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抖S强迫症,受毫无主对攻言听计从,不喜这种千万别看。文应该不长,但肉会很多的肉多 有剧情 有强迫症控制欲攻X无主见温顺听话受肉其实不像一般肉文那么多但是这种不花俏又不粗鲁的肉 我觉得看起来满有fu的杜宇阁X常禾
一
杜宇阁这边还没睡醒,放在枕边的电话就响了,他也没看是谁,不耐烦的接了起来,哑著嗓子说了声喂。
“杜宇阁是我,祝冰。”来电话的人报上了大名。
“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啊?”听见是好友的名字,郁闷的情绪倒是减轻了一点,可他还是不那么高兴,翻了个身,眼睛也没睁开。
“哪里还早啊,都快十点钟了,虽然是周末你也不能这样睡啊。”电话那头啰啰嗦嗦的说著话,根本不说主题。
杜宇阁懒得跟他磨叽,便说:“有事儿说事,我画图画到凌晨三点多,这才睡了多久啊。”
电话那头总归有点歉意,于是说:“我这不不知道嘛。你今晚有空没?”
“干什么啊?”
“给你介绍个对象。”
“不看。”杜宇阁直截了当的拒绝道。他这才把崔胜天甩了没多久,现在没心情找新的。“没其他事儿我就继续睡了。”
“别这么直接就拒绝啊,你这现在正好空窗期,常禾又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你抽空见一见嘛,也不能因为崔胜天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就一直单著啊。”祝冰继续啰嗦著,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杜宇阁没什么心情听了,这边他都要睡著了。
“得得得,这么好你怎么不留著啊?”
“我也想留著,可我家那口子也不乐意啊,而且我知道他太多事儿,俨然知心大哥哥一名,我对他下不了手的。这小子是我学弟来的,人特别好,前几天找我谈他性向问题来著,拜托我给他介绍个好的想试著处一下。咱这个圈子太乱,这家伙又干净,真不放心推给外人,不如咱们自己接收了。”见杜宇阁没拒绝的意思,祝冰便直接交代了相亲的时间地点,“今晚五点半,咱俩的老地方见,你给我收拾利整点儿,别胡子拉碴的。”
“得了,你别说了,听见就烦,我继续睡了。”杜宇阁按了结束通话键,索性把手机关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过去了。
随后便下起了小雨,天色也很阴沉,杜宇阁家的窗帘是特别遮光的那种,他这一觉就睡到了是下午三点半,他起床按开手机,看见是这时间还有点丧气,心想自己怎么就没把相亲给睡过去呢。
他径直去了浴室,洗了一个畅快的澡,刮了胡子,吹了头发,又喷了点儿不算骚包的香水。他在镜子中看著被合身的衬衫包裹著结实的自己,满意的吹了个口哨。
杜宇阁人长得帅,个子高,身材又好,脱了衣服哪哪都是肌肉,简直堪称完美。唯一也算是致命的缺点就是性格不是特别的好,因为他给自己做主惯了,说啥就得是啥,别人不听都不行,用祝冰的话来说就是有点强迫症。他不光强迫自己还愿意强迫别人,就连上床用什么姿势都得他说的算,他觉得崔胜天不跟他在一起而劈腿的原因就是因为受不了他性格上的强势,因为崔胜天为这种事跟他吵过太多次,但都没办法改变他。他凭什么改啊,他一大老爷们儿为什么要听别人的话。
崔胜天曾经指著他的鼻子控诉:“杜宇阁,我真他妈的受不了你了,咱俩干脆黄了得了。”
杜宇阁嗤之以鼻:“那你倒是走啊,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现在倒是长能耐了,翅膀还硬了?我看你离开我这儿你能去哪儿。”
结果崔胜天真走了,他这次找了个大款傍著,而且还瞒著他,要不是他正好在崔胜天偷情那个酒店开会而被他抓个正著,他都不知道崔胜天打算瞒他多久。
他把崔胜天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这家伙鼻青脸肿拎著行李包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他好多眼。即使这样,杜宇阁也没搭理他。其实杜宇阁是不太理解崔胜天找个什么样的不行,非找个圈子里出了名的有暴力倾向的家伙,估计超不过俩月,崔胜天就得被玩残。可崔胜天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爱死不死随他去了,这点杜宇阁看得开,也没什么舍不得。
有个崔胜天已经让杜宇阁十分厌倦了,他自己待了一段时间,倒也觉得一个人还不错,谁知这个时候祝冰又来给他拉红线。看一眼就看一眼吧,自己除了亏顿饭钱,倒也没别的损失。
二
杜宇阁到饭店的时间比较早,他按著自己的喜好点了几个菜,等祝冰带著常禾来的时候,菜正好上齐。
杜宇阁一直觉得祝冰的眼光是不错的,这个常禾也真如他说的看著就是个很乖的人。
用“乖”这个字来形容常禾一点都不为过,他个子不高不矮,有点偏瘦,长得也是不错,戴著个文绉绉的拉丝边眼镜,半低著头不敢看他。这小子年轻、干净、斯文,就像刚从校门里走出来的听话的高中生。反正杜宇阁对他的第一印象很是不错。
杜宇阁是注重礼节的人,他站起身来让好友和常禾坐下,在祝冰的介绍下,他跟常禾打了招呼:“你好,我是杜宇阁。”
“啊,你好,我叫常禾。” 常禾看起来似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还是拘谨的站在那里。
“快请坐。”杜宇阁示意,祝冰又拉了常禾一下子,常禾这才坐下。
祝冰看了眼桌子上菜色,便对杜宇阁说:“我操,你能不能换几个菜点啊,每次都是这几样,而且也不等我们来再点菜,这样多失礼!”然后又对常禾解释说:“杜宇阁他有点强迫症,还挺大男子主义的,所以他这样我们这些做朋友的都是习惯的,你别太在意。你要想吃什么就再点。”
常禾摇摇头,看看桌子上的菜说:“这些菜我也挺喜欢的,没关系。”
祝冰倒是没有惯著杜宇阁,招来服务员又继续点菜,还特地问了常禾的意见,常禾表示这些就可以了,于是祝冰也就没再说什么。
祝冰吃过东西,在这里没停留多久就找个借口离开了。餐桌上就剩下杜宇阁和常禾了,杜宇阁闲扯了几个问题后,便觉得做人还是得坦诚,于是便开诚布公的把自己的缺点摊在了台面上,因为他觉得常禾这个人还不错,是可以交往看看的那种,但如果像崔胜天一样在意他的性格,那就没什么相处下去的必要了。
“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想法,但是我想跟你说句实话,我这个人各方面条件都还行,就是性格不太好,祝冰说得没错,我呢挺喜欢把自己的要求强加给别人,所以对于相处的人要还是挺多的,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可以相处试试看,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咱们就做个朋友也没问题,主要是我不想改也改不了。”
之前常禾一直在认真的听杜宇阁讲话,时不时的接上两句,听见杜宇阁说这话,便抬起头怔怔的看著他说:“我可以接受的。”
这让杜宇阁有点意外,常禾却继续说:“我不太善于给自己做主,前不久家里出了些事情都是亲戚在帮忙操持,我一直在念书这些都是父母所希望的,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将来的路要怎么走、要和谁在一起我都没什么目标和想法,其实我就是个没主见的人,你看像我自己喜欢同性这件事还是心惊胆颤的跟冰哥说了,因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冰哥说你很可靠,我想著见见也没什么,不喜欢的话大不了就这样,结果我看见你……觉得……还不错。所以……我是需要个帮我做主的人的。”
杜宇阁笑了,主要是被常禾这种无害的性格给逗的。二十五、六岁的人了,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他一定是在温室里被养大的。
常禾被杜宇阁的笑弄得讪讪的,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结果他刚把头低下来,杜宇阁却说:“那得嘞,今天天气不好,我先送你回去吧,明天有空的话我带你去看电影。”
其实真不出杜宇阁所料,在他向祝冰的求证下得知常禾还真是那种被养在温室的小花,家里条件很好,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半年前他父母出事去世了,也正是因为他这种不经事的性格,家里的财产被亲戚们分得零零落落,最后就给他留了十来万块钱和一户90多平米的房子。即使这样,他也没说什么,欣然接受了。
杜宇阁问祝冰:“他是不是傻逼啊,干嘛不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祝冰回答他:“其实也不是,他心里清楚谁好谁不好,但是突然间两个亲人都没有了,而且跟你讲,他妈是他爸的第二个老婆,家里的亲戚什么的都是支持大老婆和他哥的,所以就凭他一己之力争也争不来什么的,剩下这些就已经不错了。”
“他妈是小三啊?”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八卦呢?其实是那个大老婆才是小三的,他爸和他妈青梅竹马,结果却因为大老婆从中间插了一脚,他爸和他妈才分开的,其实他跟我说大老婆的儿子根本不是他亲哥。”
“这家伙,怎么跟演电视剧似的呢。”杜宇阁唏嘘道。
“你要是决定和他相处一下呢,就对他好一点,我这也有点托孤的嫌疑了,你要想和他在一起,我说你就把你那臭脾气改一改。”
杜宇阁嘿嘿笑了,心里想,我这臭脾气没准儿常禾还喜欢呢。
三
第二天,杜宇阁没多少事儿,白天睡够了,给自己收拾的特利整,下午四点多钟就开著车去常禾的学校了,也没有提前通知他。
刚到门口,他给常禾打了个电话,没过五分钟,这家伙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见到他也不上车,傻愣愣的从车旁站著喘著粗气,就像等著杜宇阁发号司令。
“上来啊,愣著干什么?”杜宇阁帅气的甩了下头,常禾这才乖乖的上了车。
“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用那么拘谨的,你很紧张?”杜宇阁踩了发动汽车,馀光看见常禾点了点头之后又摇摇头。
“听祝冰说你在念研究生啊,你没上课吗?”
“我在给教授代课,这会儿刚下课,我把书放在办公室就出来了。”
那速度还是挺快的,“你有事可以跟我直说,下次不用那么著急。”
“没事儿没事儿,我怕你等的著急,万一耽误了电影就不好了。”常禾根本没有一丝埋怨杜宇阁的突然袭击,反而特别顺从的接受。
杜宇阁对于常禾这般听话非常受用,觉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得到充分的尊重。以前和崔胜天在一起的时候,如果他这样不告知就直接来接人的行为发生了的话,那家伙还得跟他闹上一闹的。杜宇阁很开心,笑著说:“电影是七点的,走,咱们先去吃个饭。”
至于俩人吃什么饭看什么电影,常禾都是完全听杜宇阁的意见,不管什么他都说好,要是一般人和常禾接触,肯定会恨铁不成钢的说 “你就不能有点主见”之类的话,可到了杜宇阁这里就完全转变了,因为这种顺从让他觉得特别受用,内心底的掌控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好到极点。
他们从电影院出来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俩人坐上车,杜宇阁问常禾:“你觉得电影怎么样?”
杜宇阁因为想考验一下常禾,所以根本没选什么进口大片,而是选了个无聊的国产片。在他看来,虽然是没主见的人却也应该有自己对事物的观点和想法的,好看就是好看,无聊就是无聊,如果常禾要是撒谎迎合的话,那这个人就有点没意思了。
“这部电影就是一般的商业电影,没多少内涵,也没太大的意义,有些笑点是很无聊的网络梗……不过导演也算是用心,有些细节处理的倒还挺好的,反正看完倒是没什么负担,而且我对看电影是不挑的。”常禾说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杜宇阁,吞吞吐吐了好半天才说完这样一句话,“其实我觉得不管看什么电影……主要是得看和……和谁一起的。”
常禾的脸刷的红了,这样子完全落入到杜宇阁的眼里,便笑了,这大概也正是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搂了搂坐在旁边的人的肩膀说:“说得挺好的,如果你想看那部热映的大片,我们可以明天再来看的。”——这算是杜宇阁式的奖励,别人的举动正好是他心头好的话,他便可以大度的许那人一个愿望。就像逗小狗,平时你得顺著我的意思来,给你骨头你就叼著,让你坐著你不能趴著,但是如果表现好学东西快,那作为主人的他肯定是会赏给小狗一根美味的香肠。
而在常禾这边,这算是他们头一次亲密接触,不是简单的拉著手,而是朋友似的搂抱,这动作却让被搂著的他有些僵硬。“我没多喜欢那部所谓的大片,网上的影评也不见得太好,你喜欢看什么我都陪你看。”说完还对他腼腆一笑。
常禾的举动在杜宇阁眼中真是可爱得紧,他凑过去常禾脸边亲了一下,又用手指揩了一下,不管那人更红的脸,愉快的启动了汽车。
常禾真是顺他的心,这次算是祝冰做了好事。
半路上,马上就要到他们两个人的住所分开的路口,在那里,杜宇阁家往左走,常禾的学校是往右边。杜宇阁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这个密闭空间中有些催情因素在扰著他的心,痒痒的,是种说不出来的冲动。
他知道即使自己执意往左走,身边坐著的那个人也不会非要往右边。但他们刚认识一天,相处的时间还不足十小时,这不是一夜情,而是像情人般的相处,如果彼此合适,今后是要在一起很久很久的那种,即使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杜宇阁也不得不去思量,也不得不适当去考虑下对方的想法。这种思量让他很烦躁,是强迫症犯了的压抑感,他瞥了眼旁边的人,装作无所谓一般的问道:“你要不要去我家?”
这是明目张胆的性暗示,是一种常禾从未体验过的邀约。本来就没有任何主见的他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他想了片刻,这段时间中,杜宇阁甚至把车停在了路边等他想。
又过了一会儿,常禾才忐忑的问他:“我要说不想去你那里的话你会不会不开心?如果我要是同意去的话你又会不会觉得我……不够好……毕竟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听你的好了。”
此时杜宇阁敲打著方向盘,看著常禾很认真的在说这些话。
常禾见杜宇阁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好像生气了的样子,他把头低了下来,道:“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明明昨天才认识你的,晚上回去我心脏一直快跳个不停,怎么都没恢复,我攥著手机等你的短信,结果没收到一条,今天接到你电话就觉得很开心,那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这大概就是什么一见锺情吧,我觉得很多事被你主导让我很有安全感,我可以很放心的什么都不去想,单纯的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吃饭也好还是看电影也好。”他摸著之前被杜宇阁亲到的地方,“我干嘛要说这些,去哪里你决定就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就像一剂催化剂,杜宇阁等了红灯就打了左转弯。
喜欢不喜欢这才认识多久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但听话乖顺的恋人才是他一直想要找的。常禾也真是朵奇葩,栽到他手上算是走运了,要是跟了个奇怪的坏人肯定有他受的了。
杜宇阁这时候开始明白祝冰所谓的“托孤”的真正含义了。
四
到了杜宇阁家,常禾看起来就很紧张的样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他看著四处,发现这里简直不像想像中的男人独居的房子那样乱,反而干净整洁,每样东西的摆放都规规矩矩,就比如沙发上的抱枕都是放在每个座位上的,就好像从来都不曾有人坐过。
“我还有点洁癖,但是不太严重,我受不了东西乱摆乱放。”杜宇阁随口说著,指著沙发让常禾坐下。“你坐啊,没关系,你想喝点什么?”
“不,不用麻烦了。”常禾坐下来,双手规规矩矩的摆在双腿上。他注意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电视机的遥控器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摆的很端正;一套茶具在另外一角,几个杯子围著大肚子的茶壶,就像商场里的展品;上面还有一盘水果,里面的?果和水晶梨几乎都是一样大小,它们被摆成了塔状,就好像专供欣赏而非品尝的。屋子里有些若有似无的香火味,他往左手边看看,发现杜宇阁有供著一个观音,杜宇阁留意到他的视线,便说:“菩萨是我妈给我请来保平安的,桌子上的水果都是贡品,据说吃著好,你要不要来一个?”说著便拿给他一个,常禾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闻,果然也被染上了一股香火味。
杜宇阁坐在常禾旁边,常禾一紧张,手里攥著的?果险些掉下去,他手指扣著?果,都泛起了白色。
“你要是不喜欢,今天也可以不做,但是我会觉得很不爽。”杜宇阁不喜欢绕弯子,这个比他年轻的恋人让他非常可心,所以觉得这种事的发生只是时间上的早晚罢了。
常禾诚实的摇摇头,“我没有不想……做,就是不知道怎么……去做……”
他声音很小,杜宇阁听见哈哈笑起来,然后拉起常禾的手,道:“那我们去洗澡。”
常禾随手把那个?果放在茶几上,杜宇阁却在临走前将?果又堆回到水果塔上,就跟没被动过一样。
杜宇阁还算是有耐心的人,但他的耐心主要都是用在顺心意的人身上或者用来做家务,变态似的要求每一样东西都规规矩矩,如果哪里偏离了轨道或者有什么没按照心思来,他会觉得很暴躁。
常禾是很听话的人,可以说杜宇阁让他怎么做就怎么做,即使脱衣裤的顺序上的要求,常禾都没有进行反驳,只是把衣服依次都脱掉。还没开热水,他身上的皮肤都涂满了害羞的颜色。
“今天我会很耐心的教你怎么做,因为卫生上面的事情是对我们两个人的身体负责,我会要求恋人身体和内心的忠贞,同时我当然也会恪守自己的规矩,我想你不会做出越轨的事情,我猜你没这个胆子。”
常禾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好学生。杜宇阁心里觉得他太可爱,男人的掌控欲得到前所未有的膨胀。
杜宇阁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下来叠好放在浴房外面的洗衣机上,他拉著常禾站在花洒下面,开了热水。
水流打在两个人身上,一时间模糊了常禾的视线,他的眼镜之前被杜宇阁摘掉,本身看人就有些模糊,现在更是什么都看不清,由于失去视线,所以一时间有些没站稳,他不得不扶住杜宇阁,俩人肌肤贴在一起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像个点了火的干柴一样燃了起来,很热,是对第一眼便看中的男人的渴求。
“对,对不起。”常禾嘟囔著说了句。
杜宇阁笑了,“你要贴得我紧一点也可以。”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常禾又继续解释。
“我喜欢这样子。”杜宇阁将他拉得离自己更近,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喜欢这样子。”——这是多么鼓励常禾的一句话。他以为会像电视上演的缠绵的吻,他便闭著眼睛学著去回应,谁知杜宇阁却离开了,他慌张的睁开眼,一时间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杜宇阁嘴角弯出一个弧度,便又亲了上去。
俩人就此纠缠在了一起,常禾笨拙的简直无法形容,只能让杜宇阁索求,他觉得自己的嘴唇被咬得生疼,可心里却涌出了一股开心的情绪。或许是因为杜宇阁的喜欢,也或许是因为杜宇阁不嫌弃他什么都不懂。
就像他自己说得那样,见到杜宇阁的第一眼便觉得有种天雷勾地火的感觉。这个男人英俊、伟岸、有男人味,让人很容易产生强烈的安全感,他的声音低沉动听,每一句都像打在心坎里那么舒服,他不太敢去看他,相亲之前内心的忐忑一下子全散了。多希望他也一样喜欢自己,可是他这样没主见,不冒尖,如果不是喜欢同性,可能去跟女孩子相亲女孩子都不会被喜欢,因为他在学校总能听见强势的女生说自己太不像个男人之类的评价。
可是昨天的相亲却意外的顺利,他回去等杜宇阁的电话没等到还著实失落了一个晚上,今天下午一接到杜宇阁的电话,也不管晚上导师安排了实验就出来和杜宇阁吃饭看电影。
饭很好吃,因为杜宇阁的喜好和他惊人的相似;电影是难看了些,虽然他也不知道看似有品位的杜宇阁为什么会选择那样一部电影,但是不管内容怎样,反正和杜宇阁一起看就很开心了。而且他挺庆幸杜宇阁似乎没发现自己在看电影时一直在观察他。
随后接收到了杜宇阁留宿的邀约,现在正和他接吻,他突然间觉得二十几年的人生一下子完满了。
自己果然还不够乖,刚和那个人认识一天就发展成这样,可是杜宇阁身上随时散发的安全感,吸引得他不得不选择相信这个人、选择相信祝冰和自己的眼光。这大概是他人生中做出的最重要的决定了,很难,却是跟随著内心的想法的。
五
这一吻结束,常禾还闭著眼睛,水流顺著头发不断的流下来,杜宇阁伸手按了些洗发水向他头发揉去,常禾惊恐的睁开眼睛显然没弄清情况,泡沫眼看著就要迷进他眼睛里去了。
“把眼睛闭上。”杜宇阁这样说,常禾顺从的照做,大概是因为喜欢的人在给他洗头发,他心里激动得想哭。
杜宇阁把他的头发洗好泡沫冲掉,又对他说:“你也来帮我洗头发吧。”
“嗯,好。”常禾没有杜宇阁高,杜宇阁也没有要低下来的意思,他就只好踮著脚帮杜宇阁揉头发,他耐心的用指腹给杜宇阁按摩头皮,谁知杜宇阁却伸手摆弄起他胸前的两点来。
“好痒。”常禾说著,身上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异样感觉,导致他没办法继续专心为杜宇阁洗头发。杜宇阁停了手,常禾还觉得有些遗憾,他把杜宇阁头上的泡沫冲掉,又按了浴液往杜宇阁身上抹。
杜宇阁身上的肌肉很结实,摸上去一块一块的手感很好,常禾自己就差多了,那么瘦,脱掉衣服有点皮包骨的意味。
“你可真瘦。”杜宇阁也在帮他涂浴液,双手用很色情的方式在抚摸他。
“以前没这样,是前段时间事情太多才瘦下来的。”刚刚的遗憾又得到弥补。
“你父母过世的事吗?我是听祝冰说的。”杜宇阁低下声音问。
“嗯。”很低的声音在回答杜宇阁,手上的力度也变小了。
杜宇阁伸手揉了揉他头发说:“没事儿,以后有我呢。”
常禾抬头看他,发现杜宇阁眼里没有一丝欺骗的意思,他下意识的抱住了面前的人,却听见了笑声。
“你很粘人啊。”这是杜宇阁对他行为的评价。
“我……”
“不过我喜欢。”说著杜宇阁便去揉常禾的屁股,然后一只手指便就著水流探了进去。“以后这里要洗干净,今天我先帮你做清洁,以后你要自己搞定。”说著便往更深的地方捅去。
不算疼,但是是一种很让人想要排斥的感觉,常禾不舒适的闭上眼睛,皱著眉头,可杜宇阁却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而且那根手指还在往里面使劲。
随后,手指大概没了根,又在里面搅动,常禾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却依旧乖顺的没有吭声,没过多久杜宇阁的手指头拿了出来,还没等常禾庆幸,却只见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面连著细长的胶管。
“这是用来灌肠的。”杜宇阁解答了常禾的疑问,但这一句话却让他有点胆怯。
“会不舒服,但也没什么不好,你愿意试一下吗?”杜宇阁往囊袋里灌了些别的液体,似乎不管常禾想不想用,他都会把这玩意塞进他的后穴里面。
常禾点点头,虽然杜宇阁忙著手上的事没有看他。
杜宇阁当然知道这种默认便是应允,于是开始了那个过程。常禾觉得很不舒服,可是也皱著眉头忍受了,他大概也知道这是必然的经历,可能以后也要经常去做这种事,但在喜欢的人面前这样子,还真让他无地自容。
微凉的液体进到体内就搅得肚子疼,杜宇阁用很温柔、低沉的声音安慰他:“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嗯。”常禾感觉到自己都出汗了。
大概到极限时,杜宇阁终于把他扶到马桶上,“可以排出来了。”
常禾慌张的看著杜宇阁,那意思是“这你也要看吗?”
“没关系,我们是很亲密的人,所以不用太介怀。”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便再也忍不住了,他把脸埋在手里不敢看杜宇阁,直到这个羞愧的过程结束。
杜宇阁按了冲水,又开了热水给他冲洗,然后那好听的却像鬼魅的声音再次响起:“再来一次就可以了。”
整个过程大概是常禾最大的噩梦,他觉得没有比这更难受更痛苦的事儿了,可杜宇阁就冷静的在一旁看著,不说一句话。
结束了,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没有力气,被洗干净弄到床上的时候,他眼睛都是发直的,直到杜宇阁在他上方出现,四目相对时常禾才说了一句:“别看我了,真的太丢人了。”然后将胳膊横到了眼睛上盖著。
“没关系的。”杜宇阁拿开了他的胳膊。“下面我们来学习一下怎么做爱,这个过程会很有趣。”
“我……”常禾有点想逃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自己会表现得更差劲。
杜宇阁没理会他,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杜宇阁的手指便带著凉丝丝的东西到了他的后面,还像刚才在浴室那样塞进去并且来回的搅动,这次常禾觉得自己适应了一些,并没有刚才的不适感。
“首先要扩张一下,这后面很容易撕裂,我的那根又很粗大,所以一定要很仔细。”说话间,他把手指又加了一根,让常禾忍不住叫出了声。
“你可以叫得更好听一点,我蛮喜欢的。”杜宇阁还算温柔的在常禾的里面进进出出,另外一只手还开始撸起常禾疲软的性器,他刚弄没几下,那家伙就站了起来。“你看它挺喜欢我的,我觉得我的也喜欢你。”说著离开常禾的性器,拽著常禾的手去摸自己的。
刚刚常禾在洗澡时光顾著害羞了,所以根本没注意到杜宇阁的那根,现在被自己握在手里,简直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一些冰凉的啫喱状的东西被淋到手上,只听杜宇阁说:“这是润滑剂,做爱必备。”
常禾只觉得这手感更加顺滑,杜宇阁的性器也在他笨拙的掌握下更加硬挺。
“我觉得它也会喜欢你的嘴巴,但是这次先不要了,下次你愿意吗?”杜宇阁蛊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常禾怔怔的看著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点了点头。
杜宇阁笑著,加速了手上的动作,两只手一前一后的开发常禾的身体,嘴上还在说:“你看我怎么弄,你也学著点。”
常禾是个好学生,但绝不包括在床上,他对于这种事好像特别没天分,但好在听话,杜宇阁叫做什么倒也不反抗,只是生硬的学习著。
可是他的身体却是诚实的,又或者喜欢杜宇阁喜欢得紧,杜宇阁就这样前后夹击的,然后就突然间被触碰到了什么,他越发觉得身体像被诅咒了一般,随著杜宇阁的快速动作,他不受控制的叫著射了出来,还射了杜宇阁满手。
“你以前都没自己弄过吗?”杜宇阁张著的手指挂著湿哒哒的液体就这样伸到常禾面前。
常禾老实的摇摇头,说:“我以前就知道念书的,然后不太敢……”
“哈哈哈哈……”杜宇阁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自从遇上这个家伙心情好像就特别好,这样听起来很蠢的回答,在他这里却成了开心的理由。
他把那些常禾射出来的东西抹到他身上,然后听见常禾说:“你别笑话我……”
“没有没有。”杜宇阁连连摇头,“我是在高兴我捡了个宝。”
六
面对面进入的过程缓慢而又折磨人,常禾紧张出了一身的汗,杜宇阁一边耐心的安抚他亲吻他,一边低著声音对他说:“放松点儿,后面别用力,你夹得太紧我会很难进去。”
常禾还是不太懂放松的真正含义,只是觉得后面生生的疼著,杜宇阁单手拨弄著他的头发,又在他额头上印了个亲吻,说:“乖,别怕,这样之后,你就是我的了。”
这话就像是鼓励一般,常禾闭著眼睛深呼吸,又去亲杜宇阁,然后羞赧的低声说:“你使劲儿吧,我没事儿。”
似乎真的不那么紧了,杜宇阁一个用力就全都进去了,只听常禾一声痛呼,就见他眼角似乎都有了眼泪。杜宇阁用舌尖舐了过去,真的有点咸咸的味道,他说:“别哭啊,像什么样子。明天我给你买点扩张的东西,你经常戴著可能就不会那么痛了。”
常禾不太理解,是说让他一直用后穴夹著东西吗?“可是……那样会很不方便啊。”他天真的说道。
“但是以后做爱会很方便啊。”还来不及让常禾思考,杜宇阁开始缓慢抽动起来,一下一下子,顶弄得常禾直叫唤,根本无暇顾及今后自己的后穴里都得夹著什么东西这件事。
杜宇阁是很温柔的,他不太想让常禾受伤,因为可能会给他造成什么心理阴影而以后会抵触,再者说,他也希望这次能给常禾留下一个很值得怀念的印象,这对于他这种完美主义者来说是必须的。
慢慢的抽插中,常禾似乎就适应了这种外物进入的感觉,杜宇阁也是很有技巧的人,他很懂得身下的人有什么需求,那种温柔的爱抚与亲吻根本一样都不能少。常禾从开始的痛苦中渐渐感受到愉悦,一种想要更多的空虚感从脚趾尖一直蒸腾到大脑的每根神经中。他不自觉发出快乐的呻吟,手也忍不住探到下面去摸自己的性器。
杜宇阁听见常禾叫得动听,内心的自豪又开始膨胀,他渐渐的使起了力,九浅一深的干著常禾。
没多久,常禾就被杜宇阁操弄得几乎要射了,这时杜宇阁却停了下来,他吻了常禾的耳垂又去亲耳后,用很蛊惑的声音对常禾说:“这里呢是我的敏感点,你以后可以主动一点,我会很开心。”
然后他又去亲常禾的脖子侧边,“这里也是,如果你又亲又舔我都会射出来。”
接著他继续往下从腋窝往下一路轻吻,“我也喜欢被人亲这里,有点痒,但是很色情那种,都会让我把持不住的。”
杜宇阁把性器从常禾的身下抽出来,将他翻了个身,又插进去,说:“我更喜欢后背式,可以把你插得很深很透,不过唯独看不见你被我干哭。”说著话,他开始猛烈地动作起来,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顶到最深处,常禾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刚才杜宇阁对他进行的现场教学几乎让他身体失去控制,他都怕就因为那几句话那几个亲吻射出第二次来,再加上现在的狂风骤雨,更要他的命。
常禾呻吟得更大声,最里面有个特别敏感的地方被触及到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要痉挛了,杜宇阁一边干他还一边给他手淫,最后终于在他的失声大叫中射了出来。
杜宇阁似乎也到了极限,又猛干他两下终于射了出来,他把性器抽出来,又把常禾翻过来,看见这人真的是满脸的泪。他的心情更好了,在常禾的眼角吻了一下,摘了套子打了个结丢到垃圾桶里,然后才躺在床上搂住了常禾享受高潮之后的馀韵。
常禾不说话,只是由快到慢有节奏的呼吸著,渐渐的,杜宇阁已经有了些许睡意,常禾翻了个身往他怀里挤了挤,说:“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难道你想走吗?”
“不,不是的,我怕你不喜欢家里有别人,因为我觉得你……”常禾的声音小了下来,杜宇阁揽著他,轻轻的拍著他的背。
“的确不太喜欢有外人介入自己的生活,但是恋人是除外的。我会对跟我在一起的人很好,只不过那人可以无限制的忍受我的臭脾气。当然,这种评价是祝冰说的,我觉得我没哪里不好。”
突然间,常禾就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的样子,“我从小就被我妈教育要听话懂规矩,因为她不太得奶奶的喜欢,怕我不乖给她惹麻烦。虽然我家里条件还算好,可有些东西是小孩子很好奇的,有一次我被带到奶奶那里吃饭,特别想吃摆在茶几上的桃子,我就在没得到妈妈的允许的情况下拿了一个,结果回家被她打了一顿。”常禾顿了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我说这些干什么,只是想说从小被这样教育长大,弄得我很被动,而且我也很守规矩,你可以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绝不乱碰东西。”
在杜宇阁的生活中确实有这样那样的要求,比如说洗头水一定要放在沐浴液的左边,否则他肯定会用错而导致发飙;又或者说洗过的碗一定要沥干水摆整齐,花纹的一面朝外,这样会比较有美感……之前崔胜天算是个粗心大意随便的人,两人在一起生活经常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争吵。他不喜欢因为这种小事伤感情,既然常禾这么说了,也算是种承诺,杜宇阁感觉特别放松。
“这样最好了。”杜宇阁嘟囔著,揽著常禾睡了过去。
常禾也挺疲惫,却对杜宇阁的怀抱留恋不已,那种强烈的安全感包围著他让他有点不忍心睡去,就像一场美好的梦境,被人一戳就会惊醒一般。
七
杜宇阁第二天早上醒来,因为床上多了个人,难免会有些抓狂。以前也会这样,今天还是逃脱不了。
此时常禾搂著他的胳膊睡得正香,昨晚两个人都很累,所以谁都没起来收拾,他似乎也因为心情太好而忽略这一点。今早发现整个床上混乱不堪,还有些不太好闻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之中,这让他无法忍受,于是把胳膊抽出来,谁想却把常禾弄醒了。
常禾揉揉眼睛,看见杜宇阁似乎有点生气的样子,于是赶紧爬起来,不解的看著他。
杜宇阁掐著腰,努力压制著清早的起床气,低著声音说:“常禾,你去洗个澡,我来收拾一下房间。”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会乱冲著常禾发泄。
“哦。”常禾一下床,就被自己后面奇怪的感觉给定住了,昨晚的那些记忆全都涌到了脑海里。杜宇阁的那些情话,杜宇阁在他身上运动专注的表情,杜宇阁在教自己如何取悦他……天呐,常禾的脸刷的红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在床边忙活不理他的杜宇阁,还是听话的去了卫生间,临进去前还有些担忧地问他:“这边……不用我帮忙吗?”
