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王妃姚晓娥的突然回府,打破了范柳二人之间以性欲维系的脆弱的平衡。“骚妖精,你这身子简直是极品!只有你能让爷这么爽,这么兴奋!”勾心夺魄的欢愉过后,柳沐雨静静看著范炎霸像是心满意足的嫖客一般离开自己的床,回到名正言顺的妻子身边心疼得像要裂开一样……原来,原来,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个泄欲的容器!即便如此,仍然是舍不得、放不下……眼看分离在即,柳沐雨不顾廉耻地化身为淫兽卑微地用这副妖异的身子尽可能地满足爱人蓬勃的欲望只求他能在长长的分别中记得自己哪怕只有身体的思念也好……肉文 古代 双性 生子霸道流氓种马郡王爷攻X俊美清冷隐忍骚浪双性受经典双性受肉文 艳妻系列的第三部这部比较有剧情有点狗血有点虐 不过肉还是一样美味!范炎霸X柳沐雨
第一章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只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柳沐雨轻悦的声音细说著《中庸》之礼,他家的范霸王就是行事乖张,无法无天的臭流氓,性格暴躁,又不计较礼数,不懂掩盖锋芒。虽偏安一隅,但毕竟身为一方藩王,难免会招惹中央势力的担忧,所以柳沐雨专门选了《中庸》来作为范炎霸的初学教习,就是希望他能收敛心性,存有危楼之意,惶恐之情,小心谨慎地上承庙堂,下泽黎民,只有如此才能换得长治久安,福寿康宁。
“这段文章的意思就是,喜怒哀乐的情感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心是平静无所偏倚的,称之为‘中’;如果感情之发生都能合乎节度,没有过与不及则称之为‘和’。‘中’是天下万事万物的根本,‘和’是天下共行的大道。如果能够把中和的道理推而及之,达到圆满的境界,那么天地万物,都能各安其所,各遂其生了。”
任何教文听在范炎霸的耳朵里,都跟苍蝇蚊子乱哼哼没什么区别,唯一能让他的流氓脑子感兴趣的事情,就是看著眼前柳沐雨端著漂亮而严谨的面容教习,心里想像著这张脸在自己身下哀哭婉转的样貌,心里总泛起如鸿毛扫过胸口的痒意。
“今日的功课,郡王可算明白?”看著范炎霸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柳沐雨无奈地在心底叹口气,所谓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说的,就是范炎霸这样的人吧!
“所有的夫子都是一个样子,就只会教训人罢了!这《中庸》就是一篇教人耍诈的龌龊文章,什么‘未发’、‘中和’,都是教人在别人面前虚伪作态,口蜜腹剑的那一套!”范炎霸不屑地撇撇嘴,若不是看著柳沐雨喜欢,自己也不会枯坐在这里,陪柳沐雨过他当西席的瘾。
看柳沐雨越来越暗沉的脸色,范炎霸连忙讨好地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轻声哄著,“好好好,我明白了,明白了,这篇文章的意思就是,逢人只说三分话,莫把心思表分明!”蹭到柳沐雨跟前,揽住柳沐雨的腰身,毛手毛脚地隔著厚厚的衣裤揉捏他的屁股和腰身,“以后,爷只在柳儿面前表露真性情,你看这总行了吧?”
眼见著范炎霸又要将课堂变成卧房,行那龌龊猥琐之事,柳沐雨面皮发紧,急忙推开范炎霸的纠缠,肃整声音道,“郡王此言差矣,君子慎独,莫现乎隐,莫显乎微,越是独处时越是要更加谨慎小心才是!”
柳沐雨竟然拒绝了自己课习间唯一的乐趣,范炎霸的脑门儿冒火,耐心彻底用光,握住柳沐雨的手腕,使劲将人往自己怀里拉,“什么独不独的,都是狗屁,爷就知道小柳儿已经两天没让爷操过身子了!你是诚心想憋死你男人,是不是?!”
