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车子停在昨天接他的地方,低着头走过去,他拉开后座的门,坐到第二排的角落里,把苍白的脸隐藏到阴影里。
开车的人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提醒他放在车头前面的早餐,直接开车就走。
瘫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倦怠感袭卷着顾尚伟。他连走到办公桌拿起内线电话的力气都没有,直接用手机拨打小苏的电话。
良久,电话另一头一个朦胧的声音才响起来:「哪位?」
他这才记起小苏今天没有申请加班,现在应该还在床上温存。
「马上回公司。」他知道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被小苏恨死,但他现在急需一个人来帮帮不知所措的自己。
电话那一头沉默了很久,「我两个小时内赶回公司。」
放下电话的顾尚伟突然松了口气,安心之后就觉得昏昏欲睡。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他准备放纵一下自己,什么都不管先睡一下。
小苏是那么可靠的人,毕竟是在他身边十几年的人了,也是个相当出色的男人。就算是站在拥有如此家世、如此地位的他身边,也毫不逊色,而且事业上又是他的得力助手。可是,为什么他喜欢上的不是小苏而是那个乍看之下一点也不起眼的男人呢?
想到这里,他发白的嘴唇颤抖了起来。
如果是小苏的话,说不定会接受他。不只小苏,他的身边还有那么多出色的人,为什么都不是他们?如果是他们的话,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说不定他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想起那个人,他突然觉得心里痛得不能呼吸,痛得他在沙发里缩了起来。
那个人对他非常好,好到跟他不定时地乱跑也毫无怨言,又要帮他准备三餐,而这些原本是总裁办公室的工作。或许他只是忠于职守而已,但对于这么一个认真工作的人,他怎么能因为个人的原因而让他离开呢?
本来想让小苏回来马上给他换一位司机,现在他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如果不换掉他,他该如何去面对对方?像今天早上那样对他不理不睬吗?他做得到吗?
他做不到的!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不去想他、不去在意他!
在他痛苦得不能自己的时候,小苏终于回来了。穿着休闲,脸上还明显带着倦意,而且手上还提着吃的东西。他把那份东西放到顾尚伟面前说:「早餐都已经买回来了,怎么不吃掉?太浪费了吧,快吃。」
原来是徐固今天早上买的那份,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随便你,反正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了,这个就不要了吧。」说着,就毫不客气地将它丢到垃圾桶里。
看着躺在垃圾桶内没有机会被打开的早餐,他很清楚,徐固从来都没有错。错的人,是他。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急到要把休假的我叫回来?」
叹了口气,顾尚伟说:「前几天我不是要你去跟新案子的每个供货商重新联系吗,结果怎么样?」
「就为这个事啊!」小苏按住隐隐跳动的太阳穴,「刚才在电话里就可以说清楚的啊!当初选供货商的时候我们都是千挑万选,如果是那种会因为老范而打退堂鼓的,一开始就不在我们的考虑之列了。不过,还是有两家在犹豫,我打算换掉他们。因为前段时间营销部忙得跟鬼一样,我也不好意思叫他们去联系这个事情,准备等下个礼拜一回来后再做处理。」
顾尚伟只是「哦」了一声,他对小苏处理事情的能力有绝对的信心。
「算了,反正都已经回来了,」小苏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今天我们干脆重新讨论一下新案子的事情,我去准备一些资料,顺便叫徐固帮忙订饭。总裁办公室的那帮家伙,全都不知溜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一个也没回来加班。」
你也是其中一个好吗?顾尚伟看着不自觉连自己也骂进去的小苏,觉得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不过啊,你以前总是在周末或放假的时候不定期回来加班,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会有人在,以便给你这个暴君随时召唤。这次也不知怎么的一个都不在了,可能是因为你来的话徐固也会来吧,那帮家伙对徐固倒是挺信任的。」
说起徐固,顾尚伟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似乎又波动了起来。
「那个家伙其实是个懒到出油的人,平常连十八楼也不怎么去,都是在办公室不显眼的位置趴着睡觉。不过清醒的时候倒挺可靠的,除了订饭之外,还会帮忙做一些影印、泡茶的琐事,脾气好得没话说,以前那些司机从来都不帮忙做这种事的。」
说话的同时他还看着顾尚伟,用眼睛说:这次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起码会用久一点吧。
顾尚伟不动声色地把眼睛转开了,更加无法说出把他叫回来的理由就是为了想把那个连总裁办公室秘书们都觉得满意的人辞退。
但是,这样拖下去真的好吗?