“不用。”杜宇阁头也没回,说话间便把床单都扯了下来抱在怀里,然后拉开窗帘和窗户,释放出一室色情的味道。
杜宇阁家里的卫生间很大,被他隔出来两个区域,洗衣机是在浴房外面,中间有扇磨砂玻璃的拉门,他去送床单的时候,听见从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把床单丢在洗衣机中的那一刻甚至有种是不是崔胜天回来的错觉,当他想到那人是常禾之后,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常禾真的很好,让他很满意,很知足。
他回房间铺了新的床单,深邃的蓝和灰色交错的条纹显得大气而稳重,清晨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更添加一份温暖,这种温暖让他也没那么多低气压了。当他把床单的最后一角拉直,把枕头摆好的时候,常禾也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
“我不太知道你对浴室有什么要求所以我就没收拾,你看见那么乱千万别生气。”
杜宇阁听见从常禾嘴里吐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也觉得自己龟毛得可笑,于是走过去揉了揉他湿乎乎的头发说:“让你看笑话了,没办法,我有时候控制不住。”
常禾摇摇头,说:“不管是做客还是拜访,遵守主人家的规矩都是应该的。如果你需要帮忙并且愿意相信我的话可以告诉我怎么弄,我会尽量达到你要求。”因为常禾觉得,或许这样,是对杜宇阁的另外一种亲近。
“也好,等以后我们相处久了自然会告诉你。我先去洗个澡,你换好衣服。要是没事儿的话,帮我去准备点早餐吧,冰箱冷冻室第二格里有奶黄包、第三格里有肉包,给我热两个肉包,你喜欢甜的可以热奶黄包。蒸锅在炉灶下面的柜子里,上面的柜子里有燕麦片,我喜欢开水冲的,如果你喜欢牛奶燕麦片的话,冰箱冷藏室里面也有牛奶,接近保质期的我都放在左手边了。”一口气交代完,杜宇阁就进了浴室。
常禾努力的把杜宇阁的要求记在心里,可到了厨房还是手忙脚乱了一番,毕竟这个厨房里面整洁得可怕,他甚至有点怀疑杜宇阁从来不在家里做饭。
当他打开冰箱才发现是自己想错了,杜宇阁的冰箱里规规矩矩的摆了很多食材,而且每个食材中间都用隔板隔好,更可怕的是这里面的西红柿是一样的大小,胡萝卜和黄瓜也是同样的粗细,盒装牛奶规规矩矩的站成了排,常禾拿起两盒对比一下,还真是按照保质期的顺序安排的。常禾都在想杜宇阁究竟每天用多长时间来整理这些东西。
他不太喜欢牛奶麦片,于是就把牛奶又轻轻按照原样放回去,他打开了冷冻室。拿了四个鲜肉包,放在锅里热上,又烧了开水给杜宇阁倒了一杯坐在凉水里沁凉,剩下的开水他冲了两碗麦片。
杜宇阁洗澡的时候略长,或者说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收拾浴室了,这时候常禾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杜宇阁把擦完头发的毛巾挂起来晾好,常禾贴心的给他递过去一杯温水,水温刚好入口,不凉不热,杜宇阁早上稍微郁结的心情顿时舒缓了大部分。喝掉多半杯水,便把剩下的水倒了,把杯子摆回原位,然后问常禾:“你今天有课没?”
“十点多有一节,晚上要做实验,本来教授安排在昨天的。”因为和杜宇阁约会就没去,今天肯定要忍受教授的数落,不过想想也值了。——当然这种后果他肯定不会告诉杜宇阁。
“那正好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杜宇阁揽过常禾的肩膀,“今早有点吓到你了吧?”
“没有没有。”常禾在他怀里摇摇头,“我们吃早饭吧。”
“好。”
俩人坐到餐桌前,杜宇阁喝了一口比自己平时喝得稍微浓了一些的燕麦粥,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对常禾说:“我早上就习惯吃这些了,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再来的话可以自己做点儿什么的。”
“没关系,我不挑食。”
“那赶紧吃吧,时间也不早了,等一下我送你去学校。”
常禾刚想说不用了,但是看见杜宇阁心情很好,他又十分眷恋和杜宇阁相处的时间,于是便笑著应了。
八
中午刚过,杜宇阁正懒洋洋的坐在太阳下面发呆,工作台在他面前,上面摆了正画到一半的图纸。这一上午的工作效率还是蛮高,送常禾回来他心情愉悦、思路清晰,把之前欠的稿子补一补,又开始画了新的图,这时候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祝冰,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祝冰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问他:“你和常禾上床了?”
“这不是顺其自然的吗?”这大概是诚实的常禾告诉祝冰的,杜宇阁并没有生常禾的气,反而若无其事的看著窗外,太阳把他晒得晕晕乎乎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你们前天才认识,这样的话,我总觉得自己像个拉皮条的,可我是希望你们认认真真的谈恋爱,而不是For One Night。”
杜宇阁笑著回他:“您这是说绕口令呢?我很认真的,我以前跟崔胜天在一起很认真,现在跟常禾也很认真。俩人一拍即合的话,上次床也无可厚非。不知道我哪里给你感觉不认真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个性吗?”
电话那段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我也是关心则乱了,总替常禾那小子担忧,生怕他吃亏。”
“收起你的关心吧,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我的人,那家伙本身就没主见,你要在其中参与过多的话,一定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的,而且我俩挺合拍的。”不管是在相处中还是在床上。
杜宇阁愈发的困顿起来,估计再说一会儿话他都能睡著。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好好的处。”
“那是自然。我去睡一会儿,挂了。”杜宇阁没等那边反应便挂掉电话,靠在椅子上享受著阳光睡著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阳光早已经不像中午那样充沛了,但这一觉让他很解乏,似乎这段时间包括崔胜天带给他的负面情绪好像一下子都解除掉了,这大概也和常禾带给他的好心情有关系。
杜宇阁伸了伸懒腰,起来给自己煮了碗面,边看电视边慢吞吞的吃了,吃完后,把碗洗好,规规矩矩的摆回到柜子里,便又坐回到工作台前画起了图。
这一忙都忘记了时间,等他觉得疲惫了,抬头看了眼时间,竟然已是八点多了。
手机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手边没动静,常禾这一天都没给他打电话想必也是怕打扰到自己,他知道常禾必定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上完床笫二天就对他不闻不问的话的确是自己不够地道,估计那家伙还会想东想西的。于是杜宇阁刚想拿起手机想给常禾打电话的时候,门铃却响了。
是常禾?不是说有实验的吗?为什么来之前不打个招呼?杜宇阁不太喜欢突如其来的造访,不过自己是闲暇的功夫却也无所谓了。他满脑子问号过去开门,刚把门打开正要说怎么不来个电话先的时候,却看见门外站著的是崔胜天。
杜宇阁条件反射一般的把门要关上,却被那个满脸青紫的家伙拦住了,“阿阁,你别关门,你听我说……”
杜宇阁也用了力气不想让崔胜天进来,现在他看见这人就有点犯?心,虽然看样子这家伙伤得不轻,他也知道那些伤是怎么来的,而且还有可能比表面上的更严重,可他一点同情心都捡不起来。“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那边待你不薄你就赶紧回去吧,别给自己找麻烦。”
崔胜天听见杜宇阁的拒绝,咣当一声跪到地上,哀求他道:“阿阁,求求你让我回来吧,我真的后悔了。”
此时崔胜天的话音中已经有了哭腔,杜宇阁面无表情的看著他充满戏剧性的表演,说:“你知道我是什么脾性的,在我身边的人我不会想让他走,但是背叛我的人我也不会想让他回来,因为我习惯的生活中已经容不下已经走了的人。”
“阿阁……”崔胜天抱住了杜宇阁的腿,哭道:“他要打死我了,那皮鞭蘸著盐水那样抽我,我跟他说过我不喜欢这样,可是他那股劲儿上来就是恨不得抽死我的。我没有被虐倾向,他却是个施虐狂,求求你救救我。”
“你今晚出来他知道吗?”
崔胜天疯子一般的点头,“他说你要肯收留我他就肯放掉我的。求求你阿阁,你别抛弃我!”
杜宇阁冷漠地笑著揉著崔胜天的头发,就在崔胜天充满期待的眼神的注视下,对他说:“别搞错了,当初背信弃义的是你,而不是我。”
“阿阁……”
杜宇阁嫌弃的把腿从崔胜天的胳膊中解脱出来,任凭他如何喊他还是是不留情面的关上门。
原本挺好的心情这下子被崔胜天破坏殆尽,杜宇阁烦躁的揉著头发在房间里踱步,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就好像救命稻草一般把他从这种郁闷中解禁,他迈起大步过去拿手机接起来,那头有些胆小的声音是常禾,这家伙小心翼翼地在问他是否忙碌,有没有打扰到他,杜宇阁说没有,然后迟疑了一下,问常禾:“你要不要过来?”
那边也似乎犹豫了一下子,然后很开心的回答:“好啊,我怕你不喜欢,所以都没敢提。”
“傻样吧。”杜宇阁随口嘟囔了一句,接著说:“你自己打车来好吗?我这边有点小麻烦不太方便出去。”
“好啊。”常禾没有任何异议,反而问他:“那你要不要吃宵夜?我们学校附近的炒河粉很好吃。”
“也好啊。”
九
常禾拎著两盒炒河粉到杜宇阁家的时候被门口跪著的这个人吓了一跳,那人惨兮兮的哭著,还一个劲儿的叫著杜宇阁的名字哀求他开门。常禾闹不清这是什么情况,但也想明白杜宇阁所谓的“小麻烦”指的是什么了。
“你是?”常禾小心翼翼走近了的问那个人道。
那人回头白他一眼,说:“要你管啊。”说完还继续嚎。
这还挺横的,常禾一直是好脾气,也没觉得气愤,又不太想理他,于是便说:“可是你堵在门口啊。”
那人又不哭了,问他:“你来找阿阁?”
“是的。”常禾回答,刚想从角落里过去敲门,面前的这个人却起了身挡在他面前。
“你是谁?”
“我……”常禾还没来得及回答,杜宇阁却开了门。
“常禾你来了?”杜宇阁说话间把崔胜天拨弄到一边,又拉住了常禾的手将他拽到自己怀里,对他说:“这人是个疯子,你快进来。”
崔胜天显然看见了杜宇阁对常禾的呵护,瞬间便明白了杜宇阁和这个瘦弱的男人是什么关系,毕竟那份温柔也曾属于他,要不是杜宇阁的性格太奇葩,他也不会……他的眼里一下子写满了嫉妒,“杜宇阁……你……”
杜宇阁在崔胜天的质问下关上了门,揽著常禾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将装著炒河粉的袋子打开来,闻了一下,对常禾说:“还真的挺香的。”
常禾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状况中走出来,却不太敢问杜宇阁那人究竟是谁,但是他能够看得出,杜宇阁和那个人关系不太一般,可如果是这样的话,祝冰为什么还会把杜宇阁介绍给他呢?
常禾一肚子问号又问不太出口,此时杜宇阁已经开始吃上了东西,他也开了自己那盒炒河粉充满心事的吃了起来,至于什么味道就说不清楚了,反正没有以前吃起来那么好吃了。
杜宇阁三下五除二把自己那份吃完,站起身来将盒子丢到厨房的垃圾桶,他路过门口的时候还隐约听见崔胜天还在外面嚎,心想还好自己的门隔音好,对面的人家最近又出门不在家,要不然怎么都得膈应死。其实他也在想要怎么跟常禾说说崔胜天,看起来常禾不像知道崔胜天的样子,如果是说他自己被劈腿岂不是有点太没面子。
杜宇阁这正为难呢,常禾从房间里出来丢垃圾,然后走到他身边扯他的手,“怎么不回去啊?”
“啊,没怎么。”杜宇阁停止思考这件事,拉住常禾的手说:“我们去客厅。”
“嗯。”
杜宇阁开了电视,俩人并排坐在一起看,杜宇阁有股票和期货上的投资,所以也爱看经济类的新闻,常禾就靠在他肩膀上看著那些对于他来讲有些晦涩难懂的东西却没有任何的意见。在这样静谧的气氛中,常禾有种和杜宇阁已经认识很久的感觉。即使今天忐忑了一天也没有接到杜宇阁电话的小情绪外加门口那个男人与杜宇阁之间关系的怀疑,此刻便也消失无踪了。
常禾听见自己心跳很快,就在生硬的新闻节目播放的同时产生了一种想去亲杜宇阁的冲动,他悄悄的把目光转向杜宇阁,看著他俊朗的脸,这种冲动愈发的蒸腾起来,他缓缓的从杜宇阁的肩膀上离开,又飞速的在杜宇阁的脸上印了一个吻,他的嘴唇刚离开,就感觉自己的头又被按回到杜宇阁的肩膀上像刚才那样靠著。
他的小动作被杜宇阁发现的太透彻,以至于随后杜宇阁在他头发上揉来揉去都让他脸红心跳无地自容。
“真不老实啊你。”
“嘿。”常禾笑著,把杜宇阁的胳膊楼得更紧。
“为什么不问他是谁?”
“嗯?”
“就门外的那个。”
“我怕你不喜欢我问,我就……”
“我才和他分开没多久。”
“……哦。”
“反正不是我的错。”杜宇阁有点烦躁的继续说。
“他被打得很惨。”常禾指出这个事实。
“又不是我打的。”其实他打得应该已经消失了。“这是他自找的。所以没必要为他担心,也不用吃这没用的醋。”
“我才没有!”什么吃醋啊,真是的。常禾下意识的嘴硬道,但是杜宇阁的解释还算是让他心安,杜宇阁是让他信任的人,所以不管谁说什么他都可能会选择相信杜宇阁,即使只和杜宇阁认识没多久。
“真的吗?”杜宇阁看著常禾因为说谎而通红的脸。
“对啊。”常禾也回看杜宇阁,下一秒钟自己的嘴唇就被杜宇阁吻住了。
还是昨天那样让人充满安全感的吻,是可以把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托付给面前的人的感觉。这个吻不仅有力量还有激情,常禾觉得马上就要迷失自己了一般。
空气变得稀薄,他的身体也渐渐无力,他没空去在意外面是否有个人曾经与杜宇阁发生过什么,也无暇理会电视中播放那些沉闷的经济新闻,此时此刻似乎只有面前的人才能给他一切。
如果能早点遇见杜宇阁就好了,可能他的人生也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这一吻结束,常禾的脸又被憋得通红,杜宇阁逗他道:“你倒是喘气啊,这样会憋死的。”
“我……”常禾很笨的不知道怎么回应,于是就窝在杜宇阁肩膀不愿意起来。
杜宇阁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怎么办啊,我下面硬了。”说著话还把常禾的手往下面拉。
常禾顺著杜宇阁的意思摸过去,柔软布料的家居服下面果然是硬硬的一团,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赶紧收回手,却被杜宇阁按在那里不让他动。
“我来告诉你怎么让我开心。”杜宇阁拉著常禾的手继续往里面探,常禾最开始还有点抵触,可犹豫了一下却也变得顺从。
那个东西炽热而又有力,在他手心的触弄下似乎又硬了一些。
“它很喜欢你的。”杜宇阁低声的在他耳边说著,然后还含住了他的耳垂舔弄。常禾被弄得很痒,可身上却是热热的温度,下面似乎也硬了起来。接著杜宇阁便让常禾握住他的性器,就著顶端流出来的液体撸动著。
常禾感觉手心里湿湿的,杜宇阁在他耳边低吟就像一种蛊惑让他迷失,他可以感觉杜宇阁很快乐,内心甚至鼓动起是不是要用嘴可能会更舒服的想法。
他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不仅生涩而且还不太聪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那样做会不会让杜宇阁跌破眼镜,可是一旦有了想法,即使说出口很可笑,他也想试试。
“昨,昨天……你说想让我用、用嘴的吗?”
杜宇阁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愿意?”
“嗯……”常禾的声音是比蚊子还小,但杜宇阁却很开心的看著他。
“那来吧。”杜宇阁挺了挺胯下。
十
常禾把头埋到杜宇阁的双腿之间,一股腥膻的味道已经在鼻腔回荡了,那红的发紫的东西剑拔弩张,此刻他有点为刚才的冲动所后悔。
“可以先舔舔,然后在放在嘴里面,吃过棒棒糖没?就像那样来回的舔。”杜宇阁告诉他。
“嗯。”常禾应著,按照杜宇阁说的方法去做,他在龟头的部分舔了两下,便顺著柱身继续往下,一路舔到睾丸那里又舔回来。
他听见杜宇阁舒服的呻吟声,这声音就像是一种鼓励,让他把那家伙含进了口中。他很不适应杜宇阁的粗大,而且好像还更有胀大的意思。这时候杜宇阁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可以上下来回的动动,别用牙碰,如果能吸两下就更好了。”
常禾笨拙的学习著杜宇阁教给他的方法,可他偏偏做不来,口水便顺著嘴角流下来,他都无法想像自己的样子有多迷乱。
即使教学没什么进展,杜宇阁也没觉得有任何遗憾,他也没多希望乖巧的常禾刚与他发生第二次亲密关系就表现得那么淫荡,毕竟他的人得由他来一点点的教。
“哪天给你找两部片子看好了。”
常禾抬眼看他,将杜宇阁的性器吐出来,嘴巴还有点合不上,含混的问道:“什么片子?”
杜宇阁但笑不语,手握住自己的小兄弟去碰常禾的嘴唇,常禾便伸出舌头去捉,杜宇阁又将其弄到一边,常禾狼狈的追赶,追上了,杜宇阁就说:“来亲亲它。”常禾乖巧的照做,有时候还附增两次舔弄。
这种游戏做得有趣而又让杜宇阁兴奋,常禾迷恋他的样子也让他动心,此刻他有种失掉的肋骨被找回来的满足感,而且将这根肋骨安在身体里的位置也最让他舒服。
游戏玩到最后,常禾干脆将杜宇阁的性器又含在嘴里上下笨拙的吮吸起来,杜宇阁还让常禾用手去揉自己的蛋蛋,即使常禾表现得很生涩,也满足了他大男人的虚荣,没被常禾伺候多久,便精关失守射了常禾一嘴。
常禾显然没经历过这些,一下子就被呛到了,捂著嘴咳了好一阵子,杜宇阁从一旁扯了纸让他吐出来又给他顺顺背。等他稳当了,便把他拉进自己怀里。
他对自己的精液是没多少兴趣的,于是就解开常禾的衣服在他的脖子吮出了几枚记号,然后舌尖顺著他的锁骨滑到胸口,将那两颗小豆豆吮得通红发亮才放开他,此刻他再去摸常禾的性器,发现也结实了起来。
“什么时候硬起来的呢?”杜宇阁坏心眼的问常禾。
“刚刚……刚刚摸你的时候。”
“哦。”杜宇阁意味深长的发出这么一声,“原来表面看起来那么纯的常禾实际也这么浪。”
“你、你别这么说。”常禾的脸烧成一块红炭,杜宇阁隔著裤子大力的揉著他的性器,常禾张大嘴喘著粗气,连叫都不会叫了,还没等他亲密接触,常禾这家伙没骨气的扶住他的肩膀绷直了身体,呻吟著射了出来。
“怎么这么容易就射了啊?”杜宇阁问著,手指就进到常禾的裤子里面去了,常禾头都不敢抬,任凭杜宇阁将沾了他的精液的手指举到他面前给他看。
他才会说因为杜宇阁亲他身体的时候自己就受不了了,最后再揉那么几下简直雪上加霜。
杜宇阁见常禾没出息的样子大笑了起来,半抱著他去了浴室,临进去前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沙发上铺得垫子变得太乱不禁皱起了眉头。等一下洗完澡出来一定要把那垫子拉直掖好,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家里混乱的过一整夜。
洗澡的时候杜宇阁用手指探了探常禾的后穴,常禾还是没习惯这种探入,忍不住皱了眉头哼唧一声。
“还疼吗?”杜宇阁问他。
“还好。”其实疼倒是算不上,是不适应才对。
杜宇阁让常禾漱了嘴,然后才去亲他嘴唇,说:“那我们今天晚上就不做了,等过两天你养养再说,哦对了,明天有空去买两个给你后面戴著的东西。”
“都听你的。不过,要买什么?”
杜宇阁刮了一下常禾的鼻子,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又抠弄了常禾后面几下,给常禾弄得直哼唧才把手指拿出来。
洗澡的过程中,常禾在杜宇阁的教导下有用手给他弄了一次,之后杜宇阁心情畅快的给常禾裹上浴巾让他自己出来,并嘱咐他老老实实的在床上坐著,自己就开始哼著歌收拾浴室。
其实也就五分钟的功夫,常禾坐在那里就已经睡眼朦胧了,后来耳边响起嗡嗡的吹风筒的声音,他一下子就清醒了,杜宇阁收拾好自己的头发又把风筒对准常禾的,胡乱拨弄几下,头发便已经半干。即使风筒的声音有些吵,但常禾也听见杜宇阁对他说:“以后我们俩的私事就少跟祝冰说,那家伙今天给我打电话问我们是不是上床了,这让我有点不开心,不过和我在一起让你一时间无法摆脱单身的状态的话,这点我也能理解。”
“不是的。”这话对于常禾来说是有些委屈的,他今天刚好在学校遇见祝冰,是他看见自己脖子上的印记才这么问的,他又没那么活分的脑子不知道要怎么找借口回答才好,于是就承认了。“我以后不会说了。”
风筒的声音停止了,常禾抬头看著居高临下的杜宇阁,又由衷重复了一遍:“我以后真的不会说了。”
“傻帽,不是不让你说,而是有些私事不需要让他知道。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委屈,不开心,觉得和我说不出口,这些你可以和他讲,当然直接跟我提出来也是可以的,虽然我不一定能够改。但是隐私啊,我们两个上床这种事就不需要说了,知道吗?”
常禾想了想,郑重的点点头,并没有把理由啊,借口啊讲出来,而是直接回答说:“嗯,我知道了。”其实他也觉得,说这些事确实很难为情,可谁让祝冰问了呢。
杜宇阁上了床,拉著常禾躺下来,又转身关了灯说:“好了乖,我们睡觉。”
十一
第二天他们出门的时候,昨晚跪在门口的崔胜天已经不见了,他俩互相看了看,杜宇阁对常禾耸了耸肩,俩人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离开了家。
俩人就这样天雷勾地火的相处著,杜宇阁这人虽然在某些方面过于自我,又刻意追求完美以及对于周围的要求都是一丝不苟的,但是对于恋人的关心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或许这也是崔胜天能忍他那么久才劈腿离开他的原因。而他在别人看起来是缺点的方面,到了常禾这里就变成了闪光点,以至于大概只要他说一、两句甜言蜜语常禾就会自动缴械投降,也只要他打一个电话就能让常禾乐上一整天。
交往一个月以来,他们并没有整天溺在一起,白天杜宇阁有自己要忙的事,常禾又忙于学业,只有晚上的功夫,一起吃个饭,或者直接被杜宇阁接回家里。这段时间常禾频繁在杜宇阁家留宿,只是偶尔学校有实验要忙的话才会回宿舍睡觉,俩人虽然没有每晚做到底,倒也都会擦枪走火。
就比如那天,杜宇阁白天下了两个小片子,晚上放给常禾看,常禾哪里看过这些东西,只需视觉上的冲击便让他身体格外敏感,坐在杜宇阁怀里来回的动,仿佛这样才能缓解身上难忍的痒。他动的几下惹得杜宇阁恨不得立刻办了他,后来小电影才播了一半俩人就上了床。
常禾一直都是很单纯的人,又属于初尝情欲,身子敏感得要命,他特别听话,这让杜宇阁非常受用。杜宇阁说让他摆什么姿势,就是再羞耻常禾也都摆的出来,杜宇阁做得开心,常禾也十分享受,那次两人照著小黄片的姿势做爱,被杜宇阁干著干著就叫唤著射了出来。
又过了两天,经过杜宇阁精挑细选,他在网上买的小东西到了,是粉红色的跳蛋,还有假阳具和肛塞什么的。他把跳蛋拎出来,对常禾说让他白天戴著,常禾有些难为情,但还是乖乖的撅著屁股让他塞。塞进去之后杜宇阁还开了电源试了试,常禾满脸通红的看著他,眼睛水汪汪的别提多诱人。杜宇阁差点没忍住,但是时间有限,而常禾还要回学校,于是他就对常禾说自己什么时候发短信就让他什么时候把开关打开玩一会儿。
常禾觉得很为难,可是心里又觉得有意思,他羞涩的点点头,任由杜宇阁载著他去了学校。
常禾临下车前杜宇阁亲了亲他,这一路上那跳蛋震一会儿停一会儿,他脸上早就飞起了红霞,再加上杜宇阁的轻吻,他都快受不了,特别想让杜宇阁给那个小东西给弄出来,顺便帮他撸一撸,把憋著的精液都射出来,这万一要在学校除出了什么麻烦,他可就毁了。
谁知杜宇阁却跟看出他心思似的,对他说:“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露馅儿的,你要相信我。”
“嗯。”既然这样,常禾便忍住没说自己的小要求,下车前还被下身还被杜宇阁坏心的揉了两把,性器在内裤里都搅出一汪春水。
刚进校门他就遇见学姐,虽然后面的东西停了下来,可是异物感和憋屈著的性器让他走路不那么舒服,他不自在的跟学姐打招呼,学姐却大方的拍了他的肩膀,八卦的问他道:“听说最近你都没怎么回寝室,教授晚上想找你帮忙都找不到,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呀?”
“我……”
常禾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于是支吾了一下,谁知学姐又说:“是不是那个妹子很有钱啊,璐璐说你每天都被人开车送过来的。”璐璐是另外一个学姐。
“呃……”
“好的,好的,我知道的。”学姐大方的笑笑,“我们全都知道的。”
你们知道什么啊。常禾哀怨的看著学姐,他现在只担心他下面,谁管他们到底多关心他的八卦。
这一天上课都够让他胆颤心惊,还好杜宇阁够体谅,自己一个短信都没收到,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却在人声鼎沸的食堂接到杜宇阁的短信。
——开五分钟然后停下。
——可是我在吃饭。
——不听话了是吗?
——那好吧。
常禾悄悄的摸进口袋打开了开关,一时间震动让他差点丢掉了筷子。这时学姐正好带著两个女生正好走过来,学姐坐到了他的对面,另外两个女生一个坐在他旁边,一个坐在学姐旁边,还笑著和他打招呼,这让常禾简直无地自容。
也好在食堂够吵闹,常禾食不知味的吃著东西,听著三个女生说笑,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了后面。
糟糕,挺了一个上午的小兄弟又硬了怎么办?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淫荡。
这时,学姐一句话一下子惊了常禾一身冷汗,“你们谁手机在震动啊,怎么总感觉什么东西嗡嗡在响。”
那两个女生都看了手机没发现什么异常,学姐便问僵直了身体,就连小兄弟都因此萎了的常禾道:“常禾,是你手机吗?”
“我……我看看。”常禾假意把手机拿出来看,还真发现杜宇阁的一条短信。“真的是我的。”
“女朋友发的吧。”
“呃……”常禾打开短信,是杜宇阁让他停下来的信息。
常禾终于松出一口气,放手机的过程又把跳蛋停了下来。
这种游戏真危险,他为什么要答应玩啊。都怪他太没主意了,常禾欲哭无泪。
另外两个女生其中一个问常禾:“哎,常禾,你有女朋友了?”
学姐接话道:“是啊,而且那个妹子应该挺有钱。”
常禾赶紧阻止学姐的猜测:“学姐你不要瞎说。”
“哪里啊,你都默认的。”
下一秒钟,那个女生又说:“好可惜啊,我们寝室还有个女生喜欢常禾来的。”
“那怎么不表白啊?你看现在他成别人的了吧。”学姐说。
“是啊,好可惜。”
常禾眼睁睁的看著自己成了八卦的男主角,杜宇阁成了有钱的妹子,也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
十二
尽管后穴有个东西塞著难受,常禾也就这么熬了一下午,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偷摸把那东西拿出来。一直到快下课的时候杜宇阁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他听话的把开关打开了,可杜宇阁却一直没发短信让他停止。等下课铃响了,杜宇阁的电话才过来:“我现在在你学校门口,你收拾好了就出来吧,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你也不要著急,我可以多等你一会儿的。对了,那个东西别关掉。”
虽然杜宇阁这么说了,可是常禾还是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出了校门,他想快一点结束这种折磨。常禾刚上车杜宇阁就过来吻他,他下面的性器胀得已经不成样子,杜宇阁就跟了解他一样,还故意用手去揉搓它。
小兄弟像是见了亲人,一被摸就欢欣鼓舞更加坚挺,常禾觉得自己内裤被小兄弟流出来的口水弄得湿乎乎的,后面又有个调皮蛋在一直震,自己还要被吻得没力气,四肢酥软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杜宇阁不管那些,亲够了,转过身开车就走,也不说要去哪里。
常禾在一旁忐忑的坐著,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有些颠簸的路,他的手紧紧的抓著裤子,牙齿也使劲咬合在一起来抵触这种无边的快感。
“那个……能……能不能关了?”常禾虚弱的小声问。
这时候正好遇上一个红灯,只见杜宇阁转头对他温柔一笑,又揉揉他的脸说:“乖,再忍会儿,忍住了的话晚上会有奖励的。”
常禾抖著点了点头,无力的去抓杜宇阁的手,杜宇阁微笑著用力的回握过去,一直到红灯结束开车了才松开自己的手。
杜宇阁的心情有多好,他把车子开得飞快,也就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自己常去的饭店,他终于让常禾把跳蛋关掉,然后问了常禾的意见点餐,虽然常禾在被那小东西分心到底也没点出什么来。
菜上齐了,杜宇阁吃饭的时候倒也没那么多规矩,可常禾怎么都觉得这饭吃起来没多少滋味,眉头一直皱著。
“怎么不饿吗?”杜宇阁问他。
“没,后面……后面难受。”
杜宇阁笑笑,越过桌子抓住常禾的手,“是前面难受还是后面难受?”
“都难受。”
“快点吃,回去就让你舒服。”
“嗯,可是现在……”
“你现在就想吗?你看周围人那么多。”杜宇阁故意逗他,还四下看了看。
“才不是。”常禾别扭的低下头,抽回了自己的手,“你别逗我了。”
杜宇阁爽朗的笑了起来,这让常禾头埋得更低了。
这一顿饭让杜宇阁吃得十分愉快,他也没再去折磨常禾,他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只想回家和常禾做一次酣畅淋漓的爱。
这时候扫兴的祝冰倒是来了电话,说晚一点要去他家做客。这让计画被打乱的杜宇阁非常抓狂,对著电话低吼:“操,你不能换时间再来啊,而且来我家你不会提前一天通知的吗?”
“不能啊。”祝冰喜欢逆流而上,“我也是很忙的,最近常禾见著我都不爱跟我说话,我这次过去也是去看看他的。其实我明天要出差一周,这也是临时接到的通知,我家那位最近刚好又回家看父母,所以我得把我家的猫放在你那里养。”
“滚。”杜宇阁说了脏字,烦躁的挂了电话,再抬头看常禾,却看见他一脸不解。
“怎么了?”
