不会处理,于是找上万能管家诚之。

  “诚之哥、诚之哥!!”开口往楼下喊。

  一楼静阒无人,诚之还没回来。

  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一时之间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他借由外头射入的微弱灯光来辨识家俱的摆置,小心摸著走,想先到楼下等诚之回来,告诉他家里的情况。

  刚洗完澡的身体对浴室外头的温度是敏感的,觉得室内愈来愈冷,他想还是关上窗吧,落地窗却于这时传来沙啦沙啦声,他一惊,眼角瞄到窗帘飘动,放下心,那响声原来是厚实窗帘被风牵引出的摩擦声。

  标准的疑心生暗鬼,对不对?他笑了,笑到一半脸不由自主僵了,在那一刻间,他似乎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像是猛兽的肉掌与光滑地板交触后擦出的特殊跫音。

  鸡皮疙瘩冒起,颈子也忍不住缩起来,被野兽窥伺的眈眈之感侵凌。

  有什么看著他?而且、就在背后……

  大抵人类大脑遇上威胁后,第一个本能反应是僵住或静止,正肾上腺素与可体松开始急速分泌,多种体内化合物在体内流动,接著心跳与呼吸加快,糖分大增的代谢系统会立刻重新分配氧气及营养让人产生力气,好做出备战或逃跑的反应。

  颖夏目前刚好处于第一个恐惧反应中:他僵住了,心噗通噗通,像要直接由胸腔往上钻出嘴巴,害怕的情绪翻江倒海而来,脑筋一片空白。

  他毕竟是颖洛的儿子,临危不乱的气度是有那么一些的,脑筋很快重新运作;他认为此地从未发生过灵异事件,社区里也没听过闹鬼,当下判定若不是小偷、就是父亲的担忧成真,有仇家寻来要对他不利了。

  父亲的仇家都是牛鬼蛇神之辈,颖夏衡量自己的拳头,可怜,打架方面他完全没遗传到父亲的肌力,所以回身战斗是不可能的,最好想办法逃往楼下去,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诚之能及时回来,有他在就没问题了。

  陡然拔腿往楼梯口飞奔,没想到后头人更快,单手追来将他环抱,轻松箍住了他的上半身,空出的另一只手也迫不及待去扯他的裤子。

  颖夏万万没料到侵入房子的居然是个色情狂,感觉到臀部一凉,连叫救命都来不及,猛然间颈子往后一用力,后脑勺撞上对方下巴,成功听到后面传来低沉的呜声,这一记头槌中了。

  对方虽中招,却未如预期退却,颖夏的禁锢也因此未松脱,反而累得自己头昏脑胀,当下慌得很,开始大叫大嚷。

  “诚之哥!救……”

  攫著他的人改而往上摀住嘴,生生让那个“命”字给堵在舌尖。

  “唔唔唔……”

  无法呼救的颖夏更加惊恐,背部摩靠那人胸怀,拼了命窜动,对方的力大无穷却让他像条上岸后的鱼儿,只能啪啪徒劳摆动尾巴,却连点救命的水都碰不到。

  即使如此,颖夏还是不愿轻易就范,两脚乱踢乱蹬,想尽办法要拖延到诚之回来。

  那人觉得在这种情况之下,很难进行他打算要做的事情,干脆拖著颖夏往起居室柔软的牛皮沙发去,移动的期间,摁住颖夏嘴的大手稍稍移了位,颖夏一张口就往那人手掌咬去,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那人为了救回自己的手,果然甩开了人,颖夏狼狈跌到地下,四肢并用仓皇往外爬,才爬出几步,脚踝处又一紧,害他上半身摔趴到了地板上,又被那人给拖了回去。

  入侵者身强体壮,轻松就把纤瘦体形的颖夏给拖著走,沙发边直接把人抱起丢上去,让颖夏趴在牛皮椅垫上头,自己随之压了上,伸手入颖夏的衣服里,在年轻的肉体上肆意游走。

  颖夏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根本不擅长面对这种突发状况,而且、而且、几年前的一个夜晚,他也陷入过相同的危难之中……

  突然间、他想起了父亲。

  用力半转头,对后头那面貌模糊的男人叫:“放、放开我、我爸爸是‘山魑堂的恶鬼’!你乱来的话、他会杀人、他会杀了你!!”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他亲眼见过父亲惩罚学校里欺负他的同学,简直不把人当人看,那样的父亲相信就是杀了人、也不会眨一眨眼。

  更何况父亲疼他。虽然疼的方式跟一般人的父亲不太一样,可要是自己真的被欺侮,父亲绝对不会善了此事,就算此刻压著他的男人是天王老子也一样。

  男人低笑了一声,带点儿不屑的意味,颖夏的话激起了他宰制对方的欲望,这年轻漂亮的肉体果然有被侵占的价值。

  以手指描绘著颖夏凹入的腰身与略翘的臀线,所过之处,引起一连串惊怖与害怕的抖颤。

  “不……”发青的嘴角溢出呻吟:“不行……”

  男人没说话,他的字典里从没有“不可能”、或“不可以”这类的负面字词,他爱用实际的行动来反驳身下人所说的“不行”。

  只要他想,他什么都可以做。

  以高大的身躯将颖夏整个人覆满,落入逃无可逃的网,又靠近柔软的发际,以烫热的嘘息来轻薄小巧白净的耳朵,手指更顺著柔软的臀沟,钻往深藏腿间的密处。

  颖夏一僵,这下确认了男人的意图,这人果然不是单纯要制住人,而是真要侵犯自己……

  他猛然剧烈的摆动身躯,他要钻入该处的手指退出,激烈的叫出来。

  “不准碰我!你、快走!我爸会杀了你、他一定会……诚之哥!诚之哥!有人……”

  毫无章法的挣扎吼叫,根本没想到这莽撞的行为或许会激怒歹徒,遭来杀身之祸。

  男人无动于衷,却又考虑到会被附近的邻居听到,他再度摀住颖夏的嘴,好一会儿颖夏都力竭了,然后,或许是知道了两人体形的悬殊差距,而且男人对于压制的体技有相当高深的技巧,颖夏怎样都不是他的对手,干脆不动了。

  卧在沙发上,头半偏,愤恨的红眼斜瞪上头的人,颖夏想藉微弱的光线来辨出对方的形貌,可是男人刚好处于背光位置,这让他的面目模糊不清,颖夏只知道这人跟自己父亲一样高大,就连好整以暇欺负人的态势都一模一样。

  男人见他乖了,手劲也就松了些许,伏在颖夏柔软的背上,嘲弄的轻笑再次钻入他耳朵,好像在昭示说,任何反抗都没有效果,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方能主导一切。

  颖夏咬咬唇,浑身起战栗,这男人对他太过亲昵。

  男人全然占得了优势,再次将颖夏的裤子褪到膝盖部位,大手在优美的曲线之上摩梭,鉴赏珍贵宝物的悠游自在,用力重了些,便能感觉到该处的弹性,很能引起他揉捏的欲望。

  当手指熟门熟路的钻入臀缝之中,并且恶意戏弄花口周围时,低咽声自颖夏喉头处鸣起,他的嘴依旧被男人的大手给摁著,向外求救的机会被阻扼,一种不知带著何种情绪的泪水就这样由脸颊湿染上男人的手。

  一般而言,男孩子哭泣都会给人软弱的观感,但颖夏哭时会紧闭著唇,不任意宣泄情绪的无奈带点儿倔强,反倒让施暴的人起了更为横冲的欲望。

  想要让身下这张漂亮的脸蛋渲染更多的泪、想要让稚拙的喉头声嘶力竭,吐出沙哑的哭叫,想要看一双委屈到绯红的双眼脉脉。

  男人有著想做就做的个性,先以一根手指钻入颖夏湿热的后穴里,柔缓的一抽一戳,模拟情交的动作,发现颖夏夹紧著双臀想抗拒那侵入,他居然被夹得有些进退不得。

  这却更让他满意了,年轻的肉体果然软嫩有弹性,光是手指就能享受这绞劲,待会要是换成自己的热柱,那会有多销魂?游走于秘密甜径的手指怎样都舍不得收回来,反倒变本加厉的揉捺,为不久的侵入预做准备。

  “呜呜……呜嗯……”啜泣混著浓重的浊音由鼻头渗出。

  听著那可怜的泣音,让男人心下更加火热,又加入一根手指,也多上了些力,颖夏呜咽摆动著臀往左右摇晃,就像一只狗被咬了尾巴之后拼了命的甩,恨不得把箝制物给摔脱了去。

  不要!!明明知道徒劳无功,颖夏心底却还是呼喊著。

  扭臀的动作情色无比,让男人口干舌燥,之前那些狎弄对他而言都只是游戏,现在他却打算狠狠来一顿肉搏了,却在这时感觉摀住嘴巴的手染了更多凄惶的泪液,心上冷硬的区块也被温热的泪水给弄得湿软。

  男人一怔,收回了摀著颖夏嘴吧的手,想要残虐对方的意图被泪水浇熄了下来,他虽是天生的猎人,生平吞噬过无数弱小动物,可偏偏对身下这人没辙,自然而然收回了已经因著欲望而显露的爪牙尖齿。

  “你真是……”

  从不会责怪软弱的颖夏不像个男人,小兔子不需要太坚强,这孩子天生就该受保护。

  颖夏终于能自由说话了,却还是花了几秒钟来平复心情,开口时,泪液钻入嘴里,化低了他接下来责难的语言。

  “……爸爸……这玩笑……过分了……”

  一抹笑容邪邪漾起,颖洛低下身,咬著儿子耳瓣问:“怎么认出爸爸的?”

  “从、从手指……”

  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耳朵整个飞红。

  “原来这里……”为了加重语气,颖洛还留在颖夏体内的手指又故意重戳了几下:“连爸爸手指的形状都记熟了,嗯?”

  颖夏本想回答不是这样,会认出人全因为父亲刺入的力道与手法有迹可循,但父亲现在这几下戳弄又让他倒吸口气,把想辩解的话语都吞回肚子里。

  爸爸真的很坏呀。

  颖洛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弄,儿子被调教过的肉穴内壁反射性的扭拧,让他吃不消,裤子里的分身瞬间胀痛起来,这小兔子其实是妖精,天上派下来克他的。

  再也无暇从容,抽出手指,抬高白嫩的臀掰开,虽然阴暗的室内无法饱览儿子下体风光,但是他光是靠想像也知道,秘密的穴口必定早已伸展出甜魅的花瓣,花姿招展散出费洛蒙的气味,吸引蜂蝶来食。

  解了裤头,掏出自己迫不及待的阳物,用湿热的端处摩娑小小的穴口,稍稍抵入了一分、又退出、再次抵入、搓蹭著颤颤等待被穿入的秘处。

  颖夏上半身趴在沙发上,腰部以下被抬起,即使光线阴暗,即使这姿势做过多次,天性怯懦的他依然感觉羞赧。

  “别……”

  偏偏父亲就爱火上加油,指著两体几乎连接之处问:“一个月了,这里很想爸爸?”

  “没有……不会……”颖夏闭起眼睛,为什么父亲老爱问这样无聊的问题?

  他觉得无聊,颖洛可不这么认为。

  “我整月在外奔波,只想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回来陪小夏,小夏却说不想我?”

  说的气了,也不管儿子没那么快适应他的粗大,哼一声,热楔直捣洞穴幽深处,发了狠的连击,儿子可怜的低泣立即酥到他心坎,让他本来只想撞个十几下给警告的体贴心思立即收回,扣紧了儿子后腰,一口气不停的撞了又撞,弄到对方直发抖。

  “爸……轻一些……”好不容易等父亲停了动作,颖夏才终于得空哀求。

  “不是说不想爸爸?”

  “很想……可是……不是那里……”红著眼睛解释,爸爸为什么老爱欺负他?

  “小夏就是爱说谎……”舔舔唇,颖洛故意曲解他的话:“要是不想,怎么把爸爸吃得那么紧?”

  说完又往温湿的穴里摩几下,坚硬的体往软肉里画圈,让儿子体认所谓“吃得紧”的正确地点在何处。

  颖夏真不是颖洛这只狼的对手,知道要是再绕著同样的话题转,后头不知道还得听到多少让他害羞的话,干脆闭了嘴,把头埋入沙发里。

  不说了、我不说了还行不行?颖夏都自暴自弃了。

  颖洛才不会轻易放过他,离睡觉时间还久得很呢,他憋了一个月,就等著回家来玩儿子,儿子要都保持安静沉默,可就一点都不有趣了。

  “不说话,嫌爸爸不够用力疼爱小夏对不对?”

  快速且有力的侵入轮番猛攻,在每次撞击到儿子最深点之后,就会刻意将阳具给抽出大半,只留个几公分在里头,拉长的距离让下一次的冲刺更加激烈,睾球更同时激打上儿子脆嫩的肉体,啪啪的撞击声回响在宽敞的起居室内。

  “不是……啊、啊啊……别那么急……嗯……”颖夏几乎无法说话了,认命承受狂风暴雨似的侵袭。

  “是小夏太紧……”

  颖洛冲剌的热烈,强烈快感催著他猛烈击发,怎样也停不下这挺进,噢,就算能停他也不想停,做爱太舒服快乐,是男人就永远乐此不疲。

  颖夏这里忍过开始的疼痛之后,欢愉的感受也逐渐上升,父亲粗长的尺寸刚好能切合他需要,两者一旦交锋,就像是燧石与铁器交相碰击,产出一缕一缕的火花,将他体内烧的热烫滚滚。

  “嗯……嗯啊……”难耐的呻吟由咬著的牙里蹦出,激情的汗水在夜里腾升。

  颖洛听出儿子的叫声掺上了腻与媚,僵著的躯体也逐渐随著他的进占而摇摆,在他前挺时主动迎上,脖颈上的发丝随著动作摇曳,透露出饥渴难耐的暗示。

  故意停下动作,等著他的小夏宝贝回头用怨怼的眼神催促。

  不爱说话的儿子总用波光粼粼的眼睛表明不满,即使那情绪很淡很淡,善于察言观色的颖洛还是很轻易就能解读想法。

  还要。

  “还想要的话,只要你说,爸爸都做。”

  儿子脸红了,想起同样的两句话,父亲曾在几年前说过。

  若颖夏善于撒娇,得到如此的保证一定会卖弄优势向人索讨好处,但是如此一来,颖洛决不可能给予相同的承诺,精明的父亲正因为熟谙爱子羞懦的个性,所以能大方给予许诺。

  说到底,就是要借此来欺负可爱的儿子,得遂他的恶兴趣。

  “要。”声音细的跟蚊子振翅有得比。

  “听不到。”

  “要……”

  “说清楚,要爸爸的什么东西?”

  “就、那个……”颖夏知道父亲就想逼自己说出那可耻的名词,脸红的几乎要出水:“肉、肉棒……”

  嫣红的唇吐出露骨的字,让颖洛兴致更高昂了,往前顶了顶,坏心地问:“是这个?教过你了,想要的话,该怎么求爸爸?”

  颖夏真是被逼的都要晕了,父亲怎么还没玩腻这一套?

  看父亲兴致勃勃,似乎不照章来就得陪他继续在言语游戏里磨下去,他心一横,低声叫。

  “干我……求爸爸的大肉棒……干我……”音量总算大了些,却也只比壁虎的叫声高一咪咪。

  “淫荡的坏小孩。”亲昵调戏:“活该就要让爸爸拿棒子教训。”

  “明明是爸爸……”明明是你逼我说丢脸的话,现在还指责人淫荡,颖夏真的满肚子委屈。

  颖洛玩够了儿子,才率意发了狠,打桩机一样直捣直冲,每一驰骋都顶到幽穴深处,刺激著能让人达到最高快感的前列腺部位,送儿子到极乐的殿堂里流连忘返。

  “啊啊……别停……”连理智都迷乱了。

  颖洛恶劣的一冲一停,刻意让儿子急需爱抚的身体焦躁的扭动。

  “爸……真的……还要……”

  “说出来,还要爸爸怎么做?”

  “那个……我想……那个……”

  “还不够?”

  又捅捣了几下,带出的水声噗嗤噗嗤告知他,儿子体内滋润得正好,该是一鼓作气冲刺的时候。

  “喜欢爸爸这样做?”

  颖夏四肢跪趴如同饥渴的兽,微微摇晃时,止不住的轻喘由红润的两片唇中暧昧溢出。

  “喜欢……但是……还没有……”半侧身,对上身后父亲的视线:“想跟爸爸……亲……”

  小别一个月之后的盼望,是与父亲缠缠绵绵的甜吻,如同最亲密的恋人,用两唇的辗转胶粘,传递祈求对方早日回到身边陪伴的想望。

  颖洛呆了。多生来游遍花丛,什么麻烦都沾惹不上身,却总是这么轻轻易易败在儿子手上。

  深入心坎的温暖,完全来自于颖夏的简短几个字,甜甜如蜜,让凶猛若狼的山魑堂恶鬼也有了柔情似水。

  舍不得分开相连的身体,他将颖夏给翻转到自己身上,用最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里,找著鲜嫩的唇啃咬。

  他是狼,恣意享用最喜欢的猎物。

  狼吻是霸道的,撬开兔子的口,蛮横进占儿子嘴里的一切;他舔过口腔每一处,舌尖扣著上颚处搔痒,又滑过每一颗牙齿,交缠品尝多汁的红舌,而他底下蠢蠢欲动的分身,同样流连于另一处入口。

  他要了颖夏的一切,因为颖夏是他的心头肉,从他身体里挖出的一部分,贴紧的胸膛处有两人同频率的心跳,禁忌的爱恋植基于浓于水的血里。

  没人能比颖夏更接近自己,所有温柔的感觉只有颖夏能给予,无法从其他人身上获得。

  儿子果然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好礼物。

  第二章

  前头说过,颖夏与管家兼保镳的诚之低调住在学校附近,楼房位于一处有二十四小时警卫巡逻的高级住宅区里。

  有随身保镳,居于专供富商政客入住的高级房区,由此看来,颖夏的家庭环境应该相当好,邻居们却一直都探听不出来他的背景,有人猜他可能是哪位高官的私生子,为了保密之故,所以让孩子独居,生活大小事则交给固定的忠仆来伺候。

  有了这一层揣测的因素在,别墅区里平日赋闲的太太小姐们自然会留意起颖夏家出没的人。她们知道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有几个凶悍男人出现,警卫透露说,那些是颖夏住国外的亲戚。

  亲戚不打紧,可其中一个男人相当不得了,看来不到四十岁,长相俊美有男人味、还有体育家才锻錬得出的剽悍身材,散发著强烈费洛蒙,当他用凌锐的眼神扫过区里太太小姐们时,能让她们当场脚软,心脏噗通噗通的跳。

  跟社区里中年、头微秃、啤酒肚的雄性生物比起来,这男人是妇女同胞眼里的曙光。

  “听说是东南亚华侨富商呀,在当地有大块大块的土地,好几家公司在手上,每次出差都过来看看小夏呢。”隔邻王太太小声跟中庭花园对面的张小姐说。

  林太太也曾示意家里漂亮的菲佣,趁诚之出门倒垃圾时找机会聊上,好探听小道消息,她说:“颖先生未婚哦,大概是眼界太高吧。”

  他们口里的颖先生就是颖洛。他虽是颖夏的父亲,却因为犯案在身,所以只以叔叔的身分出现,以免引起警方注意,还打算等颖夏大学毕业后就带出国,再也不回来。

  颖洛从东南亚回国陪儿子的这个夜晚,俩人花了两、三个小时耗泄精力,心满意足洗过澡后,才施施然上了餐桌。

  颖夏想到了不久前那惊险的际遇,忙著问:“诚之哥,你去买东西买好久,害我……”

  诚之眼神游移,顾左右而言他:“呃、少爷、这个……”

  颖夏见他不干不脆,就转而看向专门担任司机的奕辰,弈辰跟另一个叫做阿豪的男人是颖洛的心腹爱将,平常颖洛到哪儿,那两人就跟到哪儿,怎么阿豪今天却没跟爸爸同进同出呢?

  弈辰摸摸头,避开他家少爷的视线,这一幕落在颖洛眼里,露了个危险的笑,挟了块肉到儿子嘴里,低声解释。

  “我要他们出去逛逛,免得在家里碍著我疼你……”

  颖夏咬肉咬到一半,突然怔了,记忆回到两、三个小时前,再对照诚之与弈辰目前瘪著脸的表情,立刻成了红脸关公小兔子。

  大概猜到了父亲到了家门口后,对下属们交代了些什么。

  “爸、你……”

  吞回去的话是:都步入四十大关了,难道不懂得收敛言行吗?

  颖洛爱死儿子这样窘到不行的表情,太好玩,于是火上添油,在儿子耳边低声又说:“你老子我憋了一个月,就等著回来跟小夏宝贝大战一番……他们离开后,我就把灯给关了,想给你惊喜……”

  “不要再……爸爸也不是小孩子……”扁嘴,以为真是坏人侵入时的那种恐惧,他希望到死都不要再遇上一次。

  “啧啧,小夏反抗的好激烈啊,瞧,把爸爸咬的。”

  颖洛伸出左手给儿子看,虎口处一圈牙印,咬得深,黑色血痕凝结其上,有些怵目。

  颖夏才想起在他还没猜出入侵者是谁之前,为了抵抗,那一咬用上了十成力,牙印明显的惊人。

  “对不起……”善良小兔子良心不安地道歉,都忘了,要不是身边这人故意耍坏,会挨咬吗?

  颖洛曾是黑道大哥,受过更多更严重的伤,根本不将咬痕当成一回事,他还当成是情趣呢。

  “我曾经以为小夏不过是只小兔子,原来也有变身野猫乱咬人的时候……很好……很好……”

  摸著下巴坏笑斜眼看儿子,太满意了、太满意了啊,儿子倔起来原来另有一番风味,害他血脉贲张激动无已,根本不在意虎口的疼痛,只想当场能将兔子给大快朵颐去。

  颖夏看到父亲那色气满满的表情,自己先虚了一半,低头拿餐巾纸抹抹嘴,想要逃回房间去,又被父亲抓回来,这回特意逼著儿子坐上自己大腿。

  “不要……”

  颖夏嚅嗫地说,就算他个子小,可也是大三的学生了,还坐在父亲大腿上,怎么想都难堪,更何况餐桌上还有其他人在。

  颖洛可不放,娇小的儿子窝在自己怀里,刚好嵌合,很早他就抱上瘾了。

  “吃个饭后水果,乖。”哄著,要儿子别乱动。

  诚之送上一盘?果,颖洛看著心情更愉快,原来诚之将?果切成了兔子形状,那是把?果切成六等份后,先切开约三分之二的皮,剪出V形,弄成兔耳朵的样子。

  颖洛的愉快并非因为兔子?果赏心悦目,而是看到这讨喜的形状就会让他想起儿子,而亲手喂儿子吃东西是他第二喜欢的休闲活动,仅次于做爱。

  叉起?果往儿子嘴里送去,见他乖顺张嘴小口咀嚼,颖洛就是觉得快乐,接连喂了几块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问坐在对面吃饭的弈辰。

  “阿豪怎么不在?”

  阿豪指的是易豪,在颖洛还是黑帮山魑堂主时候的心腹爱将,江湖上人称豪哥,是个狠脚色,就算后来颖洛化名逃往国外,他也跟著主子到异地去打拼江山,忠心无人可比。

  弈辰每次跟主子同桌吃饭时,一定低头猛吃,假装心无旁骛,因为知道少爷脸皮薄,对于父亲毫不顾忌有人在场就毛手毛脚的行为相当害羞,不过既然主子问话了,就抬头回答,眼神还是故意往另一方向飘。

  “大哥你忘了,阿豪跟你请了假,跑去找小老婆。”

  颖洛恍然大悟:“又去找小春……”

  颖夏已经不只一次听见他们提阿豪小老婆的事,忍不住问:“阿豪哥的女朋友……也住附近?”

  “对,跟少爷读同一所大学。”诚之很鸡婆地说。

  “为什么是小老婆?”

  不解地追问,在颖夏单纯的想法里,喜欢那人就应该把人给娶回家,让对方当小老婆,难道阿豪哥已经先有了大老婆?

  “因为那是只公狐狸精,扶不上台面,只能当二奶。”颖洛解释完了,又冷笑:“要不是阿豪真中意对方,我为了上回的事,迟早打断那人的狗腿。”

  颖夏听得心惊胆战,阿豪哥的小老婆原来跟自己一样是大学生,也是男孩子,还得罪过父亲,这、真有点儿匪夷所思。

  弈辰也跟著说:“阿豪每次回来头一件事就去找人家,在国外也不乱勾搭人,说他小老婆没人比得上,看来真是动了心。我就担心对方没那个意,到时阿豪一定发飙。”

  颖洛哼一声没答话,他素知心腹的个性,要是季春真干出了背叛的事,把颖洛都给连累了进去,阿豪二话不说就会亲自宰了季春,抬尸体来谢罪,所以他根本都不担心。

  “算了,难得见阿豪喜欢一个人,只要对方安分,不来招惹我的儿子,我也不会多说话。”颖洛说。

  “关、关我什么事……”颖夏犹疑地问,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初欺负他的学长季春,就是父亲口中的小春。

  颖洛笑而不答,又塞?果往儿子嘴里去。

  颖夏嚼啊嚼,突然间啊一声叫出来,想起了件重要的事。

  “爸爸、明天我……回舅舅家去……”

  “为什么?”颖洛很不爽地问,当老子的好不容易提早回来陪儿子,儿子到别处去做什么。

  “提过了呀……舅妈的告别式……”

  颖洛一愣,想起来了,几天前诚之的确有电话口头报告过,说颖夏的二舅妈过世了,舅舅打过电话来,要颖夏回去参加告别式。颖洛本来不太在意,没想到自己提前回来,就刚好跟自己的“陪儿日”撞期。

  “不能不去……”颖夏小声又说。

  就算小时候舅舅舅妈们待他不是很好,对方总是长辈,所以即使离开了那里,他还是留了自己的连络方式给亲人,上星期也因此接到舅妈癌症病逝的消息。

  近四年没回去了,没想到会因为这个原因归乡。

  颖洛想了想,说:“好,我陪你回去……不过你老子我不能公开露脸,当地太多人认识我,要是给员警通风报信,麻烦就多。”

  “爸爸还是休息……”颖夏提议,他心里想的是:父亲刚忙完工作,赶著搭飞机回来,又何必陪自己坐上几个小时的车回老家?

  “我陪著。”父亲强硬地说。

  “嗯……”

  知道父亲有多强势,说要怎样就一定会怎样,颖夏干脆放弃游说。想想有爸爸陪著也好,天气这么冷,彼此都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颖夏的童年时光里,他是被踢来踢去的人球,父亲颖洛跟母亲叶若荷在高中时代就已经胡搞在一起,没多久叶若荷怀孕,双方家长在当地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丢不起脸,于是要两人结婚。颖洛当时年少气盛,不想太早被婚姻束缚住,所以翘学逃家了去,把麻烦事都丢给家人解决。

  颖洛这人天生好勇斗狠,加入帮派后凭本事爬升,很年轻就当上了分堂堂主,却也因为如此,家里早跟他断绝了关系,连带把颖夏也当成蟑螂不想碰,以免拖累家族里担任立法委员、县议员、乡镇长的亲戚们。

  至于颖夏的生母叶若荷,也是个爱玩的女子,怀孕之后她原本想打掉小孩,父母亲却不允许,因为叶家表面看来风光,实际上外强中干,祖先留下的偌大土地早被叶若荷两个哥哥给败光,叶若荷的父母因此想藉女儿怀孕攀上颖家,争取补偿回来,却没想到颖家不认孙子,叶家只好承担养外孙的责任。

  叶若荷生了小孩之后,跟颖家要了笔钱就出国去读书了,后来嫁给了外国人,在颖夏还留在叶家时,她只回来看了儿子一、两次,所以颖夏几乎是外祖父母给带大的。他十七岁那年,外祖父母相继过世,两个舅舅不想再负担他的学费与开销,要丢回给颖家,颖家想办法连络上了颖洛,让他自己收烂摊子。

  所以颖洛接回颖夏,在那之前,他从没见过儿子。

  阴错阳差之下,颖洛铸下大错,在儿子刚到访的第一天误认他为酒店少爷强上,从此纠缠起两人比亲情还浓的情缘。

  颖洛久在黑道打滚,终日逞凶斗狠,活命是第一要务。在这个前提下,道德与礼教微不足道,所以即使与儿子乱伦,却也不当一回事,他只知道,喜欢了颖夏,就要拥有他的一切,包括肉体、包括心灵、包括儿子的爱情与亲情。

  他得到了。

  告别式前,颖夏在灵堂上遇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叶若荷,他的母亲。

  一开始颖夏没认出人来,他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母亲一、两次,记忆早已模糊,会注意到人是因为她跟自己的相貌有八分相似,加上旁边亲戚的指指点点,他便猜到了。

  从来没什么交集,所以颖夏对她没任何感觉,看著她也就像是个过客,却还是讶异:年届四十岁的母亲,身上未烙印上多少风霜痕迹,成熟妩媚的风采让她耀眼。

  “上大学了?”叶若荷问。

  “嗯。”

  “我听说你被颖洛接去,他却又成了通缉犯,逃出国……”叶若荷眼睛一转:“你一个人怎么缴得出学费过生活?”

