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为了小蓝字开的脑洞,会尽快完结。感谢室友段子手小姐提供的文名。肉文 乱伦 兄弟年上 甜文 温柔强势器大活好攻X温顺体弱画家受邱彻X季承泽
1.
邱彻刚进屋就有仆人迎上来,邱彻换上舒适的拖鞋,松开领带:“承泽呢?”
仆人恭敬地回答:“二少还在房间里。”
邱彻往里走,看到餐桌上早已没热气的饭菜就皱起了眉:“他又没吃饭?”他今天加班,现在外面的天都已经全黑了,虽说冬天夜得早,但现在也早就过了正常的饭点。
更何况季承泽的身子弱得很,经不得饿。
仆人见邱彻变了脸色,心中忐忑:“二少说没胃口。”
邱彻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但他并没有发怒,而是径直往楼上走去:“去把桌上的饭菜热一热,再叫厨房煮碗小米粥。”
“是。”仆人见他上楼,松了口气,站在楼梯口恭送大少离开。
邱彻打开二楼的画室,季承泽果然坐在里面。
季承泽坐在画板前,手里拿著笔在纸上涂涂画画,脚边散落了一地的废稿和颜料。画室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邱彻一进门背上就出了一层薄汗,季承泽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衬衫,长长的袖子被挽到上臂,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
“哥?!”听到响动,季承泽回过头,邱彻看到他胸口的衣服上沾了一点红晕。
邱彻走过去,伸手轻抚季承泽头顶柔软的短发:“你又偷穿我的衣服,嗯?”
季承泽红著脸,小声说:“这样比较方便……”
“方便?”邱彻低笑一声,俯身在他的耳廓上轻轻一舔,满意地感到掌下的人轻颤了一下,“方便什么?嗯?”
季承泽手中的画笔早已掉在地上,他一只手扶著椅子,另一只手紧紧拽著邱彻的衣角,从邱彻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睫毛在不断颤抖著。
于是邱彻再也忍耐不住,温柔而强势地扳过季承泽的头,准确地寻到对方的双唇,吻了上去。
邱彻的吻总是热烈又温情,很快就夺去季承泽的所有呼吸,季承泽将手中的衣角拽得更紧,扶著椅子的右手渐渐支撑不住。邱彻的一只手掌扣著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从衬衣下探进去,滚烫的掌心在他光洁的背部流连,季承泽抬起右手勾住邱彻的脖子,将自己微微后倾的上半身的重量全部交付给对方,用自己的舌头生涩地迎合著邱彻的吻。
一吻结束后,两个人都已经情动,季承泽眼里含著水光轻喘著,邱彻将他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季承泽乖顺地窝在邱彻怀中,双臂圈著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对方胸口,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和不复沉稳的心跳声,只觉得忐忑了一整天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从画室到卧室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季承泽很快就被邱彻放到了他们的大床上,邱彻细心地帮他盖好毛毯,又开了暖气,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邱彻的动作永远高贵优雅,季承泽缩在毯子里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将扣子解开,视线随著灵活的手指从胸口下移到小腹,以及被裤子半遮住、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季承泽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可眼睛却像是被黏住了似的,片刻也舍不得离开。
皮带被解开,黑色的西装裤也被主人遗弃了,薄薄的三角布料被随手扔到一边,季承泽看到邱彻腿间已经勃起的性器,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好大……即使还没有完全勃起,看起来都已经有些吓人了,可是季承泽知道,等到这家伙真正逞起凶来的时候,还会比这大更多。
会让他疼痛难耐,也让他欲仙欲死。
卧室里的温度已经升上去了,即使赤身裸体也不会觉得冷,邱彻迈著大长腿走到床边,掀开盖在季承泽身上的毛毯,将自己的身躯一点一点覆上去,直到两人呼吸相接,四目相对。
邱彻问:“你在看什么?”
季承泽的目光闪了闪,没有回答,邱彻也不催他,只是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吻,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子、脸颊、嘴角。邱彻用舌头不停在他的锁骨上轻轻舔舐著,却不再往下,季承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蓄势待发,但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邱彻继续动作。
季承泽难耐地挺起腰,用自己的下体去蹭邱彻的。
季承泽的这个动作就像是一个信号,他明显能感到邱彻的吻停滞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变得狂热起来。他解开季承泽身上的衬衫扣子,在季承泽的锁骨上吮出一朵梅花,然后继续往下,毫不犹豫地隔著布料含住季承泽左边的乳头,用舌尖左右来回拨动著嘴里的小东西;他的左手掐著季承泽的腰,右手撩开衬衣盖住季承泽右边的乳头,让那个小东西在自己的掌心缓慢地摩擦著,惹得季承泽的身体猛地一弹,像是一尾离了水的鱼,嘴里也忍不住呜咽出声来。
邱彻抬头去吻季承泽的唇,含糊著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季承泽用小声的、祈求的、饱含情欲的声音回答:“哥……”
邱彻继续用嘴挑逗季承泽胸口的小红点,右手从腰间探下去,在季承泽的后腰摩挲著,季承泽双手抱著邱彻埋在他胸前的脑袋,像是承受不住似的拼命摇头,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哥……哥……你、你快点……”
邱彻的右手往下滑过一小段距离,一根手指在季承泽的臀缝间虚划著,声音变得更为低哑:“告诉我,你刚才在看什么?”
“在看你……”季承泽终于崩溃似的呜咽著回答,“看你……呜……”
邱彻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润滑液倒在手上,用手指在季承泽的穴口轻轻按压,紧致的穴口很快就松动了些,让邱彻顺利地将一根手指插了进去。邱彻吻上季承泽红艳的嘴唇:“看我……做什么?”
季承泽闭著眼,双手用力搂著邱彻的背,热切地回应对方的吻:“想、想要你——啊——你、干我……”
邱彻的左手一紧,几乎要将季承泽的腰掐断。
后穴里的手指很快就增加到三根,季承泽有些不适地动了一下臀部,邱彻轻吻著他,左手握住他那早已经兴奋得流泪的性器,温柔地帮他纾解,季承泽的嘴里发出微弱的惊呼声,全身上下都软成了一滩水,任由邱彻动作。邱彻顺利地将第四根手指塞进去,在小穴里稍稍抽插了下,觉得差不多了就将手指抽了出来。
被手指撑开的小穴里突然间变得空空落落的,穴口像是有些不适似的,一张一合地呼唤著硬物的插入,邱彻将季承泽搂在怀里,抬起他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自己的硬物对准穴口,缓慢而强势地插入季承泽的身体。
即使早已不是第一次被插入,在邱彻的性器插入到一半时,季承泽仍然感到有些不适,原本高涨的欲望也稍稍消退了些,迷蒙的眸子渐渐恢复了清明。邱彻俯身亲吻他的眼眸,直到全部插入才松了口气,将他的双腿挪下来勾住自己的腰,免得他不舒服。
“怎么还是这么敏感?”邱彻并没有急著动,而是轻抚著季承泽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
季承泽觉得好受了些,便稍稍动了动下体,甚至还用力缩了一下小穴。
邱彻的眸色变得更加深沉,他几乎将自己的性器整根拔出,然后猛地朝季承泽的敏感的撞去,季承泽猝不及防,嘴里立刻逸出一声发出饱含情欲的尖叫。
之后的邱彻就再也不复温柔,他的进攻迅速而猛烈,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研磨到季承泽的敏感点上,让他全身发抖。在这样的攻势下,季承泽只能用力搂住邱彻的背,他觉得自己像是大海上的孤舟,只能随著汹涌的波涛上下起伏,任由海浪决定自己的归宿。
邱彻插入后就不再去碰季承泽的性器,任由那个小家伙可怜巴巴地立在那里,只能依靠后穴的快感来达到高潮,但就是这样,季承泽也射了两次。他此刻已经全身无力,原本勾在邱彻腰间的双腿也已经瘫软在一旁,邱彻的性器不断地在他的后穴里进出,绵绵不绝的快感几乎要将他逼晕过去。等到邱彻终于射出一股股滚烫的精液的时候,季承泽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他的双手也无力地垂下来,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著,前面的性器也喷出一股稀薄的精液来,射在邱彻的小腹上。
邱彻将季承泽搂在怀里,轻拍著他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似的无声安慰著他。看著季承泽失神的样子,邱彻餮足地在他的嘴角烙下一个吻:“爱你……”
季承泽回过神来的时候,邱彻已经将他抱进浴室准备清理了,季承泽想起之前的性事,红著脸将脑袋埋在邱彻的胸口,死活不肯出来。
邱彻失笑:“现在知道害羞了?”
季承泽摇摇头,头发在邱彻赤裸的胸口蹭来蹭去,让邱彻心里又有些痒。不过考虑到季承泽的身体,他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在浴室里再来一次,而是仔细帮季承泽把身体里的白浊清洗干净,自己也洗了个澡,拿著浴巾将人裹了,放到床边的软榻上。季承泽面红耳赤地躺在软榻上看邱彻将床单换好,被赤裸著抱到床上后立刻就拿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邱彻把他的脑袋从被子里捞出来,问:“你今天不高兴。”
季承泽一愣,没出声。
邱彻隔著被子抱著他,低头亲吻他的嘴角:“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嗯?”
