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打雷的小受和……试图治疗打雷恐惧的小攻?多肉 有剧情 深情温柔攻X寂寞迟钝受跟肉文比起来肉当然没有那么丰厚但是满香的 而且我满喜欢这篇的感觉~~~~成生X周夜
其实,周夜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害怕打雷的。从来就对雷雨天气没什么好感,同居室友曾列举过一大串分析理论说是童年阴影,周夜听得似懂非懂,可是好像父母还在世的时候自己就害怕打雷了。
其实,不过就是响了一点嘛,不过就是冰晶的附著、水滴的破碎、空气的对流让积雨云中产生电荷,再向地面放电而已嘛,小学自然课就知道的常识。
可是……说归这么说……
随著一道明晃晃的闪电,接连而来的雷声炸的他头皮发麻。周夜抱紧枕头快走了几步,再一次敲响了成生的房门,像这七年来每个雷雨夜一样。
“成生~成生!打雷了!”
很想说雷声这么大我又不聋当然听见了你明知道门没锁还不赶快进来磨蹭什么…的成生也只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淡淡的应了声。
周夜缩著肩膀皱著眉自动自觉爬上床,摆好带来的枕头,再把双人被的另一半扯到自己身上盖好,似乎稍微能松一口气的样子。
“今天来玩什么?雷这么大,电视不能再开了。”他带著稍许期待看向成生,不会嘲笑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还怕打雷还全程陪玩陪睡还会特意煮好吃的东西的室友实在是太棒了。
成生调暗了一些床头灯,扭过头来就是看到这幅怕的不行却又隐隐期待的样子,眼眶都泛红了,眼睛还是亮亮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不行啊……
迟早有一天会被他看穿自己的意图然后化身禽兽的啊……
可是话又说回来,数数日子一起合租也进入了第七个年头,他要是有心也早就该……
成生默默叹口气,抬手摸摸周夜的头,面无表情的开口,“呼噜呼噜毛,吓不著。”
随著又一声雷响,周夜就著这个姿势倒在成生怀里,止不住的发抖。他怕极了,反射性的闭紧眼,又赶快睁开,他又不敢闭眼。能看到闪电好歹还有个预警,闭上眼就会觉得雷声离自己好近好近,直接在头顶上炸开来。
所以说十万个为什么里为什么要把描述雷电的章节,尤其是什么球形雷电,什么会顺著窗户钻到屋里来,为什么要把这种事规划进小孩子必读的科普读物来嘛。十万个为什么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成生的手顺著脖颈游移下来,到背上后心的位置轻轻抚摸著,一下又一下。周夜想,这些年来每每雷雨夜都有他在身边,自己睡不著,他也就陪著一起,聊天看电视打电动吃夜宵,对打雷的恐惧倒似是有增无减,是不是被他惯坏了,就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的关怀……和爱。
呸!我还真是童年缺爱。周夜都想唾弃自己了,感恩吧惜福吧。迟早有一天,成生他也…对啊,又不可能一直都在一起。这么想著,不禁又更低落起来了。
“怎么了?”已经太熟悉这个人,从一点心理变化体现到微小的肢体动作中而察觉出来。
“成生……帮我把恐惧症治好吧。”周夜抬起头来,“你不是心理医生嘛。”
“恩?”
“你看,那个,每次都麻烦你,老这样多不好。”
快来麻烦我啊,麻烦一辈子才好呢。成生挑挑眉,“这么久了怎么突然想到要治了?”
“我都这么大人了,再说…成生有女朋友了吧,先说好我不是故意八卦的,只是…不小心撞见…”
上个月转介了三个因为心理治疗开始移情的女性来访者,到底是被他撞见了哪个呢,成生默默思索著,看来以后要谨慎接诊了。
不过眼下……
他翻身把周夜压在身下,
“第一,我是心理谘询师不是专业的治疗师。”
“第二,谘询原则避亲避熟,对于身边的人会失去客观立场。”
“第三,一次时间为50分钟,500RMB,钱就不收你的了,不过中途不能喊停。”
“第四,会痛哦……你确定要?”
“恩!”周夜瞪大眼,一脸视死如归。
对于心理治疗,周夜也是听过一些的,比如给手腕上绑个橡皮筋时不时的就弹自己啊,比如越是害怕什么就越去挑战,这么说成生他不会把我丢到屋外去吧。恩,应该不会,不然他也不会解开我的睡衣扣子,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你之前说白天的时候觉得打雷没有那么可怕,是你认为当时周围人多,而且有别的事做,分散了注意力的缘故。”睡衣的扣子被全部解开了,成生的手从腹部摸到胸膛。
这还……需要听诊器么?周夜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是啊,虽然也很害怕,但就好得多了,所以才半夜找你来玩…啊…”被捏到了,也不用检查乳腺的吧。
“有没有什么能让你足够专心而忽略掉周围发生的事?”胸前的爱抚从一边换到了另一边,被触碰过的乳头微微立了起来随著动作与睡衣的边缘摩擦著,就算是棉布柔软的质地,也令它分外的敏感。
“没…没有…”他急促的呼吸著,起伏的胸口更贴近他的手,“之前试过,再喜欢的也不行…开大音乐堵住耳朵也没用…”
“那,像这样呢?”另外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抽走了裤腰上的系绳,他隔著内裤摸了几下,又翻进去套弄,沉睡的性器慢慢开始有苏醒的趋势。“之前自己没试过?”
谁会在怕的要死的时候自慰啊,周夜小声嘟囔著,倾刻便被成生堵住了嘴。和自己一样的牙膏的味道。
成生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下来,从嘴唇到锁骨,到微微红肿的乳头,到没有赘肉的小腹,浑身都湿湿热热的,再到配合的抬起屁股,内裤跟睡裤一同被脱下。
成生含上去的时候恰逢一道落雷,周夜整个人都在颤抖了。双重的惊吓,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快感。他在…在…在在在……周夜甚至觉得这时候一旦开口就会咬到自己舌头。
成生只含住了大半,他并不急,慢慢的吞吐著,不及吞咽的唾液顺著柱身淌下去,他也跟著凑到下面那两颗也舔弄半天,再接著舔上来到顶端,再含住,如此往复,弄得整跟都湿哒哒的。啧啧的水声在周夜的耳中比外面滂沱的雨声还要响。
“啊…啊…成生…”他觉得他是要求饶,可是只叫了他的名字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难耐的扭著身子,又不想让他碰,又想让他更激烈。
成生好像只三两下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周夜借著闪电的光,依稀看到他那根早已直直的挺立著,他眯著眼正准备迎接随之而来的雷声,而跟雷声一起来的是成生的欺身向前,他整个人都压下来,像是把他死死的抱住,密不透风,喘不过气,而除去衣物的身体以最原始的状态肌肤相触,是说不出的踏实的安全感。
周夜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著,像是要从心口冲出来一样,当年跑步考试最后的冲刺都没有让他这么辛苦过。
成生吻上他的额头,趁他闭眼的间歇亲吻他的眼皮,吻掉他鼻尖的汗珠,再来吻住他的唇。不像刚开始那般清风细雨,略有些粗暴的正应了今晚的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而身下,两根直挺挺的交互著摩擦,也不知从谁开始铃口渐渐分泌出透明的液体,两根蹭在一起拍打著彼此的小腹。
“恩…成生…成生…”周夜的嗓音沾染上了哭腔,颤抖著断断续续喊他的名字。这无疑成了最好的催情剂,成生腾出手到身下,两根一起握住揉弄。
那是紧接著闪电的一个炸雷,周夜哭喊著射了。在闪电照亮整个屋子的那一瞬,他看到成生的眼睛,深邃的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那是迟钝的周小夜察觉不出的,酝酿了七年的深情。
过于害怕之后反而能平静下来,周夜沉浸在高潮之后的馀韵,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停止了颤抖。可惜好景不长,跟著的又一道雷,让他反射性的抱住身边的成生,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恩,沐浴液和汗水的味道,还有什么好像硬邦邦的顶著自己。周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成生他刚刚好像还没……
“还没完。”他顺了顺周夜汗湿的头发,“五十分钟还早得很呢。”
没有提前的准备,只好就著刚刚的精液抹进他的后穴,还只是手指浅浅的抽插,就让周夜本能的抗拒著。
“成生…不要…”后面奇怪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他探到身后扯住成生的手腕,“不要…”
只可惜手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反倒让成生牵制住了,掰开他的手,引导著让他自己用手指插进自己的后穴。
“好怪…”被侵入并不好受,又是自己再插著自己令他更觉羞耻,这个姿势手指没办法够到更里面去,“啊…”
成生也加入了自己的手指,小穴被撑得更开,自动分泌的肠液和刚刚的精液让它从内到外到湿湿滑滑的。
“打雷了,成生,恩,不要了。”一边说著不要,手指又像著了魔似的紧随著成生的律动插著自己。“好奇怪的感觉,恩唔…”
成生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快要逆天了。他试图把周夜翻过身去,听说第一次用后背位会比较好受,可一直软趴趴任捏任揉的周夜此刻却意外的顽强,“不要,不要看不到成生…”
虽然很想说他这是自找,却还是舍不得他太难受,正好把他自己带过来的枕头给他垫在腰下。
“抬起来点,恩,对。”
即便迟钝如周小夜也隐隐约约明白会痛的含义了……
比手指粗大的几倍捅了进来,周夜连尖叫都发不出。又跟著雷声,他颤抖著,后穴绞得更紧。成生也开始冒冷汗了,他俯下身吻著他,翻来覆去的吻,手大力的揉捏著他的屁股试图让他更放松。
他的嗓音比平时更为低沉,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来,他说,周夜,他今晚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他说周夜你看著我,我在这儿。
周夜哇的一声哭出来,身下的肉棒一下滑进去直至末端,成生抱著他轻轻的抽插著,
“不哭了,恩?”
周夜满脸是泪,揪著成生的胳膊不放。
“不哭了啊,周夜,你看外面打雷了。”
周夜抖著腿,瞬间的缩紧让成生险些射出来。
成生抱著他的腰,侧躺在他身后,让周夜对著窗户,厚重的窗帘隔不住明晃晃的闪电。
“周夜你看,打雷了啊。”
他摸过他的乳头,划著圈圈,又摸向下身似乎再度抬头的欲望。
周夜从大哭变成小声的抽噎,一开始的不适渐渐消失了,比起害羞,而更想要满足身体深处传来隐隐的渴望,他扭著屁股顶向身后,得到成生更为深入的回应。
在混乱的抽插中无意蹭到的前列腺,让周夜又渐渐硬了起来。“恩…还要…”
成生也从一开始的狂乱中逐渐把握住节奏,找到他的敏感点,又故意像是戳不到那里。
他随著雷雨的节奏深深浅浅的抽插著,风声雨声伴随著咕秋咕秋带出来的水声,每次一有大雷,周夜势必浑身一颤,他也正好顶到敏感的那里。如果是一个霹雳般的炸雷,他就一鼓作气一捅到底,要是接连不断的轰隆雷声,他就加快频率连捅好几下,最让周夜难受的是闷雷,虽然每一下都很有力但就浅浅抽插著穴口不进到里面去。
周夜随著床摇晃著,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开始期盼酣畅淋漓的雷声了。
雨后的空气总是特别清新,窗户被人打开了,凉凉的风夹带著泥土的芬芳,鸟儿婉转啼鸣……
周夜愣了愣神,准备起床,腰部的酸痛让他一下没用好力又摔回床上,连带著震著某处也开始疼起来了。自己并没有裸睡的习惯,好像唤起了什么了不得的记忆。
昨晚的雷雨,成生的治疗,再直白一点来讲,他们两个人根本不就是做了嘛!
这不科学啊啊啊啊!
周夜把头埋进被子里顿时有种一辈子都不想再出来了的念头,是哭成那样子也太丢人了见到成生好尴尬,还是居然做了那种事见到成生好尴尬,还是应该介意一下被夺走的贞操嘛!重点好像都不太对啊喂!
埋头做了半天鸵鸟,周夜才意识到屋子里出奇的安静,按理说刚刚自己那么大动静,作为怎么说昨晚也发生了那种关系的成生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看一下,却没有任何动静,他侧著耳朵听了半天,没有人在的感觉。
他咬了牙,勉强起来,简单梳洗一下穿戴整齐,成生果然是不在,亏他自己刚还想了半天要怎么面对。
餐桌上摆著早餐,白粥还冒著热气,旁边的碟子是成生妈妈腌的萝卜丝,再旁边煎好的荷包蛋金黄金黄的散发著香油的味道。
谁要吃啊!做完那种事之后一大早连人都不见,周夜抓过包准备直接去上班,走到门口又顿了顿,折回去直接用手抓了煎蛋三口两口吃完。想了想,又回屋拿上了充电器。
不知道怎么面对的话,索性就跑吧!混蛋成生!