  颖夏小心地说:“爸爸很早就给我开了户头,放了些钱过日子。”

  这话被一旁的舅舅听到了,忙过来旁敲侧击颖洛分了多少钱给儿子?接著开始哭穷,说妻子住院的医药费拖垮了他家经济,丧葬用度所费不赀等等,暗示颖夏应该掏些钱出来帮助。

  颖夏都囧了,当初他们嫌自己上高中学费太贵,害他差点放弃好不容易考上的公立高中;要不是外祖父母认为念书有前途,他早已经被舅舅、舅妈踢到工厂工作去了,结果现在舅舅居然低得下头来跟他要钱?

  他的户头有很多钱,但是他不愿意拿出来,他太明了亲戚们的想法了,一旦拿出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他们拿了钱后也会重蹈覆辙,吃喝嫖赌什么都来,反而害了他们。

  “我的钱不多。”最后,颖夏这么说。

  叶若荷迅速往儿子身上瞄了瞄,以她对名牌的敏感度,她察觉颖夏浑身上下的行头都是高档货,因此断定儿子表面老实,却也继承了自己爱挥霍的个性,只怕没几年就会把颖洛留给他的钱给败光。

  舅舅后来又问颖洛有回来吗?颖夏摇头,不敢实说父亲就在附近,由弈辰开车在附近闲逛。他父亲有案在身,即使被警方通缉到现在都有三年多了,偶尔颖夏还会接到警方关心的电话,要他劝父亲投案之类的。

  舅舅有些失望,转而问美国归来的妹妹:“若荷啊,你跟洋人离了婚,应该拿到一大笔赡养费吧?我帮你将小夏养到大,这奶粉尿布钱可不是小数目……”

  叶若荷可没颖夏那么软,答:“你们以养小夏的名义,跟颖家讨过了多少钱?别打我赡养费的主意,一个女人在美国生活可不容易。”

  颖夏直到现在才知道母亲离了婚,想开口问为什么,却又觉得这似乎不干自己的事,于是忍著没开口。

  叶若荷转向儿子,上一回看到人时,颖夏还没念小学呢,干瘪瘦小的像只小猴子,不会主动来撒娇,完全不讨人喜欢,完全激不起她的母爱。十几年不见,小孩儿长大了、也变了,身材修长匀称,与母亲肖似的脸庞带点儿桃花的水气,漂亮干净,相信不论在哪里,异性缘都相当不错。

  “有女朋友了?”叶若荷一甩长发,问。

  “没有。”

  叶若荷靠近儿子,低声嘲笑:“痕迹很新,昨晚跟谁在一起呢?”

  颖夏一怔,发现母亲盯著自己的脖子,突然明白了,昨天傍晚父亲又照老规矩,在上头吸吮出了好几个明显的爱痕,昭告世界他颖夏名草有主了。

  颖夏窘到脑浆都要沸腾,再度成为关公小红兔,如果这爱咬是被别人看见,他反应还不会这么大,却偏偏是生母,这、这……

  叶若荷毫不以为意地说:“那个男人从前也最喜欢在我脖子上乱咬,要全校都知道我是他女朋友……人啊,一旦热恋的时候都想独占对方,等腻了就当丢垃圾一样。”

  母亲口里的“那个男人”是谁?颖夏想问又不敢问。

  心思瞒不过叶若荷,她低低一笑,嘲讽回答:“就是颖洛啊,你父亲。哼,就算是玩玩,他可潇洒了,一走了之,把我丢在这里生孩子……”

  颖夏不敢答话,有些微微的失落,有些个嫉妒母亲。

  父亲对待自己的方式,从前也都对叶若荷做过,或者更热情些吧?毕竟当时这两人都还年轻,对性爱热衷非常,两人当初若是没做出分离或逃跑的决定,现在他们三个或许会像个正常家庭的生活在一起。

  对、就像颖夏从小偷偷筑起的一个梦想:跟其他人一样拥有正常的家庭,受尽父母亲呵护,永远不用担心被势利的亲戚给踢出门去。

  如果。

  告别式结束了以后,按照礼节,颖夏还要跟著送舅妈遗体往殡仪馆去火葬,却在这时接到电话,看看来电是父亲,心一突,往左右看了看,应该没人注意到自己吧?躲了角落去听电话。

  父亲不耐烦地说:“附近我绕烦了,你回来。”

  “可是……”父亲威权不容妥协。

  “没可是。到前面路口处上车。”

  “爸、你……你没回自己家里去看看?我陪你……”

  颖夏想:父亲二十几年没回老家,怎么样都该回去看看自己父母亲吧?

  “有什么好看的?老头子登报跟我断绝亲子关系,连你也不要,你别管他们。”

  颖夏切断了通讯,觉得有些悲凉,颖、叶两家人都寡情薄幸,对亲人也都如此,自己的个性到底遗传了谁的?

  若是连亲情都不稳固的话,这世界上,是不是只有自己能相信了?

  葬礼总是会导引人往低落的情绪上去,他发呆了好一会儿,才过去跟舅舅抱歉,并且跟母亲道再见,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立刻得走。

  依照指示到了附近路口,父亲按下后车窗,可能是防著被人认出吧,他戴著帅气的墨镜,在这样的乡下地区里,一种好莱坞动作男星的帅气姿态让他跟这里完全格格不入。

  “上车。”父亲习惯性的发号施令。

  颖夏软弱的立场被这样强势的态度给影响了,满心的疑虑暂时烟消云散,钻上了车,车窗随即关上,他被揽入硕壮的胸怀中。

  这一幕却被追出来看情况的叶若荷及舅舅给看在眼里。

  第三章

  回程车上,颖夏被揽抱在后座上,却有些心不在焉,就连父亲故意去咬他脖子,都得不到那种又惊又怒的回应,害颖洛都气了,不会害羞不会害怕不会惊诧的兔子玩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狠起来,抓了儿子细柔的头发往后扯,听到儿子低呼了一声痛,眼角泌出了湿润的泪液,终于将注意力拉回来到父亲身上。

  “想什么?”磨著牙森森问。

  颖夏仰颈无辜看著父亲,自己也没说什么做什么,为什么父亲会生气?不过他早已习惯父亲的狠样子,乖乖回答。

  “那个、我看见了……”咬了咬唇,还是决定说出来:“妈妈……”

  颖洛一开始觉得“妈妈”这两个字很陌生,可转念想就明白了,儿子刚从叶家出来,能看到谁不言而喻。

  “若荷?”

  “嗯。”

  “我听说她到国外去嫁了人,日子过得应该还不错吧?”

  “她离婚了……单身……”

  颖洛见儿子欲言又止,留上心,皱眉问:“她说了什么?该不会想跟我抢儿子?”

  一想起有这可能性,颖洛火气立刻上扬十倍,小夏是他心头肉,就算那女人当年贡献过卵子、有怀胎十月的功劳,前黑道大哥可不管这些,他既然认定了儿子属于自己,那就绝不让给任何人。

  “不是……”颖夏被父亲一脸的杀气给吓到了,赶紧否认:“她没说什么。”

  颖洛抓著头发的手又往下扯了扯,问:“她应该没再生小孩,难保她不往你身上打坏主意。”

  颖夏发根处被揪紧得痛,忍不住翻腕抓著父亲手往上提,好减轻痛楚,他一面跟父亲的力气奋战,一面尝试著解释。

  “没……不是……爸、好痛……”

  “她没游说你跟著回美国?”颖洛可不放心,虎著脸狠狠又问。

  “真的没有……”颖夏痛得很,忍不住脱口而出:“她以前就不要我了,现在怎么可能还让我烦她?!”

  这样怨怒的话语其实包含著强大的委屈,未出口的隐台词是:当父亲的你也曾经不要我,就算母亲真的想要回儿子,你也没立场说一句不。

  红通通的兔子眼睛让颖洛心情大好,终于放松手,还体贴替儿子抹去跌出眼眶的泪。

  “那你担心什么?”

  “我……如果……”低著头,颖夏委婉地问:“如果她……团聚……”

  “团聚?多此一举,我有小夏就可以了,不需多个外人来搅和。”

  “不是外人啊……她是妈妈,很漂亮……爸爸难道不想……”

  颖洛也不糊涂,从儿子的话里听出一丝慌张的意味,或者,儿子也担心著母亲的出现,捣乱他素来单纯的生活?

  根本是庸人自扰啊,这儿子,忽略了父亲是利己主义者的个性,他颖洛一切的考虑都以自己的需求为主,对从前让叶若荷大了肚子的事情根本没一丝愧疚感,他只要他想要的。

  颖夏就是颖洛唯一想要保有及珍藏的部分,都说了,儿子是他的心头肉,要是让颖夏离开,不就是生生剜了他一部份的心去?

  所以,温柔的抬起颖夏的下巴,开门见山问:“害怕爸爸跟她复合?”

  “不是……那个……”推开父亲的手,把头转往车窗的方向,避开那咄咄的视线后,才轻声答:“……是……”

  颖洛靠过去,把儿子逼到车窗边,小声又暧昧:“小夏啊,你忘了一件事。”

  颖夏感觉到父亲于耳边吞吐的热气,脸又红了,支支吾吾问:“哪、哪、哪一件事?”

  “小夏身体里有爸爸的血,是爸爸的一部分,那个女人却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个生了小夏的容器而已,你说说,爸爸要的到底是小夏,还是她?”

  这话说得太刻薄,就连颖夏都听不过去,忍不住替自己母亲抗辩:“我、一半是爸爸给的,另一半却是妈妈……我不会……”

  颖洛冷笑,一手伸进儿子衣服里,手滑过单薄的胸时,感觉到柔嫩的胸尖刷过掌心,于是停留该处,以指腹用力揉弄该处。

  “那么你说,你会想跟那女人做这种事?”

  情色的动作让颖夏的呼吸短促,忙压著父亲不安分的手,用力摇头否认。他怎么可能会跟自己母亲、这个、那个、做这样的事?光是用想的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小夏喜欢跟爸爸亲热吧?昨晚那么快乐……”

  这么说的时候,还故意甩开儿子衣服外头那压制的手,手指揉撚小小的乳尖,享受那完全不同于颖夏身上其他地方的肤触。

  低呼一声,颖夏看看前面驾驶位上的弈辰,与前座的诚之,窘促提醒:“爸、不要……”

  颖洛轻咳一声,交代两个下属:“弈辰你专心开车,诚之,注意看路况,小心有人跟踪。”

  弈辰跟诚之不约而同拿出大墨镜戴上,后头俩父子太闪了,闪光度连外头的太场都比不上。

  果然是善体上意的好下属啊,颖洛决定过年时的年终奖金多发一些。

  继续在车上欺负儿子,打发搭车的无聊时光,手指发了狠的蹂躏儿子胸前的两小红点,让柔软的顶端加添了些硬度,然后他强硬拉开儿子的外套,隔著棉质外衣就去舔拭那尖挺。

  “不要、爸……”好小声好小声,就怕被前头的电灯泡们听见。

  颖洛才不管,舌头将儿子的衣服都濡湿了一片,却还是乐此不疲的玩弄,他特别喜欢儿子欢爱时的无奈与颤抖,让他特有成就感。

  颖夏咬著牙,努力不发出声音,徒劳无功的想抗拒,这里是车上耶,先别管前面就坐著两个大男人,如今还是光天化日,要是有人从车窗外瞄到里头的荒靡情景,会让他连想死的心都有。

  “真的不好……”掺了些哭音。

  颖洛才不管他,用力咬了一下,颖夏像受到雷击似的,刺激直达下体顶端,本能性的蜷起了身体,浅短的呼吸愈变愈急,他闭著眼猛摇头,就像猛兽前头垂死挣扎的小猎物,明知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却还是顺依本能想逃。

  受尽调教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了父亲,他是陷入肉欲陷阱里的小兔子。

  颖夏参加丧礼回来后的第三天,中午从学校回家吃饭,路上接到一个电话,看著那来电显示,心一突,居然是叶若荷。

  的确有跟母亲交换过电话位址,却从不认为对方会真的联络自己,他忐忑接了电话。

  “你好……对,我颖夏……”回答的生疏拘谨也是没办法,分离十数年的母子根本无法熟稔的起来。

  叶若荷手里拿著儿子的手写位址,一面讲著电话、一面估量这一区的别墅建筑。

  一看就知道是有相当财力的人方能进驻的高级社区,她立刻明白颖洛留给颖夏的钱不可能是所谓的“一点点”,更别说大前天接送颖夏参加丧礼的那辆银色奥迪A8,市值四百多万元台币,这不是明目张胆招摇著说:“我有钱”吗?

  更有意思的是,当天坐车里拉颖夏上车的人,就算带著墨镜,也掩不住天生的英挺帅气,不是颖洛还会是谁?

  所以她今天特地藉探望儿子的理由,前来厘清真相。

  “怎么、不欢迎我?”听出儿子的迟疑,她问。

  “没有……你在哪里、妈?”那一声“妈”喊得极其别扭,但颖夏绝对不是故意的,二十一年里他用上这一声称呼的次数,绝对不超过自己五根手指。

  “就在你住家社区的警卫室这里。”叶若荷说著,顺便给了年轻警卫一个俏丽的笑容,警卫还因此脸红了。

  颖夏这时已经远远望到警卫室,听到母亲这么说,也没办法,只好请她等著,说自己马上到。

  切断通讯,跟身旁的诚之说了这状况,诚之立刻跟颖洛报告。

  颖洛根本不把叶若荷当一回事,却还是对这女人的突然来访产生戒心,就怕她是针对儿子来的,考虑了下,他决定招待那女人进来坐坐,好弄清楚对方玩什么把戏。

  叶若荷跟颖洛在警卫室会合后,还问诚之是谁,颖夏老实回答是父亲派来照顾他的人。

  连保母都有啊,看来颖洛很重视这儿子,叶若荷在心底判定。

  没多久,她在别墅里见到了颖洛。

  “你美丽依旧,要是不说,没人会知道你是位四十岁的女人。”颖洛露出玩味的笑容,从沙发椅上坐起来邀请:“菜刚上桌,一起吃个饭。”

  “颖洛,你倒是变了,变的更有礼貌、更有男子气概,跟从前相比,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叶若荷说的是真心话,十七岁的颖洛放荡不羁,有出生之犊不畏虎的放肆嚣张,当时在学校就吸引不少女孩子,如今的他沉稳内敛了,但是眉梢眼角的霸气依然,真男人的危险性感笼罩。

  几乎就是女人的梦中情人,而她从颖夏的口中得知这男人到现在还单身,真是相当奇怪。

  或者还没找到够让他心仪的女子?叶若荷掂了掂自己的外在条件,说实话,要找到比她美丽的女人并不多,而前夫之所以跟她离婚,完全是因为她太挥霍,他再也无法忍受,只好协议离婚,每月付固定的赡养费给她。

  当然,以叶若荷的美貌,她应该能轻松找到金主,她却自视甚高,无法委屈自己去陪伴那些满脑肠肥的大企业主,所以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找到适当的人选。

  万万没想到,就算是通缉犯身分,颖洛依旧混得好,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我哥哥说你是黑道大哥,潜逃出国,现在看你却……”叶若荷巧笑倩兮环顾四周,说:“换了身分?”

  “你若聪明,就不会多嘴,黑道里杀人灭口的方式多得很,而我刚好每一种都试过。”

  颖洛说的直白,要她谨言慎行,莫把他住在这里的消息给透漏给任何人。见她变脸,看来收到了效果,才又指指餐桌他对面的位子,请叶若荷就坐。

  “难得同桌吃饭,小夏应该会相当高兴。”颖洛又说。

  颖夏这时刚洗了手脸出来,颖洛照习惯招他到身边坐下,情态亲昵旁若无人,看在叶若荷眼里,只觉这对父子很亲密,印证了她之前的揣测。

  “小夏大学毕业之后,要不要考虑去美国继续深造?可以到我那边住。”叶若荷问。

  安静吃饭的颖夏听到母亲这样问,有些讶异,把口中的一口饭吞下去,答:“没有……爸爸说……”

  颖洛接过话:“我目前在东南亚做生意,小夏毕业后要过去帮我,我不会让他到美国那么远的地方。”

  “我哥哥说小夏从小功课就好,姿质比他们几个小孩都优秀,不继续深造学业,真的很可惜。”叶若荷又说:“他若到了美国,你放心,我会照顾他。”

  颖夏垂著眼,心底有相当大的违和感。这是怎么了?在他小时候最需要父母亲照顾的时刻,这对父母没一个来理他,等他长大几乎能够自立后才来说这些话,岂不跟放马后炮一样?

  颖洛不想跟叶若荷在这种问题上打转,直接问身边的儿子:“小夏你说,你是要继续升学,还是跟爸爸到东南亚去?”

  问话问的平淡,却隐隐有种不耐烦,颖夏知道在这种问题上若是没能承父亲的心意回答,晚上可有得自己受了,于是轻声回答。

  “我、我跟著爸爸。”

  就算觉得父亲与母亲两个人是半斤八两,可是他毕竟与父亲有了另一种情愫,超越所谓的亲情,所以、无论如何,他会跟著父亲,无怨尤不后悔。

  颖洛听了答案心满意足,夹了块鱼肉到儿子碗里,亲眼看著他吃下后,才对叶若荷说:“开明的父母都懂得尊重孩子的意见,你说是吧?”

  “没错。”优雅微笑点点头,叶若荷问:“我这几天在想,过去你我都对小夏不闻不问,亏欠他太多,现在既然有机会,就该好好的弥补他,尽到父母的责任。”

  思量的精光于颖洛眼中一闪,这女人难道想……

  没错,叶若荷继续说:“颖洛,我们应该复合,这样对小夏最好。”

  颖洛没什么反应,颖夏却是整个人一震,他没想到母亲居然真的会这样提议,身为儿子的他完全没立场反对。

  他当下的反应是抬头看颖洛,颖洛却波澜不惊,完全看不出他想著什么。

  “这个家里需要一个女主人,才能让你在外头奔波事业时无后顾之忧,你说对不对?”叶若荷又问。

  “你说呢?”颖洛扬起不知是赞同或是不赞同的轻笑。

  叶若荷认为颖洛需要一些时间考虑,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热切,以免颖洛起反感。她决定以颖夏母亲的名义在这里待上几天,年轻时她能将颖洛迷得神魂颠倒,如今也一定没问题。

  更何况她是颖夏的生母,这相对给自己多了一层保证,她叶若荷一定能成功当上颖家的女主人,拥有英俊能干的丈夫,坐享他所有的金钱。

  叶若荷就这么决定在颖家住下了,她懂得从耳根子软的颖夏这边下手,说了几句感性的话,让颖夏连拒绝都无从拒绝。至于颖洛则不置可否,只说家里房间不够,让儿子让出他的书房兼卧室,搬来跟自己一起睡。

  心腹大将阿豪也刚从小老婆那里回来,发现颖家多了个女人,还是个千娇百美的美女,熟知大哥与少爷关系的他觉得不太妥当。

  “大哥打算跟她在一起?小夏少爷怎么办?”他叽叽呱呱与诚之及弈辰在一楼客厅里咬著耳朵。

  “大哥从以前都没对女人动心,不会到现在才想著要结婚。”诚之这么说。

  “可这女人是少爷的生母,那长相跟少爷差不多,是大哥最喜欢的型。”弈辰悲观地说:“怎么说,都还是女人比较好抱吧?而且大哥国外生意做得大,常常必须举办宴会,有女主人帮著主持,比较说得过去……”

  阿豪当场往弈辰肩窝打了一拳:“胡说,我小老婆虽然是男的,床上骚起来比女人都够劲,谁说一定要女人才好?!”

  “是是是是……”弈辰被打得无辜,揉揉肩膀又说:“大哥会随便让那女人住进来,可能对她还有些感情……可是大哥又那么疼小夏少爷,这这这、情况诡异啊……”

  阿豪沉吟,最后说:“我们跟著大哥多年,随便想想都知道大哥最疼爱的是谁。那女人在的期间,我们照本分行事。”

  三人达成共识,正要一哄而散,厨房却飘出了香味来,阿豪问平常负责煮食的诚之:“你在这里,厨房是谁在弄东西?”

  “就那个女人啊。她说从来都没给少爷煮过一餐,所以刚刚让我带著去超市买食材,亲自下厨去了。”诚之解释。

  “企图心真强,知道要征服男人,得先征服他的胃。”

  弈辰刚下完结论,另一处肩窝又中上一拳。

  “小春不会煮菜,还不是把我给迷得死去活来?”阿豪又为他小老婆打抱不平了。

  “你小老婆不煮菜,床上够卖力就好……不过啊,那女人蜂腰细臀大奶,床上功夫大概也了得,要是大哥不小心被迷惑……”弈辰痛死了也不敢还手,悻悻然地说。

  “我记得小夏少爷还没来之前,大哥酒店挑小姐,最中意的就是那种身材的女人……我怕……”诚之小声提醒。

  阿豪轻咳一声,说:“小夏少爷是大哥的亲儿子,他绝对不会亏待少爷,我们别多嘴,只要支援大哥决定就好。”

  虽是这么说,不过阿豪对叶若荷就是没好感,这女人精明能干,若是跟在颖洛身边,的确会是一大助益,但,他不认为颖洛会这么轻易就让个女人踏入自己的生活圈子。

  就算这女人是他儿子的生母也一样,外人终究是外人。

  属下在楼下叽叽歪歪,颖洛则待在二楼起居室里,他刚接到一通来自昔日战友的电话。

  所谓的战友,其实就是颖洛从前帮派主子的小儿子,名唤居宇楼。几年前颖洛于一桩毒品买卖中被警方当场查缉,居宇楼则被查出为幕后买主,两人匆忙逃离国外,两年后化名回来,居宇楼重新回到帮派里,成为哥哥居宇拓的辅佐,颖洛则成为商人,暗中还帮居宇楼进口些违禁物品。

  “你说……他派人盯上我?”颖洛听完了居宇楼说的一些话,残酷笑起来:“居然找到我了。”

  电话另一头的居宇楼说:“他最近动作频频,想办法要扳倒我,我猜他早知道你怀疑当年是他跟警方通方报信,所以担心你报复……总之,你最好先出国去,别让他有机会。”

  颖洛嗤一声,目前家里热闹得很,这要一走,儿子只怕会被那女人给拐走。

  “我会小心,你自己也悠著点,毕竟那人背后有极花组撑腰,他又急于建功,你干脆先下手……”

  “我自有对付他与我哥哥的办法,你别操心。”

  颖洛结束通话后,施施然下楼,见厨房里叶若荷忙呼著,他也懒得进去招呼,只问了诚之今天颖洛下课的时间,说要亲自去接人。

  “不好吧,大哥,还是我去就行了。”诚之说。

  “我偶尔也想陪小夏散散步,赶些不长眼的苍蝇。”颖洛有意无意往阿豪那里丢一眼。

  阿豪心里一紧,大哥这不是在提醒他要管好小老婆吗?猛然间想起他小老婆今天下午在学校也有课,曾经性骚扰颖夏的季春要是不小心被自家老大看到,性命堪忧。

  老大的手劲有多狠阿豪是知道的,一拳就能让细皮嫩肉的季春头破血流,他顿时间冷汗直流,立刻起身报告。

  “大哥我陪你,你身边没有护卫不行。”

  颖洛哪可能猜不到心腹的想法?不过,他身为前黑道大哥,出门没有小弟相陪也不习惯,加上居宇楼的电话让他生了警惕,甩头说了声走,就当先出了门去,阿豪也立刻追上去。

  两个煞气重的墨镜男子走在学风鼎盛的校园里,颖洛那媲美动作巨星的身材与容貌,以及顾盼生风的气势,还真吸引了大票大票准备离开校园的女大学生的注意;至于后头的阿豪,他不说话时其实也有种说不出的冷硬煞气,就像是嘴含尖锐獠牙的凶猛大狗,让任何人都不敢随意接近。

  这情景相当突兀,校园大门口的警卫还特地通知了其他校警,注意这两个陌生男子。

  颖洛远远望著颖夏从上课的教学大楼走出来,好死不死,对他有好感的季春也在旁边。季春虽然曾经因为颖夏的缘故,被颖洛施以教训,但他天生对可爱的学弟总会私心多多给予照顾,颖夏还特别对他胃口,在跟颖夏尽释前嫌后,两人还是会常常相处在一起。

  颖洛看著那一幕,停下脚步,杀气炽盛,冷笑对阿豪说:“你小老婆还没吃够教训,嗯?!”

  “大哥,我立刻把人给抓走!”阿豪擦了额头上的汗,说。

  正要上前去拎开小老婆,免得校园内发生惨案,颖夏已经看到了父亲,惊讶,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爸!”

  他喊,自然而然朝父亲走去,甚至忘了身边季春的存在。

  季春不但看到了颖洛,也没漏掉另一位煞神,大惊之馀,做出了另一种反应。

  他拔腿就跑。

  “跑什么跑?你敢给老子跑!给我回来!!”阿豪反射性追上去,都忘了自己当初陪颖洛来的初衷。

  颖夏看阿豪激动的跑过身边,季春更是没了平日的学长风范,失风小偷一样地逃跑,讶异问父亲怎么回事。

  “阿豪很尽责。”颖洛轻描淡写的答。

  “噢。”

  颖夏抓著书包,内心喜悦,单纯的因为父亲来接他而心跳不已,是因为父亲在他心里占的斤两太重太重了,恋人一样的存在,而爱恋,会让人抛开许多世俗的考量,将社会的禁忌都丢在脑后。

  是父亲、也可以是爱人,颖夏早已将这条定律深刻烙在脑海里。

  跟父亲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件事,他小声问:“爸……怎么没陪著……那个、妈?”