季承泽敛去了脸上的笑,小声说:“我妹妹要回国了。”
季承泽说:“我妹妹要回国了。”
邱彻却笑问:“妹妹?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妹妹?”
季承泽看著他,认真道:“不是你的妹妹,是我妹妹。”
邱彻这才明白过来,冷笑:“季萧来找你了?”
邱彻和季承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季承泽是私生子,季萧是他的母亲。当年季萧一意孤行将季承泽生下来,想要以此作为进入邱家的筹码,却没想到邱明耀根本就没打算认季承泽这个儿子。季萧带著季承泽漂泊了几年,穷困潦倒,后来遇见温君沉,便毫不犹豫地抛弃季承泽、嫁进温家去了,邱明耀死后,邱彻接过父亲留给他的家业,这才把这个异母弟弟接回家来。
季萧嫁进温家后,温君沉出国发展,季萧也跟著一起出了国,后来便没了音讯,若不是季承泽此刻突然提起,邱彻甚至以为那个女人早已经死在海外了。
见邱彻冷下脸来,季承泽顿时有些踹踹,:“我没有见她!”
邱彻见季承泽面露不安,忙安抚地拍拍他的背,柔和了自己脸上的表情,轻声道:“乖,别慌,我没有生气。她找你干什么?让你帮忙照顾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妹妹吗?”
季承泽仔细打量邱彻的脸色,见他的确没有跟自己生气,才放下心来,小声解释道:“她今天打电话到家里来,我接了才知道是她,她说妹妹要回国了,让我帮忙照顾她一下……”
邱彻问:“嘁,她也好意思。然后你就答应了?”
季承泽忙摇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邱彻无奈地看著他:“所以?”
季承泽小声回答:“她把妹妹的航班和联系方式传真过来了……”
邱彻有些挫败地将季承泽搂紧:“真是服了你了……她什么时候到?我派人去安排。”
“好像是明天下午到,等我把她的传真给你。”季承泽说,“她终究是我妹妹……”
邱彻将他抱得更紧:“我知道。”虽然被母亲遗弃,季承泽心里却没有真正怪罪过季萧,邱彻知道,在季承泽心里,无论季萧做了什么,她终究是他的母亲。
是她坚持将他生下来,给了他生命。
邱彻不愿再提季萧的事,他将右手伸进被子里,覆在季承泽的肚子上,问:“饿吗?”
季承泽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想动……”
邱彻失笑:“你啊……”他说著,起身把空调温度调低两度,然后裹著睡袍出了门,没多久就端了一餐盘的食物回来。邱彻扶起季承泽,让他靠坐在床头,又拿过一个枕头让他垫著,伸手从床边摸出一个小桌子来支在床上,把端上来的饭菜一一摆在季承泽面前。
“想吃哪个就告诉我,”邱彻说著,端起一碗小米粥,拿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自己先用舌头试过温度,这才喂到季承泽嘴边。季承泽乖乖张嘴,笑眯眯地接受大哥的投喂。
邱彻端上来的都是些清淡的食物,季承泽喝完粥,每种菜色尝了一口就不再张嘴,邱彻见他吃饱了,就端起碗迅速地将剩下的饭菜解决完,把碗筷收到楼下,再回到卧室里,把大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床头灯。
“睡吧……”邱彻将季承泽扶著躺好,掀开被子的一角,自己也躺上去,伸手搂过季承泽,亲吻他的嘴角,“晚安,好梦。”
季承泽枕著邱彻的手臂,整个人都靠在邱彻怀中,身体的疲惫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吃饱就睡,过得像猪似的……”
邱彻闻言,低笑出声,他的手像是哄小孩般在季承泽的背上慢慢打著节拍。季承泽闭著眼,呼吸很快就变得缓慢而悠长,没一会儿就在邱彻怀里沉沉睡去。
2-1.
第二天邱彻出门的时候,季承泽别扭地站在门口送他,邱彻从他手中接过那张传真看了一眼,叠起来放在上衣口袋里:“我走了。”
“早点回来。”季承泽帮他理了理胸前的领带,踮起脚来亲吻他的脸颊。
“呵……”邱彻发出一声愉悦的低笑,低头含住季承泽的唇,舔吻片刻后才放开,“你要是没事就多出去走走,整天待在家里对你的身体没好处。不过出门一定要记得带上保镖。”
季承泽点头:“知道了。”
邱彻看著他的笑容,又忍不住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地去了车库。
季承泽目送著邱彻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才转身关上门,回到画室里开始今天的创作。
邱彻到公司后叫来一个特助,把那张传真递过去:“下午替我去机场接人。”
特助恭敬地接过老板手中的白纸:“是。”
邱彻想了想,又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在一堆钥匙里挑挑拣拣,最后拎出一把来扔给特助:“接到以后把人送去嘉庭。”
特助有些奇怪地看了老板一眼,还是老老实实接过那把钥匙:“是。”
邱彻挥挥手让特助出去,拿起档开始认真办公。
邱彻中午有饭局,是狐朋狗友的定时聚餐,邱彻曾经带季承泽去过几次,季承泽不喜欢那种氛围,后来就不去了。
聚餐的地点是他们常去的一家餐厅,邱彻到的时候其馀人都已经在碰杯了,那群人见他来了都纷纷嚷嚷著要他自罚三杯。邱彻笑著说了句“滚”,走到留给自己的空位上坐了,旁边的冯晓朝他举杯示意,邱彻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和他轻轻碰了一下。
冯晓问:“今天怎么来晚了?生意都成了好几桩了。”
邱彻不甚在意地抿了口红酒:“公司里的事没办完,走不开。”
曹干笑道:“嗨,邱少日理万机,可不像冯少你!”
冯晓笑骂:“滚一边去!”
他们这一群人从小一起玩闹惯了,感情很好,这种半开玩笑的调侃都是司空见惯的,他们大多都就将要继承或是已经继承了本家的家业,彼此之间有什么资讯都会及时交换,这也是他们聚餐的主要目的。
酒喝了一大半,生意也都谈完了,酒桌上的气氛就渐渐变得轻松起来,冯晓凑到邱彻耳边,神秘兮兮地问:“你听说了吗?”
邱彻挑眉:“听说什么?”
冯晓小声地说:“Ensonior来中国了。”
邱彻喝了口汤,听冯晓完后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冯晓不死心地在他耳边念叨了好一会儿,见他神色淡然,不由得有些丧气。
冯晓问:“你真不喜欢Ensonoir了?”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邱彻说著,招呼服务员来再点了一份蓝莓山药打包,打算带回去让季承泽尝尝。
冯晓有些丧气地自言自语:“也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这些年一直单身,给你介绍女人你也不要,我还以为你是对她恋恋不忘……”
邱彻早就习惯了冯晓奇葩的脑补,也懒得解释,等到大家酒足饭饱后就结了单,提著打包的蓝莓山药回了别墅。
公司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下午正好可以回家带季承泽出门逛逛,自家这个弟弟懒惰得很,没人督促是绝对不会自己出门的。
2-2.
邱彻回到家,季承泽果然又在画室里画画,邱彻得知季承泽已经吃过午餐后,就把带回来的蓝莓山药放在餐桌上,空手上了楼。
季承泽今天画的是家里的后花园,画室里的窗帘被收到两边,画架立在落地窗前,季承泽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花园里的景色。现在是冬天,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枯的枯、谢的谢,景色萧条得很,只有凉亭边上的两株红梅结了几个不起眼的花骨朵,给整个花园增添了一抹亮色。
就是这样简单的景色,季承泽却画得很认真,连邱彻进屋都没发现。邱彻也不愿打扰他,就站在他身后安静地看著,等到他收了笔,才出声问:“画完了?”
季承泽被他吓了一跳,想要收到小桶里的画笔“啪嗒”一声落了下去,在洁白的地板上印出一朵小花来。季承泽转身站起来,有些惊喜:“哥?!”
邱彻应了一声,问:“吓到你了?”
季承泽摇摇头,凑到邱彻面前仔细闻了闻,肯定地说:“你喝酒了。”
邱彻点头:“只喝了小半杯葡萄酒。”
季承泽皱著鼻子道:“酒驾很危险。”
邱彻又点头:“下次不会了。”他说完,伸手捏了一下季承泽的鼻子:“小狗鼻子。”
季承泽朝他吐舌头,装模作样地低吼了一声:“汪——”
邱彻被季承泽逗笑,又问:“今天去云岭吃饭,给你带了蓝莓山药回来,要现在吃吗?”
季承泽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要!”