在早点摊刚买完小笼包的成生突然打了个喷嚏,被大妈念叨著说这两天下雨小伙子可不能贪凉啊。
成生也何尝不是,谈何容易去面对。
可他并不后悔,两个人总是这样的状态,总得有一个人先往前迈一步。
七年的单恋也该到了尽头,要么两情相悦皆大欢喜,要么一拍而散老死不相往来。
况且,看昨天周夜的反应,自己好像也并不是希望全无。虽然打著治疗的旗号,在他害怕打雷的时候趁虚而入是混蛋了那么一点点,但昨天最后浑身舒爽累到直接睡著的可不仅是自己啊。
成生看著被剩下的白粥苦笑,还神经兮兮的拿了备用钥匙进他的屋确认没少了什么。
周夜当晚没有回来,发去的短信杳无音信,电话也直接转入语音信箱。是在生气、伤心、还是和自己一样不安的心情,而更为重要的是,成生在想,很多书上讲第一次之后如若不当会引起腹泻,甚至严重到发烧,而他会住在哪里呢。
隔天晚上,他仍然没有回来。成生知道他工作的地址,却又担心白天贸然到访,会给他徒增困扰。他并不想让自己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一样,疯了似的电话和短信,四处遍访他的同事和朋友,或是冒失的冲进他们公司。周夜是个成年男人了,除了害怕打雷这一点,他在任何时候都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他想了很多次,如果重来一次的话,他还会不会这样做。
他说他从不后悔,他想他也许是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
手机滴滴滴的传来资讯提示音,成生像中奖了一样慌忙拿起手机,却只看到10086的提醒,他失落的关了机。
所以他没能看到的这条资讯,在公司住了两晚上的周夜可是完完整整的收到了一模一样的。
“中国移动提醒您,今晚将迎来近期最大雷雨天气,气象局发布雷电黄色预警,请市民们减少出行,注意安全。”
雷雨总是来的措手不及。
尽管大部分人都看了天气预报准备好了伞,还是没能有勇气撑起伞冲进雨里。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找了附近的店铺避雨,雨下的非常大,砸在地上再溅起来,一片片水洼。
地铁门开的那一霎那,周夜被人群挤出来,凉爽的空气带来新鲜的氧气,但这份“凉爽”可让他高兴不起来。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就听到隐隐雷声了,前两天离家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要带伞,可千万别这个时候下雨啊。就算这个时候再怎么不想见到成生,也一定得在下雨前回家才行。偏偏这个时候……
随著他越是往地上走,而越来越明显的冷风,到他坐上最后一段上行的电梯,雨点啪啪啪砸在地铁站口的顶棚上,避雨的人群拥堵在一起。
完了。周夜绝望的想。在地下的时候还感觉不到,原来雨已经下得这么大。
索性雷阵雨之所以是阵雨,虽然来势汹汹,但去的也快。估摸大家都是这么想,就都躲在这里挤著,想等雨小一点的时候再走出去。随著陆续到站的列车送来一波波的人,这里可一点不比车厢里的人少。这一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中间有一次雨稍微小了点,也有带伞的人按耐不住就走了出去,可没多会,雨点又劈劈啪啪的密集起来,给后几个正在犹豫要不要走的人吓了回去。
周围不少人早都无聊掏出了手机,更有几个甚至还去拍了照开始发微博。更多的人是在打电话,报备说雨大要晚些回家的,提醒家里人关窗户收衣服的,周夜身边的女生还在娇滴滴的说老公开车来接我嘛~
周夜暗自切了一声,这么大的雨开车出来,多危险。他掏出手机看了又看,还是给最近一通未接来电按了回拨。
嘈杂的人群加上磅礴的雨声,并不容易听清,周夜将听筒贴紧了耳朵,才勉勉强强听到声音,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周夜愣了一愣又匆忙挂掉电话。原本是想成生这个时间一定在家的,可打通了之后又能说什么呢,雨这么大送伞太不实际,自己唯有继续等著而已。
等著等著,人越来越多了,地铁站的工作人员也开始维持著秩序。
等著等著,陆陆续续也有人等不下去,撑开伞进了雨里。
等著等著,那个女生的老公真的开车来把她接走了。
等著等著,
他想他或许也可以就这么冒著雨狂奔回去。
他紧了紧衣领,慢慢换到前排。
隔著雨帘看到有人打著伞上了地铁站的台阶,以为是要下去坐车的,本没有在意。走近了,隐约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直到他收了伞摘了帽子,看看人群准备挤进去。他的视线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了自己这里。
周夜想,一定是白天被办公室那帮成天聊八卦讨论八点档电视剧的同事们荼毒的多了,雨声好像被放大了很多倍的在响,他们就这么看著彼此不说话。时间好像被拉长了一样有顷刻停止了流动,其实不过片刻间,成生就挤进人群拉住了他。
周夜得承认,听到他说原本是想去公司接他的时候,还是高兴了那么一下下。
还好在这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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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是越来越大了。
尽管成生带来了两把伞,一路顶著风雨两人还是淋湿不少。周夜的西装裤已经湿到几乎要贴在腿上了,也没了之前左思右想要怎么面对成生的小心思,一心想著赶快回家。成生自是想著需要和他认真谈一谈,自然眼下也不是什么恰当的时机。
两人之间难以言明的黏腻,被一场雨冲刷的彻彻底底。
总算到了家,撑了伞晾好,两人身上也都湿了,有汗也有雨。周夜穿著湿裤子难受得不得了,一进门就想往浴室跑,可是成生也明显需要冲个澡,若是以往,两人一起倒也没什么,可如今……周夜顿了一顿。
再一瞥成生他竟然是往厨房走了,他暗自松了口气,一头扎进了浴室里。
等周小夜清清爽爽的洗完出来,就闻到浓浓的咖啡香。冒雨回来冲个澡再喝杯热饮是再好不过了,他紧了紧浴袍的带子往客厅走,无意识的一咧嘴笑了,还是在家好啊。
那边成生早已脱了湿掉的外衣,只穿著白色的短袖T恤,脖子上还搭著一条毛巾,裤子还没换,也是明显的大片湿痕,好像袜子也已经拿去洗了,拖鞋没穿,光著脚坐在那喝著咖啡。
他慢慢的抬起头,看著周夜走过来,半干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立著,带著干净清爽的沐浴后的味道,
等等!这件浴衣不是自己的么!
其实说起来两人的浴衣完全长得一样,都是非常大众的蓝色一件式毛巾料腰间系带的袍子,也不分什么大小码。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成生的比较旧,所以蓝色稍微要浅一些。从来都一起并排挂在浴室里,习惯使然,也没有穿错过。
可这种时候,自己喜欢的人在“初夜”之后“离家出走”了几天,又跑回来洗完澡穿著自己的浴衣坐在这里,洗的干干净净的身体,又全都沾染上自己的味道。他盯著周夜白嫩的脖颈,克制住自己想咬一口的冲动,当时没能留下几枚印记真的太遗憾了。
“再不去洗的话水要凉啦。”偏有人毫无自觉的出声催促,坐在那扭过身子说话,这么一动又让浴衣间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成生淡淡的应了声,深吸一口气,默默的放下咖啡杯避开了视线。
他刚才没有带换洗内裤进去吧。
雨下的猛烈而绵长,像是要倾尽所有的宣泄。
成生拧开水龙头抹了一把脸,隐隐的像是听到了雷声,他顿了一下,赶快把水关上再仔细听,果然是在打雷了。紧接著,客厅传来重重的杯子被放下的声音,哒哒哒的脚步声,浴室的门被敲了两下又打开来。
“成生成生!”
他扭过头看著他,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被他需要。
“打雷的时候不可以洗澡!”
他愣了一下。
“这是常识啊,打雷的时候不可以站在树下,不可以打手机,不可以洗澡,很危险的。”
他忽的就笑了,像是释怀了什么。他一把把周夜也扯进浴室来,
“既然如此,就做点更危险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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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之前才洗过澡的关系,瓷砖上尚有未褪尽的水迹,拖鞋底可不及光脚站著的摩擦力。周夜几乎是要摔进成生怀里,拉扯间腰间的系带也松了,浴衣大开,春光乍泻。
“果然。"
周夜还没来得及反应成生说了什么,就被堵住了唇,身体的反应根本无需记忆。热烈的吻驱散了雨天最后的寒意,成生的手探进浴衣里,从光滑的腰间顺著脊柱游移到肩颈,稍一用力的往外翻浴衣就滑下来挂在周夜的臂弯。他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推,成生的唇边还挂著尚不及吞咽的银丝,说不出的情色,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周夜咽咽口水,
“我的衣服…"
“是我的衣服。"
浴缸里在注入著水,才只淹没了底部。湿滑的白色边缘被人靠著,已滑到脚下的浴衣刚好成了另一人的衬垫,成生早也脱掉了淋湿的衣物,半跪著舔抵著周夜的腿根,大腿内侧柔嫩的皮肤被唇舌照顾著,却恶意的不碰到茎身。窗外的雷声越来越近了,周夜用手撑住两边,瞥了一眼身后正哗哗注水的浴缸,都不知道哪个情况更危急一些。
“都说了不能洗澡,啊…水会导电恩。"
“那就先洗这里,嗯?"
成生抬起眼看著他,不等他有所表示,身下之物像是有所期待的微微颤动起来。成生用手安慰著抚摸,从茎身根部到红润的顶端,另一只手也探下去抚弄著自己,
“看起来是想要被好好的洗一洗。"
周夜自暴自弃的眯起眼,“嗯…想被好好的洗一洗。"
“要洗哪里?"
“这里…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汽蒸腾的关系,周夜觉得脸红的像烧起来一样,他伸手握住自己已经挺立的昂扬,和成生的手,交错在一起。
“错。"成生停了手上的动作,周夜睁开眼无措的看著他,“洗澡当然是要全身都洗才可以。"
所以说,打雷的时候不能洗澡啊!周夜被翻过身去被迫半趴在浴缸的边缘,坚定的这样想著。
可是身前的火热摩擦著冰凉的浴缸,身后又被人掰开了臀瓣,舔弄著后穴,冰火两重天。
“那边…不可以…"周夜断断续续的吐不出完整的句子,“会好脏…"
“所以才更得洗一洗。"
小穴几经舔弄很快的适应了,刚洗过澡的关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伸展著,收缩著,经受舌头的洗礼。偶尔再往下一点吸住两颗,再舔到会阴部,周夜舒服的浑身一颤。
雷声轰隆隆的响起来,身体与心理双重的刺激。
后面传来噗滋噗滋的水声,就算没有舔到,小穴也会不堪寂寞的快速张合著,像是邀约。直到舌头伸到里面来,模仿著性交的动作,深深浅浅的抽插起来。
周夜已经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好像是不要,可听起来都是在哼哼一样。
浴缸里的水满到一半了,周夜宁可现在落下个雷劈死自己,他竟然会觉得有些舒服,自己的下限又被轻而易举的突破了。成生慢慢站起身,顺著臀缝沿著脊椎一路舔上来。
不、不会是真的要洗遍全身吧。周夜的浑身都在颤抖了,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期待。
成生因著之前的姿势有些腿麻,站起来一个不稳一下压在周夜的背上,下身刚刚好戳进臀瓣之间在穴口滑了一下。周夜的前端也因著挺立的关系没有撞上浴缸壁,而是从边缘上方滑向水面,大力的摩擦加上后穴的刺激让他险些射了出来。身体唤起那一晚的记忆,周夜伸手向后面摸到成生的那一根,前后撸动了几下,带著往前摸索著合适进入的位置,试探性的捅了几次,都没能插进后穴里,他又羞又急,下限什么的果然是不存在的吧。
成生觉得自己的下身快要爆炸了,原本腿麻险些插入的那一下就刺激不小,没想到周夜又会主动伸手过来帮忙,他揽住他的身体拿回主导权,像是让他放松一样不住的亲吻他的后颈,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耳后,似乎又发现了一处周夜的敏感。
雷声越来越频繁了,成生关上了水龙头使得屋外的雨声更加清晰起来。他摸过一旁的沐浴液,挤出了一些揉进手心里,最近新换的这一款,据说内含天然的芦荟成分,滋润肌肤绝不刺激,连新生儿用都不要紧。
而此时淡绿色的膏体正顺著成生的手指探进周夜的后穴里,突然的清凉让周夜不适的夹紧了,却又被略粗暴的捅开,反射性的便夹得更紧。直到身后的人腾空了手换为火热的巨大,后穴被撑的满满的,无力的缩了几下,顷刻便被攻城掠地。
周夜无言的抗议自是没有收效,前列腺的蹭撞和身前浴缸的摩擦让快感愈演愈烈,成生还是那样,应著雷声的节奏。有时候半天都只是因为迟来的雷声而小幅度的抽插著,让周夜不满的扭著腰。
抽插的水声因著在浴室的关系似乎要更响,一个个炸雷在周夜身体里四散开来,积蓄的快感像是到了顶端,周夜不由自主的发出难耐的呻吟,茎身抖动著喷薄而出,弄脏了水面。身后也传来闷哼一声,后穴被射得满满的,刺激的前端又射出来一小股。
淡绿色的浴液混著白浊顺著腿根流下来,浴室里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正好可以洗澡了。"
成生扶著他两人慢慢坐进浴缸,温热的水包围著所有。周夜还沉浸在高潮后的馀韵,便也任成生分开他的臀瓣清洗著里面,摸著摸著感觉又要硬了,成生却放开了手,迷迷糊糊的不知泡了多久,被成生拉起来擦干了身体,套上浴衣。
血液好像都集中在下身还没有回流回脑部,想都没想又跟著进了成生的卧室。
成生似笑非笑的把他按倒在床上,给了他重重的一个吻。
“又脏了,要重洗。"
雨停了的夜晚,没了闪电的映照,卧室里黑漆漆的,床上翻滚的人影看不太清,只有角落里被人随意丢落的两团浴衣,早已不分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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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也有过一个雷雨的夜晚,那时候还没普及到可以预报分类作出预警,没有通讯运营商的免费短信,电脑的右下角更不会蹦出来个企鹅的提示,只是简单在放气象预报的时候说明了,明天有雨,大到暴雨。
那天周夜的父母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他发烧了,就没跟著一起去。而在那个年纪,倒是更享受这种一个人在家,没人管的生活。周夜吃了片药就坐在电视前开始打游戏,餐桌上有妈妈留好的饭,到下午才想起来了吃,后来大概是感冒药效的关系,迷迷糊糊的就歪在沙发上睡著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揉揉眼,起来关了已经发烫的电视,又过去拉窗帘,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倾盆的大雨伴著电闪雷鸣,居然刚刚睡得那么死都没意识到。他看了眼表发现现在也不过4点刚过而已,在家里转了两圈,电视是不敢再开了,无所事事的靠在沙发上,听著毫无节奏的雷雨声,竟然就又睡著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挂钟上的时针,还在4到5之间。
接连的断续睡眠再加上生病的关系,让他的精神状态很差,天好像还是黑漆漆的,一时间像是失去了时间感。说起来,爸妈还没回来么。
周夜摸了摸冰凉的额头,起来活动了几下,家里还是没人估计雨大得回来的晚,他到厨房泡了袋速食面,回到书桌前扭开台灯,不情不愿的开始对付一笔没动的作业,不然剩的太多等礼拜一就算早到学校也抄不完。
雨还在下著,好像小一些了。
周夜的作业写了还不到一半,就听见邦邦的敲门声,他扔下笔哒哒哒跑过去,一边还嚷著没带钥匙啊,挨淋了没有……
门开了,门外却是半年多没见的爷爷奶奶。
周夜是被二老带大的,跟他们特别亲,小时候爸妈工作都忙就一直跟著两位老人一起,直到他六岁那年才回了B市上小学,爷爷奶奶住C市,很少会过来,平日里都是逢年过节和爸妈一起回去看望他们。所以这个意外让周夜很是开心,又有点遗憾明天就上学了,没法一起玩太久。
只可惜…………
有什么突然变得不对了,周夜觉得自己一下找回了现在的意识,但还残留在当年那个小小的身体里,所以当他高兴的扑到奶奶怀里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第三视角,特写了爷爷布满血丝的双眼,和奶奶眼角的泪花。
他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
梦境的画面像是出现了乱码,好像有电视声音忽的被开大然后又关小,潜意识里挣扎著想醒过来,断断续续的听到爷爷奶奶的声音
“周夜,你爸妈……”
“周夜,现在已经是礼拜一的早上了。”
“周夜,你别害怕。”
他挣扎在半梦半醒之间,已经有了做梦的意识,但身体却没办法受控制的行动,他觉得他好像到了停尸间,明明是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场景,却凭空的出现。偌大的屋子,只有两张床,上面的两个人被蒙了白布,他却清楚的知道他们是谁。
“抱歉,送来的路上就已经,失血过多。”
“我说让他俩就在楼上的酒店开间房住一晚,她非坚持要回去,说儿子一个人在家又发著烧。”
“雨天的能见度本来就差,对面的车也没有超速。”
梦里的天也在下著雨,屋里很暗,他一步步走上前,想揭开那层白布,窗外刷的一道闪电照亮了两具尸体,紧接而来的雷声吓得周夜缩回了手。
像是被雷击中一样,眼前出现了没信号一样的黑白雪花,兹兹啦啦的响著。
画面又跳转到很多年以后,他上著课突然被辅导员喊了出去,爷爷奶奶这些年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上个礼拜回去C市办事,小客车在盘山路上遇到暴雨后的泥石流,双双身亡。
他疯了一样的在学校的楼道里奔跑著,穿过一个又一个走廊,路过一间又一间教室,周围仍旧很暗很暗,办公室敞开的门,还能看到里面的老师在说,停电了啊。好像是昨天下大雨,被雷劈坏了附近的电线。
周夜不顾一切的跑著,原本不大的教学楼,像是怎么也找不到出口。跑著跑著他忽然撞到一个人,被撞得后退了两步又被人扶住。
他猛的抬头,看到他,淡定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想他怎么会出现在学校里。
是成生。
虽然意识里很清楚这一切,但当年的他还并不知道,他愣愣的被抓住了手。
那个人在说,跟我来。
他带著他往前走,穿过一间教室,拐过一个弯,就有了不同的路,教室里的同学纳闷的看著他们,他跟著他一直走。远远的像是能感受得到光亮,不是停电了么,周夜暗想著。走著走著,越来越亮了。像是走到了尽头,再没有其他的屋子,那扇门的背后透过来掩不住的光芒,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明晃晃的太阳。
原来是太阳光啊,他恍然。始料不及成生猛地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他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脚跟,他听到成生的声音在喊著,
“周夜你好好看看,天亮了啊!”