“祝冰要来。”
“可是我们……”还得……那个啥。这种话常禾断然开不了口。
“你也觉得他很烦是不是?他过来送猫顺便看看你,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一路杜宇阁都在不厌其烦的数落祝冰,常禾就在一旁乖乖的听著,其实更让他介怀的是后面塞著的东西什么时候能拿出来,忍了一天的欲望有什么时候才能发泄,而且杜宇阁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到底怎样才能让他不那么不开心。
到家的时候,只见祝冰一手抱著猫、另一只手拎著大包小包的在门口等他们,他看见杜宇阁的脸上除了写满烦躁还有很多年没见过的满足,常禾顺从跟在杜宇阁后面,别提有多乖顺,他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而自己心中的担忧也似乎不见了。
杜宇阁见到祝冰是没多少好脸的,可想而知他被打乱计画是有多抓狂,祝冰习以为常,反正虱子多了不痒,他也从来不太惯著杜宇阁的。
进门他就跟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发现杜宇阁家里依然如故井井有条,但唯独没见显眼位置有常禾存在的痕迹。
杜宇阁虽然不爽,可还是按照习惯去给客人预备茶水,祝冰手里的猫到了新环境似乎有些不太适应,缩在他怀里不愿意下来,这时候客厅里是祝冰和常禾二人一猫,祝冰便低声问常禾:“你没有搬过来住吗?”
常禾老老实实的摇头,“没有。他没提我就没说过,而且我觉得他可能不喜欢生活中彻底多出一个人吧,虽然我经常在这边留宿。”
“那倒也是,他那种人……不过他要是跟你提这件事,你就答应吧,那说明他是准备接纳你了。他虽然最开始会排斥别人驻扎到他的世界内,可是一旦接受一个人,慢慢的习惯了,他就不想让这个人离开了,而且还会对你特别的好。所以我才放心让你和他在一起的,因为我觉得你可以走进他的人生。”
常禾点点头,“他对我确实特别好,又给我强烈的安全感,我喜欢他。”
祝冰意味深长的看著常禾,笑著说:“小子,你变了,可不像以前那样优柔寡断了。”
常禾有些意外,他其实还是喜欢依赖别人,可真没觉得自己有任何变化。
“你自己可能不会发现,但是你现在开始懂得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像以前那么左右摇摆了。”
常禾傻笑了起来,抬头看见杜宇阁端著杯盏从厨房里出来,他便站起身来接他,杜宇阁说不用,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就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招招手,让常禾坐到他身边,大方的揽上了他的肩膀。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我这不是事发突然嘛,要不也不能麻烦你。”祝冰认真的道了歉,杜宇阁对其嗤之以鼻,常禾属于两头为难,不好说什么,就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不说话。
祝冰端望了他们半晌,才开口说:“看到常禾这么开心我也挺欣慰的,你们在一起好好的啊。”
十三
祝冰好在识相,知道杜宇阁对他的突然造访不爽,所以在他家没停留多久便走了,留下了他的猫和一大袋子的猫用品。
杜宇阁和那只猫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半天,这才不耐烦的叹了口气,他抓著猫的脖子,将嗷嗷直叫的小家伙丢到阳台那里。小猫冲著他张牙舞爪的连毛都炸了起来,拽住他的裤腿不松爪子,杜宇阁恶狠狠地威胁它说:“你闭嘴,别吱声,小心我让你当流浪猫。”
小猫似乎也挺怕他,冲他又叫了两声就乖乖的趴在一旁,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著杜宇阁。
杜宇阁皱著眉头安顿好那只猫,又给它倒了些水和猫粮,掐著腰看著它吃了一会儿,之后又没好态度的对它说别到处乱逛、别到处弄些毛之类的话,小猫咪闷头吃著,等他说完还冲他喵喵叫了两声,就好像听懂了一般。
常禾原本觉得杜宇阁对猫咪太过粗暴,但是之后这一人一猫互动的样子又著实可爱,可能杜宇阁也不是不喜欢这只猫,只是不太喜欢生活中突然多了一只生物,会觉得有点烦才表现成这样。常禾不知道杜宇阁的日常生活中多了自己会怎样,他真的对祝冰的提议觉得担忧,他在想假如自己住进来,杜宇阁会不会也变得没有耐心、不再温柔。
杜宇阁终于把视线从猫的身上移出来,常禾走过去搂住他的腰,凑到他脸上细细的亲吻他,杜宇阁觉得很受用,慢慢的化被动为主动,转而又将常禾弄得意乱情迷,直到常禾快化成一滩水才肯放开。
“你别不开心了。”常禾小声安慰他说,伸手揉了揉杜宇阁皱起来的眉间。
“嗯。”杜宇阁亲著常禾的额头,答应道。
说真的,他实在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打扰,任何人都不行,还有那只不太讨喜每天只知道睡觉的猫突然间又丢给他养几天这种事……这些都是让他抓狂的因素。不过好在有常禾的安抚,那只猫又算是常客,他在想他刚才偷听到祝冰和常禾之间的谈话,让常禾搬进来这种事的可能性。
两个人又在一起粘糊了一会儿,常禾觉得自己身上都要著了火,他想到今天塞在后面一天的东西,有些委屈的问杜宇阁:“那个可不可以拿出来了?”常禾问他。
“好啊,我们先去洗澡。”
跳蛋被抽出来的一瞬间,常禾简直松了一口气,可随后换上的却是杜宇阁手指的抠弄。那里面松软而又湿滑,送进两根手指都不觉得困难,敏感了一天的常禾,终于能够可以不顾一切的呻吟,他使劲搂著杜宇阁,整个人几乎要陷进杜宇阁的身体里,似乎这样才能更好的将忍了一天的欲望一次性的发泄出来。
杜宇阁的手指越插越深,还附赠肆意的抠弄挑逗,常禾的手将自己的和杜宇阁的性器费力的握在一起,没几下就射了出来,他靠在杜宇阁的肩膀上大口的呼吸,整个人却愈发迷乱了起来。
他被用水冲洗,然后又被裹上毛巾被送回卧室,杜宇阁一个人在浴室里面整理,之前的整个过程他都好像置身事外。
直到脚边觉得有点痒,他这才发现祝冰的那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卧房在他的脚边来回的走,还用自己光滑的毛皮蹭著他的脚,好像在说:不管你是谁你快点陪我玩一会儿。
常禾蹲下来逗弄它,“你快点回去啊,里面的家伙看见你进了卧室一定又会生气的。”
猫咪似乎知道这个家的主人脾气到底有多暴躁,冲他喵呜叫了一声便跑走了。
他摇头笑了笑,还没等起身,视线中便多出了两条腿,那双腿线条均匀,汗毛也没有那么浓密,皮肤因为刚洗完澡看起来非常光滑润泽,这让常禾非常想亲近。
他抬头看了眼那双腿的主人,杜宇阁也正居高临下的看著他,一只大手搭在他的头顶,似乎根本不想让他起身。
此时因为有卧房柔和的灯光,就在杜宇阁头上形成一圈光晕,常禾那一瞬间似乎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拯救他一生的神祇。
他顺势跪了下来,亲吻著这个人的腿,又一路向上舔著那一寸寸的皮肤,一直到胯下他能对视的性器才停止,他虔诚的捧著那根会带给他快乐的东西,一点点的亲吻舔弄,最后将那东西整个吞进口里吮吸,感觉他一寸一寸的变大变挺,侵占他整个口腔。
呼吸一点点的变得稀薄,他把这段时间学来的口技全都发挥,他听见杜宇阁愉快的呻吟便吞吐的更加卖力,虽然头发被抓得有些痛,喉咙也被堵得死死的,可他也觉得快乐起来,之前射过一次的性器也有了抬头的趋势。
杜宇阁用脚趾尖去挑弄常禾的小兄弟,而那不争气的家伙还欢乐的吐著水,此时常禾又开始失去方向,就在杜宇阁射了他满嘴的情况下,他也把精液射了杜宇阁一脚。
常禾已经习惯这样,有些精液来不及吐就干脆咽了下去,他调匀了呼吸他用杜宇阁递过来的纸随意的擦了擦嘴,便细细的把杜宇阁被自己弄脏的脚擦干净。
随后他便被杜宇阁拉起来,双手支撑在床边,杜宇阁在被常禾擦著脚的过程中就又有些硬了,于是便决定干脆做到底。
他扶著常禾的腰,随意撸弄了两下性器,见它硬了便慢慢的插进常禾的后穴之中。
他喜欢后背位,这让他更具有侵略性,就这样一下下结结实实的干著常禾,听著常禾憋憋屈屈似乎毫无安全感的叫著他的名字,没有逻辑的一会儿让他慢点一会儿让他快些。
杜宇阁知道常禾有多依赖他,他只需说一句话,这人就会对他兴奋吐著舌头绕著他转圈,或者欣喜的一整天都在嘴角上挂著笑。他会利用常禾对他的依赖,但绝对不会辜负这种依赖,所以说安全感是相互的,他也不希望这么乖巧的情人离开他。
他俯下身子贴住常禾的后背,环著他起身,抽插的幅度虽然变小了,却因为这种亲近,常禾叫得更欢了。他慢慢研磨著常禾的后穴,在常禾的脖子那里亲吻,常禾回头找他的嘴唇,吻上了就不再松开。常禾的性器再一次硬了起来,虽然已不如前面两次的硬度,却也很兴奋。
杜宇阁知道常禾喜欢面对面,于是等他占领够了,便把性器抽出来,将常禾推到在床上,他俯下身子插了进去。
常禾的快感似乎又高了几分,大赤赤的掰开双腿任凭他操弄。
杜宇阁终于觉得爽了,在快要射的时候将性器抽出来,向前蹭了几下,将精液射了常禾一脸。
这种征服感外加迷乱得不知所谓的常禾,让他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愉快的昇华,他餍足的躺在哼哼著的常禾身边,闭上眼睛,慢慢的调匀呼吸。
常禾窸窸窣窣的起身去找纸,擦干净又趟回到他身边。似乎因为这场性爱太过酣畅,常禾又成功取悦了他,他说出了一直在考虑却从未定下来的决定。
“常禾,你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十四
整个世界安静了那么几秒钟,就在这几秒钟里,杜宇阁却觉得像过了好几年。在他看来这是常禾无需考虑的提议,因为他有把握常禾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同意,可这种没尽头的考虑时间让他非常不安,这是对他自尊心的挑衅。
“……好啊。”常禾的声音有些嘶哑,说出来的这两个字也有些勉强。
有什么好勉强的呢?杜宇阁明显有些不悦。
“我怕我会扰乱你的生活。”常禾缓缓说出内心的担忧,“如果一起生活我怕笨手笨脚的我会让你讨厌,可是你的这个提议又太诱人,让我忍不住的想答应,如果我做得不好,你千万别嫌弃。”
杜宇阁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对视上常禾忐忑却又充满诚恳的双眼,对他说:“这没什么好担心的,除了我这里会多出一些你的东西,应该不会和现在有任何变化。”
“好啊。”这次常禾终于放松的笑了起来,将手放在杜宇阁的手心,“我会尽量做好,不会让你烦心。”
杜宇阁将他拉到怀里,笑著揉著他的头发,说:“真乖。”
第二天早上,常禾按照杜宇阁的吩咐去做早餐,他愉快的哼著歌为杜宇阁准备著万年不变的速溶麦片和蒸肉包,他今天挺想吃烤面包片配果酱外加煎蛋和牛奶,于是就得给自己单独准备出来一份。虽然杜宇阁对这种西式早餐嗤之以鼻,却在吃过一次他做得单面流黄煎蛋后深深臣服,时不时的让他多做个煎蛋。
杜宇阁说他不爱吃水煮蛋的原因是无法忍受扒皮时蛋白粘到蛋壳上而导致整个鸡蛋坑坑洼洼,这会让他失去吃整枚鸡蛋的欲望以及一整天都会想著那个鸡蛋。而常禾做得单面煎蛋却是圆圆的,看起来毫无挑剔的地方,他会在蛋液凝固前撒上一点盐和胡椒粉,这种搭配更是格外完美。
杜宇阁吃煎蛋的要求并不是每天,但是发生的这点小小的转变,也能够让常禾觉得欣喜万分。
这时杜宇阁的一声暴吼破坏了这个宁静的早晨,常禾慌慌张张的关上炉火出去看,谁知杜宇阁手里捻著什么东西对著猫咪的鼻尖发狂!
“是谁让你去卧室的?屋子里你的毛是怎么回事儿?我真是够了,以后坚决不帮你爹养你。”
小猫冲著杜宇阁无辜的喵呜喵呜的叫著,还挥舞著爪子冲杜宇阁示好。
杜宇阁说:“你这样子卖萌是没有用的,今天早上不给你喝牛奶了,你个小混蛋。”杜宇阁说著话便把那根毛粘在猫的身上才肯作罢。
杜宇阁又是皱眉的不耐烦的表情,却有板有眼的给猫咪换猫砂加水加食物,小猫咪也不老实,总将自己的爪子放在杜宇阁的脚背上,杜宇阁嫌弃的挪走自己的脚,小猫就又追著他非要压住杜宇阁。这真是两个傲娇的生物在比谁更傲娇一点啊。这幅画面让常禾忍俊不禁,他转身又回到厨房端出早饭,接著才喊杜宇阁出来吃饭。
饭桌上,常禾没敢问昨晚杜宇阁提出的让自己什么时候搬进来的事儿,但也暗暗的欣喜著,感觉这便像场梦一样,即使腾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他都愿意。
等这餐饭吃完,常禾准备把碗筷收拾好,杜宇阁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活,对他说:“这周末吧,你有空的话我帮你搬家。”
“咦?”常禾愣了一下,他与杜宇阁对视著,紧接著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啊,周末我都有空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常禾对杜宇阁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杜宇阁的性格而减少一分两分,反而更为依恋。
这个男人虽然对不顺心的事情很容易表现出不耐烦,无法忍受任何不符合他心意的不规矩,与此同时还有强烈的控制欲,但却很容易摸透。只要顺著他的心意来就基本上不会惹他生气。然而顺著他的心意,那就意味著他的规矩不能打破,他要求任何事都一丝不苟,有轻微的洁癖,又对喜欢的事物有些偏执,但就常禾来说,他与杜宇阁之间就再适合不过。常禾喜欢随波逐流没有安全感,不太有主见面对大事还拿不定主意,正因如此,他便觉得,假如与杜宇阁一起生活的话,自己也应该不会惹杜宇阁烦心。
这么想著,常禾更为坦然,毕竟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除去父母对他的关爱,几乎时时都要看人脸色去生活,父亲那边亲戚对他的不喜,让他在家族中做任何事情都得小心谨慎,他早已习惯强迫自己去接受支配,所以这样的他开始期待将来与杜宇阁在一起的生活。与自己喜欢的人朝夕相处,融入他的生活,尽自己的全部去爱他,关心他,他觉得这样的人生才够圆满。
常禾站在厨房门口看杜宇阁忙活那些情节工作,他认真的将步骤记在心里,锅盏和餐具的如何摆放,厨房的清洁度都无一疏漏。或许慢慢的,自己也可以帮杜宇阁分担这些小事。
杜宇阁将最后一个盘子整齐的码好在橱柜中,又顺手调整了一下花色才安然关上柜门,他用毛巾擦了擦手,对著门口的常禾笑了笑,说:“走吧,我送你去学校。”
十五
周末的天气格外的好,杜宇阁去学校帮常禾搬家,常禾昨晚说要留在寝室把东西都整理好,所以就没回来。
杜宇阁显然已经习惯几乎每晚都有常禾的陪伴,所以昨晚睡得并不是特别好,床上偶尔少了个人,翻个身都是空荡荡的床位,这让他心里空落落的。当然,之前常禾不回来的情况,只不过之前认识的时间浅,偶尔甚至还会觉得床变得拥挤。这便是不经意之间的改变,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要在过渡期中习惯。
这边常禾也起了个早,简单的洗漱过后,就把整理好的行李都搬到门口,因为同寝室的同学还在睡觉,寝室又是乱得一团糟,他这么做一是怕打扰到同学,二是怕杜宇阁看见心烦。
是的,他也习惯了干净整洁的、一板一眼都规规矩矩的杜宇阁的家,有时候在寝室住上一晚真是苦不堪言,现在能摆脱了倒也很好。
杜宇阁说他已经到了寝室楼下,常禾就赶紧拎著个箱子下楼,迎面看见了杜宇阁,还没等他说话杜宇阁就过来亲了他一下,然后问他:“你住几楼?”
常禾的脸刷的就红了,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才小声的说:“三楼,我东西就在寝室门口放著呢。”
“好的,你先往下搬。”
“嗯。”
两人各搬了两次就把东西搬完了,常禾的行李把杜宇阁的车子塞得满满当当,要不是杜宇阁对事事都要求井井有条,就连后备箱也不放过,他那么多东西也不可能都塞进车里。
上了车杜宇阁问他:“你怎么这么多东西?”
“我的全部家当就都在这里了。”
杜宇阁在想是不是可以将一些不太用到的丢在阁楼,其他的放在自己收拾出来的空间中,不过他倒是注意到一点问题,也就问了出来:“听祝冰说,你父母去世后你不是得到了一个房子吗?”
“是这样的……但是,但是租给了我婶婶乡下的亲戚了。”
杜宇阁看看常禾有些为难的表情,又想起祝冰说的关于常禾的家事,倒也想到所谓的“租”,也许就是变相的强占。
“那就先租著吧,你要不喜欢,咱们以后就不租了。”杜宇阁安慰他道。
“反正我之前是想毕业前有宿舍住,那房子租著也就租著吧,眼看著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我也想过怎么才能不租他们,不过犹犹豫豫的不太好开口。不过现在搬到你那里,这也就无所谓了。”
“没事儿,你什么时候不想租了,哥找人帮你要回来。”
“他们挺凶的。”
“不是有我呢吗?”杜宇阁笑笑,揉了揉情绪明显有些低落的常禾的脑袋。
听见杜宇阁的安慰,常禾终于肯给杜宇阁笑一下了。他经历过的困难,因为有了杜宇阁在身后的支持,他想自己以后可能会更自信一些。
回到杜宇阁的家,面对堆得乱七八糟的五个大大小小的箱子常禾是愁眉不展的,他觉得杜宇阁一定无法忍受家里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东西。
祝冰的那只小猫还没有被接走,它听见声音便从窝里爬出来添乱,杜宇阁瞪了它一眼,小家伙又乖乖的跑了回去,走到窝里还喵喵表示不服气的叫了两嗓子,扬了扬爪子。
杜宇阁直接无视那只猫,径直对常禾说:“卧室里衣柜我收拾出一半的空间给你,应季的衣服留出来就可以挂进去了,像你在学校的被缛和床单这些以后再也用不到的东西就可以一次性处理掉,至于不常穿的或者暂时不需要的,该丢的丢,不能丢的就放在阁楼里。当然,我也是这么做的。”
“这么简单吗?”常禾问看起来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杜宇阁。
“对啊。你们总是把整理东西当成罪受,但是生活一旦有了规矩就会变得特别便利,可能在你们心里我活得挺累会花大把时间在整理家务上,事实上每天有半个小时就足够了,因为这些原本就很规矩了,在细节处注意一点,就完全不需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这上面了。”
常禾歪著脑袋想了想,觉得杜宇阁说得不是没道理,他白天不太在这里,即使周末也都和杜宇阁泡在外面约会,所以他不太清楚杜宇阁到底如何规划自己的生活才做到这样一丝不苟。
杜宇阁弯下腰开始帮常禾整理起带过来的几个箱子,常禾手忙脚乱的在一旁帮忙,杜宇阁原本还挺有耐心的,可是看见他皱皱巴巴、有些还没洗那么干净的衣服就开始烦躁起来。
“哎,你的这件衬衫的领子都黄了,我看可以丢了;还有这T恤上面都穿出个洞来你还留著干什么?你看看这条牛仔裤的右边裤腿都磨出茬子了,干脆也不要了;至于这个外套怎么有块污渍啊,洗不掉了吗?洗不掉的话就扔了吧。”
常禾抱著杜宇阁丢过来的衣服欲哭无泪,他每次和杜宇阁出去自然会穿上自己状态比较好的衣服,应季穿著的也是刚买来没多久,所以杜宇阁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挑剔。可是每个人都会有这些个压箱底的舍不得丢掉的衣物,常禾也不例外,于是搬家便自然而然的把这些就都搬了过来,他没想到会被杜宇阁数落成这样。他觉得自己在杜宇阁心中的形象随著自己怀里的被杜宇阁丢过来的衣服的增多而越降越低。
杜宇阁整理出一箱子衣服前后也就用了十分钟,百分之七十的旧衣服全被杜宇阁丢了出去,留下的也是几件看起来状态不错,在确认常禾以后还会穿的情况下勉强叠整齐放到了一边,并说等一下拿去洗了熨烫整齐才能放进衣柜里。
常禾委委屈屈的拉开第二个箱子,一边动作还一边试探性的安慰杜宇阁:“你别生气啊,我……我确实挺邋遢的。”
杜宇阁则头也没抬的继续往外丢衣服,“没事儿,和我在一起久了,谁都不会邋遢的,因为我不允许。”
“嗯……我不是怕你对我失望吗?”
这时杜宇阁抬起头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又捏了捏他的脸,说:“不会的。我不是那幺小心眼儿的人,说你两句也只是希望你以后尽量不要这样。再说了,做人和整理东西一样,该舍弃的就该舍弃,不要给自己留退路。好了,我说这些干什么,你现在去阁楼帮我拿个编织袋来,在进门右手边的第一个柜子里,最大号的是在一堆袋子的最底层。”
“哦,好。”常禾把怀里的衣服放到一边,蹬蹬蹬跑上了楼,他之前来过这里一次也是帮杜宇阁拿东西,阁楼里也是规矩得不像话,而且杜宇阁对于自己家里任何东西的位置都有完整的概念,他对这点佩服极了。当然这次也不例外,他按照杜宇阁的指点拿到袋子就下了楼。
他看见地上准备废弃的衣物又多了,抿抿嘴,悄声走过来,对杜宇阁说:“我拿到了。”
“好,你负责把衣服放在袋子里,衣服这样叠好,卷成一卷,这样比较节省空间。”杜宇阁做起了示范,将衣服袖子叠进去,对折,然后卷成一个衣服卷塞进袋子里。
常禾有板有眼的学著,顺嘴问他:“然后这些衣服不会真的丢了吧?有点可惜。”
“小区有旧衣服回收点,他们会将这些衣服整理出来清洗好,然后分批寄到贫困山区。”
“那就好。”
“今天我们在家收拾东西,明天我带你出去买衣服。”
“不、不用了。”常禾下意识的拒绝著,主要是不太想让杜宇阁为他费心,衣服什么的自己都可以买。
“不想和我出去吗?”杜宇阁问他。
“不是,我想。只是我……”
“好了,那就不要拒绝了,你不是也要毕业了吗?要准备一些能穿出去步入社会的东西,即使你准备将来留在学校的话,也要穿得好一点。”杜宇阁如是说,之后又想到常禾将来前途问题,就顺口问:“毕业之后想干什么?”
常禾诚实的摇头说:“我没想好,有机会就留校,没机会就找工作吧。我没特别规划过。”
杜宇阁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对常禾说:“不管和谁在一起,都得对自己的生活负责任,你没想过的话,哪天我帮你研究一下,今天我们就好好收拾东西。”
常禾点点头,越发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够逊,在杜宇阁面前,不管是生活还是将来的人生就好像都是一团糟。也好在有了杜宇阁,他似乎也看见前方的路透漏出一点光明,有了这个人,真好。
常禾飞快的凑过去对杜宇阁的脸亲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的对他说:“我会和你在一起认真努力的好好生活的。”
杜宇阁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傻样吧。”
可这笑容没持续多久,接著便又继续数落起常禾来,“这双鞋的边都这么黄了你竟然还要穿吗?还有这件黑衣服上面粘的都是毛你也不知道用滚刷滚滚吗?这件羽绒服是没洗过就收起来了吧。哦天呢,这件原本是白毛衣吗?为什么会染上这么多奇怪的颜色……”
十六
俩人收拾了一上午才终于把常禾带过来的行李整理好,常禾把装了满满一编织袋的废弃衣物拎到门口,因为杜宇阁说下午出去买菜的时候就正好直接带出去拿到回收点。常禾有些心疼,但也没法反驳杜宇阁的说法,谁让自己以前那么邋遢,又不注意细节。
杜宇阁这时正把他的那些皱巴巴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面洗,常禾心虚的凑过去,问杜宇阁:“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没了,咱们吃点饭睡一觉,晚上祝冰说要来吃饭顺便拿猫。”
“哦,好的。”常禾的情绪不太高涨,悻悻的应和著。
杜宇阁发现了常禾不太开心的样子,便问他:“你怎么了?因为我说的话太严重了吗?”
常禾摇头,“我觉得自己和你一比简直糟糕透了。”
“这没什么好去比较的,你要是和我一样,也许我们根本没办法在一起。”
常禾想想也是,如果两个人杜宇阁在一起,恐怕每天都会争吵。正因为他们一个是杜宇阁,一个是常禾,一个喜欢去强迫,一个又特别的被动,所以才会有互补,才会这样协调。
因为杜宇阁的话,常禾头脑一热,便过去吻杜宇阁,他由其喜欢这样不经意之间的对杜宇阁的一个吻,这会让他有一种“哦,杜宇阁这个人是我的。”的感觉,虽然他的主动大部分时间都会转化为被动。他爱极了杜宇阁的对他的控制欲,这让如大海上漂泊如一叶孤舟的他找到了方向。
两个人没吃饭,就势滚上了床,常禾被杜宇阁吻酥了腰,哼哼唧唧的在杜宇阁手中便射了,杜宇阁做好了润滑又草草做了几下扩张,插进去的时候,那紧致的内壁简直要把他弄射。昨晚没有相拥而眠的遗憾一下子被填满,几乎这一瞬间,让杜宇阁都想到了永远也不想让常禾离开,有三个字几乎脱口而出。
最开始杜宇阁只是常禾身后浅浅的抽插,后来他开始用力,性器每次都是抽出来,然后再用力没根捅进去。
常禾的脸埋在枕头里,叫唤的声音大部分被吸了去,可还是有闷哼哼的声响,他的手指紧紧的抓住床单,任凭杜宇阁在背后驰骋。每次做爱他都会有些介意俩人喜好的偏差,杜宇阁早就跟他说对背入式的偏爱,而且说到做到,可他偏偏愿意在这种时候和杜宇阁面对面,因为这样才不会觉得无助。
这时候杜宇阁的吻一个个的落在他的后背,常禾这才觉得安稳,他的喘息声也越发变大。那后面被填充满的幸福感把他的意识完全侵占,随著快感的上升以及杜宇阁抽插频率的加快,常禾听见杜宇阁问他:“常禾,你爱我吗?”
“爱。”常禾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将这个字喊了出来,他的确是用了喊的力气,可声音却没有想像中的大,于是他又大声的对杜宇阁说:“我……嗯啊……我爱你……杜宇阁……”
杜宇阁听见了,满意的抽出性器射在常禾的屁股上面,然后爬在常禾身上在他耳边喘著粗气,“嗯,真好。”
常禾没敢问杜宇阁是否爱他,可是他虽然背对著杜宇阁,却能隔著皮肤感受到杜宇阁有力的心跳,那咚咚的声音与他的心跳混杂在一起,在常禾耳中便是最有力的表白。
接著,常禾的手被杜宇阁抓住握在手里,他又听见杜宇阁说:“是啊,我也爱你。”
这几个字,几乎让常禾哭了出来,他鼻子和眼睛都酸酸的,看不远处的床头灯都变得模糊起来。杜宇阁在他颈部一下接一下的亲吻著,常禾的泪水就一滴接一滴的被枕头吸走。
杜宇阁从他身上下来躺在一边,将常禾圈在怀里,他们的手也一直未松开,杜宇阁的呼吸在耳边格外的清晰,那悦耳的声音就更让常禾内心悸动。
“你哭什么呢?你别哭啊。”杜宇阁说话间抹去常禾的眼泪,又把怀抱紧了紧,才又继续说:“昨晚你没回来,我就发现整个房间都空了下来,翻来覆去好久才睡著,现在搂著你才有真实感,才觉得让你搬进来这个决定没有错。或许我这些年以来的挑剔和性格中的弱点,都是因为没遇见一个真正特别喜欢的人,所以才会那么较真。可是当你慢慢的渗透在我的生活中,我才觉得好像以前的很多坚持都可以适当放松。”
“可我觉得这样的你很好啊。”常禾对杜宇阁说,“有时候你挑剔的样子真的特让我心动。”
杜宇阁笑了,“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所以我们才能在一起。就像你说的,两个你是没有办法在一起的。”
“也对。”
十七
性爱的疲惫让两人沉沉的睡去,两个小时后又先后被饥饿扰醒。
他们简单洗了个澡,杜宇阁又抽空情理了下房间,吃了点小点心之后换了休闲的衣服才出去买菜。
祝冰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他身上还带著从海边回来的腥气,他进门就开始对常禾啰嗦杜宇阁:“这家伙知道我今天的飞机回来就嚷著让我把猫拿走,甚至还答应让我来这里吃饭,真不知道我的猫碍著他什么了?”
常禾并不对杜宇阁的行为发表什么意见,而是让祝冰坐下,他自己则去厨房准备饮料。厨房是杜宇阁的天下,除了早餐他是不太让常禾插手的,尤其是家里来了客人,常禾更不用帮忙。
常禾进去厨房就在正在炒菜的杜宇阁的脸上印了一个吻,看著锅里正在被翻炒著的小排几乎流了一地的口水。
杜宇阁的手艺算是很好的,而他的刀工要比厨艺还好,可以想像,他为了不忍受粗细不一、大小不匀的材料暗自下了多少功夫。就比如这一锅红烧小排,几乎每块排骨都是相同大小,用来配菜的胡萝卜更是几乎用标尺量著切的一样,至于满厨房飘起的香气,就更不用提是有多赞。
杜宇阁得到个吻,便冲常禾笑了笑,说:“祝冰又在嚷嚷什么?”
“没什么,你做饭,我给他倒点喝的。”
“好,他爱喝普洱,左手边的柜子里面有一桶,你给他泡上。”
杜宇阁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在嘴上从来不吃亏,可他的心里却还是惦记著朋友的,每个人的喜好与厌恶他是记得清清楚楚,在不影响自己的坚持的情况下,他都会考虑为他们实现。当然,没法改变的只有自己的脾气。
经过中午的表白,俩人似乎又亲密了一些,举手投足甚至谈话聊天,都更加充满暖意。
常禾出去的时候,祝冰正在阳台逗猫,他见常禾过来,便抱著猫坐回到沙发上。
小猫见了主人自然亲近,它喵呜喵呜的主人怀里撒娇,祝冰一边用手指给他挠痒痒,一边问常禾:“你搬来了?”
“你怎么知道?”