邱彻牵著季承泽下楼,打开那盒蓝莓山药摆在他面前,到厨房里去拿筷子,季承泽悄悄溜进洗手间里洗干净手,用食指和拇指撚起一块山药放到嘴边,轻轻咬下一口,蓝莓果酱的酸甜和山药爽脆的口感搭配在一起,吃得他心满意足。
“不过别吃太多……”邱彻拿著筷子出来,就见季承泽撚起一块山药正要往嘴里放,饭盒里的食物显然已经比之前少了不少,季承泽的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一脸无辜地看著他。
“……不然会撑得难受。”邱彻有些无奈地把筷子放到餐桌上,走过去将饭盒收走,季承泽趁著他去拿盒盖的空档又从里面偷出一小块山药来,让邱彻又想笑又无奈。
邱彻把饭盒盖好,准备放进冰箱里:“剩下的……”
话被递到嘴边的山药打断,季承泽笑眯眯地看著邱彻,邱彻张嘴将他的指尖一起含进嘴里,季承泽红著脸飞快地将自己的手收到背后,抛下一句“我去上厕所”就躲进洗手间里去了。
等到季承泽磨磨蹭蹭地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邱彻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了,季承泽轻手轻脚坐到他边上,邱彻看他一眼,问:“下午还有事吗?”
“诶?”季承泽不解地歪这头看向自己的兄长,“……画画?”
邱彻笑著将搂著季承泽的腰,将他拖到自己怀里:“想不想出去写生?”
季承泽抬头看他。
邱彻道:“我下午没事,正好可以陪你,听说萧山公园的梅花开得不错,你想不想去看看?”
季承泽毫不犹豫地点头:“想!”
于是两个人收拾好画箱,季承泽往包里装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画板,邱彻当然不会再开车,就叫家里的司机将两人送到萧山公园门口。
萧山公园是以梅花闻名的。此时正是赏梅的好时节,萧山公园自然成了市民们出行的不二之选,好在今天并不是什么节假日,绝大多数人还是得上班上学,没时间来这里闲逛。公园里的人不算多,大都是已经退休的老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有的坐在草坪上晒太阳,有的沿著小路边走边聊天,一棵老槐树下有人摆了棋盘,一群老人围在一起,你来我往杀个痛快。
邱彻提著画箱走在前面,季承泽背著小包跟在他身后,两个人沿著平坦的大陆往前走了一截,然后邱彻就带著季承泽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小道。小道总是蜿蜒曲折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季承泽并不是第一次来萧山公园,但他对这条小路却一丁点儿印象也没有,周围的环境仿佛是全然陌生的,唯一熟悉的只有不急不缓走在他前面的邱彻。
只要有邱彻就够了。
季承泽对于自己的小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任何记忆了,唯一还记得的就是那年母亲将他带到邱家的别墅外,让他在原地等著,去给他买糖人的母亲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被遗弃在亲生父亲家门口,生父却对他不屑一顾,即使每天进进出出也从不看他一眼,就任由他站在门外经受日晒雨淋。
唯一一个会搭理季承泽的就是邱彻。
那时的邱彻还是个少年,身材也没有现在这么高大,季承泽记得那个夜晚,少年邱彻悄悄找到季承泽,偷偷将他带回自己的卧室里,给他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你先洗个澡吧,等下妈妈会拿东西上来给你吃。”
季承泽呆呆地看著他,不知要如何反应,邱彻以为他害怕,就柔声解释:“爸爸出差去了,今晚不会回来,你不用怕。”
那天晚上,邱彻先是教会季承泽怎么用浴室里的淋浴设施,等季承泽洗好澡、换好衣服,邱彻又手把手教会他如何打领结,等季承泽笨手笨脚地把自己收拾好,邱彻就拉著他坐到书桌前吃饭。那天的晚餐据说是邱夫人亲手做的,菜色并不丰盛,季承泽却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吃的食物之一,他狼吞虎咽,好几次都差点噎到,邱彻就坐在床边看著他,见他咳嗽就帮他拍背。
邱彻的力气很大,拍得季承泽的背很疼,但季承泽却丝毫不在意,只知道盯著桌上的食物不停地吃,直到所有的碗和盘子里的饭菜都被吃得一干二净。
邱彻见他吃得凶,忍不住问:“你吃饱了吗?”
季承泽摸了摸自己胀得发疼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后来,季承泽还是没能住进邱家的大宅,他的生父提前回来了,于是邱彻不得不提前把他偷偷送走。邱夫人拿袋子装了一整袋邱彻小时候的衣服,让邱彻当作垃圾拎出去,偷偷交给季承泽,邱彻还给他带了不少钱以防万一,结果季承泽把那些钱藏在上衣口袋里,用那袋衣服在邱家门边的角落里搭了个小窝,于是邱彻开始每天偷偷给季承泽带吃的出来。
邱彻的这种投喂坚持了好几年,除了邱夫人离世的那两天之外,从来都没断过,一直到他被家里送去国外读书。邱彻一走,邱明耀立即让人将死赖在邱家门口的季承泽赶走,于是季承泽揣著多年前邱彻塞给他的那笔钱,开始一个人流浪,直到邱明耀死后、邱彻回国接手邱家的家业,才将他找了回来。
在季承泽落魄的时候,邱彻就是他的神明,他总会及时出现,带他脱离困境。
2-3
“这里有块石头,小心些。”邱彻忽然开口,季承泽一愣,往兄长指的地方一看,小路中间的确有块大石头,尖角突起,如果一不小心摔上去,必定会皮破血流。
于是季承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邱彻却不放心地伸手过来,牵著他往前走。
“你妹妹我安排了人去接,让她住在嘉庭那套公寓里。”邱彻说著,带著他绕过那块尖石,“还有什么别的要我帮忙安排的吗?”
季承泽忙摆摆手:“不用了,谢谢哥。”
邱彻笑著看他:“一句谢谢就够了?”
季承泽看了看左右没人,小跑两步,凑到邱彻跟前,亲在他的嘴角。
邱彻满意地扶住季承泽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沿著小路一直走,渐渐离主景区远了,人烟也渐渐稀少,走上许久也遇不到一个游客。那块尖石早已被他们抛在身后,邱彻却一直没有放开季承泽的手,两个人说说笑笑又走过一段,拐过一个墙角,一片梅林就出现在季承泽眼前。
这片林子不算大,但胜在幽静,邱彻看著季承泽惊喜的样子,柔声问:“喜不喜欢?”
季承泽连连点头,邱彻就帮他把画架支好,准备好道具,站在旁边看他画画。
3.
季承泽画画的时候很专注,仿佛天地间除了那景和那画,别的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邱彻最喜欢季承泽这个时候的样子,看起来认真而性感,邱彻痴迷地看著季承泽的侧脸,恨不得将他压在梅树上狠狠操干。
他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但在遇到季承泽的时候,他却总是难以抑制自己;季承泽的身子又偏偏弱得很,每次欢好太过就会晕厥过去,于是邱彻不得不时时刻刻压抑自己的欲望,以免伤了所爱之人。
季承泽这幅画画了近四个小时,等到邱彻快要忍不住过去劝他休息的时候,他才终于停下了笔。
“画好了?”邱彻问。
季承泽点点头,把画从画架上拿下来给邱彻看,素雅的红梅被他用浓重的油墨勾勒出来,效果居然意外的好。邱彻对于欣赏油画一窍不通,只能在看过之后给出一个很笼统的回答:“很漂亮。”
得到夸赞的季承泽高高兴兴地把画放回画架上晾著,邱彻弯腰帮他按揉膝盖:“站了这么久,累不累?”
季承泽配合地动了下脚:“膝盖有点酸。走一走就好了。”
于是邱彻就陪著他在林子里转了一圈,然后两个人一起把东西收了,并肩离开了梅林。
晚上回到家,季承泽在餐桌上再看到那盒蓝莓山药的时候又红了脸,他埋头慢吞吞地吃著别的菜,筷子从盒子上绕过了许多次,也没伸下去夹一块自己喜欢的山药吃。
邱彻明知故问:“怎么不吃山药了?是觉得在冰箱里放久了、不新鲜了吗?”
季承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赶紧摇摇头,几乎要将脸埋到碗里去了。
邱彻放下筷子,坐到他身边,从季承泽手里拿过他的筷子夹了一块山药送到他嘴边:“吃一块?”
季承泽也不知自己是怎了,在那块山药触及到他的嘴唇时,他猛地往后退了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邱彻装模作样地问:“这山药有这么难吃吗?”他说著,把那块山药放到自己嘴里,慢慢嚼碎了,捧过季承泽的脸,吻住他,用舌头将自己嘴里的山药一点一点喂到对方嘴里。季承泽被他吻得有些透不过气,口腔里分泌出来的唾液从嘴角流出,邱彻等他将山药全部咽下去,又勾著他的小舌头吸吮 了好一阵子才放开。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季承泽清楚地看见他们的双唇之间连起一根银丝,邱彻又重新凑了过来,伸出舌头在他的嘴唇上仔细舔了舔,这才拉开两人的距离,满意地看著瘫软在自己怀里、不住地轻喘的弟弟。
他将嘴凑到季承泽耳边哑声道:“看样子,承泽也不讨厌这个山药,对不对?”