天……亮了……
这个意识一进入脑海,周夜一下子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窗外,天光大亮。
成生醒来的时候周夜还在睡,不知梦到了什么,皱紧了眉头。他盯了他的睡脸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发呆,竟然是头脑一片空白的,只是看著他。成生无意识地抿了抿唇。
他轻手轻脚的起了床,稍微在浴室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厨房。
之前的咸菜吃完了,某人又不爱白粥。拿了昨晚腌好的鸡胸肉,酱料除了盐和料酒以外还有成生妈妈自制的米酒,放上一点,汤汁就特别香。成生妈妈做菜是一把好手,偶尔过来这边,大包小包带上一堆吃的,做饭的天赋点也顺带遗传给了成生。
取了蒸锅倒上水,把鸡肉切丝,山药去皮切片一起蒸熟。
再拿砂锅也放一半水,再放上淘净的米,水开了之后关小火。
熬粥其实是件麻烦的事,锅离不开人,开锅之后就得一直搅拌,急不来的。慢慢煮,慢慢搅,米粒爆开花来,粥又糥又稠。
快好的时候,把鸡丝和山药也放进去,搅散开来。最后起锅前,倒了点胡椒粉,再撒上一把白芝麻,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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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看似普普通通的粥,不算上准备原料就得花个个把小时,关键在于一个熬字。锅不离人是个重点,煲汤也能花个三四小时,但基本看准火候放在那里就不用管了。再或蒸或煮油炸呛爆煎炒卤焖,都不及这一个熬字。
成生承认自己是个慢热型的人,他禁得住熬。早在大学毕业后和家里挑明了性向,闹翻了没地住,没急于找工作反倒是又读了一年考了研,期间也租过8平米不到的隔断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做过零零碎碎的兼职,到了后来学术论文陆续发表挣了那么几笔稿费才好过得多。
再到毕业考了二级心理谘询师做了本行,一小时几百的谘询费看似不低,却也没那么好过。国内的心理谘询还是朝阳产业,都说是个潜力股,毕竟接受的人还是少数,同级的不少人都转了行,其馀几个要么就是进了重实验学术的研究所,要么就是家里出钱去了德国继续研修,真真是出来做了谘询的倒是少数了。这又是个倚重经验的行当,一开始做助手也全是一些琐碎的活儿,偶尔做个来访者的前期接待,案例探讨也是仅限于书面。能到现在,和家里合解,自己也有了房做了房东,何尝不是一个熬字。
比起头一晚的酣畅淋漓,第二天早晨的尴尬几乎是正比增长的,第一次还好没打著照面,也许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成生琢磨著自己还不能随便出门。煮好了粥,关了火,盖了盖闷著保温,转到卧室门前又停下了,到客厅沙发上看了会报纸,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从头到尾都盯著同一个地方根本没看进去,又转回厨房掀开盖看了看,想著自己这么早起来做饭干嘛,万一他睡到中午呢。
最后放弃一样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成生觉得这样太不像自己了,在屋里转了半天就像是还在青春期的少年,说不上来是期待还是不安的莫名心情。
曾经中学的时候也暗恋过隔壁的班花,等上了大学才学了当时的那叫性向认知障碍,以及追求自我存在感的方式,兴许还有点从众心理。发现自己其实是对男人才有兴趣是遇到了学长,其实就连之后考研会选那个导师,不过是记挂著那也是学长的导师。再等到毕业几年后,在商业区无意遇上正给儿子买霜淇淋的学长,才意识到原来当年对学长的那种心情,是喜欢啊。
可是为时已晚。
然后就是遇到周夜,普普通通的个头普普通通的职业算不上大众脸但也绝不是人堆里一眼能认出来的。更关键的是,成生只瞄了一眼就断定这不是他的菜。恩,至少不是他所认为的,他的理想型。
年纪大了,见的也多了,加上这个行业,什么精神病没见过。他平日里最腻味那种钙片里妖精一样的小受,头发又长叫床又亮哼唧起来腻腻歪歪的,从后背位看著跟平胸的妹子也没什么两样。他想像中的,也不一定非要是肌肉男,但好歹也是个和他自己差不多的,360度无死角的汉子。
而周夜第一眼看上去,就是太瘦弱了。然后举止言谈间略有些稚气还让成生误判了他的年纪——以为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想到也工作两年了。
微博上有人在刷,初见你时,绝不会想到自己会喜欢你。
当周夜迷糊著拉开门走出来那一刻,成生刚刚慌乱无比的心一下子就定下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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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夜愣了一会,看著沙发上的成生没头没脑的道了句谢,成生也是不明所以,一问才知道是做了个噩梦。
吃饭的时候周夜把梦大概讲了讲,他家里的事成生也是知道的,毕竟在同一屋檐下住著,从第一年的春节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难过归难过,但毕竟也过了这么久,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觉还是一样要睡,饭还是一样要吃,周夜咬咬唇,准备再去盛一碗,可刚才还不觉著这猛地一起身,咣当他脸一红又坐回去了……腰疼。
成生看了一眼也明白个七七八八,自动自觉拿过碗去给他盛粥。梦的部分有折射了不少内心状况,而且成生更在意的是自己出现的部分,但他并没有说,在被周夜问起佛洛德梦的解析你会不会解梦啊的时候,只是回了精神分析的理论并不是全部,以及照梦里来说你小时候并不是怕打雷的不然怎么会睡著。
周夜想了想也是啊,更早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自己记得还是后来又听爷爷奶奶说的加了加工。家里是典型的慈母严父,打雷的时候妈妈会堵住他的耳朵,好像总是会有温柔的嗓音在哼著不知名的歌,哄著他入睡。再大一点妈妈编了美丽的童话,告诉他外面的电闪雷鸣,是有天上的神仙欢庆,其实一点儿都不可怕。而爸爸是不屑于这套理论的,他总觉得男孩子不能这么哄著,越哄胆儿越小,他给他买了全套的十万个为什么,给他讲科学道理,幼时的梦里爸爸总是那么可靠的,哪怕就坐在一边什么都不说,就没来由的踏实和安心。
直到有一天他的支柱,一下子就没了。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对雷声的恐惧,无法遏制。
他讨厌每一个雷雨天,哪怕是一个合成的雷声的音效,以至于到后来有阵子风靡叫做三国杀的卡牌游戏,他都对司马懿和张角深恶痛绝。
“所以,已经泛化了。”
“啥?”
“不仅仅是对恐惧源本身,而影响延伸到其他层面上。”
周夜捧著碗,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直到成生吃完了自己的,简单收拾了厨房,又回卧室拿了包,周夜才反应过来,今天周末,这周他是要回爸妈那边的。
“我先走了。”
“恩。”
“有事电话。”
“那个……”周夜嗫嚅了一阵,他也知道现在的处境很微妙,有些心急的想澄清什么,“恐惧症的治疗就到此为止吧。”
他低下头,偷偷抬眼看成生的反应,那个已经走到门口的背影只停顿了一瞬间,他听到他说,“好。”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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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生是本地人,土生土长,爸妈虽说也在B市但毕竟城南城北也离著有二十几公里,并不是每逢假日都能回去的。家里人近些年倒也是看开了,没那么玩命儿的反对,终归都是自己儿子还能怎么样,时不常的被邻居念叨著说也该结婚了吧三张的人了你也不给张罗著,成生妈妈从最初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到现在也能老神在在的叹口气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去吧。
有时候被人八卦著保媒拉纤的问著烦了,便由不得把这一通火都撒成生身上,成生无奈也就听著,自己喜欢男人是事实,也改变不了。
可这次回家不一样啦,先是进了院里,就听孙大妈和李大姨在那嘀咕著什么,孙大妈惊呼一声,李姨看了自己这边一眼,又压低了声音。
到家妈妈也没一上来就不停碎碎念,想跟他说什么刚开了个头又说算了算了你先去洗手歇会,你爸一大早就给你沏上茶了。成生爸爸对这母子俩向来很有一套,能不掺乎就不掺乎,由他们去吵,亲娘两到底也不会闹到哪儿去,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就不会多过问,不想结婚那就不结婚,喜欢男人只要不滥交不染病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他不会像妈妈跟过去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要吃点什么,但他会在知道儿子要回来的一大早,就拿出平时少用的茶具,然后泡上成生最喜欢的茶。
妈妈到底还是藏不住话,过来神色古怪的盯著成生,“你最近跟陈家那小子还有联络么?”
成生点点头,“上礼拜还一起吃了烤肉,跟您说过的。”
陈海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大了虽然各奔东西,也少不了隔三差五的联系,更何况他和自己一样……成生心里咯噔一下。
就听见妈妈说“听说他最近交了一个朋友”
果然是和家里摊牌了么……
成生妈妈一看他这反应一下就明白过来,声音也拔高了,“好啊,你早就知道是不是!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互相能学点好么!”
再一往下说,情况比成生想得还严重,不仅仅是出柜,陈海不知道怎么想的,让那一位扮了女装回家,结果最后纸包不住火露了馅,现在弄得全院都知道了,明里暗里的骂著变态。
成生心里念了无数次白痴,也不禁有点同情他了。
他安抚了妈妈,进屋去打电话,过会出来说中午不在家吃了,约了同学喝酒,妈妈在厨房嚷著少喝点啊,啪的把排骨剁了一半又冻回冰箱,说留著晚上再做,爸爸坐在沙发上不满的抖了抖报纸也没敢说话。成生一叠声的应了,正准备出门,妈妈又提著菜刀从厨房追出来,似乎是反应过来了这个”同学”是谁,
“少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就算要找个男的过一辈子,也得是小周这样的。”
“嗯……”
“恩什么恩啊,就知道糊弄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给我带回来个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我砍了你的腿!”
成生苦笑了一下,没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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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了吃饭的地倒也不远,明明就两人还事儿事儿的定了个包间。成生落座没多会,就有人顶个骚包的墨镜推门进来了。
“哟,已经到啦,咱妈没留你吃饭啊”
“……”
“来来来先点菜吧,我跟你说这的羊肉你可得尝尝,可地道了,欸,服务员来把这些杯子都撤了,摆这么多餐具干嘛就两人。啊?对啊就两人,没事,服务费你照算。那什么,先上五瓶啤酒,对,要冰的。”
成生用手指轻叩著桌面,瞥了一眼门口,“怎么?嫂子没来啊。”
就这一句让对面这大老爷们差点哭出来,“哎呦您别逗我了,我哪儿敢跟他一起出来啊,这都街里街坊的,我现在在院里都成过街老鼠了。”
成生淡淡地翻著菜谱,“不作死就不会死。”
说归说,这么个出柜方式也确实够呛,本来就容易对同性恋有偏见,这倒好,偏往枪口上撞。
酒喝了一半,陈海的话痨属性也爆发了,好在成生有职业技能点,能够在倾听各种话术上抽丝剥茧捕捉重点。
“所以说,为什么是女装”
“我不是怕我爸妈吓著么我爸心脏不好你也知道就算瞒不了一辈子先过了这阵再说至少在心里先能接受在慢慢看他这个人有多好我们平常这么出门从来都没事啊谁知道这次突然……”
“等会,平常?”