“从阳台上挂著的衣服就看得出来,还有一些很细微的说不出什么感觉的变化告诉我是这个情况。”
常禾嘿嘿的傻笑起来,并没有否认这个事实。
祝冰也欣慰的笑了起来,说:“这样更好,杜宇阁这种人,要是有个合适的人一直在身边就不会那么龟毛了。其实他这样就是太独立的缘故,他父母是留学的时候认识的,自然在教育子女方面是比较洋化的放养,说白了就不是不那么关心他,但又有传统父母的严厉,事事都要求他第一。他很小就被丢回国让老人养,可是父母却对他的成绩关心备至,这是打电话回来的唯一话题。他大学时又去父母身边念书,毕业了就说什么都要回来,他说他无法和父母一起生活,也不喜欢国外的大环境。他和父母不太亲,所以他这样子并不奇怪。而且我跟你说,他父母也很奇葩的,别人出柜都弄得全家轰轰烈烈,他呢?跟父母说了一声,两位老人就告诉他别什么人都搞就行。等他们回国的话,你就有机会见著了。”
祝冰在对他说杜宇阁的经历时,常禾把目光转向厨房,在玻璃门的隔绝下,那个人忙碌的身影愈发让他痴迷起来。“谢谢你让我遇见这么好的他。”
晚餐是丰盛而又热闹的,杜宇阁和祝冰几乎无时不刻不在争论,这大概是他们沟通的一种方式,如果不吵可能就意味著俩人真的产生了矛盾。常禾也不管他们,就在一旁闷头吃菜,不一会儿他发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叼著排骨抬头,看见祝冰和杜宇阁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在看他。
“你们看我干什么?”常禾咬了一口排骨,又用筷子夹起来放回到碗里。
“没什么。”俩人又不约而同的如是说。
常禾又开始吃东西,自然没有看见他们之后的相视一笑。
晚饭结束,祝冰喝了几杯茶才告辞,杜宇阁帮他拎著东西送他下楼,在祝冰的车前,祝冰对杜宇阁说:“看见你们这样真的挺好的。还记得我刚认识常禾的时候,就觉得他就像个可怜的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整天愁眉不展的,有时候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后来他跟我说了些家里的事,我也试图开导他,刚有点效果的时候,他父母却突然间去世了,之后他家里就乱成一团。你也知道他那性格,家里的靠山又不在了,那时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成了噩梦。好在他母亲那边的亲戚站出来给他说了话,才得到那么点儿财产。我看见他现在和你在一起那么开心,我的心情也会变好。”
“你该知道我的,如果喜欢一个人,我就会给他最好的生活。”
“当然,在这点上你始终有你自己的坚持。”祝冰上了车,握了握杜宇阁的手,说:“哥们儿,我相信你。”
十八
第二天,他们赖床赖到很晚才起来,吃过饭就去商场买衣服。
之前常禾也跟杜宇阁一起去买过菜,早已见识到这个人的较真,他一般会在外型上纠结一下才皱著眉头将菜捡到袋子里,仿佛在嫌弃它们为什么都长得那么丑。至于逛商场,这好像是头一遭,即使俩人出来约会,也不会选择这种在男人眼里看起来非常无聊的活动,不过常禾能想像杜宇阁在逛街上会是什么样。
可杜宇阁今天却偏偏生出耐心来了,在男装区走了两圈便决定带常禾来到这家店里。杜宇阁径直摘了几件衣服在常禾身上比了比,然后就吩咐他去试衣间挨个试出来给他看。
常禾听话的进去,他顺手翻了翻标牌,被那咂舌的价格吓了一跳,他从试衣间探出个头喊杜宇阁过来,举著标牌对杜宇阁说:“哥,你看这衣服好贵,还是别买了。”
常禾在年少时是过过好日子的,但是他长大之后家里又出了那么大的事,自然知道钱有多重要,即使杜宇阁条件很好,但也不至于为了买件衣服花掉上千块。
谁知杜宇阁却没当回事儿,把常禾推进试衣间中,对著镜子用下面顶了顶常禾,接著在他耳边说:“让你试就试,要不我看著你试?”
常禾因为杜宇阁的情色暗示,感觉小兄弟一下子就有了冲动,他红著脸对著在镜中咬著他耳垂的杜宇阁说:“我试,你先出去吧,叫人家看见不好。”
“行。”杜宇阁亲了他一口才肯松开他,接著离开了试衣间。
于是这个窄小的空间中就剩下常禾一个人,门关上的那一刻不自觉松出一口气来,杜宇阁赤裸裸的性暗示可以一下子就让他硬起来,他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
在试裤子的时候,常禾依然还是有点硬著,合身的裤子紧紧包裹在那处让他根本没脸出去,万一让别人看见他这样子,该有多丢人。
正犹豫著,他的电话这时候响了,屏幕上闪著杜宇阁的名字,他接起来,那头又是诱惑他的声音,“常禾你磨蹭什么?快出来啊。”
“嗯嗯,马上。”
常禾木著脑袋走了出去,他站在试衣镜前打量自己,依然是那张不那么出色的脸,却因为杜宇阁的挑逗而有了粉红的颜色,杜宇阁为他挑选的衣服穿著很舒服合身,自己看起来也似乎因为这件衣服的衬托变得更入眼了一些。他从镜子里看见杜宇阁走近他,旁若无人的从他身后帮他拽拽肩膀、扯扯领子,直到他满意为止。
“嗯,还算不错,我挺喜欢这家店衣服的剪裁,现在去试试另外一套。”
杜宇阁说不错的衣服那应该就真的还不错,于是常禾听话的又回到试衣间里,窸窸窣窣的换衣服,他依然有些兴奋,好像什么办法都抑制不住。
再次出来,杜宇阁依然细心的给他整理衣服,和他贴得很近的说话,导购员也识相的不去打扰,仿佛这家店里就只有他们二人而已。
常禾大概试了三、四套,杜宇阁才肯作罢,他从里面挑出最满意的两身让导购员打包,根本没问常禾的意见。
杜宇阁去交钱,常禾规矩的坐在沙发上等他,导购员把装好的衣服放在他手边,然后对他说:“那位是你哥哥吧,他对你真好。”
这突如其来的搭话让常禾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能点头称是。
接著杜宇阁又带常禾去买了鞋子和皮带,常禾粗略的算了算,在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杜宇阁就给他花了一万多,虽然平时他们在一起的开销大多数是杜宇阁在负担,可是这么大手笔还让他十分忐忑。
他们坐在商场顶楼的餐厅里面吃午饭,常禾看见杜宇阁旁边放著的那一堆袋子,呐呐开口说:“谢谢你给我买的这些,真的都太贵重了。”
杜宇阁给自己倒了杯茶,说:“你至于要跟我这么生分吗?”
这语气显然是有些赌气,让常禾一下子无措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给你买你就收著,钱可以再赚。”
“主要是我还不赚钱。”常禾的双手扭在一起。
杜宇阁伸手过去将那双手分开,握住一只说:“没必要有负担,你穿得好我脸上也有光,这样还能让你在床上更卖力的报答我。”
“什么跟什么啊。”常禾念叨著,可他从杜宇阁进入试衣间的那一刻就根本没消散的欲望却因为杜宇阁的话而愈发的加深。“不过这样能报答的话,也好啊……”
他们这顿饭自然没有吃好,基本上粗浅的吃了几口杜宇阁就张罗著结账。这一路,杜宇阁几乎是玩命的狂飙,坐在一旁的常禾自然也是如此急切的心情,当车子进了车库把卷帘门一放下,两个人便纠缠到一起。
杜宇阁的吻粗暴而又热烈,把常禾吻得浑身酥软不能呼吸,他内裤中包裹的性器像得到什么要命的指令一样迅速的变粗变大,还兴奋的吐著水。
常禾觉得自己更加沉沦了,他在经济上是被杜宇阁养著,情欲也在被杜宇阁的控制之中,前者让他有些过意不去,可后者却心甘如怡,或者也只能用身体和爱来补偿这种不安。
杜宇阁的手探进常禾的衣服中,揉捏常禾胸前的两点,常禾仰著头欢愉的应和著、呻吟著。杜宇阁愿意看常禾在他怀里露出对他渴望为他沉浮的表情,他在常禾的脖子那里吮出一个个属于他的印子,常禾则跨坐在他身上不自觉的上下蹭著他发胀的性器。
“我想要你。”杜宇阁在他耳边说著,“就在这里好不好?”
“好好。”常禾几乎想也没想的就回答出口,他没耐心的解开杜宇阁的衬衣,一点点的舔著杜宇阁的身体。他能感觉到杜宇阁也硬了,于是他上下蹭动的幅度变得更大了。
杜宇阁的胸膛在常禾的努力下终于露了出来,常禾痴迷的用手在他胸口那里流连,那结实的肌肉就像磁铁一样吸引著他让他根本不想放开,可更吸引他的显然不在这处,他的手一路游走到杜宇阁的皮带那里,他解开那金属扣,接著又去解杜宇阁的裤子。
杜宇阁当然也没闲著,把常禾的裤子也褪下来,开始用手指去给常禾扩张。
常禾终于在杜宇阁把手指插进去的那一刻摸到了心心念念的大家伙,那东西硬硬的还吐著水,他隔著内裤用手上下来回的磨蹭,如果空间允许他甚至更想放进嘴里好好的吸吸。
杜宇阁看见常禾眼中对他性器的渴望与崇拜,便问他:“你喜欢吗?”
“喜欢。”他还用特别小的声音说:“我还想舔。”
“那我们回去再舔,它说它现在想插你。”
“好啊,快点插进来。”
杜宇阁草草的用手指抽弄两下,由著常禾脱掉自己的内裤,这时候他的坚挺的性器一下子跳出来,在常禾的手中又硬了几分。
“这样子会很疼。”
“没关系,快进来。”常禾催促道。
车内的一盏小黄灯照著常禾热情的脸庞,只见常禾抬起屁股扶著杜宇阁的小兄弟便往后穴里送。
那个地方很紧,他们又没有带润滑的东西,平时他们很少做这样危险的性爱,可今天这种情形却让他们无法停止。
“嗯……”常禾咬著牙用后穴吞进杜宇阁那粗长的家伙,它把后面撑得生疼,他觉得自己一下子清醒起来。可此刻已为时已晚,杜宇阁一挺身便把整根性器全都插了进去,常禾荡漾了半天的性器一下子就被疼得萎了下去,他窝在杜宇阁的肩窝里咬牙忍住,下一秒钟却感觉他的性器被温暖的手掌包裹抚摸。
“很疼是吧,我先不动,咱们慢慢来。”
“好。”
杜宇阁及其有耐心的抚弄著常禾的性器,那东西也真是没什么定力,没几下就在杜宇阁的手心中愉快的硬起来,尖端还分泌出湿湿滑滑的液体。
“它真是喜欢我喜欢的紧。”杜宇阁笑著常禾。
常禾却说:“我也喜欢你喜欢的紧。”
“是是是。”杜宇阁格外认真的再给常禾手淫,没一会儿常禾就叫著想射了,谁知杜宇阁这时候却把自己的手拿开了,扶著常禾的腰说:“你爽了,来,也让我爽一爽,咱们一起射。”
“嗯。”常禾咬著牙抬起一点身子,然后又慢慢的落下来,杜宇阁也晃著腰,让自己的性器在常禾的后穴来回抽插。
这么几下后,常禾终于适应了杜宇阁的粗度,也因为杜宇阁的性器流出来的液体的顺滑而加快了速度。
坐著的姿势是很容易戳到他的敏感那一点,他兴奋的在车子中叫,杜宇阁的抽插也愈发的用力,一下接一下的捅得格外的深,把常禾干得不知道要怎样叫才能达到快感的最高端。
“我要受不了了,哥,我想射。”
“等等。”杜宇阁扶著常禾的腰让他继续上下动,而他则在常禾下来的时候往上挺动,这样让常禾把什么都忘掉,兴奋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随著杜宇阁的一声低吼,他把精液全都射在了常禾的里面,而常禾也因为杜宇阁给他的刺激而射了出来。
常禾抱紧了杜宇阁大口的喘著气,感觉后面湿湿的凉意顺著大腿流出来,杜宇阁则轻抚著他的后背。
就这样相拥著过了一会儿,常禾听见杜宇阁说:“以后会给你买很多东西,让你一辈子用身体来还都还不起。”
这俨然要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起作用,常禾吸了吸鼻子,试图用最平静的语气对杜宇阁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即使不给我买东西,我也愿意用身体来还你对我的好。”
十九
常禾回家简单洗了洗就想睡了,杜宇阁似乎有点烦心他被弄脏的车,想著要去把座套拆下来洗了。
他刚想换衣服下楼,却被常禾拉住了手,“你不休息一下吗?”
“我想下楼去拆车的座套。”
“那好吧。”常禾的语气中有些失望,虽然嘴上答应了,可他根本没想放开自己的手。
杜宇阁认输了,虽然车子在心里别扭著难受,但常禾似乎更吸引他。他上了床,躺在常禾身边,将他揽进怀里,“都学会磨人了。”
常禾往他怀里拱了拱,说:“不是啊,这种事可以睡醒了我们一起再去做啊。”
“嗯,好吧。”杜宇阁嘴上答应著,也闭上眼睛睡觉。
逛了半天街又做了一场爱,常禾没五分钟就睡著了,杜宇阁却因为心里有点事儿,所以还不那么困,迟迟睡不著。这时常禾放在枕边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怕扰著常禾就想给挂掉,谁知看见屏幕上写的是二叔两个字,他想到常禾家里的烦心事,便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
常禾因为有点动静翻了个身继续睡,杜宇阁看看他没有要醒的意思,起了身,尽管电话那边一直在不耐烦的说著喂,可他还是出了卧室才接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他室友,他现在正在睡觉。”
“我是常禾的二叔,麻烦你转告一下他,他名下的那栋房子我们准备走法律程序要回来了,至于细节让他打电话过来跟我谈。”
杜宇阁露出个冷笑来,却并没有发怒,只是说:“好的,我会转告他的。”
常禾睡醒的时候发现床上只有自己,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五点多了,窗帘被拉得很严实,房间还有些若有似无的饭菜香。
他起身批了件衣服去找杜宇阁,果不其然那人在厨房忙活。
他进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掉,然后从后面抱住杜宇阁吻他的脖子,杜宇阁嘴里嘟囔著别闹,手上忙著翻炒锅里的菜。
是鱼香肉丝,颜色鲜艳分明的材料因为有了豆瓣酱的点缀更显得亮堂,一下子就把常禾的馋虫勾了上来。
“你到底还是没睡吗?”常禾在杜宇阁身上蹭著。
“睡了一下就醒了,然后洗了车座套,又下去买了点菜。”
“累吗?”
“不累。”杜宇阁尝了尝味道,又勾了个薄芡才关了火。
“我还说要帮你,结果睡了这么久。”常禾恋恋不舍的松开手方便杜宇阁拿盘子。
“看你睡的香就没舍得叫你。对了,你二叔来电话,怕吵著你我就帮你接了。”
杜宇阁明显感觉到气氛一下子就沉闷了下来,他快速的把菜装了盘,回头再看常禾,发现他无力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想怎么样?”常禾问道。
“说是想通过法律途径要回那间房子,大概就是你租出去的那间吧。”
杜宇阁看见常禾的手攥得紧紧的,像是发了怒的样子,可转而却又泄气的松开,说:“他们就是想逼死我吧。”
杜宇阁顺顺常禾的头发,又去捏他的脸颊,安慰道:“别难过啊,你现在有我呢。”接著把常禾抱在怀里,顺著他的后背来回的轻抚。
常禾环著杜宇阁的腰,说起了当年的事情,“我爸当年和我妈特别恩爱,是颖姨从中间插了一脚说怀了我爸的孩子,我妈很伤心的离开了他,结果发现自己也怀孕了。后来等我哥九岁的时候,我爸发现我哥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就和颖姨离了婚,然后把我和我妈接了回来。爷爷奶奶不喜欢我,反而还是很喜欢我哥,后来我偷听到我哥竟然是我二叔的孩子,才明白为什么我爸妈去世后他们会那么疯狂。也怪当年我爸是拿了我爷的钱去开的公司,赚了钱我二叔当然会眼红,我爸一直照顾他们,可是他们不领情,二叔有家,可还是和颖姨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二婶因为钱不肯和叔叔离婚,也不介意叔叔有两个家。”
“你家还真乱套。”
“我以为我拿著钱和房子走了就好了,结果现在却又找上门来。”
“你要想的话,我会帮你把属于你的东西都要回来。”
“其实都无所谓了,现在因为有了你,我觉得这是我人生最富足的时候了。”
“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杜宇阁觉得很受用,与常禾开起了玩笑。
常禾嘿嘿的笑了起来,他抱著杜宇阁觉得特别有安全感,就这样的怀抱,足以让他留恋一辈子。
睡了一下午的常禾到了晚上有些失眠,听著杜宇阁均匀的呼吸声,满脑子都是他这几年经历的那些不幸,想著想著就想起了父母,他迷迷糊糊的看见父母在他眼前对他笑,对他说:“小禾,你真乖。”
“我乖了,爷爷奶奶就会喜欢我吗?”
“是啊。”
可是画面转而就接到他爷爷奶奶对他呵斥的情景去了,他们骂他是野种,常禾躲到父母身后呜呜的哭了起来,父亲揉著他的头发,可是丝毫没有用途,胸口的憋闷感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常禾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一声接一声的,那声音很温暖很熟悉,是杜宇阁吗?常禾奋力的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人真是杜宇阁,一盏夜灯将他的面庞衬托得异常柔和。
“我刚刚……”常禾揉著眼角,果然是湿湿的。
“是梦见不好的事儿了吗?”
“嗯。”常禾感觉到杜宇阁的手攥著他的,“把你吵醒了吗?”
“没事儿。”杜宇阁在常禾脸颊蹭了个吻,常禾转身把自己埋进杜宇阁的怀里。
“好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那种无助感,只有父母去世那段时间最为深刻,几乎夜夜都是哭著醒的,他讨厌自己的懦弱,可无奈还要打起精神来应付那些难缠的亲戚。
“好了,别想了。”杜宇阁轻声的说,“有我呢。”
下半夜,常禾终于平静了一些,杜宇阁的身体很温暖,他也终于睡了踏实的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常禾发现自己枕著杜宇阁的胸口,杜宇阁还在睡,可那眉头皱得死死的。被压著一定不好受,他悄声离开,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情不是那么差了,如果不是眼睛肿的睁不太开,他可能都想不起来半夜做得恶梦。
现在时间还早,他想赖会儿床,于是无意识的用手在杜宇阁的身上来回的摸,可坏事没做多久,他的手就被杜宇阁抓住了,然后就被带到他的身下,那里有了晨勃的迹象。
“你昨天说想舔的,可是你都没给我舔。”杜宇阁的声音有点嘶,还有些被吵醒的委屈感,但是在常禾耳朵里就是性感得很好听。
常禾红了脸,用手隔著内裤把杜宇阁的性器彻底唤醒,然后钻进被子里,找到那处隔著一层布料开始舔弄。
杜宇阁抓著他的头发,他还听见被子外面杜宇阁愉悦的呻吟声,于是他把杜宇阁的小兄弟从布料的包裹中解放出来,便于它打了个照面。
他顺著柱体轻轻的舔弄,用手揉弄著睾丸,杜宇阁的家伙诚实的吐著水,他将它彻底的送进嘴里吞吐吮吸,直到杜宇阁在他嘴里释放。
虽然味道不那么令人喜欢,可常禾还是把精液都吞了进去,他从被子里钻出来,与杜宇阁交叠在一起,杜宇阁吻著他的脸,用手套弄起他的性器来,他尽情的呻吟著,最后在杜宇阁的手里射了出来。
十九
今天的天气也很不错,常禾早上的课晚,坐杜宇阁的车去学校之后,要拉著他在校园里走走。
学校里面绿植成荫,空气要比外面好很多,俩人并肩在湖边漫步,路上遇见两个常禾的同学,问起杜宇阁来,常禾就红著脸介绍说是他哥。
撒著小谎的常禾看起来特别可爱,脸上一副有点无助又有点惊慌失措的表情,杜宇阁露出的笑容,大部分都是因为常禾。
散了步,常禾带著杜宇阁去学校外面的小店等著上课,杜宇阁来了个电话便到门口那里去接,阳光刚好照在杜宇阁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色,常禾看得有点痴,完全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中。
杜宇阁回来发现常禾愣著神,嘴角还有一抹奇怪的口水,他拍了拍常禾的肩膀,可把常禾吓了一跳。
“发什么呆呢?”
“啊……没有,没什么……”常禾抹了抹嘴角,然后又喝了口饮料掩饰自己的痴汉样儿,杜宇阁坐下来看他那样子直发笑。
杜宇阁陪著常禾坐到上课的时间才走,常禾已然觉得心满意足,他暂时忘了昨天二叔给来电话而涌起的忧伤,没想到正上著课呢,他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不管是谁赶紧按掉,老师瞪了他一眼,常禾干脆关了手机,等下课开机再看,果然是他二叔。
常禾的心脏咯噔漏跳了一拍,简直是越怕什么便越来什么。
他忐忑的给二叔回电话,通了便是不满的声音。常禾解释说自己在上课,可那边还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劈头盖脸给他一顿说。
常禾望天直叹气,心脏疼得要裂开一样。他受不了所谓亲人的那种对他自尊和心灵的践踏,最后二叔还把打电话来的目的跟他说了,无非是要钱,要不然就要房子,否则就法院见。
被逼急了的兔子也会咬人,常禾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便对二叔说:“那你随便吧,大不了咱们就法院见。”
常禾的二叔显然被常禾的态度惊到了,在那儿吭哧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在最后蹦出了等著瞧几个字便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常禾的好心情算是被这通电话破坏殆尽,下午下课的时候也没怎么好转,杜宇阁说在家里赶图没办法过来接他,常禾嘴上说让他忙,心里却无比空洞。他坐公交车回家,风景就在眼前一路的过,他想快点见到杜宇阁,可偏偏正好赶上下班高峰,车子终于在一个路口堵住了。
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过去车也没有挪动的迹象,这时候他电话响了,是杜宇阁。
“怎么还没回来?”
“堵车。”常禾的声音恹恹的没有一点精神。
“怎么不开心?气我没去接你?”
“不是。”
“那怎么没精打采的?”
“我二叔又来电话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才说:“……别难过,我陪你说说话吧。”
“你不用画图吗?”
“我在做饭,陪你说会儿话也没关系。”
杜宇阁的声音对于常禾来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俩人聊了一会儿常禾便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车在这个时候也开动了,常禾吸了吸鼻子,跟杜宇阁说:“哥,车开了。”
“那就快到家了。”
家,多美的一个字啊,这是杜宇阁给他的,让飘零了那么久的他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嗯,等一下就回家了。”
常禾用杜宇阁给他的钥匙开了门,明明上个周末才搬来的他,轻车熟路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为这里的主人很久了。
杜宇阁穿著围裙出来迎他,还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常禾在杜宇阁怀里蹭了蹭,这一瞬间他把什么不开心都忘了。
“去洗手吧。”杜宇阁在他耳边说。
“嗯。”常禾点点头,不舍的从杜宇阁怀里离开。
吃过饭,常禾坚持要帮杜宇阁刷碗,杜宇阁虽然不放心,可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回了书房。常禾细细的刷洗著每只盘子,就像对待一件精美的文物,他学著杜宇阁的样子将盘子上的水擦干,按照花色在柜子里码好这些盘子。
做完这些,他掐著腰站在柜子前看了看,满意的笑著关上了柜门,他觉得杜宇阁一定不会失望,也懂了杜宇阁把物品按自己的喜好归置整齐那一刻的满足感。
他能为这个家做的东西并不多,只希望尽力多做一点,并且不给杜宇阁添麻烦。——这就是常禾所想的。
常禾切了水果又倒了杯白水给杜宇阁送去,推开门,杜宇阁正在工作台前画图,一笔一笔的认真极了。他悄声把东西放在书桌前,不太想打扰到那个专心致志的人,但是他刚把水杯放下,手却被杜宇阁抓住了。
常禾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忐忑的看著杜宇阁,杜宇阁笑著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来牵著常禾的手绕过桌子坐到他怀里。
“你没搬来的时候我还没这么急著要交的稿子,所以能每天晚上陪你,可是现在你在这个家里了,我就没办法沉下心来干活了,你说这可怎么办?”
杜宇阁的嘴唇在常禾的脖颈处来回的蹭著,弄得他直痒痒,杜宇阁说起情话来更是让他面红耳赤。“这不怪我……”
“怎么不怪你?”杜宇阁的手探进常禾的衣服里,揉搓常禾胸前的两点,没几下就让他的呼吸紊乱。
即使这样,常禾依然注意到杜宇阁书桌前摆著的一个相框里竟然是自己的素描,是他蹲在阳台那里逗祝冰那只猫的情景,他都没印象杜宇阁是什么时候给自己画的。
“哥……那个画……画是什么时间画的?”常禾说话断断续续的,显然已经被杜宇阁逗弄出了情欲来。
“那天看见了,这情景就一直印在脑海里,你不在家的时候就顺手画了下来。”杜宇阁将他的衣服撩起来,细碎的吻印在常禾的后背。常禾没想到自己脊椎那里竟是十分敏感的地方,杜宇阁的嘴唇划过的地方一片火热,下体连锁性的抬了头。
“对了,常禾……”杜宇阁一边吻著常禾一边轻声问他,“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吧?”
“看过……嗯……”常禾呻吟著,想用手去抚弄自己的下体,却被杜宇阁抓住,便没得逞。
“把衣服都脱了,坐在躺椅上,我给你画张画。”杜宇阁的嘴唇滑到常禾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
二十
常禾当然是最听话的了,即使十分难为情,他也按照杜宇阁的要求把自己衣服脱光了坐在椅子上。他的脖子上没有挂著海洋之心,有的却是几个显眼的吻痕,这倒是成了淫靡的装饰品。
他下意识的摀住下体,可在杜宇阁拿著本子坐在他对面时却让他把手拿开来,“就想画你最诚实的时候,你摀住了就没看头了。”杜宇阁如是说。
“可是……”常禾还想给自己留点隐私,虽然他俩夜夜笙歌,常禾却无法想像如何长时间在杜宇阁赤裸裸的注视下一动不动的保持这种姿势。
“没什么可是的。”杜宇阁装著有点生气的样子,甚至起身到常禾身前拿掉了他用来遮羞的手。
常禾瘪瘪嘴不再反抗,只好拘谨的坐在那里。杜宇阁坐回去,一笔一笔的在画纸上描绘起常禾来。
常禾的长相并不算特别出众,却是最容易让人亲近并且保护的那种,爱情使他现在十分滋润,被他随意调戏上两句就面红耳赤,就比如现在。他身材挺均匀,比以前要稍微胖了几斤,但分配在身上却没多少体现。性器是翘挺著的,在灯光下,分泌出来的液体还是晶莹透亮的。
杜宇阁见他咬著下唇忐忑看著他的样子真是恨不得将他按倒好好干上几回合了事,但是画画了一半,又不能半途而废,他的性器几乎要冲破内裤的包裹了。可他还是忍著,性格使然,他的作品绝对不能有一丝的潦草。
常禾的状况更好不到哪里去,坐在那里,双手无助的放在身侧,牙齿轻轻的咬著嘴唇,像是在抵御杜宇阁如炬的目光对他的焚烧,越是这样,他手心越是出汗,性器越是膨胀,后穴都开始不自觉的收缩希望杜宇阁赶紧抱住他,把那粗大的性器满满的塞进来。他喉咙里不自觉发出细碎的声响,屋子里除了画笔刷刷的声音便再无其他,于是他的这种声音自然而然的落在杜宇阁耳朵里。
“怎么了?”杜宇阁故意问道。
常禾虽然很想要,但也不太好意思说,本来他就无法抑制对杜宇阁的欲望,这样说出来更显得自己淫荡,于是他只好摇摇头,可身子却火热的几乎要燃烧。
“想要我是吗?”
明知故问啊。常禾可怜兮兮的看著杜宇阁,杜宇阁只是笑笑,假装淡定的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这作画过程是对二人的煎熬,杜宇阁在快画完的时候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又看看常禾,不管是哪个都是属于他的杰作。
他又简单的勾勒几笔,用指腹打上阴影,然后站起身来坐到常禾旁边,将画递给常禾看。
常禾看见画更羞愧了,画中的那个自己简直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不知道自己发起情来竟是这样无法入目,他看了两眼便不想再看,杜宇阁却干脆将他揽在怀里,“喜欢这画吗?”
“我……更喜欢你桌子上那张。”常禾没有直说。
“可是我更喜欢这张,看你多诚实啊。”杜宇阁说话间便抚弄上常禾的性器,常禾很敏感的抖了一下,在杜宇阁的撸动下享受得哼哼起来。“眼睛里全是对我的欲望,是不是希望我下一秒钟就扑上来把我的东西塞进你后面啊?”
“你别说……啊……哥……用力点。”杜宇阁的动作一下将嘴硬的常禾打回原形,常禾在他手上颤栗著,几乎下一秒钟就要射出来,谁知杜宇阁却停了手。
杜宇阁将画放在一边,然后让常禾坐在自己的腿上,“你来帮我脱衣服。”
“嗯。”常禾拧动著身体,杜宇阁却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真浪。”
“哥,你别说……”常禾解开杜宇阁穿著的家居服,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他的脸上脖子上。他用下体蹭著杜宇阁发胀的性器,在杜宇阁的裤子上留下一道湿痕。
“你想要我进去吗?”
“想。”常禾应著,却也没停下嘴上的动作。
杜宇阁褪掉自己的裤子,露出常禾十分渴望的家伙,在他后面草草的扩张几下,便想要往里面送。“这边没有润滑的东西,你可以吗?”
“可以啊,哥,你快进来,昨天在车里不是就……”
“你喜欢这样吗?会疼的。”杜宇阁在里面探索著,撑宽那紧致的后穴。
“喜欢,哥你怎么弄我都喜欢。”
常禾最近特别喜欢哥这个称号,有点禁忌,还更显得亲密。
“好。”杜宇阁没耐心的扩张几下,便将性器一点点的送进去。里面很紧,却是让他产生十足占有欲的地方,那一点点开拓的疆土都是属于他的。
随著性器吞得越多,常禾的叫声便越大,最后顶进去他几乎是用喊的。
坐著的姿势是十分深入的,说不定那一下就顶到最兴奋的那一点上面,杜宇阁挺动著腰,常禾配合著上下的动,虽然是和昨天在车上做爱的姿势很像,但这里却比车上空间大。而且是杜宇阁的书房,他平时用来工作想想就很禁欲的空间,在这里做爱更让常禾兴奋。
杜宇阁听见常禾兴奋的叫便很有激情,再加上常禾无意识的收缩后穴,来回摩擦几乎每次上下都让他有种想射的冲动,可他舍不得就这样射出来,他想操弄常禾更久一点。
“啊……”这一下杜宇阁干到了常禾敏感的地方,他夹住了便不忍心放开,常禾将头埋在杜宇阁的肩窝里呼吸,单手撸动著性器试图解放出来。
然而杜宇阁当然不希望常禾自己爽,于是扯开他的手说:“快点动,别光顾著自己。”
常禾委屈的看著杜宇阁,小幅度的晃动起身体来,谁知杜宇阁却起了身,将性器从常禾身体里抽出来,然后把他推到工作台那里让他撑著桌子,背对著他又开始操干起常禾来。
还是这样的姿势他最喜欢,那种占有性几乎可以满足他一切的欲望。
可是常禾却以为他自私的行为惹杜宇阁不开心了,因为杜宇阁一下接一下干著他的毫不留情,他呜咽著哭了起来,不希望这样的他让杜宇阁不喜欢。
杜宇阁扶著常禾的腰干了百十来下抽出来射了精,然后他把常禾扶起来,谁知这家伙满脸是眼泪。
“怎么哭了?”
“你生气了。”
“我没有啊。”
“呜……我以后不那样了。”常禾埋在杜宇阁怀里,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委屈,常禾还没射呢,下体硬硬的戳著他,杜宇阁笑著摇摇头,用手帮常禾释放出来,到最后常禾也不知道自己是兴奋的哭还是憋屈的哭,反正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杜宇阁别不喜欢他了就好。
当然,杜宇阁还是很喜欢常禾,性爱中的小插曲只能说明情趣而不能说明情感上的变化。
二十一
在两周后,常禾收到了他“亲”哥常禹起诉他的传票。
常禾心里明镜似的,这主意是他二叔出的,意思也是他二叔的意思,常禹名义上是他的亲哥,但血脉上却是二叔的儿子,这种时候,他们“父子俩”当然会同仇敌忾。
常禾把法院送达的东西交给杜宇阁看,杜宇阁却将那些资料收好,只说一切包在他身上。常禾感激的看著杜宇阁,杜宇阁却笑笑的揉著他头发,说:“别担心,即使官司输了你还有我。”
是啊,就因为有了杜宇阁,他的人生开始有了朝气和新的方向,杜宇阁总在大事上给他做足了主,让飘著的他有了个温暖的家。
就比如前一段时间,陆续有些招聘单位到学校里来,他正犹豫是继续升学还是干脆找一份工作,虽然他比较倾向于前者,却也在同学的影响下弄起了简历,杜宇阁见了只是问他真的想出来工作吗?常禾犹犹豫豫的说了句不知道。杜宇阁却说:“如果有把握升学的话,又何苦出来打拼呢?”
“我怕我考不上。”常禾一如既往的没自信。
“考不上再出来找工作也行啊。”
“万一那时候的机会没现在好呢?”