“你……你还敢说?!”柳沐雨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胳膊腿全用上,使劲抵抗著范炎霸的搂抱,“说好了一日就……就……一次,你,你说你那天做了……几回?!”
前几天范炎霸不满意一日仅能讨得的一点点欢爱,趁著柳沐雨中午困倦,在花园的侧厢房里强压著柳沐雨要了一回。本以为这流氓能像刚入府时那样遵守承诺,晚上能放自己睡个安稳觉,没想到夜里竟然又被他偷偷摸上了床,把柳沐雨欺负了半夜。
范炎霸心里委屈,搂住柳沐雨的细腰,脑袋使劲往柳沐雨怀里钻,嘴里更是不满地嘟囔,“这些日子,爷已经够听话的了,不但不去外面游玩,更是每天好好修习文章。好不容易近近你的身子,也按照你的要求,只走后庭的旱路,你还要我怎样?爷只要见到你,小兄弟就又肿又疼,你也知道爷需求强,一日里那一次的量,还不够润个喉咙,怎么将你接进府里,爷反而像是做了鳏夫一般寡淡?”
柳沐雨心知,若按照以往范炎霸的纵欲程度,现在的日子简直就如和尚一般清寡,可是现如今这身子娇贵,别说前身禁不得范炎霸如狼似虎的掠夺,就算每日里用后庭应承范炎霸的需索,也让柳沐雨有些力不从心。
柳沐雨红著脸,轻轻拍抚著范炎霸的肩膀,呐呐地安慰著,“爷,这不是我最近身子不太舒坦么,等……等过些日子,身子调理好了,我就陪你尽兴,可好?”
“不好!爷今日就要!”范炎霸拿准了柳沐雨对自己心软,将以往的蛮横强势,换做现如今的耍赖撒娇,倒也不怕别人笑话,“这两日你都没让爷尝到滋味,今天可要一并还给爷三回的量,才能作数!”
范炎霸心里实在腻味那些经史子集,在他觉得整日里听著那些之乎者也,还不如在院子里打趟拳舒服。但为了柳沐雨,范炎霸逼著自己每日安静地坐两个时辰听教习,枯燥的课文讲解中,唯一的乐趣就是调戏逗弄自家妖精,并以把柳沐雨诱拐上床为自己的最终目标。
死皮赖脸地揪住柳沐雨冬日里的厚衣袍,使劲拆解柳沐雨扎得紧密的腰带,范炎霸一门心思地坚持要占到便宜才罢手。
“小娘子,你就别再挣扎了……乖乖从了为夫,脱了裤子让你男人给你疏通疏通,本大爷今日定是要在你的水穴里操练一番的!”虽说那次出血之后,那个柴大夫嘱咐一个月之内不能用前身行房,但偶尔一两次轻柔的交媾,应该没有问题吧?一边揪扯著柳沐雨的衣袍,一边将柳沐雨逼退到书房死角,范炎霸满脸淫笑地享受著调戏良家妇男的愉快感,搂住柳沐雨的腰,硬是将他往一旁放置的软榻上带。
就在范炎霸贪看小美人儿又羞又窘的娇媚模样,上下齐手之时,而门外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让他的兴致大打折扣。
“启禀郡王,老将军急招柳参议去战云阁,有要事商议!”柳参议与范郡王“教习议事”的时候,都是不让随从近身的,只有范泽可以随时通报进入,但也绝不会走进书房一步,至于原因嘛……范泽当然很明白。
“滚出去!没看见本大爷正忙著吗?!”范炎霸好不容易扯开了柳沐雨的裤带,大手刚刚探进裤裆,罩上那妖精甜美的阴户,还没等揉捏出水儿来,就听到如此煞风景的通报,不由得心里闷火四起。
自打柳沐雨进了郡王府的门,他家老爹就有事没事的跟自己抢人,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把柳沐雨单独叫去倾谈,有时一聊就是两三个时辰,甚至忘了用膳的时间。若不是范炎霸深知自己的老爹对娘亲一往情深,几十年来即便是远征边疆,也苦苦坚守真情,他真要以为范崇恩也是看上了柳沐雨的容貌身姿,打算跟儿子抢媳妇了呢!