「请你再跟那位先生联系一下,我想换个司机。」说完,他避开可能会跟小苏视线对上的地方,看着文件柜。
「你在开玩笑吧?」知道他换司机就像换衣服一样是家常便饭的事,但一个月都不到,不,是一个礼拜都不到就要换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以前我从来都不会问这么八卦的事情,但这次真的有点忍不住。每次要更换的司机都是在人家表现最好的时候,像上次的张雷,他可是从连环车祸中把你救了出来,没想到得到的奖赏却是辞退信,他会跑去跟老范也不是没道理。你能说明一下吗?」
「没什么原因。」含糊其词的他还是看着文件柜。
小苏叹了口气:「这次连我都要同情徐固了。事情我会照办,不过,说不定那位先生没那么快帮你准备后备人选,所以这段时间还是先用着他吧。」行政部的那两位司机早就怕了顾尚伟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做事风格了,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可经不起折腾。如果新的司机没那么快来接手的话,他这个顾尚伟不在就成了山大王的人又要被迫做免费司机了。
「好。」事情彷佛就这么定下来了,他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郁闷感。以前每次做这样的决定他都会很难过,现在却觉得心情乱糟糟的,理不出个所以然。
把午饭拿进来的是小苏,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一种不能言喻的茫然。
投入工作后带来的充实感让他暂时忘记昨晚的事,彷佛到今天早上为止那个慌乱而不知所措的顾尚伟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五点钟小苏就跑了。「本来今天就是加班的,干嘛还要在加班的时候再加班?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用这种不置可否的论调说着,还劝他也赶快回去。
心里想着有可能其它的加班人员也早就走了,整个公司就只剩下他跟徐固时,他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干脆叫那个人自己回去算了,可是他现在又不想跟对方讲话。
抱着不如让对方等到不耐烦自己走掉的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翻开那堆可以留到下个礼拜才处理的文件,慢慢地批示,一直到天渐渐变黑,外面华灯初上。
一开始他还怕对方会送晚餐过来,但一直都没有,可能是对方以为他随时会离开吧。也说不定那个人已经跑到楼下餐厅快活地享受着美食,没时间管他这个好像经常不吃饭也能撑下去的人。
发现自己的心情开始变得糟糕起来,他强迫自己投入工作中。
在这种不断失神外加经常患得患失的心情下,工作效率真的是低得可以。
当他想起要看看时间的时候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反正也没心情做事,还是回去吧。自暴自弃地想着。
但他还是不想跟对方有言语上的交流,最后还是没有通知那个男人,只是在经过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故意放慢脚步,好让里面的人可以看到自己离开。
果然,在等电梯的时候,那个人就追了上来。
平时徐固一向都不多话,今天更是安静得出奇。
从早上到现在,两人就一句话都没说过。
在等徐固把车开过来的时候,有一辆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问他要去什么地方。他有一时的冲动,想拉开车门坐进去,抛下徐固不理。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徐固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他依然是坐在后面,坐在尽可能离男人最远的地方。
车子停下后,他看都没看把他送回来的人一眼,径自下车就走。
后面传来了车门用力关上的声音,然而却没听到车子开动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有人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
吃惊地回过头,就看到徐固那张在路灯照耀下显得冷峻到可怕的脸。
被对方抓住的地方有如被火烧般灼痛,他苍白着脸,用另一只手去拔开对方的手。然而当接触到对方带着体温的皮肤时,他彷佛被电到般地跳开了,颤抖的手指改了个方向,去扯对方的衣袖,被抓住的那只手臂也拚命地挣扎,以图甩开对方的控制。
到现在都还没开口说话的男人突然拉着他,往公寓里走过去,被拖着的顾尚伟被迫一路踉踉跄跄地跟着。
门被打开后,他就被对方一把甩到地上。
看着对方慢慢把门关上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在心里慢慢扩张,让他忍不住发起抖来。
那个人,有着可以把他活活分尸的力量。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发现他这个小动作后,那个男人只是嗤笑了一下,用单手抓着他的领带就把他提起来,推进沙发里。
他马上缩到沙发里,而那个男人只是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把头埋在手掌里,半晌没动。
他拚命压下恐慌,颤抖着声音说:「请你离开。」
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男人马上跳了起来,愤怒地吼出今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耍任性也要适而可止吧!」
任性?把他像沙包一样拖上来,并像垃圾一样甩到地上的人没资格说他任性吧?