  他认为父母亲久别重逢,总该有些话要聊吧?没想到父亲却亲自来接他,这让他心底高兴、却还是泛起了小小的猜疑。

  “她说要弄家常菜给你尝尝,就让她去忙。不过……”颖洛停下脚步,高大的他俯视儿子:“我可不许小夏宝贝被区区几道菜给骗走,你老子有本事带你吃遍全世界。”

  “我、我没想要吃遍全世界,能跟爸爸在一起就很好。”颖夏忙说。

  颖洛摸摸他的头,就跟大部分父亲赞美孩子时,所给予的动作一样。

  “乖孩子,爸爸就只疼你、爱你。”

  颖夏低著头,脚步轻快了。

  第四章

  当晚一桌菜全是叶若荷弄的,还都是颖洛自小吃习惯的家乡风味菜,怀念的味道让颖洛不免多吃了二碗饭,直夸叶若荷厨艺不错。

  “住国外,吃的东西都不习惯,所以学会了自己下厨。”叶若荷意有所指:“你喜欢,我可以天天煮给你跟小夏吃。”

  颖洛注意到儿子在听到母亲这么说的时候,拿筷子的手都抽了一下,让他嘴角弯了个莫测含意的浅笑,可这笑容为何而发,唯有本人知道。

  “多吃点。”叶若荷起身帮儿子挟菜,殷勤温和,完全一派贤妻良母样。

  “谢谢……妈。”

  并非不感动,只是在颖夏心目中,母亲还依然是个陌生人,他一时间也无法改变自己生疏客气的态度。

  可能是想给自己找点儿倚靠的力量,颖夏不自觉就往父亲方向靠,在这种时候,与他有肌肤之亲的人,方能稍稍给予心安。

  颖洛搂抱爱子的肩膀,手指头有意无意撩拨起儿子柔软的头发,一种旁若无人的亲密,让叶若荷对这两人的关系有了另一番的解读。

  这对父子的互动真的很好,所以颖洛应该不似从前冷血,他比想像中还更喜欢孩子。

  饭后,颖夏回自己房间去收拾些常用的东西与衣物,好让出空间给母亲睡,他房门敞开著,抓了书架上几本书,见父亲与母亲也移驾到了楼上,餐后闲谈有一句没一句落入他耳朵里。

  母亲欢乐的语调混著父亲漫不经心的低笑,两人相谈甚欢。

  颖夏心情乱糟糟起来,手下的动作愈来愈轻,耳朵也愈竖愈尖,有意无意的捕捉外头两人谈话的内容。

  “颖洛,我完全想不到你会是疼小孩的人。”叶若荷说。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颖洛说。

  与颖洛同坐于一张长沙发椅之上,叶若荷倾斜了上半身靠过去,透露邀请对方更进一步亲密的接触。

  “大前天小夏匆匆说要回去,我从接他的车子里看见了你。颖洛,这或许就是一种缘分,即使隔了二十年,你还是跟十七岁的时候一样,让我心动。”

  颖洛斜眼瞟她,记忆也不由得回到年少时节,当时觉得她有超乎同龄人的妩媚风采,没想到四十岁的她更加艳丽,这点的确大出他意料之外。

  他的视线由那飘逸的长卷发下巡到贝壳内部一般洁白的肌肤,深V形乳沟在大胆的衣著里挺出美好的弧度,岁月没在这女人身上琢刻老态。

  “叶若荷,听来你正在引诱我。”好整以暇地说:“就在儿子面前。”

  叶若荷还没说什么,颖夏却是吓了一大跳,他不过是刚好晃过门口呀,为什幺爸爸知道他在偷听?

  颖洛看著儿子的身影在敞开的房门口一闪而逝,可觉得好笑了,他向来以激出儿子窘困的表情与反应为趣,这比欣赏美女的丰满巨乳还有意思。

  叶若荷也瞄到了颖夏,却不以为意,低声的、以诱惑的低沉语调说:“……我很怀念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呢?”

  “嗯、没错,我抱过许多女人,你还是最合我胃口的一个,漂亮、聪明、放的开、连取悦男人这一点也相当厉害。”话语虽然粗俗,但对颖洛而言,却算是相当高等的赞美。

  门边墙后躲著的颖夏心一突,难道爸爸真对母亲心动了?他无法克制自己,拉长了脖子偷看父母亲的互动,此刻父亲的表情……

  父亲的脸上带点儿玩味、带点儿兴趣。

  颖夏真的很害怕,他也知道房外那两人若是复合,就符合了所谓“完美的结局”,对他而言,双亲的位置一但被填满,恋人的部分就将虚悬。

  他是个软弱的人,随遇而安,就算百般不愿,他也无法对父亲大叫别将母亲娶回来,就像从前父亲强迫自己产生肉体关系,他也无能为力去反抗。

  心脏部位缩得好紧,好像有两只天外来的手穿入胸膛,狠力的绞索那块肉,让他痛,然后他清清楚楚听到母亲接下来的话。

  “……如果你想,我愿意陪你……”娇媚的轻笑:“今晚……”

  颖夏揪紧眉头,在这一瞬间他起了要跟母亲抢人的心思。

  他在墙这一边不断发送念力,可悲的玩起心电感应这把戏。

  不要、爸爸、拒绝……

  对于父亲到底有没有跟自己心有灵犀一点通,当儿子的没有一点点儿胜算。

  “我累了,也该是睡觉的时候。”颖洛突然站起身。

  叶若荷眼一勾,媚笑,听出他邀入房的暗示,拉拉裙角正想随之站起,却听颖洛竟然又往往儿子方向招呼。

  “小夏你收拾好了的话,陪爸爸回房间。”

  咚一声,颖夏手中的书包掉到地下砸了他的脚,他痛呼一声,听到喊了,心上像长了翅膀般飞扬,矮身捡了书包一跳一跳就往外去。

  “我好了……”忍著脚痛低声答。

  叶若荷看著这一对父子,心底又惊又怒,媚笑到一半的嘴角都僵了,这才领悟到,颖洛已经不是十七岁时血气旺盛、成天只想著打炮的小伙子,而是个会考虑诸多层面的男人。

  很好,这一场攻防战激起了她更多的斗志,她有自信能让颖洛再度拜服在自己的裙下,她有比其他女人更有力的武器,她是颖夏的母亲。

  她千算万算,绝对也算不到,自己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儿子。

  颖洛的房间其实就在颖夏书房的隔壁,附带了个人用的卫浴设备,颖夏刷完牙洗完脸从里头走出来时,就看见爸爸随意披了开襟绑带睡袍,潇洒倚在落地窗前说电话。

  “……把所有兄弟召集来,交给阿豪去调配……‘山魑堂的恶鬼’若是坐以待毙,不也丢了二少主你的脸?”

  颖洛口里的二少主就是居宇楼,为了下午对方给予的消息,他可是打算玩点小小的把戏。

  颖夏感觉到父亲话里煞气盎然,让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悄悄爬上大双人床的里侧盖上被,就怕打扰父亲谈正事。

  没多久,房里灯光暗下来,颖夏想著父亲应该就要爬上来,毕竟不久前他对母亲说过累了不是吗?闭眼等了一会,床的另一侧始终没有动静。

  讶异睁眼,父亲仍在落地窗前站著,双眼直盯盯看著自己,外头灯光打得他精厉的双眸烨烨亮,是黑暗荒野中的野兽虎视眈眈。

  颖夏心惊胆战,第一反应就是拿被子蒙头假装睡觉,自欺欺人去。

  颖洛哪可能轻易放过一只秀色可餐的兔子?在儿子掀被要盖头之前,冷冷喝了一声。

  “过来。”

  “干、干嘛?”小兔子把被子蒙住鼻子以下,只露出两颗圆滚滚的眼珠子问。

  “老子喊儿子过来,还需要理由?”

  颖夏知道若是不顺著父亲的心意,父亲也总有办法强迫他,干脆乖乖下床,走到父亲身前。

  父亲比他高很多,他必须以仰望的方式才能跟父亲对上眼,他觉得自己就算是垫高了脚尖,也无法与这样强壮的男人平视。

  因为永远也达不到父亲的刚强坚毅,他才因此认命,愿意一辈子都处在父亲的羽翼之下,在他怀中仰望就好。身为儿子,总还有一条血缘的线能牵系著两人,谁也无法甩脱谁。

  “爸……”

  轻声启齿,想问父亲为何叫他到跟前来,若只是想说说话,两人可以在床上被窝里说,天气冷著呢。

  颖洛俯身,他不需要儿子长到与他同样的高度,只要稍稍弯身就能轻松抓过儿子来吻,而此刻,他也这么做了。

  颖夏闭了眼给予。亲吻时总是习惯闭眼的,他顺应父亲的动作微微张口,任热烈的舌头在自己口腔里胡搅蛮缠。

  唾液这样私密的体液很快搅溶到了一块儿,以颖洛的个性,轻柔的吻不可能满足他,他勾著儿子软软小小的嫩舌,用牙齿一遍又一遍的啃尝,他喜欢咬的重些,当儿子因为轻痛而抖颤时,会更挤入自己怀里,像是求恳著父亲口下留情,然后颖洛会补偿似的,以舌尖压揉方才咬过的部位来安抚。

  “嗯……”

  软软的咛喊溢出,满足与害羞的情绪露泄,就算当了父亲的小情人有好几年,对于身体的亲密接触,他还是不太能放开自己,总有些儿女情怀的羞怯。

  这样的吻让颖夏抑制不了情欲的驱动,腰以下都没了力气,要不是父亲抱他抱得紧,紧到嵌入了怀里,小小的兔子早已软死在地下,不夸张,他真的快要溺死,抓著父亲睡袍的开襟处,父亲就是他的浮木。

  颖洛爱死这样软绵绵的儿子,两手往下,抓著年轻人特有的紧翘臀部往自己底下压,带动娇小身躯摩擦著,情色暗示的意味浓厚。

  颖夏就感觉髋骨间那特殊的硬挺触感,疼得人发热,父亲那东西又不安分了啦!立刻挣脱父亲的咬啮,慌张提醒。

  “不要……那个声音、隔壁房间……”

  “墙壁厚,那女人什么都听不到。”颖洛说。

  “还是不好……妈……”

  颖夏担心的不只是声音会传到隔壁房间,叶若荷毕竟是自己母亲,他隔墙在这里与父亲做爱,就是觉得怪怪。

  颖洛干脆地放开儿子,这反倒让颖夏讶异,父亲何时这么好说话了?念头还没转完,就见颖洛松开睡袍绑带,里头什么也没穿,矫健厚实的赤裸身躯被外头灯光镶嵌出有力的轮廓,尤其是腹下那怒张的暗红柱体正狰狞滴著口涎,侵略态势一触即发。

  “你要担心弄出太大的声音,就用嘴巴帮爸爸。”颖洛邪邪笑。

  可以不要么?颖夏不喜欢口交,父亲的尺寸让含纳的人相当辛苦,再说,每次父亲心里一美起来,就爱抓著他的发,往口里头乱顶乱撞,对他小小的口腔太吃力。

  颖洛沉下脸:“不可以不要。”

  颖夏迟疑。

  “乖小夏,帮爸爸。”颖洛语气温柔了些。

  不帮也不行吧?反止父亲一定会逼著自己做出他要求的任何事。

  “那、到床上……”可怜兮兮地问。

  温柔的假相收回,颖洛硬气地说:“就在这里。”

  光说还不打紧,他竟然拉开玻璃落地窗,任冷风扑袭进来。颖夏立刻明了,父亲是故意来威胁,要是不想让任何可疑的声音由窗外阳台传到隔壁房间,甚至是被左右邻居听到,颖夏最好乖乖顺著父亲的意思去做。

  委屈的瘪嘴,心中腹诽了父亲好几句后,他顺从的跪下来,抓著对方那已经炽烫的巨物,伸出小舌往湿滑的顶端舔吮。

  颖洛在性爱方面一向游刃有馀,俯视下头的儿子努力抓著自己根物,先是以红嫩舌头碰触,仿佛那不只是男性跨下的雄征,而是一头雄赳气昂的火龙,在他亲吻的同时,也会喷吐出火焰来燎灼他的口。

  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啊,颖洛看著儿子另一种层面的娇憨情态,心底其实是温柔的,儿子的一举一动让他没一刻不舍得追踪窥探。

  若不是做了亲子鉴定,他永远不可能相信颖夏是他亲儿子,完全不同的个性与个体,天南地北相离,却也因此互相受到吸引;这不肖的儿子深受他喜爱,比他打娘胎出来看过的任何一样东西都爱。

  靠著落地窗边的厚重窗帘,他站的惬意,眼里则是儿子在跨前蠕动。小嘴不过轻轻吞吐了几下,红晕就已经飞上那平日淡薄的脸颊。

  “不许敷衍。”颖洛说:“好好舔。”

  颖夏刚将父亲给吞入些许,听到那要求,眼都红了,想:爸爸怎么知道他真的只想随便含几下敷衍了事?

  不得不认真了,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两手捧著热杵,用颤抖畏羞的唇来重吻父亲兴奋的茎头处,舌尖也有一下没一下的弹挑最敏感的铃口。

  虽然几年来也没学会什么技巧,不过喜爱之人做的任何事,被颖洛看在眼里都能打上一百分,而且外表干净的儿子在做这种淫秽之事时,形成的视觉反差反而能让性爱的刺激加强,颖洛兴奋到茎体又加粗了几分。

  “好孩子……把爸爸都吞进去……”

  颖夏感受到父亲又涨大了,他单纯的的想:父亲应该就快射了,今晚的性事虽然无法让自己尽兴,但是能提早结束也很好,他真的很怕父亲随时来个突发奇想,又把他给按到床上去折磨个一、两小时,到时他挨不住刺激叫出来,被母亲听到就不好了。

  加把劲,努力将父亲给含住,湿润温热的口腔给予最温柔的抚摩,没几下就听到上头父亲满意的吁息。

  “小夏宝贝……真棒……真厉害……”

  性爱之中的气氛其实都是彼此间渲染的,颖夏见自己取悦了父亲,自己身体也热了起来,除了想要尽己之力满足对方,连带渴望受到疼爱的愿望也加烈了起来。

  他头微微仰成倾斜的幅度,吐出了父亲的昂扬掬弄著,一上一下的抽握,嘴也没闲著,从根部的囊袋一路舔上来,淫靡的口水湿润了肉物,而他双眼迷离水润,仿佛小小孩童正贪婪把玩著最美味可口的棒棒糖,爱而不释手。

  “爸……这样可以吗?”问的讨俏。

  颖洛走过万顷花丛,花香从不沾手,却偏偏遇上克他的天敌,他这么往下一看,卑躬屈膝的儿子可爱可怜,害他心也砰砰跳,比年轻时携枪械遇上警方临检时跳的还剧烈。

  “很好……很好……含一含……爸爸要射到你嘴里……”

  颖洛开始忍耐的辛苦了,头上开始冒汗。

  “嗯……”

  再次舔吸,以嘴套弄几次后就让父亲更硬了,颖洛万万没料到想要喷发的欲望却如此强烈,他已经挡不了,在射出之前又瞄了瞄儿子,心下一动,快速抽出自己,将滚烫的白浊尽数洒在儿子绯红的小脸上。

  颖夏呆了、脑筋空白,好几秒钟才意会到一件事。

  这、这、这、这就是所谓的颜、射!

  “爸!”

  窘怒,伸手就要将脸上的粘腻给抹下,颖洛阻止他,特意以手指在他红红的脸蛋上揉搓。

  “很美啊,别擦。”

  真的很美,儿子的颊与唇被浓稠的白液给衬托的靡丽,这时要是有人胆敢跟颖洛说他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肯定否认到底,说吧,哪个女人能比得上这清秀到极致的艳美感?

  “粘粘的……不舒服……”颖夏小声抗议。

  颖洛才不管,见其中几滴沾上了肿红的唇,他著迷的将之给推送进去。

  “吃了它。”

  颖夏也不敢不从,舌头往父亲指尖这么一转,带起电流酥到颖洛心里,他著了魔似的,矮身抱起儿子往床上滚去,与儿子再次缠缠绵绵吻在一起,精液的气味让这吻情色荒靡,却也让两人更加兴奋,身体像要爆掉似的。

  感觉到父亲正匆促的脱起他的衣服,似乎还不满足啊,颖夏即使都意乱情迷了,还是小小声提醒。

  “不行……妈在……隔墙……”

  对颖洛而言这根本不是问题,就算待会颖夏哭天喊地,让那女人过来撞破两人情事,他也毫不在乎。

  几下除了儿子跟自己的衣服,往白嫩的胸与颈部攻击而去,昨天烙上的爱咬痕迹依旧清晰,他这次往其他幸存之地去,一口一口重重吸吮,栽种下朵朵血红的花瓣。

  “啊……不可以!”颖夏突然惊醒。

  “有什么不可以?”

  颖夏指指自己的脖子抱怨:“昨天……被妈看到了……”

  “她看到又怎么?我不在乎承认是我弄的。”

  颖洛不在乎,可颖夏在乎呀,嘟哝著说:“同学看到都……取笑……”

  真的,他已经不只一次被班上同学指著脖子上的草莓追问了,虽然有恋人并不是坏事,可颖夏连父亲十分之一的大方都没遗传到,被人指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颖洛呵呵低笑,他这可不是故意的吗?让所有对他儿子有意思的人打退堂鼓,因为他现在的身分是正经商人,打死人之后要处理到让警方追查不到自己是很麻烦的。

  继续烙吻,他要在儿子身上印下密密麻麻的痕迹,还要咬得深咬得浓,让每个痕迹至少都持续一星期以上。

  吻完了,他底下也差不多回复了活力,尝过了儿子小嘴的厉害,底下花穴要不再探访一番,儿子岂不会怀疑他年老力衰?

  就为了颖洛的虚荣心作祟,颖夏今晚就在担心被母亲发现隔房有奇怪动静的忧虑之下,咬著棉被度过了漫漫长夜。

  第五章

  颖夏早上学校就有课,拖著被折腾的身体慢慢踱出房间下楼,心里羡慕父亲睡得香呢,刚到一楼客厅就被母亲抓到饭厅吃早餐。

  或许是为了突显自己的价值,叶若荷昨晚就问清楚了颖夏上课的时间,赶早起来弄了早餐。

  道地的清粥小菜,弄得比平日诚之准备的还华丽丰盛,颖夏就算累得没胃口,也知道不捧场说不过去,在餐桌边安安静静以碗就口。

  “合小夏的口味吗?”母亲笑吟吟问。

  “嗯。”颖夏应了一声。

  叶若荷对儿子的安静内向颇有微言,在她心目中,积极开朗聪明才是理想中好儿子该有的特质,颖夏偏偏一样都没有,这让她很难打从心底喜欢这儿子。

  “学著多说点话,言语才能让你跟别人好好沟通。”她忍不住说。

  “是……”

  颖夏低头,他也知道自己的坏毛病,可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要不是他小时候受尽欺侮,没疼爱自己的大人在身边,他会养成如今温吞软弱的个性吗?

  再怎样美味的早餐也食不知味了,他胡乱吞完一碗稀饭后,就逃避似的出门去上学,诚之赶紧跟在身后。

  一个小时后颖洛起了身,下楼看见一桌子早餐,还真是赞扬了叶若荷几句,说她贤慧什么的。

  叶若荷喜孜孜替他添了稀饭,陪著吃了一些,聊起两人的儿子。

  “小夏个性跟我们相反,太安静了,出社会难以跟人竞争,真让人担心。”

  颖洛不以为然地说:“他毕业后直接进我公司,想当什么职位没有?没人能欺负到他头上。”

  “你打算将来资产全部交给他?”叶若荷有些紧张地问。

  “我的、就是他的。”颖洛哼一声:“我并非早死的命格,我会养他一辈子。”

  叶若荷见他话说得死硬,真觉有些不对劲,颖洛那种想要什么就要什么的个性从少年时期就很明显了,可是他竟然会对弱软的儿子如此执著,真的大出她意料。

  “你宠儿子过了头,他会愈来愈依赖你,这不是好现象。”眼眸一转:“他将来还要娶妻生子呢,做父母的也不能陪他一辈子,你说是吧?等他搬出去,你一个人不又孤单寂寞了?”

  让颖夏依赖自己,没他活不下去正是颖洛的最大目的,他对社会上的约定俗成从没当一回事,一般人期盼儿女要颐养天年光宗耀祖的想法,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个屁。

  他颖洛的儿子是用来干么的?是要用来疼爱、娇宠、陪伴一辈子的,将来还要带著一起入土,就算到了黄泉,也不让任何鬼卒来欺负他。

  这么简单的心思可没必要让居心叵测的女人知道,目前他还有用到她之处,跑了不太好。

  “……孤单寂寞又怎么样?你有好办法来避免儿女离巢的空窗期?”颖洛故意这么问。

  “少年夫妻老来伴,你懂我的意思。”

  “我懂。”颖洛吃完了早餐,往窗外看了看天色,说:“若荷,你第一次来,我们出去逛逛,就当约会。”

  “好啊。”叶若荷暗喜,这是颖洛示好的象征。

  趁叶若荷回楼上梳妆打扮的时候,阿豪苦著脸凑近小声问:“大哥,你明明知道有人盯上了你,还出去大摇大摆约会,不合你的作风。还有,这女的摆明就是来吃定你,你跟她走得太近,小夏少爷怎么办?”

  颖洛哼一声:“你跟了我几年?”

  阿豪一楞,大哥问这问题真奇怪,可既然问了,他又不敢不答,心里默算了一会,才答:“十年。”

  “当了我心腹十年,却连我现在的打算都猜不出,你是被那只死狐狸精给迷得脑筋都变笨了是不是?很好、很好、为了让你脑筋清醒些,我早该宰了那狐狸精,免得哪天被属下给拖累。”

  “别啊,大哥,别杀了小春。”阿豪大惊失色,事关小老婆的生命安危,他脑筋也就不得不转动快速,脑中电光石火一转:“啊、我懂了、老大是掩人耳目,移转目标,所以才要……”

  果然是大哥,故意带叶若荷往人多的公共场合露面,一方面看准了暗中窥视者不敢在大白天公然动手,二来借著在外头与叶若荷亲密的互动,造成她受颖洛重视的假像,如此,颖夏就不会受到太多注意,相对的也就安全些。

  颖洛知道阿豪已经想透了,又问:“我昨晚要你在小夏身边多伏几个暗桩,办妥了?”

  “妥了妥了,年轻的几个安排当学生,随时注意校园动静;少爷一出校门,除了诚之外,还有三个最顶尖保镳隐藏于少爷五十公尺内保护,以防受到狙击。”

  “你果然还是我的心腹。”冷冷笑:“那就让季春活久一点,算是嘉奖你。”

  “谢谢大哥!”

  阿豪大声道谢,然后抹抹额头上的汗,心道好险,小老婆的命可被他保住了,等这里的事情终结,他可得跟小老婆从床上讨回这笔恩惠。

  叶若荷到家里的第二天下午,颖夏回来就见到客厅满满的购物袋,问了阿豪及弈辰,才知道双亲一整天都在外头游玩,父亲甚至带母亲到有名的精品街上去,随她挑选昂贵的饰品衣物,当凯子当得开心。下午两人回来,把包装精美的购物袋放在客厅,只待一下又相偕离开。

  颖夏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不是不愿意父亲送礼物给母亲,只是心底总隐隐有些不安。

  天色晚了,诚之把晚餐摆上了桌,颖夏问父母亲怎么还不回来?

  “大哥带、呃、叶小姐去餐厅吃饭,阿豪还有弈辰都跟著去了。”

  诚之硬生生把“那个女人”四个字给咽回喉咙,他们再怎么不待见叶若荷,也不敢在颖夏面前以不礼貌的称谓来直指对方。

  “喔。”安静的坐下来,跟诚之两人安安静静的用餐,一如父亲平日仍在国外工作的时候。

  诚之查觉到颖夏神态落寞,也不知该怎么安慰,用餐气氛低调到无法再低。吃完饭他收拾碗筷,颖夏则说要上楼写报告,接著没再下楼过。

  颖洛与叶若荷回来都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后了,他们两人在高级餐厅里还用了些酒,感觉得出两人皆有些醺醺然,叶若荷揽著颖洛强壮的手臂,亲密有目共睹。

  “说真的,年轻时不觉得,却没想到你会是如此迷人体贴,这样的男人到现在还没结婚,真是奇怪……”叶若荷咯咯笑。

  颖洛拍拍她搭在自己臂上的手,回答:“我混过黑道,没女人敢跟著,随时随地怕被警方约谈,更要是被我仇家盯上,连命都没了。”

  叶若荷听了心底一惊,倒没深入想过这问题,可转念一想,颖洛目前化名从商,应该是跟黑道脱离了关系,于是努力再展甜笑询问。

  “现在你可是个大商人,主要活动都在外国,总可以安定了吧?”

  “谁知道?”给了个不置可否的回答。

  叶若荷觉得今天颖洛对她态度出奇的好,在外头也与自己态度亲密,这让她成竹在胸,也不管颖洛的三个下属还在一旁待命,柔弱无骨的娇软身躯整个都靠到了颖洛身上,挨擦他阳刚的身躯。

  “今晚……还想好好聊聊吗?”

  暗示的意味明显,她认为已经水到渠成,颖洛早就再次臣服于自己的魅力之下。

  颖洛没回答,转头问诚之:“小夏呢?”

  “少爷吃过饭后就上楼了。”诚之报告:“没听到任何声音,大概睡下了。”

  颖洛点头,轻轻拨开女人说:“你今天陪我一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我们换个地方玩。”

  叶若荷一时间有些错愕,以为经过一整天的厮磨,她已成功收服男人的心,没想到对方还守著最后一道防线,难道他还考量著什么?

  难怪没有任何女人征服得了他,颖太太的空缺也一直落到现在。

  叶若荷心里虽急,却知道绝不能在此刻露出一丝一毫的猴急,让颖洛心生反感或戒心,因此她只是嫣然一笑。

  “很期待明天的行程,颖洛,你总是能给我惊喜。”用诱惑的丰唇低语。

  颖洛没再说任何话,径直上了楼往自己房间去,房内床头开了小灯,贴心的儿子让父亲回来后也不至于磕绊到家俱。

  小家伙已经躺床上里侧睡著了,颖洛静听他的呼吸声,判定不是装睡,他立刻去浴室简单洗了个澡,披了睡袍后就躺往床的另一边。

  儿子依旧没醒,却睡得不甚安稳,眉头不若往常舒展,昏淡的床头灯光打上那细致的脸庞,反射出一层纠结的光晕。

  任何表情在溺爱成性的父亲眼里看来都是可爱无比,本来还想挖儿子起来说说话,或者调戏一番,见他睡熟了,也不忍心打扰,最后往那粉嫩的脸颊与挺翘的鼻头亲吻了好几下之号,才钻入已经被煨热的被窝里。  除了父亲回家的那几日是例外,颖夏平日的生活都很规律,早睡早起,所以昨夜父亲还未回来他就睡下了,早晨七点准时睁眼,发现身上很重,囧,又被父亲给压著了。

  或许因为满身都是精实的肌肉,颖洛手脚的重量能让瘦弱的小兔子动弹不得,偏偏这老子又养成了抱儿子入眠的好习惯,于是可怜的颖夏醒来后做的最艰难运动不是抛弃暖洋洋的被窝,而是要想办法挣脱牢笼,幷且小心不吵醒人,免得被父亲以晨间勃起的理由继续抓回床里做运动。

  今天颖夏运气好,很轻松就从父亲怀里钻出来,正要翻过父亲下床,听到人梦呓了些什么,吓到他僵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几秒钟之后他再度尝试,终于踏出床外,回头望,父亲满脸胡渣的脸容看来颓唐性感,充满了男人味,让颖夏好羡慕。

  试探著用手去摸摸父亲的脸,被刺痛了,再转而摸摸自己脸,平滑顺畅,真的跟父亲不能比,体质的关系让他身上的体毛幷不浓密,就连脸上也一样,好几天才需要动用刮胡刀一次,他猜想自己永远也无法长出浓密的胡子来,让自己外表更刚强一点。

  父亲果然是他永远到达不了的目标啊,不管是内心的强韧度,或是外形的俊酷,这样的父亲看来完美,唯独道德感可予诟病,比如说从前在黑道里干的一些坏事、比如说与儿子干著人伦不容的把戏。

  颖夏知道自己也没立场指责父亲,只要能跟父亲在一起,享受他的疼爱,就算老天爷要惩罚这不伦,他也愿意。

  想到这里,心里浮上汹涌的爱意,他低下身来往父亲脸上亲一口,突然又觉这行为大胆,平常他绝不可能做出来,今早是怎么了?