“郡王!”柳沐雨透红著脸看著压覆在自己身上的范炎霸,满心的不赞同,“事情总有轻重缓急,儿女私情定是要放在国事家事之后的!老将军既然派人急召,怕是真的有要事,郡王怎么能如此任性拒绝?”
范炎霸知道柳沐雨只要喊自己郡王,就是开始不满了,可是好不容易把这只小狐狸逼到了死角,就这样轻易放走……实在让他心有不甘!
“柳儿……小柳儿……爷的金枪胀得好疼啊……”范炎霸厚著脸皮开始耍赖撒娇,手指淫靡地轻扣柳沐雨紧闭的肥厚阴唇,偶尔灵活地卷弄著阴户的耻毛,却又不肯轻易将手指探进那潮湿炙热的绝美花园,只是在肉缝边缘来回摩挲,引得柳沐雨全身一阵阵的轻颤,鼻间不可抑制地泄出情欲的轻哼。
“爷……爷……别……别弄我,我……真的要先过去看看……才好……嗯……”声音里带著遮不住的旖旎颤抖,柳沐雨知道若是范炎霸真想要了自己,自己断是没有毅力拒绝的,范炎霸就像是致命的春药,只要沾染了,就再难甩脱,随意的一个贴近,一个爱抚,都能让柳沐雨情欲翻腾,可是理智还在做著最后的挣扎,“别这样……爷,放了我吧……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很快回来?范炎霸的眼神里带著赤裸裸的贪食,恨不得直接把柳沐雨吞进肚子里,热热的气息喷在柳沐雨粉嫩的颈侧,“小妖精……只是这样的承诺,爷可是不会放你走的……”
柳沐雨被范炎霸撩唆得几乎要哭出来,欲望和理智在做著痛苦的拔河,“好哥哥…好主人……等回来……等回来就让您做……”
“爷今日可是要走水路的!”耍著流氓手腕,范炎霸尽可能在柳沐雨身上压榨自己的权力,“这么多天都没尝过母狗穴眼儿里的骚蜜了,今天爷可是要吃个够本!”
“爷……爷,真的不行,那里吃不住劲儿……再缓几天……再缓几天就让您用前面……”眼见肚子里的孩子今日就算满三个月了,柴大夫说过,只要满了三个月,孩子就算在肚子里挂稳了,那时候轻微的性事还是可以允许的,可是范炎霸的激情欢爱,哪次可以用“轻微”来形容?
“不行!爷今天就要!现在就要!”范炎霸拿出一贯的蛮横,霸道地吻住柳沐雨花瓣似的嘴唇儿,几下将柳沐雨的薄棉裤和亵裤褪到大腿根下,用全身力量压制住柳沐雨挣扎的身形,一双手更得寸进尺地翻搅亵玩著已经开始泌出淫液的水穴。
“嗯……轻点,爷……”柳沐雨被范炎霸的爱抚吮吻侵扰得脸红气喘,摇摇欲坠的心防让他越来越难以拒绝范炎霸的求欢。
“郡王,老将军那边急召柳参议,说您若是不放人,就亲自来书房找……”范泽的声音平板地传来,像是丝毫没有受到范炎霸的“暴怒”影响。
使劲并紧双腿,夹住在自己腿间肆意攒动的手指,柳沐雨绝美的五官几乎要拧在一起,表情痛苦又淫荡,“主人……今晚,爷想怎样……都行……您先放了我!求您……范泽就在外面……一会儿,一会儿要是老将军真的来了……”
若是让老将军看到自己与郡王如此……淫乱……
柳沐雨心里光是想想都觉得快不能活了,这样跟在范炎霸身边,自己早晚要被羞死吧?
