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摧眉折腰事权贵
房白腻歪了一会儿,谁都懒得做饭。
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不正常的不只是房璜。如果说房璜是因为在意‘白涵没有在意他’这件事情而不正常的话,白涵就单纯是因为两个人互相表白这件事而恼羞成怒,其不正常主要表现于:加倍的口嫌体正直。
还不只一倍。
两个人出去吃了顿饭,白涵一个人把菜都点齐了。
两个人在一块儿这么多年简直太熟了,对方的口味喜好适合与否完全都知道,现在又住在一起每天都要见面。
房璜看著白涵,微微皱眉。
白涵看著他心想是不是自己刚才太独断了,又或者是,这种什么都知道了解的气氛让房璜觉得新鲜感不再了。
“房……”
“白涵。”
白涵有点心虚:“啊?”
“咱们约个会吧。”
白少爷差点儿掀桌子。
“房璜你脑子被门挤了吧?”
房璜不说话就只是笑,酒窝儿弄得白涵心脏乱跳。
整顿饭白涵被房璜“约会”这个词儿弄得心浮气躁,这么纯良且粉红的词儿简直不像会是在他生活中出现的一样。
吃完饭两个人去停车场取车,白涵看一辆车贴著开过来,顺手把房璜往自己的方向拉。房璜瞥了眼白涵,眼神带笑。
白涵看他笑得贼,说:“你以为我是担心你才拉你?”
“不然呢?”
“我怕你把人家车蹭了咱赔不起。”
房璜笑意更甚了:“‘咱’?”
白涵干脆不说话了。
那车确实不错,宾利。
车开过去又倒回来了,停在他们俩旁边儿。房白正纳闷儿是不是刚真把人车刮了,车窗摇下来了。房白看清来人松了一口气:哟,敢情是富二代。
富二代叫朱墨,房白私下里都管他叫富二代。朱墨长得眉目端正大气内敛,眉宇间就是那种人模狗样的土豪气息。朱富二代瞅著两个人一乐说:“哟,我说我刚才去店里找你俩咋找不著呢,跑这儿来了?”
白涵笑了笑:“你刚从店里过来?”
“这不说呢么。”
白涵还是笑。
白少爷对朱墨‘摧眉折腰事权贵’是有原因的,房璜知道。白涵受伤后医药费营养费全是富二代出的不说,就连房白的咖啡店都是富二代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白涵的腰伤和富二代没半毛钱关系。和白涵腰伤有直接关系的是富二代朱墨的弟弟富二点五代朱博。
朱博和白涵是大学同学,一个系一个班,没心没肺的富二点五代难得的忍得了白涵的少爷脾气,两个人关系不错。白涵确实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但他很善良。这就是为什么有次彩排,舞台的灯照著朱博的脑袋砸下来的时候白涵替他挡了。
灯从五米高的梁上掉下来,砸在白涵后腰上。白涵心里一闪神:完了。
白涵受伤之后朱墨跟朱博一块儿来的。医生说伤的位置很关键,很严重,估计以后都跳不了舞了。朱墨先进的白涵的病房。他看著躺在床上的白涵问:“你还想见朱博吗?”
白涵说不。
朱墨点头表示理解,刚拉开门要跟巴巴等在门口的弟弟说,白涵又说话了:“不是他的错,跟他没关系。我就是不想见他,就跟不想吃西兰花是一个意思。”
朱墨回头看他,门开著,白涵说什么朱博能听见什么。
白涵叹了口气说:“他还是我哥们儿。”
那之后再来就只是朱墨了,房璜照顾白涵,朱墨每礼拜来看他两三次。有次朱墨一来就一脸愁容,白涵躺在床上看报纸,多看了朱墨好几眼。房璜从外头买菜回来看了看两个人问:“怎么了?”
朱墨说是家里一家茶楼不景气,虽然这不算啥,家里的产业也不是这个,但那块儿地皮有点儿来头。
“跟哪儿啊?”房璜问。
朱墨把来龙去脉一说,房璜说:“这不能卖。”
“是不能卖啊!”朱墨一拍大腿:“但闲置著也是个事儿。”
“你这跟大学旁边儿,虽说在胡同儿里但又在市中心,谁有那闲工夫喝茶?”一直没开口的白少爷终于发话了。
朱墨看白涵终于搭腔儿了赶忙问该怎么办。白涵说既然不能卖茶楼也开不下去,那干脆改个路数呗。
“咋改啊?”
“改卖咖啡呗,大学生都小资。”
朱墨琢磨了一下,觉得靠谱,他又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是你提的主意,你就接手帮忙管管呗?”
在白涵还没弄明白富二代的逻辑的时候,咖啡店就已经正式落户到了白涵的名下了。朱墨出资装修,盈利全归白涵,生意是比原来茶楼好了不止几个梯度。
朱墨为这事儿还单独请房璜吃了顿饭。
“得亏你想出来这招儿,要不然这店他肯定不要!”朱墨想了想又说:“你说他还喜欢啥?再给他个什么店合适?要不把公司几股给他?”
房璜一脑门子官司:“你这就假了啊。”
朱墨说:“我想补偿他。你知道舞蹈是他的生命,为了救我弟他连命都没了,什么都不做也太不是人了。”
“那你自己想辙。”房璜说:“他的事情让他自己做决定。他太强,强就吃亏。我只保证他不吃亏,剩下的就是你们俩的事儿了。”
朱墨后来变著法儿的帮白涵,白涵不傻,朱墨的转弯抹角儿他都看在眼里,人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你再傲娇再矫情就不是东西了。
这次距上次见到朱墨也不过是半个月的事,即使白涵现在腰伤恢复得差不多了,朱墨还是三五不时的来看看他,也算是尽了朱博的心意。朱博不敢见白涵,这白涵知道,他也想著什么时候叫朱博来吃顿饭,消了芥蒂。
朱墨也就是来打声招呼,三个人聊了会儿天就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白涵开车,他调了调收音机发现房璜没系安全带。
“你把安全带给我系上。”
房璜正翻著手机上的待办事项,模模糊糊的应了两声。
“房璜。”
房老板看他板起脸了把手机放下,推了推眼镜笑了:“我知道你担心我。”
“滚。”白涵啐了他一口:“副驾不系安全带不罚款的话谁有功夫管你。”
房璜听著这两个否定饶了好几个弯儿才明白白少爷的意思,话说的斩钉截铁:“你还是担心我。”
白涵干脆不说话了,俯下身去够副驾的安全带。房璜趁他贴著自己往他后颈吹气。白涵一缩脖子,仰著头瞪他。
车一路开回去堵得不行,快到家的时候更甚,房璜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好大烟。”白涵也觉得什么不对,看著家的方向心里一阵不安。
“没事。”房璜说,他的目光扫过周围三三两两的救火车和救护车,嘴上还是说:“没事儿。”
等真正看清了情况时,房白心下一凉。
真的是著火了。
家里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