  人立刻又臊热起来,亡羊补牢似的拿衣袖抹抹父亲的脸,以为能抹去他的犯罪痕迹。

  然后轻手轻脚溜下楼去,今天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颖夏下午回家时,见到来接他的诚之表情怪异,吞吞吐吐有话不敢说。

  “有事?”颖夏猜测著问。

  诚之被阿豪交代要用最快的速度带颖夏回家,不能在路上耽搁,只好说:“少爷,回去再解释。”

  颖夏想追问,最终还是住口,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说不定会在眨眼间逝去。他安慰自己:反正从小他没得过什么,如今就算失去,也必须学著自己想开。

  很快到达家里,阿豪在一楼里拦下他,告知的却是另一件消息。

  “……中午大哥带、那个、叶小姐去外头餐厅吃饭,出来时遇到袭击,头部受到撞击……没生命危险,只是……”

  颖夏听到没生命危险,放下心,忙又问:“报警了?啊、让我先去看爸爸……”

  阿豪把颖夏拦下。

  “少爷别说笑话,一旦报警,警方要怀疑起大哥,逃都逃不了。”颇为难地说:“……不过、有件事很麻烦……”

  颖夏看看阿豪、又看看楼上,到底何种麻烦事?。

  阿豪接收到颖夏的眼神,心底哀叹:少爷啊,别用那种可怜汪汪的无辜大眼睛看我好不好?唉、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事,却因为颖洛遭遇的突发事故而变得复杂。

  “到底、到底怎么了?”颖夏被阿豪的表情弄得自己也都七上八下起来。

  “大哥在混乱中撞到头,没外伤,只是有些脑震荡现象,然后……这个、忘了一些事。”

  忘了什么?

  “大哥目前的记忆停留在十七岁……总之、我是说、唉、那个……他把年轻时离家后的所有事都忘记了,包括当上山魑堂堂主、领少爷回来养、被警方通缉逃往国外、还有国外公司的事情。医生说这叫做短暂失忆。”

  颖夏一时间还没意会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傻楞楞跟著复述:“短暂失忆……”

  阿豪苦恼的搔头:“我花了好几个小时跟大哥说了这几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他戒心还强,也不知道能接受几成……小夏少爷,你可得挺著点,医生说他这情况应该不会持久,长则几个月、短则数天就会记起所有事。”

  “阿豪哥是说……爸认不出我……”一旦领悟了重点,颖夏如堕冰窖。

  “是啊,我跟了他十年,结果一见到我,就嚣张的说别惹他,他随时能叫十几个小弟来打爆我头。”阿豪说著说著,竟然崇拜起来:“原来大哥年轻时脾气那么冲啊,蛟龙果然不是池中物……”

  颖夏懵了,好一会儿后才问阿豪:“现在、我、可以看爸爸吗?”

  “可以。”顿了顿,阿豪斟酌著用词:“现在大哥只对叶小姐有印象。真糟糕……我已经尽量把他失忆前交代过的话又都说了一遍给他听,希望他能听得进去。”

  “爸失忆前交代过什么?”

  阿豪本来想将颖洛让叶若荷李代桃僵的策划给说出来,后来想想,颖夏这时应该心乱如麻了,就别让他心里上多增加负担吧。至于叶若荷那里有他负责把关,绝不会让她趁机当上大嫂。

  “跟山魑堂的恩怨有关。总之,少爷你放宽心,大哥做任何事都是为你著想,叶小姐在这里待不久。”

  颖夏被阿豪点出了心思,觉得羞惭了,低头往楼上去,阿豪忙跟在后面。

  第六章

  颖洛躺在床上,太阳穴上方有一些痛,脖子部分则硬硬的,稍微转动就发疼,胃也不太舒服,但这些都只是身体上轻微的症状,他平日爱打架,对疼痛的感觉早已不那么敏锐,真正让他不舒服的,是不久前一个外表凶狠的男人对他啰哩啰嗦的那一大堆事。

  那男人叫做易豪,说的事情匪夷所思,若不是亲眼确认镜子里那成熟剽悍的脸与身材就是自己的,他会以为这是梦。

  明明还是个十七岁的小伙子,学校里坏学生的榜样,最爱聚众闹事,跟流氓称兄道弟,有个风骚到不得了的女朋友,怎么一觉醒来,他已经四十岁,有个儿子,还曾经在黑道中呼风唤雨,目前则是中规中矩的商人?

  他看看自己,裹在宽松睡袍里的是成熟的男人体态,遒劲发达的肌肉一看就知道是长年锻炼的成果,至于他的容貌,迥异于惨绿少年的单薄,俊锐酷厉的线条由风霜镌刻而成,大风大浪里打过滚,由不得他不接受易豪的说法。

  严格说来,他对于目前的境况还是存保留态度,失去部分的记忆不代表必须将陌生人的话照单全收,谁知道易豪会不会是他的敌人?

  心底虽然转著千奇百怪的臆测,但易豪毕竟忠心耿耿在他身边待了十年,颖洛下意识还是很难将他当敌人。

  “吃?果。”叶若荷在他床边搬了椅子坐,削了?果皮又切片递给病人。

  颖洛斜眼看人,记得昨天才跟十七岁的她在放学后的空教室做爱,今天她成了个艳美熟女,据说还替自己生了儿子,这……

  没有任何愧疚,颖洛天生是凉薄的人,若意豪对他述及的历史属实,那么他当初的确做了个明智的抉择,包括离家不跟这女人结婚,没继承家里那烦得要死的事业,当上一心向往的黑道份子、成为呼风唤雨的一堂之主。

  就算知道他目前正被警方通缉,逃出去却后还能在东南亚闯出一片天,他就忍不住称赞自己干得好,他颖洛就是颖洛,谁也没办法扯他后腿。

  唯一不解的是,易豪说他为了儿子的缘故常常回来,怎么、莫非这儿子承袭了父亲的优点,所以他才不厌其烦的每月都返家?

  “吃?果。”叶若荷见他魂游天外,又叫唤了一声。

  颖洛将?果咬了,上上下下打量这女人;都说是四十岁,看来却跟二十岁的小姐差不多,依旧如以往能勾动自己的欲望,不过易豪小声提醒过,他在失忆之前表明过,这女人只是个幌子,他从没娶她的打算。

  “为什么?”他听了之后,当下问易豪,为何他不打算跟叶若荷结婚?她不但为自己生了儿子,人还这么美,难道仅仅因为对方是离过婚的女人?

  “大哥已经有小夏少爷了。”当时易豪这么答。

  颖洛没再多问,如果四十岁的自己还不打算娶女人,肯定有特别的打算,而且易豪还有意无意的暗示过,叶若荷来此别有居心,因为颖洛从她来的第一天就派人调查过了,叶若荷有购物狂,而离婚所拿到的赡养费根本无法支付她平日的挥霍习惯。

  就算是十七岁心智的颖洛,思虑也早就不同于常人,虽然觉得没能把叶若荷留在身边颇为可惜,可他还是先给自己预设一条后路,说不定他在东南亚已经养了十几个美丽的情妇,一点儿也不缺女人。

  叶若荷见他眼神不定,一直在自己的胴体上留连,微微一笑说:“中午吓死我了,餐厅外那么多坏人来找碴,不过,你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谁也打不过你,要不是为了护著我……”

  想起当时的情况她还有些惧怕,有个混混出手来推她,颖洛护了一把,后头人来一重拳,颖洛受击后头撞上墙,几秒钟之内十几个黑衣保镳冲了过来护卫,及时化解危机,这让她很有面子,有哪几个女人身边的约会物件是需要带保镳出门的?

  有钱有势力的男人,隐藏秘密的势力,让叶若荷加深要再次征服颖洛的决心。

  “哪、再吃一块。”殷勤的再次送上?果。

  颖洛摇头,他的胃还不舒服,要不是为了吃药,他不会勉强吃胃口东西。这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他抬头,见到一个年轻人进来。

  与叶若荷相似的容貌,但是因为眉毛略显英气、以及鼻头的俏挺,因此加强了男孩子的轮廓。身材倒是略嫌单薄,看来从没锻练过身体,眼神小心畏怯,像是刚踏入陌生地方的小动物般局促不安。

  一看就知道是很好欺负的人,十七岁内心的颖洛迅速为这人下了定义。

  “爸?”年轻人进来后,开口说了个奇怪的字。

  颖洛身体一僵,什么、这弱到不成样的小鬼就是自己儿子?不是说都大学三年级了,怎么看来胆小怯懦的像个高中生?

  他本来料想亲生儿子应该跟自己一样强悍,是眼睛一瞪就会让普通人退避三舍的狠脚色,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是眼前这小兔子一样的男孩子!

  小兔子若是跟他不相干,看在长相是自己最喜爱那种型的份上,他或者还会调戏人家一番,但,这标准放在儿子上头绝对不适当,既然是儿子,理所当然要像自己,否则就是不肖子。

  心里忿然无已,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有不知名的阴谋集团想诳骗他!

  颖夏见父亲冷漠瞪著自己,跟以往完全不同,带点儿不屑带点儿轻视,这让他害怕了,却还是担心地问候病况。

  “爸……你好些了吗?”

  连说话都这么有气无力,依照颖洛的习惯,这种人若不是放在自己床上、就该是踩到地上狠狠欺负一番、顺便再勒索勒索金钱,软弱人就该接受如此这般的待遇。

  “你是颖夏?”做最后一次确认。

  颖夏霎时间无所适从,回头看著跟进来的阿豪,求救似的慌张。

  “阿豪哥……”

  阿豪知道颖夏不擅言词,紧张之下可能还会口吃,忙帮著回答:“大哥,他的确是颖夏少爷啊,你的爱子。”

  “爱子”这两个字听在颖洛如今的耳朵里无比讽刺,他气极了,表面却反而若无其事,对著颖夏招了招手,要他过来。

  “什、什么事?”颖夏小声问,他莫名其妙害怕这样的父亲。

  “要你过来就过来。”一如既往的蛮横。

  颖夏再没拒绝,听话走到床边,发现父亲精神虽萎靡了些,大体来说还安好,他放下心,心情也因此轻松了,正要对父亲露出一个微笑,胸口却突然一痛。

  是颖洛猛然间坐起朝他胸间推,他力气大,害颖夏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最后狼狈跌坐到地下。

  “爸?!”抚住胸口,颖夏惊愕仰头问。

  颖洛自己更是讶然,这孩子居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浓眉倒竖,极端不悦喝问阿豪及身边的叶若荷。

  “他真是我儿子?不可能,一定哪里弄错了,他根本是只软脚虾,我颖家从没出过这么弱的人!”

  伤人的话语让颖夏的心好像被千根针扎了,痛得他呼吸顿止。

  叶若荷抿嘴不语,阿豪也顾不及先扶起颖夏,赶紧解释:“是真的,大哥,几年前就做过DNA亲子鉴定,颖夏少爷是你的亲生儿子。”

  颖洛一脸不相信,颖夏慌了,无措地望向母亲,期望她能讲些话,不管什么话都好,只要能缓和一下父亲的情绪。

  母亲接收到他的恳求,却没有任何回应,维持著优雅坐姿,隔著几公尺距离藐视著儿子。

  颖夏不过是她牵连起自身与颖洛的筹码,这筹码必须有价值,方能得她重视。如今颖洛鄙夷儿子,她自然而然与之同一立场,叶若荷薄情寡义的程度其实跟颖洛不相上下。

  颖夏对双亲目前的眼色完全不陌生,他自小在叶家看的都是同等表情,无法替外祖父母及舅舅往颖家争取更多金钱的他每一天都被冷眼以待,家乡所有人也都知道他是遭父母遗弃的小孩,总在他经过身边时,投予鄙怜的同情。

  久了,也就习惯了,习惯于收拢内心的情绪,所以他总是安安静静,什么反驳的话也不说。

  就像现在这样,小心隐藏内心真正的想法,只要退缩到墙角,就能减少被人欺负的机会。

  颖洛还是气愤,在他眼里这男孩一无是处,能挑得出的优点嘛,真要说,也不过就是脸蛋清秀了些、眼睛乌黑圆润了些、皮肤白嫩了些、头发柔顺了些、身段纤细了些、表情可怜了些……

  好吧,眼角泛红的表情也可爱,但、这都不该是颖家人该有的特质,而是情妇、老婆、或是宠物才会有的特点。

  突然间心虚了起来,却又以大声喝斥来掩饰自己奇怪的情绪。

  “快站起来,坐在地下难看的要命!”

  颖夏手撑著地要站起,阿豪忙扶起他,低声劝:“大哥还病著,忍耐些啊,少爷。”

  “没关系。”

  没关系,这样的父亲才正常,几年前要不是发生了误会,跟父亲一步到位上了床,两人的关系就会是这样,他应该被厌恶、被弃置一旁,永远不可能受到宠爱。

  父亲若是能找回记忆,就是自己的福气,若是永远想不起来,他也不过就是回到原来的人生路径上,没什么大不了。

  颖夏不爱说话,这时候连口舌都不想动了,对父亲轻轻点了点头后退出房间,不带起一丝脚步声,特意要抹煞自己的存在。

  颖洛看著他的背影,觉得有什么怪怪的,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若易豪所说属实,他应该相当疼爱那孩子才对,但是、为了什么他会疼爱对方?

  百思不解。

  叶若荷一直都伴在床边殷勤体贴,十七岁心态的颖洛觉得有些腻,这女人干的事情其实跟老妈子差不多,可要赶她走,她却又说医生交代了,这几天颖洛必须有人陪伴,随时注意他有没有出现脑震荡的病征。

  入睡前阿豪来了,说有重要事情要报告颖洛,赶开了叶若荷,颖洛才松脱一口气。

  “女人太缠也是个麻烦,难怪我到了四十岁还不结婚,果然有先见之明。”颖洛不耐烦地说。

  “是、是、大哥是黑道里有名的美男子,酒店里很吃香,小姐们不收钱都想陪你,许多黑道大老也都想把女儿嫁给你好巩固势力。不过啊,自从少爷来了之后,大哥就收敛了,有了家庭果然不一样。”

  愈是好汉愈要提起当年勇,阿豪却也觉得现在的颖洛很好,会在家里陪孩子,他也可以多出时间去找小老婆厮混。

  “啧、我这不是愈混愈回去了?”颖洛一想起自己陪著颖夏和乐融融的画面,毛骨悚然:“我应该是要做大事业的人。创立新帮派,在黑道上呼风唤雨,连员警都动不了我,这才是我的理想。”

  阿豪点点头,喔,原来这就是大哥十七岁时的愿景,不过嘛,四十岁的大哥可不是这么想。依照阿豪的观察,大哥只想把儿子变成神奇宝贝放口袋里到处跑、或是养在床上夜夜玩,什么雄心壮志都吗勒个去咧!

  颖洛愤恨了一阵,才想起阿豪说有事情报告,看著一个凶狠的道上兄弟在前头对自己一口一个大哥,用恭敬到不得了的态度说话,很满足年轻颖洛的自足感,心情总算好了些。

  摆摆手:“有事就说吧。”

  阿豪把房门关上。

  “中午来挑衅的那群人都被我们给逮了,口径一致说不认识你,不过是临时起意想勒索钱。我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到枪,其他几个也都带著小刀,若是想借著一团混乱杀人,警方也只会以过失杀人来侦办。”

  “居然没有帮派械斗与枪战?我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大尾?我不是前黑道大哥吗?”

  阿豪擦擦额头的汗:“大哥你年轻时是不是看了太多古惑仔的电影?”

  “当然,成为黑道大哥是我未来的人生规画。”

  “大哥你已经达成目标,但也因此树立很多敌人,我下午不是跟你解释过了?总之,我把中午那些人揍一顿给放了,又派人跟踪。另外,二少主说他不方便过来看你,石魅堂翁有信跟水魍堂郑子衿正盯著他。”

  颖洛下午才听阿豪说过,他担任过堂主的山魑堂就隶属于天河帮,天河帮直属帮主指挥的除了山魑堂之外,还有石魅堂、水魍堂、以及沼魉堂,合称魑魅魍魉。此外他还与天河帮二少主居宇楼交好,只是目前他对这号人物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阿豪继续说:“……二少主很义气的调派了他手下训练最精良的团队过来,方便我重新布桩。另外、从前秘密派在翁有信与郑子衿身边的人也给了几条有趣的消息……”

  颖洛边点头,边咀嚼阿豪那突来的大量资讯,听得他有些头痛,到了最后,阿豪神秘兮兮往门边瞄一眼,才以极微小的音量说出疑虑。

  “……我知道大哥跟外头那女人有过一段情,可那都过去式了,而且我不放心她。根据可靠的消息,几天前有人看到那女人的哥哥、也就是小夏少爷的舅舅出现在X市……这不寻常,他老婆刚死,他跑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X市有什么不对?”

  “天河帮总部、包括魑魅魍魉的四堂口就在X市啊,大哥你忘得真彻底。”

  “这样啊。”颖洛说:“我本来想今晚让那女人陪睡,既然如此就算了。”

  “大哥你只要在家,都让少爷陪你睡的,再说少爷的房间已经让给那女人了……”

  “哪个正常的父亲会跟儿子睡在一块儿?”颖洛一惊。

  就是大哥你啊。阿豪吞回想调侃的话,这个时候还是先别告知病人跟儿子的亲密关系,十七岁的大哥说不定无法接受自己跟儿子正相亲相爱的事实。

  “大哥,你真的忘了很多事,我只好僭越处理。等你恢复了,要是觉得我阿豪处理的不对,你尽管惩罚,但现在请一切听我安排,让少爷陪著你,晚上总要有人注意你身体的情况。”阿豪也只能战战兢兢这么说。

  颖洛想想,目前情况对他而言不明,而且医生的嘱咐他是听到了的,在三天的观察期里,就算他已经睡著,每隔几个小时还是要吵吵他,确认他没有昏迷。

  对,没错,与其让看来别有所图的叶若荷、或是外头那些三大五粗的男人陪在房间里,还不如叫畏怯的颖夏来,他干净漂亮的气场无害,在这种人的身边才能睡得安稳睡得香。

  “好,我刚吃了药,想睡了,你让颖夏进来。”最后颖洛说。

  阿豪觉得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就下楼去喊颖夏,途中经过叶若荷身边,还特别请她别再吵扰颖洛,因为颖洛指名儿子陪。

  叶若荷因此对颖夏怀有更多的不满,她从来到这个家里,就感觉颖夏不管怎么动,都会吸引颖洛的注意力,无论是他撞头前、或是撞头后。

  颖夏自己房间摆满了母亲的东西,不好意思进去,只好在楼下看电视,身边来来去去许多黑道气息浓厚的人,仿佛回到之前他在山魑堂居住的日子。

  阿豪、弈辰跟诚之一直都忙碌无已,一下子聚了五、六个人在饭厅里开会,一下子阿豪又用电话咆哮什么事,颖夏还想,不知道社区门口的警卫被阿豪要求放那么多怪异的人进来,会不会觉得奇怪?邻居们会不会因此警觉到,颖家其实背景不单纯?

  思多无益,此刻最盼望的是父亲回复正常,在此之前,就算父亲讨厌他,不要他在身边,他睡沙发也是可以的。

  不过,阿豪还是过来喊他回颖洛的房间去,跟他叮嘱了注意颖洛身体的事项。

  “我以为……”我以为现在的爸爸讨厌看到我。

  阿豪苦口婆心劝:“少爷,算我求你了,谁知道大哥会不会睡一觉后就恢复正常?到时他要知道我放叶小姐爬上他的床,把我拖野外杀十遍再灌上水泥丢外海都有可能。”

  颖夏听阿豪说的有趣,忍不住都笑了,阴霾一扫而光。

  “我知道你们辛苦了……”

  突然间心情轻快起来,上楼去。

  颖洛已经躺下了,瞥见颖夏进来,见他轻手轻脚关上房门,小心的态度不变。

  “爸、你往里侧睡……”

  “为什么?我平常是睡里头?”

  颖洛的床是特意挑过的King size,他却按照习惯躺外侧,空出靠墙的那一边来,他根本都没想过,要不是习惯与某人同睡,又怎会自动自发躺外侧?

  “不是、睡外侧的话,怕……跌下床……”颖夏解释:“脑震荡……要尽量避免。”

  颖洛忍不住挑起儿子毛病来,瞧瞧,说话就说话吧,他颖洛不管任何时候说话、或是说什么话,绝对是理直气壮一口气到底。这颖夏也不知是不是脑筋有问题,每次讲话都吞吞吐吐,还说得不清不楚,怎样的家庭才教得出这样的小孩?

  忍不住气了,就故意唱反调:“我就睡外头。”

  “爸爸……睡姿不太好……”颖夏咬著唇解释。

  “你说说我睡姿哪里不好?”叉著手问,一副你若答不上来就等著吃排头的模样。

  颖夏窘了,他不敢说父亲的睡姿有多霸道,有时大开大阖睡,非得人把他臂膀当枕头,稍稍离开一些还会被抓回来;再要不就是把儿子当抱枕,手脚全压制,这哪叫好?这根本不把儿子当儿子看啊。

  “说!”颖洛还逼迫,记得前天他就是这样抓了班长,逼他坦承向老师打小报告说看见颖洛躲在厕所里抽烟的人就是他。

  当然,这个前天是十七岁的某一天,他记忆断层断得太干净了。

  颖夏往后退了一步,他本来以为父亲会对自己冷淡以对呢,怎么又故态复萌,就爱逼著人?急得脸都胀红了,两手紧张的抓著衣角,神经质的扭绞。

  颖洛眼睛一亮,咦,儿子这害怕的模样还挺有趣的。

  同样的动作若是弄在女孩儿身上,感觉天经地义,可是置放于儿子的肢体语言里,产生奇妙的反差,不但不突兀、也不显得人娘娘腔,有一种讨喜的FU。

  恶劣本性的他打算继续欺负对方,因为直到此刻他才了解到儿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儿子就是用来欺负的。

  “好,我睡里头。”朝颖夏勾勾手:“喂、过来帮我捏捏肩膀。”

  颖夏楞了,头一次听见爸爸叫自己捏肩膀耶,乍听之下还以为听错了。

  “发什么呆?过来。不只肩膀,手啊脚的也给捏捏……奇怪,全身都在痛……我是被车撞了是不是?”

  说著说著真的朝靠墙的里侧挪移。

  颖夏这时才确定父亲真的要求他按摩,这并非苦差事,所以他应了一声就脱鞋上床,先往靠自己的这条臂膀下手,软软的手指不成章法的抓抓捏捏,也不知道捏个什么东西。

  “用力!晚餐没吃饱是不是?”挑毛病。

  “我没捏过……”颖夏慌张说:“你从没、从没……”

  “我从没要你帮忙抓龙?连这种事都不要你做,养你这儿子不是太吃亏?!”

  “我、我会用力!”

  颖夏拼命加劲,不想让父亲认为养自己赔本,不过人天生都有擅长与不擅长的事,弱气的颖夏在一股作气捏弄之后,没多久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脸颊比刚刚更红,额头脖颈都是汗,一副刚跑了五千公尺回来的样子。

  颖洛看著这样的儿子,更乐了,这小家伙真不是普通的可爱,他从上而下俯视那长长睫毛下的乌黑眼珠,还有那微微喘气的嘴巴,居然无防备的让人心疼。

  可爱、真的太可爱,真想好好咬上一大口,咬上那唇、那鼻头、并且在圆润无辜的黑黑眼睛上,轻轻烙下一个吻……

  慢著、他在想什么?!这可是他儿子!

  就算容貌不像、个性不像、想法不像、这还是他儿子,易豪口口声声保证过,就连叶若荷也承认了的!

  颖洛也满身大汗了,他粗鲁收回自己手臂,斥喝:“别捏了!”

  颖夏惊诧,以为自己又惹恼了父亲,委屈的表情全数落入颖洛的眼中。

  那是一种当小宠物被主人无情丢弃路边,边叫边追著来时一样的表情,下午颖洛才看过一次,就在他将儿子推倒在地下的时候。

  太可恶了,颖夏不该有这种表情,这样会害得他不想把人当儿子看,而是小情人、小爱人、小宝贝。

  恨得捶心肝,因为十七岁的他根本无法接受与儿子相恋,连想像也不能!

  “睡了!”躲入被窝里,以为这样能将荒唐的念头抛诸脑后。

  “嗯。”颖夏乖乖下床关灯,房间落入黑暗,然后他重新爬上床,床垫因为他的重量而晃了几晃,钻入父亲的被子里后,还是很小心的不碰触到对方。

  虽然视野黑暗,什么都看不到,颖洛光凭其他感官也能察觉身边的人有具柔软的身体,干!这真的会让他忍不住想拥抱对方。

  别名“儿子”的生物真不是个好东西。

  闭眼、睡觉。

  到了早上醒来,他终于知道颖夏说他睡姿不好是什么意思了。

  他趴在床上,一手搁在颖夏胸口上、另一脚则压上他大腿,标准的柔道压制术。

  第七章

  颖洛醒来时,颖夏也跟著醒了,一开始没觉得异样,因为跟父亲睡时被压著是正常的,正想道早安,突然觉得父亲的表情异样,颖夏一下子回到现实来。

  想起父亲的记忆还只维持在十七岁,这让他更加感觉不自在,因为十七岁的颖洛心里没有颖夏这个人,父子俩形同陌路。

  “那个……很重……”最后,颖夏嚅嗫地说。

  颖洛却在这时恍惚了,觉得心里不踏实,他明明在刚才抓住了某个感觉,却在一秒钟之内让那感觉溜走。

  “爸爸……真的很重……”颖夏尝试著提醒。

  颖洛回过神来,看看自己手跟脚的位置,这可不是一句睡姿差可以带过的,以他对人的亲疏程度来区分肉体能接触的范围,他肯定是相当、相当地喜欢这孩子。

  当然不是十七岁的自己,而是四十岁的颖洛。

  颖夏见父亲连眼睛都没眨,又求了一遍:“我要下去……”

  “急什么急?陪我赖个床不好?”颖洛无缘无故发了起床气。

  “不是……”垂睫辩白:“我今天上午有二堂课……我还要出门……”

  就算颖夏不是刻意把话说的可怜,可他软软的语气,加上毫不强求的表情,把一向最讨厌念书小孩的颖洛给晕得一楞一楞。

  这什么道理?一点道理也没有!

  儿子是不是生来克他的?

  轻咳一声,转而说:“上课有什么好?念书没前途,要有前途跟我去混黑道,我们会飞黄腾达,我们……”

  “爸……我不是那块料……”颖夏笑了,爸爸十七岁的时候原来那么天真。

  “笑什么笑?牙齿白吗?”怒问。

  颖夏立刻把嘴合起来。

  颖洛见他敛起了笑容,心底有些后悔,儿子笑起来还真是不错,有足够的本钱迷倒女孩子,就像他颖洛一样,往市区最热闹的街区一招手,一堆女生抢著当他马子。

  算了,跟个软脚虾计较什么?颖洛自己想开,收回手脚,大方放颖夏下床去。

  颖夏见父亲表情和缓了,暗中也吁了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冲往浴室去刷牙洗脸,他出来后轮到颖洛进去,颖夏见他精神比昨天好很多,下楼时忙跟阿豪说这好消息。

  早餐依然是出自叶若荷之手,听颖夏说颖洛已经醒了,忙拿著托盘装了一份早餐、药物及开水上楼去,楼梯走到一半,颖洛也下来了。

  “为什么不待在房间里休息?”叶若荷娇嗔。

  颖洛脸沉下来,叶若荷管得太多了吧?他颖洛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还需要别人多嘴?他昨天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四肢都僵硬了,这时候出来走走,一方面是活动手脚,另一方面想看看事业有成的自己给儿子买了栋怎样的房子。

  空间宽敞,装潢也不错,窗外大社区内还有中庭花园,很安静,没有乱七八糟的人走动,这里属于高级住宅区,也就是说,他颖洛混的真的很不错。

  阿豪及其他下属见他现身,坐著的全都立刻站起来,恭恭敬敬喊:“大哥。”

  颖洛心情好了。瞧瞧这景象,能让这些牛鬼蛇神喊上一声大哥,他当初走上黑道这条路真是明智的抉择。

  暗中得意了一会,看见还坐在桌边捧杯喝牛奶的颖夏,精神更加大好,绕过叶若荷,直接往儿子身边坐,叶若荷只好跟著往下走,抢在诚之面前添了一碗稀饭放到人面前。

  “大哥,你想起了些事吗?”阿豪抱著希望问。

  “没有。”

  “那、今天大哥还是好好在家休息。”阿豪掩不住的失望。

  颖夏很快用完餐,说了再见就跟诚之一前一后出门,颖洛不禁问:“不是说有人盯上我?这小子只带一个人出门怎么够?”