“怎么会?再不济还有祝冰在后面支撑呢不是吗?”常禾显然忘了祝冰,祝冰的公司属于和常禾专业对口企业,也会有与学校的合作,就因为这样两人才会相识。常禾忽略了自己的优秀,甚至可以说从来没考虑过前途问题,他喜欢随波逐流,还是在杜宇阁的引领下一点点的找回自信。
杜宇阁是这么严格要求自己的一个人,却在常禾身上很放松要求,他小时候被要求事事争第一,所以才不喜欢让身边的人承受这样的压力。当然,这里面有杜宇阁大男子主义以及唯我独尊的想法在作祟。
时间一点点的过,很快就快到开庭的日子,常禾不自觉的开始紧张,杜宇阁却跟没事人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直到有个律师在学校见了常禾一面,常禾这才知道杜宇阁究竟为他做了多少工作。
到了那天,兄弟二人在法庭上对坐,常禾看见兄长自信的笑容被杜宇阁请来的律师一点点击垮,到最后愤怒的指著他破口大骂,再到发疯似的拿起东西就要扔过来却被法警拽出去。
那一刻,常禾知道他赢了。
这是近几年他第一次胜利,有种生气重新回到他的骨子里。即使旁观席上的爷爷奶奶在骂他野种,即使婶婶和颖姨可笑的站在统一战线上一起过来推搡他,他也觉得这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杜宇阁站出来和律师护送他一起离开,那群气急败坏的人追上来,这时候就连路人都看不下去对他们进行指责。常禾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到个没人的地方,哦不,是只有他和杜宇阁的地方兴奋的大叫。
他的愿望实现了,他们和律师分开之后,杜宇阁把他拉到山上,虽然周围还有爬山的人,可是在常禾站在山顶俯瞰整个城市的那一刻,他把这些年来压抑在心中的委屈全都喊了出来。
那种感觉十分舒畅,虽然他还没拿到一个结论,但也觉得今天对他来说有多重要,简直宛如新生。
杜宇阁双手插在裤兜里微笑著看恋人放纵的叫喊,也有说不出的欣慰,他心中有压抑的时候也会选择这样的放松方式,只不过不会选择这种游人如织的场合。
杜宇阁没想到常禾喊够了之后又在下一秒钟大声喊了一句:“杜宇阁,我爱你!”
这明目张胆的告白自然引来了爬山的游人的侧目,杜宇阁没想到常禾会来这招,一下子就无所适从起来,他赶紧拉住过度兴奋的常禾往人少的地方走,直到一处满是黄叶的密林才停下了脚步。
常禾这一路在后面磕磕绊绊的跟著,傻笑著,还在叫著让杜宇阁慢点走。杜宇阁当然知道常禾爱他,可是这种傻里傻气的告白真是要不得。
“常禾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常禾眨著眼睛无辜的看著他。“我跟你表白你不开心吗?”
“我不是不开心,而且我知道你爱我,可你这样是有点开心过头了,要知道结果还没下。”杜宇阁警告他。
“但是我头一次看见他们被说得破口大骂,那样子特好笑。要不是没有你,我也不会这么畅快。”
杜宇阁敛下了原本放任的笑容,直直的看著常禾,常禾被杜宇阁注视著,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了头,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的耸耸肩。
“真实的你是这样的吗?”杜宇阁若有所思的问常禾。
最初相识时的拘谨,和他小心翼翼的相处,听从摆布的顺从……这时的常禾让杜宇阁有种认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杜宇阁觉得面前这个很活泼、有点冲动的样子的常禾不太像他所熟悉的常禾。不过不是变了个人就不喜欢了,只是在他较真、不喜改变而又有些执著的性格的作祟下,他暂时有些接受不了。
常禾摸不清杜宇阁这个问题的意义,他忐忑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杜宇阁摇摇头,甩开那些萦绕在心中的矫情,笑著摇摇头说:“傻帽,看见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了。”
常禾慌了,赶紧抓住杜宇阁的胳膊哀求道:“哎,哥,你别不喜欢我。”
“要是我不喜欢你了呢?”杜宇阁试探的逗著问常禾了这么一句。
谁知常禾回答他:“那我就一直追你,直到你再喜欢我为止。”
杜宇阁笑出了声,又说常禾是傻帽,谁知却被常禾搂住了亲吻。
杜宇阁觉得今天一切都不太对,一直以来在这段感情中起主导权的他却在此刻失去了这个地位,得到一点小胜利的常禾就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样勇敢并且充满了力量。杜宇阁甚至在想要不要像当初跟律师设想的那样把属于常禾的东西全都要回来,万一常禾更过分了他可怎么办?
常禾亲完了杜宇阁似乎又恢复了小兔子样儿,小心翼翼的从他眼里寻找是否还喜欢自己的信息,直到杜宇阁有些生气的捏了常禾的脸颊一把,常禾才傻里傻气的笑了,然后小声的哀求道:“哥,你别不喜欢我。”
“看你表现吧。”杜宇阁揉了揉被常禾亲得发红的嘴唇,假装生气的先走了,常禾则扯著他的衣角跟著,一路上都在哀求杜宇阁别不喜欢他。
回到家,常禾又是给杜宇阁捏肩又是给他捶腿的讨好他,即使这样,杜宇阁也觉得常禾似乎就在这一天改变了好多。
到了晚上俩人吃过饭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演到两主角的亲密的部分,常禾便凑过来亲杜宇阁,磨著他要做爱。
杜宇阁知道这是常禾没有安全感的表现,都是他今天一直逗常禾的原因,杜宇阁回吻他爱抚他,眼见著常禾在自己逗弄下满脸通红。其实说到底,他喜欢的不是常禾某一面,而是他这个人,有点变化不是不好,毕竟常禾对自己的心不会变。
常禾的呻吟声听起来依然动听而又让人兴奋,即使杜宇阁让他摆出再羞人的姿势,常禾都欣然接受,最后在他的操干下流著眼泪射了精。
常禾搂著杜宇阁蹭了蹭便沉入了梦想,使人变化的奇怪魔法也暂时被收了回去,杜宇阁当然希望常禾会更快乐,权当让撒欢的常禾把今天列为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天吧。
二十二
常禾浑身生疼的从杜宇阁怀里醒了过来,他揉揉眼睛想起昨天过度兴奋的自己实在难以相信,但他仍然觉得心情特别好,以至于一早上起来就想唱歌。
他在杜宇阁怀里蹭了蹭,杜宇阁则半睡半醒的拨弄著他的头发,又把他弄得困意十足,就在又要睡著的时候,听见杜宇阁问他:“你昨天很开心吗?”
“嗯。”常禾诚实的往杜宇阁怀里挤了挤,搂住杜宇阁的腰,“哥,谢谢你。”
“其他的属于你的东西还想要吗?”
这问题让常禾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撑起身子看著杜宇阁,可杜宇阁却像什么都无所谓一样,半闭著眼睛,摩挲著常禾光裸的脊背。
“我没想过。”
“那就好好想想。”杜宇阁使了力气让常禾躺回到床上,说:“时间还早,我们再睡会儿。”
常禾被感动得有点想哭,这是发自内心对杜宇阁的感激,他从来都不敢奢望太多,因为他知道什么叫做知足。杜宇阁既然问他这个问题那便是有把握的,他只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牵扯掉太多杜宇阁的精力。
杜宇阁看似整日在家画画图就赚钱,可他真的搬进来才知道杜宇阁其实是很辛苦的,要构思,要分析,还要将想像的东西落到纸上,有时候要得急了,杜宇阁就要连续几晚熬夜。而且杜宇阁这种一丝不苟、唯我独尊的性格,常禾是经常能听见杜宇阁在电话里跟雇主吵啊吵的,争吵的结果肯定是会有失败的,杜宇阁便耷拉著脑袋一直不想说话。常禾不太知道怎么取安慰这样的杜宇阁,却很容易被杜宇阁的情绪所影响。杜宇阁不开心,他做事也就小心翼翼以免惹他心烦;杜宇阁开心,他也能撒欢的与杜宇阁逗笑。说白了,他的喜怒哀乐全为这个男人所牵扯。
杜宇阁为他做的每件事他都记得,他也在尽自己微薄的能力来回报杜宇阁、爱杜宇阁,但终归不多,自己又何德何能让杜宇阁这样心烦。
常禾叹了一口气,到底也没睡著,杜宇阁在迷糊中听见了,低声问他:“你还愁什么呢?”
“哎?你没睡吗?”
“被你吵的。”杜宇阁随口开了句玩笑,却换来了常禾一句低沉的对不起。
常禾小声的说自己让杜宇阁太操心之类的话,即使什么都没有,他也只有杜宇阁一个人就好。
杜宇阁骂他真傻,常禾却说:“我不太想让你为我操那么多的心。当初失去父母的时候就觉得人生垮了一半,那些东西……当初想著不要也罢,给我剩点钱留个房子让我有个安家之所就行。后来我爱上了你,我觉得过去失去的东西更是微不足道。我爱你,觉得你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你别不喜欢我把我赶走,我就能在你身边赖上一辈子。我现在最怕失去的就是这个了。”
杜宇阁看著常禾小心翼翼说话的样子心脏简直像是被什么戳中一样,有些微微的泛著疼,他翻了个身亲了常禾一下,说:“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
常禾傻傻的笑了起来,他当然愿意相信杜宇阁的话。
杜宇阁又说:“那你要睡不著,咱们就做点有意义的事儿来证明我有多喜欢你吧。”
常禾当然知道“有意义的事儿”指的是什么,因为杜宇阁的手已经伸到了他下面,揉弄起他的性器来。
昨晚的感觉还留在身上,他做过的那些羞耻的动作一下子全都回到脑海里。常禾的脸刷的红了,在杜宇阁的揉弄下很快就有了快感,他喘著粗气希望快点达到高潮,可是偏偏事与愿违,杜宇阁的手却在这时候收了回来,转而探进了他的后穴。
他后面稍微有些红肿,是昨晚放浪的结果,杜宇阁的手指头探进去便轻轻按揉著往里深入,常禾一点一点的接纳著,直到杜宇阁的手指没了根,常禾的身体已经热了起来,对杜宇阁的渴望愈发的强烈。
“哥,你快进来。”
杜宇阁没动静,另一只手拉著常禾的手去摸自己的性器。“你把它弄大点,这样捅的实在。”
常禾也真是听话,见杜宇阁这么说了,小心翼翼的转了个,尽量不让杜宇阁的手指头从他的里面出来,然后头伏在杜宇阁的胯间,将他的性器含在嘴里。
常禾早已熟练这样取悦杜宇阁,技巧也愈发纯熟,他感受著杜宇阁在他嘴里变粗变大,然后才将性器吐出来。
“哥,我坐上来好不好。”
“不好。”杜宇阁笑著拒绝,拍了拍常禾的屁股,“你躺著儿,我想看著你做。”
常禾再开心不过,他喜欢和杜宇阁面对面,这样他会更兴奋更有安全感。杜宇阁为了插得更深,还在他腰下垫了个枕头,杜宇阁把常禾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直直的将性器插了进去。
早上男人的欲望总是很旺盛,杜宇阁干起常禾来一下比一下结实。常禾在他身下张著嘴呻吟,一声接一声的哥喊得他特别愉悦。
“哥哥干得你爽不爽?”
“爽……”常禾想都没想就答了,他的后穴被杜宇阁粗大的性器填的满满的,特别喜欢这种被占领的感觉,他可以和杜宇阁面对面,这样就可以时不时的亲吻到他。常禾兴奋的小兄弟开心的张扬著流出液体来,他一只手攥著床单,另一只手毫无章法的抚弄著性器,希望和杜宇阁一起射出来。
杜宇阁加快速度顶弄常禾,再这次顶到敏感点的时候,常禾的性器立刻就吐了精,湿湿滑滑的沾的肚皮上全是。因为常禾高潮时夹得杜宇阁快感直冲头顶,一下没守住精关也跟著就射了出来。
二十三
时间又过了一周,法院那边还没给答复,但常禾觉得这个结果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该是他的就是他的,任别人夺也夺不走;不是他的他也不能强求,在做过努力之后随缘便好。
他的心情每天都特别好,他现在可以毫不含糊的跟杜宇阁撒娇,在床事上也特别主动。那天杜宇阁捧著他的脸端详他好半天,怔怔的问他:“哎哟,这是我认识的常禾吗?”
常禾便傻笑著去啃杜宇阁的嘴唇,说:“是啊。”
“那我怎么觉得那么陌生呢?”杜宇阁逗他道。
“是因为你让我的生活变得很美好啊。”常禾认认真真的回答。
杜宇阁对于这样的夸赞是觉得很受用的,于是亲了回去,一来二去两人便滚上了床。
爱是相互的,杜宇阁宠他爱他,常禾心存感激便更依恋他。这不只是单纯的一头热,就像杜宇阁真像逗他那样如果不喜欢他了,他也会像自己所说的那样追著杜宇阁一辈子。即使为了杜宇阁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也是愿意的。
因为杜宇阁对他的好,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回报。
这天是周五,天气很不错,虽然已是深秋,但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杜宇阁像往常一样把常禾送到学校,在他临下车前,拿出一个东西,笑著说:“哎,我们好久都没玩这种游戏了。”
“哥……”常禾嘴里叫唤著不想这样,可还是攥著安全带任杜宇阁的手探进他的裤子里。
“乖。”随后,杜宇阁将手抽出来,把车上放著的润滑剂涂到跳蛋上,常禾的后穴一下子就吞掉了那个小东西,杜宇阁满意的在常禾嘴边亲了亲,帮他解开了安全带,“好了,你去上课吧。”
这又是让人坐立难安的一天,杜宇阁时不时发来的短信要比上次频繁,性器在那小东西的刺激下一直硬著,还将内裤浸得湿湿的。中午的时候杜宇阁说让常禾可以解决一下,常禾便躲到厕所脸红心跳的撸射了一次,他咬著牙到了高潮,把自己整理好才忐忑的走出隔间,这时碰巧遇见一个也在上厕所的同学,跟他尴尬的打了招呼低著头便走了出去。
整个下午,常禾都觉得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他觉得几乎所有人都用玩味的目光盯著他,可越是这样,杜宇阁的发来的短信越让他觉得期待,身体似乎比上午更敏感。下课之后他立刻冲出校园找到杜宇阁的那台车便钻了进去,拉著杜宇阁的手就往嘴里送。
“哥,你救救我。”常禾抱著杜宇阁的手舔弄著,就像在给他口交。
杜宇阁的手指在常禾的嘴里来回的拨弄他的舌尖,“你就这么想要吗?”
“是啊,就现在。哥,我后面,后面好痒,想让你赶紧进来。”
“这学校附近很多人的。”杜宇阁似乎不急著开车,淡定的看著常禾舔他的手指。
“这附近有小旅店。”常禾含含混混的说道。
“我的小家伙就这么想要哥哥吗?”
“嗯嗯。”常禾迷乱的答应著。
杜宇阁向四周看了看,果然有几家挂著旅馆牌子的小店,但是他觉得并不稳妥,而且有些担心卫生问题。于是他踩了脚油门将车开出去五分钟,在距离学校有一定距离的星级宾馆那里停下了车。
常禾扯著杜宇阁的衣角进去开了房,接受著前台服务员异样的目光。
就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常禾便搂著杜宇阁亲了上去,还扒掉了杜宇阁的大衣。杜宇阁笑著回应他,伸手扯掉了常禾在后穴里面作祟著的小东西。
那里面湿湿软软的,手指很容易便被其包裹,杜宇阁被常禾吻得下体发胀,眼睛瞄见不远处的落地镜,便搂著常禾往那边走。
他们二人在镜前站著,杜宇阁绕到常禾的后背,常禾被情欲浸染的神经终于停止了骚动,他看著镜中陌生的自己,一时愣住了。
他的脸颊通红,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杜宇阁在后面亲吻他的脖颈,褪掉他的衣服。
“你这样多让人喜欢。”杜宇阁用他好听的嗓音蛊惑著常禾:“那天只是画你我都硬了,就想著哪天让你看看你自己是怎么被我干哭的。”
“哥……求你别说了……”镜中那个陌生的常禾央求道。
“不。”杜宇阁拒绝了,在常禾不反抗的情况下脱掉他的裤子,就连一条遮羞的内裤都不给他留下。很快,常禾那原本就已经很兴奋的性器在杜宇阁的抚弄下更加硬了。“那天我都没动你,你呢?我看著你的时候你就硬得不行了。”
“嗯……”这样具有视觉冲击的爱抚和杜宇阁直白的语言让常禾难忍著发出一声呻吟。
杜宇阁前后夹击的带起常禾的情欲,在他就要到达高潮的那一刻,将自己的怒胀的性器送进常禾的后面,常禾因为这毫无预兆的顶弄便立刻射了精,精液溅到镜子上几滴别提有多淫靡。
常禾摀住了脸不想看这羞愧的的一幕,可是杜宇阁却拉开他的胳膊,命令他睁开眼睛。
“这场景多好看啊,我也想看看你怎么被我在背后干哭的。”杜宇阁在常禾的又湿又紧的后穴一下又一下结结实实的操弄起来,如他所愿,射过一次的常禾更为敏感,泪腺开始不自觉的分泌出泪水,一下子就糊住了他的视线。
他抖著声音叫杜宇阁轻点慢点,可杜宇阁偏偏不遂他心愿,每次插进去都没入整根。他看著镜中的他和常禾,就像有种格外的刺激,快感连连,催促他快些将精液浇灌在常禾的小穴里面。
杜宇阁又紧著操干了几下,常禾已经几乎没什么力气,他扶著镜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气,任凭杜宇阁怎样玩弄。杜宇阁恶趣味的把常禾扶起来,揽著他使劲顶弄了一下,接著将精液全都射在了里面。
常禾的性器因为射过一次自然没那么硬挺了,他也似乎失了神,不太有什么意识,可也在杜宇阁的手上在射了出来。
热水浇著两人的身体,常禾的脑袋就搭在杜宇阁的肩膀上,不太想动。
杜宇阁不喜欢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因为宾馆这种地方令人堪忧的卫生条件真是让他难以忍受,于是他草草的清洗自己,又给还没回过神的常禾洗了洗,换好衣服,扶著常禾坐在床边。
“常禾,醒醒了。”
常禾看著他,目光显然有些空洞。
“你想休息一下还是想回家?”
“回家。”常禾动了动嘴,大概可能对著镜子看自己被操射了两次的事实还有些难以接受吧,现在的他只想窝在暖和的被窝里大睡一觉。
“那好,我们回家。”
二十三
常禾到家连衣服都没换就爬到床上睡觉,杜宇阁有些饿了,但不太想做饭,于是煮了包面吃了。
吃完了东西的杜宇阁,元气又回到身上,他回到卧室去看常禾,常禾今天真是被他折腾惨了,但是那流著泪高潮的模样真是让他太喜欢了,他揉弄著常禾柔软的发丝,笑著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声的对睡著的人说:“常禾,你真是太让我痴迷了。”
常禾当然没听到杜宇阁的表白,倒是睡了几个小时的他被饿醒的那一瞬间几乎要难受得呻吟起来。
杜宇阁没在身边,房间里开著一盏昏黄的小灯,他就著不明显的光亮看了眼时间,原来都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他都睡了这么久,而现在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不管是哪里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他捂著发空的胃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穿著拖鞋去找杜宇阁。
很饿,但更想看见那个人。
下午那一场性爱真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那张满是情欲的脸,翘起来渴望被杜宇阁抚摸的硬硬的肉棒,杜宇阁亲吻著他的肩膀,一下接一下的操弄著他的后穴,他的后面在收缩,前面还流出了水,他甚至还把精液射到了镜子上……这些东西,明明不想去看可还是忍不住去看,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样淫荡的自己杜宇阁会不会唾弃。
他悄声的走到杜宇阁的书房,门是半掩著的,里面透出来挺亮的光,他从门缝看过去,那个他心爱的人正在埋头画图。
常禾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什么声音,可搭在门把上的手却不自觉的推开了门,自然而然的让杜宇阁抬起了头。
“你醒了?”
“嗯,我吵到你了吧。”
“没有,快进来。”常禾应声进去,杜宇阁把画笔放下,静静的等常禾走到自己身边。“饿不饿?”
“是被饿醒的。”常禾道。
“锅里有粥,我去给你热热。”杜宇阁说话便要起身,常禾却阻止了他。
“我自己去就行。你要一起吃吗?”
杜宇阁似乎考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常禾笑著亲了杜宇阁一下,然后趿拉著拖鞋去了厨房。
锅里的白粥稠稠的,在火的作用下又冒起了白色的泡泡。常禾被热气熏著脸,似乎感觉一股幸福在环绕。
他有一种曾经经历过这一幕的错觉,都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他不敢动,怕这好梦被惊醒。直到杜宇阁喊了他一声才回神,几乎在下一秒,杜宇阁就伸手关了火。
“怎么发上呆了?”杜宇阁并没有责怪他的疏忽几乎让那锅粥全都报废掉,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两只瓷碗,将粥舀进去。又伸手拿了个瓶子,夹出了两块红彤彤的腐乳放在小碟子里。“太晚了,就简单吃一点吧。”
“好。”
腐乳的咸香味特别配白米粥,很快这两碗粥就见了底。杜宇阁因为晚上吃了面,加的这餐宵夜完全是陪常禾,于是便没有让常禾给他再添一碗,常禾从厨房里回来,又盛了满满一碗。因为肚子里有了底,所以这次他吃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而杜宇阁就这样看著他,常禾吃了没几口,就被杜宇阁吻住了。
刚送进嘴里还没咽下去的粥被杜宇阁夺去了一部分,杜宇阁亲完他,笑著说:“挺好吃的还。”
被调戏了的常禾红了脸,埋头苦吃不看杜宇阁,杜宇阁起身捏了常禾一把,把自己的碗拿到厨房去洗了。
常禾狼吞虎咽的吃完这碗粥,去洗碗的时候杜宇阁刚洗好自己那只,杜宇阁自然而然的把碗接过来细细的洗了擦干,码在橱柜里。
“你还困吗?”杜宇阁问常禾。
常禾摇摇头,“我刚吃好,又睡了那么久,现在可能睡不著。哥,你得睡了吧,这都快两点了。”
杜宇阁看了眼时间,发现真的已经很晚了,明天虽然是周六,但手里的图是要交上去的,他得加紧弄完。“我得赶图,你要不困的话就陪著我,你可以在书房里看会书,困了就在躺椅上眯著。”
“好。”常禾欣喜的答道。他喜欢这种陪伴,想一想就觉得幸福。
书房开了空调,即使这样杜宇阁还是让常禾拿了条毯子,他很快便进入工作状态,常禾则在书柜前徘徊。
他早就见识过杜宇阁对事物的执著,这书柜更是一种体现。但凡是喜欢的作者的书籍,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再版杜宇阁都要买回来一本收藏。书籍的摆放更是规规矩矩,按照作者名字的字母顺序分门别类,然后根据出书的年代一本本的码好。杜宇阁还在书柜里放了几块隔板,常禾知道这是怕拿了书找不到位置才放的,因为图书馆都有这东西。常禾第一次看见这场景的时候,还以为杜宇阁的第二职业是图书管理员。
常禾笑了笑,又看了眼认真工作中的杜宇阁,然后随手抽了一本小说,往空挡里放了一块隔板。他半躺在躺椅椅上盖著小毯子看书,为了不打扰到杜宇阁,连翻书都尽量很小声。
这个作者的东西对于常禾来说不那么吸引人,于是翻了十几页,困意就又袭来了。他把书合上放在头边,在躺椅上找了个好姿势便又睡过去了。
常禾不知道杜宇阁是几点睡的,也不知道杜宇阁是怎样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他弄回到房间,反正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和杜宇阁都睡在卧室里了。
常禾轻轻的转了身端详起杜宇阁来。
杜宇阁的头发乱乱的,眉头微微的皱著,睫毛长长的在眼皮上形成一道阴影,鼻子翘挺挺的,杜宇阁的唇形尤其好看,抿在一起特别可爱。
常禾不得不承认自己第一次看见杜宇阁是被他的长相和身材吸引住的,后来他对自己的好就让他愈发沉迷,可能就连常禾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有多爱他。
二十四
日子过得很快,好像一夜之间就到了深冬,前一天还艳阳高照,第二天的天气便冷得人有些绝望。降了温便再也没回升,这几天常禾都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出门,可即使这样还是觉得寒风刺骨。
杜宇阁的车子不能进学校,到教室的路上还要顶著冷风前进,常禾把手揣在大衣兜里,低头走著,这时后面有人在喊他,他停下了脚步回头找人。
不远处是班里的女同学,平时爱说爱笑。
“早上好。”常禾先打了招呼。
“早上好。”女同学笑著回应过去,“今年冬天好像格外的冷。”
“是啊,穿多少都不顶用。”说话间,就有冷风灌进嘴里,牙齿都要冻掉了似的。
“我们快点走。”女同学提议道。
俩人加紧了脚步,顶著北风往教学楼里走。
楼里就有了暖气,常禾摘掉了帽子,顺手梳了梳头发。
“对了,总来接你送你的人,是不是姓杜?”女同学也摘掉了帽子,静电让头发都飞了起来,她懊恼的将头发压下来,可还有几根是飞著的。
“哎?你怎么知道的?”常禾吃惊的问她。
“哦,是那次我和男朋友在校门口看你们了,还和你打了招呼的,可能你都不记得了。后来我男朋友很激动的告诉我这是他偶像,还把自己收藏的杂志拿出来叫我看,那里面正好有张照片,我一看长得还真的蛮像的,今天就想著问一下。”
“可能是巧合吧。”常禾还是觉得这种事不太靠谱,他是知道杜宇阁很厉害,可总不能厉害到当人家偶像的程度啊。
“他是不是设计师?是不是叫杜宇阁?”
“对啊……”
“那就是了。”女同学笃定的说。
可同学这种笃定却让常禾一下子就陷入到一种情绪当中。——他自以为很爱的杜宇阁,自己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
女同学喋喋不休的赞扬起杜宇阁来,说她听男朋友说过的杜宇阁有多厉害的传说,可是她说得这些常禾自己却根本不知道。
这一整天,常禾都过得恍恍惚惚的,直到晚上杜宇阁来接他,他都没从这种情绪当中走出来。
冬天的天黑得特别早,常禾从校门出来,路上已经闪起了灯,他找到杜宇阁的车,没声没息的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他这种显然不太高兴的情绪自然被杜宇阁收进眼底,但是杜宇阁没问怎么了,只是说:“你哥起诉你的案子判决下了。”
“嗯。”常禾恹恹的,手指抠著衣服扣子,几乎没什么心情去听那个结果,好像除了杜宇阁,这一切都不太重要。
“把你哥的起诉给驳回了。”
“哦。”常禾又只是应了一声,扭脸看著窗外。这结果似乎宣告他赢了,可是为什么不太开心。
“你不高兴?”杜宇阁目视前方,摸不太透恋人的情绪,他还想著那天常禾兴奋过头的样子,而今天连那天的百分之一都达不到。
“是的。”常禾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为什么呢?”
“我觉得我对于你知道的太少了。”常禾想了想,把话说了出来。他们认识、上床、同居……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他住进杜宇阁的家里,自以为爱著杜宇阁,却好像对杜宇阁的付出却那么少,还总是给他惹麻烦。杜宇阁帮他,体贴他,大男人的占据了他的全部,可是他呢?
“为什么这么说?”杜宇阁又问。
“我同学说你在国际获过奖,很厉害,她男朋友是你的崇拜者,你上过杂志,稿子很难约……”常禾絮絮叨叨、毫无条理的说著自己听同学说得关于杜宇阁的轶事,当他讲完话,杜宇阁已经把车停在了街边。
车子里黑黢黢的一片,只有仪表盘发出了一些光亮,他看不太清杜宇阁的眼睛。
“你在难过吗?因为我没告诉你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儿吗?”
微不足道?可是在常禾心里却挺重要。他不知道杜宇阁这么厉害,可能知道了,自己会更自卑、更觉得配不上他吧。
“我大概的确像大家说得那么厉害。”这点杜宇阁对自己挺有自信,“但是在生活里,衡量你是否了解我的并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我觉得自己和你在一起这么久却对你一无所知。我只知道给你添麻烦,把家里弄得混乱再烦你去收拾,做得菜又好像不那么和你胃口,没什么主见总是让你帮我出主意,你帮我出头,给我站脚助威,帮我打官司找律师……而我,什么都没有,花著你的钱,住在你的房子里……”
常禾的话音被杜宇阁的突如其来的吻堵在喉咙里,他睁著有些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看著杜宇阁的眼里到底写著什么讯息。
然而杜宇阁什么都没说,只是亲吻著他,用舌尖挑弄著常禾的舌头,津液在彼此的口中交换著。这吻很有力量,暖的人直至心窝里。
“你爱我吗?”这吻结束后,杜宇阁问他。
几乎都没经思考,常禾点了点头。
“那就好了。”
“可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常禾坐正了身体,喃喃的说。
“配不上我的人多了,但是咱们是最合适的。而那些名啊利啊,都不太重要。”杜宇阁如是道。
回到家,常禾连大衣都没脱就跑上了阁楼,把自己的箱子从柜子里拖出来,翻到了自己仅剩的财产——房产证和一张就剩下几万块钱的存折。
他就著微弱的灯光打开来看看,顺手又摩挲了两下。——这一切就是他的全部了。
他站起身来看见杜宇阁正站在门口看他,他走过去,把这两张硬纸交到杜宇阁手里,说:“我就这些了,都给你好不好?你别多想,我只是想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
杜宇阁看了看常禾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常禾真诚的眼睛,接过来拿在手里。“傻蛋,万一我哪天不要你了,你怎么办?我可就把这些都拿走了。”
见杜宇阁没拒绝自己,常禾压抑了一天的心情终于舒展开来,“你不要我了,我的一生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这些身外之物就更没有意义了。”
“好的,我帮你收著。”
“不,是交给你。”常禾否认道:“呐,存折的密码是你的生日,房产证我们可以随时过户,好像听你说房子现在就是我的了,所以……”
杜宇阁又不想让他往下说了,最好的办法还是用吻堵住话茬。
地上被常禾翻得散乱的箱子让他觉得有点不爽,他亲了两下就让常禾把东西整理好。他则开了阁楼的大灯,从最底层的柜子里翻出两个箱子来。
他拉过常禾有些冰的手,指著地上的箱子对常禾说:“来,让你好好了解一下我。”
二十五
那两个箱子其中的一个是放杜宇阁小时候照片的相册以及一些小物件,另外一个是奖状奖杯之类的,虽然满满当当,但却摆得整整齐齐。
常禾更有兴趣是杜宇阁的童年,随手翻开相册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灰头土脸的小孩子正蹲在地上玩泥巴,这里面还有他和别人打架的、去海边疯跑的以及下雪天裹得圆滚滚的照片。
那些背景中的建筑物看起来很古老,常禾从这座城市长大,却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一般。杜宇阁小时候挺可爱的,可总是一脸严肃没多少笑容,他大多都是形单影只,并没有大人的陪伴,他想起祝冰对他说过关于杜宇阁的话,心里有点发酸,虽然对那些照片爱不释手,于是翻了一下就把相册合上了放在一边。
“怎么不看了?”杜宇阁把相册拿过来翻开,指著一张说:“这是在西湖边儿上照的,正好是夏天,你看绿树成荫的,景色多美。”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哪儿都没去过。”他妈妈自己带著他,自然是没什么条件带他出去玩,后来父亲回到了他们母子身边,他才有机会出门,过程很美好,但回来后难免会听见爷爷奶奶对他的奚落。
“能出去玩也不见得好。”杜宇阁又继续往下翻,话却没往下说,他一页一页的看著照片之中的自己,陷入到儿时的回忆当中。
直到一本相册翻完,杜宇阁似乎也没兴趣继续往下看,出国那几年都没拍什么照片,剩下的那些也都和之前的没有区别。
他把这边的箱子收拾好,将另外一个推给常禾看,“这些是我之前获的奖,祝冰让我定做个展示柜将他们挂起来,我觉得这真的没必要,过去的辉煌能算什么?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隔行如隔山,常禾不知道这些奖项所代表的意义,但这一个金奖又一个金奖的,让他叹为观止,嘴巴也因为惊叹越张越大。
“我之前还挺在乎这些名声,毕竟要想让自己能接到活,就得获得这些荣誉,但是后来就没怎么参赛了,总得给后辈们一些机会。其实最开始几年真的挺苦的。”杜宇阁不愿多谈之前的辛苦,径直从最底下翻了一个奖状出来,展开来看只是一个优秀奖。“我曾经以为自己多厉害,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去参加了这个比赛,反正这比赛在每个设计师眼里是挺重要的,我拿了一个优秀奖。连铜奖都没沾上边啊,这就是一安慰。我觉得糟糕透了,还萎靡了很久,好在走出来了,后来终于拿到了金奖。”
杜宇阁笑著把东西放回到箱子里,对常禾说:“了解一个人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沉淀,可能这些在我们心中的地位不同,我觉得没必要所以就没跟你说,可或许你又觉得这东西很重要。所以我们啊还是存在一些沟通上的问题,不过时间还长,以后可以慢慢改进。喏,我最近不再参赛了,开始有些小的设计奖开始找我当评委了。过段时间可能要出差,到时候你也该放假了,正好出去玩玩。”
“欸?真的啊?”常禾眼睛亮晶晶的,他发现杜宇阁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宝藏,又或者是一壶醇酒,真是越久越让人惊喜。
杜宇阁把常禾给他的存折以及房产证一同放在这个箱子里,“藏起来不代表不重视,或许等我年纪再大点,会经常上来翻这些东西,你的东西我帮你放好,如果有需要,我们再拿出来,你看怎么样?”