邱彻将季承泽打横抱起,放到长桌的另一头,季承泽心中踹踹,不知道哥哥想要干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抓紧了邱彻的衣袖,任由对方动作。
邱彻让季承泽侧躺在长桌上,伸手解开季承泽的裤子,又将那条小内裤往下拉到膝盖,季承泽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要跳起来,邱彻一手压著他的大腿,一手按揉他的后腰,只一下就让季承泽软了身子,动弹不得。
季承泽从不曾与他在餐桌这样的地方做爱,羞耻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哥……不要……”
邱彻俯身亲吻他的腰侧,温声细语地安慰道:“没事的,承泽,没事的,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邱彻的手往下滑,沿著臀缝来回抚摸季承泽的穴口,季承泽低低呜咽一声,小穴很快就在邱彻的按压下打开一条缝。邱彻小心地插了一根手指进去,小穴里还有些干涩,手指进出有些困难,但那穴肉却又热又软,紧紧地包裹著邱彻的指头。
邱彻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伸到早就被季承泽遗忘在脑后的盒子里沾了些蓝莓酱,再重新插入到小穴里。有了果酱的润滑,小穴很快就变得湿湿黏黏的,邱彻顺利地插入了第三根手指,稍微抽插了一下后就将手指抽了出来。
季承泽的下半身被邱彻玩弄得几欲高潮,上半身却完全没有得到任何照顾,雪白的衬衣还整整齐齐地穿在他身上,整个人看起来禁欲又淫乱。季承泽对于这样的性爱完全没法适应,他努力伸手去勾邱彻的脖子,想要吻他,邱彻却从桌上拿了什么东西,送到他的穴口处。
“什么?”冰凉的触感让季承泽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然后他就立刻反应过来,开始挣扎起来,“不、哥、不要……”
邱彻低头吻上他的唇,堵住那些拒绝的话,一只手安抚地摩挲著他的后背,另一只手稍稍用力,将那一小块山药往小穴里送。季承泽的挣扎被完全镇压下来,小穴一开一合,顺利地将那块山药吞了进去,邱彻舔掉他眼角的泪,低声道:“没事的,别怕,别怕……”
或许是邱彻的安慰起到了作用,季承泽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邱彻一边吻他,一边又往小穴里塞了一块山药,季承泽也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做反抗。
邱彻怕季承泽不舒服,没敢往小穴里塞太多东西,只放进去了三块小小的山药就停了手,他伸出四根手指尝试著在小穴里抽插了片刻,就拉开裤链,掏出自己早已经开始流水的大家伙,对准穴口慢慢插了进去。
因为小穴里有别的东西的缘故,季承泽感到有些许不适应,但邱彻温柔的动作很好地化解了他的不安,等到邱彻的硬挺完全进入后,季承泽只觉得后穴涨涨的,并没有感到疼痛,而邱彻则觉得小穴比起平日里更要紧致许多,吸得他几乎要忍不住射出来。
邱彻停在季承泽的身体里缓了缓,然后才开始慢慢抽插,季承泽轻哼一声,嘴里渐渐逸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季承泽体内的敏感点早已经被邱彻知道得一清二楚,邱彻的硬物每抽出一点,又会马上撞回到季承泽的敏感点上,抽插了几下之后,邱彻就坏心眼地抵著那一点不住地研磨著,弄得季承泽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后穴里的山药早就被捣碎了,那些小碎块分布在邱彻的硬物周围,在季承泽忍不住收缩小穴时,它们的存在感就变得明显至极,让季承泽心中羞耻不已,身体也变得更加敏感。
在邱彻的刻意控制下,这场慢节奏的性爱显得无比漫长,季承泽早已不记得自己被插射了几次,也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从餐桌换到浴室的,他只记得自己被邱彻紧紧地抱在怀里,全身上下都止不住地发抖,前面的分身涨得发痛,却什么也射不出来。
到最后,当邱彻将自己的白灼射在季承泽的小穴里的时候,季承泽早已经晕厥过去,不省人事了。
3-2.
第二天季承泽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身边的邱彻早已经不在了。季承泽稍稍动了动身子,腰还有点酸,后面那处稍微有些胀痛,但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行动。
看样子,邱彻已经帮他上过药了。
床头贴著邱彻留下的纸条,棱角分明的字体写的却是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想起昨晚的情事,季承泽又忍不住有些脸红,他觉得他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面对山药这种食物了。
在床上躺了会儿,季承泽终于还是因为肚子饿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换好衣服,走下楼,仆人见到他,恭恭敬敬地问:“二少,大少吩咐我们给您准备了清粥,您现在要吃么?”
季承泽点头,仆人很快就把热好的粥端了上来。季承泽把粥喝完,正思量著接下来要干什么,又听到仆人说:“今天上午有位女士打电话找您,您要给她回个电话吗?”
季承泽有些奇怪:“女士?”
“是的,她说她姓温。”
季承泽这才想起自己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他点点头,回卧室拿起自己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一看,果然看到一连串的未接来电,以及一条短信。
哥,我是温卿卿。谢谢你帮我找的住处,我能见你一面吗?我想当面跟你道谢。
季承泽想了想,给对方回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
季承泽问:“温卿卿?”
“哥!”温卿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喜,“你叫我卿卿就好。你现在有空吗?”
季承泽犹豫片刻,回答:“有的。你想在哪里见面?”
温卿卿显然早就想好了答案:“Booklet咖啡厅可以吗?南京路上那家。”
季承泽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答应了:“好。我大概三点半能到,可以吗?”
“当然!”温卿卿回答,“我的时间很充裕。”
季承泽收拾好自己,让家里的司机把自己送到南京路,下车后没走多久就看到了温卿卿说的那家咖啡厅。咖啡厅里没什么人,季承泽进去后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坐在窗边的温卿卿。——他们两个实在是太像了。
温卿卿并不是一个人,季承泽注意到她边上还坐了两个小孩。那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看起来大约六七岁的样子,正是好动的年纪,季承泽见他们拿著咖啡厅里的菜单翻来翻去,时不时地指著上面的图片发问,温卿卿耐心地听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用他们能够理解的辞汇给他们解释那些五花八门的饮料的名字。
季承泽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问:“卿卿?”
温卿卿抬头,表情有些讶异,还有些惊喜:“哥?!”
季承泽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温卿卿忍不住感慨:“你看起来真年轻,一点儿也不像我哥,倒像是我弟。”
季承泽不好意思地笑笑,温卿卿给他介绍:“他们俩都是我的孩子,这是Pony,她叫Candy。”
季承泽有些惊讶:“你结婚了?!”
温卿卿点头:“我都结婚好几年啦!Pony今年都六岁了。来,Pony,Candy,妈妈的哥哥你们应该叫什么?”
两个漂亮的小家伙歪著脑袋开始思索,Candy抢先回答:“妈妈的哥哥叫舅舅!”
Pony则依然一脸苦恼地思索,仿佛这是一个世界难解之谜似的。
季承泽被他们俩逗笑,温卿卿则是见惯了这种情形,先是夸奖了答对的Candy,又安抚了没答出来的Pony,看著两个小孩又自得其乐地玩起来后,温卿卿才转头对季承泽说:“抱歉。我和他们的爸爸都一致认为应该让他们来中国看看,正好这次有机会,我就把他们带过来了。因为我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人生地不熟,也不敢让他们自己待在家里……”
季承泽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Pony和Candy都很可爱。他们的父亲也是亚洲人?”两个孩子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看起来并不像是混血儿。
温卿卿点头:“他也是中国人,在国外做生意。”她说著,把菜单递给季承泽,问:“要喝点什么吗?我请客,就当是感谢你帮我找的住处。”
季承泽接过菜单,笑道:“不用这么客气,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而且你是我妹妹,我帮你是应该的。”季承泽说著,翻开菜单来一看,就愣了神。
大约是为了彰显逼格,这家咖啡厅的菜单做得很精致,上面印了中英双语,看起来要多高级有多高级。
只可惜,季承泽一个也看不懂。
在季承泽盯著菜单上的“烈焰红唇”、“冰雪女王”之类的名字犹豫了半晌,温卿卿扑哧一笑,开口道:“是不是不知道该选什么?”
季承泽点点头:“单看名字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温卿卿小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不过未知的才惊喜,不是吗?不然哥你喝这个吧,‘云影’,我昨天晚上喝过,味道挺奇妙的。”
季承泽瞅著那个文艺至极的名字,只觉得应该是一种温和的饮品,也就同意了。等服务员把杯子端上来的时候,季承泽正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咬著吸管猛地喝了一口,然后他就被这杯饮品的味道惊呆了:漂亮的白色半透明液体,光线透过杯壁投影到其中,影影绰绰的,的确很适合云影的名字,但它那种呛死人不偿命的味道却和这个名字一点儿也不搭。
季承泽一时间没有防备,几乎要被这口饮料呛出眼泪来,温卿卿见他不停咳嗽,连忙帮他拍著背,然后又忍不住笑道:“我昨天也是这样……”
温卿卿让服务员倒了一大杯凉白开过来,让季承泽端著慢慢喝,季承泽缓过来之后就把那杯“云影”放在了一边,温卿卿坏笑著问:“你真的不要再喝一口试试么?”