  “学校很近啊,再说……”他凑近说:“大哥你已经派了几个本领高的保镳暗中保护,还不就是担心少爷掉一根毛?”

  “都说了我什么事都没想起来。”颖洛没耐心:“算了。你说我派几个保镳……三个?不够,再多一倍的人去,这小子太弱,根本不禁打,多些人保护才安心。”

  “是。”阿豪也不敢说不,立刻跑去跟弈辰商量,从居宇楼派来支援的人手中再挑出三个身手顶尖的能手,紧急往颖夏追去。

  颖洛听著阿豪的安排,这才觉得安心,饭后他把叶若荷撇下,让阿豪跟著自己上到起居室,继续询问四十岁的颖洛所遇到的麻烦事,笑话,他可不是会躲在家里苟且偷安的人,一旦让他找到反击之点,他会毫不留情挺身出来教训敌人。

  毫不知情的颖夏小朋友就在他父亲随口的几句话下,身边的暗镳人数又多了一倍。

  叶若荷好不容易等到颖洛与阿豪说完话,都已经是两小时以后的事,她立刻送上刚煮好的奶茶上楼,还知道颖洛目前的心态年龄相当低,她也就将自己打扮的年轻,好争取更多的注意。

  颖洛坐在起居室的沙发椅上,赞赏的看著叶若荷,这女人身材比十七岁时更好,奶子大了一号,显得腰更细,而且,生过孩子的缘故吧,屁股的丰圆度更胜以往,总之、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就算知道她或许居心不良,可眼睛吃吃霜淇淋也是好的。

  “看什么呀?”叶若荷接收到他热情色欲的眼光,故意眨眨眼睛问。

  “看你啊。”颖洛毫不掩饰。

  叶若荷继续眨眨眼,就像她年轻时爱做的那样,鼓励对方进一步前来触碰。

  颖洛还真的靠近了,却没对叶若荷毛手毛脚,只是饶富兴味的审视,仿佛他正在跟迷人女士进行一场攻防战,看谁的魅力先将谁征服。

  关于掳获男人,叶若荷也是个中好手,这时故意轻叹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小夏,完全没你的样子……不过、他是我们两个人的结晶,看在我的份上,对他友善些吧。”

  叶若荷说这番话,并非因为她良心发现,只不过是以退为进,绕圈子说明自己的重要性,她总是颖夏的生母,要在以子为贵的古代,她可不就坐上皇后的位置了吗?

  “喔。”颖洛心不在焉答,刚刚听阿豪说了很多让他昏头胀脑的话,如今停下来欣赏美女的体态,闻闻女人特有的体香,也算是松弛身心。

  叶若荷挨过去,特意用腴滑的肉体去擦著人,这是最快撩拨男人欲望的一种方式。

  “你要是不喜欢小夏那种个性,要不,我再替你生一个吧……”煽情的低语:“生个像你一样的儿子,这次由我们亲自调教,养育成最顶尖人才……”

  “你的提议很诱人。”颖洛眯著眼说。

  他心中已经开始想像叶若荷那丰满的乳房触感一定比少女时代更来得有弹性,而阿豪之前跟他警戒的那些话,早都丢到脑后。

  他不只想、他还真的做了,伸手过去搂著叶若荷的纤腰,软滑的触感让他心神荡漾。

  叶若荷细细的手臂揽住他脖子,主动吻上,两唇热情相接,颖洛吻著吻著很有感觉,也不管楼下的阿豪随时都会上来,手就沿著女人完美的腰线往上,揉弄那弹性十足的乳房。

  满意的叹息声晕荡于颖洛的耳边,他相当享受女人如此心醉神迷的情态,半眯著眼来欣赏,眼角却望见楼梯口站了个人。

  是颖夏,他上完了今天的两节课,上楼来看看父亲,刚好目睹父母亲两人在接吻。

  颖洛不该慌张,却慌张了起来,突然间推开叶若荷,只是瞪著颖夏,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颖夏呆站著,脸很白,见到父亲回望他,居然表现的比父亲还慌乱,活像他是撞破别人好事而羞愧的路人,眼神都不知该往哪里摆。

  转身朝楼下走,走得仓促慌乱,不知情者还会以为是他做了坏事。

  颖洛起身要追,却被叶若荷拉回来,她才跟颖洛进入状况,对打断好事的儿子怨恨不已。

  “别走。”

  “他……”颖洛看著楼梯口,真有些举棋不定,跟叶若荷接吻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为何自己心虚莫名?

  “你也会害羞啊,颖洛。”叶若荷放柔态度,说:“小夏也不小了,看到父母亲热当然会避开啊。”

  “他明明还小……”颖洛随口找理由。

  “他不小了,也不是不懂人事的孩子,哪、脖子上的吻痕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别说你当爸爸的人不知道。”叶若荷哼一声说。

  “吻痕、什么吻痕?”颖洛惊问。

  如今是冬天,颖夏习惯在衬衫里头穿高领衣,一来防冷,二来不让同学取笑他脖子总有难以淡化的痕迹。就算昨晚两人睡在一起好了,可颖洛也没揭了儿子衣服看,所以他真的不知道。

  “小夏自己也有女朋友,对方还很热情呢,把人亲的……想想你自己吧,你跟我交往的时候,不也最爱在我身上咬一堆痕迹?还说是盖章呢,证明我是你的……”

  颖洛心头一把莫名火起了,而这火发得莫名其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

  “我们还是到房间去,这里随时都有人上来……”叶若荷劝诱著。

  颖洛完全没了兴致,对这女人的投怀送抱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他粗暴的将她推开,一脸凶残。

  “你下楼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叶若荷愕然,刚刚气氛到位,一步就能顺水推舟,怎么颖洛翻脸比翻书还快?

  “下去。”颖洛的脸孔在这瞬间扭曲的有如恶鬼:“别让我说第二遍。”

  叶若荷没料到一个人的表情竟会在瞬间出现如此剧烈的变化,明明是帅气的俊美脸孔,却因为心情的丕变,挂上了鬼魅一样的可怕面具。

  她恐惧到呼吸都停拍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逃命似的往楼下去,独留颖洛一个人在沙发里,阴沉想著什么。

  颖洛坐在起居室里一个小时,这期间一直都没等到儿子上楼来,心里闷得慌,干脆直接下楼去找人。

  “我儿子呢?”走了一圈没看到人,点名阿豪问。

  “少爷?他说去书局逛逛,诚之陪著一起去了。”阿豪回答。

  颖洛烦的要命,今天要是一桩麻烦事摆在眼前,他会切入重点去解决,软的不成来硬的,再不济就威胁之、恐吓之、总能让风平浪静,可偏偏他也不知道自己烦什么,脑里乱七八糟静不下来。

  阿豪注意到颖洛的异样,问:“大哥身体不舒服?”

  “没有。”想了想,终究不放心,又问:“小夏有女朋友?”

  阿豪听到大哥这样问,脸都扭曲了,回答:“没有,少爷没有女朋友。”

  “不可能,若荷说他……你没骗我?”

  阿豪见他问到【你没骗我】四个字时,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突突跳,随时随地都有断裂的可能,想说大哥怎么了?一下问儿子有没有女友,一下又像从前准备去砍人的样子,某种可能性突然掠过心头。

  “大哥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我的记忆?没有,什么狗屁都没有!”

  阿豪很失望,斟酌著回话:“少爷真的没有女朋友,他很乖,上课、下课、社团活动之外的时间都乖乖回来,诚之那里有他同学及朋友的名单,不会搞外遇的。”

  颖洛没注意到阿豪选用了“外遇”这两个字,听到说颖夏平日都很乖,自己也不知怎么就放心,只想:会不会是叶若荷随口乱说?

  叶若荷刚好就在一旁,跟家里的人通电话聊天,发现颖洛阴森森的眼光瞪来,从容切了电话解释。

  “我哥哥说想来看看小夏,并且拜访你,可以吗?”她忘了不久前颖洛的恶鬼模样,甜甜问。

  “你跟他说了我在这里?”

  “我没说,但是小夏回去参加我嫂嫂告别式的时候,我哥看见你来接他。”叶若荷听出他语气不善,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颖洛对阿豪说:“是他。”

  阿豪点头:“是他。”

  “嗯,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颖洛对下属扬眉交代。

  阿豪面露喜色,就算大哥还没恢复记忆,这明快处理事情的态度还是一样,说该做什么去做什么,就是要去调查颖夏舅舅多嘴的程度,以及他多嘴的物件是谁。

  一旦确认事实了,再决定给于惩罚的程度,黑道中对于恩怨的偿度是很强烈的,给一分还一分,毫无宽贷。

  “对了。”颖洛又说:“打电话叫我儿子回来,我有事问他。”

  阿豪不敢怠慢,立刻拨电话,颖夏在那一头接起,听到父亲要他回来,阖上手中试阅的一本书,沉默,三十秒钟后才回答。

  “不要。”

  “咦,少爷?!”阿豪惊异,颖夏很少会这样唱反调。

  颖夏想起父亲与别人亲吻的画画,整个人都激愤起来,就算如今他已经能控制情绪,可那深埋于心里的难过与不满不可能一下子就淡然。

  他不见父亲了,起码不要见到现在的父亲。

  “我不想回去。”很难得地说出小孩儿一样任性的言词,然后切断电话。

  阿豪以为手中的?果爱疯一定是突槌了,要不,怎么会传来颖夏拒绝他要求的声音?啊啊啊、养小孩养到叛逆期就是这种感觉吗?虽然颖夏不是他的小孩。

  颖洛发现阿豪脸色不对,问:“怎么了?”

  阿豪像被针戳了屁股似的跳起来,因为知道大哥若知道颖夏胆敢违逆,肯定会发脾气,却又不敢不答。

  “那个、大哥……少爷、少爷说还要再找几本书,晚点才、才回来……”

  颖洛若是能轻易被人唬弄就不是颖洛,冷哼:“你说他乖、哪里乖了?很好、很好、我就等他回来……”

  叶若荷知道他心情不好,趁机过来安慰:“小孩子嘛,总要有个人的空间,当父母的要是管太多,他还嫌我们不尊重隐私呢……你要是家里待的烦了,我陪你出去走走……”

  颖洛拍开她过来要相扶的手,森森道:“……你生的好儿子。”

  说完直接上楼,竟是头也不回。

  叶若荷委屈得很,儿子也不是她一个人能生的,颖洛也贡献了一半基因不是吗?今天两回颖洛都为了颖夏的事跟她生气,这表示颖洛其实比她预想中还来得更在意儿子?

  或者她必须改变战略,抓紧了颖夏,也就抓紧了颖洛,她绝不能轻易放弃儿子。

  颖夏这一出去,直到晚上八点才回来,中间跟诚之在速食店吃了晚餐,还跑去学长季春打工的咖啡店喝了两杯咖啡,能混则混,要不是顾念陪著的诚之会累,他就来个生平头一次的夜不归,到网咖里待整晚了。

  到了家里,就觉得有低气压盘旋,阿豪跟暂时进驻的兄弟们聚在一起开临时会议,时不时还有电话打进来,提供外头最新的消息,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叶若荷也同样待在一楼,一边看电视一边修指甲,颖夏喊了声妈。

  “上去吧,要是你爸爸脾气坏,你忍著点,别忤逆他。”当母亲的这样提点。

  不要、我不要上去,我不想见爸爸,也不想见你。颖夏这么想。

  阿豪撇开自己的小组会议,过来抓著颖夏说:“大哥他……情绪不太稳定。现在外头一团乱,我不但要忙著处理泰国公司的业务,还得想办法钓出对付大哥的敌人,都分身乏术……少爷求你了,好好安抚安抚大哥,想想他是病人,忍一点,他好我们都好……”

  颖夏见阿豪果然疲累不堪,眼里泛血丝,知道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睡眠,以藏镜人的形态指挥外头形势,突然觉得自己的任性很小儿科。

  终究还是该退让。

  “嗯……我去看爸爸。”

  楼上安静的像是没任何生物存在,颖夏原本以为父亲在房间里,抬头就发现人坐在外面沙发椅中,气息蛰伏双眼炯炯,是耐心等待猎物现身的猎食野兽。

  一刹那间,颖夏以为父亲又是原来的父亲了,可转念一想,知这不可能,过去的父亲不会以仇视敌人的眼神看自己。

  看著颖洛坐著的位置跟下午时一样,那两人相拥亲吻的画面又立刻飞窜入脑海,这让清冷个性的孩子一下子又情绪沸腾,转过头,以看著地板来转移注意力,勉强著打招呼。

  “我回来了。”

  颖洛站起身,说:“到房间去。”

  颖夏突然间害怕了,当下转身就逃跑,退了一步之后,突然又想:不、他没做错事,也不过是晚点儿回家,行程也都请诚之先以电话跟阿豪哥知会过了,他不应该害怕。

  进房间就进房间嘛,他不怕。

  颖洛让颖夏关上门,自己坐床沿凌厉的逼视,害颖夏站在门旁动也不敢动,有种错觉,若人眼能发出雷射光波,他现在就会被父亲给烧的连点儿灰渣都不剩。

  可是,他还是不怕,倔强的让颖洛一眼就看出此小孩在闹脾气。

  “叫你回来,为什么不回来?”颖洛先发难。

  颖夏瘪著嘴,不说话就是不说话,下午的刺激真的太强烈,连一向软心肠的他都忍不住杠上了父亲,他还自知瞪眼绝对瞪不过人,干脆转头不跟父亲对上眼,免得腿软。

  颖洛万万没想到软脚虾儿子竟也有顽强的一面,这下反倒不知如何是好,偏偏对方使用了相当聪明的四不战术:不逃不看不说不回应,这真的会逼疯人。

  只不过,十七岁的颖洛就算年轻,也还是只狼,小兔子撒泼耍赖也都不可能是野狼的对手。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颖洛虽然没听过这两句由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的神圣训示,却还是将之贯彻的淋漓尽致,他起身几步过去,一把扛起颖夏过来丢到床上。

  以寝技压制。

  “很好,乖儿子……”舔舔唇,颖洛残暴地说:“我们父子俩该进行亲子沟通了……”

  第八章

  颖夏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出,整个人就被父亲扛到了肩膀上,接著天旋地转,瘦小身板被扔进软软的床。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父亲压了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惊惧迎上对方那野兽烨烨的目光。

  吓死了吓死了吓死了吓死了!颖夏的小心肝若会说话,说出的就是这几个字。

  颖洛见他慌乱到脸唇发青发白,乌黑眼珠里惊惧的水波晃荡,怯生生的模样真是只有被追捕中的小兔子可比拟,不知怎么心情大好,他却依然装的严峻,磨牙声从齿缝中丝丝吐出。

  “不听话的小孩该怎么教训?打屁股、对、不听话就打屁股……”

  “不要!!”

  情不自禁低叫,颖夏还真的被父亲打过屁股。真的很痛呀,因为父亲手劲比普通人重,每打一记都是火辣辣的疼,他不想再挨上一遍。

  这反应更是合乎颖洛心意,于是捏捏儿子尖尖的小下巴,说:“不想被打屁股,就乖乖听话,爸爸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够听话了呀……”

  颖夏眼睛移转,委屈的嘟嘟嚷嚷,可爱的表情直击颖洛,让他再次确认了一件事实。

  儿子原来是用来拂起春风、萌动心坎、好长出一大片温柔情绪的好东西。

  也没温柔多久,颖洛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就是为此才要颖夏进房的。

  “脱掉!”低声斥喝。

  颖夏脸庞霎时转红。以前的父亲要他脱衣服是很正常的,因为父亲最喜欢抓著他在床上滚啊滚,可现在的父亲也来这一招是干啥?

  “脱、这个……为什么?”小声问。

  “脱就脱,哪有为什么?!”

  颖夏也无法拒绝,只好说:“爸爸……你起来……我脱不了……”

  颖洛壮硕的身躯还压在他身上呢,这种情况下别说脱衣服了,连动动手指头都不可能。

  颖洛笑,残忍的气味终于化开,从儿子身上爬起来,却又一瞬不瞬盯著人家,生怕儿子会在这事情上不干脆。

  颖夏也不知道父亲盯这么紧是发什么神经,起身先脱了外衣及衬衫,等剩下贴身的套头高领羊毛内衣时,他迟疑了,就这样脱衣服好吗?父亲到底有何居心?

  颖洛受不了他的扭捏,亲自动手,抓住腰下衣角往上一拉,从头上脱出,颖夏光裸的身驱立刻接触到冷空气,让他打了哆嗦,忙交臂抱住自己。

  “冷……”可怜兮兮可怜兮兮。

  颖洛恍若未闻,怒火中烧眼圆睁,干!儿子脖子上果然有吻痕!不、还不只是脖子,胸膛肚腹上痕迹斑斑,没一处不惨遭毒手。

  叶若荷说的没错,颖夏果然有女友,还是个独占欲强的女友。

  颖洛经验丰富的很,知道花时间心神弄出这么多的痕迹,就是为了要昭告全世界,这具身体这个人是自己的,原理跟农场主人将牲畜烫上烙印,证明该物的所有权是一样的道里。

  “谁!”抓著儿子单薄的肩膀,他喝问。

  颖夏一时间也不知道父亲问什么,顺著他眼光看,了了,大大发窘。

  不就是爸爸撞到头之前弄的吗?虽然这几天皮肤没再受到折磨,可他皮肤白嫩,痕迹褪去的慢,视觉上依旧怵目心惊。

  他该怎么解释?他无法解释。

  颖洛见他不答话,认定他心虚,更是用力摇晃儿子,吼骂:“你、你怎么可以”

  颖夏被摇的头昏了,忍不住挣扎起来,大叫:“放开我!”

  “谁、谁敢、谁敢碰我儿子?”颖洛真是有些疯狂了。

  “放开!”颖夏抓了父亲的手往外推。

  颖洛不放,胁迫著问:“到底谁这样对你?!”

  颖夏也真是气了,悲愤莫名的情绪再次出现,他叫:“我成年了、你管谁碰我?谁碰我都不关你事!”

  颖洛听他顶嘴,更是气得想搧巴掌,手都抬了起来,可见到儿子那看似倔强,却在倔强之后隐藏的楚楚可怜,这一巴掌怎样都打不下去。

  叹然收回手。

  他过去到底是怎样疼爱著儿子?就连现在他发火到想杀人,也都舍不得对这孩子动手,十七岁的颖洛根本想像不到自己会有这样软弱的时刻。

  “你……”为什么会是我儿子?

  你为什么会是我儿子?!

  不当儿子不行吗?可不可以直接拿来当情人、当爱人、杜绝他交女友娶妻子的所有可能性?

  念头一起,让颖洛再也无法禁止对儿子的更多想像,他突然想紧紧贴著身下那软软的唇,用舌头滋润被冷风掠夺水气的唇瓣,忽强忽弱的吸吮,咬得这脆弱的人发出若有似无的呻吟,他还会挑逗这胆小的嘴巴动情微张,接纳自己进入去翻搅一番。

  他想对儿子做出更多更多的亲密情事。

  跟他一时冲动的吻上叶若荷不同,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情欲了,而是带著渴求的著迷心情。

  他鬼迷心窍俯下身,极端渴望要亲上……

  “爸……”颖夏垂著长长的睫,叹息似的喊。

  一声呼唤拉回了颖洛的理智,他厘清自己刚才想要干出的事,惊惶不已,他颖洛居然会有失神到忘了现实情况的时候。

  他居然想要与亲生儿子来上一段缠缠绵绵的蜜吻。

  猛然拉开与颖夏的距离,坐到床的另一边,却还是舍不得不看儿子那略显迷蒙的模样,这个时候,他怨恨起一件事。

  他怨恨颖夏是他儿子。

  颖夏原本不知道父亲反反复覆的动作代表著何种意图,后来却发现,刚刚父亲失了神,居然想吻自己。

  父亲记起了一切?

  不对、父亲马上又清醒了,然后退开。

  父亲还没想起一切,所以惊惶,却也没将他喝斥出去。父亲脸上五花八门的情绪比万花筒还精彩,茫然中还是可抓得出某种坚持,对自己的一种坚持。

  颖夏蓦然间明了了父亲的挣扎,原来、原来痛苦的不只是被他遗忘在记忆断层另一头的颖夏,过去的父亲与现在的父亲也同时掀起了一场拉锯战,战利品就是这个儿子。

  颖夏心里热了。

  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他有多崇拜父亲,父亲有他欠缺的一切特质,父亲就是他缺失的一个部分。

  关于亲情,从小颖夏没尝过,失去也无妨;但是爱情呢?父亲就是他的爱情,若是让给了别人,相信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另一个替代品。

  从小习惯孤独一个人,可现在尝过了被人疼宠的滋味,得到了爱,才知道,爱是让人上瘾的毒品,戒断的症状太痛苦,他无法承受到等待父亲想起的那一天。

  爱情若被抢走,他就要将之袭夺回来。

  就在这一刻,软弱小兔子下定了决心,就算对手是狼王,他也要鼓起勇气搏斗,他要过去的幸福日子继续下去。

  “爸……”所以,再次喊出声,他指指身上狼藉的吻痕问:“你忘了……这是谁……”

  颖洛不知道颖夏为何会这么问,他只知道,一旦让他抓到轻薄儿子的人,他会按照最习惯的做法,把人拖到学校厕所里打一顿到面目全非,是男是女都一样。

  颖夏没听到父亲的回应,往他爬了过去,指著父亲手部,再次询问。

  “这伤口……谁咬的?”

  颖洛不解地看著自己左手掌虎口处,几个快要愈合的小破口围成个诡异的圈形。

  他这两天烦心的事情很多,压根儿没注意到手上这奇怪的伤口,这时听到颖夏问起,大惑不解,这看来、这看来……

  的确像是谁咬的。

  “谁?”他问。

  “我咬的。”颖夏答。

  颖洛疑问,为什么儿子会咬他?

  “这个……爸爸咬的。”颖夏指回自己身上的痕迹,低著头。

  “什么?!”颖洛惊诧。

  颖夏复又抬头,从来都胆小畏羞的他鼓起最大的勇气,倾身抱住父亲的脖子,印上软软的吻。

  羽毛一样的吻,却有万钧之力,足以麋灭一切。

  颖洛应变能力再强,也都败在这小小的一吻里,他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就觉得理智全被暴雨冲刷到大海里,四周没有可供抓取的浮木,他飘荡在这突如其来的吻里。

  他甚至忘了,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把颖夏给推开。

  几分钟前才在他脑海里跃过的荒谬想像,这回由颖夏亲自实行了,以赤裸的上半身紧紧贴著父亲,微干的唇磨蹭搔刮父亲的,干燥的触感略嫌不舒服,他又用小小的舌尖轻舔,滋润了彼此。

  颖洛这时才发现,颖夏做的这些亲昵动作对他而言,完全没有违和感,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心。

  一个吻,点燃了引信的火药,触发起后续的一连串爆炸反应,颖洛抱拥那单薄光裸的身躯,手掌在冷冷的背部焦躁摩擦,身体发了热。

  更热的是颖夏主动吸吮的唇,他学著从前父亲在自己身上做过的一切,虽然缺乏父亲强霸的力道以及收放自如的技巧,但是湿软的唇瓣就是最好的春药,碰触的地方都燃起一把火,往颖洛的嘴里去、沿著舌,颚、喉咙、延烧下食道、胃、肠、到下腹欲望的中心处。

  在儿子笨拙的挑逗下,颖洛就这么毫无预警的硬了,十七岁心智的他被攻击的连还击之力也没有,只尽情享受这单纯的、不带技巧的吻。

  颖夏感觉到父亲身体的变化,他红著脸结束那吻,可颖洛还是追著来,执著的让两唇胶著,光是这样相碰,就觉得情境变得美好,他舍不得放开。

  颖夏颤抖著手去松开父亲衣服的扣子,他也是有欲望的,他盼望抚上父亲那强壮厚实的胸膛,因为那里是体温蔓延之处,他正缺渴于体温。

  颖洛认可儿子做出的任何事,帮著将衣服丢下了床。

  颖夏将父亲推往床上,改而以小鸟轻啄的方式,从父亲的下巴浅浅吻下来,吻得人痒痒的,有种骚不到位的难受,而颖洛就像是被符咒给钉上了床,一点反抗也不想有、他要让颖夏继续下去。

  浅吻滑下了颈部,颖夏学著父亲最爱的那一套,重复在同一处吸了又吸吮了又吮,印下一个个淡淡的吻痕,他也要在父亲身上印下烙记,昭告世界,这人是他的、这身体是他的、是颖夏所独有,不给别人,就算只分一小丁点也不能。

  边吻边覆上父亲的鼓起,羞怯的手稍带迟疑,却还是不退却,温柔的抚摩让抵触的面积都湿了,颖洛的兴奋遮掩不了,布面之下跃跳的生命力感染了颖夏,心脏与父亲膊动的频率彼此呼应,好像暗示著两人某方面的关连,比如说血缘。

  毫不迟疑拉下父亲的裤头,粗壮的活物弹跃而出,颖夏面色殷红如血,就连眼睛也都红了,被情欲给蒸腾的。

  手扶著父亲的巨大,张嘴含入,手与唇一起滑动,上上下下不停吮动。

  颖洛忍不住了,轻哼了一声,强烈刺激感由顶端直传到脑门,几万吨黄炸药在里头爆炸开来,火花于其中闪耀。

  颖夏抬眸看了父亲,确认他没拒绝自己,更加努力缩紧口腔吸含,舌尖在敏感的铃口地来回绕转,时不时施加温暖的压力。

  太舒服了,颖洛想,看著儿子一个接一个的动作,就像坐在电影院银幕里头那放映的情节,他脑袋拼了命的思考著,停不下来。

  这儿子到底……为什么……这什么意思?难道……

  难道儿子并不是儿子?可是阿豪跟叶若荷言之凿凿,这……

  这……

  是不是儿子重要吗?

  天外飞来一记横槌,敲打他乱乱的思绪,他似乎有点豁然开朗了。

  颖夏为什么会是颖洛的儿子?他就应该是自己的儿子,儿子当然可以直接拿来当情人、当爱人、好杜绝他交女友娶妻子的所有可能性。

  没什么不可以。

  生性善于掠夺的颖洛再也受不了如此的被动,他托起儿子的脸,阻止他含咬下去,害颖夏以为父亲想拒绝这次的欢爱,红红的眼睛都出水了,气馁的想要退后,但颖洛抓住他。

  “爸……”

  颖洛迅速坐起,反客为主将颖夏给压到床上,居高临下的姿势让他重新拿回主动权,这才是他要的感觉。

  他要君临一切,他要掌控身下这怯生生的小动物,他的儿子就该在他身下承欢。

  主动拉下儿子的裤子,也脱了自己的,两人坦袭裸裎,颖洛发现底下这纤瘦的身躯竟比丰润女子更能掀动他驰骋的渴望。

  他等不下去了,吻上儿子微颤颤的唇,蛮横进入,将可爱的小舌视为珍馐,吞著咬著舔著吸著,忘情的旋动,在里头掀起了风暴,让津液搅和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颖夏被弄得嘴都麻了,他的嘴被强硬撑开,情欲衍生的口水沿著嘴角溢出,情色滑腻,为他清秀的脸蛋增添好几倍的甜腻风情。

  “唔嗯……”就连呻咛都如此可人。

  颖洛放开儿子,被那样的吟声弄得气血翻腾,而春情荡漾的儿子又搞得他目瞪口呆。

  原来儿子秀色可餐,根本是极品来著,难怪四十岁的他对之疼爱的无以复加,就连十七岁的他也有同样的体悟。

  真相原来如此简单。

  颖洛笑了。虽然记忆中没有与其他男孩亲热交媾过的经验,他却自然而然去探索颖夏的臀间。

  热热的,让他心一荡。

  “爸爸……”颖夏趁势抓紧了人,说出了平日父亲最爱逼他脱口的那些话:“我要爸爸的……大肉棒……”

  “什么?!”颖洛万万料不到儿子清纯的口里能吐出如此淫秽的要求。

  “真的……想要爸爸的……大肉棒插……”忍著羞耻再接再厉说,这是父亲最喜欢听的话,虽然难为情依旧,可如今让他说一百次他也愿意。

  颖洛血液真的往脑门一股儿冲了,觉得有些昏,定一定神,不相信地再问:“什么?你说什么?”