「请你马上离开。」虽然压不下心里的恐惧,但教养良好的他使自己尽量显得冷静。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这样冷酷地说着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欺到他身边来了,在他还没做出反应时,那个人突然用手指压着他的下颚骨,他难过地张大嘴巴,无法呼吸。对方的脸愈靠愈近,近到两人高挺的鼻子就要打起架来才停住。
就这样默默地互相瞪了很久,徐固缓缓压下唇,轻轻地含住他的下唇。
他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并开始「嗡嗡」作响。
一开始对方只是用舌头在他的嘴唇上面轻舔着,后来慢慢伸到他无法闭合起来的嘴里。用力地刮着口腔里的四周,还有他那无处可逃的舌头,甚至还把自己的舌头深深地探入他的喉咙中。那种彷佛要碰触到心脏的深度让他不由自主地把嘴张得更开,受尽刺激的口腔不断地分泌着液体,无法将之吞咽下去让他觉得说不出的难过。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对方突然转了个方向,将他溢满在口腔中的液体吸到自己的口中。不只是液体,连他的舌头也一并被吸过去,用力地吮舔。对方彷佛要把他吸成真空般地贪婪,让他以为继续下去自己就会这样死掉。
当对方终于放开他时,他连呼吸都不会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对我有感觉,却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明明在意到不行却装得毫不在意的样子,你就不能对自己坦率一点吗?」
「没有!」已经那么用力地去控制自己,却还是被本人发现了。
觉得会被更惨地对待,而脑袋开始发昏的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猛地推开前面的人,他发足狂奔,往卧室冲过去。突然的动作再加上腿比对方长让他占了先机,很快便躲进卧室里。然而当他想用力地把门甩上时,却被对方一脚踹开,受到巨大冲击的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来人冰冷的眼神让他只觉得脚底发凉,挣扎地扶着床要站起来,但是努力了几次还是没有成功。
看着他可怜的模样,对方好像无奈地叹了口气,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提到床上。一挨着床他整个人就摊在床上动不了了。
「让我们继续昨天的事吧。」那个人静静地说着,然后把外套脱了下来。
如果「昨天的事」指的是把他弄得衣冠不整的事,那接下来的事是……
「昨天看你太可怜了所以先放你一马,但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根本不值得人可怜。」
什么无情无义,今天一整天他都在为这个男人烦恼到连饭都没有好好吃。
在他分神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像昨天那样撑在他身上。他很想再逃,但明白已经无处可逃的时候手脚也失去了力气。
缓缓地解开他的领带并放在手中把玩的男人,浑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感觉。
该不会是想要把他绑起来吧?刹那间他产生了干脆咬舌自尽的轻生念头,与其说是对会遭到不人道对待的担心,他觉得更多的是屈辱的感觉。
但对方很快就把他的领带丢到地上,似乎是觉得就算不用领带也不会妨碍他办事。
顾尚伟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庆幸还是更深一层的屈辱。
当对方从衬衫的领口把手滑进去的时候,他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弯起身体。
「你一直希望我这么做吧。」那个人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着。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被碰触的地方热得彷佛要沸腾起来一样,身体里某个部位在隐隐作痛。