常禾想了想,没有再去强迫杜宇阁收下他的心意,而是慎重的点点头。他们从不贪图彼此什么,这样在一起还挺好的。
杜宇阁站起身来,冲常禾伸出了手,常禾却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到嘴巴虔诚的吻了吻,每个手指都细致的亲吻了一遍,这才借助杜宇阁的力量起了身。
“好了,你不生气了吧。”杜宇阁问常禾。
“我也没生气啊,我是有点难过,觉得自己对你的关注太少。”
杜宇阁揽住他的肩膀说:“我会的东西还有很多,慢慢你就会发现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杜宇阁把常禾的手放在自己身下,说:“刚才你亲的我都硬了,所以我们还是把欲望纾解了再说吧。”
“可是我……”常禾想说自己吻得那么认真可一点都没往歪了想,但是下一秒钟杜宇阁的吻便劈天盖地的落在他的嘴唇上,他几乎被吻得不能呼吸,闭著眼睛沉迷在杜宇阁带给他的欲海中。
阁楼里,昏暗的灯光下,温暖的木地板,四周散落著他和杜宇阁的箱子,箱子里记载著属于杜宇阁的回忆和辉煌。在这些东西的伴随下,杜宇阁进入了他,一下又一下结结实实的操干著他,常禾喘息著让杜宇阁慢点,可怎么都觉得不太够。
他双腿攀在杜宇阁的腰间,接受杜宇阁带给他的狂风暴雨,温暖的、有力的,更多的是快乐。
高潮之后,杜宇阁躺在常禾身边看天花板,自己的手被常禾抓住并且十指紧扣。
“我开始有点期待一起出去走走了。”常禾说。
“以后这样的机会会很多。”
两人说了会儿话,都觉得饿了才意识到晚饭还没吃,常禾说自己去做饭,既然这样,杜宇阁便留在阁楼里面整理刚刚的战场。
空气中还有情欲的味道,他把窗子开了,北风吹得窗帘直飘,没一会儿房间的温度就急剧下降,杜宇阁把常禾的箱子放好,关掉窗户后,却又坐回到地板上,他从放相册的箱子里翻出一个日记本,这是他小时候写的日记,那里面记录的多是对父母的思念,现在看起来幼稚至极,他曾经好几次想撕掉这玩意,但一直下不去狠心,所以便留到现在。又翻几页,里面掉出了一张照片,这大概是童年唯一一张他与父母的合影。
父亲摸著他的头,母亲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而他则倔强的嘟著嘴,不那么开心。这大概是父母少数回国,因为得知他考得不好数落了他一番,后来可能觉得有点过分,就带他出去玩,然后拍了这张照片。
在几个月才会打的一通电话中,杜宇阁会知道他们过得还不错。他们还说过年想回家探亲,杜宇阁没应承也没拒绝,只说了句回来去住宾馆吧,家里没多少地方。他们似乎也没觉得他不孝顺,反正在这种淡如水的亲情中,止乎礼是最好的相处方式。而父母提到回家过年的时候,他才和常禾认识一个多月。
杜宇阁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整理似乎也没什么效率。还没等他把照片放回去,常禾就上来喊他吃饭。
常禾眼睛尖,看见了杜宇阁手里的照片,他走过去看了一眼,随口问道:“这是你父母?”
“嗯。”杜宇阁只是应和一声,便慌张的将照片放回到笔记本中。
杜宇阁逃避的态度他自己都觉得不对,他把箱子搬回到柜子里放好,对常禾说:“他们几个月前打电话说大概要回来过年,也不知道现在还想不想。”
“哪天问问不就好了。”常禾知道杜宇阁与父母关系淡薄,但并不是从杜宇阁嘴里听到的,所以谈这个问题总会觉得不自在。
熟知杜宇阁却猜透了他一般,“祝冰跟你说过了吧。”
常禾心虚的点点头。
“说了也好,这些事我也懒得提,他们愿意回来就会打电话通知,不愿意回来就我们两个一起过年。”
“怎么都好。”常禾自然不敢在这种事上多说什么,总之顺著杜宇阁就不会有错。
二十六
常禾放假后,杜宇阁带著常禾一起去广州做评委,有空的时候两人出去随便逛逛,杜宇阁忙的时候,常禾就找个小咖啡厅,一坐就小半天。等晚上了,两个人只在宾馆窝著,对这大城市里的夜生活没多少兴趣。
杜宇阁还是老样子,出门住宿就一脸不开心,他不喜欢住宾馆,总觉得卫生方面有问题,龟毛的就像忘吃药。常禾劝了两句没管用,后来想想杜宇阁就这性格,说了也是白费,反正就由著他抱怨,杜宇阁暴躁得像头凶兽的样子在他眼里还有点可爱。
他们在这边停留了五天后,谢绝了主办方的安排,直接坐火车一路北行,在火车路线上的几个省的省会各玩了两天才终于到家。
回来便累得精疲力竭,出去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家里看起来怎么都像蒙了一层灰。常禾洗了澡就去睡觉了,连箱子都懒得整理,等这一觉睡醒之后,杜宇阁并没在旁边,下床一看,自己放在卧室门边的箱子竟然不知所踪。
他随手披了件衣服出去看,只见杜宇阁躺在沙发上睡的正香,身上什么都没盖不说,手里还攥著块抹布不肯松手,他的箱子想必也是杜宇阁给收起来了,不由得因为自己的犯懒而脸上一红。
再看整个房间光洁如新,洗衣机还发出嗡鸣声提示衣服正在清洗中,常禾被杜宇阁的傻样子气得笑了出来,他拿了条薄被搭在杜宇阁身上,又把抹布从他手里拿出来去卫生间洗了。
杜宇阁大概真是累惨了的样子,睡觉都发出了鼾声。常禾并不知道杜宇阁收拾到哪个阶段了,他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不过做一餐饭倒是可以的。
他们临走前清空了冰箱,现在自然什么都没有,他换了衣服下楼买菜。
今天的黄鱼看起来很新鲜,买了一条准备做成蒜烧的;牛腩也不错,番茄牛腩是个很好的选择;他又挑了两样青菜,便往回走。
下午的阳光已经不那么充足了,冷风灌进脖子里弄得他一身鸡皮疙瘩。往回走的路上有卖炒货的小贩,他又顺便买了一斤栗子,捧在手里别提多暖和。
出去一趟再回来,感觉哪都不及家里,但是这一路的旅程,够他回味很久了。
常禾心情不错,哼著歌进了小区,却没看见躲在树后的常禹。
回到家,杜宇阁还在睡,可能因为姿势不太好,所以眉头紧拧著。这时屋里二十五度,暖气充足,不像是会冷的样子,常禾过去摸了摸他的手,是温热的,那条被子足矣。
他把菜放回厨房,将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挂起来晾好,便到厨房做饭。
他的手艺不比杜宇阁好,做得不好吃杜宇阁也会批评,还振振有词的给他提意见,告诉他自己喜欢吃哪种口味。常禾对于吃比较随意,觉得杜宇阁喜欢的东西必定是好的,两人一起那么久,也算学了几分杜宇阁的厨艺,只是刀工方面实在是他的硬伤,所以为了不让杜宇阁心烦,他一般都不会做那些考验刀工的菜。
常禾手脚麻利的把米淘好放进电饭锅里,牛腩也下锅焖好,又把其他材料的准备工作做好,此时已是五点多钟,他出去看了眼杜宇阁,发现他还在睡,只是换了个姿势,眉头依然皱著。大概是太累了吧,谁让他不辞辛苦的回家就开始收拾房间。
还是等做好了饭再喊他起来吧。
常禾刚要回厨房,杜宇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从来电显示上看,似乎是来自海外的陌生号码,他怕吵到杜宇阁,于是走去厨房接起来,想告诉那边如果不急可以等杜宇阁醒来再回给他们。
常禾万万没想到接起来竟然是杜宇阁的母亲,那头有礼的问著好,似乎都没发现接电话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
“伯母您好,我是杜宇阁的朋友,他在睡觉,等下他醒来再回给你好不好。”
那头犹豫了一会儿,说:“等下我们还有个会,这样吧,麻烦您转告他一声,我和他父亲准备回去过年,到时候麻烦他道机场去接一下我们,具体的时间再告诉他。”
“哦,好的。伯母还有其他事吗?”
杜宇阁的妈妈几乎每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半天,这次也是很久才回复他,说:“请问你是他男朋友吗?”
“……啊。”这个问题很突然,常禾停顿了一下,才回答说:“是的,我们认识快半年了。”
这时那边似乎才有一些作为一个母亲该有啰嗦:“哦,我就说上个不那么好,说他还不听,总之这次回来可以见见你,我很开心,有机会再聊吧,Bye。”
常禾还没来得及说再见,那边电话便已经挂了,他回身想去送手机,却看见杜宇阁倚在厨房门口含笑看他。
“是我妈吧。”杜宇阁并没有责怪常禾借了自己电话,常禾却慌张起来。
“那个,我怕电话吵到你所以就接了,想告诉他等你醒了再给他打的,结果……”
“又不怪你。”杜宇阁闻到空气中的饭香以及焖牛肉的味道,心情不自觉大好。他过去抱住常禾,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发了会儿呆,才轻声细语的说:“也不太想跟他们说话,你接了正好。”
“你别这么说,你妈妈说过年会回来,需要你去接他们一下。”
“嗯。到时候再说吧。”杜宇阁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的呼吸吐到常禾脖颈间,只是被抱著都觉得浑身燥热起来,没多久,他就发现身体做出了诚实的反应。
“哥,我要做饭了。”
“我不太饿,还是先吃你吧。”
常禾的脸红了,“那等下就要你来炒菜了。”
“好啊。”杜宇阁欣然答应道。
二十七
说话间,杜宇阁的一双大手探进常禾的睡衣中揉捏著他的乳头,一阵酥麻传遍全身,常禾仰著头呻吟著,正好方便杜宇阁去亲吻他光洁的脖颈。
是好闻的牛奶沐浴露,常禾特地选的,就因为他说这种味道的常禾吃起来更香。
“哥,轻点,好痒。”
“轻点更痒啊。”杜宇阁的一只手转而探进常禾的裤子中,用力揉弄起常禾的性器,隔著一层被濡湿的布料,常禾就嗯嗯啊啊的呻吟起来。
“哥,这是在厨房。”
“那你想去哪儿?”
“客厅……”
“好。”
杜宇阁吻住了常禾的嘴,两人跌跌撞撞的到了客厅,在洁白的长毛地毯上,杜宇阁将常禾压在身下。
常禾脑子里想的却是把这地毯弄脏了杜宇阁是又要抓狂的,可事实上,杜宇阁的双手时而温柔时而用力的揉弄他身体各个敏感的地方,没几下便被情欲占据了大脑,刚才的想法瞬间就消失了。
常禾的身体早就在杜宇阁的操控下变得十分敏感,杜宇阁的每一下爱抚都能点燃他的热情,他勾著杜宇阁的脖子亲吻,可是没吻到几下,杜宇阁就脱掉他的上衣和裤子,舔弄起他肚脐周围的敏感皮肤,杜宇阁的手指在他后穴里来回的抽动并且扩张,常禾弓起了身体迎合他,希望杜宇阁碰碰他的性器,可杜宇阁却丝毫不解风情的根本连碰都不碰一下,舌尖一路上滑到常禾的乳尖。那里敏感的立了起来,多方位的刺激让常禾的头左右摆著,双手抓住地毯上的毛,杜宇阁似乎感觉到了常禾的热情,便更加深的刺激著常禾的后穴已经嘴中的乳头,舌尖舔弄的它更加挺立。
常禾被一波波的快感刺激的“哥哥,哥哥”的乱叫,杜宇阁的手指探到最深处,用力的快速抽插几下,只见常禾挺起身子便不动了,一股精液从性器中射了出来,一下子射到杜宇阁的身上。杜宇阁也不管那些,抽出手指,抬起常禾的腿,将粗长硬挺的性器送了进去。
高潮刚至的常禾哪里经受的住这些,他的思绪已经完全迷乱,只是随著杜宇阁的抽插淫叫连连。
杜宇阁一下接一下的干著常禾,他把常禾射到自己身上的精液胡乱的抹到常禾的乳头上,继续揉捏著刚才被他舔弄的两个小东西,常禾半闭著眼睛,似乎已经被他干得失控,叫起来都没有刚才大声,那后穴吸得他很爽,被他干了一会儿,常禾的性器又是半硬起来,杜宇阁没去管,只顾著自己的欲望发泄,谁让刚才常禾都已经先射过一次了。
他和常禾性事上愈发契合,不管如何过分常禾都会满足他,这便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的。过去的人和事杜宇阁不想提及,现在他的眼里全是常禾。就比如这次一起出门,他们在南方冬天还是郁郁葱葱的林子里牵手散步,潮湿的泥土蹭得鞋子都脏了;在异地无人的电梯间里接吻,头顶的监控探头记录著他们逾越的行为;还在宾馆的房间里、浴室里做爱,一夜之后,床上被子上都乱七八糟,纸巾都满地是……这种旁若无人的恋爱真是让杜宇阁觉得餍足。或许他该考虑两人一起出个国,在无人的海滩上,在海水的拍打和爱抚下将常禾干哭出来。
单纯的因为这种想像,杜宇阁的抽插频率和力度愈发加强,他看见常禾为他痴狂为他迷乱,便把常禾的手拉过来盖住那个挺的吐著水的性器,在他的带动下很快常禾很快又要射了。
杜宇阁把常禾的腿放下,附在他的耳边说:“常禾,乖,再忍忍,我们两个一起。”
常禾固然听话,和杜宇阁那蛊惑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的时候,无非又是另外一种刺激,他耳朵及其敏感,被很爱的人一碰触,再加上一股热气,常禾更加兴奋了。
“哥,我想射。”常禾在杜宇阁的身下请求著:“求求你了。”
“我们再等等。”杜宇阁说著起身将大力抽干著常禾,常禾的眼角渗出了眼泪,杜宇阁却没空理会,眼见著常禾又要射出来的时候,杜宇阁终于大发慈悲,在常禾射精时后穴的搅动下,也将他带到高潮。
性事过后,白色的地毯已经被弄得不像样子,杜宇阁看起来并没有多发愁,到时候送去洗衣店清洗一下,回来再消消毒就没问题了。他和常禾去浴室洗漱,在他的要求下,常禾又帮他用嘴弄了一次,在热水的蒸腾下,自己粗大的性器被常禾含在嘴里,他的指尖插在常禾潮湿的头发里,因为视觉的刺激,杜宇阁没多久就射了出来。
这一天,他扫了卫生,睡了一会儿,还发泄性欲,简直过得充实而又有效率。
此刻,常禾穿著他宽大的长袖T恤和纯棉的家居裤子陪在厨房,听他讲关于怎样把刀工练得更好的理论,杜宇阁觉得这样的人生真真的完美,Perfect!
番茄牛腩酸咸软烂,是杜宇阁喜欢的口感;至于原本想用来蒜烧的黄鱼,杜宇阁嫌麻烦就直接裹了淀粉用油煎了一下,吃起来鱼肉是外焦里嫩,咸鲜可口。剩下的炒青菜自不用提,下油锅炒两下,叶都蔫了下来的时候,放点蒜末下去,少加点盐就出锅,这样的做法就好吃又有营养,反正看著坐在对面的一直红著脸的常禾,杜宇阁多吃了两碗饭。
二人都睡过午觉,晚上就很有精神,杜宇阁说不太想去画图,于是他们便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大概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的原因,电视节目里已经有了一些节日的气氛,常禾突然想到杜宇阁的父母过年会回来,就问杜宇阁:“你爸妈要回来的话,我们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吧。”杜宇阁犹豫了一下说,“反正他们不会在家里住。”
“这样不好吧。”
“每次他们回来都一样住在宾馆,过年一起去饭店吃年夜饭,他们在国外那么久,不兴过什么年不年的。”杜宇阁调著台,找自己喜欢的节目看,反正常禾也不会有意见。
“可是上了年纪的人会很念旧吧,都想热闹一下的。像我小时候,即使我爷爷奶奶不喜欢我和我妈,他们也会在过年把我们叫去,人多热闹啊。不过我是会低调一点,找个角落、抓把吃的,再看本书,能消磨上小半天。家里的孩子们说我孤僻,可是我一有点什么动作,他们就会像防做贼的一样防著我。”常禾说起了过去的事儿,难免叹了一口气,他留意到杜宇阁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便意识到自己一下就说多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念叨著:“我说这些扫兴的干嘛,你爸妈你觉得怎么对待都好,我听你的。”
杜宇阁本人是对亲情没多少期盼的,但当看见常禾说起过去的事儿,却发现他和自己不一样,常禾是渴望这些的,反正家里还有间客房,平时冷清的一点儿人气都没有,虽然他会经常性的清扫一下,如果父母愿意的话,只要别惹他烦心,住进来也无所谓。
二十八
外面的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如果没什么必要的事情杜宇阁和常禾两个人谁都不太愿意出门,即使出去,也多局限于菜市场和附近的小吃店。
这天常禾被叫回到学校去整理实验数据,杜宇阁的车正好送回到4S店做保养。等到天晚了,杜宇阁怕不安全,便坐著公交车去接常禾。
放了寒假的校园早已没之前那么热闹,路上零零星星走著的几个人大概是路途远没回家的学生,又或者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这四周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两家店还在开。杜宇阁穿著羽绒服也不觉得暖和,于是他在附近勉强寻到一家小咖啡馆。咖啡馆里面的暖气很足,把大衣脱了温度正好,常禾发来短信说还有五分钟就下来了,杜宇阁告诉常禾直接来这里,叫了一杯咖啡无聊的看向窗外。
寂寞而又荒凉的街道,只有路灯孤单的照著,北风吹过来,干枯的枝桠无辜的晃了起来。
杜宇阁没有细数时间,没多久,远处一个身影便向这边急速走来,只见他低著头,戴著棉衣上的大帽子,傻呵呵的像个大笨熊。杜宇阁都能想到常禾一推门进来第一句要说的就是:“这么冷的天怎么还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这种话。他不由得弯嘴笑了笑,其实他是挺无聊才出来,但占据更多的是惦记。
可是常禾并没有顺利的走过来,而是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给拦住了。
即使只是背面,也能看出来这人要比常禾高壮出许多来,杜宇阁怕是抢劫的,立刻穿了衣服跑了出去。
谁知这一出去便发现是大事,杜宇阁看见常禾被这人用刀威胁著,他跑过去一拉那个人,那个人一扬手,刀子不偏不倚的划到了他的胳膊上。
他是穿了很多衣服,可无奈刀子割破了羽绒服和里面的毛衣,将皮肉豁了个小口。常禾想过来问他怎么了,那男人却在杜宇阁的注意力全在伤口上时挟持住了他。男人一手勒住杜宇阁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刀指著常禾说:“你别过去来,你把房子给我,我就放了他。”
杜宇阁受伤的时候就发现这人是常禹了,他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丧心病狂到来劫持自己的弟弟。被刀划伤的胳膊很疼,被划破的羽绒服飞出了好些毛毛,北风一吹,扬得到处都是。
“你放了他,我什么都给你。”常禾都快哭了,杜宇阁衣服被划破了,即使在黑天也能看见一抹血红色,那条口子一定很深很疼,他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想杜宇阁遭著种罪。
“呵呵,我不信,我让你给我立个字据,要不然我让你们连年都过不好。”常禹拿刀比划著说。
“我立还不行吗?求你快放了他。”常禾顺著他的话说,常禹要疯了似的,刚才杜宇阁没来之前,自己一句话没说对,便差点被捅了。
“我他妈什么都没了,操啊!我妈那个贱女人,除了爸跟叔叔,竟然还有别的男人,那男人蹦出来,非说我是他儿子,妈的还拉我去做亲子鉴定……”常禹的情绪已经失控,他哭了起来,手里的刀来回挥舞著,“爷爷奶奶他们本来就知道我不是爸的儿子,这下知道了我连常家人都不是了,就准备把我给踢出去,还说什么要接你回家。怎么可能?为什么!我不愿意相信这些,你好不容易才从这家里滚出去,所以,所以,我得杀了你,这样就一切又都是我的了,我要什么房子啊我!”
常禹一下子变得很激动,他以为自己勒住的是常禾,于是把刀转向杜宇阁想要刺他,常禾见这情景,想都没想的就冲了过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一把扯开杜宇阁,自己则被常禹的刀刺到了。
腰侧很疼,似乎有血流了出来,这时警笛声从远处响起,常禹见伤了人慌张的跑了,杜宇阁跑过来抱住他,大声的喊著他的名字:“常禾,常禾你醒醒……”
常禾的意识在模糊,他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还是让他无法面对的疼痛,终于在杜宇阁的呼唤声中晕了过去。
就像是做了一场冗长而无止境的梦,梦里有杜宇阁一声一声的喊著他的名字,常禾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人影,他只能大声去喊杜宇阁,可是喉咙很痛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来,后来这种痛转移到了腰间,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却丝毫没有缓解。杜宇阁又在叫他,眼皮很沉却怎么都睁不开,常禾说不上自己是热还是冷,反正哪里哪里都不舒服。他又想起杜宇阁被挟持的画面,他没事吧?应该会没事的,他都听见杜宇阁在叫他了。没事就好,自己怎么疼都无所谓了。常禾放弃了对疼痛的抵抗,迷迷糊糊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又睡了不知道多久,常禾的意识开始逐渐清醒,他听见屋子里有人说话。
“他还没醒吗?”这声音听起来像是祝冰。
“没有,之前好像伤口又疼了,还发烧了,于是让医生给加了止疼泵和退烧药,就好像又睡著了。”这是杜宇阁,他的声音就像一针镇定剂,让常禾觉得特别安稳。
“人抓著没?”
“抓著了,警察说等常禾醒了再来做笔录。”
“那小子太混了。”
“哎。”杜宇阁叹了一口气,便没有他的声音了。
真好啊,杜宇阁真的没事,自己这一刀没白挨。常禾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因为这种想法弯了起来,他一直给杜宇阁添麻烦,这次怎么都没再让杜宇阁因为他受伤。
受伤!常禾突然想到杜宇阁还挨了一下子啊,那伤口怎么样了?
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杜宇阁和祝冰的脸全都出现在他面前。
“你醒了啊?”祝冰笑著问他,“醒了就好,想吃点什么吗?”
“哥,你胳膊没事儿吧?”常禾绕过了祝冰的问题,转而问杜宇阁。
这让祝冰很受伤,只听那人嫌弃的哼了一声,转而酸溜溜的对他们说:“你们好好说说话吧,我出去抽个烟。”
二十九
病房里剩下他们两个人,原本面无表情看著他的杜宇阁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苏醒而欣喜。
常禾心口一颤,不自觉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可怜巴巴的看著杜宇阁,说:“哥,你怎么生气了?”这样乱七八糟的杜宇阁真是从来没见过呢,头发乱蓬蓬的,满脸胡子拉碴,眼下也是一片暗色,整个人都特别没精神,一定是他太担心自己才会气成这样吧。
杜宇阁沉默了好半天,才说:“你现在倒是学会自作主张了。常禹的那一刀算是扎偏了,再加上你衣服穿得厚,没有碰到肾脏,这要是再往里一、两公分,你这条小命就难保。”
“我哪有啊。”常禾小声辩驳道,“我一直都挺听话的。”
“算了。”杜宇阁没多说,只是起了身给常禾倒了杯水,然后在被子里插了一根吸管,粗暴的塞到常禾嘴里,常禾哪敢不喝,一边喝著还一边偷眼看杜宇阁会不会消一点气。
常禾醒了,杜宇阁虽然松了一口气,可困扰他的却是自己被常禾救了的事实。由于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一直以来杜宇阁是将常禾放在自己的羽翼下保护著的,不想让他受伤,不想让他难过,这是属于他的一点偏执。常禾的伤让他很生气,生气常禾自作主张的救了他,生气常禾让他担心了那么久,所以他是想揍常禾一顿的,又无奈这家伙还受著伤,所以常禾醒来了,他也没什么太好的态度。
至于常禹,送进监狱关几年都不解气,等出来还不是一种威胁,还得再想想别的办法才好。
喂水的过程中,杜宇阁一直皱著眉,脸上没任何笑容。
“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有了水的滋润,常禾觉得自己有些力量了,但他胃中空空,半杯水喝进去在里面直晃荡,他松开吸管,便去拉杜宇阁的胳膊,没想到却碰到了杜宇阁的伤口,杜宇阁皱著眉倒吸一口凉气,在常禾歉意的注视下把杯子放回到茶几上。
杜宇阁站起来想出去透口气,在常禾床边守了一天一夜没睡的他现在都没什么精力顾得上自己的伤,祝冰说出去抽烟,他现在也想来一根提提精神。
杜宇阁刚要走却被常禾拉住了袖子,杜宇阁看著常禾,常禾却像捧著珍宝一样用还打著吊针的手捧起了他的胳膊,然后轻轻的解开衬衣口子,将袖子挽起来。
常禾盯著那条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纱布的胳膊看,牙齿咬著嘴唇半天没吭声,也就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大滴眼泪滴到纱布上,渗了进去。
“都怪我,哥,你别生气了,这都是我的错,你疼吗?”
“我没怪你这个。”杜宇阁收回了胳膊,笨拙的系上扣子。“等你好了我们再算账,你要是困的话就再睡一觉,如果不困我就给警察打电话,他们说还要给你做个笔录。对了,常禹被抓住了,你昏迷的时候,你爷爷奶奶也来看过你,等你好了,他们还想跟你谈谈。”
杜宇阁公事公办的交待了在常禾昏迷阶段究竟都发生了什么,然后转身出去了。常禾一个人在病床上,愣愣的望起了天花板。果然杜宇阁还在怪他啊,否则也不会这么冷淡的。
楼梯间里也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北风吹得杜宇阁一下子就精神了,他四处望望,找到了躲在角落里抽烟的祝冰。他走过去,伸出手来,祝冰心领神会,递给他了一根,并给他点上了。
“你都多久没抽烟了?”祝冰问道。
“回国就没抽了。”
“怎么不陪陪常禾?”祝冰把还剩一大截的烟屁股放在地上碾灭了,看了看双眼发直的杜宇阁。“你这儿闹什么别扭呢?”
“没有啊。”杜宇阁下意识的否认著,举著烟就让它燃著,也不去吸上一口。
“哎,我还不知道你。”祝冰斜了他一眼,“你看你满脸写的都是不乐意,你是觉得你应该被捅一刀而不是常禾吗?你怎么就那么轴呢?你也不想想要是你被捅了的话,常禾肯定是要哭死的。即使被送到医院来,他都会六神无主的不敢在任何单子上签字。假如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大概会自责一辈子,这样你就忍心了?”
“就非得受伤吗?如果我躲闪及时,他又不冲过来,那么谁都不会受伤的。”杜宇阁终于把烟放到嘴边,可是苦涩的味道冲得眼睛疼,他弹了弹烟灰,又垂下了胳膊,到底也没抽上一口。戒了的烟到底还是戒了,捡也捡不起来。他想起常禾看见自己胳膊受伤时滴下来的那滴眼泪,这时痛楚才通过他超长的反射弧传递到心脏。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毕竟常禾是为了替他挨刀子,替他遭罪,在危难关头第一个想到的是他。
“嗨,就那个疯子。”祝冰哀叹一声。
杜宇阁烦躁的把一口没抽的烟丢到地上碾灭,他几乎立刻想看见可怜兮兮的常禾,于是对祝冰道:“别说了,咱们回去吧。”
“想明白了?”祝冰跟在杜宇阁身后。
“嗯,不过等他好了我还想揍他一顿。”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觉得他欠打。”打完再好好干上一次,把常禾弄哭,让他记住这次的教训。
“你什么逻辑啊?”
“要你管啊。”杜宇阁的步子很大,没几步就回了病房。
常禾瞪大眼睛在发呆,见杜宇阁回来便赶紧看他是否还生气。可是门口的风带进来一屋子的烟味儿,杜宇阁抽烟了?杜宇阁竟然还抽烟吗?和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抽过烟啊。常禾惊慌的想:一定是自己把杜宇阁惹得太深了。可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这时祝冰却开口道:“杜宇阁,你回去洗洗澡睡一觉吧,我在这看著常禾,你也好冷静冷静。正好我叫警察来做笔录。”
常禾依然在看杜宇阁,杜宇阁过去揉揉常禾的脑袋,就像往常那样很平静。“你想吃点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常禾却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他:“你不生气了吗?”
“他犯神经的,常禾你别管他。”祝冰在一旁说著风凉话。
“哥你别生气了。”常禾去拉杜宇阁的手,不停的重复著这几个字,直等闹别扭的杜宇阁点点头说不生气了,这才咧嘴笑了起来。“哥,我什么也不想吃,你回去好好休息,我饿了就让祝哥给我买就行了。”
一个不生气的答案,这要比什么吃的都重要。
杜宇阁虽然不太放心,却也被祝冰赶回了家。
杜宇阁前脚刚走,祝冰就给警察打了电话,没五分钟,几个穿著制服的警察就上了门。他们让常禾描述一下当天的情况,又了解了一下兄弟之间为什么会反目,常禾没有假装圣母避重就轻,事无钜细的把自己这几年吃的亏都跟警察说了一遍,他们没阻止常禾的叙述,反而都听得目瞪口呆,末了还感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没有人性的兄长。
送走警察,常禾喝掉了半杯水,祝冰边把水倒满便感叹:“我以为你不会那么控诉常禹呢,没想到你小子也挺狠。”
“谁让他伤了杜宇阁。”
“他不还伤了你吗?”
“我又不重要。”
“你们两个啊,真是……”
“对了,祝哥,他为什么生气啊?”
“你说杜宇阁?”
“嗯。”
“精神不好。”
“祝哥,你认真点儿。”常禾执拗道,杜宇阁生气这事儿让他太忐忑。
“你要记得,你在他的羽翼下生活,就一定得听他的话。”
“这个我知道啊。”常禾自信自己做的很好。
“不能反抗他的意思,不能逾越他的思维,不能逃脱他的掌控,有困难也不能冲在他的前面,千万别挑战他的权威……说白了也就是这次他宁可自己被捅死,也不想你受伤,因为你是他照顾的。”
“我怎么舍得让他受伤啊,他胳膊上那条口子一定挺疼,还得留疤。”
见常禾不开窍,祝冰恨铁不成钢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蠢蛋,你救了他在他眼里就等于照著他脸给了一巴掌你懂吗?他的人生观是英雄主义和大男子主义,只许他救你,不许你救他!”
常禾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他惊叹自己根本没想过这一层。
“那个控制欲极强的家伙,也真就你能受得了他。”
“可是他对我很好啊。”不知道为什么,常禾却突然很开心,虽然杜宇阁因为这种奇怪的理由生气了,可是他却很感动。
“对啊,他这种人真的不太好接触,可当他认准一个人,就会掏心窝子的对这个人好,从这点上看,你一点儿都不吃亏。”
“是啊是啊。”常禾赞同的点著头,笑得跟朵花儿一样,在这冬天苍白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绚烂。
三十
杜宇阁回到家,洗了澡之后疲惫至极,他淘了点米放在电锅里按上煮粥键就去睡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剧情,直到手机把他吵了起来。
是祝冰说自己突然有点事要提前走,常禾说他在医院没事儿,杜宇阁要是愿意,明天早上再去也不迟。
挂掉电话,杜宇阁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因为很难再睡著,他干脆爬起来,从锅里把粥盛出来装到饭盒里,穿好衣服又动身去了医院。
医院里远不如白天那么喧闹,走廊中寂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一直到病房区才有点声音。
常禾的病房透出柔和的光,一个好听的女声在与常禾对话。
“那个给你陪床的是谁啊?”