  颖夏放弃了矜持,他把头转一边,半垂眼帘遮掩目中水波的浮动,却又大胆张开腿,抓著已经停留于穴口处父亲的手,刻意在其上流连。

  “插我……干我……用爸爸的肉棒……”一个字一个字小声清楚地说:“……请爸爸……进来……”

  儿子的邀请让颖洛中了邪、著了魔,蠢动了,分身有了自主意识,叫嚣著要发泄。

  箭在弦上不发他颖洛就不是人,而他也正被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抓了自己昂扬痛楚的巨物,往颖夏花口的皱处绕滑,清清楚楚感觉到那一处正被爱液给滋润的伸展。

  “进来……想要爸爸……”颖夏还求著。

  颖洛再也克制不了,将炽热送入幽深泉穴中,肉壁包裹加压,弄得他就要融化在里头,

  “爸爸、再……”颖夏可怜地求父亲再深些,他要。

  颖洛抓起儿子的脚提放在自己肩膀上,不懂节制的贯穿驰策,一次又一次顶入里端,每一撞都听到儿子不知是痛是欢喜的哀叫,鼓励著他不要停,继续下去,让这情事热烈起来,让欲火烧得更加猛然。

  舒服,这感觉根本不比进入女人差,而配上儿子那清艳隐忍的神情,让他从头到脚沸腾。

  太棒了,这一定会是他这辈子中最棒的一次性爱,颖洛以他十七岁的经验来比较。

  颖夏忍受著父亲的冲撞,激昂过头而泌出的泪水跌出眼角,但是他恍若未觉,他要被侵占、他喜欢被掠夺,抬了颈子看父亲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肉体相击,带起淫荡的水声。

  “啊……啊啊啊……”

  放肆大叫,再也无暇顾虑会不会被外头、或是隔墙的母亲听到。而事实上叶若荷还没上楼来,她在楼下看著恩怨情仇交织不断的狗血连续剧。

  颖洛得意于能让羞怯的爱人忘情呼喊。为了要听到更多,他放缓了冲刺的速率,抓著儿子同样兴奋昂挺的下身,拇指在上头的沟处来回摩动。

  儿子情不自禁急喘。

  “爸爸……啊嗯……爸……”雷电通过了全身,起了战栗:“啊啊……唔嗯……别……真的……”

  “爽吗?”颖洛问。

  “……嗯……还、还要……”

  颖洛加快了手速与劲道,颖夏再也承受不住了,在情欲最高昂时拱起腰部,觉得大概就要这样死去,可汹涌的浪潮还不断地拍击他下体,浪涛愈来愈高、愈来愈强烈,他抓著父亲哭叫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爸……”

  嫩茎于父亲手中喷发,白色浊液沾上了两人。颖夏红著眼喘气,酸软地瘫躺于柔软床垫中。

  颖洛自己也被儿子色欲横流的画面弄到几乎要喷鼻血,他忍住了上头,没忍住下头,暴涨的性器陡然失了疆,再也无法克制,他喷洒了大把精液于销魂的小穴里。

  “干!”太爽了,比上天堂还爽好几倍,然后趴在儿子身上享受那馀韵。

  颖夏也没答话,他没力气。

  颖洛实在太依恋儿子这身体,紧抱著依依不舍,过了一会他问:“我儿子好淫荡啊……”

  颖夏喘过了气,小声辩解:“因为……因为是爸爸……”

  因为想讨好父亲、夺回父亲、任何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颖洛还舍不得抽出底下,又吻上那说著甜蜜话语的嘴,这让他有跟儿子已经连成一个圆的错觉。

  第九章

  颖洛刚从一场大梦醒来,身边空无一物,拂过床垫却能感觉到微温,看了看壁上时钟,昨晚陪著温存的人大概几分钟前下楼用早餐了。

  被遗留著孤单醒来著实让人不爽气,颖洛愤愤进浴室随意冲了个澡,满脸的胡渣也懒得刮了,套上习惯穿著的衬衫及长裤后就下楼去,见儿子果然正在吃早餐,餐桌对面则有叶若荷同桌。

  阿豪先见了到他,远远喊了声大哥,颖洛点点头,往儿子身边坐下,凶狠瞪著儿子,就像这年轻人刚刚扯著了他的虎须。

  叶若荷注意到这一幕,却什么话也不敢说,假装没看到,阿豪则是暗叹,少爷昨晚一定没成功安抚大哥,因为大哥的脸跟昨天上楼前一样臭。

  颖夏当然感知道危险近身,都忘了要跟爸爸道早安,安静喝著杯里的热牛奶。喝一口,往旁边偷看一眼,呜呜呜,爸爸也瞄而来,很危险很野兽。

  他一抖,低头将一口牛奶分十次吞咽,边吞边想,爸为什么还生气?昨晚、昨晚不是很热情的抱了自己?

  脸红彤彤,曾经主动引诱人的大胆气魄早就烟消云散,现在的他一想起曾有的谬妄行为,就恨不得立刻躲到桌子底下,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再偷看一眼父亲,他居然还盯著来,连叶若荷亲自磨豆煮的咖啡送上时,也都没眨一下眼,凶狠的就像想要当场吃了自己。

  这下颖夏忍不住心怦怦跳了,其实、其实、昨晚也很好、父亲的做爱很猛烈,跟以往不同,或者十七岁的他就是那样的外放,野的如一头从未被驯化的兽,不节制的索求。

  但是、屁股好痛喔……

  把口中的牛奶吞完后,颖夏也被视线攻击的体无完肤,他受不了啦,慌张起身,说:“我我我、我吃饱了。”

  颖洛面无表情把人拉回坐位上。

  “我还没吃,陪我。”把属于他的那一份法国吐司送到儿子面前:“把这吃完。”

  颖夏偷眼望父亲,听这语气应该没在生气,可那瞪来的目光依然野性噬血。谁能告诉他是怎么回事?若父亲为昨晚的荒唐事而愤懑,那就骂自己也好、打自己也好、就是别什么都不说,把他给整的胆战心惊。

  叶若荷见这父子俩中间暗潮汹涌,她心向著颖洛,于是对儿子说:“都二十岁的人了,该懂些规矩,他刚坐下你就要离开,不好……”

  颖洛往多嘴的女人投了极不友善的一瞥,那是很容易就能解读出的暗示:别多嘴!

  叶若荷当下停口,但她敏感聪慧,隐隐觉得颖洛真的放了太多注意力于儿子身上,让两人身边围了一层障壁,根本不容外人踏入。

  身为女人,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被他人所忽视。为了突破那层障壁,重新夺回颖洛的注意力,叶若荷觉得当务之急就是拉拢儿子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总之,母以子贵。

  “小夏……”她和蔼的对儿子说:“今天星期六,你大学没课吧?陪我出去散散步。我来这里之后,你很少陪著妈妈呢,一起走走超市生鲜区,告诉我你喜欢哪种食物蔬果,以后我也能抓对你的口味来做菜。”

  颖夏对叶若荷突来的示好纳闷,但他向来乖顺,学不太会拒绝别人的要求,于是点头,又看了一眼父亲。

  颖洛没说好没说不好,敲敲桌子,往盘子里的法国吐司扬下巴,意思是要颖夏别耽搁,快吃。

  听话的颖夏终于还是将一份吐司给吞下肚了,就在颖洛看似凶恶、实则热情宠爱的目光中。

  颖夏这几年吃得好睡得好,体质不若以往怕冷,所以简单的套头羊毛线衫、麂皮外套及保暖长裤就搞定了冬天,却因为叶若荷还在化妆,已经换好出外装备的他只好先在客厅里等候。

  头皮发麻,因为父亲维持著吃早餐时同样狂悖的表情看他,这样的父亲让跟了他十年的阿豪都杵在一旁不敢靠近说话。

  若是能够无视就好了,可惜颖夏不敢,再说,要是自己真的无视,父亲随时可能被别人夺走。

  想到此,勇气陡增,轻轻坐在父亲身边。

  “那个……”

  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紧张的手心都发汗,却又发现父亲两手交握,还做著个奇妙的动作。

  他右手拇指不断地轻抚著左手虎口,重复重复,在淡色的一圈小疤痕上流连。

  颖夏心跳停了一拍,接著开始大失序,咚咚咚有谁拿著大面石鼓在里面敲,敲到他呼吸都紊乱,身体从脚底红上头顶。

  “爸……”

  就连喉头都被个什么给堵住,刚说出一个字,就填塞到饱满,挡住后头所有还未出口的话。

  到底、到底十七岁心态的父亲对儿子昨夜的大胆诱惑有什么想法?昨晚的热情会不会在一觉醒来之后,突然觉得离经叛道,因而对儿子产生反感?

  虎口上的咬痕对他而言又有何意义?颖夏不敢问,怕听到预期中最坏最坏的一种答案。

  颖洛看著儿子羞窘懊恼惊惧无奈的神情如幻灯片在脸上每三秒钟跑一次,弄得他受不了,霍然拉著人起来往厨房去。

  “干嘛?”颖夏叫起来,不知道父亲发神经又为了哪一桩,忍不住频频回头想跟阿豪求救。

  阿豪从来以大哥为马首是瞻,也不敢拦,以他刚刚的观察,颖洛目前虽然看来不爽到极点,倒也没发出真正的杀气,相反的,大哥对宝贝儿子的教训,来来回回也就那几招,基本上可以归之于打情骂俏的范畴内,所以啊、没事没事。

  颖夏甚至看见阿豪给自己飞了媚眼来祝好运。

  颖洛把人拉进厨房后,关上门,推著儿子靠上料理台就吻,急切的像是他从未碰触过这个人、又或是世界末日即将于几分钟之后到来,他得抓紧这剩馀的时刻来温存。

  颖夏只呆了一下,随即闭起眼睛,默许这样的亲昵接触,让强硬的男人钻入微张的口,在柔软湿润的小小舌尖上画著圈,一遍遍舔吻,怎样也不厌倦。

  确定了父亲依然喜欢他、而他也一样喜欢著父亲,这样纯粹的情感,可以掩盖世俗的定见与既成的规章,他不应该疑惑,只要知道这是一桩两情相悦的情事,这就够了。

  所以也要努力的回吻,用自己的速率与方式回应,爱情若只是单方面的付出,就不是爱情,而是单相思的悲情。

  儿子拙笨的回吻激起了颖洛更大的欲念,狠狠凌虐对方的想法排山倒海而来,因此放肆让舌头驱入,深进喉咙处重舔重压,任何他能碰触到的地方都不能幸免。

  早就知道自己是对儿子饥渴的重症病患者,他要儿子的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不管何种手段做法,他想了、他要了、就是他的了。

  “唔嗯……”

  喉咙被霸道的舔噬让颖夏极不舒服,难耐的低叫就像是窝中等待喂食的雏鸟朝母鸟呼求,这让颖洛吻得更强悍,唾液混杂了他的爱,喂入。

  “小夏,你在里面吗?”叶若荷拍著厨房门叫。

  颖夏惊醒,颖洛则是说有多气愤就有多气愤,亲吻到兴头上就这样被打断,恨死外头那女人了。

  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放开小夏宝贝,他还不想停止在甜蜜的嘴里交缠胡搞,他想就这样把儿子给吃到肚子里,分也分不开……

  “小夏?小夏?”叶若荷继续呼喊,拍门拍得更重了。

  颖洛放开儿子,见他气喘呼呼面色嫣红,可眼里迷茫无已,还沉浸在蜜吻的馀韵里,软绵绵的身体无力攀著人,可爱的让人怎样都放不了手。

  “宝贝……”他轻喊,这就是他的小夏。

  “颖洛你也在里头吧?你们……”门外的叶若荷觉得不太对劲了,语气里满是浓浓的质疑。

  颖洛哼一声,终于放开人,迅速整整儿子凌乱的发,摸摸红嘟嘟热腾腾的脸庞,难以释手。等儿子呼吸都调匀了他才开门出去,叶若荷开口想问他在里头做什么,颖洛侧身绕过她,回客厅沙发上坐去了。

  叶若荷发现他阴厉的像刚发了一大顿脾气,而颖夏却又怔忡若失魂,以为颖洛刚刚在里头教训儿子呢。她对颖夏招手,要他赶紧跟著自己出门,免得再惹火颖洛。

  颖夏走出厨房,脚步轻软如同浮在云端。

  颖洛在沙发上冷冷看著叶若荷带颖夏与诚之出门,几分钟后他说:“目前状况如何?”

  阿豪没意会到颖洛在问他话,毕竟大哥失忆的这几天,都是被动接收资讯,楞了好一会才趋前几步躬身问:“大哥跟我说话?”

  “不跟你说话,难道跟鬼说话?这客厅里还有其他人?”

  阿豪擦擦汗,也没错,弈辰跟其他前来支援的人目前都在地下室,这别墅下头的单户可密闭式车库里其实暗藏玄机,比如说,很早颖洛就指示诚之将之改建成了收藏兵器的秘密仓库,最先进的枪械都挂放于墙中夹层,地板下也挖了收藏柜,简直是个小形军火库。

  “大哥想问什么情况?”

  颖洛冷笑:“当然是天河帮。”

  “接任帮主位置的大少主因为发生车祸,将大部分实权交给二少主,翁堂主却仗著背后有极花组替他撑腰,强行挑衅……不过、二少主已经点名要拉下他,所以……”

  “难怪他急著对付我,因为山魑堂还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二少主如虎添翼;水魍堂的郑子衿心高气傲,就算站在大少主那边,却怎么都跟翁有信不合;至于沼魉堂的商桥嘛,保持中立,不介入大少主与二少主的斗争里,不必考虑他……种种牵制下,翁有信想拉下二少主,难如登天……”

  “没错没错。”阿豪点头,突然间惊异大叫:“大哥想起来了!”

  “别大惊小怪。”颖洛斥:“我不过是脑袋昏沉两天,忘记某些事而已。现在头也不痛了,该想到的就都想了起来。”

  阿豪高兴得很,掏出手机来说:“我现在打电话通知二少主,他吩咐你要是正常了,立刻跟他报告喜讯。”

  “不用,我待会儿就跟他联络。”颖洛阻住他,要责难他另一件事:“你跟了我十年,连我的想法都不懂,让那女人差点爬上我的床!”

  阿豪不敢回嘴,心底倒是抱怨了个够。自己忙著调度人手保护大哥一家人的人身安全时,大哥却只顾著跟女人打情骂俏,害他三不五时就故意上楼去报告事情,当足电灯泡,免得真被那女人得手;此外还得尽力去安抚颖夏、鼓励他抢回父亲注意力,他容易嘛他?

  颖洛当然也知道阿豪的努力。这几天他浑浑噩噩,一直处于梦境之中,二十几年的记忆卡在脑里某个地方,无法顺利取出使用,如今醒来,回想过去几天,完全像是回览梦境,小细节虽然遗失,大体情节都还能历历在目。

  万万没想到儿子会吃醋到如此程度,不但主动来勾引,配合度之高更是前所未有,妖娆直比狐狸精。如今想想,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让他见到了儿子的另一面。

  呵呵,可见儿子还有调教的空间,颖洛这么想的时候,脸上露出古里古怪的笑,让阿豪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也不知大哥是不是脑筋又短路了。

  颖洛自己笑了一阵,想起来该办正事,站起身来整整衣装。

  “把人手都召集起来,连络现任的山魑堂主石抉。我好久没见这小老弟,先过去聊聊,晚上请他到酒店喝酒。”

  阿豪知道他的行事习惯,立刻说:“X市西区的金典酒店是石魅堂产业,让石抉出面约翁堂主过去喝杯酒,大哥一定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当然,得感谢他让我有从良的机会。”颖洛点点头,对于与老友即将到来的会面兴奋不已。

  颖洛坐车里看著窗外景物,夜色低垂,车水马龙的热闹街道被车灯、街灯、及路旁商店的霓虹招牌给淹满。

  “不过三年而已,这里开发得更热闹了。”他对一起坐在车后的山魑堂主石抉说。

  石抉点头。三十几岁的他长相并不特别出色,眉旁一道淡白色的浅浅刀疤却给他增添了残冷的气味,这张脸拿出去,活脱脱就表明了:“老子混黑道”。

  虽已经是一堂之主,他对颖洛还是毕恭毕敬,此人从入黑道起就在山魑堂里待著,一步一步由小弟慢慢爬升,颖洛很欣赏他的脑袋灵活与械斗时的狠劲,慢慢将他提拔为堂里重要干部。当颖洛犯案远走他乡的时候,还致电当时的天河帮帮主居衡步,要拔擢石抉升上堂主,一来他从基层干起,对山魑堂业务熟稔,可以立刻接手堂务,二来此人对颖洛忠心,颖洛即使跑到国外,也能摇控帮内事务。

  在一家大酒店前停下,右抉与颖洛并肩进入,两人除了让几名随身的忠心下属跟著外,另有一百多人隐藏于附近,以防翁有信故意生事。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颖洛戴上墨镜,却还是有几名资深公关认出了他,忙过去打招呼,其他年轻的酒店小姐认识石抉,却没见他领过那样俊美的人前来,都偷偷躲在一旁交头接耳,猜说是谁。

  “前任山魑堂的堂主,有外号叫做‘山魑堂的恶鬼’。”资深妈妈桑解释。

  “‘山魑堂的恶鬼’?妈妈桑别骗人,他要叫做恶鬼,其他男人都不是人了。”这边的小姐愤慨说。

  “如果是他,倒贴我都愿意陪啊……”旁边的小姐吃吃笑:“几夜都可以。”

  “别看他长得俊,他真是恶鬼呀,混道上的人都知道,颖洛真要气起来,就是六亲不认的瘟神,不过、呵呵、他也是个大方的金主。”

  妈妈桑一想起过去从颖洛手里拿到的小费数目,做梦也会笑。

  这里小姐们对颖洛品头论足,恨不得今晚就有机会服侍他,那里石抉已经领著人到楼上包厢,据说翁有信正在里头等候了。

  翁有信今年已经五十岁,乍看之下会以为他担任著大公司主管、或是高阶的公务人员。妻子为日本人,据说是日本黑道组织极花组干部的女儿,他因此也被秘密授命,扶植居宇拓,因为居宇拓的母亲为极花组组长之女,与居宇楼为同父异母的兄弟。

  翁有信在颖洛踏入金典酒店时就已经收到警卫的通知了,虽然猜到对方为了何事前来,但姜是老的辣,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哈哈,颖洛老弟,好久不见了。”他起身相迎:“听说你在东南亚混得风生水起,二少主靠著你,想进口什么没有?这两年来天河帮因此垄断了白饭市场……”

  白饭就是所谓的海洛因,而他说的也是事实,颖洛凭藉过去人脉、以及居宇楼的资金,在东南亚另行辟拓了新疆土,反而帮助彼此重新建起了新的天地。

  颖洛过去与他握了手,与石抉分别坐下,美丽的小姐过来陪坐,殷勤给空杯置放冰块斟酒。

  “的确好久不见,都三年了。”颖洛勾起耐人寻味的微笑:“自从上回毒品交易被警方当场查获之后……”

  三年前由翁有信引介泰国毒品制造者前来台湾与居宇楼交易,在双方碰面要完成买卖时,警方得到线报突袭,当时翁有信因为路上车祸,没来得及赶到现场,因此逃过一劫,未列入警方的追捕名单中。交易现场的颖洛虽然被下属们掩护逃出,却因此成为通缉要犯,跟居宇楼一起潜逃出国,直到在外地稳固了根基后,才化名回来。

  “回来是好事啊,唉,可惜前年老帮主过世时,你没能回来奔丧,他弥留时还一直惦记著你……”翁有信举起手中酒杯:“别说那些,兄弟还能相见就是好事,石抉老弟,你家大哥回来,怎么说你也得先敬一杯。”

  石抉举杯,唇边点一下杯缘意思意思,这里是老狐狸的地盘,酒里掺了什么他们可不敢保证。

  颖洛放下杯子,说:“酒也喝了,寒也寒暄过,我们来谈些正事吧,关于我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唉唉,咱们好兄弟那么久,有什么事不能说的?”翁有信依然哈哈笑著,表现的心无芥蒂。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给你提供消息说我回来的是个姓叶的吧?他是我儿子的舅舅,招认说你三年前以重金为奖赏,让他想办法从我儿子口里套出我何时回来……”

  翁有信倒也不慌不忙:“多年兄弟这么一走,连点资讯都不留,我总是担心你的安危啊。”

  “既然是好兄弟,有信啊,为什么派人去对付我?对了,三年前我就怀疑,是你提供消息给警方的吧?你当然可以否认,言语反正对我无益,总之我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怀疑我?太伤害咱们彼此的交情……”

  “交情个屁。”颖洛哼一声:“我对背叛者从来都没有交情,更何况这背叛者还因为害怕东窗事发,想办法要来杀我,以免当年的事情被揭穿,你说有没有可能?”

  上述这话挑明了当初向警方报信的正是翁有信,为的是陷害居宇楼及颖洛入狱,如此方能让居宇拓坐上天河帮帮主之位。背叛者害怕总有一天颖洛会查明真相前来报仇,干脆先下手为强,打算等人一回来,就立刻杀了,以免夜长梦多。

  翁有信撕下他和善的面具,拉下脸来沉声问:“你是来兴师问罪?”

  “我就说几句话。翁有信,咱们可都是有家累的人,我警告你,你要是赶伤害我心爱女人的一根毛,我也不会放过你家里的日本妻子及两个女儿,我会抓了她们丢到泰国最低等的娼妓店,一天接三十个客人,我说到做到。”

  翁有信心里怒极,却也不会因此失了方寸,只是琢磨著颖洛刚刚的话。根据消息,他知道颖洛目前跟儿子的生母叶若荷同居了,那所谓的心爱女人,一定指的就是她没错。

  而那女人应该也就是颖洛迟迟不婚的原因,翁有信消化著消息,认为总有一天能用上这情报。

  摊摊手,翁有通道:“颖洛啊,你来我地盘放话,难道不怕我一气之下,很干脆的把你以及石堂主给做了?我可以制造很多理由,比如你想杀我、比如你们窝里反……”

  “阿豪。”颖洛突然喊。

  阿豪应声,从进来后第一次开口:“是,大哥。我在这家店外伏击了约一百名以上的兄弟,每人皆配备了弹药枪械,若是翁堂主轻举妄动,明天金典酒店就会上社会版头条新闻,原因是黑道火拼……”

  “真是大阵仗……”翁有信沉声说,也不知是叹服还是不以为然。

  颖洛弹弹手指头,又喊:“石抉。”

  “是,大哥。”

  “要是我请你灭了石魅堂,没有任何理由,你愿意吗?”

  “我受大哥照顾良多,只要大哥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不枉我过去栽培你的心血。”颖洛笑。

  翁有信冷眼旁观颖洛与下属们自说自话,说不动摇都是骗人的,山魑堂虽然跟石魅堂一样同属于天河帮,实际上独自运作,各有各的势力,要不颖洛当初一句话,能让石抉当上堂主吗?一旦山魑石魅两堂互相对战,两败俱伤在所预期,徒然便宜了水魍与沼魉两堂,让他们接收现成的地盘。

  阿豪这时有电话进来,他摀了手机听,面色凝重向颖洛请示:“无线电拦截到警方通讯,说接到线人检举,金典酒店有重大案件通缉犯出没。”

  颖洛对翁有信嘲讽:“没想到你跟警方一直保持亲密关系,宇拓大少爷要是知道了,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这里是酒店,常常遇上临检业务,不是我能做主的。”翁有信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石抉说:“大哥你们先走,我留在这里应付条子,他们还不敢对我怎么样。”

  “好。”

  颖洛当机立断起身,又对翁有信比手势,指著自己眼睛,接著指向对方,意思是我会时时刻刻盯著你。

  翁有信摆摆手:“不送……还有,警方也盯上了你目前的住所,所以啊,听我劝,还是赶紧逃回东南亚去吧,这里已经没有过气大哥的一席之地。”

  “走著瞧。”颖洛答。

  就在警方进行临检业务的同时,颖洛一行人也在夜色的掩护中离开X市,行踪干净的就像他们未曾出现过。

  第十章

  时间拉回到颖洛回X市当天上午的颖家里。

  叶若荷打扮入时,带著颖夏和诚之,知道只要自己的座车出门,附近立刻会有保镳的车子尾随,那是颖洛特别安排的,以防有人跟踪或袭击,这让她有种虚荣感,她太享受这如同名人被保全护卫的滋味了。

  她了解,只要继续跟著颖洛,她一定可以挤入上流社会的交际圈,成为所谓的社交名媛,过她向往的奢华生活。

  她心情大好,连对颖夏说话都轻声细语了起来,颖夏却只是心不在焉,陪母亲到市里专门进口外国蔬果及食材的店里。叶若荷买东西是挑三拣四的那种,耗了一般欧巴桑买菜所需的两倍以上时间,才终于填满了颖夏帮忙推著的推车,心满意足去结帐。

  总而言之,叶若荷是打著【要征服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他的胃】的主意,因此不厌其烦想表现自己厨艺,要让颖洛永远离不开她。

  三人回到颖家都中午了,却意外发现家里唱空城计,诚之立刻打电话给阿豪询问,沉默听了对方洋洋洒洒说了一堆话之后,才对叶若荷及颖夏解释。

  “大哥已经回复记忆,往X市去办事了,几天后才回来,哦,叶小姐,大哥交待了,这几天没办法招待你,就请你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想上哪儿玩、想买什么东西都可以吩咐我。”

  颖夏从来没这样觉得欣喜,父亲恢复记忆,那就表示父亲又是父亲了,是那个疼他、爱他的父亲。

  叶若荷听了也大喜,想买什么东西都可以,等于说颖洛发了张不限额度的白金钛金钻石卡给她,这不就意味著颖洛已经把她当自己人看待了?

  她心情好到几乎哼出歌来,当下决定往厨房弄些养颜美容的蔬果汁及沙拉来慰劳自己。

  颖夏等母亲消失于视线之内,才小心问诚之:“那个、爸……有没有……”

  有没有提到我?

  诚之伺候这少爷都几年了,猜到他想法,忍著笑回答:“有,大哥说小夏少爷要乖乖的,如果调皮,他回来会打屁股。”

  颖夏脸暴红,上楼逃回房间。

  第二天诚之给母子俩一个不好的讯息,警方掌握到重大刑案通缉犯颖洛已经回来的消息,目前调派了人手追缉,颖洛因此往其他地方避风头。

  叶若荷耸耸肩,就算警方来了,她也一问三不知,反正她是美国公民,随时可回美国去。

  颖夏倒真的很担心,问:“爸……没办法再回来这里?”