或许就像对方说的那样也不一定,他一直期望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跟这种感觉不断对抗的时候,他真正希望的是有人发现他这种期望。也许他真的是个既不坦率又非常任性的人。
衬衫的扣子被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紧紧抓着前襟不停地发抖。那个人没有强迫他放手,只是扳过他的脸,作势要落下吻来。他急忙转过脸去,结果那个吻就落在他的颈侧,并顺着往下一路到达他裸露出来的锁骨上,轻轻地吸吮。他痛苦地缩起肩膀,迫使那个人的嘴离开了他敏感的地方。但很快地,他没办法隐藏的颈部后方就因为那个人带着热气的舔舐而热了起来。他急忙把头往后仰,对方放弃跟他抗争,下一秒却一口含住他突出来的喉结,并用舌头在上面慢慢地打圈。
「啊……」他发出难堪的呻吟声,心里羞耻得想直接从这二十楼上跳下去。
顾此失彼的他,就好像要把敏感带自动送到对方的嘴边让人家逐一品尝似地,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在男人的嘴里融化掉一样。
快要不行了。
这样模糊地想着的时候,他的手不自觉地把对方的脸挡开。没有纠缠他的喉结,对方的嘴隔着衬衫咬住他手臂柔软的内侧,用力吸吮的同时牙齿还轻轻地嘶咬,直到形成一个像草莓般可爱又甜蜜的印迹,透过濡湿的衬衫还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他想用另一只手去挡,但对方抓住他衣襟门洞大开的时机,一把将衬衫扯了下来。
「不要这样——」他的声音软得带着哭腔。
赤裸的肌肤泛着温润的粉红色,彷佛在说着「请君享用」般地诱人怜爱。
当男人的手在他背上慢慢地游走,过于强烈的感觉让他没办法好好地呼吸,但无法把自己整个藏起来的他只有把脸埋在双臂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想哭的样子。
男人的手指顺着他的脊椎下滑,在腰部深凹的地方来回抚弄,因为受到束着皮带的裤子阻拦,才没有滑到更下面的地方去。
自然而然地,男人的手摸到裤子前面去,解开皮带。
「住手!」惶恐的顾尚伟顾不上羞耻,用手去按住对方那可恨的手。然而还是慢了一步,被拉开一半拉链的裤子有随时都会被褪下来的危险。
他低下头,要掉不掉的裤子里已经可以看到黑色内裤。
在内心深深吸了口气,他益发用力地按着对方还抓着拉链的手,明白两人力量上的差距,他用两手去按着。
奇迹般地对方的手并没有挣扎,只是安静地任他按着。
他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对方被他按着的手正压在他最敏感的地方,他那里已经变形了,而且在意识到这是一种怎样可耻的状态时,形状愈来愈明显。
他羞得连眼角都红了起来,真的想就这样直接昏死过去算了。
想马上放开对方的手,但又怕那只得到自由之后的手会就地乱摸起来,所以反而按得更紧,双膝也不由自主地把两人的手紧紧地夹住。
对方好像对他这种闹别扭似的固执感到无可奈何,但被这样强迫压着某个部位的感觉还不错。另外一只没有受到约束的手,因为没有其它的阻挠反而可以更加随心所欲地活动,比如可以像现在那样,钻进对方半开的裤子后面,在他的圣涡处来回打圈。
圣涡是位在腰之下臀之上、像酒窝般一左一右的凹陷处,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也不像酒窝一样一辈子都会存在,只有在身体保持最均衡的时候才会出现。
「别、别这样!」他的喘息声愈来愈重,胸腔的起伏强烈到彷佛要裂开一样。
明明有感觉,嘴巴还要说一些让人生气的话。
下定决心要更用力地捉弄他的徐固,手下滑到更深入的地方,在他的尾椎骨的地方似有若无地轻轻一按。
「啊!」他无法控制地尖叫起来,身体像通了电般发起抖来,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忠实地将这种感觉传输给压着的那只手。
对方得意地继续乘胜追击,把手滑得更深入,终于停在从一开始就隐隐作痛的部分,在周围慢慢地画着圈。
「这里已经在动了。」
他不想听!如果不是因为手没办法自由活动,他早就捂住自己的耳朵了。
他的身体长期处于一种得不到真正解放的饥渴状态,敏感到男人的手稍做碰触全身的感觉就强烈到血管爆裂,何况现在是如此明显的抚摸?