“他是我哥。”
“你不知道,你被送来的时候他就跟疯了似的到处找人救你,后来你进了急救室,他就一直在外面不停地走,生怕你有一点闪失。你做完手术出来之后,他一直都不肯睡的照顾你。”
“他一直都很关心我的,就是我总惹他生气,给他惹麻烦。”常禾的声音在变小,喃喃的,就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做哥哥的都会有一颗包容的心,所以你也不用太沮丧。哎,你哥有没有女朋友的?”
“嗯?”常禾迟疑了一下的功夫,杜宇阁却听不下去了,就在这时推门进去了,那个护士正给常禾换药,见他来了,脸上一红,粘好胶布,匆匆的走了。
杜宇阁把手里的饭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常禾把自己掩在被子里,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杜宇阁坐在床边,问道:“饿了没?”
常禾先是摇摇头,后来又点点头,说:“嗯,饿了。”其实他刚吃了点东西,见杜宇阁又给他带吃的,即使不饿也要吃点。
“那我把床摇起来。”
“好。”
摇床的过程中,常禾觉得伤口被压得有些疼,但是坐起来总要比躺著舒服些。杜宇阁走过来在他身后垫了枕头,然后把饭盒拿过来打开盖子,一股米饭香扑鼻而来。
“刚做完手术吃点清淡的吧,等你出院回家再好好补补。”杜宇阁平静的说,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在唇边碰碰确定不热才送到常禾嘴边。
常禾配合的张开嘴,一口米粥就被喂了进去。他一边咀嚼一边在看杜宇阁,而杜宇阁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饭盒里,并不看他。
“哥,你还生气呢?”常禾问道。
“你哪里看出来的?”
“你也不对我笑笑。”常禾说:“你都不知道,这里好多小护士跟我打听你呢?我都吃醋了。”
“是吗?”
“是啊,可是我特想告诉她们你是我的谁都不许碰。”
杜宇阁弯了弯嘴角,却也看不出是不是笑了,只是说:“你好好吃东西吧,别多说话。”
“嗯。”常禾点著头,接著又被喂了两口粥,然后又忍不住开口道:“哥,你闹别扭的时候太可爱了。”
杜宇阁哪里会想到常禾还会调戏他,他有些生气的抬起头,下一秒钟嘴唇就被湿乎乎的嘴巴亲了一下,蹭了他一嘴的米汤。
“生气的时候也可爱。”
“喂,臭小子。”杜宇阁生气的扬起胳膊想用勺子敲他脑袋,却不小心扯到伤口,皱了皱眉。
“哥,是不是碰到伤口了?我看看。”常禾说话便抓到杜宇阁的胳膊,捧在手里小心的吹著气。“你不知道当时我看见你受伤多著急,他想去用刀捅你,我当然会冲到前面,这是无意识的,就一心想著你,不希望你再为我受伤。哥,不生气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但是不能保证如果有危险我会不会冲到你前面。”
杜宇阁放下碗,怔怔的看著常禾,那双眼睛里写满的全是对他的爱,坦诚而又纯粹。他用手揉著常禾的头发,常禾便笑著过来亲吻他。
两个人很快便纠缠到一起,舌尖与嘴唇怎么都分不开,津液在彼此口中交换著,这种痴缠就是劫后最大的安慰。因为发烧,常禾的嘴唇干燥得起了皮,亲吻过于用力,血液便透过薄了的皮肤渗了出来,咸腥的味道满口都是。他们分开后却都笑了,杜宇阁触到常禾的伤口上轻轻拭了一下,一抹血渍便到了自己的手指上,他放进嘴里吮掉,眼见常禾变得吃惊而又慌张。
“血又不好喝。”
“哪里啊,是甜的。”杜宇阁否认道。
“哥,你别逗了。”
“没逗你。”杜宇阁又开始喂饭,粥不那么热了,三口两口就都送到了常禾的嘴里。
常禾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杜宇阁才允许他出院,这天阳光特别好,还没有风,他被杜宇阁捂得严严实实,常禾照著镜子看自己说就像一只北极熊。
杜宇阁从身后抱了抱他,然后撇撇嘴说:“嗯,是胖了。”
杜宇阁把常禾照顾得太好,家里医院两头跑,不让常禾受一点委屈,自己反倒瘦了一些,想必是常禾身上长得肉都是他身上掉的。
常禾的手被杜宇阁拉著,慢吞吞的挪著步,走路的时候伤口还是会扯著疼,从病房走到车里短短的路程,常禾的脖颈就已经渗出好些冷汗。他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上等著杜宇阁放行李回来,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
常禾按下窗户往外看,竟看见杜宇阁在和两个老人说话。两个老人都背对著他,阳光又十分刺眼,根本看不出是谁,只是那花白的头发在阳光底下格外明显。他喊了一声杜宇阁,两位老人都回了头,常禾一下子愣住,竟然是很久都没见过的爷爷和奶奶。
杜宇阁不耐烦的打断他们想要跟常禾谈谈的要求,冷著脸说:“你们上车吧,有事回去再说。”
常禾只是听说爷爷奶奶在他受伤的时候看过自己,但住院的这段时间却一直未露面,他们坐进车的时候常禾的心往下一沉,要不是杜宇阁在拉他的手,他可能连与他们问好的勇气都没有。
回去的路程车内十分沉默,每个人都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到了家,开了门,一星期都没回来过的常禾忍不住四处张望,这里还是跟他离开的那天一样,哪里都没变过,只是出院的喜悦一下子都被身后跟著的两位老人洗刷掉了。
“进来坐吧。”杜宇阁既然是主人,又允许他们上门,就不得不招呼人。
常禾趁杜宇阁去放行李的过程中,慢慢的蹬掉鞋子换好拖鞋,他没有办法弯腰给那老两口找鞋子,尽管可能会被他们认为不礼貌,他也还是径直到了客厅里面缓慢的坐下来。
“我伤口还有点疼,所以等他出来再给你们找鞋子吧,真是抱歉。”常禾难免会有些拘谨,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这两位老人是他从小的噩梦,即使在杜宇阁的家里,他也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底气。
这个时间,两位老人也在打量这间屋子,最后目光落在常禾身上,老爷子先是冒出一句话来:“怎么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果然是那个女人的种。”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见这番奚落,常禾十分失望的反问。
“哼。”老爷子一声冷哼,正准备开口,却被从房间里出来的杜宇阁打断。
“你们别为老不尊,记住,这里是我家,你们求我说想和常禾谈谈我才带你们来,进门连人话都不会说的话,那就请滚出去。哎哎,你也别瞪我别说我没家教,我就这样。”杜宇阁牛哄哄的站到常禾身边,一点都不给他们面子。
这时候老太太扯了扯老爷子的衣襟让他噤声,见杜宇阁也不给找拖鞋换,那意思就好像在说如果不想谈就滚蛋。
老爷子见这态势态度终于软了下来,但也没太好的语气说:“我是要和我孙子说话的,杜先生请放尊重些。”
这一出恶人先告状幼稚得令杜宇阁发笑,他摇著头从柜子里拿出两双一次性拖鞋丢到地上,说:“那赶紧说,说完就走吧,别扰著常禾休息。”
三十一
两位老人似乎在家里做主惯了,到了生人家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杜宇阁哪里肯让他们作威作福,径直坐回到常禾身边,揽过他的肩膀,小声对他说:“你别怕,有我给你撑腰。”说完又傲慢的去看那两个老家伙。
常禾没底气的嗯了一声,目光也停留在他们身上。爷爷和奶奶要比前段时间在法庭上看起来老了一些,可一旦与他见面便写了满脸的不满却丝毫没有减退。他们不喜欢自己,他从小就一直被他们数落,大大小小的事情总是挑他的毛病。而他们见到喜欢的常禹呢?就大孙子长大孙子短,姑姑给买的对虾就是放了一年半载也都要给常禹留著……常禾在过去几乎没有半点怨恨,因为他的母亲教育他做人要宽容,不过想到那天他负气般的跟警察碎碎念著自己受过的委屈,全然是因为坐在身边给他勇气的人因他而受了伤。
他把目光重新停留在杜宇阁的脸上,只见他下巴上布满了青青的胡茬,这一周多的时间,大概是杜宇阁这几年中最邋遢的日子了吧。常禾下意识的伸手碰触了一下,自己的手却被杜宇阁抓了下来,随后一个轻吻印在他耳边,惹得他耳朵都红了。
这时候咣的一声让他们都回了神,只见老爷子拄著枴杖气愤的看著他们,念叨了一句:“伤风败俗。”
杜宇阁没吱声,反而坐正了身体,指著旁边的沙发,道:“你们随便坐,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把话说完就赶紧走。”
两个老人挪著步子坐到沙发上,越看常禾和杜宇阁越觉得别扭和生气,原本想说的话突然间全都转化成怒气,堵在喉咙里开不了口。
倒是杜宇阁替他说了:“您这是想帮常禹求情啊还是想让常禾回家呢?”
就像是戳中了心事的老爷子一下子不好开口了,反倒是老太太说:“我们这次来呢,就是想让常禾谅解常禹少判两年,常禹有再多的不是他也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进去时间久了,他人就完了。常禾你看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出来,赔多少钱我们都乐意。”
常禾一听便笑了,脸上露出点自嘲的样子,说:“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自己在常家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今天看来倒真的什么都不是,再怎么说我也是爸的亲儿子,常禹连常家人都不是却能麻烦您二老屈尊降贵的来跟我求情,我真是……”常禾说不下去了,别过头不看他们。
两位老人有点慌了,生怕常禾不肯原谅常禹,继续说:“并不是的,你叔叔查出了癌症,你婶婶又要和他离婚,常禹的身世被发现后,他亲妈也跑了,现在你叔叔就指著常禹照顾呢,你说他要是被判了刑……”
“你们不是有钱吗?”常禾不管腰间的疼痛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情绪异常激动的说:“我爸的那些钱你们不都拿走了吗?请人照顾就可以啊。现在我叔他生病了,反过来又让我原谅常禹,你们都是什么逻辑呀。哦,如果在我这求不来对常禹的谅解,你们是不是就打算把我骗回家,让我伺候叔叔到他去世呢?你们这样想未免也太天真了,这七、八十年算是白活了吧。”
杜宇阁也站起来,接过话茬道:“我是外人不该插言,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总会有报应的,我们不差常禹赔偿的那些钱,就让法院判决吧,另外我也不允许常禾回去,他现在是我的人。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儿走吧。”
“你们……”老爷子一脸怒容,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他把电话接起来,抖著手放到耳边,听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什么?常禹他在作什么死!”
两位老人换好鞋匆匆离开,步子倒是比来的时候轻快不少,这通没来由的电话让杜宇阁和常禾一头雾水的看著彼此,然后无奈的耸耸肩。
常禾坐回到沙发上,杜宇阁却依然站著,常禾眼睛看著的位置正好是杜宇阁被裤子包裹著的性器。这一周多,他们谁都没有发泄欲望,这下眼睛见到了,常禾便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他用手盖住那处轻轻按揉,抬头对上杜宇阁的双眼,只见杜宇阁微笑的回看他,用手盖住常禾的手。
“哥,你想我没?”
“想。”杜宇阁的声音有些黯哑,就像压抑了很久的什么东西一朝被开启一样。
“我也想你了,可是我现在只能用嘴帮你。”
“乖。”
在杜宇阁的纵容下,常禾动作很快的解开杜宇阁的裤带,拉掉裤子以及里面穿著的保暖裤,那鼓起来的性器就在他的目光下被一层布料包裹著。
他只用手轻轻的碰触过去,杜宇阁的大家伙就有些胀大,他顺势用手盖住那根带给他无数快乐的肉棒,顺著他的方向来回的蹭动。“哥,你说我是不是特没心没肺?”
“嗯?”
“他们刚骂完我们伤风败俗,我就在摸你的家伙。”
“这是我们俩的事儿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没有啊,我就觉得我现在特想跟他们对著干,越不让我做什么我就越想做什么。”他感觉到杜宇阁的性器在他的抚摸下变得又粗又硬,于是便扯下他的内裤,一根紫红的家伙一下子戳到他的脸上。常禾含笑著用手扶住纳入自己的口中,先是用舌尖轻轻的舔起尖端,然后又用手扶著,顺著纹路从上至下一点点的舔著。
他听见杜宇阁满足的轻哼,感觉到杜宇阁的手插进自己的发丝中,就像是受到一种鼓舞,让他将那家伙又重新含了进去。
熟悉的腥膻味道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尝过了,从前端溢出的液体一部分被咽进肚子里,一部分和口水一起流出来。
杜宇阁仰著头享受著常禾口腔带给他的快感,挺动著腰杆操干起常禾的嘴巴来,那里面湿湿的又软又暖,有几下戳得猛了还插进了常禾的喉咙里,他偶尔低头一撇,只见常禾眼角含泪卖力的在他的抽动下吮吸,一时间精关失守,就在常禾的嘴里射了出来。
杜宇阁把性器抽出来,常禾却没有将精液吐掉,而是全都咽进了肚子里,杜宇阁拽了点纸巾给他擦嘴,常禾反而先去伺候他的小兄弟。他拽起杜宇阁的内裤将性器放好,然后把保暖裤和裤子一起拉了上来,掖好了衬衫,系上口子拉链以及皮带,恢复到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常禾站起来抱住杜宇阁,用有些嘶哑却委屈的声音对他说:“哥,我好想你,我也明白你之前为什么会生气,我以后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受伤也不想让你担心。”
杜宇阁揉著常禾脑后的头发,笑著说:“傻蛋,等你好了我一定好好揍你一顿再把你操哭,让你永远记住这教训。”
常禾吸吸鼻子,并没有任何反对,反而还说:“狠点打,这样我才能记得住。”
三十二
回家之后,因为环境变得安逸,常禾的伤口在迅速的愈合。最后一次去医院复查,摘掉纱布后上面留了一道疤以及几个缝针的针眼,大夫说时间久了就会变淡,让他别担心。
其实常禾不太会在意自己,更介意的是杜宇阁胳膊上的伤疤。那条疤挺长的,颜色不深,但是对于事事要求完美的杜宇阁来说却显然有些碍眼。
“没事儿啊,就跟你的那条一样,时间久了就会变得更淡。”回到家,常禾就迫不及待的挽起杜宇阁的衣袖,直直的盯著看,杜宇阁便这么说。
常禾沿著疤一路吻下去,然后再用舌尖舔回来,“哥,你看我的伤好了,可我看见这条疤就难受,你说要揍我一顿的,大概你打完我,我就不难受了。”
说著话,常禾就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全身都光著。他养伤的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出去,再加上杜宇阁时不时熬些滋补汤水给他喝,使得他的皮肤被养的又白又嫩,在日光下面,泛著诱人的光。
杜宇阁眯眼看他,目光从他的发梢一直巡视到脚尖,常禾的性器也因为他的这种注视直直的站起来,敬起了礼。
杜宇阁没动,只是目光停留在他腰间的伤痕处,那里的皮肤发红中间还有些透明,这种在医生眼中算是愈合得好的,可是这无疑在提醒他那天发生的事,一时间杜宇阁的思绪也有些不明,皱著的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
“转过来,趴床上去。”杜宇阁哑著嗓子说道。
常禾乖乖的按照杜宇的要求趴好,他觉得自己在抖,闭著眼睛不吭声,随时等著杜宇阁的大手落下来与他皮肉来个异常亲密的接触。
可他等了不知多久,似乎都以为杜宇阁不打他的时候,便听见啪的一声,常禾的屁股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这是用了真的力气,又响又结实,疼得常禾浑身发麻,鸡皮疙瘩都跟著起来了,待到杜宇阁的大手离开,还有一些发烫的感觉。
“你以后还自作主张不了?”杜宇阁便问著,又一掌落下来。
“不了。”因为有了前面一下子的铺垫,这一掌更疼了。
啪!“你听不听我的?”接著又是一下子。
常禾几乎眼泪都要下来了,他用力的喊道:“听,我听。”
“乖。”没有料想的第四下,反而是被温柔的揉了揉,他觉得自己干燥的屁股红的发烫,要是自己能看见,上面肯定全是巴掌印儿。
可常禾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几下按揉,紧接著又一巴掌落了下来,杜宇阁没有问话,只是连著拍了他一顿,常禾都没数这到底有多少下,只知道哭,鼻涕眼泪流了一被单。
很疼,但肯定没有杜宇阁被常禹划得一下子疼,他被揍了这么一顿,心里果然舒坦好多。他被杜宇阁拉起来吻住了,就那样被亲了一会儿,杜宇阁又让他趴跪在床上,还没等他准备好再挨几下子的时候,一根硬邦邦的东西就被塞进了他的后穴中。
那滚烫的肉棒没经润滑就径直插了进去,就像杜宇阁当初承诺的一样打一顿再操一顿,不留一点情面。
常禾看不见杜宇阁的脸,只觉得后穴被杜宇阁的大家伙结结实实的抽插著,整个屁股是里面也疼外面也疼,杜宇阁还时不时的在他发烫的屁股肉上拍上两下。
常禾以为自己会没快感,可谁知杜宇阁有几下干到了他的敏感处,正好这时杜宇阁的巴掌拍了下来,在又疼又爽的刺激下,常禾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杜宇阁干射了精。
他呜咽著却哭不出来,杜宇阁还在干著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知道,杜宇阁在发泄这段时间的疲惫以及怒火,他给带来的麻烦、常禹造成的伤痛以及来自他家人的无理取闹……杜宇阁承受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全都倾泻出来。
“疼吗?”
“嗯……哥,求你再狠点儿。”常禾呜咽著央求著,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抵掉自己的愧疚。
杜宇阁闻言更加用力,还把常禾抱起来,揽在怀里猛地抽插,用他自己最喜欢的后背位。
杜宇阁最后将性器抽出来,把精液射满了自己拍打出来的指印上,常禾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在他怀里抽搭,无力的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常禾被杜宇阁弄进浴室里,热水浇在挨打的屁股肉上火辣辣的疼著,他把头埋在杜宇阁肩窝,舌尖舔著那里的皮肤。
杜宇阁觉得痒痒,又拍了他屁股一下,说:“别闹。”
“好疼啊,哥,就刚刚你拍我的这下。”
“长记性了没?”
“嗯。”常禾呜咽著被杜宇阁揉起了屁股,不知为什么,他的性器又立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在央求杜宇阁抚摸,接著就如愿被杜宇阁抓在手里。
“想射吗?”
“想。”
“那你闭上眼睛。”
常禾乖乖听话。
杜宇阁关了水,将一只手覆盖在常禾的性器上来回的撸动,另一只手却在发红的臀肉上大力的揉动,常禾被疼痛以及快感刺激得大口喘气,他不知道这样竟然会有如此极致的快乐,杜宇阁还没玩够几下,常禾便没出息的射了出来。
水又重新淋在身上,常禾惊恐的睁眼看杜宇阁,杜宇阁嘴角噙著一抹笑,他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抓著杜宇阁的手说:“哥,你说我以后会不会不挨打就没办法高潮了?”
“怎么可能?”
“我有点担心。”常禾低下了头。
杜宇阁咬住常禾的耳朵,小声说:“那我最近就先不碰你,等你把屁股养好,我再干你一顿试试,看你是不是不挨打就射不出来。”
“哥,你别……”
杜宇阁假装生气的敲了常禾的脑袋,说:“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这样有意思吗?”
“嘿嘿嘿……”常禾傻笑著,亲住了杜宇阁,“哥,我最爱你了,你怎么干我我都喜欢。”
“好,那以后吊起来打。”
“别……”
三十三
因为之前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以至于到了年根儿,杜宇阁和常禾谁都没有太多过年的感觉。直到杜宇阁的母亲打来了确定会回国过年的电话,他们才惊觉这是要过年了。
家里几乎什么年货都没置办,杜宇阁似乎也不太注重这些,往年即使有伴,也都简简单单的准备点吃食,两个人在家窝上几天,或者做爱,或者吵架——因为他当初就是这么过来的。
现在身边的人是常禾,他也知道常禾对如何过年没什么意见,只是今年父母要来,似乎还得住在家里,所以他不由得焦虑起来。他不喜欢一直坚持的生活被打乱,甚至还在考虑让他们还是住宾馆的好,可心底又产生一种对一家四口人一起过一个真正的年的期待,所以不免有些犹豫。
常禾看见杜宇阁最近总是皱著眉头,但也没深问他到底有什么担忧,他猜到几分,只等杜宇阁做决定,毕竟他深知杜宇阁这个人到底有多难以改变。
两个人推著车子在超市采购,人挤人的环境中,常禾正比较哪种酱油更鲜美的时候,杜宇阁突然对他说:“还是让他们在家里住吧,真不想为这种事烦心了。”
常禾回头看杜宇阁,那张脸写满了不耐烦,可皱著的眉头却舒展开来。他不由得笑笑道:“好啊。你要实在不喜欢的话,我那套房子收拾一下也能住的。”
面对常禾的提议,杜宇阁摆了摆手,“跟他们挺长时间没见了,去年和前年都没回来,我也懒得去看他们,如今回来了,怎么都得留他们在家里过个年的。”
“你觉得好就好,我听你的。”常禾拿起一瓶生抽,及时转换了话题,问杜宇阁:“买这种好不好?”
杜宇阁却把他手里的瓶子放回到货架上,拿起另一瓶说:“我比较喜欢这种。”
“好。”
常禾从杜宇阁手里把瓶子接过来放进购物车里,然后看了眼写好的购物清单,说:“还得买点速冻包子和奶黄包。”
“嗯,好。”
他们从超市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在半路上随便吃了点儿面,回到家躺在床上就不愿意起来了。谁知这时电话响了,杜宇阁拿出手机一看,是以前给常禾代理的律师,常禹的案子得年后才审,有涉及到赔偿的部分,所以杜宇阁还是请了他。
杜宇阁把电话接起来,站到窗边只是听著,他没说什么话,窗子反照出来自己的表情却是无比严肃的。
电话收了线,常禾的眼神是在询问发生了什么。杜宇阁犹豫了一下,对他说:“律师从法院那边听说常禹不仅伤了你那么简单,还涉及点别的,所以就退回去补充侦查了。”杜宇阁看了看常禾的平静的脸,忍住没说常禾父母的突然离世也与常禹有关系,怎么也得瞒到过年之后。
“多判几年才好。”常禾愤愤不平道。
杜宇阁躺到常禾身边,抓住那双细滑的手,在手心处找了一处有些细茧的部分轻轻的摩挲著。常禾被弄得直痒痒便笑著看他,杜宇阁满腹心事的扯出一抹笑容来,常禾却没看出任何异样。
可有心事到底搁不住,就连半天都没到,杜宇阁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告诉常禾。
此时正吃著饭,常禾在网上学了一道微波炉烤花生米,咸咸甜甜的酥脆外壳,因为还放了孜然,就更有风味了,吃起来就停不住嘴,他都吃了很多饭菜,还是忍不住抓了一把来吃。杜宇阁却没多少胃口,把筷子放下,及其严肃的看著常禾,“常禾,我跟你说点儿事。”
这时常禾刚把手里的花生米全都放在嘴里嚼,然后又抓了一把,听见杜宇阁那种语气,便怔怔的回看杜宇阁,“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或许会影响心情,但也该跟你说。我下午接到那个电话,律师告诉我说,常禹交代你父母的死与他有关,虽然他辩解说只是为了想害死你母亲,谁知道却连你父亲也一起……”
常禾听见这话,手里的花生米掉了一桌子,他狼狈的一个个捡起来,放回到盘子里,掌心还粘著食物的碎屑。心很疼,就像被钝刀子来回的锉,跟著腰侧已经痊愈了的伤口也疼,两个地方的伤痛联系到了一起,疼得他脑子都木了。他站起身,手掌抵在那处伤口,似乎隔著衣服都能摸到伤疤。他低下头,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却在这时候,杜宇阁走到他身边,把他揽在怀里。
“乖,别难过……你要这样,我就不该跟你说的。”杜宇阁拍著他的后背,“你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别憋著。”
常禾紧咬著牙,“哥,我……他为什么要这样……爸本来爱的是我妈,要不是因为他妈,我们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常禾吸了吸鼻子,憋憋屈屈的继续说:“小时候别人都有爸爸就我没有,我妈带著我,还被姥姥那边的亲戚唾弃,我生病了有我妈,可我妈生病了就只能挺著。我们吃的不好,住的很差,三天两头还要被那个女人烦……后来回去了又怎样,那么自私的一家人,看见我们连好脸都没有。背地里骂了我多少次野种我都没敢说什么,就怕惹她不高兴。我们受了那么多苦,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他如此丧心病狂,就算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话到一半,常禾控诉的声音就已经变得哽咽,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杜宇阁没有用言语去安慰,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常禾的后背。
常禾哭到没力气,才从杜宇阁的怀里出来,杜宇阁身上的那件家居服早已被泪水和鼻涕浸得不成样子。
杜宇阁用手指揩去常禾眼角的泪,又在他发红的眼皮上轻轻吻了下,“以后都没人能伤害到你了,因为我一直都会在。”
常禾的思绪很混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却因杜宇阁的这两句话又涌出眼眶,他疯狂的吻著杜宇阁的嘴巴,杜宇阁就任他又亲又啃,最后把他的嘴角都咬破了,杜宇阁都没说什么。
“好了,不哭了。你要相信,常禹总会得到他相应的惩罚,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也是,我们就静静的看著他们灭亡。”
“嗯。”
“要过年了,哪天陪你去看看你的父母。”杜宇阁提议道。
“好。”
他们挑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又买了香烛和纸钱,常禾带著杜宇阁去自己父母的墓地去上了坟。
回来之后,常禾的心情一直不算太好,做什么都是恹恹的,有时候坐在书房里发呆看窗外的枯树,一看就是小半天。
杜宇阁并没有逼迫他快点从这种悲伤中走出来,只是静静的翻本书陪著他。年前他父母没到的几天,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伴著彼此度过。
不是谁耍脾气,也不是谁不肯原谅,年轻时失去父母的的伤疤又重新被撕开,弄得鲜血淋漓,任谁都需要时间从这种伤痛中走出来。
三十四
杜宇阁的父母到的当天,常禾是想和他一起去机场的,结果杜宇阁给他写了一张购物单,对他说:“我去机场接他们,你在半路的超市下,把这些东西买齐了,然后我回来正好顺路接你。”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不去会不会不太礼貌?”
杜宇阁摇摇头,“就这样决定了,又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
既然他做了主,常禾便没再坚持,只好听从他的安排。
杜宇阁让他买的多是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床单和被罩,他俩之前就把客房简单的打扫了,杜宇阁站在放被子的柜子前站了半天,最终也没决定给父母用那套比较好,于是今天就让他买新的。
商场的人远没有前几天多,常禾很快便买好了购物清单上的东西,在一楼找了家甜品店等杜宇阁。
他玩了一会儿手机便觉得无聊了,抬起头怔怔的看著窗外,又想起了家里的事儿。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预报还说会有一场大雪,他内心中隐隐有些期待,总觉得这一场雪之后能把他的悲伤洗刷掉。
这时他听见旁边有人喊了一声喂,常禾下意识的回过头,竟然看见一个个头中等高,长相不错,穿著厚重棉衣的男人站在桌旁。
“咦?我占了你定的位置吗?”常禾见男人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指著他对面的椅子说:“我可以坐这里吗?”
常禾点头。
男人坐下来问他:“你还记得我吗?”
常禾怔怔的看著他,搜索遍脑海中的人影都不记得和他有过接触。
男人笑了笑,用手撑著下巴看起了窗外。“你还和杜宇阁在一起呢吗?”
常禾愣住了,似乎终于有个模糊的影像与这个人重叠起来,只是他不太记得这个人到底长成什么样。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吧。”
“是,是的,我……我们挺好的。”常禾说。
男人用手摸了摸眼角,常禾注意到他那里有条细长的疤痕,淡淡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而他的手背上也有几条交错的伤疤,与周围的皮肤颜色不一样,粉红色的,就像受过很严重的伤。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因为我们就一面之缘。而我却不只是见过你那一次,我和那个人分开之后,便时常躲在杜宇阁家小区附近观察杜宇阁,你们出双入对的看著都让人嫉妒。”
“不过啊,在经历很多之后,我也想明白了,我和杜宇阁是真的没办法在一起生活的,即使我现在还挺想他,可一想到和他相处便会争吵就遏制住了自己这种想法,而且他也不会再到我的身边,毕竟是我对不起他。他很好,很会照顾人,只是那个性格……”男人笑著摇摇头,继续说:“我还曾经想呢,你也肯定受不了他会和他分手,转眼间半年都快过去了,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你们挺好的。”
常禾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杜宇阁的前任坐在这里谈论杜宇阁,他一边听著,一边忍不住翻滚著浓浓的醋意,可到后来他却被自己的小心眼儿弄笑了,“杜宇阁,他……挺可爱的,大家都觉得他不好相处,只是会在背后念叨他的好。只有我,是一直怀著一颗感恩的心与他在一起,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为我做抉择,给我撑腰。我情绪不好,他就一直陪著我。”常禾的手下意识的按住了腰侧曾经受伤的地方,并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这是自己对杜宇阁仅有的回报,“我爱他,会听他的话,不会反抗他的掌控,怕他不要我,所以,即使他不爱我了,我也会选择追随他的脚步,用我的方式与他一直在一起。”
男人因为常禾的一席话陷入沉思,正这时,常禾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杜宇阁的电话,便对坐在对面的人说:“他来接我了,我得走了。”
说话间他匆匆的穿好外套,拎起手边的袋子要走,男人却站起身来,冲常禾伸出一只手,常禾想了想,放下袋子没有防备的握了上去。
“祝福你们。”男人说。
常禾恍惚了一下,于是笑著对他说:“我们会的。”
男人在常禾愣神间抽回自己的手从他面前离开,就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常禾回了神,想起他的那句“祝福你们”,又笑了笑。
常禾在外面只等了一小会儿,便看见杜宇阁的车从远处驶来,他的心脏开始狂跳,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之前似乎并没有这种感觉,这只是一瞬间产生的。
就要见到杜宇阁的父母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表现怎么应付,杜宇阁鲜少提到他们,他最近又没心情去想这些事,那对陌生的夫妻对于他来说就是未知数。他这时候才知道著急,是不是已经晚了。
就在他的思绪一团乱麻之时,杜宇阁的车停到了他的面前,紧接著杜宇阁从车上走了下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绕到车的后面,将大包小包放进后备箱。常禾跟了上去,在杜宇阁耳边小声说:“这几天让你烦心了。”
杜宇阁冲他笑了笑,说:“你想开了就好。”
“也不是想开,他们都走了,我再伤心,也总有一天要走出来。”
还没等杜宇阁关上后备箱的门,车子的后车窗却开了,一位女士微笑著对常禾说:“小伙子快上来啊,外面多冷。”
这是杜宇阁的妈妈。
“哦,好。”
常禾上了车,还没来得及问好,只听杜妈妈又说:“我一看你就是好孩子,杜宇阁和你在一起,我们也就放心了。”
杜宇阁这时也开门上了车,常禾有些拘谨的去抓他的手,杜宇阁转过身给常禾介绍:“喏,这是我爸妈。”
“叔叔阿姨好。”常禾问了好。
“好好。”杜妈妈点著头,接著拍了拍杜宇阁的座椅说:“儿子,开车吧,我们回家过年了。”
回家的路上,善谈的杜妈妈一直在跟身边的杜爸爸说这里变化有多大,还表达了想回来定居的愿望。
杜爸爸半天也没言语,这时候却开了口:“别想这些了,回来是会给儿子添乱的,大不了我们常回来走动。”
杜宇阁没应这个话题,常禾猜测或许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同意他们回来定居。
这时外面下起了雪,一片一片的落在车窗上,常禾紧张的情绪全都因为一朵朵雪花的降落消失殆尽。常禾透过车窗抬头看天,是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就像第一次见到杜宇阁那一眼的惊艳。
从相识到现在,与杜宇阁相处的每一天都像电影似的浮现在眼前。
杜宇阁多好啊,对他多温柔又体贴,时常表现出的固执也很可爱,是的,他爱杜宇阁甚于自己的生命。
一个红灯的十字路口,常禾握住了杜宇阁的手,杜宇阁转头对他一笑,反过来拉住他。
“我爱你。”常禾用嘴型告诉杜宇阁。
杜宇阁飞快的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一吻,还在他耳边留了一句若有似无的话——
“我也是。”
尾声
次年三月,常禹因故意杀人罪和故意伤害罪一审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五月,常禾的叔叔因肝癌去世。常禾的爷爷因为过度悲伤和儿子一起走了,奶奶也在这时候因脑梗落得个瘫痪,由他姑姑一手照顾。
九月中,一场雨给整个城市带来了一抹秋意,花池里的菊花却开得愈发绚烂。常禾和杜宇阁从医院里出来便被冷风激了一下,见杜宇阁的衬衫还卷著,便动手给他拉了下来,再将扣子扣好,他嘴里念叨:“天气这就冷了啊。”
“是啊。”
“你看你那么忙,还得陪我来医院看我奶奶。”常禾就势拉住了杜宇阁的手,没管周围人的侧目。
“她现在只认得你,就想见你,毕竟是将死之人,你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嗯,虽然我不太想见到她,可也还是来了,毕竟这一年之内她身边的人就走了仨,自己还成这样,真是……”
“善恶终有报的。”
俩人一路说著话,便走到了车前,杜宇阁微微皱著眉,有点怨念自己昨天刚洗的车,今天早上的这场雨使得车身被溅上了好多泥点子,“这雨真是烦死了。”
“是啊。”常禾笑著应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杜宇阁又看了一会儿自己的爱车,这才坐了进去,谁知还没坐稳,一个精致的盒子却摆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
“生日礼物。”
“哎?”