  “听说条子锁定了这地方,社区外已经有便衣在盯哨了。”

  “那我……”

  “少爷不用担心,照往常安分上下课就好,条子过来问案你都说不知道,没有实质证据,条子也不敢乱抓人。”

  “嗯。”颖夏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状况,所以毫不惊慌,他只担心父亲会被抓,因为父亲若入狱,父子见面的时间会比以前更少、更少。

  “其实啊、少爷……”诚之说出很久以来就想说出的话:“之前为了做切割,所以大哥留你在这里上大学,回来也都想办法避人耳目,稍有不慎就会引起麻烦……”

  颖夏一抖,大概猜得出诚之接下来的话,果然他又说:

  “学历文凭不过就一张纸,出去工作时给老板东挑西拣,他们还会嫌这学校不好,那科系不对什么呢。大哥不会让你出去给人糟蹋,最后一定留你在身边。我说啊,少爷你干脆跟著大哥学习,大哥也免了奔波劳累……”

  “我懂了,我就去办休学吧。”

  “少爷,我不是逼你……”

  “没有……我……我早就……”

  以前坚持上大学,是因为觉得有了学历,职场上多了竞争力,就算一个人也能好好活在世界上;后来觉得上大学拿文凭,哪天父亲真的亡命天涯,他也有能力养父亲。

  几年下来,他终于了解到一件事实:父亲强大到不需要做儿子的来担忧他的未来。

  既然如此,颖夏也不需要靠文凭来提升自身价值了,因为他不需要站在书本上才能跟父亲比肩齐高,他只要跟随父亲就好。

  所以……

  “我不念书了,我到东南亚去,爸爸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诚之好欣慰啊,好像看著保育多年的宝宝长大成人了。

  “少爷你先别急,现在是敏感时刻,突然休学反而引起条子注意,到时弄个七七八八的理由扣著你不让出去,我肯定被大哥干掉。起码上完这学期的课,到时风声没那么紧,我们再出去。”

  “好。”颖夏答,再过一个月就放寒假了,就让他考完最后一次的期末考吧。

  事情这么拍定后,当天下午果然有员警来拜访,而且是几年前侦办颖洛买卖毒品后潜逃的那几位警官,他们对颖夏毫不陌生,当颖夏在X市读高中时,常常接受他们的访谈。

  员警们问的都是老话题,诸如颖洛回来了没?附近邻居指证过有很像颖洛的男人于别墅出没,这又怎么解释?

  “从国外来的叔叔,是我父亲从前的朋友……他们有时来住几天……我不知道他们现在的行踪……如果、如果他们再来……我会通知……”颖洛低著头说。

  警方当然不相信这说词,逼问了好几次,颖夏一直坚持同样的说法:那些人都在国外做生意,哪国?不知道,大概是东南亚、欧洲、或美国。客人来了他就招待,尽地主之宜。

  警方继续咄咄逼问,还问叶若荷是谁。叶若荷拿出护照证明身分,说自己是颖夏生母,儿子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让她不放心,所以回来照顾。至于颖洛,她很久都没看到啦。

  “市区里有精品店老板指认出,你上星期跟一位长得像颖洛的人去购买了几十万的首饰项炼。”员警问。

  “他说他是颖洛的朋友,对,跟颖洛长得很像,是我欣赏的类型……喔、他应该很有钱,说要追求我,所以买礼物送我……他去哪里?我只知道他是商人,去哪里关我什么事?”

  叶若荷凶起来也是得理不饶人,尽力要帮儿子摆脱掉警方的纠缠,因为帮了儿子就是帮颖洛,帮了颖洛也就是帮自己,这点道理她不会不懂。

  两个小时后员警离开,叶若荷把矛头指向颖夏,说:“你爸爸不能回来,回来一定会被抓,我们母子俩也不能傻傻等在这里。你跟我去美国,你爸爸一定有本事偷渡出去,到时我们美国会面。”

  颖夏不想跟叶若荷在一起,也不想她跟父亲再有碰面的机会,于是摇头。

  叶若荷不容他拒绝,她直觉是很强的,综观这几日的事态,她得出颖洛很重视颖夏,绝对是因为颖夏为他独生子的关系。如果她一个人回美国,她没把握颖洛会去找她,可若是带上颖夏,颖洛就绝对逃不出她手掌心。

  “小夏……”叶若荷开始利用女人的优点来故作弱姿:“以前把你丢在外公家是我不对,给个机会,让我们母子俩多相处。你想想、等哪天你找到中意的女孩儿结婚了,我们相处的机会可就更少了……”

  颖夏低头,脚掌在地下画著圈圈,他想: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还说这些有意思吗?都说小孩子不能缺少妈妈,他不也撑过来了?

  不需要,他不需要妈妈了。

  叶若荷捧著心口楚楚可怜又说:“……我已经四十岁了,身边也没人陪著,你舍得让妈妈一个人在美国?”

  颖夏听她说得愈来愈可怜,根本拿不出话拒绝,看看诚之,诚之只是摊手,他想了想,低声说:“美国签证不太好拿……”

  “你还是在学生,就以跟团旅游的名义出去,没问题。”叶若荷转而向诚之说:“这事交给你办了,记得,订头等舱机票,我不要商务舱。”

  叶若荷直接开口要诚之购买票价最昂贵的飞机头等舱座位,俨然已经有了主母的架式。

  诚之微笑答是,叶若荷志得意满回到楼上休息,半小时后她预约了美容沙龙的保养课程,在回到美国前的这段期间,她要把自己弄得美美的与颖洛团聚。

  过年前后是旅游旺季,所以机场里人来人往,颖夏头一次来机场,对四周有满满的新鲜感。由于订购的是头等舱位置,有专用的登机手续柜台,诚之请母子俩人坐著等候,他好将所有的出境事项弄得妥贴。

  叶若荷早已将护照交给诚之,让他安排一切行程,她知道诚之也是颖洛的忠心下属,也不致于拿了自己的护照乱来。

  花大钱买头等舱机票的最大好处是有专用的贵宾候机室,还可优先使用快速通关道,减少了排队等候验证通关的时间,所以叶若荷以贵妇之姿偕同儿子坐在服务装潢的候机室里,舒舒服服等著飞机起飞。

  贵宾室里还有许多等候的旅客,颖夏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想著不见父亲已有两个月,也不知他过得如何,如今又在哪儿?父亲知不知道他已经按照跟诚之商量过的决议,悄悄去办了休学,没给班上任何人知道呢?

  他是下定决心了,再也不跟父亲分开。

  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登机时刻,诚之趁叶若荷翻阅时尚杂志时,小声对颖夏说:“少爷,借一步说话。”

  “喔。”

  见他神神秘秘,颖夏也没多问什么,起身而行,没想到却被诚之推入贵宾室设置的淋浴间里。

  里头已经有个年轻长发女孩,颖夏认出她也是在贵宾室里休息的旅客,正要退出,诚之却把门给关上。

  “喂、诚之哥!”慌张拍门,不懂诚之为什么要把他跟一个女孩儿放在一块。

  女孩阻止他,叫:“少爷。”

  一听这称呼,颖夏也不慌了,知道她应该也是父亲的下属。但、也太年轻了吧?而且她在浴室里等著自己要干嘛?

  “快脱衣服。”

  女孩说完,居然脱起了自己的衣服,把颖夏弄得更是羞窘。

  “嗳!你……别……”转身又想推开门跑。

  女孩拉了他回来说:“你扮我、我扮你,快点,我的飞机半小时后就要起飞了。”

  趁著颖夏有些懂有些浑噩的时候,女孩脱了自己的七分袖宽松毛衣、格子呢绒裙及皮带绕环短筒军靴,只剩下内裤胸罩在身上,她却一点儿也不羞赧,见颖夏迟迟不动作,她直接跪下去挑开他牛仔裤扣。

  “别……”红著脸挡格,他一个男孩子还比不过这女孩放得开。

  “别耽搁时间,难道你真想去美国?”女孩抬眸瞪他。

  颖夏一凛,果断脱了两件外衣,只剩里头的长袖内衫,裤子也已经被褪到小腿,方便他连鞋带裤抽脚出来。

  女孩把女装递给他,自己也套上他的衣服。颖夏手忙脚乱拉著裙子及毛线衣,却还是觉得怪异,光只是换衣服又能如何?

  女孩不慌不忙拉下头上假发,露出的是跟颖夏相同的短发造型,颖夏这才发现女孩的五官跟他有六、七分相似,难道是诚之特别找来的?

  女孩也没再解释什么,帮他整整外表,把假发戴他头上,然后把人给推出去,外头另有个陌生男人等待著。

  “登机时间到了。”男人揽了他肩膀,往外头去。

  颖夏还是搞不清楚状况,转头四顾找诚之,诚之摇摇手指头,暗示什么都别问。颖夏闷头继续走,他外表变装的太过成功,经过叶若荷身边时,她看都没看他一眼。

  男人持著自己与颖夏的护照机票,转而搭上同家航空公司的另一架班机,顺利往别个国家去,三小时后出了当地机场,坐计程车往市内一家六星级观光大饭店而去。

  至于叶若荷这里,她偶尔从杂志中抬眼,都见诚之与背对著的儿子絮絮叨叨说话,也不觉得有异,登机时颖夏低著头跟在身后,上飞机就窝在舒适宽敞的头等舱坐位里睡觉,十几个小时后下了飞机,等她发现不对都来不及了。

  气冲冲问诚之到底怎么回事。

  诚之一个摊手:“少爷转往泰国去跟大哥学习公司业务。对了,有件事一定要提醒叶小姐,大哥的敌人知道叶小姐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了报复,可能会派杀手来盯著……喔、别担心,张小姐是大哥派来保护叶小姐的保镳。”

  指著扮成颖夏的那女孩。

  女孩的确是颖洛特别派来的,但不是为了保护叶若荷,而是盯著她不准离开美国,以免再去找颖家父子俩的麻烦,除此之外还能让叶若荷兼做烟雾弹,转移有心人的注意力。

  女孩笑吟吟揽著叶若荷,说:“妈,走吧。”

  “这不对、我要找颖洛谈!电话、把电话还我!!”

  叶若荷的电话被女孩劈手夺下后丢给诚之,接著把人给架走。诚之把电话放自己口袋里,走回机场内。

  唉,真忙,才刚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得换搭另一班去跟大哥会合,当了少爷好几年保母的他,也该跟大哥讨休假了。

  男子带颖洛进入湄南河岸的顶级酒店里,往楼上临河的套房去,敲了门之后,他请颖夏自己进入。

  “谁在里头?”颖夏问。

  “等少爷的人。”男子答,随即离开。

  颖夏通过盥洗室旁的走道,进入典雅精致的套房。右手边有一张大床,左边深褐色的木桌可供办公之用,正对面一张落地窗占了整面墙,窗帘已经被拉开,外头夜色郁蓝,视窗外一条外流的大河悠然,长桥横亘其上,河两旁燃起点点星火,几座摩天大楼如参天之柱屹立。

  太过美丽的夜色,的确让人舍不得拉上窗帘,而靠窗的休闲藤制椅上,一个男人正坐著悠闲品尝一杯酒,更令他舍不得眨上眼。

  “爸?”

  颖洛坐在窗边,淡淡的表情在扫过颖夏一眼后,微笑了。

  他不过是命令下属带儿子来,他们竟然把他给装扮成女孩子。这不是头一次了,几年前两父子也避人耳目的见过一次面,那次颖夏穿的一袭水手裙的制服到现在还让他印象深刻。

  太妙了,这儿子,如今长发裙子及短靴穿在他身上,居然也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小夏扮女孩子是很漂亮,不过,爸爸还是喜欢看你平日清爽的样子。”

  颖夏这才想起自己目前的外表跟平常不同,羞涩的扯下假发。

  “我……”

  “别急……让爸爸帮你换衣服……来……”颖洛舔舔唇,儿子又急又窘的模样最可爱了。

  颖夏听话的走过去,突然看见落地窗外的景致,忙摇头:“爸……窗户……会被看到……”

  “没人看得到这里。”颖洛反驳。

  颖夏才不相信呢,脸热到打个蛋下去就可以煎熟的程度,见父亲猿臂伸来要抓,赶紧往后头退,一个没注意就被后头大床给磕著了,整个人仰跌入软软的大床里。

  颖洛担心著心肝宝贝有没有摔痛,一看,颖夏的格子尼绒裙被翻了上来,露出里头的男孩子内裤,两种完全相异的物品搭配在一起,竟有种诡异的情色意味。

  平日总是老神在在逗儿子的他竟然被这景致弄得一下子裤底暴涨,比年轻时还要冲动。

  “啊呀!”颖夏叫出声,抓了掀翻的裙子要遮住下面,穿裙子让他整个人都觉得怪怪的。

  颖洛阻止。

  “乖小夏,让爸爸看看你可爱的地方。”

  颖夏张惶的盖住那所谓“可爱的地方”,呜呜呜呜、真搞不懂,为什么老要说那里可爱?爸爸总是把他当成小孩子。

  “你已经、你已经、看过很多次……”

  “没这样看过。”颖洛爬上床,跪在穿著短靴的两腿中间,钻入儿子裙底下。

  此举又害儿子大叫:“爸你干什么?!”

  “爸爸想偷看小夏那里……”

  裙底下触碰嗅闻儿子密处的感觉太新鲜了,让他玩兴大发,他直接将儿子的嫩茎与根部两颗软软的小圆球从内裤旁拉出,不住轻柔把玩。

  “小夏全身都很可爱、这里也很可爱……”

  颖夏听到父亲这么说,也不知该有何反应,那地方真的一点也不可爱啦!

  “别、别玩那里……”他紧抓著裙角,对裙里的父亲说。

  颖洛一笑,儿子如此诱惑,他怎么可能不玩?张嘴将儿子的囊袋给含入嘴里搅搞,口水浸得皱折处湿润滑溜,手更是上下搓揉弄得颖夏腰以下都颤抖不已,连呼吸都要停止。

  “啊、不不……呜呜……爸……不要……”

  颖洛知道儿子每次说不要都只是怕羞,欺负的也就更加起劲,轻咬起脆弱又柔软的部分,逼得嫩茎逐渐挺起,隐忍的抽咽于紧咬的牙缝中回荡,手又因为抓握过猛,细细的青色血管于手背上一突一突跳著。

  “别咬我……”可怜的哀求著。

  这样的儿子真是让颖洛爱死了,偏偏不理会那含怨的请求,用唇重磨著嫩根,摩擦到泛水的顶端后,又以牙齿轻叩显露的嫩肉端头,弄得儿子直喘气。

  “停……爸爸停……求……”

  摇头叫嚷,不知是兴奋是愉悦是痛苦的泪流下到脸颊。

  颖洛不停,将儿子巧嫩的粉红挺然处吸含吞吐,口腔的强力挤迫之下,颖夏再也承受不住了,腰一挺,白白的精华脱洒入父亲嘴里,人也昇华上激情的顶点。

  颖洛将儿子的精液给全数吞入,从裙里探出头来,舔唇说:“好快啊,年轻人果然……”

  嘴里这么说,却也知道颖夏有两个月没跟自己亲热,只要稍稍刺激一下,马上就被收拾了。

  颖夏摊在床上直喘气,心里大大不满,嘟哝著说:“……好像色老头……”

  “你说什么?”颖洛攒眉。

  “因为钻裙子……所以……”颖夏只是想表达爸爸很变态。

  “你说我老?!”颖洛就抓著那个色老头中那个“老”字,怒目问:“你认为爸爸老了?”

  怎么发那么大火?颖夏害慌,往后退,说:“没有……”

  “有!小夏你认为爸爸年纪大、想造反了是不是?”说著下床站好,打开自己裤头拉下拉炼,捞出内裤里紧绷的阳物出来:“你看,爸爸哪里老?”

  恶暴暗红的凶物挺起了狰狞之势,逼著儿子务必要心存敬畏之意。

  “不是……”颖夏真的没有认为父亲老了,被误会的眼都红了。

  颖洛不会轻易放过欺负儿子的机会,指著自己的巨龙说:“跟它道歉。”

  “嗄!?”颖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跟它道歉,他一点也不老,年轻力壮,就算再过十年,也一定能把我的小夏宝贝给操的唉唉叫。”

  爸爸你是不是还记忆丧失,所以变得跟十七岁小孩儿一般幼稚?颖夏眼里透露了这么个想法。

  颖洛回瞪,重申:“过来跟它道歉。”

  “怎、怎么道歉?”泪眼汪汪问。

  “好好的跟它说声对不起。”颖洛玩上瘾了。

  颖夏看逃不过,收起眼泪,跪在床沿边的父亲前,白嫩嫩的手掌轻捧起那暗色肉物,说:“对不起……”

  说完还仰头,这样可以了吗?

  “不够诚意。”颖洛哼一声说。

  为什么父亲老爱这么玩他呢?颖夏别无他法,用绯红的脸颊蹭了蹭父亲的炽烫,又嘟嘴亲了亲冒液的顶端,轻声细语说:“……对不起……你不老……”

  颖洛从上头俯瞰这一切,儿子那乞怜的模样根本是犯规,他心下热燥起来,热流冲往脑顶。

  “唔!”不会吧?

  颖夏听到父亲闷呼,忍不住朝上看,就见他捏住鼻子仰著头。

  “爸?”

  “没事。”

  颖洛狼狈制住了流鼻血的冲动,真是,看到色情画面而流鼻血是他高中时期才有的事,怎么现在又来?难道是丧失记忆的后遗症?

  低头又看,毛线衫里的儿子阴柔可怜,配上他特有的温顺表情,简直就像是邀请人来尽量的蹂躏。颖洛受不住了,抓了自己用力往儿子红红的小嘴里塞。

  “继续道歉……对、含住……好好的吃它……”

  迅速奋进锐不可挡,颖洛猴急了,拼了命的往儿子口里挺刺,几次就让颖夏受不了,父亲的东西太粗太大,顶到喉咙口不但会痛,还会想吐,而根据爸爸过去的战力分析,自己还得受好一阵子苦。

  为了不让喉咙跟嘴巴难过,颖夏只好想别的办法了,趁父亲往后抽的空挡他吐出巨物。

  “爸……等等、等一等……”

  胆敢吐出来?颖洛不悦地问:“怎么?”

  颖夏转身背对著父亲,在床上跪趴下来,抬高臀部后把内裤褪下、裙子拉上,一手掰开嫩臀,露出鲜色的蓓蕾。

  “我想要……爸爸的肉棒插……”

  颖洛的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大,这、他的小夏宝贝又开始色诱了呀!

  “爸……求你……插我……干我……”

  颖夏忍著羞涩做出挑逗的动作,这让他身体栗栗而动,臀间的花朵也因此微抖微颤,勾引著好色人士前来进攻。

  年轻的男体包裹在女装之内,反差出惊人的浓艳性感,把颖洛的理智都给推到海角天边去了,他扣住儿子的腰,疯了似的将自己一插到底,热情激荡,就好像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做过爱。

  隔天上午父子俩在床上相拥醒来,颖洛爱怜的摸摸儿子的发、脸、耳朵及脸蛋,满足极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到爸爸的公司上班……想要什么样的职务都有,总经理、分区经理、主任……”

  “我知道阿豪哥他们很能干,是爸爸的左右手……”颖夏不好意思地说:“我什么都不会,慢慢学……啊、我会先学习本地语言,可以帮爸爸接电话、整理资料、泡咖啡……”

  “你当我秘书吧,秘书只要坐我大腿上撒娇就好。”

  颖夏又是脸红,好一会儿才说:“那、那个、当然也是我当爸爸秘书的工作之一呀……”

  颖洛身体一僵,捏住鼻子。

  “爸?”

  “流鼻血……”

  颖洛看著颖夏手忙脚乱帮著止血,心里想:就算自已已经四十岁了,这儿子却总是让他活力充沛热血沸腾,永远如一尾年轻活龙,瞧、鼻血就是证据。

  他知道,他的心早已永永远远被儿子给袭夺去了。

  《完》

  特典《豪哥与春君的暧昧事》

  阿豪,本名—易豪,表面英俊干练,骨子里粗暴强势,原是黑帮山魑堂主颖洛的心腹大将,狠脚色一枚,江湖上尊称豪哥。

  几年前,山魑堂因为毒品交易曝光,堂主及重要干部被警方悬赏追缉,阿豪于是跟著颖洛潜逃东南亚,在异域胼手胝足、东山再起,之后低调回来,随颖洛以外国人的名义开设公司,二十八岁起他开始顶了个金融业务部经理的头衔,俨然以高阶白领自居。

  风风光光回乡后,他以为终于可以安定,找个老婆生个孩子组织家庭,却在回家后没几天,被颖洛交待了个任务,处理一位名叫季春的大学生。

  好好一个大学生,你说他是惹到了颖洛什么?

  其实季春也不过是吃了可爱学弟的豆腐罢了。他是学校有名的花蝴蝶,游戏间懂得拿捏分寸,玩玩情爱不算什么,却没料到那位学弟完全惹不得,因此踢到了铁板。

  学弟名叫颖夏,有个当过黑道大哥的可怕父亲,就是颖洛。颖洛爱儿子爱得死去活来,怎能容许他人玷污自家小宝贝?当场逮到季春轻薄,正想把人给揍死,却被儿子挡下来,让季春死里逃生一回。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颖洛把人丢给阿豪去料理。

  “阿豪,这小子长相不坏。”当时颖洛对阿豪说:“赏给你。”

  季春的悲惨命运于焉开始。

  季春长相俊秀,气质如春风袭人,对朋友们也殷勤体贴、又会说话,从来都不缺男女朋友。如今他大三,选修课数比一、二年级少,更多出了许多时间去玩乐及打工,日子过得相当快活。

  只除了一件事:有个自称他姘头、常常不请自来的流氓,总是会意外扰乱他惬意的大学生活。

  看著衣橱内流氓大哥放的旅行袋,更是气愤,里头满满是千元大钞,也不知是从哪家银行抢来的,还说是给小老婆的安家费,要他别再抛头露面出外打工。

  他季春会是甘心当小老婆的人吗?不不不、他才不想跟流氓有纠葛!将来他或许会养小老婆,但决不会当上别人的小老婆!

  季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看看旅行袋里的钞票都不连号,为此他上网到处搜索新闻,却都没查到哪家银行遭了抢,要不,他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警方提供消息当证人。

  幸好流氓每一、两个月才来骚扰人一次,季春对他的怨恨也常常不了了之过去。他也问过流氓到底在哪边当角头大哥,流氓却说他相当忙碌,目前任职于东南亚的总公司,固定时间会陪著董事长回来巡逻本地子公司的业务,听来他像是正经的白领阶级。

  打死季春也不相信这说词,易豪明明就是个披羊皮的大狼犬,所有的话都是唬弄,他绝对、他绝对不把这流氓当一回事!

  不想了,今晚就有几个朋友约他去夜店玩,说还另外邀了几个大学女生,每个都漂亮会玩,总之,他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他要活得多采多姿。

  晚上九点到了朋友指定的夜店外等候,特意装扮的他很吸引众人眼球,几个轻浮的男女甚至过来搭讪了,他也很大方的跟对方交谈。没多久朋友们到齐,揽著几个漂亮女生,果然合季春的意。

  相偕要进入夜店,门口被夜店的保安给拦下。

  “你不可以进去。”保安指著季春说,一脸凶神恶煞。

  “为什么?”季春一惊,他没惹过这人吧?

  保安态度狠恶,指著季春其他朋友,一个个点名。

  “你、你、还有你们、都进去。但是你……”庞大身躯过去挡著季春,竟是一点也不留情面:“不行!”

  季春的朋友好争理,嚷叫:“别人都能进去,偏偏就我朋友不行,好歹也说个理由出来!”

  保安不理会,怎样都不让季春进去,却也不说出理由,就这么跟他们僵在当场。

  季春看气氛很僵,他不想多惹是非,认为这里头或许有什么误会,大不了他以后不来嘛。要朋友们别管他了,自己进去玩,别为了他而败兴,他则在路旁速食店外带了汉堡可乐回家上网。

  这事他其实也没放在心上,就打算今晚用网游来耗过。登入游戏前先到电脑信箱里收信,看见有封奇怪的信,寄信者的ID很陌生,以为是垃圾信正想删,突然发现到主旨栏里写著“给小春”三个大字,他立刻放开滑鼠。

  刹那间他有些害怕,这该不会是那种所谓不转发十次就会有恶运缠身的幸运信?这种信其实大多是认识的朋友发来的,大可以一笑置之,他才不相信那些不转就有坏事的说法呢,可是,特别加注了自己名字的信……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所以,他还是点开来看了。

  内文简短,只有十四个字。

  谨守人妻本分,我随时都在看著你。

  什么???季春被弄得满头雾水,看看还有附加的图片档案,惹起了他更大的好奇心,先扫过一遍档案,确认无毒,这才放心开启。

  是一张照片,里头的人物是他跟某位元学妹,根据背景来推测,这应当是几天前两人在学校附近店里用餐时,有谁由窗外拍下的。

  照片里甜美可人的学妹是他近期的重点追求目标,而学妹似乎对他也有好感,每次约她都不会拒绝,两人愈走愈近,只差最后的告白,就能进入恋人的阶段。

  季春并不急著告白,因为处于暧昧而不说破的恋爱阶段最是甜蜜,而他偏巧是最喜欢玩赏爱情的人,可惜现在事情莫名有了变化。

  这封信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真是针对自己而来?

  他懂了,一定是学妹另有其他爱慕者,眼见她与季春两人甜甜蜜蜜,心生怨恨,想办法从学校其他人问出了他的信箱帐号,给他发威胁信来了。

  到底是谁?他开始回想围绕学妹身边的同学,似乎没什么可疑人士。

  呸一声,孬种!想要获得学妹的青睐,就该堂堂正正竞争。

  想到这里,季春很不厚道地笑了,想赢过他可是很难的;他外在条件一流,人又谈笑风生,殷勤体贴,很少有人能逃过他的魅力,不管是男是女的都一样。

  得意感产生,他决定洗洗睡了,明天就把学妹找出来明言交往,气死这位只敢发信挑衅的胆小鬼。

  季春的朋友在市区开了一家兼卖简餐的咖啡店。可能是受了偶像剧的影响,朋友挑选外场工读生的标准是美型英俊亲和,并将客群目标锁定附近几座办公大楼的OL,以及几条街外的女子高中。

  俊男牌打得很成功,熟女、涩女打从这家店开业起就争相走告,说该店内的四名工读生各有风采—A男俊、B男俏、C男阳光、D男忧郁,就连老板都是英俊的型男,因此规划为她们放假休闲的最佳去处,下班、下课时间的咖啡店里总是满座。

  收到恐吓信件第二天,季春下午没课,所以早就排了咖啡店的班。由后门先往休息室去换上白色衬衫及深色西装裤,腰部系上深色长围裙,整个人看来都精神了,这才正式往前头去工作。

  店里冷冷清清,让他颇感讶异。

  “今天附近有活动?”他问另一名工读生:“有大明星签唱?还是政治人物来视察?”

  他真的想不出任何理由了,因为店里的忠实顾客很多,就算是非尖峰时刻,店内空桌率也不超过五成。

  身为老板的朋友在柜台后头愁眉苦脸插嘴说:“昨天开始生意就惨澹了,本来以为附近开了类似的店来竞争,出去踩探才发现我猜错了。”

  “发生什么事?”季春很好奇。

  “你看那边。”老板抓了季春,偷偷指著街道对面:“那些人……”

  季春仔细看,马路对面人行道上的休憩区椅上,坐著几个长相恐怖穿著海派戴墨镜抽香烟的成年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在道上混的流氓。

  “那些人在干什么?”季春惊呼。

  “谁知道。”老板忧心忡忡又说:“不只对面,店外左右也有。”

  季春半信半疑,故意走到店外,将门口标示今日特餐的广告架调了调位置,顺便偷看,才发现分别列于店外人行道上左右的长椅上,也都或坐或站了几个凶恶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春就觉得那几位大哥们从他走出店外起,不约而同都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好像他手中处理的东西不是木质广告架,而是个超大型炸弹,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大爆炸。

  季春想想,他没欠高利贷、没抢了大哥的女人、没目击过黑道杀人的画面,不可能会是被人监视的目标才对。

  推门入店,又回头望了他们一眼,发现其中几个仓皇转头,让他情不自禁又加深了疑问,只可惜墨镜遮住了那些人的眼睛,他无法做更进一步的确认。

  “看到了吧?客人们都不敢走这条路了,弄得店里两天都没生意。”工读生唉声叹气,他闲得都可以孵蛋了。

  季春也爱莫能助,干脆帮店里做起了大扫除,打发无聊的时间。

  傍晚用餐时间还是没客人上门,季春他们倚著柜台打哈欠;他后来想想也是无聊,正要拿起手机拨给学妹聊天,没想到学妹主动打来了。

  “学长……”学妹的声音听起来慌慌张张:“我我我、我刚收到恐吓信!”