更让人难受的是,对方将一只手指插入他下面那已经张开的小口里,慢慢来回地抽动。
身体难耐地扭动了起来。
后面的人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只是这样就自动张开了,是不是因为之前经常在用的原因?」
他在愕然之后只觉得一阵冰冷,感觉像是被吊到最高处后却被重重地跌落到冰水里一样。
原来,自己在对方的眼中就是这种人?
慢慢松开对方压在他前面的手,用手把把头发拨下来盖住发红的眼睛,紧绷的身体也一下子松弛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对方把手抽回去之后,良久都没有动。
经过良久的沉默,他以为自己已经被男人唾弃了,却听到对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接着盖住眼睛的手被轻轻地拉开,他的人也被转了个身,与压在身上的那个男人正面相对。他很快就把红着的眼睛转开,对方却俯下身来,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着,非常温柔的吻。
这算是道歉吗?他不清楚。
然而身体的反应是最不会说谎的。变成这样的身体不是因为某人,真正的原因就算是被对方误会他也不会说出来。
裤子很快就被脱了下来。质地良好的棉质内裤紧紧地包裹着他的身体,线条优美的臀部被完美地呈现出来,连前面变形的形状也让人一览无遗。
这个人竟然在伤害他之后还要继续做这样的事?
还没来得及悲哀双腿就被拉开了,身体被迫承受了对方的重量。
这样难堪的姿势让他不由得撑起上半身来。
他都已经是只穿着一件内裤的可耻状态了,而对方只是脱了外套,上衣和裤子都还好好地穿着。
这让他觉得很难过,忍不住要把对方推开。
徐固把他这种抗拒当做欲拒还迎,搂住他的腰,让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隔着布料相磨的肌肤更让人觉得难耐。
「帮我把衬衫脱掉吧。」男人在他耳边这样说着,并不停地舔着他的耳垂。
他羞得连头发都出现蒸气了。
实在做不出帮一个要侵犯自己的人脱衣服这种好像迫不及待的行为。
「来。」对方抓住他不知要放哪里才好的手,放到自己衬衫的扣子上,看到他的手不愿意动起来,还耐心地用手指引导他如何去动。
都这样了还不如自己脱!在心里这样想的他最后还是接受了事实,闭着眼睛抖着手指摸索着,帮男人把扣子一颗颗地解开,最后男人自己把衬衫甩到地上去。
徐固的肩膀甚至没有顾尚伟的宽,跟他的身材刚好相衬。裸露出来的胸膛也没有肌肉纠结的感觉,但肌理却非常细腻,皮肤光滑到看不见毛孔。相比之下,长期缺乏运动及作息不稳定、饮食不规律的顾尚伟虽然骨架高大,肌理的形状完全不明显,皮肤苍白,虽然不至于到松弛的地步,但却显得很脆弱。
徐固摸着他汗湿的额头,彷佛在赞赏一般。他的眼睛不知该看哪里好,干脆继续闭上,眼不见为净。
对方吻着他的额角,舌头顺着脸颊的线条滑下来,在锁骨之间的凹陷处舔了几下,接着往下,愈往下力道就愈重。一只手的中指摸到他脸上,然后深深地插入他的嘴里,挑逗着那不知所措的舌头;另一双手停在他的腰侧,一边游走,一边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揉捏着。
他发出了模糊的呻吟声,身上的粉红色未褪,且湿意加重后更加地诱人。
对方停在他的肚脐上,用力地吸了几下之后,有继续往下的意思。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再往下的话就是那里了。