陈海猛地打了个酒嗝,“是啊,平常也这么穿。”又笑嘻嘻的说,“成生你不知道他女装有多美。”一会又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一看他穿女装就精虫上脑,明明我喜欢的是男人啊。”
这是醉了,成生默默的看了看空了的酒瓶,只有一瓶是自己喝的,按他的酒量照说不应该,心里有事,就醉得快了。
“性偏好障碍。”
“什么?”
“主要是性行为与社会普遍接受的的观点不一致,像恋尸恋物癖偷窥狂皆在此列,甚至有些异装癖在不穿著女装的情况下无法勃起。”
“我才不是!我又不穿我只是喜欢看他穿嘛,就算他穿男装也照旧射他一脸。”
“恩,没说你是,精神疾病和颞叶癫痫等器质性病变没有出现。应该是心理压力,社会舆论,家庭责任,潜意识里减轻罪恶感的方式,借此来逃避现实。在偶然情况下通过条件联系的机制形成,多次重复形成强化,由最早的行为动机……
“打住。”陈海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点打结,“说简单点。”
成生悠悠的叹了口气,“这是病得治啊。”
……
……
……
陈海沉默了一会,又扯起别的话题,
“诶你跟你家那位怎么样了。”
“做了。”
“做……不是吧你这下手也够快的呀怎么也没知会一声给你传授一下经验啊。”
“彼此彼此。”
这次弄得这么大动静要是提前招呼过,成生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干,陈海也听出他意有所指,也不再说话了,又加了几瓶酒只是闷头喝,成生没拦著,拿过他手机,当他面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接到电话来接人回家的就到了,来的时候,陈海正坐在椅子上不安分的扭著,好像下一秒就要滑到桌子下面去,嘴里还嘟囔著那个人的名字。
成生打量了一下来人,穿著休闲的西装外套,一米八的身高在男人身上并不显个高,但也绝对不是纤细阴柔的类型,头发不短但打理的很精神,无框的眼镜,深邃立体的五官,没什么多馀的表情,一副白领精英的架势。
女装……成生脑补了一下然后默默关掉了包间的空调。
来人跟成生打过招呼道了谢,并没多话。看他娴熟的把陈海扶起来揽进怀里,成生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发小除了性偏好障碍好像还瞒了他别的事。
哼,他要是攻,那周夜就能是雷公。
之后等成生回了家,不能免俗的又被妈妈一通念叨,看到身边的人相似的经历就不由自主的会代入自己,万般缘由,所幸有理解有尊重。
在父母这儿终归是不比自己在家自由,十点刚过,成生就被轰去睡觉。晚上陪爸爸又喝了点红酒,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也确实这一天发生了太多,成生躺了一会,并没有睡实,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外面下雨的声音,他摸到床头的手机,想说周夜一个人在家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又仔细地听了听确认是雨声,但是下的不大,他努力地睁了睁眼,举起手机拨号,按了几下,忽的就掉下来砸了胸口,他愣了一会,想著还好没有打雷,又拿起来把号拨完,可他实在是困极了,就这么攥著手机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他觉得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外面打雷了,他还是放心不下,换好衣服,给爸妈在餐桌上留了张条就开车回家。回去的路上意外的顺畅,好像刚刚才插进钥匙打著火转眼间就到了家门口,他停好车上楼。明明有钥匙的,却莫名按了门铃。
只响了两声门就开了,周夜不安的站在他面前,略有些局促。重点是——
“怎么穿成这样”
“晚上收到的快递,收件人写的是我,就给拆开了,里面还有张字条说,如果不把里面的衣服穿上你就不会回来了。”
周夜说著又扯了扯身上的裙子,是格子图案的百褶裙,将将盖过屁股,上身配的是普通的白衬衣,和一个与裙子同色系的领结。
成生进了屋来把门锁好,看到地上好像确实有个包裹的袋子,寄件者那一栏清清楚楚写著陈海。这个祸害!成生咬牙,也多亏他没寄什幺女仆护士猫咪过来,还算是正常学生的装扮。
“放心,我对女装没有特别的兴趣。”成生这么说著转过身,对上周夜清纯又害羞的样子。
明明是情趣制服,偏偏穿的一点儿都不淫荡。一看就是一个好学生……不对!我怎么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周夜也松口气,这身衣服穿著并不自在,正准备回屋去换了,突然明晃晃的一道闪电紧接著的雷,让他反射性的又靠向成生,他抖著身体攀著成生的肩。
成生伸手在他背上慢慢顺著,薄薄的布料透过来掌心的温度,他咬著唇抑制住对雷声的恐惧,被那人看见了,皱著眉吻了上来,他用舌头撬开牙齿不让他咬著,慢慢的逐渐加深这个吻。
他被吻的有些头昏脑胀一时间忘记了呼吸,被放开的时候大口大口的喘著气。衬衫的前几个纽扣被蹭开了,更显得凌乱,他伸手试图扯掉那个领结,蝴蝶结扎的稳稳的一点儿也不动。
“不是这样的”成生直想笑,装饰性的结是固定好的根本解不开,他把手伸到周夜的颈后摸索著那个搭扣,突然有种自己在拆礼物的错觉。
周夜站得直直的一动都不动,每一寸被成生触摸过的皮肤都好像火烧火燎的,尤其脖子更是敏感的不得了。偏偏雷声还接连不断,他努力绷著,可还是双腿发软。
领结终于被解下来了,领口大开,依稀能看到红嫩的乳头还未经抚弄就立起来顶著衣服。成生情不自禁隔著衣服揉他的胸,周夜惊呼一声倒真像是被侵犯了的高中生。他腿软的不行,索性双臂向前抻著勾住了成生的脖子。这一动,露出了一截白嫩的小腰,很自然的就顺著摸下去探进裙子里。
“竟然没穿内裤” 成生倒吸一口气。
触手可及的是挺翘的臀部,不像女生的过于丰满而松软,结实的手感极好。
“包裹里没给啊……”周夜小声解释著,因著揉捏的动作靠的更近了,已经能够感受到成生的坚挺,在裤子里蓄势待发,和自己半硬著的贴在一起。他难耐的扭著腰。
“回去床上,把衣服脱掉。”两人拉拉抱抱的进了成生的卧室,可是周夜等不及了,屋外的雷雨和屋内即将的爆发一样让他疯狂。
上衣只褪了袖子出来,未解开的扣子还带著衣服挂在腰间,他躺在床上抬起双腿呈九十度,裙子自然就被掀开了,露出白净的屁股,周夜涨红了脸,微微分开双腿,甚至还用手掰开臀瓣,小穴干干涩涩的,他连一根手指都捅不进去,他无措的看著成生,又将手指放入口中含了含,才慢慢的自己插了进去,他忍不住叫出声,轻轻的呻吟著。
成生都来不及想他今天怎么如此主动,身体已经更快反应的贴了过去,没有再做接下来的扩张,他只拉开裤子的拉炼掏出涨痛的性器就顶上穴口,周夜惊呼一声,龟头分泌出的液体只浅浅的蹭了蹭,草草的做了润滑就长驱直入。开始还能忍著缓缓抽动几下,很快就整根没入,大力的操弄起来。周夜的身子被颠的剧烈的起伏,没了节奏。
两人的衣服都没脱,但不影响下体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周夜的硬挺被裙摆盖住了,明显的一个轮廓,他抖著手抓了几次都没抓住,被成生帮著撩开了裙子,成生退出来大半,然后低头含住周夜的,口腔内的温暖湿滑让他险些射出来,他舒服的眯著眼,成生吞吐了几下最后亲了亲顶端,下面也彻底退了出来发出啵的一声,周夜睁开迷曚的双眼,被坏心的要求了像刚刚那样做给自己的看。他本就处在喷发的边缘,这一下又让他冷却不少,他不满的扭了扭腰,双腿分的更开了,已经被捅过的小穴分泌出肠液,这次很容易的就插进了两根手指。他一手扳著腿,另一只手忘情的插著自己,眼神失去了焦点而彻底放空著。
成生觉得太不妙了,原本想逗一下他,现在反而成了惩罚了自己。他欺身上前,就著还插著手指的小穴捅了进去,周夜低叫一声,想要把手指抽出来却被阻止了。小穴里被塞得满满的,又酸又胀,自己的手还能摸到那一根在里面摩擦著,他胡乱的哼哼著,被自己和成生同时操射了。
后穴的收缩夹得成生也是一紧,跟著狠命干了几下,也射在了里面。白色的液体溢出来,滴落在格子图案的百褶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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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生满足的叹了口气,仰面躺下来,释放过后的冷静让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想扭头跟周夜说些什么,转过头去身边已经没了人,被子平平整整的,就连床单也没了湿痕,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猛地睁开眼,是妈妈家里熟悉的天花板。
成生将左臂搭上额头继而覆盖住眼睛,微怔了一会,便很快回过神,他深吸口气,起床去洗了内裤,顺便心里又把陈海骂上了几遍。
雨下到半夜好像就停了,屋外一片晴朗。早饭的时候捎带著聊起来,父母年纪大了睡觉都轻
“好像雷还挺大的您睡好了么”
妈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昨晚根本没打雷啊。”
成生默默的点了点头,安静的把饭吃完,也没再说话。
之后准备直接去工作,临走又被妈妈叫住,塞了几样自家做的小菜让带著。本来觉得去上班不方便说了不要的,又被妈妈白了一眼,
“谁说是给你的了,给小周拿回去,他爱吃这个。”
与此同时被惦记著的周夜正好刚睡醒,应景的打了一记喷嚏。
他揉揉鼻子,顶著一头乱发从成生床上坐起来,觉得信息量略大。恩,没错,是从成生的床上。
他机械式的刷牙,洗脸,洗澡,洗床单,被罩,枕套……又换了新的铺好,然后拿了钥匙从外面把成生的房间锁上,钥匙哢哒哢哒转了两圈,他突然又神经兮兮的把门打开,看了看屋里没什么异状复又把门锁好。
最后早饭也没吃就无精打采的上班去了。虽然不至于黑眼圈,但是整个人都散发著一股萎靡不振的气息,如果在漫画里背影都是满满的黑线了。
好几个同事都知道他的毛病,肯定是受了昨夜雷雨的影响没能睡好,凑过来开了几句玩笑。他无力的回应著,低头往自己的工位走。
是了,就算是一个城市,也会有不同的降水分布温度差异,有时候可能眼下还乌云密布过了这一段路就晴空万里,而昨晚城南的雨可是比城北要大的多。
最要命的,是雷雨。
周夜正开著电脑,隔壁的格子间递过来两个包子,
“吃不了了给你吧。”有女同事好心的招呼著,又压了压声音开著玩笑,“纵欲过度可不好啊。”
和人合租是多正常的事,而且还是和身为同性的房东本人,现在的这些女孩子偏偏搞得跟同居似的,就连有时候他去总经理办公室时间长了,都会收到意味不明的调笑。
“你们够了!”话是这么说,还是把包子接过来吃了,没必要跟食物作对。
女同事过多就是这点不好,几个办公室之间就能掀起蝴蝶效应,八卦满天乱飞。就像隔壁的这位武一一,周夜过去想说还是要谢谢包子的时候,正看见她在私群里劈里啪啦的敲字,
“我就说昨晚肯定是和同居人又做过头啦”
“嘤嘤嘤我还是站他和白总的CP”
“办公室PLAY大好”
“哪里是纵欲过度分明写的一脸欲求不满吧”
周夜:……
武一一:呀被看到啦><
周夜:他昨晚根本不在家
武一一:果然是欲求不满!
倒还不如不解释。
她们会说七年啊,住在一起七年,久了缺点难免会被放大,就连夫妻都不一定能坚持得过。
可是住的挺好,即便现在的工资已经能够支撑去整租了,周夜也没再换房子,习惯了。
她们会说周夜你还不结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本就讨喜,就连公司的保洁阿姨都张罗著给他介绍物件,也被回绝了。
他觉得一个人也没差,想要两个人在一起也得是为了过得更好,可是现在已经很好了。或许是从小家庭的缺失,对家的这种感觉既爱又怕,只要不曾拥有是不是就不会害怕失去了。心理上的需要可以找朋友,聊天打气喝酒诉苦唱歌互相帮助。生理上的需要可以借助于科技或者哪怕是炮友,既然只是为了解决需求那么就称不上是女朋友。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缝缝补补除了生不出孩子他完全都可以自己来,就算想要孩子也还有领养,而若是只为了要个孩子就结婚也太对不起女朋友了吧,谁也不是生育机器。
所以综上所述,为什么要有女朋友。
他的这一套理论曾经把武一一说的哑口无言,想了想好像也无从辩驳是这么个道理,只得搪塞了几句,说你只是还没遇到对的人,到时候就懂了。
周夜不置可否。
他是有点呆,但是他不傻。和成生的第一次他就知道那不仅仅是治疗的问题,况且……还挺舒服的,所以他没有拒绝。
严格意义上来讲周夜应该是双性恋,正如之前他所说的,没有必要就非得有个女朋友,有个男朋友也未尝不可。换个方式来讲,假如我特别喜欢我家狗,我跟他一起就特别高兴,那就我们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就像日本有些宅男会和游戏里的人物或者只是一副画像结婚,我就是特别喜欢她,哪怕她不是真实存在的,我也高兴,那就在一起。再举个极端点的例子,周夜拍拍椅背,我喜欢这把椅子,那我们也能过一辈子,高兴了我给她换个新椅套,还能拖出去一起逛街,累了就坐他身上不也挺好。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是和熟悉的朋友说说,要是每一个试图给他介绍物件的人他都这么解释一遍,非得被说神经病不可。久而久之在外人眼里,也落得一个眼光太高的剩男形象。
而成生不一样,他的性向一直是公开的。他觉得像成生的条件,进可以找个冷艳高贵的十佳青年,退可以寻得温柔可人的纯情少年,只没想到他会对自己有感觉
他这些日子以来想逃避的,是他觉得他给不了的回应。
他喜欢我么?他这么问自己的时候,整个人好像都在颤抖。他深知成生不是那种会轻易屈从于欲望随随便便的男人。
那,我喜欢他么?