  季春突然想起昨晚上那事儿。啊、想必学妹的爱慕者不只威胁他,还同时发信给她,大概想逼她回头。

  “别紧张,慢慢说。”温柔的安抚人。

  学妹语里都带了哭音:“我信箱里收到一封信,还有一张跟你在一起的照片。信里逼我不能跟你说话、不能跟你一起吃饭喝茶、不能走近你三公尺以内、连看都不准偷看你,否则要毁我容,把我偷渡到日本去卖、卖、卖身……”

  说到这里抽抽咽咽哭了起来。

  季春听了,从脚底冷上心头,这、好可怕的爱慕者,得不到就要毁了她吗?苦笑著问:“……信里没说不能打电话给我?”

  “没有……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我很害怕,我想躲起来……”

  “躲下去不是办法,这样下去你跟谁都不能交往了。你应该要报警,把变态爱慕者找出来,才能一劳永逸。”

  “不行啊,学长,信里也说了,要是我敢报警,他会把我切成十八块丢到水泥管里,灌上水泥抬到深山埋起来……呜呜呜、他一定在附近监视我……”

  季春听出她情绪有些失控,别无他法了,于是劝说:“好,你先镇定下来。最近都不要单独出门,尽量找同学陪著好吗?说不定只是封恶作剧信……”

  “学长,我、对不起、我很害怕……我们暂时别见面……”学妹边哭边说。

  “……好,没关系,你保重。”

  季春切断通讯,有些怅然。感情来来去去他也都习惯了,没结婚前他也不打算对谁忠心,只是,身为男人,就这样被逼著跟女孩切断关系的滋味很窝囊,要是可以,他情愿堂堂正正跟对方较量,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担当。

  总之,咖啡店里愁云惨雾,他心情也是荡到最低点,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他才回店后头换下制服。离开时他还特地往店前那条路绕,流氓大哥们还在呢,见到他时又把头给转开。

  季春满腹狐疑,骑了脚踏车回他学校附近的租屋处。

  当晚心神不宁睡下,到了半夜猛然惊醒,听见门边有奇怪的声音。

  他住的是大楼里的单间附卫浴小套房,房租贵了些,却没有被室友吵扰的麻烦,可这时他却清楚看见房门有些微抖动,心下立即产生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不是小偷,就是那个叫做易豪的流氓!

  哼、他为了防范那人,除了换新门锁外,每晚睡觉前还一定在门边加装上最新式的纽旋式防盗安全锁,卡式卡榫的设计能从内部防止房门被开启,普通小偷无法用工具由外加以破坏,哈哈哈,谁都进不来!

  薄被蒙头继续睡,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也没睡著,十分钟后他掀开被子静听,外头已经没有动静,他却又纳闷起来,那男人居然那么好说话?不但没硬性敲门挖他起床,也没打手机吵他。难道外头的不是他,而是真的小偷?

  轻步下床,找到为了上体育课而买的碳纤维网球拍紧握,耳贴门听外头动静。

  悄无声息,整栋楼房的居民早已入眠。

  他放下心,猜那小偷应是已经离开,要不就改找其他套房下手了,吁了一口气之后决定回床上睡觉,转身。

  “啊!”大叫一声,魂不附体。

  本名易豪的流氓大人阿豪穿一身轻便黑衣站在房间中央,甩甩手中的万能钥匙,坏坏对他笑。

  “小春变聪明了,学会用上那种锁。”瞄著房门上卡著的防盗锁,却还是摇摇头:“唉,不是我说你,门上安装了,也别忘了窗户。这栋楼好爬得很,我几秒钟就从窗户上来了。”

  季春看看窗帘正飘动的敞开玻璃窗,以及窗台上的铁窗,铁窗安全逃生门已经被打开。

  “这这这、这里是十一楼……”抖抖抖。

  “我加入山魑堂前是专门闯空门,还爬过五十几层楼的高级住宅呢,这里小意思。”阿豪得意的头一扬:“你老公很厉害,现在知道了吧。”

  季春气往上冲,网球拍当武士刀往阿豪头上劈,大叫大嚷:“什么老公?明明就是小偷、色情狂、大变态!不想被我打就滚出去,要不我报警,把你抓到监牢里关十年、二十年,到时你有的是机会练习开锁逃狱!”

  季春是真火了,挥拍左砍右击,可惜他的三脚猫把式在身经百战的阿豪眼里,看起来就是小孩玩游戏,随手将网球拍抢下丢一旁,把人拉来抱抱安抚。

  “我不过是一个月没回来,干嘛气成这样?喔、很寂寞对不对?今天陪你大战到天亮。”

  季春左扭右扭要挣脱他,气急败坏叫:“谁、谁寂寞?你听不听得懂人话?我说滚你就给我滚!我不认识你啦!”

  阿豪一个月来都没抱到心爱小老婆了,这时见人气喘吁吁眼赤脸彤,爱得很,拖著人上床,手也不老实了,窜入季春衣服里乱摸乱捏。

  “皮肤摸起来比上回差了些啊……又熬夜了是不是?考试?哪个教授你给我说说,我派兄弟去问候他家三代……”

  “胡说八……”

  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被堵住,强硬的舌头撬开他的嘴,不容抗拒的要侵入。

  “唔嗯嗯……”不要、你这个死流氓!

  阿豪才没空去猜小老婆的心声呢,过去一个月想死这人了,能亲当然就不会客气,感觉到他舌头推挤著,还以为跟自己玩情趣,这下打起十二万精神,非得收拾这迷死人的妖精不可。

  咬啮那丰润饱满的唇,好棒啊,没有任何触感比得上这花瓣般甜美的红润之地;咬得轻了,就像含舔著松软的棉花糖,一旦咬重,棉花糖的蜜味立刻融化入自己嘴里。

  季春身体本就敏感,被阿豪这样吸吮,一下子感觉就上来了,身体开始有些个发热,理智却都还在,知道再要让这不请自来的人牵著鼻子走,他真得当上对方小老婆了,气从中来,双手猛力拍打对方胸膛,砰砰砰声音极响。

  滚滚滚、给我滚开!

  “嗯嗯……小春啊……别……”阿豪边吻边说:“别猴急……先弄点前戏来玩……”

  “不是……哈啊……不是……”喘息著,季春想说这不是猴急,他也不要前戏,吼,这流氓干嘛老搞拧他的意思?

  阿豪心花怒放,瞧、他家小春这么快就进入状况,因为喘气而微张的嘴里,小小红舌在里头勾引著人呢,他受不了啦,再次深吻,舔掠过舌下、滑溜过敏锐的味蕾,舌与舌互相推让,打起了攻防战。

  季春身体的快感愈来愈强烈,可恶,这流氓虽然粗鲁,亲吻及爱抚的技巧却高超,一方面在他口里缠搅,手也故意去揉捏他身体最敏感的几点,每一搓拿都恰到好处,害他虽然不想就此沉溺,可身体偏偏唱反调,在那里不自主颤抖起来。

  “唔唔……”去死啦、别再亲下去!

  阿豪听到他喉中震出的呻吟,明明就爽到要死嘛,还故意说反话,瞧,这一直想把自己给推开的动作一定就是所谓的欲拒还迎,酒店小姐最爱用这一招,他早习惯了;总之,推得愈用力,表示心里愈哈,所以,他当然要迎合小老婆的暗示啰。

  风卷残云扫过季春口里的每一处,舌尖探过他的牙齿、牙龈,当做是另一种体内的爱抚;季春想逃避追逐都不被允许,被强制性地包裹于对方的舌中,回旋、翻转、搅弄著小小的三寸之物,弄到人几乎都无法呼吸。

  浑蛋、退开、还让不让人活?季春真的都要缺氧了。

  阿豪把人给压在床上这样欺负,玩得倒是挺快乐,小老婆的拳头也揍不痛人,原来这就是打情骂俏啊,真好,他从前虽喜欢酒店女人那种捏肉啊弹额头的小把戏,不过还是小春的拳头比较有感觉,充满质感,打得他心窝都痒起来。

  愈想愈爱,抓住那拳头亲吻,舔著那并拢的手指、与手背上因用力而浮起的细细青筋。

  季春可从没被人这样玩弄过手,特殊的麻痒感由手处打了个战栗后,传达到身体内部去,好像谁拿著电动按摩棒在那里传达震动,连毛发都打著颤。

  “欸、别……”

  阿豪抬眼看,小老婆眼角发红脸泛桃花,干,亲个手就发骚到这样,看来真憋太久了。

  “……我搭飞机的时候,就想著回来一定要亲遍小春全身……啧啧、慢慢来……待会一定满足你……”

  “嗯……”季春应一声,好啊、一定很舒服……

  猛然间又觉不对,他干嘛随这强奸犯起舞?他要拒绝、他要阻却、他要严正声明对方如今做的任何事都违反他的意愿,这不是和奸、这叫强暴!

  “你!唔……”

  预定要出口的喝骂字串被硬生生给剪断,这死流氓居然撑开了他的手,搔痒他软嫩嫩的手掌心。

  “啊嗯……嗯……”害他的叫声半路全变调。

  “读书人的手就是这么嫩……”阿豪亲的心醉神迷。

  从掌心舔上季春每一根手指头,而手指头偏又是人类体表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季春被这情色的动作伺候到全身都软了,没法抗拒,连接下来的吟声都甜甜腻腻。

  “别……不要……你别……”

  “不要什么?”

  季春一旦被诱发感觉,那可就是荡妇模式全开,人如其名的一双桃花眼含春,水水望著上头的流氓。

  “不要停……继续……”

  阿豪被这种娇憨神态给搞得口干舌燥,觉得还是该喝些小老婆的口水来滋润滋润。放开他的手,又往人嘴里乱亲乱咬,直到彼此的嘴唇都湿润,他才将季春的T恤下摆给拉到脖子处,露出粉白粉白的肚皮,还有两颗粉红粉红的小乳珠。

  小乳珠已经微微挺立起来,吸引著好色人的注意力,阿豪于是用手指头去抠弄,几下之后该处变得更为殷红饱立。

  “光这样不行……用嘴……”季春抓著阿豪的头发,不满抱怨。

  不用季春提醒,阿豪也已经像只装了雷达的大狼犬,锁定好目标就在上头舔咬,又故意用牙齿夹著尖端处往上提拉,又痛又酥的快意害季春急喘不已。

  “呀……轻些……快、给我……”

  两脚难耐地往上勾住阿豪的腰,下体还故意磨擦阿豪的重点处,前戏才刚要开演呢,他竟然就表现得十足饥渴,毫不羞赧向人索求疼爱。

  阿豪都要喷鼻血了,小春引诱人的功力好像更高上好几层楼了,他觉得自己的内裤会在几秒钟内给撑破。

  受不了啦,拟定的“亲遍小老婆全身计画”立刻抛诸脑后,碰上小春后,任何事都无法按部就班来,他现在只想让底下的小老弟钻往人家温暖的巢穴深处去冲撞,要抱著小老婆舒爽到天空上去,慰藉过去一个月他努力工作的辛劳。

  慌乱扯下彼此裤子,他那久未尝肉味的棒棒大巨龙就这样弹跳出来,吸引著季春那润润的目光。

  季春脑袋热到其实啥理智都飞了,看著狰狞怒张的肉棒,完全只想及这东西能带给他身体多大的快乐,之前对这流氓的愤恨全都飞到九霄云外。

  舔舔舌头,媚眼如丝往上催促。

  “给……”

  “小春要的话,都有。”

  阿豪太开心啦,小老婆的骚样果然谁也比不上。

  由于尺寸超乎常人,所以他也不敢贸然进入季春身体里头,尤其两人上回交欢都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季春那里又紧了,要是硬冲进入,不但自己疼,季春也会吃上很大的苦头,所以即使小老弟涨得疼,阿豪还是耐心要先让那小花穴习惯一下。

  “小春啊,老公先帮你舔舔……”

  分开季春那秀白的两腿,属于男人的最明显性征赫然在目,已经勃起到相当程度的分身滴著水,似乎迫不及待想等著疼爱一番;而形状可爱的两颗球囊底下,花穴微微颤放,粉嫩嫩在那里等待有心人的垂涎。

  “颜色还是很漂亮啊……”阿豪故意用手指头浅戳:“好紧,这一个月应该没被人玩过……”

  “啊……没有……”微微眯眼,吐出猫一样的轻呜低怨:“那里……只有你……”

  喔喔,一定要好好嘉奖小老婆一番!阿豪低头下去舔吮那花口,周围的皱壁都没放过,全用口水给濡湿,弄得季春骚痒难耐,反手抓著床单哼哼唉叫。

  “啊嗯……不……好痒喔……停……”

  说“不”说“停”,却完全没有去阻止对方,甚至顺著对方的动作,在床上蠕动扭腰,当湿热舌头往里探的时候,他更是喘叫连连,淫荡到了极点。

  “我受不了了……快、插我……”季春哀求伏身于他两腿间的那个人。

  “再等等啊……待会都给你……”

  阿豪安抚著,停止舔亲,改而插入手指头,先是一指到底,听小老婆一声惊呼,哈啊哈啊的直喘,底下密穴更是给力的紧绞,仿佛里头是一张缺了齿的口,碰到食物之后,拼了命的吸纳。

  “小春很饿嘛……”阿豪调笑著。

  “不要手指……不要……”季春可怜兮兮的恳求。

  阿豪不管,加入第二根手指头刺弄,享受小老婆的难耐扭臀。他又重戳了十几下,这才加入第三根手指,里里外外肆意进出,直到季春哭出来。

  “给我……求你……我不要手指了……”泪水在炽红的眼眶边晃荡:“插我……用你那根……”

  阿豪其实也忍到极限,额头上满是耐性濒临耗尽而逼出的汗水,却还是故意刁难人家。

  “哪根?小春你说,想要老公的哪根?”

  季春咬咬唇,突然间笑了,桃花眼水意盎然盈盈勾来,霎时间将可怜兮兮的表情化为春光明媚。

  “别欺负了……好好的干我呀……”

  说得讨喜,阿豪依稀仿佛听到脑中啪一声,是理智断裂的声音。吼、不管啦!现在就要把小老婆给干坏,坏到从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到十八层地狱都爽跑一遍回来!

  提枪,一顶入底,扩张过的小肉口迫不及待吞了那个非常人尺寸所能及的肉物,让它直接碰触自己最幽深的里处。

  “啊啊啊!”季春喜悦地吟叫。

  他在下方被阿豪给紧紧拥住,底下一直不断传出啪搭啪搭的肉体拍击声,他两脚夹住了阿豪的腰,自己的勃起则夹在两人肚腹间,这姿势让他无法自行动作,只能顺著上方人摇晃,像是无尾熊攀紧了由加利树,在每一摇晃之间,他的分身也被磨擦的酥麻不已,底下洞穴则被捣鼓的极端爽快。

  身体已经不是他的了,而是属于正穿刺自己的这个人,他完全变成了他的一部分,全身沐浴于高昂的做爱刺激里,心像要飞了一般。

  “快……用力……用力干……”鼓励催著上方的人。

  “当然、现在就把小春你这骚货给干死……”

  阿豪累积一个月的存货,这时发挥了效力,连珠炮串的击发,几分钟后他先射了一发,也帮小老婆手淫到射出。抱著亲亲咬咬休息了一阵后,又把人给翻过来,改由从后头挺矛,先前喷射的精液随著一进一出之间,顺著季春两条大腿流下,水声哗然,溅湿两人相触的下体。

  阿豪得意扣著季春的腰,腰杆儿装了电动马达猛挺猛撞。

  “我很行吧,要我一夜三次、五次都没问题。”

  大放厥词呢,季春模模糊糊想,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流氓真猛,都已经是第二回合了,那枪杆儿的硬度居然不比第一回逊色,喔,他被插干的也下知该说是爽还是痛了,总之身体的感度被撩拨到最高点,什么矜持等等都抛到脑后,性爱就是有如此的魔力。

  “给我……再给我……”

  他无法克制自己,贪婪的索要,匍匐求恳如同母兽卑恭,翘高的臀部则大胆的表露一要再要的欲望,害阿豪不得不更加拼命,他最爱听到小老婆哀哀叫著再来再来的甜甜呼喊了。

  “射了……老子都射给你!”心满意足地吼出来啦!

  季春感觉到热流喷涌到了体内,他一抖,自己也跟著又泄了一次,两人瘫在床上。

  季春喘了一会儿,体力回来,理智也回来,大感不妙,可恶,他居然又被轻易上手了!

  难道他真比想像中更淫乱吗?每次被这流氓的粗根一插,他就不由自主摆腰扭臀,比淫娃荡妇还要不知羞耻啊,呜呜呜。

  恨恨转头要瞪人,怒火中烧的眼神偏被流氓解释为娇羞,哈哈笑著把人又给抓过来吻,小老婆就是得人疼,他阿豪眼光真好。

  “我不会亏待你,等我泰国那边都打点好的时候,就带你过去。”阿豪说著说著,突然间皱起眉头问:“……我给的安家费不够用吗?为什么还要打工?小老婆公然招蜂引蝶,让我面子往哪里摆?”

  季春一楞,什么?

  阿豪还继续说:“对了,昨天你上的那家夜店,里头的份子复杂,以后不准再去。”

  “你怎么知道我上夜店?”季春大惊。

  “你什么事瞒得过我?那家是我兄弟开的。不只如此,本市几个黑道组织的负责人都是我兄弟,平常都帮著我照顾你……”

  黑道组织?季春脑海里浮起咖啡店外那些牛鬼蛇神,还留在身上的做爱馀韵全都烟消云散。

  他颤颤问:“你、你派人监视我?”

  阿豪理所当然地答:“不是监视、是保护。我兄弟们可义气了,每天都跟我报告你的行踪。啧啧、小春啊,你很不对,有了老公就该守妇道,怎么可以让其他人勾搭你?”

  季春灵光一闪,喝问:“你!是你!恐吓信是你写给我的对不对?还有照片……”

  阿豪皱眉:“我没写恐吓信给你……情书,对,我昨天发了封情书给你……唉、我昨天忙著处理公司业务,没时间写太多,就匆匆打了两句……小春,我第一次写情书给人,怎样,够感动吧?”

  季春都要晕了,“我随时都在看著你”那种话,明明就是警告意味浓厚的威胁信函嘛!

  定了定神,他质问:“我学妹收到的那封信也是你写的?”

  “那是我口述,喊小弟帮我打的字。那女孩漂亮是漂亮,可要是再让我知道她靠近你三公尺说话、跟你吃饭喝茶,我毁她容毁定了……等等、毁容了话,卖相不好,我银座的兄弟一定不会收她当酒店小姐……”

  “够了、够了!”恼羞成怒:“我不是你小老婆!去你妈的守妇道,我爱跟谁交往就跟谁交往,看不惯你也把我切成十八块丢到水泥管里,灌上水泥后抬到深山埋起来!”

  说到气头处就想把人踢下床,脚一抬却被抓住脚踝,动弹不得。

  小老婆凶起来好迷人啊,阿豪笑咪咪:“我不过来,谁给你爽?你别闹脾气,这次我原谅你,以后不可以再跟别人太亲近。”

  季春气到真想杀人,犯罪入监什么都不管了!可想想又不对,他要真能杀得了人也就算了,可这流氓随便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给撂倒,只怕人还没杀到,又把自己给奸了几十几百遍。

  那、给他灌毒药?他好好一个大学生,到哪里找毒药!

  或者灌他酒,等醉了就拿菜刀割他喉管?也不行,季春自己连杀鸡都不敢,把刀子插进活体里的工作他怎样都干不来。

  无论如何都得给这流氓一个教训才行,要不以后自己被吃得死死,他季春干脆哪里也不要去,什么事也别做,每天脱光光在房间里等他临幸算了!

  他季春也不是好惹的!总之,得先卸了这家伙的战力才行。

  “小春想什么?对了,真的很感动吧?老公这么爱你……”阿豪这么问,沾沾自喜。

  季春深呼吸,调匀了呼吸,然后展开灿烂笑靥。

  笑得好甜啊,阿豪心醉神迷。

  季春手指头开始轻轻在阿豪胸上画啊画啊画圈圈,让他感受像是羽毛搔过一样的痒。

  “小春?”惊喜,小老婆居然懂得撒娇了。

  “你很勇猛……”季春故意在他面上吐气:“再一次?”

  阿豪虽然已经射过两次了,有些累,可之前发过豪语,说自己一夜三次五次都没问题,加上小老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弄得他心猿意马,底下开始有复苏的趋势。

  季春膝盖往上柔柔摩擦阿豪那蠢蠢欲动的分身,还说:“我意犹未尽耶,你那么厉害,再来一次绝对没问题,对不对?”

  “没问题没问题!”阿豪被他撩拨到什么感觉都上来了。

  往上一挺,颓颓的肉根又成了一尾活龙。正要爬起来攻城掠地,季春却把他压下,主动坐上去。他蜜穴才刚受完疼爱没多久,仍然松软微开,一下子就把阿豪的东西给吃进去。

  扭著臀画圈圈,旋转扭搅体内那猛冒爱液的肉头,这招猛,几下阿豪就已经受不了。

  “唉、小春……好舒服……再、再来……”

  季春在性爱方面的经验可不少,知道怎样让人舒服,他变换著角度吞吐那硬物,同时又伸手向后按摩著阿豪根部的睾囊,弄得阿豪虎虎吼叫著赞赞赞,小老婆干得好!

  季春感觉得体内那祸根胀大一圈,自己也舒服到要上天,几乎又要失了理智,却还是想办法维持一丝清明,等时机已到,臀部猛然一夹紧,阿豪打了个激灵,脚趾头兴奋到都蜷缩,白浊往上冲入温暖体内。

  跟死了一样的舒服。

  阿豪在过去一个月来,公司的业务忙得没完没了,体力早已虚耗掉三分之一,之前两次亲热,又耗掉了三分之一,这次再一射就所剩无几,他撑不住了,连事后的温存都顾不上,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眼一闭就想沉沉睡去。

  季春可不放他,摇啊摇,硬是把他给摇醒。

  “光顾著让你射,我自己都还没满足,给我!”

  阿豪欲振乏力了,求著说:“小春……你自己撸撸……老公明天养足精神,再……”

  季春哼一声:“不是说一夜能五次?你是老了、还是另外两次的额度在过来之前就用掉了?”

  “没有啊……我现在……看到别人都……硬不起来……”阿豪边说边昏昏欲睡。

  猛然一巴掌拍来,啪!

  有点儿痛,阿豪迷迷糊糊想:小老婆头一次甩他巴掌呢,这是新一种的打情骂俏吗?嗯嗯、继续睡……

  季春打完他一巴掌,见他也没多大反应,接下来就更为大胆,直接往流氓那已然垂头丧气的下体下手一拍,阿豪这下受的刺激可不小,愕然开眼,怎么了怎么了?

  季春起身站在床上,冷笑,猛然一脚压上他的重点部位,转啊转蹬啊蹬,阿豪痛到冒一身冷汗,脸都变形了,睡意全跑光。

  “小春、小春……你在干嘛……好痛……”

  居高临下,季春插腰斥骂:“叫你管我的事!叫你管我的交友情况!叫你不准我去这里去那里!干、我季春长这么大还没受过委屈,碰上你这瘟神后,让你打让你强,你以为我喜欢吗?我、我现在就把你踩烂踩扁变太监,我也不怕你报复,顶多待会我从这楼上跳下去,免得看你这张脸讨厌!”

  劈哩啪啦竟是一口气不停,可见他积怨有多深。

  阿豪本身因为失了警戒心与体力在先,所以被季春给得手,但是他若真想反抗,也不是办不到,可现在小老婆威风凛凛杏眼含煞,竟是说不出的辣浪,能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他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呆呆看,连底下的疼都忘了。

  季春见他呆滞,看来斥责收到效果,而且他终于把这流氓给踩在脚下,那种意气风发之感,比拿到本学系榜首之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完全没想到,要真惹怒了底下这大尾流氓,后果绝对不堪设想,若非阿豪宠爱他到没个底线,他真会被剁成十八块后灌水泥丢山上去埋了。

  总之,阿豪自己高兴就好。

  “说、想要我怎么料理你这祸根?砍下来炒了、煎了、炸了、还是清蒸?”脚板又用力压了压,季春横眉而问。

  阿豪龇牙咧嘴忍著疼说:“小春啊……小春……砍下来,谁来满足你的小淫穴……考虑一下……你老公这巨根……别处没有……”

  季春还真动摇了一下,可是想到过去被这人强迫,心里又恨了,继续骂:“谁稀罕你那根?我以前专门上人,也不需要谁来捅我屁股!”

  “小春被捅比捅人有感觉对吧……我插你的时候,你那骚样多狠……老公爱死了……”

  脸一红,还真被阿豪说对了,季春的身体似乎是当零号的料,以前却都不知道,直到被开一次苞之后就上瘾了,加上阿豪那根的确比一般男人还粗大,带来的快感也就更强烈,难怪每次他嘴里说著不要不要,等身体一被撩动,那就是野火挟带春风吹过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季春现在真的为难了,是要真的砍了流氓的鸡鸡,还是留著下来伺候自己?要真砍了,一来季春拉不下脸求其他男人来捅自己,二来也不一定能再遇上阿豪这样的极品……

  考虑中……

  “小春啊……放了我吧……再要踩下去,明天我拿什么干你?”阿豪还说著。

  “你、你答应我,别再威胁我学妹,更不准阻止我打工。”口风有软化的趋势。

  “你还要打工?钱不够我给你,干嘛去那种都是女人光顾的店?”

  “谁要你的钱?我季春堂堂男子汉,才不被你包养!”季春一瞪,脚又稍稍加了些力。

  “嗷呜……别踩了……好好、你要去就去……”不得不让步。

  季春见他态度低了,窃喜,却还是不放心:“那、也别让你兄弟们在咖啡店外站岗。”

  “答应你……我答应你……脚可以拿开了吧?”

  季春终于不再荼毒人家的小弟弟,跳下床去洗澡,唉呀,全身粘答答,难过死了,更别说某一堆属于流氓的白白浊液正汹涌从他后穴顺著大腿滑下小腿,说有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等季春从浴室出来后,阿豪还蜷著身体护著分身呢,睡梦时眉头紧蹙,可见那痛有多难忍。

  没几天,咖啡店又轮到季春的班了,他在转入咖啡店后门的巷口时,还特别往大街上看了看,没有、真的没有兄弟坐外头闲聊了。他笑,死流氓阿豪果然言而有信,把人给撤走。

  换好制服到前头去,当场傻眼。

  流氓兄弟们的确没在店外站岗,因为全都到店里头当起客人来。

  季春回头望著老板,老板苦丧著脸没辙,他开店也没法拒绝客人进来,除非客人闹事,他才有理由打电话找员警来赶人。

  季春又气起来,立刻拨电话找阿豪。

  “小春第一次打电话来查勤,想老公了对不对?我可没乱搞,我跟大哥在公司里对帐……”

  “谁查勤啊,臭美!我问你,是不是你要兄弟占据咖啡店的?这样普通客人怎么上门?都被吓跑啦!”

  “小春你只说不让他们站岗,没说不许他们进咖啡店……放心,他们不喝霸王咖啡,会付钱。”

  “问题不在那里!你……”

  “啊,大哥叫我了,晚点再跟你煲电话粥,亲一个。”

  听到?心的啵声从电话那一头传来,季春气得七窍都冒烟,这这这、流氓就是流氓,不能太相信他们的话!

  算了,先把店内的工作做完。

  流氓当客人,把店几乎坐满了一半,老顾客们从窗外看到里头的情况,想必也不敢进来,季春只能认命的服侍这些人,乖乖送上他们点的餐饮。

  “大嫂好!”突然间所有客人齐声叫。

  老子、老子不打工了行不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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