季承泽毫不犹豫地摇头:“要喝你喝。”
大约是因为从小在国外长大,温卿卿的中文虽然说得很溜,表达感情时却总是像热情外国人一样直爽,季承泽和她聊了一阵子,就喜欢上了她那种直率的性格。也不知是缘分还是巧合,他们两兄妹居然都是画家,虽然季承泽画的是油画而温卿卿选择的是水彩,但两个人在专业上的共同话题依然很多。
季承泽平日都喜欢宅在家里,接触到的人并不多,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邱彻,而邱彻是一个好哥哥、好爱人,却并不是一个能够好好谈论艺术的物件。季承泽曾经因为没有艺术上的伙伴而遗憾,而温卿卿的出现在则恰好弥补了这一点,他们两人在绘画的很多方面观念几乎都完全一致,等到临别的时候,几乎都要把对方引为知己了。
温卿卿结了账,带著孩子和季承泽一起往外走,季承泽想起一件事,就问:“你明天有时间吗?”
“有啊,怎么?”
季承泽回答:“市博物馆这段时间有个艺术作品展,明天一起去看吗?Pony和Candy也可以一起去。”
温卿卿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啊,明天什么时候?”
季承泽想了想,说:“上午十点吧,在市博物馆门口见,怎么样?”
“好!”
两个人约好时间地点后,季承泽本来还打算送温卿卿回住处,却被温卿卿拒绝了:“不用啦!现在还早,我再带著两个小家伙在周围逛逛,晚点儿再回去。”
季承泽点点头,打电话让家里的司机来接,温卿卿陪著他一起在路边等,送他上了车。
“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带著两个小孩,要注意安全。”季承泽坐上车后,又把车窗摇下来,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道啦!”温卿卿朝他摆摆手,“明天见!”
两个小孩也齐声跟他道别:“舅舅再见!”
季承泽朝他们挥挥手:“再见。”
4-1.
等季承泽回到家里,邱彻早已经下班了,浴室里传来唰唰的水声,餐桌上摆著热腾腾的晚餐。季承泽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然后坐到餐桌前,一边发呆一边等邱彻出来。
“在想什么?”邱彻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吓了季承泽一跳。
季承泽摇摇头,拿过邱彻手上的毛巾,让他坐下:“没什么。你回来很久了吗?”
“没有。”邱彻坐在季承泽对面,任由季承泽的双手在他的脑袋上肆虐,等季承泽放下毛巾后,邱彻的头发就干得差不多了,发型也乱成了一蓬鸡窝。
邱彻不得不动手把自己的头发理理顺:“你呢?今天怎么没在家里休息?”
季承泽笑眯眯地回答:“我去见卿卿了。”
“卿卿?”邱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浓烈的醋意立马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季承泽也不解释,就点点头:“对啊,我们还约好了明天一起去看市博物馆的艺术作品展。”
邱彻想也不想,就皱著眉说:“不许去!”
季承泽摇头问:“为什么?我可都跟人家约好了……”
邱彻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吃醋!”
季承泽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邱彻将他搂在怀里,无奈又宠溺地问:“我吃醋你就这么高兴?”
季承泽把头闷在他怀里,笑够了才一本正经地开口:“你放心吧,我和卿卿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们是兄妹。”邱彻一愣,终于想起季承泽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似乎就叫做温卿卿,顿时明白自己是被这个家伙耍了一次,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他见季承泽笑得得意,就凑到季承泽耳边问:“那我们还是兄弟呢,你不还是和我一起了吗?”
这回轮到季承泽愣住了,邱彻还得寸进尺地问:“昨晚我做得太狠了,现在还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这样说著,手也不安分地往季承泽的后腰探去,季承泽想起昨晚激烈的情事心有馀悸,红了脸从邱彻怀里挣脱开,坐到他旁边的凳子上:“吃饭!”
邱彻知道他有些恼了,也不再去撩拨他,而是拿了碗给两个人都盛了饭,一边吃一边跟他聊起今天公司里的趣事,季承泽听他说完,也兴致勃勃地跟他讲起和温卿卿的会面,餐厅里的气氛又渐渐好起来。
晚上散完步,季承泽洗了澡,就窝在床头拿了本画册慢慢翻看,邱彻坐在书房里处理白天剩下的工作。等邱彻把文件看完,回到房间里,季承泽正好听见开门声,抬头看他。
邱彻笑著解开自己身上的睡袍:“又在等我?”
季承泽对于他这种明知故问的行为十分不屑,把书放到一边,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去,邱彻掀开被子,上床把他抱在怀里,扳过他的头一看,果然又见他红了脸。邱彻叹气:“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脸红呢?”
季承泽抬头,用自己的嘴堵住邱彻的,免得那张嘴在说出什么让他脸红的话来。邱彻用力回吻他,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扫荡,几乎要将他口中的空气和津液都全部抢走。
季承泽被邱彻吻得动了情,下意识地抬起下身去蹭邱彻,邱彻按住他的身体,放开他的唇舌,含住他的一个乳头用力一吸,季承泽惊喘一声,下身又硬了几分,眼睛也忍不住闭上了。邱彻却没有再继续照顾他这两颗硬起来的小点,而是继续向下,含住了季承泽的硬挺。
季承泽感到自己的下身落入了一个温热湿润的地方,心里一紧,一睁眼就见邱彻的头埋在他的两腿之间。这个极具刺激性的画面让他下意识地摇头:“不……哥……不……”
邱彻却不理他,专注地舔著嘴里的东西,他的舌头扫过顶上那个小孔时,季承泽的身体一抖,几乎就要泄在他嘴里。邱彻趁机猛地一吸,嘴里的硬物一颤,邱彻就尝到了满嘴的腥味。
邱彻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把季承泽搂紧,抬起头去吻他的唇,季承泽软著身子靠在邱彻怀里任由他动作,眼里泛了一层水雾。
邱彻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火热的地方:“乖,帮我。”
季承泽回过神来,想要低头下去,却被邱彻拦住了。邱彻箍著他的腰,亲吻他的眼角:“用手就好。”
季承泽乖顺地握住邱彻的火热,认真安抚著,邱彻将细碎的吻落在他的眉心、鼻尖和眼角,最后在他的手上射了出来。
邱彻扯了纸帮季承泽把手擦干净,又把自己的下身清理了一下,换好被子和床单,邱彻再重新躺回床上,把季承泽抱紧:“睡吧,晚安。”
季承泽把头靠在邱彻的肩膀上,闭著眼含糊地回答:“晚安,哥哥。”
4-2.
第二天上午,邱彻开车送季承泽去市博物馆。他们出门早,到博物馆门口的时候才九点半不到,温卿卿还没来,季承泽下车后把脸凑到车窗上,指了指门口排著的领票长队:“你快去上班吧,我去排队领票。”
邱彻把车窗摇下来,伸手拨开遮住季承泽左眼的头发:“上班不急,反正已经迟到了。”
季承泽笑道:“你是老板,当然你说了算呐!不过我去排队领票,你难道就在这里等著吗?”
邱彻也笑了,他抓了抓季承泽的头发,说:“头发该剪了。”
季承泽听他这样说,也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额前略长的头发,点点头:“那我下午看完展览以后去剪掉掉,正好可以让卿卿帮忙选个新发型。”
邱彻抓住他的手:“下午看完展览以后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
季承泽问:“不用上班?”
邱彻将他之前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我是老板,当然我说了算。”
季承泽“扑哧”一声笑出来:“那就这样说定了。正好我可以介绍卿卿给你认识,还有两个……唔,小惊喜。”
邱彻对温卿卿毫无兴趣,不过对于季承泽口中的惊喜还是有些期待的:“惊喜?”
“嗯,”季承泽点点头,却不愿意多透露什么资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快去上班吧!”
邱彻无奈:“就这么急著催我走?”
季承泽点点头,还站直了身子朝他挥挥手,如果无视他脸上的笑意,还颇有一种“烦死人了你快走啦”的效果。邱彻笑著摇摇头,将车子掉了个头,回头见季承泽还站在那里朝他挥手,就不再留恋,一踩油门,车子就汇入了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季承泽等到邱彻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才转身打算去排队领票,结果刚往领票口走了没几步,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肩膀。季承泽转头,就看到温卿卿明媚的笑脸:“哥,老实交代,刚刚那辆车里的是不是我嫂子?!”
季承泽见是她,正要开口说话,就被她的那声“嫂子”给震住了,温卿卿见他脸色神色变了又变,就有些忐忑地问:“难道我猜错了?不会吧,我看你和那人那么依依不舍……”
季承泽轻咳了声,没说话。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猜错了……吧?不过季承泽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他指著领票视窗前长长的队伍,对温卿卿说:“咱们先去排队领票吧,等下午我再介绍你们认识。Pony和Candy呢?”
温卿卿见他不想说,也不再追问:“今天小区里有个插花教学,我看他们俩挺想去,就给他们报了名。”
季承泽有些意外:“他们还那幺小……不要紧吗?”
温卿卿摇头:“没事的,我在那边陪了他们一个多小时才过来的。等我们参观完,吃中饭时再去接他们就是了。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他们了,要是我们去得晚,他们会自己回家休息。”
季承泽对于带孩子这种事情一窍不通,听温卿卿这样说,也就放下心来,跟她一起去领票口排队了:“市博物馆每天只发放一千张门票,也不知道轮到我们的时候还有没有……”
4-3.
