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后悔药是神马东西！）
蒋瞻远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屋子里黑沈沈的没有一点动静。他劳累的揉了揉眉心，随手一丢公事包便坐到了沙发上，不客气的拉扯著领带，觉得屋子沈闷得令人透不过气。
这几天他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了，毕竟小混蛋今年才十六岁……看著小混蛋不好受，想跟他说话却又不敢的样子，老混蛋的心里也觉得酸酸涩涩的……但是，他想让小混蛋想明白，是继续和他在一起还是还不如就此中断过上新生活。不过……没有等小混蛋想明白，他却有些坚持不住了，心中的防线一点一点的被小混蛋给击溃，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没有小混蛋了。冷落了小混蛋这么多天，其实也就是变相的折磨自己！
：“哎……”老混蛋忍不住叹了一声气，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那小混蛋，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如果小混蛋想不明白，他可以等，等著小混蛋想明白的那一天，等著小混蛋亲口说再见的那一天。
如果那一天提早到来，他绝对会笑著放开自己的双手，用一个父亲的身份来重新看待他的儿子，看著他长大，看著他结婚，他会一日既往的站在他身边，笑著老去，死去。
蒋瞻远这几天故意冷落蒋麒，就是为了给两人冷静冷静，有很多事情他也需要想。今天，他算是想明白了，对于蒋麒，他是不可能放手了，即使他是他的儿子，他们是父子，他们在乱伦，若是日后会被人戳著脊梁骨，他也会站出来，保护他的小混蛋，永远爱著他的小混蛋。
想明白之后，老混蛋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觉得自己这几天是够混蛋的，小混蛋也被冷落了这么些天，心里头一定很痛苦，这个时候……是需要他这个当爸爸的……好言宽慰，然后求饶了。
蒋瞻远站了起身，轻轻的走到了小混蛋的房门前，敲了敲。
“叩叩叩”
屋内没有声音，蒋瞻远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不知道小混蛋是睡著了还是在赌气，不过……赌气的可能比较大吧，毕竟自己处理公事这么晚才回家，小混蛋也不可能安心入睡。
：“宝贝……”蒋瞻远轻声说道：“把门儿开开，爸爸有话要对你说。”
蒋瞻远说完之后，屋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他微微地挑挑眉，小家伙看起来是气得不轻，估计自己是要好好认错了，不过……这也是他自己作的，好端端的折腾什么幺蛾子！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开口道：“宝贝睡了吗？”
：“不开门也没有关系，爸爸知道你没有睡。”
：“这几天爸爸想了很久，冷落你也是希望你能想明白咱们之间的关系。”蒋瞻远轻声说道，觉得隔著一扇门，很多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这时才能说出来。
：“我承认，当我看到你亲了乔宇航那臭小子时，我很生气！同时，也令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会长大你会离开。”蒋瞻远说出了心底最担忧的一件事情：“你今年才十六岁，以后会遇上更优秀的人，你长大的同时我也在老去，你风华正茂之时也是我风烛残年之时。”
：“然后我就在犹豫，究竟是现在放开你还是不顾一切的把你绑在我的身边。”蒋瞻远无奈一笑，他曾经阴暗的想过若是能把儿子锁在自己身边那该有多好。：“但是，我爱你，不仅是父亲对儿子，也是男人对男人。”
：“我的话，你能不能明白。”蒋瞻远苦笑一声，终于肯承认，他在心底深深的爱著自己的儿子，不仅是父亲，也是带著情欲的男男之爱。：“你说得对，我是一个变态，只有变态……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从来不感到后悔。”反而会因为吃进了嘴里，日夜沾沾自喜。
：“我现在想和你说明白，也是给你一个选择，是想就此结束这种关系，还是……继续和我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人，永远在一起。”
蒋瞻远几乎是屏息的说出这番话，等待著蒋麒的回答，可是……久久……屋内都没有回音。这个时候，蒋瞻远才警觉了起来，若是以前，小混蛋定是早就扑了上来，狠狠的捏著自己的鼻子，龇牙咧嘴，这个时候……小混蛋不可能这么安静啊！难道……睡著了？！
：“蒋麒！睡著了吗？！开门！”蒋瞻远拍打著房门，可是屋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家伙这时才心急了，赶紧拿过备份钥匙，打开房门！门一开，灯一亮，他就傻眼了……什么睡著啊……屋子里压根没人！
他娘的啊！自己刚才岂不是表错情了，对著空气说了半天的心里话！他妈的！不过……这么晚了，这个兔崽子还能去哪里！好端端的……折腾什么幺蛾子！
老混蛋这时终于心急起来，赶紧打了蒋麒的电话，不过和预想中的一样，小兔崽子关机了！老混蛋接著打给乔宇航，打给小混蛋的同学……所有人都是一个回答，不知道！老混蛋终于坐不住了，赶紧下楼找著小混蛋，希望小混蛋没跑远，而是一直躲在某个小角落，等著自己把他领回家！
这个时候都是半夜1点了，小混蛋能去哪里！老混蛋先在家附近四处转悠，没人！又开始去附近的网吧和宾馆，不过都没有小混蛋的身影……老混蛋顿时无力了……心里又气又急，又无奈！只希望小混蛋能把自己照顾好，别乱欺负人什么的……
老混蛋不敢休息，开始慢慢的开著车子，沿著马路一直找过去，希望能在街上看到小混蛋的身影……可是一整夜过去了，老混蛋都没有找见小混蛋。早上六点的时候，蒋瞻远才回到了家里，打算48小时一到马上报案！这个臭小子居然还会离家出走了！不过小混蛋也不傻，把抽屉里的钱都带走了！