他还没爱过,就觉得自己大概已经不会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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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一晚,打了雷下了雨,周夜习惯性的想要去对面房间,都走到自己屋门口手放在门把上了,才反应过来成生不在家,对面并没有人。
一个人的雷雨夜,向来没什么好事会发生。他被雷声炸的头皮发麻,攥著手机想给成生打电话。可是即便在室内打雷的时候也最好不要接打电话,而且就算打通了也不能怎样,他可不想再让人冒著大雨开车回来了。
他强迫自己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越觉得雷声响。
又困,又不敢睡。
折腾半天心一横还是往对面那屋走,两室一厅的房子,次卧租给了周夜,两间卧室都有独立的锁,成生的钥匙就那么大喇喇地插在门上,彼此都熟了之后锁门就只是个习惯。
周夜开了门进去就直直扑倒在床上,熟悉的位置总是让人心安,熟悉的味道只是没了平常的温度。他翻过身来躺平,心跳的有些厉害。
馀光都能看到窗外明晃晃的闪电,他想起那时候也是这样,成生说你害怕的时候有没有试过,他这么说著就把手探进了裤子里,明明那时候自己还在心里吐槽说谁会在这种时候自慰啊,而现在的他也慢慢松了裤腰,伸手握住了沉睡的性器。
他回想著他的感觉缓慢撸动著,有什么沿著尾椎一路向上,如同雷声所带来的,战栗般的快感。他一手上下滑动著,另一手也早就松开了手机而摸向胸前,成生每次都会怎么样来著,他拼命回想著,让自己不去在意外面的雷雨。
周夜咬著唇,还是倾泻出了一丝呻吟,明明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他也不愿叫出声。
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以往都是口舌唇棒齐下,只靠两只手带不来那样的满足,他扯过一旁的空调被像是要遮住身体害羞的样子。来不及好好铺整,抓过来随意一蒙,连脑袋也罩了进去。
密闭的空间有些闷热,但好像也给了他更大的安全感,他将睡衣完全脱掉,从被子和床的缝隙间推出去,又抬起腰往下扯裤子,已经坚挺的昂扬迫不及待的弹了出来,裤腰才只褪到屁股的中间,就已经忍不住复又握住那火热来回的撸动。
被子里并不好呼吸,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气,细密的汗珠从发际滑下来,落到脖子上痒痒的。他不住的扭著身体。屁股一半还在裤子里一半蹭著床单,磨来磨去都热得发烫了也丝毫得不到缓解。他试探性的腾出一只手到身后慢慢的分开臀瓣,才只是进去了一个指节,异物入侵的感觉就让他皱了眉,他抽回手专心的抚弄前面。但是只插了那么一下的感觉仍在后穴残留著,不自主的收缩了一下,颇有些空虚。他只好又把手指插回去,努力挖的更深,奇怪的感觉。
前后一起动作的难度太大了,周夜张著嘴喘息著,顾前就顾不了后。若是只弄前面,后面臀肉的阻隔根本蹭不到重点,而只弄后面的话,翘起来的前端可以轻易的蹭到上面的被子。身体已经自动选择了最舒服的方式。周夜又弄了好几下,忽然身子挺直,脑袋也随之伸出被子,突然的凉爽以及新鲜的空气,让他忘情地”嗯”了几声,身后还夹著自己的手指,就射在了被子里。
他的脸大概因为之前的气短而通红,双腿紧紧夹著被子,侧卧著等待平复。
这是一张加大了的双人床,周夜以往过来睡的时候一贯是靠窗的这侧,今天也不例外。此刻他瞪著空著的那一侧,脑子一热,抱著被子就滚了过去。明明是同一张床,躺在这边竟有种偷腥的刺激。
慢慢的,逐渐与罪恶感一起攀升而出的快感,周夜觉得底下隐隐又有抬头的趋势。
他翻过身,趴在床上扭著屁股蹭来蹭去。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就好像这么羞耻的事不是自己做的一样,那是成生的枕头,成生的味道就在鼻尖,继而包围著整张脸,他努力又把鼻子往前拱了拱,濒临窒息的快感,味道的刺激,下身扭得更欢了。
他学著成生,应著雷声的节奏,一连串响的时候就轻轻的多蹭几下,突然响的时候就猛地顶一下。可他根本控制不来自己的身体,要么就是在没有雷声的空当忍不住的偷蹭,要么就是在突然爆开来的炸雷之后被吓得差点软了下去。
他顾不上,他只想要更多,升到更高的点再一下子释放出来,他索性抓起枕头塞到身下顶弄著,柔软而回弹极佳的记忆棉,他甚至想著会不会把自己下身的形状也保留记忆下来,再一想到这是平常成生枕著睡的脸接触的,就好像真的每一下都是蹭弄著成生的脸一样,他挺括的鼻梁,眨动的眼睫毛轻轻扫过,以及柔软温润的唇,这么一想就止也止不住的射脏了枕头。
射过两次,疲倦感再一次的叠了上来,下身的充血让大脑放空的一瞬丧失了恐惧,可是一静下来,又受起了雷声的侵扰。即便能再来一发,周夜也觉得再没有力气把自己玩到射了。
他仰面躺著,只是单纯的上下套弄,这一次花的时间有点长,才又硬起来。他很清楚自己的敏感点,可是太过熟悉的自己的手再怎么努力也提升不起性致,来回弄的柱身滚烫感觉都快要磨破皮了也还射不出来,比刚才更难受了,卡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地方,总是觉得要去了却又还差那么一点,好像再有一点点就能攀上极乐高峰。
周夜呼一口气,又换了只手,手腕都酸了,腰好像也有点酸麻,他想要的不仅满足于此,他想要成生的手摸他,想要成生的唇吻他,想要成生贯穿他,简单而粗暴的,带给他最原始的刺激。他像一艘在暴风雨下的大海里漂泊的小船,无论如何也靠不了岸。
成生…成生…他闭紧眼小声地叫著,忽然就觉得腰侧一凉,有什么震动著靠了过来,连带著屁股到小穴都跟著在震,他被刺激的说不出话,在情欲的大海里不住地浮沉,残存的理智意识到不可能会是跳蛋或是按摩棒在这里,他伸手一摸,摸到震动的手机。
之前本来放在一边都忘记了,结果随著自己在床上滚了半天又滑到这里,他举起手机,太过耀眼的光刺激的根本连眼睛都睁不开,周夜调暗了亮度,努力眯著眼想要看清,新来电,成生的自订头像占据了大半个萤幕,周夜手一抖,自己肖想半天的脸就这么出现,他鬼使神差的把还在震动的手机,有著成生脸部的大特写贴在了下身,跟著震动的嗡鸣声他像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都又酥又麻,一下子喷发而出,快感蔓延到四肢百骸,久久不能平息。
周夜终于再不剩一点力气,沉沉的睡了过去。
成生回家的时候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不仅仅是公共区域,就连自己的卧室也有清理,被子像是才晒过的,像太阳一样的据说是螨虫被烤死的味道。
有这样的室友一直都住的很舒心,没人计较谁的活儿干的多了,彼此习惯到连晨起对厕所的占用时间也分配得当。
当然彼此也会有摩擦和争吵,然后和解,不同的两个人,有的观念并不能够完全认同,但对这个人的了解也就因此而更多了一点。
夏天似乎快要步入了尾声,慢慢的没了那么浮躁的天气。
雨很多时候是偷偷下的,入睡前还听不到任何动静,早上醒来的时候地面已经干到没了水痕。要不是有天气预报或者有人睡得浅告诉了你,甚至都不知道已经下过雨了。
成生正是在凌晨两点发觉下了雨,彼时他还没睡,正在网上跟德国的同僚讨论一个案例,雨声开始并不明显,他专注于敲字而没察觉,直到明晃晃的一个落雷。
成生背后一僵,自从认识周夜以后,他对雷声也比以往都要敏感得多。他结束了对谈,和人道了晚安,继而很快停止了对电脑的操作,专心听著外面的动静。
雨点劈里啪啦的砸在窗户上,远远的传来雷声,紧跟著触动了社区里不知道谁的车,尖锐的警报声鸣响起来。
门外好像还是没有动静,成生把椅子转了转,侧过身凝心听著。
有些话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没了雷雨的衬垫就失去了开口的勇气,分明都已经被周夜那么明显的拒绝了……
电脑已经进入了待机状态,萤幕暗下来,他一动没动,闷声不响的坐在一片黑暗里。
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门的另一边,周夜红著眼抱著枕头站在那里还死死地咬住枕头的一角,显然,也是醒了半天了。
轰!啪!
接连的雷声再次震响了汽车的警报,紧跟著更多的车响起来,错落有致的一片热闹。
成生想想反正也睡不著,干脆去看一眼自己的车,不然响一夜天亮也该没电了,他准备去客厅拿钥匙,拉开门的时候门意外的紧,使劲儿一带,有什么跌跌撞撞的差点摔进自己怀里。
两人都吓了一跳。
他刚刚也是准备开门的?
雷雨肆虐,巨大的响声衬托的屋内更加安静。周夜抱著枕头站定了,双肩微不可察地颤动著。成生看著他默默在心里叹口气,何苦要这么勉强自己。
他低著头,他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可又会单方面的想要他的温暖。真是自私透了!周夜陷入到自我厌恶的回圈里。他低著头一直不敢看,感觉反而分外的敏感,他觉得成生离自己越来越近,彼此的呼吸交错著,他听到他的声音竟然带上了几分笑意。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成生单手撑住门框然后凑了过去,先是捉弄般的舔了一下他泛红的耳朵,又觉得反应实在可爱,就忍不住轻轻咬了耳垂一口。另一只手扯走他抱著的枕头,用自己的身体填满那个怀抱。
周夜还想说什么,但身体已然诚实地表现出了贪恋,像是电击迸发出的火花,他反手抱住成生,战栗的感觉沿著尾椎蔓延开来,他从不知道,他能够如此有感觉,仅仅凭藉一个拥抱。
就像是很多肥皂剧的镜头,被定格的拥抱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两人贴的密不透风,一旁的枕头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最终成生松开他,把刚刚自己扔掉的枕头捡起来,拍了拍,递还给他。
“脏了。”
周夜一下被触动心里隐秘的记忆,不可遏制的涨红了脸。他觉得成生是不是有可能察觉出了什么,又觉得他不可能会知道。
然而成生其实并不是有意让自己这两个字听起来有什么画外之音,他极淡定的出去了并带上了门。周夜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差点忘记外面还在打雷了。
他就这么走了……
走了?
这里是他的房间就算要走的人也该是我而不是他,这大半夜的还下著雨是要去哪儿,周夜的思绪乱成一团,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夹杂在雷雨声的间隙里,滴滴滴的传来QQ的提示音。
周夜猛地转头看向成生桌上的电脑。
电脑已经自动结束了休眠,QQ的对话方块还被设置成了有新消息即自动弹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色和字体,他上大一的时候设置的后来就没再换过。
周夜 2:40:07
我的枕套怎么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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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夜愣了一会,走过去手指搭在键盘上不知如何回应。晒晒被子还好,连枕套都换果然还是太明显了。况且那天分明是自己义正言辞的说要结束治疗,结果晚上就没廉耻的滚去人家床上,这都什么事啊,周夜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发了个点蜡的表情。
【周夜请求与您视频通话】
他看著自己的名字有些不适应,紧接著就又收到
周夜 2:45:32
接。
点了接受,他想对方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觉得当面说可能会尴尬,于是隔著网路大概会好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好好承认错误解释清楚,刚抬头看清视窗里的成生,就接到新的指示。
“把视频视窗最大化,退回去坐床上。”
周夜可能是被雷声吓懵了,还是对成生有种负罪的内疚感,听他这么说,就这么做了。大脑乱成一团,他觉得成生一会在怒气冲冲地说,都说了有事打电话昨晚打雷了怎么没告诉我,一会又和蔼可亲地夸他说枕套洗的真干净,一会又说乖孩子奖励你把衣服脱掉。
两人阴错阳差地同时唤醒了那个雷雨夜的记忆,所不同的一个是做梦,一个是真实。而现在电脑对面的周夜正如梦中一样半躺在床上,冲著镜头打开了腿,涨红著脸而略有些笨拙的伸手探向后穴。
不仅仅是在网路的那一端,他知道他就在对面的房间里,只隔著两面墙,在自己的床上。
只是现在还不能过去,要忍耐。
“自己一个人在家的话要怎么做?”
成生的声音从电脑里传过来好像和平时有点微妙的不同,周夜眯著眼不自觉的扭了扭腰。
“你自己都是怎么做的?”
他用行动代替了回答,右手扒著臀瓣,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缓缓插了进去。
“恩……”
电脑那边传来微不可闻的呻吟。
可能有害羞也有害怕,周夜向来不怎么叫床,基本都是不开口而从鼻腔间擦出共鸣,轻轻的哼声。情动的时候又会转另外一个调,在高潮的时候压抑在唇齿间满足的那几声更是……让成生只这么一回想就硬了起来。
“你的枕头呢?垫在腰下面,把屁股抬高。”
小穴玩了一会渐渐出了水声,周夜依言照做,可是体内的空虚感又攀升了一大节。
“我不在的时候,有想我么?”回应他的是因不满而扭动的屁股,小穴流出的水染湿了身下的床单。成生把裤子褪到膝盖,调了一下摄像头的角度。
镜头里已经完全勃起的挺立著微微晃动,周夜看著那一头的粗大,反射性的夹著自己的手指。
“这么抬著头脖子不难受么?把身子转过来,侧对著,恩,小心别从床上滚下来。”
两人隔著电脑萤幕看著对方自慰,先开始都是成生一个人语言上的调戏,慢慢周夜也跟著进到情境中来。
其实催眠可以算是心理谘询的一个分支部分,不是所有心理谘询师都能催眠,而另有专门的认证考核,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
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被催眠,且能被催眠成功,但是对想像力丰富又百分百信任成生的周小夜来说,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
“来,闭上眼睛,不要管别的声音,按我说的来做。你现在在安全的家里,正躺在我的床上会不会太硬?”
周夜扭了扭身子感受道,“不会。”
“房间里的温度呢?”