急忙把手伸到男人跟他的身体之间,紧紧捂着那里。手掌可以感觉到内裤已经明显地湿了,热气不减的脸红得更厉害。还好穿的是黑色的内裤,如果是浅色的,湿成这样大概已经变成半透明了吧。但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被打断的那个人抬起头来,有点迷茫地看着他。他只有把头埋进枕头里。
「啊!啊……」
他想把身体弯起来,但这种仰躺的姿势却让他没办法如愿,他只有难过地扭动着身躯。
那个人竟然吻着他放在那里的手,舔着手指的内侧,甚至用舌尖透过手指的间隙,碰触着紧紧包裹在湿透的黑色内裤下面不停抽动的部位。
这种似有若无的碰触不但让他腰部以下都没了力气,连指尖都忍不住要颤抖起来。
听到金属轻微的响动,他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对方跪在他张开的两腿间,正在解开裤子的钮扣,然后退下床让裤子滑落下来。白色的四角内裤虽然有点宽松,但还是看得出前面的形状很明显。内裤也一并脱下来之后,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男人已经完全勃起,紧绷的线条无与伦比地优美。
深知在那个身体中隐藏的是什么样的力量,顾尚伟的身体隐隐地抽痛起来,整个人在床上缩了起来。
当徐固重新回到床上,得到的只是顾尚伟像个虾子似地缩起来的背部,只能再叹一口气。
就算隔着内裤,他也能准确地找到那个一直在收缩不已的地方。手掌滑入内裤里,中指在那已经微微张开的小口周围转了几圈,然后轻轻地探进去。
异物感让他皱着眉头挣扎了起来。
整个手指进去后先静静地待着感受里面的热度和湿度,感觉到还有活动的空间便在里面旋转起来。
「啊——」他整个人紧绷得像注满力度的弓,手放开保护的地方抓住床沿,想用力地逃开。挣扎中徐固的手指滑了出来,他有点生气地抓住前方乱动的小腿,一把把对方拉到自己身下。
「住手!」趴在男人的身下,他的眼睛已经红了,止不住的哭腔和喘气声让他几乎呼吸不过来。「住手吧。到……到此为止的一切,我……可以……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样的说法让徐固无法不火大,一把扯掉他的内裤。「都已经这样了,要怎么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再说,」停了一下,看着顾尚伟暴露在空气中胀得通红的地方,用不带着一点情感的语调说:「你的身体舍得我停下来吗?」
最后一道防线被瓦解,顾尚伟觉得整个世界在崩坏。
现在真的一切都没办法再回头了,和男人有着肉体接触这个不争的事实已成定局。然而,徐固这种无情的说法却让他觉得难过。
抓住他的一只脚高高地抬起来,羞耻的部位一览无遗。
「本来还想对你慢慢来,现在觉得都没什么意义了,反正你的身体早已经做好准备了吧?」说着,一边狠狠地咬着他大腿内侧细嫩的肉,一边用手指把他后面的小嘴张得更开一些,将自己已经无法再控制的部分抵过去。前端顺利地压进去后,他不由分说地一口气刺到最里面。
「唔!」第一次被真物突进的冲击让他痛得说不出话来。里面的滋润还不够,突然的贯穿让他里面痛得火辣辣的,不停地抽搐,然而肉体上的疼痛却远远比不上他慢慢渗血的心脏。
对方那种不堪的说法,让他连抵抗都不愿意去想了。
被迫侧卧着,一条腿被高高地抬起让人贯穿是怎样可耻的姿势,他已经从对面的落地玻璃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是透明的玻璃,但在以黑色夜空为景之下,就像镜子一样映照出室内的一举一动。