等他们顺利领到票、再参观完展览,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季承泽有些担心被留在社区的两个小家伙,不停催著温卿卿往家里赶,温卿卿一边走一边给家里打电话:“宝贝,来跟舅舅说句话!”
季承泽接过电话,就听见里面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舅舅!”
是Candy。
季承泽终于放了心,问:“Candy和Pony在家饿不饿?”
“Candy不饿!Candy刚刚吃了?果!不过Pony说他饿了,Pony不喜欢吃?果。”
季承泽听她说完,笑著问:“那舅舅马上就回来,然后带你们去吃饭好不好?”
“好——”Candy把“好”字的声音拖得老长老长,“舅舅我要吃火锅!”
季承泽笑眯眯地点头:“好,那舅舅就请你们吃火锅!”
于是接了两个小家伙后,季承泽就带著他们去了自己从前很喜欢的一家火锅店。
这家火锅店卖的是川味火锅,口味很正宗,季承泽很久以前经常来。他被邱彻接回邱家后,一日三餐都在家里解决,已经很少出来吃饭了,有时偶尔和邱彻一起出门,邱彻也都不准他吃太辣的东西,怕伤著胃。
邱彻总觉得季承泽身体弱,把他当眼珠子宠著,方方面面都小心得很,生怕他的身体出问题;季承泽明白邱彻心中所想,也不愿意让邱彻担心,他本不是一个注重口腹之欲的人,所以在这方面一直都顺著邱彻,到现在,季承泽也记不清,自己已经有多久没吃过川菜了。
偶尔吃一次应该没事吧?季承泽想著,领著两个小东西进了店,温卿卿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服务员把功能表拿上来,季承泽想了想,还是勾了个鸳鸯锅。
点好菜,架上锅,开火。等菜被送上来的时候,锅里的汤底也开了,Candy和Pony分别坐在季承泽和温卿卿边上,乖乖地看著妈妈和舅舅下菜。
季承泽把一碟肥牛倒进锅里,拿筷子搅了搅,问Candy:“Candy为什么想吃火锅呀?”
Candy眼巴巴地盯著锅里的肉,眼睛一眨也不眨:“因为妈咪说火锅最好吃!”
季承泽抬眼看温卿卿,温卿卿毫不在意地一耸肩:“我一直都想尝尝火锅的味道。”说罢又拿筷子学著季承泽在锅里搅:“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啊?”
季承泽见他们一大两小都忍不住咽口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夹起一片肥牛看了看,然后送进嘴里嚼了嚼:“肥牛熟了,可以吃了。”
那三个人一听,连忙拿起筷子开始从锅里捞肉。
季承泽太久没沾辣椒,没吃多久就有些受不了,眼泪鼻涕擦了一堆的纸,但火锅的味道实在太好,就算辣得厉害,季承泽也还是忍不住频频伸筷子去夹麻辣锅里下的菜。温卿卿在国外长大,也不怎么能吃辣,但她偏偏又喜欢这种麻辣味,于是就干脆一手拿纸一手拿筷子,吃两口就抹一把眼泪,和季承泽一个惨样。Candy还是小孩,早就受不住改吃另一边的清汤锅底了,Pony倒是他们中间情况最好的,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吃了一口麻辣锅里的肉,被辣到不行,之后就坚决不愿再碰那锅红汪汪的东西,只专注于清汤锅了。
一顿火锅吃下来,四个人都吃得十分尽兴,季承泽点的菜有点偏多,但却全部都被吃得一干二净。Candy和Pony都已经放了筷子,Candy甚至还夸张地靠在椅子上摸肚子,温卿卿拿著筷子在锅里打捞著漏网之鱼,季承泽红著眼睛,一脸满足地拿著餐巾纸擤鼻涕。
“承泽?!”
季承泽一转头,就看到邱彻皱著眉,大步朝这里走来。季承泽连忙站起来:“哥?”
“Jochen?”
邱彻身后的冯晓朝温卿卿挥挥手:“Hi,Ensonior!Nice to meet you!”
5-1.
季承泽见邱彻皱著眉,看了眼自己碗里的红油和辣椒,不由有些心虚。他迅速将自己手里的纸扔进桌下的垃圾桶里,重新扯了张纸在嘴上胡乱擦了两下,然后扔进碗里,企图盖住那些“罪证”。
做完这些后,季承泽才讪笑著问邱彻:“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说完还略带讨好地扯了扯邱彻的衣服下摆。
邱彻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的冯晓就先开口了:“二少,你是怎么认识Ensonior的?邱哥给你们介绍的吗?我就说他和Ensonior会复合,他还不承认……”
温卿卿也惊讶地看著邱彻和季承泽,问:“Jochen,你跟我哥……你就是我哥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冯晓原本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著自己是多么明智,听到温卿卿的问句后就自动消了音,坐在座位上的两个小孩儿看著这四个大人站在火锅店里大眼瞪小眼,觉得奇怪。
Candy眨巴著一双大眼睛疑惑地喊温卿卿:“妈咪?”
见温卿卿不理她,她又转过身来扯季承泽的衣服:“舅舅?”
等这四个人理清彼此的思路,时间已经过去足足一刻锺了,季承泽把Candy抱到自己腿上,往里坐了一位,让邱彻坐在自己旁边,温卿卿抱著Pony,冯晓只能坐在她边上。
温卿卿看了眼邱彻,又看了眼季承泽:“真没想到……你们俩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兄弟。”
邱彻看她一眼:“我也没想到承泽说的妹妹会是你。”
季承泽抱著Candy,教她喊邱彻:“Candy乖,叫这个舅舅。”
Candy乖乖地喊了声舅舅,邱彻没应声,伸手将小孩抱过来,Candy坐在这位“新舅舅”腿上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季承泽见了,伸手想要将小孩抱回来:“还是我来抱吧。”
邱彻没让:“这孩子太重,我抱著就好。”
温卿卿忍不住插嘴:“Candy的体重还没到20公斤!”
结果邱彻根本就不搭理她。
冯晓听他们三个说完,这才幽幽开口:“所以说,因为Ensonior是二少的妹妹,所以才会住邱哥在嘉庭的那套房子?亏我还以为他们又暗中复合了……”
温卿卿失笑:“怎么可能?我们都分手快十年了。我已经结婚了。”
邱彻则嗤笑道:“我早说了都是你脑补出来的。”
冯晓幽怨地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季承泽见他倍受打击,忍不住轻笑出声。
邱彻拿起一根筷子敲了一下自己面前那个季承泽用过的碗,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承泽一眼,季承泽连忙敛去脸上的笑意,无辜地眨眨眼:“哥我都是吃的清汤锅底……”
邱彻似笑非笑地发出一声疑问的音调,季承泽见状,连忙垂头承认错误:“哥我错了我其实没吃多少不过我还是错了我下次绝对一点辣椒都不沾……”
冯晓对于邱彻管弟弟的画面早就看惯了,在他看来,邱彻这弟弟养得就跟儿子似的,平日里是宠到骨子里,管教起来却也严得厉害。温卿卿却看不过眼:“诶,你别欺负我哥啊!”
邱彻沈著脸冷冷地回答:“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他说完,将Candy放到地上让小孩站好,拉著季承泽就要走,温卿卿又担心又著急,想要拦,却见季承泽转过头来朝她摆摆手,又做了个鬼脸。
5-2.
邱彻拉著季承泽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一路上都没说话,季承泽乖乖跟著他,也沉默著没开口。
邱彻不说话,是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教训”自家这个不听话的弟弟。
今天中午冯晓突然跑到公司来找他,问他是不是和前女友复合了,邱彻莫名其妙,冯晓却说自己看到Ensonior和季承泽一起,身边还跟了两个小孩。
“我看他们俩一人带一个孩子,你别说,那俩小孩远远看上去跟二少还有些像……”冯晓道,“总不会是二少的种吧?!”
邱彻当然不会信冯晓后面那些胡扯,但对方也不是会说谎的人,邱彻稍稍整理了一下脑内的资讯,就得出了结论:季承泽当然不会骗他,所以如果说不是冯晓看错,那Ensonior和季承泽口中那个名叫温卿卿的妹妹就是同一个人。
只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冯晓见邱彻不说话,便道:“我见他们去吃川味火锅了,你要是不信,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邱彻在听到“川味”二字的时候皱了皱眉。季承泽的胃不好,所以他们家中平日的饭菜口味都比较清淡,偶尔有点带辣椒的,邱彻也大都限了量。
冯晓还在旁边问:“去不去?去不去?”
于是邱彻就没有犹豫地起身跟著冯晓走了。
结果事实确如邱彻所料,Ensonior和温卿卿居然是同一个人,而季承泽看样子也没能忍住吃了不少辣——在邱彻看来当然是后面这件事更严重,不过其他三个人显然都不这么以为。
所以在上车后,邱彻还没来得及开口,季承泽就出了声:“哥……”
邱彻转头,就见季承泽脸色古怪地问:“卿卿她……真是你那个前女友?”