“有点热……”
“很好,我现在正摸著你的身体,所以才会热起来,舒服么。”
周夜腾出一只手从腹部一直上滑到胸前。
“不要著急去碰那里,先用手掌轻轻覆盖住。”
周夜依言照做,掌心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乳尖慢慢的挺立起来。
“揉两下,再捏住它。”
周夜的眼闭得紧紧的,好像身上色情的动作不是自己做出来的一样。
“现在我要亲过去了哦,把手挪开。”
周夜连忙把手指含进嘴里沾湿,又覆上胸前,感到凉意之后似乎更硬了。
“喜欢这样么?”
“喜欢……”
“是喜欢被咬还是被吸?”
周夜不管不顾大力的揉搓著,肉粉色的两粒也变得越来越红。
“那我接著亲下去了哦。”
“现在到了肚脐。”
“然后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惹得周夜已经预先做出了动作,前端的小孔几经抚弄就已经渗出了透明的液体。
“想要亲这里么?不想被碰后面?”
“要……”
周夜把腰往上挺了挺,
“要我进去?”
“恩……进来……快……”
“那你再撑开一点,啊,进去一半了,有感受到么”
成生的声音好像真的有魔力一样,明明还是自己的手指,但是瞬间有种被填满的错觉,
“再深一点……啊……”
“这里么?是不是顶到了你最喜欢的地方。”
“恩”周夜满面潮红,“动一动啊……”
“那你想要全部拔出来再都插进去呢,还是幅度小一点但插得比较深?”
“这种事……不要问我啊……”说是这么说著,手指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样大力的抽插著。
“来,再把身子扭过去,屁股冲著这边让我好好看看。”
“不、不要看啊……”这么说著还是又调转了方向,濡湿的股间,一塌糊涂的小穴,在镜头里清清楚楚。他的双腿都在打颤了,脚尖一瞬间绷直又蜷曲起来,前端在未经触碰的情况下泄了出来。
周夜手脚发软,有好一段时间没再动弹,电脑里只传出成生粗重的呼吸,也没再说话。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酥了,像是化成饼干渣渣一样泡在牛奶里。
好一会,成生才又开口,声音已不复之前的清明。
“我还没有射呢,你刚刚都没有好好照顾前面,这次可要补偿一下。”
周夜喘息著撸动起前端,好像又要硬了,他沉沦于情欲中无法自拔,成生的声音忽近忽远,一会好像是在门另一边,一会又像是就在眼前,他在成生的声音里想像著是他在摸,在亲,真的和自己的感觉不一样,特别的舒服。
又硬又烫的肉棒直直的捅进来,一下戳到要命的点,一下又四处转著磨蹭,最后是近乎疯狂的顶弄,大力又直接,毫无技巧可言,但大幅度的动作也总会有随机戳到兴奋点的时候,周夜被带著又迎来了一次高潮,小穴被反复的捅弄像是麻木了一般,不受控制的一张一合,吐露出吃不完的白浊。
这一次,周夜是彻彻底底忘记了外面的雷声。
成生早就关了电脑过这边来了,周夜陷在其中一直没有发觉。
帮他清理了身体,也在旁边躺下来。看著他放松了身体,平稳的呼吸。
其实这些年来,打雷的时候我也很紧张,因为看你那么害怕,一直在颤抖,就想狠狠的抱紧你。
伴著随风而来的满街栗香,秋天到了。就连雨也淅淅沥沥的,再没了夏日的气势。
一场秋雨一场寒,周夜缩缩脖子,去关了窗。
那边成生已经做好了晚饭,新下来的栗子炖的鸡肉,焖得糯香软烂,肉汁完全渗进栗子里,还带著一丝丝冰糖的甜味。还有清炒的白菜花和西兰花,凉拌的银耳和木耳,颜色也搭得十分好看。
成生妈妈之前腌的雪里蕻吃完了,无论是就粥当咸菜吃还是跟肉一起和了作馅都是周夜的最爱。就连成生跟妈妈讲医生让少吃泡菜咸菜,盐分太高容易高血压,也有了挡箭牌——诶呀小周爱吃所以我们腌点咸菜吧。
这阵子做的是泡豇豆,稍微有一点辣味,加上肉末就是经典的肉末酸豆角,周夜配著能吃下三碗白饭。
日子可不就是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每天都在思考著的,是永恒的话题
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周夜抱著糖炒栗子吃得一手黑的时候,成生正炖好了莲藕大骨汤,汤清而鲜亮,也不油腻,伴著莲藕淡淡的香。
两人现在的状态看似和以往没什么分别,跟这汤一样,不温不火,不咸不淡。
不同的大概只是追加了睡前的运动,时不常没羞没臊的滚一发床单。
让周夜开心的是再没了雷声在一旁的恐惧,但又觉得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好比中间难道不应该有告白这么一个过程。
他到底也是没有像武一一说的遇上某个人就颠覆了爱情观,不像漫画里会有个小灯泡突然一亮,啊,就是他了。
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一样的吃饭和睡觉。
而就在某一天,电视里在放赵丽蓉老师的纪念特辑。
他们两个人太自然了。周夜发现,其实有些东西只是你硬要给它下一层定义,根本没发生改变。什么群英荟萃,人赵丽蓉说了,那就是萝卜开会。
周夜歪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无声地笑了。
电视里的人还在唱,
“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其实就是那个二锅头兑的那个白开水。”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他们也会躺在同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单纯的盖著棉被聊聊天。东拉西扯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直到其中一人饿的时候,就起来做夜宵。有时候是简单的泡面加个蛋,有时候是晚上的剩菜和饭一起兑成咸粥。
天再冷一点的时候成生妈妈腌了酸菜,正统东北女汉子,酸菜馅饺子,酸菜白肉都是一把好手。
等到了成生这里,就做了酸菜冻豆腐炖粉条,周夜念叨著没有肉,被说清淡点也是为你好,到也无可奈何。
粉条是红薯粉,不好消化也不给多吃,转而攻向冻豆腐。豆腐是买回来在自家窗户外面冻的,拿袋子装著栓个绳,跟买现成的不一样。那种在冰箱冷柜里冻好的没有自然形成的这种孔大,这样的冻豆腐下进锅里,那汤中的滋味能吸个十成十。
捞出来放进嘴里一咬,绵软的豆腐里,蕴含的汤汁一下子在口中四溢开来,锁住了整道菜的精华。
只是这种时候要分外小心,外层的冻豆腐感觉差不多是合口的温度,里面的汤汁却还是滚烫的。
……好烫!周夜赶忙把剩的半块冻豆腐丢回碗里,一时有些狼狈。
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成生眼疾手快的扯了纸巾递过去。
周夜擦擦嘴又灌了一大口凉水,舌头火辣辣的疼。盯著对面那张明显想笑又忍住的脸,突然就有点不甘心。
这种时候的剧情走向不应该是亲切的关怀,暧昧的拉扯,舔净下巴上淌到的汁水,然后靠过来含住烫到通红的舌尖再吻下去嘛。
妈蛋!绝对是被武一一她们的异想天开传染了。
周夜想,好像两个人从一开始就自动进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怎么没有一点恋人的甜蜜。
比如做饭的时候从身后抱住他,比如开车的时候伸手过来摸到大腿,又比如在漆黑的电影院时没人注意的索吻。
他一贯是不擅主动的,而对方也没有刻意为之。
就连性事也没有太特别,通常是1-2次,简单的姿势。
后来他在床上提起来,自当是个情趣,显而易见的在屁股里还夹著别人那话儿的时候并不是什么好时机,换来的是狂风暴雨般更为猛烈的操干。
周夜迷乱的哼哼著,慢慢的他发现,给他带来巨大满足的,比起身体上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快感。并不用什么新鲜的花样,只是他在我的身体里,是和这个人在一起,被简单粗暴的填满贯穿,
这就够了。
激情过后总是特别容易困倦,常年坐办公室缺乏运动的周小夜又明显的体力不支,他和成生说著说著就忍不住的眼皮打架。
迷迷糊糊的好像成生搂著他还再说话,
“其实是我即便现在都还是害怕,不敢太过靠近你,一旦开始触碰,我怕我会收不住手,想把你压在身下,翻来覆去细细的操干,看你情不自禁的样子,就想要把你一点点的拆吃入腹,想要完整的拥有你。”
周夜实在是太困了,眼皮沉得睁不开,模模糊糊的哎了一声,成生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
那时的周夜正努力与睡魔抗争著,被这番耻度爆表的言论如鬼压床一般令他动弹不得,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困而出现了幻觉一样的过度脑补,他拼尽全力试著去回应,他想说我也爱你,他想说这才是正统的告白嘛,说完便心满意足的陷入了黑甜乡。
他却不知道自己其馀的音节根本没有发出声,只剩一个爱字。
转眼就是年末,租约到期了。
成生打了新的合同,近些年房价涨得厉害,现在两人住的这间从最初的30万送车位到现在二手大概都能翻个十倍,但是次卧的租价一直没有变。
往常都是签一年的,住的久了也早没了押金,只是以往租约日期的位置并没有写著来年的年末,变成了一截底线。
大有任你填的意思。
成生似乎是酝酿了一会,提议说索性睡在一块,把那间小卧室改成书房。
周夜没同意,他把合同收好说考虑一下再填。
他回了自己屋,虽然都在同一屋檐下,但在自己的房间总会有种特别放松的领地归属感。他扭开台灯,盯著那一纸文书发愣,像是签了字就如同两人领了证一般,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现下自然是很好,但是又能一起走多久呢,若是拆伙,那肯定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就算两人始终不变心,就算也没有小三捣乱,生活的琐碎会磨平爱恋的棱角么,他爸妈不会想要抱孙子么……越想就越是觉得复杂,越想就越怕还有什么是自己没考虑周全。
周夜越想越乱,理不出一点头绪,忽然听到门铃再响,索性起身去开门,走了两步又疑惑的扭头看了眼表,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啊。
家里平日很少来人,自然也没有多馀的客房,来的最频繁的大概就是成生妈妈,但肯定会提前打个电话。快递是早就下班了,莫非是邻居有什么事么?
正胡思乱想著,听著外面的动静估摸著成生去开了,周夜刚一出去,张嘴正想问谁啊,就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直直的扑在成生怀里,成生还反手搂住他,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卧槽!这人谁啊!
周小夜瞬间觉得更乱了……
所以当他听到是成生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跟男朋友闹别扭了又多喝了点酒,和爸妈也在冷战不想回家,于是无处可去,也自始至终在一旁黑著个脸。
他没有漏听男朋友这个关键字,果然还是物以类聚,可是怎么总觉得是和自己离得很遥远的圈子呢。
成生去给他煮醒酒茶,这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开始扯著他诉苦,周夜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大抵也是明白了前因后果,说到底还是家里给的压力实在承受不起。
“爱一个人怎么这么难啊我不就是想好好和他在一起我两招谁惹谁了,那个混蛋居然跟我说你要嫌累就放弃滚回家娶媳妇去,他明知道我…他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说他是不是不讲理!”
陈海打了个酒嗝,没心没肺的大声嚷,“今晚就让我住这儿吧,反正你俩在一起还多出间房。”
晚上刚扯过这个问题,这问题就这么来了,周夜自然是不太乐意,但毕竟是成生家也不好说什么,刚想说要不自己睡客厅,就看成生从厨房探出头,
“只有沙发,爱住不住。”
“啧啧啧这就是重色轻友的典范啊,想咱俩小时候好的能穿一条裤子。”陈海愣了一会,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莫非你两现在还分房睡呢?”
周夜囧了一下但他根本不用回答,那人就能自顾自的说下去。
“哎呦我跟你讲,你别看他器大可不一定活好。”
“我俩一起长大的他什么地方我没见过,他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清楚。”
……他屁股上没有痣啊。周夜默默脸红了一下。
“我两上初中的时候,班上好多男生都爱互相逗著玩么,那回我跑完步坐地上让他拉我起来,他真听话伸手就拉我,被我一下就把校服裤子给拽下来了,哈哈哈哈哈,那三个班都在那上体育课呢,丫居然穿四角内裤。”
“不过那时候都在发育,尿尿的时候站一排,就数他的最大,所以我说器大活好什么的你可别信。”陈海正说得兴高采烈,热腾腾的茶杯一下贴在脸上,他被烫得直爆粗口。
成生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著他,
“恩,这个你是不用担心,反正你也用不上了。”
“真是亲哥们,我都这样了你还跟这岔我。”
“你不是不被岔就不舒服么。”岔和损的意思差不多,也可以理解成开玩笑或者吐槽,但这种时候谐音就显得特别重要。
“得,这要说咱俩没一腿人都不信。”
成生不置可否,扭头看著周夜,“你信么?”
周夜根本没想著会扯到自己这儿来,来不及反应就呆呆的点了点头,“恩,我信。”
“你看。”
“没救了,你给人下什么迷魂汤了啊。”
成生招招手,贴在周夜耳边说了串数字,“教你个法宝,一会他再耍酒疯就拿这个号码对付他。”
“还神神秘秘的,我是那人么,不就在你家沙发凑合一宿么,还能把人吃了啊。”
“知道你没吃,吃了估计也在来的路上吐得差不多了吧。”成生起身又去了厨房。
周夜在这边盯著他喝醒酒茶,一边又怕把那串号码忘了就顺手按在手机上,果然一会陈海聊著聊著又开始不著四六,周夜作势拿过电视遥控器假意拨号,一边按嘴里还念著,
“1,3,9,3,7……”
陈海跟被切换了频道似的,扫了眼周围就开始夸他家这装潢。
这个电话像是他的死穴,屡试屡灵。到后来直接从周夜手里把遥控器抢过来藏在背后,还嚷著,我叫你打。
周夜乐得不行,这才又举起手机,在他眼前晃,陈海清醒了点,意识到刚刚那好像不对,二话不说又立马把手机抢过来这回索性塞到屁股下面压好。
没多会成生煮得了面条,简单的青菜配上荷包蛋,还滴了几滴香油。他盛了三碗,陈海那碗以汤为主,他跟周夜自当是吃了夜宵,面条煮的又软又烂,几乎夹不起来完整的一根,三人就挤在沙发上一起吃。
陈海酒醒了大半,又开始游说成生,
“要不你去跟我妈说说。”
“亲儿子都没用,我说算什么。”
“榜样的力量啊,你打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一说就是你看人家如何如何,你就说阿姨其实我也喜欢男人,没准我妈就接受了呢。”
正闹著门铃又响,陈海突然打了个寒战,忙端起碗喝了口热汤,周夜看看墙上的挂钟,正好是凌晨三点。
成生放下筷子去开门,走廊里的声控灯亮了,透过猫眼能看到是个高挑的女生,打扮倒是很中性,明明不认识但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背后传来陈海被呛到的咳嗽声,成生突然反应过来,扭开了门锁。
“请进。”
屋内的视线仿佛一下在门口凝滞了,成生关好门一回头就看见沙发上两张愣住的脸。
周小夜深深的意识到了危机感,以前都不觉得成生他男女通吃,该不会又是什么失恋的情节也太凑巧了吧。
不过女生的神情到说不上悲伤,还稍稍化了淡妆。俐落的齐耳短发,很有精神的样子。灰蓝色的双排扣风衣,有点类似于某种德式的军装,大衣敞著,里面是高领针织衫,过分的是紧身皮裤很短,到及膝的马靴之间就露出那么一截白净的大腿,更显得双腿修长。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散发著快叫我女王大人的气场。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陈海,他兀自骂了一声摸出屁股底下已经坐热乎的手机,果不其然,萤幕上显示著最近一通的已拨电话,正是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你还真他妈打了啊。”他瞪著周夜质问。
“啊?我没,”周夜还没回过神,有些磕磕绊绊的解释著,“我没打,就说记一下直接按的,啊,是不是,你坐的时候碰著了呼叫……?”