“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去年我都没想到,所以今年就买了这个,我猜你会喜欢的。”
杜宇阁接过来,打开是块精美的手表,那天他看杂志,还在说这表真不错,等这次的钱下来就去买一块,结果却被常禾先买了。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手表捧在手里就像烫手的山芋,他知道自己又闹起了别扭,不是不喜欢,主要是对主动权被人剥夺的不满。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自己买,被常禾买了就让他难以接受似的。他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对常禾扯出一个生硬的笑。
常禾就知道杜宇阁会这样,所以一点都不意外的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之前我发了一篇论文,这是用学校给的奖金买的,其实这表我也挺喜欢的,给你买了之后我就没钱给自己再买一块了,所以……”
“所以这表你拿著,然后我再去买一块。”杜宇阁听见就像得到一个赦令,又把表递还给常禾。
干嘛分得那么清楚。常禾忍不住在心里说了一句,可在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接过表,对杜宇阁说:“好啊,我们现在就去买,我的这块给你,你再买一块给我。”
谁知杜宇阁还不满足的又说:“还有戒指这种事你别想先买,等一下我们再去选一对戒指。”
“那我们什么时候把婚结了呢?”常禾笑著开起了玩笑。
“喂!你这是求婚吗?这个应该我来的。”杜宇阁又不爽了,他觉得常禾变了,变得调皮了,鬼精鬼精的总能惹他发火却又轻飘飘的把他哄好。
“可是你没说啊。”常禾无辜的说道。“那你说嘛。”
“我……回去就订机票,你请一个月的假,我们去结婚。”
“好,都听你的。”常禾笑著,目光执著的追随著杜宇阁。
秋天开始了,他的一辈子,都听杜宇阁的。
(全文完)
番外之让你不听话
杜宇阁正在厨房看他做的一锅海带黄豆排骨汤怎么样了,放在衣兜里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拿出来看是跟著导师出门已经近一周的常禾,之前他告诉自己是今晚的火车到,所以他两点多钟就下厨准备晚饭,正好晚上把人接回来就能吃饭了。
现在时间是四点多,这锅炖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汤已是非常鲜美,他把火关了,顺手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战战兢兢的喊了一声哥,杜宇阁觉得不太对,于是忍住内心涌起的不爽问他怎么了,因为常禾的那种语气基本就是做了惹他生气的事了。
“那个,这个……我大概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杜宇阁沉吟了片刻,终于吐出几个冷冰冰的字:“你说什么?”两点多的火车竟然腾到四点多才告诉他回不来了,常禾这是在找什么不自在?
“我……”常禾正要解释,电话那头就有人喊他:“常禾,快过来了,烤的鸡翅就快好了。”
“哥,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好不好?他们在喊我了。”
“那你去吧。”杜宇阁觉得自己已经被怒火攻心,头顶都已冒出了愤怒的白烟,他无法再与常禾多说话,径直挂断了电话。
常禾怔怔的看了手机屏幕由亮转暗,抖著手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明明是个天气晴好的下午,他却有种乌云压顶的感觉。
杜宇阁生气了,后果一定会很严重,坐在石凳子上,他觉得屁股都有点疼,就好像上面有刺,又好像杜宇阁那次打他。这次回去肯定会吃不了兜著走的,他真的不该答应留下来给导师过生日而临时更改了回家的时间。
常禾苦笑著接过同学递给他的烤翅,吃起来也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美味。
几个小时的火车回家,即使是“和谐号”他都嫌慢。
晚回去了两天,这中间杜宇阁没有接他的电话,也没有回他的短信,他知道这是自作自受纯属活该,可也没办法单纯凭藉电话或者短信得到杜宇阁的原谅。
杜宇阁在他心里当然是最重要的,所以他现在越想越后悔,如果自己执意要回来,导师和同学也不会说什么,干嘛偏要多在外地待上那么两天,不管是吃饭唱k都是满腹心事,玩都玩不好。
虽然已经把自己回家的信息告诉了杜宇阁,可也没幻想杜宇阁会来车站接他,他跟同学道别后,赶紧拦了出租车就往家赶。
这一路他都觉得自己的胃在抽筋,头也是晕的。因为不知道回家后,杜宇阁要怎样才能解气。
到了楼下付钱下车,他赶紧寻找家里那盏亮灯,唔,还好,杜宇阁是在书房里。
他拎著自己的行李,蹬蹬蹬跑上了楼,抖著手开了门。
整个家里到处是黑的,只从书房的门缝里透出一抹灯光。
好紧张,就连相亲的时候第一次见杜宇阁都没这么紧张过。他知道自己会有一场劫难,只是他不知道是什么程度。
“哥,我回来了。”常禾小心翼翼的放下行李,换好拖鞋,蹑手蹑脚的去压书房的门。
门开了,室内一片温暖的灯光,杜宇阁在伏案画画,他目不转睛的盯著电脑,手在数位板上来回的动著,听见门响也没理他。
两天了,也该消气了吧,杜宇阁不是记仇的人。常禾在心里安慰自己。
于是他喊了声哥,又走过去想讨好杜宇阁,谁知杜宇阁却当他不存在一样,在他还没走近呢,站起身来,错开他,出了门。
果然还在生气,常禾孤单的站在书房中央,欲哭无泪。
他错了还不行吗?道歉的短信已经发了十好几条了,都石沉大海,他还给杜宇阁带了他喜欢吃的东西,此刻正放在行李包里呢,这点他也通过短信告诉杜宇阁了,他就一点都不期待吗?
常禾只站了一小会儿,便追著杜宇阁出去了,只见杜宇阁开了电视,从堆放得规规矩矩的?果塔上拿了一个,放在手里颠了两下,然后咬了一口,破坏了那又圆又红的美感,在他的牙齿下,露出白色的果肉。
常禾小心翼翼的挪步到门口,从包里拿出给杜宇阁买的风干牛肉和奶酪,谄媚的坐到他身边,放在他的腿上,说:“哥,这是我特地给你带的。”
杜宇阁没理他,就当他不存在似的,按起了手里的遥控器,把频道停在家庭伦理剧上。
电视里的女人在跟自己的老公撒著娇,可是他老公早已和小三情投意合,根本无心理会。
常禾不免把自己联想成苦情女主角,万一杜宇阁因为他不听话爱上别人怎么办?
“哥,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常禾又把这包吃食往杜宇阁的怀里塞了塞,哀求的语气更软了。
杜宇阁终于肯把他的视线从电视上移下来,可他只是拎起那包东西,在常禾渴求的眼神下放到茶几上。
那意思大概是不接受。
常禾要哭了,杜宇阁不理他这种事从未经历过呢,就连那次受伤住院也没有这严重啊。天呐,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做。
于是他脑子一乱,啰啰嗦嗦的解释起为什么没有按照预定的时间回家:“其实车票都买好了,我们甚至都打算去车站了,这时候我同学从手机上看见那边一个烧烤公园挺好的,就非要去,正好导师又过生日,大家根本就没玩够,所以都同意再留两天。可是我很想回来,他们就轮番来劝我说缺我一个人就不好玩了,老师都开了口,我就……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临时决定留下来,我……”常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声音里已有了哭腔,杜宇阁骂他一顿打他一顿都好,可千万别不理他,他都有点害怕了。
杜宇阁吃完最后一口?果,准确的丢到茶几一角的垃圾篓里,又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和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著常禾,懒洋洋的开口道:“一、我很累了想去睡觉,你要是也累了就去洗澡,也早点休息。二、放在门口的行李赶紧收好,我不想明天早上看见它还在那里。三、这段时间我觉得一个人睡挺好的,估计身边有人倒睡不著了,所以你可以选择睡客厅或者客房。”
杜宇阁交代完自己的想法,头也不回的回了卧室,门啪嗒一声关上,惊了常禾一身冷汗。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狗,恐怕再也得不到主人的宠爱了。
常禾垂头丧气的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把需要洗的衣服拿出来放到洗衣机里洗,其馀的都按部就班的放回到原本属于那些东西的位置。
和杜宇阁在一起快两年了,手指上戴著杜宇阁给买的戒指,习惯上愈发向杜宇阁贴近,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充盈著杜宇阁的身影。因为他的听话,杜宇阁很少跟他生气,甚至给了他很大很自由的空间,所谓的杜宇阁很喜欢约束别人这一点他也愈发觉得只是别人无法跟紧杜宇阁的节奏而已,而他,喜欢得紧。
所以常禾知道自己变了一些,性格比过去开朗了,人也自信许多,甚至敢于去挑战杜宇阁的权威。
不,他并没有挑战权威。只是……只是……没跟杜宇阁商量就擅自作主张不回来了,他承认自己是在皮痒,而且杜宇阁给他营造的好生活让他低估了杜宇阁的火气值。
整个家里安安静静的,他觉得自己洗澡的声音都有些吵,他揉著自己发紧的皮肤,幻想杜宇阁的巴掌拍到他屁股上的情景,惊悚的发现,他的小兄弟竟然站了起来,硬硬的在那儿求抚摸。
真糟糕。
杜宇阁连话都懒得跟他说,又怎么肯操他。
他掐了自己一把,小兄弟低了头,匆匆洗了澡,收拾好浴室,擦著头发回到客厅里。
还是睡这里吧,他哪有资格去客房睡啊。常禾郁闷的想,盯著卧室门,枕著湿头发和没干的毛巾就那样睡过去了。
旅途的疲惫让他一夜无梦,早上醒来还有些恍惚,昨天头下的毛巾去了哪里?身上怎么还搭了一个薄毯子。
是杜宇阁……
他惊喜的跳下沙发,也不管睡沙发带来的腰酸背痛,抱著毯子冲到卧室那里,可是站在紧闭的门前,他却犹豫了。
给他收毛巾盖毯子不代表就原谅了他,这样冲进去,被打扰到睡眠的杜宇阁一定会更不开心。
他抱著毯子又回到沙发上,蜷著腿,等著杜宇阁起床。
等等……
常禾发了一会儿呆,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杜宇阁不搭理他,他得好好表现让杜宇阁知道自己还是那个听话懂事的常禾。
于是他用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然后给杜宇阁准备了早餐。
万年不变的麦片和肉包,他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吸引力,或者也许只是强大的习惯在作祟。
常禾把东西摆好,又站回到卧室门前,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走进去。此时,杜宇阁正睡在深蓝色和灰色相间的被子里,他只躺在自己那边,睡姿很规矩,没有因为他不在而侵占属于他的地盘。
常禾突然想起杜宇阁昨晚说的那句“……这段时间我觉得一个人睡挺好的,估计身边有人倒睡不著了,所以你可以选择睡客厅或者客房。”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于是他悄悄的钻进被子里,把头埋在杜宇阁的腿间,隔著内裤去舔弄那根性器。
你想我了吧。常禾在心里问候杜宇阁的小兄弟,满意的看它在自己舌尖的侍弄下慢慢变粗变大。
嘿,果然想了。常禾欢快的想著,用牙齿拉下杜宇阁的内裤,把那家伙整根都纳入口中。
是熟悉的腥膻味,可是他喜欢。那根带给他无数快乐的性器在他的吞吐下愉快的吐著水,被子里的空气很稀薄,他的大脑又被这浓烈的荷尔蒙所感染,迷乱中,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已经醒来的杜宇阁的大手正按在他的头上。
杜宇阁迟迟不肯射,常禾就卖力的给他吮出来。又硬又粗的东西顶在他的喉咙口,吞吐间他便用舌尖顺著脉络舔弄,还生怕牙齿不小心碰到弄疼了杜宇阁。
啧啧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来,杜宇阁的前列腺和他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沾到了杜宇阁的内裤上,恍惚中,他感觉杜宇阁那粗大的家伙跳了两下,直接射到他嘴里,浓烈的味道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可即使这样,他都悉数吞到了肚子里。
那家伙射完才从他的嘴巴里滑出来,他又用手摸了两下,这才把它放回到杜宇阁的腿间。那条内裤已经不能再穿了,那就干脆脱掉洗洗吧,他正要动作,却感觉一股力量在他的头上。
“好疼。”他去捂发疼的脑袋却摸到了一双熟悉的手,他不再挣扎,任凭杜宇阁硬生生的拽著他的头发给他从被子里扯了出来。
“玩得开心吗?”杜宇阁慵懒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悦,常禾感受到了,打了个冷战。
还在生气呢,真忧伤。
常禾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太知道所谓的“玩得开心”是指哪方面。
“哼。”杜宇阁傲慢的冷哼一声,从被子里出来,下床站到地上脱掉内裤,直接丢到常禾脸上。“都是口水脏死了,去洗了。”
“喳。”杜宇阁肯跟他说话了,好开心。
常禾把杜宇阁的内裤从脸上拿下来,还犯贱的闻了一下,然后屁颠屁颠的跟在杜宇阁的身后,碎碎念:“哥,我把早饭给你准备好了,你洗漱好就去吃吧。你看现在的天有点凉了,至少得穿上条裤子呀,要不要我去给你拿……”
杜宇阁站住了,让被一点小兴奋冲昏头脑不看路的常禾撞到了他的后背。“我是没打算理你的。”
“可是你跟我说话了哥。”
杜宇阁没再言语,径直走到卫生间,啪的锁上了门。
里面有水声传来,哗啦哗啦的,是杜宇阁在洗澡,常禾幻想水流顺著他的脸颊留到漂亮的脖颈,接著是肩窝和胸口,然后是那里,再然后就是脚边……常禾觉得自己的那里因为这种淫靡的想像兴奋的站了起来,他坐在门口攥著杜宇阁的内裤流下了痴汉一般的口水。
已经十多天没被杜宇阁碰过的身体加上那种旖旎的想像以及刚刚又给杜宇阁口交过,此时像被点了一把火,他多想跪在杜宇阁的脚边亲吻他的脚趾,让杜宇阁把精液射在他的脸上。或者他扶著墙,杜宇阁一边抽他的屁股一边使劲干著他的后穴,直到把他干射出来。
水声结束了,杜宇阁拉开卫生间的门,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惊醒了他的性幻想。
常禾抬头看杜宇阁,杜宇阁依然一脸冷漠,常禾的性器一下子就萎了下去。
“哥……”
杜宇阁没看他,绕过他走到饭厅,坐下来,吃他准备的早餐。
这人心真硬,常禾虽然如此默默在心里吐槽杜宇阁,可看见他吃早餐,就又有点开心了,于是转身去给杜宇阁洗内裤了。
杜宇阁把自己的那份早餐吃得干净,常禾也把杜宇阁的内裤晾好,这时肚子传来不好听的叫唤声,他愕然发现光顾著给杜宇阁准备,自己竟然还没吃饭。
杜宇阁一贯在冰箱的冷藏室里放点培根,他不喜欢早上吃这玩意,却不介意常禾吃,常禾想著给自己做个三明治,就开冰箱拿材料。
打开后,他却看到一个很深的玻璃碗,里面盛满了飘著一层白色动物油脂的汤。汤里有排骨还有海带和黄豆,这是常禾非常喜欢的一种做法,杜宇阁每次做,他都能吃好多。杜宇阁却似乎不喜欢也不讨厌,因为并不像他吃得那样多。
从汤里露出的肉可以看出似乎煮了很久,因为冰箱的冷风已经将它风干导致有些变色。
他的鼻子一酸,脑海里不住的勾画出一副杜宇阁在厨房里给他煲汤,等著到了时间去车站接他、在车里等他那种的不耐烦的样子。一大滴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他抖著手把玻璃碗拿出来,把汤倒在不锈钢锅里,开了炉火把它弄热。
可是锅还没开,杜宇阁却站到他旁边,在他的注视下关上火,将锅子从炉灶上拿起来,把汤水倒进下水道,剩下的排骨和海带全都倒在了垃圾桶里,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放了两、三天都不能吃了。”然后把锅放在水池里,连著他用过的碗,一起洗了。
常禾已经不是能用简单的后悔两个字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他麻木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取得杜宇阁的原谅。
“你觉得我只是气你自作主张不回来吗?你和同学一起出去玩我当然不会有意见,我只是不高兴你两点多钟的车票,竟然四点钟才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不回来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原因能耽误两个小时。”
那两个小时他在往烧烤公园去的路上,同学总闹他害得他没间歇打电话,直到目的地才静下心来给杜宇阁打电话,可是谁知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常禾也很忐忑,明知杜宇阁会生气,可鬼使神差的就觉得杜宇阁应该不会特别介意。
“我……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常禾低声说著,“我承认自己越来越任性了,可是哥,求你别不理我,我、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算了算了。”杜宇阁打住常禾要说的话,把锅擦干放回柜子里。“放在冰箱里那么久的汤都不新鲜了,就像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也不那么新鲜了,一些规矩慢慢的就不是什么规矩了。”
这大概是真伤了心,杜宇阁才会说出这些话。常禾看著杜宇阁,慌张的去抓他的手,那只手潮湿的,没有什么暖意。
“要是早两年,我可能和你吵上一架,现在却没了这份心思,可能也是觉得你在我心里特别重要,所以是真的觉得伤心了。”
“哥……”原本就没止住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杜宇阁伸手给他拭去了。
“你哭什么啊?”杜宇阁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这种无言的折磨他自己也觉得够了,就在他把那锅汤倒了的一瞬间,就觉得三十多岁的自己根本就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幼稚小儿。他怎么也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何苦因为一点小事儿去为难恋人,把他逼到闭塞的角落,不肯让他走出来。
这两年,和常禾一起的生活使得他暴躁的脾气一点点的消失,常禾那么听话,想生气都像打在一团棉花上,只是这次,是个例外。
这时候常禾抓住他的手,说:“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消气,要不就像那次一样打我一顿,或者把我吊起来抽,你说过的,可是从来没实施过。”
“我没有家暴倾向的。”杜宇阁说。
“是,我知道。可是你要能揍我一顿,我心里也好受些,这是我犯的错,应该去弥补。”
“用这种方式?”杜宇阁抬了抬眼皮,不屑的问常禾。
“嗯。”常禾抓住杜宇阁的手笃定的点了点头。
杜宇阁想到最近常禾这家伙是有点蹬鼻子上脸,或许揍他一顿也真能散去一身的怨气。
“别后悔。”
“怎么会呢?”常禾挺了挺胸,勇敢的去面对满身聚集起危险气息的杜宇阁。
杜宇阁嘴角露出一抹随意的笑,揉了揉他的脸蛋,压低声音对他说:“去,到阁楼上等我。”
常禾屁颠屁颠的上了楼,心想至少挨完这顿揍,杜宇阁能撒撒身上的气,他爱的人被自己气坏了多不划算。
常禾站在阁楼中间,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使得整个房间温度很高,他们曾经在这里做过爱,杜宇阁从后面插进来,硬硬的地板硌得他肋骨疼,可杜宇阁却很起劲,从他里面射了,把它后面喂得饱饱的。
想到这儿,常禾的性器再次抬了头,他拘谨的蹭了蹭双腿,听见身后有个声音传来。
“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受罚也该有个受罚的样子。”
常禾闻言回头去看杜宇阁,只见杜宇阁一脸严肃,手里攥著一把三十公分的透明尺子,在另一只手上拍得啪啪作响。
他发起了抖,慢吞吞的解开了衣服扣子,配合著杜宇阁的用尺子拍手的啪啪声。
“快一点。”杜宇阁不耐烦的说了句,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常禾听话的把衣裤脱好叠起来放在一边,杜宇阁满意的点点头,“跟我过来。”
阁楼要比房间的举架高一些,杜宇阁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条绳子来,系在不起眼角落里的水管上,然后他勾勾手指,常禾跟过来,杜宇阁三下五除二的把绳子捆在常禾的手腕上,用力的拉扯另一端,在常禾勉强能脚尖点地的高度停下来,将绳子固定好。
他一边巡视著常禾干净的被拉长而舒展的裸体,并用那根尺子拍著自己的手掌,似乎寻找在哪里下手比较好。
常禾被吊著难受极了,受力点都集中在手腕处,脚尖勉强点地却丝毫分担不了什么,他喘著气叫著:“哥,我错了,你能把我放下来吗?”
“晚了。”杜宇阁用尺子拨弄了两下常禾的性器,刚刚脱衣服时还有些翘挺的小家伙现在已经软在了腿间。“刚刚你想到了什么淫荡的事儿,它怎么就站起来了?”
“我……”常禾脸上一红,自己旖旎的记忆又如何说得出口。
“说。”一声不容辩解低喊从杜宇阁嘴里吐出来。
“我想到你在这里干我。”
“哦?”
“是真的,那次你把我干得很爽,就是地板很硬,硌得肋骨疼。”常禾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被拉长了,心里隐约有些后悔做这个二逼的决定。“哥,你能放我下来吗?”
“后悔了?”
“有,有点儿。”
“晚了。”杜宇阁用尺子狠狠的抽了常禾的屁股,换来他一声喊叫。“疼么?”
“疼。”比用巴掌疼多了,只一下,屁股那里就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你说你犯了什么错让我抽你解恨?”杜宇阁扬手又来了一下,这下子只会比那下更重。
“我不该自作主张晚回来。”常禾赶紧回答,希望杜宇阁放过他。
啪!在同一个地方又是一下子。“不对。”
这一下把常禾眼泪给拍了出来,“呜……哥,哥,你轻点儿。”
“说!告诉我答案。”杜宇阁咬牙切齿的继续问,扬手又是一下子。
“我,我该跟你商量一下子才做决定。”
“算你答对了。”可即使答对了,换来的却是又一下更重的拍打。
屁股疼,手腕也疼,常禾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是想让你记得,做一个决定要先想到我,把我放在第一位,你不能自私的因为自己的快乐就不顾我的感受。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常禾哭著说,谁知杜宇阁又打了他几下子。
他想,屁股上一定起了一道道的檩子,要不怎么会这么疼。
可是这几下结束后,在他泪眼朦胧中,嘴唇却被一个温暖而又柔软的存在覆盖住了。杜宇阁的舌尖舔弄著他的双唇,然后从唇缝齿缝间滑进他的嘴里,与他的舌头嬉戏。常禾抽搭著,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滑进嘴里,是咸咸的味道。
杜宇阁扬手把绳结打开,常禾就势跌进了他的怀里,杜宇阁边吻他边揉著他发烫的屁股,一根手指滑了进去。
“你知道我多想你吗?你说你不回来我多难受吗?”杜宇阁狠狠的咬住了常禾的嘴唇,就像一种惩罚。
“我知道,我看见那锅汤我就知道了。我错了,我知道认多少错都没法让你收回怒气,可我真的错了,你打我打得好,以后我再犯傻,你还使劲儿打。”常禾用力的吻回去,一秒钟都不想离开杜宇阁的温柔的怀抱。
杜宇阁还肯亲他,这真是上天的眷顾,至少不是冷漠一言不发的杜宇阁了,那样的他太可怕。
痛感从屁股传到脊椎再到大脑,慢慢的转变为一种异样的感觉又传送回下体。
“有感觉了?我就喜欢你这种诚实的反应。”杜宇阁笑著从他嘴边离开,凑到他的耳朵那里小声的说。
“嗯,哥,快点插进来好不好?”
“不好。”杜宇阁拒绝道,“我还没打够,我想看著你一边挨打,你的小兄弟在那儿淌水儿,对了,还要在你后面塞个跳蛋。”杜宇阁说著便从口袋里扯出一个跳蛋,就势塞到常禾的后穴里,他把常禾松开,命令他站好,然后开了开关。
“哥……”
“求我是没用的。”杜宇阁说:“你看我的主意什么时候变过。站好!”
这次拍的是小腿肚,还是那根尺子,啪啪的打过去远没有屁股上来的实惠,但次数多了,常禾愈发觉得疼。更令他崩溃的不是痛感,而是在后穴里作祟的跳蛋。那小玩意在杜宇阁的推送下被插到了很深的地方,震著震著还会移动,当它触碰到那最敏感的一点的时候,常禾觉得自己几乎要射了出来。可还是缺一点什么,杜宇阁不肯摸他,只是专心致志的对他进行惩罚。
正如杜宇阁所期待的的,常禾的性器开始流淌出一滴一滴的前列腺液,滴到地板上,形成湿湿的一滩。
“真浪啊。”
“哥……”常禾可怜兮兮的看著杜宇阁,他的手摸到自己的性器上,哀求他让自己赶紧射出来,可啪的一声,杜宇阁一尺子拍到他的手上。
“不许摸,小心把你小兄弟打断。”
“呜……我想射。”
“不许。”杜宇阁拒绝著,把跳蛋的振幅调得更大。
“嗯……”身体很痒,想求得更多的爱抚,但是除了那根尺子有节奏的与皮肤接触,杜宇阁不肯给他更多。
常禾数不清杜宇阁到底抽了他多少下,终于在他绷紧的神经就要断了的时候停下了动作,然后温柔的用手揉弄著他的性器,在他耳边蛊惑的说:“乖,可以射了。”
杜宇阁话音刚落,常禾就在他手上射了出来,快感一波一波的侵袭著他的神经,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著。
杜宇阁轻轻拍著常禾的脊背,还没等他把气喘匀,又说:“好了,你爽完了,该轮到我了。去,撑著墙,撅著你那红彤彤的屁股,我现在想操你。”
常禾哪里还有力气,只想窝在杜宇阁的肩头不肯动,他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都麻木了,屁股疼是小腿也疼。杜宇阁哪里又肯放过他,转过他的身体,将他背对自己按在墙上,抽出跳蛋随手丢在地上,连半点润滑都没有,直直的就将性器捅了进去。
“啊……”常禾失声叫了起来,敏感的屁股与杜宇阁未完全脱下来的衣料摩擦著感觉更疼,可始终也抵不过被插入的疼,那里就像要裂开一样。
“那次打完你你不长记性,这次我要让你彻底长长记性。”
“我记住了,记住了。”常禾赶紧应承,可杜宇阁却不管那套,粗暴的抽插起他来。
“不,你没记住。我说没记住就是没记住。”杜宇阁霸道的说。
肉体啪啪接触的声音响彻整个阁楼,常禾看不见杜宇阁,杜宇阁却知道常禾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止住的泪水再次大规模的流了下来。
有点心疼,但他被强烈的快感麻痹了心灵,那种感觉一下子就不见了。他要让常禾记住自己的不满,记住自己的权威不容践踏,记住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记住一切一切都要以他为天……他就是这样霸道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宠爱而让身下这家伙无法无天。
常禾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因为疼痛的刺激,后穴最开始的疼痛不见了,杜宇阁每一次很深的插入都干到了那处敏感的地方,他的性器不知为什么又有些兴奋,杜宇阁一边干他一边揉弄,没几下就又开始叫嚣著想射。
“想射吗?”杜宇阁充满情欲的声音在常禾的耳边响起。
“想,哥,求把我干射。”
“好,满足你。”杜宇阁把整根性器抽出来又干进去,没几下,他便把精液全都射在了常禾的后穴里,与此同时,常禾也因为他揉弄的力度和频率的加大,一起射了出来。
这时,杜宇阁的性器没有完全抽出来,常禾却费力的回过头来吻他。
两张嘴唇碰到一起,再一次产生火花。
“嗯……”性交之时都没有这么兴奋的赶脚洒遍全身,常禾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彻底在杜宇阁的怀里迷乱。
常禾到今天才知道,这个人男人强大中带著一丝不被人察觉的脆弱和不安全感,这种脆弱只表现给他一个人,他身上很疼,心却一下子软了。
他记起去年,他与杜宇阁极其父母四个人在一起过了那个磕磕绊绊充满争吵的春节,可常禾知道,杜宇阁是很想他们多留几天的,只是他嘴巴又臭又硬,说什么都不肯把那些话说出来。杜宇阁送走父母之后也曾经低落了几天,晚上就抱著他不愿意说话。杜宇阁就是这种人啊,仗著自己的强大,什么事情都人在心里不肯说出来。
他的心里不好受大概只有自己清楚,可偏偏表现出那种带著倔强的脆弱让常禾特别心疼。
“哥,你原谅我了吗?”
“算是吧。”
“嘿嘿。”常禾笑了起来,他扑到杜宇阁的怀里,扯开他的衣服,从锁骨一路啃到肚皮,然后又捉起杜宇阁的胳膊,在那道已经浅了很多的伤痕处亲吻。“不生气了哦,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谁要相信啊。”杜宇阁别扭的说著,任凭常禾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吮吸,没几下,杜宇阁觉得自己又有点把持不住了,于是在常禾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别闹了,我再干你一次,你未来几天都别想起来了。”
谁知常禾的笑意更深,亲来亲去的不肯停歇,完全把他变成了一个棒棒糖不停的舔来舔去。杜宇阁惊觉自己被推倒在地上,常禾坐在他身上,把他的性器再一次唤醒,试探著一点点的往自己的后穴里送。
“作死。”
“我乐意。”话说完,在自己的努力和杜宇阁的挺动下,那性器再一次插进他的后穴。这次因为有了杜宇阁精液的润滑所以不那么痛了,他上下䙓动著身体,让杜宇阁的性器在他后穴内来回的抽插,他自给自足的撸动著他的小兄弟,表演一场绚丽的活春宫给杜宇阁看。
杜宇阁因为视觉和身体上的双重刺激从喉咙里发出愉快的呻吟,常禾也是,他射不出来什么,可性器还是硬挺挺的,他奋力的撸动著,最后只射出点稀薄的东西。杜宇阁这次也没那么持久,在他高潮后,再次射了精。
湿滑的液体一股股的流出来,滴到杜宇阁的大腿上,常禾蹭过去往自己的屁股上摸了摸,伤口被刺激的有点疼。
“哥,这玩意能消炎吗?”常禾又用手抹了两把。
杜宇阁起了身,揉著常禾的头发,说:“谁知道呢?”
“反正我觉得不那么疼了。”
“那再打几下?”
“不了不了,我记住了你跟我说的话。”
“样儿吧。”
常禾趴在杜宇阁的身上,一边啃著他的肩窝,一边说:“哥,下次我要再出门,你想我就直说啊,或许我因为你这几个字,都能奋不顾身的回来。”
“谁,谁想你啊。”杜宇阁别过头去,都不记得在情动之时露了秘密。
“我知道你想我,我早上给你口交的时候就知道了,没几下就硬了,你说得多想我。”
“又欠揍了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才不是。”常禾把整个人盖在杜宇阁的身上,与他十指交错。他们的戒指碰到一起,难免会有些硌手。“你不生气了,我就开心了。就是你不说想我了,我也知道你想我了,因为这段时间,我只会比你想我更想你。”
杜宇阁终于被常禾的绕口令逗笑了,“傻样儿。”
“我其实还想看看离开你更久一点我会怎样,可答案却是我发现我根本受不了,后来那两天简直是煎熬,心都是疼的,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回来竟然全都实现了,那种感觉真是……太痛苦了,比窒息都难受。”
杜宇阁笑了,揉著常禾湿滑发烫的屁股,说:“谁让你不听话的,活该。”
“我以后都听话。”
“这话你总说。”
“我每次说都是认真的。”
“谁要信你啊。”
“可我是真心的。”
“那为什么不按时回来?”
“哥,你别翻旧账,你都说好不生气了。”
“谁说的?”
“你啊……”
“又欠揍了是不是?”
“哎呦,你真打啊。”
“让你长长记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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