季承泽其实很早就知道邱彻有个外国前女友,不过那都是他被接回邱家之前的事了。和邱彻在一起后,邱彻从没主动提过前女友的事情,季承泽也没问过,虽然冯晓还会拿这个前女友来调侃邱彻,但季承泽心里清楚,那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在邱彻心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罢了。
邱彻对他的心意,季承泽从没怀疑过,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前女友一下子变成了自己的妹妹,这让季承泽心里有些别扭:兄妹俩先后爱上同一个男人,这算是个什么事呢?
邱彻并不知道季承泽正在纠结什么,听他这样问就点点头:“我也没想到。”他说完,见季承泽还是一脸古怪,就说:“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老实告诉我,今天吃了多少辣的?”
他说完,还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季承泽的额头,季承泽伸手揉了揉,有些心虚地回答:“没多少……”
见邱彻脸色不好,季承泽自知理亏,略带讨好地眨巴著眼睛看著邱彻,道:“哥……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邱彻面无表情地看他。
季承泽见四下无人,趁著车还没启动,凑到邱彻跟前,在他的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哥……”
一个“哥”字被他拖得老长,带著三分歉意四分讨好两分耍赖一分可怜,邱彻就算再愤怒也被他弄得没了脾气,他伸手扣住季承泽的后脑勺,重新吻住他的唇。
大约是因为刚刚吃完火锅的缘故,季承泽的口腔里还留有一丝麻辣的味道,邱彻温柔地卷起他的舌头轻轻吸吮,过了许久才放过他:“下次不准这样了。先回家让医生给看看,万一又闹起肚子了,受罪的还不是你?”
5-3.
虽然让医生给开了药,当天晚上,季承泽还是闹肚子了,邱彻看著他捂著腹部跑进厕所,出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走起路来战战巍巍,看得邱彻心疼得很。胃药、止泻药之类的家里是常备著的,邱彻拿了药喂季承泽吃了,伸手去摸他的肚子:“好点了么?”
邱彻的温热的掌心让季承泽觉得好受了许多,他靠在邱彻怀里,点点头:“不太痛了。”
于是邱彻就轻轻帮他揉著肚子:“这下知道难受了吧,总是嘴馋……”
季承泽在他怀里哼哼两声,他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头:“再忍一会儿,很快就不疼了。”
季承泽抬头向他索吻,邱彻就凑过去含住他的嘴唇,动作温柔又缠绵。
好在药的效果很好,季承泽很快就不觉得痛了,邱彻让家里的医生再给他检查了一次,确定没事后就将他塞进被子里让他好好休息。困意上涌,季承泽却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就努力思索想要理出一丝头绪来,没多久邱彻洗完澡上了床,将他搂进怀里说了声晚安,季承泽脑子里好不容易凝起的一丝清醒很快就被这个熟悉的怀抱驱散了,他迷迷糊糊地往哥哥怀中蹭了蹭,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季承泽才想起自己忘掉的事。
温卿卿的电话来得正好,季承泽和她约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咖啡厅里,到的时候咖啡厅里只有温卿卿一个人,两个小孩都不见踪影。
季承泽坐在温卿卿对面,问:“Pony和Candy呢?”
温卿卿回答:“他们俩啊,还在家里睡懒觉呢!我老公在家看著他们,不用担心。”
见季承泽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温卿卿解释:“他昨天晚上的飞机,今天早上到的,说是人生地不熟,不放心我一个人带著小孩回来。”她说完,打量了一下自家哥哥的脸色,总觉得有些苍白,便有些担忧地问:“哥,Jochen昨天……没把你怎么样吧?”
季承泽一愣,笑著摇摇头:“当然没有……他、你们以前……?”
温卿卿确认自己哥哥没被欺负后就放下心来,道:“我们以前的确谈过一段啦,不过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是兄弟。”
季承泽听她这样说,想起她昨天说的“我们都分手快十年了”,不由得对十年前的邱彻有些好奇:“他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他啊,”温卿卿回忆了一下,“和现在差不多吧,就看起来年轻一点,唔,脾气也没这么坏。”
初恋这种事情,大概对于每个女生都是难忘的经历,温卿卿在季承泽的询问下很快就将她和邱彻当年的事一一说了一遍:“我那时第一次见到他那么帅的中国人,几乎可以算是对他一见锺情吧,他对我也跟对其他人不一样,所以我就下定决心要追他。”
“他那个时候其实挺冷淡的,如果你不主动跟他搭话,那么即使跟他一起待上一整天,他说的话也不会超过十句。但是他又很温柔体贴,我和他交往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惹我生气,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他会考虑我的口味,约会的时候也处处以我为先。”
季承泽听著她说这些过往,心里有些酸涩,却又忍不住继续问:“那你们后来是为什么……?”
“那个啊,”温卿卿笑笑,“其实分手是我提出来的,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最开始,他接受我的追求的时候,我本来是很高兴的,我们常常出去约会,他的表现也像个称职的男友。可是在相处久了之后,我才发现他虽然对我很好,却并不爱我,他在和我相处的时候只有温柔和体贴,却没有激情,他甚至都不怎么吻我。”
说到这里,温卿卿豁然一笑:“后来我才明白,他那时大概只是把我当妹妹罢了。”
6.
季承泽中午到家时邱彻还没回,餐桌上摆著的都是一些口味清淡的菜,佣人见到他,便问:“二少要先用餐吗?”
季承泽看著那碗百合粥,觉得没什么胃口。他想起温卿卿说邱彻和她在一起时会照顾她的口味,可回想起他和邱彻在一起的时光,吃什么、玩什么、做什么,几乎都是由邱彻来定的。
季承泽其实并不是一个情感激烈的人,对于吃喝玩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他不挑食,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食物,偏好的口味基本上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次,前年端午节他还吃的蜜枣粽,去年就换成蛋黄鲜肉棕了:所以无论邱彻带他去吃什么、玩什么,他都会欣然接受。
但尽管这样,季承泽还是微微有些吃醋。邱彻的前女友变成了他的妹妹,于是这个原本毫无存在感的前女友忽然就变得不可忽略了,更何况他还听温卿卿说了一上午他们过去的事——虽然是他先问起的。
于是邱彻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季承泽坐在餐桌前发呆。他解开外套和领带走过去,季承泽却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兀自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邱彻见对方面前摆著的那碗粥已经因为偏低的温度结了一层膜。
“承泽?”听到声音,季承泽终于回过神来,愣愣地看著邱彻,邱彻瞧著他那副呆呆的模样,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怎么不先吃饭?饿吗?”
季承泽摇摇头:“不饿。”
这时已经超过十二点半,早就过了平时吃中餐的时间,邱彻只当他又是硬撑著等自己一起吃,就说:“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回来的。”
谁知季承泽却像是被戳到什么痛处似的,愤愤道:“我都说了不饿了!”说完还狠狠瞪邱彻一眼,然后偏过头去不理人。
邱彻被他这通莫名的脾气搞得摸不著头脑,但还是习惯性地哄他:“不饿也要吃一点啊,昨晚才闹了肚子。”
季承泽听他温声细语地劝,语气便软了下来,但还是扭头道:“不想吃,没胃口……”
邱彻微微皱眉,将他的头掰正,担忧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季承泽咬著下唇,摇摇头,邱彻用食指碰了碰他的唇:“别咬。”
季承泽看他一眼,轻轻用舌尖舔了一下邱彻的指腹,邱彻的眼神几乎立即就变暗了,将季承泽圈在怀里重重地吻了下去。
良久,邱彻才放开季承泽,哑著嗓子道:“先吃饭……”
话还没说完,季承泽就又吻了上来,于是邱彻的自制力很快就因为爱人的主动而灰飞烟灭了,他像一匹饥饿的野狼般咬住季承泽的唇,舌头扫过季承泽的上颚,扫过对方口腔里的每一颗牙齿,像是要将对方整个吞进自己肚子里似的。季承泽被邱彻亲得软了身子,瘫在他怀里搂著他的脖子,不甘示弱地想要“回敬”对方,却引起邱彻更为凶猛的侵略。
直到季承泽觉得快窒息,邱彻才放开他的唇,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往卧室走去。
邱彻将季承泽放到床上,三两下就脱完了自己的衣服裤子,抬头就见季承泽已经红透了一张脸,将衣服脱了,正在抖著手解裤子。邱彻看著床上那人白皙的裸体,只觉得全身的热气都翻涌上头,刺得他理智全无。邱彻快步走到床边,坐到季承泽面前,把自己的手覆在季承泽正在下拉裤子拉链的手上,微微向下压:“承泽今天很主动呢……”他的嗓子还哑著,声音听起来既磁性又色情,让季承泽猛地颤抖了一下身子,邱彻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动作,俯身过去将他压在床上肆意亲吻。
季承泽被他亲得迷迷糊糊,下面早就硬了,被裤子包著十分不舒服。季承泽动手想要将裤子解开,却被邱彻止住,季承泽不耐地扭动了一下,邱彻这才停止了亲吻,伸手去剥他的裤子。季承泽终于稍稍清醒了一些,看到邱彻脸上不加遮掩的情欲,他心中既得意又痴迷,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邱彻的眼角,邱彻将他的裤子扯掉,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色情地舔吮,然后拉著季承泽向下,使季承泽倒在自己身上。
邱彻吻了吻季承泽的嘴唇,然后一路向下,轻轻衔著他的喉结,含糊地说:“……既然这么主动,那今天承泽……”他说著,拉著季承泽的手往后,让他触到自己后面的那处:“……自己来扩张,好不好?”