老混蛋没了办法，便打电话给了小混蛋的同学，说有了蒋麒的消息就马上通知他，乔宇航那兔崽子嗯嗯啊啊的应了半天，随即才小心翼翼的问他，蒋麒怎么了……一提到这个老混蛋心里就来气，直接挂断电话，懒得鸟你！
孩子离家出走，班也是要上的！老混蛋疲累了一夜，随意的收拾一番便上班了，下班的时候他也赶紧开车到了蒋麒所在的学校，老师瞧见蒋先生有些狼狈的样子，很是疑惑，便说道蒋麒自己请假了，说是不舒服。蒋瞻远一听，就知道这孩子贼精著呢！知道自己会蹲点，干脆连学校都不来了！
蒋麒以前就喜欢和他闹小别扭，很多时候自己哄一哄就好了，再不然……就是抓过来狠狠操一顿，不乖乖听话都不行！这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现在闹什么离家出走，果然担心难受的人永远都是自己。
老混蛋没了小混蛋，小日子也过得很不是滋味，本来是故意冷落小混蛋，到头来真正难受的人却是自己！老混蛋无奈，叫他自己作！
小混蛋消失三天了，老混蛋也憔悴了三天。中午的时候，于幼玲又来找他，当她发现蒋瞻远眼中的血丝时，不由得暗暗惊讶，赶紧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公司出事儿，要是出了事儿她能帮忙的一定不会拒绝。
蒋瞻远思忖了一番，才说道蒋麒离家出走了。于幼玲一听……心里一惊，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蒋瞻远问她这几天有没有见到蒋麒，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离家出走？于幼玲淡淡的笑了笑，说自己没有见过蒋麒，不过她认识一个私家侦探，可以把蒋麒的资料给她，她可以找人帮忙。
面对于幼玲的好意，蒋瞻远委婉的拒绝了，他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于幼玲无奈，便说道蒋麒年纪还小，离了家还能去哪儿，估计现在正躲在朋友的家里，或者是找一间网吧蹲著了。等身上的钱财用完了自然就会回家。蒋瞻远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心里真是担心死了……不过于幼玲的一番话也算是给了他提点，这兔崽子离了家，还能去哪里呢……
蒋瞻远想了想，心中似乎有了点底气，他随手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许念薇接到蒋瞻远电话的时候，正身处超市里。他们约好了一个时间地点，许念薇便赶紧过去了。对于蒋瞻远的邀约，她有些惊讶，因为她从没想过蒋瞻远会主动来找自己，毕竟她面对他时，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等许念薇赶到的时候，蒋瞻远已经早早等候在此。
：“抱歉……来晚了。”许念薇的手上还提著超市的塑胶袋，蒋瞻远帮她接了过来，顺便瞄了瞄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许念薇瞧著面前有些憔悴的蒋瞻远，看著他眼中的血丝，不由得蹙眉问道：“瞻远，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还好，只是心里有事儿，怎么睡都睡不安稳。”蒋瞻远叹了一声气，再看了看许念薇，接著便说道：“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一件事儿想跟你说。”
：“哦……你说……”许念薇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似乎有意无意的避开蒋瞻远的视线。
：“小麒离家出走了。”蒋瞻远微微蹙眉，说话的同时则是在暗中观察著许念薇的反应，发现她并没有想像中的惊讶与担心，便又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但你毕竟是小麒的妈妈，如果你能联系上他，请务必告诉我一声，因为我很担心，担心这个孩子在外头会被人欺负，他脾气那么臭，在外头肯定会惹上不少人。”
许念薇一边听著一边绞著衣角，这个小细节被蒋瞻远不动声色的看在了眼里，他微微挑眉，这个小动作和蒋麒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心虚、委屈、害怕……都会不知所措的绞著衣角。
：“他有没有联系你？”蒋瞻远蹙眉问道。
：“啊……没……没有……”许念薇回过神来赶紧矢口否认，：“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离家出走！瞻远，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我哪里敢欺负他。”蒋瞻远无奈的苦笑一声：“从来就只有他压迫我的份儿。”
：“我辛苦工作供他读书，给他吃好的穿好的，哪里舍得欺负他。”老子在外头辛辛苦苦的工作，晚上回来还要尽心尽力的喂饱他，用力地填满他饥渴的小菊穴，老子这般疼爱他，怎舍得欺负他。
许念薇一听，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声气。她低垂著眼眸，拿著勺子不断的搅拌著咖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蒋瞻远今天约她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打算再为难许念薇。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小麒联系你，请你告诉我一声，至少令我放心一些。”蒋瞻远站起身，整理好了袖口的纽扣，便打算走出门。就当许念薇感觉四周压迫的空气散去之后，蒋瞻远却又微微回过头，笑著说道：“对了，XXX的牛奶比较好喝。”
许念薇一听微愣，下意识的看了看超市的塑胶袋，刚想说些什么，蒋瞻远却又走了出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