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他把眼睛埋在湿透的头发下。牙齿就要被咬碎了,他便张口紧紧地咬着被单,鼻子里闻到的都是浸湿床单的汗水与泪水交织出的咸臭味。
这种情况对方似乎也不大好受,维持着进入的状态不敢乱动。
「你应该有润滑剂吧,在哪里?」
如果硬要动起来的话,自己一定会受伤,但他不想再去理那个人,动也不动。
对他这种放弃的态度对方好像也无可奈何,试一下要抽出来,但两人被摩擦的地方就像在伤口上洒了辣油般地抽痛。
「唔!」
听到他痛到发出声音,男人马上就停下来了,伹这种上不去下不来的状况让人焦虑不已。
看到顾尚伟一点要合作的意思都没有,徐固只有自己来收场。伸手握住对方挺立的部位,也拜对方放弃的政策所赐,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对那里上下其手。用手指在最上面的出口处轻抠、打转,直到有透明的液体慢慢地渗出来。接着圈住前端下方,不停地旋转。然后握住柱体的部分,用力地滑动。因为前方受到不断的刺激,后面的抽搐变得更厉害,分泌出更多的液体,被卡在里面的徐固才觉得松了口气,更加卖力地讨好对方,直到顾尚伟不能忍耐地尖叫着释放出来。
高潮的余韵持续了将近一分钟,脑中白光不断地闪现后,他才彷佛记起要呼吸般地大口大口喘着气。耳边的鸣叫声渐渐退去之后,他才发现后面的人开始动了起来。拿着喷出来的精华做润滑,先滴在之前稍微抽出的部位,然后再慢慢地推进去,再抽出来。这样反反复覆地将精华全部带进他的体内。
湿度增加了,加上顾尚伟已经慢慢习惯了他的尺寸,刚刚的释放也让身体整个松了下来,徐固抽动得愈来愈顺畅,也愈来愈用力。
听着后面躯体相撞传来的「啪啪」声,顾尚伟茫然地想着:这次真的脱不了干系了。一股热流冲入体内的深处时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最后那个人倒在他身上用力地喘着气,还热着的汗水贴在他开始发冷的身上,极其地不舒服。但他没有推开他,等着对方自己离开他的身体内部。
被摩擦得麻痹的地方几乎没了感觉,所以等到对方爬起来,再次搂住他的腰时,才惊觉对方在他体内又变形了。被悬空的腰部不但没有着力点,而且当对方摇晃起时的冲击力道全部累积在腰际处,让他有种腰部就要被折断的感觉,痛不欲生。想挺起上半身摆脱这种不舒服的姿势,但提起的力气到腰部就泄掉了,他只有痛苦地呻吟起来。
知道他发出这种声音不是因为情色的原因,徐固看似好心地把他拉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然后从下往上地顶撞着他。
虽然腰部不用痛得要死,但那种要顶撞到他脑子里去的力道让他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徐固的肩膀。害怕会撞到掉下来,他的双膝收紧,用力地夹住对方的腰。
「不要夹这么紧,好不容易才变得这么柔软。」皱着眉头,徐固把他的双膝用力地扳开,张到最大的幅度,再把他的小腿环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再次冲撞起来。
「啊!」顺利的摩擦让他的腰都要麻掉了。而且,他那可怜的前面虽然才刚刚释放过,现在却被紧紧地压在两人的腹肌中摩擦,又再次变得硬挺起来。
当对方抱着他背部的力道收紧,冲撞得更用力时,他知道体内会迎接第二次的热流,抽动的内部不由得把那不断折磨着自己的肉刃夹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