他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当著人家面问,是不是你用屁股给人打的电话啊。
“不作死就不会死,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成生先笑了出来,又拿了一双客用拖鞋。
“不用麻烦了。”来人跟成生道了谢,又看向陈海,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抬起下巴,往门口的方向比划了一下。旋即便回身扭开门,走了出去。
陈海“靠”了一声,抓过一旁的外套也跟著出去了。
这一系列动作之快,周夜是真的反应不过来。刚刚是说和男朋友吵架来著,然后夜半三更突然来了个女的,成生明显也认识,结果也没说什么就叫陈海走了。
这么说起来,那个女生站在成生旁边也没比他矮多少,这样想的话声音低沉似乎也很合理,那么最后仰头的那一瞬间,从高领针织衫的边缘露出来的喉结也不是错觉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成生,像是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成生笑著点了点头,又收起他面前的碗,
“剩的这点都凉了还吃么。”
周夜摇摇头,明显的心思不在这上,“冻起来明早再吃吧,话说他俩,真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成生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今年春节什么打算,我和他俩大概初三要聚一次。”
“还没想好,其实自己在这过年也没什么,要不我就还像去年似的趁机旅个游,出国的话好像东南亚那边好几个地方都能落地签。”
水龙头哗啦啦的响,盖过了成生的声音。
“不用担心我啦。”周夜知道他的顾虑。
逢年过节往往都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这么多年来一个人无亲无故,想不习惯都难。触景生情总也在所难免,还是会伤心,会想念,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血亲。
成生早些年叫他跟著一起回去过年,他婉言谢绝。其实大学的时候他跟室友回去过一次,室友的家人都非常好,生怕他接受不了,对他格外的关心和照顾。然后周夜发现,越是这样,反而越难过。自己一个人待著还好,找点事做也就过去了。而这样身边越热闹,就越衬托的寂寥,大街小巷欢声笑语,小朋友高高兴兴的领了红包,鞭炮劈啪乱响,红纸崩得满地都是,还有门上窗上大大小小贴著那么多福字,可是没有一个属于他。
窗外烟花腾地升空,炸开来五彩斑斓,声音响得都已经听不见电视里的春晚。
但周夜知道,那个女歌手在唱的歌,即便很多年后的今天她已不在人世,却依然脍炙人口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早点睡吧。”
成生收拾完,两人又刷了牙,各自回屋。
啪的一声,客厅的灯被关了,社区里的路灯整夜都亮著,隔著窗帘,透出微微的光。
他们背对著,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把手搭上门把,又顿住
“成生……”
“周夜。”
同时开口
“噗!”
“你先说。”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不动这间房。你看他们吵架了,他还能来找你或者回妈妈那里。”周夜用额头轻轻抵著门,“我们要是吵架,我就无处可去了。”
“好。”成生心中一软,在黑暗中笔直的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你刚才想说什么”周夜侧过头,成生的头发有点长了,扎得他痒痒的。
“这不重要。”他贴在他的耳边,压低了声线。
湿润的气息直窜到耳朵里,周夜缩著脖子闪躲,又被人抱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先是脸颊被亲了一下,然后腰间的手松开了,压在自己还在门把的手上,轻轻一转打开了门。
“走吧。”
“干嘛?”
“带你回娘家。”
近乎是耳语的亲昵,在安静的夜晚中像是被放大了数倍,周夜得承认,成生这时候的声音性感得要命。他被人从后面抱著半推半就的进了门,屋里比起七年前已经有很大的变化了,从最初只是简单的桌柜床,到陆陆续续添置的物件,连门后面的挂钩都是周夜精挑细选。全部是周夜的风格。
不像一个房客,是真的当做自己家来对待,让毕业后就居无定所的他,踏实停留下来的地方。
每一寸地,每一缕空气,甚至一个未常清理的卫生死角,都足以让他安心。而这间12平米的卧室今晚迎来了另一个主人,虽然本就是他的房子,以前也不是没来过,可是周夜觉得,好像这次有什么不一样的意义,就像全部的自己被铺开来,赤裸裸的摆在面前。他紧张的环顾著回忆著自己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收好,但又觉得这么暗应该看不见。
两人谁都没有开灯,他抱著他在黑暗中静静的站著。这间屋子里原本满满充斥著周夜的气息,一点点,被打散,被扰乱,被侵占。
而身后这个人的手也在一寸一寸抚过周夜的身体,像是宣告著占有。虽然隔著衣服,手法却意外的情色,轻易的就调动起他所有的感官,松开了的怀抱,后背一片凉,他不自主的往身后靠,贪恋的汲取著熟悉的温度。
屁股被恶意的拍了一把,他往前倾了倾又被抱住,睡衣的扣子一颗颗被解开,成生的唇游移在后颈,反复吸吮著那一块皮肤,手上动作不停,衣服因为两人贴的太近没有完全脱下来而挂在臂弯。尽管有暖气还是不敌冬日的寒意,湿热的吻一个个在后背落下,周夜随著放松了缩著的肩。从背后被抱著的关系,胳膊又被没脱掉的睡衣限制了一部分活动,他陷入了完全的被动,任由那双手,那张唇,那个人,一点点的占领著。
过于宽松的睡裤,只解了腰绳,就一下滑落到脚踝。前端用逐渐翘立的姿态等待著爱抚,而那双手还停留在胸前,反复的摩挲,不住的揉搓著也已经挺立起来的两粒。周夜不满的扭动著身体,结实的臀部无意间碰上身后早已火热的硬挺。成生哼了一声,让周夜好像抓住了什么要领。他向后面贴的更近,晃著屁股磨蹭著,趁著成生晃神的空当,拉著他的手一直往下,摸到迫不及待的昂扬,前端已经开始渗出了些许液体。成生的手就著湿滑抚弄著整根,大力的上上下下,另一只手继续著刚才在两个乳头间徘徊。
周夜腰一软,几乎是瘫倒在成生怀里,成生后撤一步,靠在门上。他回过头,急切的像是需要氧气一般寻找著成生的唇,在撞上鼻子之后不管不顾的亲了上去,激烈的唇舌纠缠,亲吻。然后在成生的手中射了出来,他哑著嗓子似是被黑暗吞噬了声音,生理性的泪水也沾湿了成生的脸。他靠在他身上喘著粗气,成生半扶半抱著,也久久不能平息。
那是周夜第一次主动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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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硬挺隔著家居服也能感受到火热,他喘息著,摸上去,有裤子隔著好像更能放的开,周夜肆意的揉弄了几下,蹲下身子亲过去,他不敢看成生的反应,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拒绝一样。唇舌很快弄湿了裤裆的布料,他一点点舔舐著,描绘著轮廓,口腔里满是布料的味道,并不讨厌。湿掉的布紧紧贴著勃发的前端,若是能看到大概与裸体也没什么分别了,平常就是这根进入到自己身体里,周夜脸上一红,不知道是不是黑夜的错觉,总觉得比之前看起来的还要更大。
弄湿的布料透著凉意,尽管当下舔弄的火热,但过后的湿冷更不舒服,成生半是不舍的扶周夜起来,脱掉彼此碍事的衣物扑到床上去。
冬夜的床总是要睡上好一会才能暖和得起来,更何况才被逗弄得滚烫的身体,冰冷的床单磨蹭著周夜的前端,乳尖之前就被弄得特别敏感,背后又是温暖的身体压著自己,而更热的热源正笔直的顶在臀缝。
在自己的房间做爱让周夜有种奇特的感觉,像是真切的被完全侵占一般,他回应著成生的亲吻和爱抚,主动的挺起腰,又在那一根真的摩擦进臀瓣间后软软的趴下去。
“等一下”周夜叫著,撑起身子,伸手把床头柜上有著父母合影的相框按倒。
身后传来成生轻轻的笑声,他欺身上前,顺著周夜不及收回的手臂,逐渐吻到指尖。手指的前方就是他爸妈的照片。他与他十指交扣,拉扯著他的手回到身侧,身子也随之下滑到刚才的位置,从腰线摸到尾椎然后揉弄著挺翘的臀,丰满而又弹性的臀瓣被分开,夹住粗大的昂扬,前前后后的来回弄。
小穴被磨得麻麻痒痒却又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周夜哼唧著表示欲求,就被货真价实的掐了一把屁股,臀肉想必现在已经开始泛红了。
“疼。”
“明天还想上班就好好夹著。”
虽然和紧致的内壁无法比拟,但也有种别样的快感,成生磨蹭了几下,又扯著他换了姿势。插到他双腿间,不住的律动著。大腿内侧的嫩肉被反复磨擦著,会阴也敏感的经不住刺激,再到从囊袋上擦过碰到前面。
周夜可耻的发现自己又硬了,亏成生还顾及著他要上班试图减少耗损。他紧紧的并拢双腿,一次又一次的被成生冲开,连番的捅弄让他觉得腿根的皮肤都要被蹭破了,自己的单人床并不适合两人过激的运动,几次三番都觉得自己要掉下去了,又被成生扣住腰随著他的动作摇晃。
他禁不住的告饶,转了身大张著双腿靠坐著床头,视觉的暗适应过了,他们已能看清彼此的眉眼,他抚上他的茎身,手中能感受得到一跳一跳的脉动,他将两人的握到一起,揉过酸麻的前端又抚弄起整根,一只手摸不过来,又加上腰的摆动,成生挺弄著往自己身上凑,两人先后在周夜手中泄了出来。
他摸了纸巾擦干净,紧贴著躺下来。他们都侧著身,实在没有多馀的地方。
“你回去睡吧,这儿太挤了。”
“爽完就想赶我走恩?”
周夜咬著牙想不出词来回击,成生已经起身下床,又回头给他盖上被子,再心细的掖好,被当做小孩子一样的举动让周夜哭笑不得,可又被落在额头的轻吻荡开了心神。
“我之前是想跟你说——晚安。”
这一次周小夜没有错过,那双眼中所流露出的深情。
今年的冬天,是个少见的暖冬。眼看要过年了,都还没有下过雪。
春节七天假,周夜扫了一眼各大旅行社的线路,兴趣缺缺。
今年又是初一才放假,他们公司还算人性化,三十当天只上半天,然后中午各部门聚个餐就散了。外地的同事基本都早早请假,春运是个历来的挑战,这种时候周夜就一边庆幸自己不用去抢票,一边默默的做著平日里两人份的工作量。
成生也是要坚守到大年夜的最后一班岗,自然也有本地的便利因素在。周夜想大过年的他们那边没什么人还不趁此放假,结果两人都还挺忙。
“大过年的还有很多人去做心理谘询么?”周夜想夹那块萝卜,电压锅焖得特别烂,一戳就成两半了。
“恩。”成生递了个勺子过去,“这两年特别多,害怕回家过年。”
周夜愣了一下,旋即想起微博上早就开始刷的,各种应对回家逼问的策略,朋友圈里也有人在发,出租当男友见父母的价目表。话说回来,萝卜炖的好入味啊,再来块羊肉……
“十个人有九个都是被逼婚的。”成生喝了口汤,有点偏咸,果然是时间长了。
“还有一个呢?”周夜盛了汤泡著饭吃,绵软的萝卜,喷香的羊肉,融合在汤汁里泡著白米饭,咸淡也正好。
“剩下一个是说,帮我劝劝我儿子吧,他过完年都三十二了还不打算找女朋友。”
周夜放下碗,扯过张纸巾捂住嘴笑起来。
“有点咸,白萝卜还有,你明再往里兑点,还能吃一顿。”
“放心,我饿不著。再说明天中午领导请客,多吃点没准晚上这顿就省了,直接等零点煮饺子吃。”
“行,我们明儿大概也有聚餐,那我晚上就直接回我妈那儿了。”
两人吃饱了收了碗往厨房走,聊著天说说笑笑。
“你说也是,领导都怎么想的,大三十的聚什么餐,谁不想留著肚子回家吃年夜饭。”
“等给你带家里包的饺子回来,我爸今年又腌腊肉了。”
“太好了!还有阿姨上次说要给我拿腊八蒜呢。”
……
……
……
说归说,第二天的聚餐大家还都挺兴致高昂。毕竟也是辛苦了一年,周夜他们部门的女生中午不到就坐不住了,商量著一会怎么拼车过去。
一年的最后一天,多多少少都有些松懈。
公司难得的大方,订在了市中心一家颇具盛名的酒店。里面一水儿留位的桌牌,据说他家的年夜饭每年都早早抢购一空。
他们在一个小型的宴会厅,大约有个十来桌的样子。开饭之前例行先听领导发言,好在领导也知道他们的心思,结尾说了几句新春寄语,服务员们就鱼贯而出开始上菜。周夜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午饭吃的晚,大概晚上也真就不饿了,反正冰箱里还有速冻饺子。他知道成生惦记他一个人的年夜饭不要太凑合,可是自己吃,也真就和平日里的晚饭没什么差别。
不对,平常还是两个人吃呢。
吃多了大鱼大肉的周夜开始觉得有点腻,
好想回家吃炖萝卜啊……
他揉了揉鼻子,说去趟厕所。有几个喝了不少啤酒的同事跟著起来说也去。
旁边的武一一悄悄凑过来,低声嘱咐,
“等洗手的时候肥皂掉了可千万不要弯腰捡啊。”
“……现在都是洗手液了好么!”