季承泽的手往回收了收,在邱彻的注视下去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他闭著眼,缓缓将被邱彻舔湿的手伸到身后,一触到穴口就像是触电般弹开了,邱彻看著他的动作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双手不住地抚摸著他身上的敏感带,脑袋也往下移,含住他一边的乳头,用舌尖来回拨弄。季承泽的睫毛不断颤抖著,红唇微张,急促的喘息声传到邱彻耳中,让他的欲望不断高涨,爱抚和舔弄的动作也更加卖力。季承泽抖著手去触摸自己的后穴,食指在穴口转了许久才终于咬牙戳进去一小节,柔软的穴口立马就紧紧含住了这外来入侵者,不让他离开。
邱彻察觉到季承泽的动作后并没有继续下达指令,而是留恋在他胸口,不断玩弄他的两个乳头,季承泽试探著将食指深入到小穴内部,脑子里回想著以往邱彻帮他扩张的情形,尝试著转了转手指。
“好奇怪……”季承泽通过小穴感受到手指的动作,又通过手指感受到小穴的火热与紧致,觉得有些怪异难堪,邱彻安抚地亲吻他心脏的位置,一只手抚摸著他的后背,用眼神鼓励他继续下去。
季承泽于是又在浑浑噩噩中再插了一根手指进去,两个手指被穴壁挤压著,季承泽有些委屈地出声:“涨……”
邱彻将季承泽胸前的两个小点都玩弄得立起来,红肿又泛著水光的小东西变得敏感不已,只要稍一触碰就会引得季承泽颤抖不已。邱彻放开自己口中含著的那一个,脑袋继续下移,用舌尖在季承泽的肚脐里转了一圈,惹得季承泽口中逸出一声微弱的惊呼。
“乖,”邱彻轻声道,“继续。这样我可进不去。”
季承泽只好艰难地分出一丝心神,用两根手指将后穴微微撑开,然后咬著牙再插了一根进去。他这一指插地过于急切,指甲划过穴口,让他忍不住痛呼一声,被情欲控制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原本已经流了不少水的欲望也稍稍萎了些。邱彻心疼地亲亲他的眼睛,将他放到床上,自己坐起来双手掰开他的臀瓣查看后穴的情况,季承泽连忙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邱彻抓住了。
“急什么,”邱彻说著,抓著他的手缓缓抽出一截,然后再慢慢插进去,盯著季承泽的手指在他的小穴里进出,“慢一点,我们慢慢来……”
季承泽被他的动作弄得羞愤至极,嘴里不住地呜咽著,最后受不住只能不断摇头:“不、不要……唔……可、可以了,哥你进来……”
邱彻握著他的手,缓缓抽插在后穴里的手指,却没有继续动作,而是往季承泽身边一躺,在季承泽疑惑的目光中开口:“你坐上来,自己动。”
季承泽闻言,全身都红了,目光也偏到一边不敢再看邱彻,邱彻却只盯著他看,不再动作,房间里一时间就这样沉默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久,又或许只是一瞬,就在邱彻想要放弃的时候,季承泽却动了。
他垂著头不去看邱彻的脸,及其缓慢地将自己挪到邱彻身边,跨坐到邱彻身上,一只手扶著邱彻身下的巨物,一只手撑著床板,战战巍巍地抬起身子,将龟头对准自己的穴口。
“呜……”季承泽呜咽一声,双腿乱颤,身子微微下坠,龟头就撑开了穴口,稍稍往里去了些。季承泽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再也支撑不住,手脚都失了力道,身子猛地坠落下来,于是那根巨物就直插到底,贯穿了整个小穴。
“啊——”
“啊——”
房间里同时响起两声呻吟,一声是满足的喟叹,一声却带著哭腔。季承泽坐在邱彻身上,觉得自己仿佛就被钉在了这个人怀里似的,缓了许久才终于好了些,见邱彻不动,就微微抬起自己的下身——才抬了一半,他就觉得腰肢酸软坚持不住,又坠了下去,于是身体里那东西又直直往深处插去,让季承泽全身都忍不住颤抖。
邱彻见季承泽全身泛著漂亮的粉红色,坐在自己身上上下起伏,季承泽的眼里早就含了泪,双眸涣散早已失了神采,嘴里不时逸出难以抑制的吟哦声……
邱彻低吼一声,终于将还在缓慢起伏的季承泽压在身下,重重地将下身抽出来再狠狠地撞进去,只想将这人压在床上干个三天三夜,全身上下都涂满自己的精液。
这场情事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才结束,邱彻抱著人到浴室里清理的时候,季承泽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下面什么都射不出来了,他的身体变得敏感至极,即使邱彻只是亲亲触碰都会让他全身发颤,邱彻给他清理完后帮他擦干身子,想要用被子把他盖好,却被他抱著不愿撒手。
邱彻无奈地抱著人躺进被子里:“乖,我不走,我就去帮你拿点吃的上来,嗯?听话,先放手。”
季承泽却依旧紧紧搂著他,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既不愿意松手,也不愿意抬头。
邱彻有些无奈地问:“你啊……究竟怎么了?”
季承泽摇摇头,不出声。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吃妹妹的醋,所以才会主动勾引他吗?季承泽只是这样想想,就觉得羞耻至极,又怎么说得出口?
邱彻一只手搂著季承泽的腰,一只手在他背上轻抚、让他平静下来,忽然脑子一转,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季承泽立即回答:“怎么可能!”只是声音实在有些小,听起来就像是蚊子叫似的。
邱彻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发笑,笑声里全是愉悦和得意,季承泽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伸手不停地拍打他的背,想让他停下来,却不想邱彻因为他的动作越笑越大声了。
等到好不容易停下来,邱彻才开口安慰自家这只羞得没脸见人的小醋坛子:“你啊……我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我的眼里、心里都只装得下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谁也看不上……”
尾声
没多久,温卿卿和她的丈夫就打算离开这座城市了,季承泽那段时间有个画展要忙,于是邱彻就替他把人送到了飞机场。
温卿卿的丈夫虽然也是中国人,但因为自小在国外长大,所以身材像白种人一样高大壮实,快一米七的温卿卿和他站在一起,倒是显得小鸟依人了。
男人下了车,把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站直后和邱彻握手:“谢谢哥。”
“不客气。”邱彻虽然态度冷淡,但是看在季承泽的面子上,还是多说了几句话表示关心,“一路顺风。以后在国内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
大个子显然有些惊喜:“是、是!”他知道岳母对这个大舅子并不好,所以才会在工作忙完后急匆匆地赶来,就是怕自家老婆被人欺负了去,谁知这个大舅子居然对他们不错,似乎并不计较岳母对子女的区别对待——他也全然没有听出邱彻语气里的客套来,只以为那句话里全是兄妹情深了。
温卿卿牵著两个孩子,将老公打发去取票,等大个子走远了才问邱彻:“我哥他……你们感情很好?”
邱彻点点头,懒得出声。
温卿卿道:“那就好。其实我来之前,母亲跟我说起过他,我原本以为他会不喜欢我,没想到……”
“够了。”邱彻打断她的话,“你要走便走,别啰哩啰嗦的。以后也别跟他提起那个女人。”
温卿卿一愣,然后笑开:“我先前还担心你欺负他,现在看倒是不用了,你对他可比当年对我还要好。”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又道:“不过都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没结婚,总不会一直都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吧?”
邱彻原本已经有些不耐烦,听到这个问题,却又缓和了脸色:“我已经遇到了。”
温卿卿便有些诧异:“那你还不结婚?你今年该……三十四岁了吧?难道说还没追到手?说起来我哥也三十二了,也还没……”
“收起你那些鬼主意。”邱彻道,然后在温卿卿不满的目光中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和承泽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用你操心。”
“真的?!我哥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啊?”
“唔……”邱彻思考了一下,最后也只说了一句,“对他很好,很爱他。”然后就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快走吧,飞机都要起飞了。”
恰好大个子取好了票,正在入口处大声喊她的名字,于是温卿卿只好带著两个孩子离开,邱彻则在他们离开后就开车回了家。
邱彻到家的时候,季承泽已经在沙发上坐著了,他见邱彻回来,忙站起来问:“怎么样?你吃午饭了没有?”
邱彻摇摇头:“我把他们送到机场就回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登机起飞了。你呢?画展的事弄得怎么样了?”
季承泽拉著他往餐厅走:“已经布置好了,明天上午有个小仪式,你有空吗?”
“我当然陪你一起去……”
餐桌上热腾腾的饭菜还冒著白烟,室内弥漫著食物的香味,家里的仆人都识趣地退了下去,只馀下他们两人。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未曾改变,他们曾这样一起过了许多年,还将这样一直过下去,直到白发苍苍、年华耗尽,被葬于同一座山峦。
一辈子,同根同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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