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师这题超纲了啊
白涵买了两个煎饼,又不想现在就回去。回去就得看房璜缝针,白涵想了想针刺进肉里的画面,一阵咬牙切齿。妈的,这帮孙子,让老子逮著你们老子把你们腿给切下来喂狗。
医院门口儿有个小花园儿,天越来越冷了没什么人晨练,小花园儿冷冷清清的连遛狗的都没有,白涵想进去坐会儿再回去,远远地就看见了两个人,个子高的拉著个子小的一直手在说些什么。
“来都来了就去医院看一眼。”高个子说。
“感情不是你排队?”小个子穿著帽衫儿,嘴上不情不愿却也没有甩开高个子的手。
个子高的人叹了口气:“去吧,我排队。烧伤只会越来越疼。”
白涵眯了眯眼睛,烧伤?
小个子面无表情:“我去药店再买点儿药。”
大个子也面无表情:“药店的药有用你现在至于这么疼?何况你这这么大一片。”
白涵皱皱眉,关心的语气都平板得像教科书。想了想自个儿跟房璜也没好到哪儿去,也没资格说人家。
小个子板著一张脸推开高个子,眼神飘了飘,一下扫到白涵,身体明显的僵住了。
白涵看被发现了也不好再站在一旁,只得招招手打招呼:“川儿。”
郑川把手臂往身后藏了藏,勉强跟白涵打了个招呼:“白少爷。”
白涵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去打量著郑川:“怎么来医院?”
易申说:“烧伤。”说著指了指郑川红肿的小臂。
“没什么事儿。”郑川接了下来。
“怎么搞的?”
“前两天不小心。”郑川低著头不看白涵,忙转移话题:“白少爷怎么了?”
“我没事儿。”白涵看他不说也不再追问,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个煎饼说:“来看朋友。”
“带煎饼来看朋友?”易申脸上的表情难得的有点微妙。
白少爷眼睛一眯:“不行么?”随后又说:“该去医院去医院,这么一大片过两天就全是泡,你还怎么去咖啡店打工?”
“咖啡店……不是被人烧了么?”
“房璜和你说的?”被人?白涵追问:“你怎么知道是被人烧的?”
郑川一下子慌了,鲜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我……我不知道。”
易申上前了一步:“报纸上说的。”又回头看看郑川:“你忘了?晚报上说怀疑是人为。”
白涵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玩味看了看郑川和易申,也不再追问,摆了摆手算是告别。
白涵往医院走著脑子里全是郑川的胳膊和刚才的对话,烧伤?这么巧?他怎么知道咖啡店是被人烧了的,而且……他慌什么?
他走进急诊室,房璜的伤口已经缝好了并包上了纱布。看不见房璜的伤口让白涵稍稍安心了一点,他向正低头写东西的大夫致谢,又问:“打破伤风了么?”
大夫点点头:“刀口比较大也比较深,建议他今天先住院观察一下。”说罢把单子递给他:“你去办一下手续。”
白涵说好,看房璜正趴在床上“睡”便问:“不是局麻么?他怎么不动了。”
大夫楞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说:“哦……他缝完针睡著了。”
白涵皱了皱眉,心说房璜你行啊。等他办好手续回来的时候医生已经不见了,他看房璜居然还在睡觉得有点好笑。
房璜睡著的时候特别像一个乖学生。他的睫毛莫名其妙的特别长,睡觉的时候微微颤动著,白涵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坐在房璜身边玩儿他的睫毛,试著冲那对睫毛吹了几口气,房璜还是没醒。白少爷看四下没人,迅速的在房璜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的拿起煎饼到门口去吃。
白涵啃了没几口煎饼就听见不远处的护士边喊边指使一旁的高个子:“刚送进来的,快点,去叫胡大夫。刀伤、烧伤,意识不清。你先去办手续!”
白涵一抬头,站在那儿的大高个儿不是易申么?
外面的嘈杂声吵得房璜头疼,他睁眼看见白涵站在门口有点开心。
房璜一动白涵就知道了,他看著外面抽空看了房璜一眼:“醒了?怎么样?”
房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有人被推进了急诊室,医生随后快步进来撩上了他们之间的帘子。
“川儿?”房璜从人群中瞥见了伤者的脸,虽然是一片血但自己学生的脸他还是认识的,他著急的看向白涵:“你看看是川儿么?”
白涵心里有预料,还是从帘子的缝隙中瞥了一眼再做确认,然后冲房璜点点头,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房璜问:“怎么回事儿?”
白涵重复刚才听到的护士的话:“刀伤,烧伤,意识不清。”
“什么?”房璜的眉毛拧起来,要起身被白涵按了下去。这时候易申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郑川被帘子挡著他看不见,倒是看见白涵和床上的房璜,易申也是一愣:“房老师?”
房璜看易申一脸狼狈,鼻青脸肿,忙问:“川儿怎么回事儿?”
易申看了看白涵,又看向房璜:“川儿的手前两天烧伤了,挺大一片,我带他过来看看。他嫌医院里闷就在外面的公园里坐著,我进去帮他排队挂号。挂好号出来看见一伙儿人把他往一辆黑色的车上拖,我跑过去的时候川儿还有意识,在挣扎。本来我打不过他们,那个公园又没什么人,好在有一伙儿大妈正好过来锻炼,川儿趁那帮人愣神儿的功夫跑了出来,但没跑几步就晕了。”
饶是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的白少爷也觉得这题超纲了。
房璜看著白涵,目光在问“是同一拨人么?”白涵懂他的意思,碍著易申在不好说什么。
易申刚想问房璜的腿伤护士就推著轮椅进来了。护士和房白交代病房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去病房了,急诊室要腾出来接诊。房璜点点头,又对易申说:“你先照顾川儿,一会儿过来病房找我们。”
白涵把房璜折腾上轮椅心说这厮真他妈沉,他推了一路房璜,房璜啃了一路煎饼。白涵一阵心塞,愤愤的握紧了轮椅把手,俯身低头看著房璜:“还吃,再吃我可折腾不动你。”
住院部的楼道里这会儿还没什么人,房璜仰起头,看白涵一脸凶神恶煞,他拽著白涵的领子把他拉下来亲了亲他的嘴角:“麻烦你了。”
白涵脑子轰的一下炸了,手忙脚乱的直起身,推著房璜就往前走,速度越来越快,把房璜吓得直发毛:“操操操你丫慢点儿,这他妈要起飞了啊,墙墙墙……妈的墙啊!”
“我让你小子慢的时候你慢了么?我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轮椅飘移。”说著一甩轮椅把房璜推进了病房。
也正好赶上医院这段时间没什么人,白涵多花了点儿钱给房璜搞了个小单间儿。
房璜一边儿平复著小心脏一边儿听白涵把前因后果说了,房老师也觉得这题不会做。
“报警么?”
白涵摇摇头:“先别。等川儿醒过来再说。万一咖啡店真是川儿烧的,这一报警……还是先问问看再说。”
“川儿和易申都是我的学生,一个轴一个强,但也都是有分寸的孩子。”
白涵一乐:“万一房老师您低估了人家对您的感情呢?”
房璜骂了声呸:“我觉得我是高估了你对我的感情。”
白涵抄起枕头就闷在房璜的脸上:“高估个屁,老子对你没感情。”
房璜隔著枕头去摸白涵的手,白涵一下子就不动了,房璜的声音闷闷的:“那还真是……麻烦你了啊……”
白涵一下子有点心慌,一著急脱口而出:“麻烦个屁,老子喜欢你啊。”说完才惊觉不对,骂了声操把枕头压得更死,任房璜在那里喊闷死了……喘不过来气了……闷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