周夜满脸黑线,按照她们编排的剧情,就应该自己在厕所门口遇上不讲理的醉汉,故意找茬的黑道,或者趁机吃豆腐的流氓,这时候自己那个“同居男友”就突然出现来救场。
怎么可能嘛,周夜洗完手准备走,抬起头来的一瞬像眼花了一样,他透过眼前镜子的反射,真真切切的看见在他身后那张熟悉的脸,太戏剧了吧……
成生显然也看见他了,他挑挑眉,“怎么?你们也在这家。”
“是啊哈哈哈”周夜干笑了几声。
厕所门口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转个弯过来是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门前是两道半墙,上面种著好多文竹,这边没什么人,两人索性到这来说话,还清静一些。
聊了两句发现两家订的位置离得不远,他说成生你要不过来我们这边玩,打个招呼喝一杯什么的。
“不了,我等下还要开车。”
“也是哈哈哈”
成生定定的看住他,“你准备用什么身份来介绍我?”
周夜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不等他反应,有什么柔软而温热的轻轻触碰了自己的唇又很快离开,他呆呆的看著成生,居然在公共场合亲了他。
周夜回去之后就一直在发愣,被人开了好几次玩笑都浑然不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没人老老实实在座位上,四散开来三三两两的聊天,也有挨桌去敬酒的。
他想出去透透气,刚走到门口,就隔著不大的屏风听到那边是成生的声音在说话,旁边另外还有一个高冷的女声,被称呼为林女士,倒是话也不多。两人聊得内容完全听不懂,他悻悻的停住了脚步。
冬至过后,太阳的直射光线从南回归线一路向北,白天在慢慢的变长,五六点钟的光景还约莫有些光亮,周夜在酒店的大门口又一次遇到他。
成生站在斜坡的台上,和好几个人一起,估计是在等人把车开过来,周夜张望了一下,想说过去招呼一声自己先回去。成生抬头也看见了他,突然插入的陌生人让大家一下都安静下来,周夜抢在前面和他们介绍著自己
“周夜,租他家房子的,过年好啊!”
客气的握手和寒暄。
一会有人问,“成生你怎么走啊,带我一段到地铁口呗。”
又有人说,“刚刚遇到他之前那个转介掉的来访者了,是不是你两要一起走啊。”
“啊对了,那个林素素在那边呢。”那人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周夜看著路灯下那个人影,也想起来了。他记得还是夏天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撞见成生和那个女生暧昧不清,还误以为是他女朋友。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和同事道了别,两人一起顺著坡往下走。
“不用了,你回你妈那儿又不顺路。”
“哦,那我先跟林女士一起走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到而又不失礼数。
所以周夜甚至怀疑那一瞬间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仅仅是之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而刚刚的成生在道别转身的那一刻,昏暗的天色不足以看清他的表情,轻轻的发出“啧”的声音。
他的情绪不太对,不知道为什么。
察觉出这一点的周小夜无措之下又怕他走远,慌乱中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又觉不妥便赶紧松了手。
“怎么?”成生回过头来,看起来竟莫名的有点高兴。
“还是麻烦你送我回去吧。”周夜这么说著,恍惚觉得成生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好,在停车场等我。”成生往他手里塞了个袋子,快走了几步去那边跟林素素说话。
“抱歉林女士,我得先送人回家,上次关于心魔期的讨论我们改日再谈……”
周夜一个人拎著东西往停车场走,总觉得成生今天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正想著就听见有人叫著自己的名字小跑著过来。
“周夜,你也从这边走啊。”
“恩,去停车场等人。”
“啊啊,是刚刚那个帅哥吧。”武一一笑得一脸诡异,“我看见了哦,在墙那边,你们kiss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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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赶上回家的热潮,比每个假期的晚高峰堵得还要可怕。
路上像个大停车场,一排排的尾灯亮著红色的光,看不到尽头。
车内缓缓流淌著不知名的外文歌,暖风呼呼地吹,周夜呆呆的望著窗外发愣,
你准备用什么身份来介绍我?
那个混蛋居然跟我说你要嫌累就放弃滚回家娶媳妇去,他明知道我…要不你去跟我妈说说……
我看见了哦,在墙那边,你们kiss的时候。
脑中一幕幕的重播起那些对白,有些感情,并不仅仅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么简单。比起自己接受了他更难面对的,是难以接受他们的周围。
周夜想或许还是他没能有足够的勇气和自信,能够在无论遇到什么阻力之后仍然坚持下去。然而自己也已足够幸运,有他陪伴至今。
车猛地停住了,之前还能一点点往前蹭著,现在是彻底堵得一动不动了。
周夜没留神惯性使然往前滑了一下,他反射性的撑住前面,抱住包往后坐了坐,脚边是成生要拿回家的袋子,刚拎著的时候就觉得有玻璃瓶,怕给碰著了又扶了扶。
“发什么呆呢?都叫你把安全带系上了。”趁著堵车的间歇,成生伸手去帮他把安全带扣好。
科学设计的座椅让腰背贴靠的密不透风,脖子后面还有之前他送给成生的颈枕,周夜牢牢的坐著,一贯稀薄的安全感让他无法去保证将来,可又享受著当下。
成生静静的看著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翘起的头发。
七年前的那个雨夜,新来的房客顶著一头湿漉漉的乱发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半年前的那个雨夜,原本是安慰他摸了摸他的头,后来就压倒在了自己床上。
他知道周夜在纠结,他给他时间慢慢梳理,哪怕最后选择的道路上并没有自己。
今天妈妈又打电话过来,让他把周夜带回家一起过年,每一年都这么说,他却只跟他提过几次便自动沿用了之前拒绝的说辞,他不想让关怀变为压力。家人预设了他的方式态度,却还是在妈妈无心提到说要找也找小周这样的时候,有些心酸。
他没有陈海他们那样的自信,能够不执一言抬腿就走也确定他会跟在后面。
他在酒店冲动的亲了他,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见,有些过急得想要一个名分。他却能淡然的出现在自己同事面前,安安分分的划清关系。兴许周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所在意的根本不是世俗的眼光,而是这些舆论会不会伤害到对方。
他们都不想让彼此受伤害。
他们都在成长中慢慢学会了爱,
以及,
被爱。
车还是堵得动不了,不少车都已经熄了火。成生拉了手刹,把CD切回广播,交通台的主持人在播报著最新的路况,拥堵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一点。过年的关系,有些路在交通管制,值班的交警正在前往重要路段,准备进行疏导,尽力让大家不要错过回家的团聚。
主持人念了一长串的严重堵点,让后续车辆绕行避过,他俩正在其中的一条路线上,已经堵在了中间也掉不了头。
成生关小了广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自然都是要等著宝贝儿子回来才开饭。可看这架势起码要晚上一两个小时,他也说不准几点能到。成生妈妈又问起周夜,在车内窄小安静的空间里,让本人听个正著,成生含糊了几句挂了电话。
周夜像想通了什么似的回过神来,
“替我给叔叔阿姨带好。”
“恩。”成生一指周夜脚边的袋子,“你上次出差带回来的茶叶我也带上了。”
“这是给他们拿回去的东西啊。”周夜淘了个红包出来,又打开钱包塞进几百块钱,叠好塞进那个袋子里。“不许不要。”
“恩。”
突然有什么落在了前面的玻璃上,离近了甚至能看清六瓣的结晶,完整的雪花很快融化,但是紧接著一片又一片的,纷至而来。
下雪了。
周夜摸摸索索的在包里翻著什么,是一份很眼熟的档。
成生接过来,抬手按开了车里的阅读灯,租房的合同,底下工工整整的签著周夜的名字,然后在期限那一行的底线上写著——至今。
他还期待著会许他一个永远。每一天都是今天,可能今天就散,也可能是到未来的每一天,也许我不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爱你。
真是狡猾啊,成生眸色一深。
好端端平整的一张A4纸,被他叠到只有身份证大小,塞到大衣内侧胸前的里兜保管好。
“会堵到什么时候啊?”
“谁知道。”
“诶,你要不也熄火算了。”
“你冷不冷?”
“不冷。”
他摸上他搭在方向盘的手,两人的手都是暖暖的,说不上谁的温度更高一些。
车子停止了发动,暖风和广播都停了下来,密闭的空间更显得安静。
“好堵啊,看来不少单位都没提前放假。”
“叔叔阿姨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上次带的泡菜又吃完了。”
“诶,高速今天还收费么,你要是送完我回去再开车回家是不是就太晚了。”
周夜微微侧过身子,他的眸子亮晶晶的,半是期待半是担忧。
成生一下子反应过来,心里瞬间填满了异样的感动。
这个人,要跟我回家过年了。
他松了安全带,手摸到副驾驶座的边上,周夜被亲了一个措手不及,顾不上反对,
——旁边的玻璃有贴膜可是前挡风玻璃没有啊!
像是要印证什么似的,他们的吻浓烈而神圣,周夜抖著手也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成生调整了座椅的按钮往后推到极限又放倒。
狭窄的空间里并不好发挥,先是周夜迷糊著撞了头,成生的长腿也伸展不开,他试图挤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周夜又担心旁边被踢到的瓶子忙把袋子拎去了后座上。
冬天的衣服特别厚重,两人的外套也很快被丢去了后座,赤裸的胸膛一阵泛凉,周夜突然觉得毛衣衬衫什么的都是开身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皮带扣随著解开的动作发出声响,接著身下也变得凉飕飕的。
亲亲摸摸什么的也就算了。“喂,你不是要在这里……”
裤子不好脱下来,两人都只是从裤链的开口里互相抚慰著,
“我帮你用嘴好不好,别……”
成生的衣服也被拉扯挤压的一团乱,他拒绝了周夜诱惑的提议,弓著身子贴上前去不住的亲吻。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的气息更为浓烈,周夜拼命保持著残存的理智,虽然算不上光天化日,可毕竟旁边还有这么多车呀。
“你越挣扎车晃动的幅度会越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周夜浑身一颤。
被托著抬起屁股,连同内裤一同拽下来,汽车坐垫的毛毛刺得有些痒痒的。他扭了扭腰身,感觉手中的那根又大了一圈。
成生伸直了手臂,打开后座的袋子,给父母带回家的东西里应该有…
他单手拧开瓶盖,沾了些许液体,然后手指探进周夜的股间,缓缓磨蹭著穴口的皱褶,等适应了一点再进一根手指。
“那是什么…”周夜已然情动,攀著他的手臂挺起了腰,也顾不上帮他抚弄下面了。
“橄榄油。”
周夜红了脸不说话,后穴慢慢的抽插出水声,在车内格外的响。
到手指增加到三根的时候周夜再也忍不住开口恳求,可是实在太窄了不方便动作。于是成生跟他互换了位置,他半躺在副驾驶的座椅,让周夜骑在他身上。
落下的雪花渐渐糊满了整面车窗,又起了一层重重的哈气。
裤子彻底的掉在了地上,第一次尝试骑乘位的周小夜表示各种羞耻,可又耐不住成生低沉的嗓音在说,你看这样就可以由你来控制车震的幅度了。
周夜身上的毛衣和衬衫大敞著,下身更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反观成生虽然衣服乱了一点,但却只是解开了裤头,理由是他一会要回去开车。
周夜低著头生怕又磕著,扶住翘立的坚挺抬起屁股对准了几次才敢坐下去。已经润滑的甬道还是传来一阵闷痛,他大口喘著气,往下一点点的压,明明感觉体内已经进来好大一截了,可是手指所触到的部分明显还有一半,他又急又难受,另一只手想在旁边扶著点什么,一下子拽住了安全带。可安全带是活动的,一往下拉就长出来,以至于他一下没用好力直直的坐到了底,把整根完全的吃了进去。
“啊!”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成生安抚著他的前端来回套弄著。
骑乘位好像真的特别深,周夜试探性的轻轻扭著腰,转著圈的研磨,几经到了未曾触及的位置,他咬著唇加大了摆动的幅度,满满的充实感。
见他慢慢得了趣,成生用两手托著他的臀往上再放下,周夜借著力上下运动著,滚烫的抽插让他自觉就往敏感点上靠,他被迅速叠加的快感弄得不能自已,双腿直发软,渐渐地失去了控制,他手一松就往成生身上倒,安全带一下弹回原处。
成生又揉了几把臀肉转而扶住他的腰,周夜累得趴在他身上不动,可身后热情的小穴却依然不知疲惫的收缩著,紧紧吸附住。成生挺著腰带著他动作,他被颠得不住的起伏,想说什么却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子,全成了气音。
车内的火热与车外的冰天雪地形成强烈的反差。紧致而柔软的内壁逐渐被操开来,被湿热包裹著,囊袋有力的拍打在屁股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一下下顶到最深处。周夜探起身扒开一点衣服,把乳头送进成生嘴里,他的前面也硬得不行,流出了黏糊糊的液体弄脏了成生的衣服。随著肠壁一阵剧烈的收缩,两人都射了,成生意犹未尽的又捅了几下,也滑落出来,小穴紧跟著流出乳白色的液体,周夜轻哼了一声。
夏天的雨,到了冬天,变成了雪。
同样是天空中的水汽,经凝华而形成固态,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这个冬天迟来的雪,一发不可收拾的降临到这个城市。
老话说,瑞雪兆丰年。
高潮过后的两个人仍然挤在一处,成生又开了车上的广播,交通台的主持人说加上下雪的缘故,路面湿滑拥堵更为严重,提醒大家安全驾驶。看著仍然没有往前移动意向的车流,他伸手摸向了身上这个人的湿滑,食髓知味的小穴一经手指的捅弄流出更多液体。
车后面原本的两排座椅被成生卸掉了一排,显得更为宽敞。
成生扭头看了看,舔了舔唇。
周夜猛地咽了一下口水。
时间还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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