双手使尽力气拉扯范炎霸伸进自己裤裆里肆意骚扰的大手,腿间不寻常的热烫,鞭笞著他饱受礼仪道德教化的思想,紧盯著范炎霸的乌亮大眼睛里满满都是哀求。
柳沐雨那点反抗的小力道,怎会进了范炎霸的眼?只是那倔脾气的父亲已经耳提面命地念叨了自己无数次,要和缓地对待柳沐雨,不能强迫交欢……真若是招惹了父亲过来,少不得又是一阵责备!
范炎霸硬是压著柳沐雨,用灵活的手指把柳沐雨肥嫩的肉唇抠出淋淋的骚水来,才讪讪地抽出手指,看著无助喘息的柳沐雨邪魅地说,“这次爷算是给你面子,你且早去早回,今夜里也要是没能让爷尽兴,爷少不得变著法儿的折腾你!”
侧开身让柳沐雨站起来,趁著柳沐雨狼狈地整理衣衫,范炎霸的大手更是不时捏捏柳沐雨的屁股,揉揉他的胸,算是吃尽了豆腐。
柳沐雨缩著脖子,头也不敢回地踉跄跑出书房,范炎霸一双色眼,恋恋不舍地盯著柳沐雨消失的背影,悻悻地把依旧水亮亮的手指含进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润染上味蕾,让范炎霸有一丝恍惚,下腹猛然抽疼……真不该放过那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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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战云阁外,柳沐雨又低头仔细看了看身上衣著有无不妥之处,摸了摸依然有些烧红的脸颊,深吸一口气恭声道,“布政使参议,郡王府近身录事柳沐雨,参见范老将军!”
“沐雨吗?赶快进来!快进来!”范崇恩洪亮爽朗的声音里透著一股子喜悦,“快来看看,这是不是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沙盘……”
柳沐雨款步走进战云阁,只见中厅原本摆放书案的地方,已经换成了一个巨大的实体山峦模型。
“居隘关的沙盘图?!”柳沐雨两眼发亮,满脸欣喜。
前几日他看到范老将军拿著一张羊皮地图推衍战术,即兴说了句,若是能有一个沙盘实景,将战场的实际情况直观展现出来,推衍战术时就能充分考虑到山峦河流的高低起伏,如此排兵布阵岂不更加有效?
范老将军听后大呼此想法精妙!著手安排将往日里平面地图的各种山峦峡谷河流,都用立体直观的方式缩小比例建构,没想到也就不到十日,如此细致的居隘关沙盘,就摆在战云阁中了。
“是啊!确实是居隘关的沙盘图!”范崇恩满眼笑意地看著眼前的青年,当初只是随手给了柳沐雨一部各个边关地形的布防图,他居然一眼就能认出这个沙盘是按照其中居隘关的样子建造的,真是眼聪心慧的青年才俊!若是在兵法军术上多加培养,以后定是能和他父亲一样,成为安定一方的护国大将!
转过眼光看向面前的沙盘,范崇恩的声音不无忧虑,“虽然我朝四方安泰,但近日西北边界却有些不得安宁,撒萨族和党项族蠢蠢欲动,已经多次骚扰我朝边民和商队,狼子野心可见一斑!居隘关是阻隔西北外族的重要关隘,做出这个沙盘图,也是想和你一起推衍一下,若遇突袭,居隘关的防御办法……”
柳沐雨眼中升起一股崇敬,双手抱拳向范崇恩行礼,“老将军身在田园,心系边疆,距庙堂之远却仍忧国忧民……此乃大胸怀!沐雨敬佩!”
“呵呵,沐雨说笑了……”范崇恩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啊……我老了,即使心向沙场,也已有心无力……只能蜗居一隅做些假想对战罢了……”
“老将军此言差矣!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只要老将军壮心不死,又有谁能阻挡您为国征战,马踏边疆呢?”看著眼前的沙盘图,久久被压抑的雄心壮志在心中升腾,柳沐雨的声音不由得激昂起来,“好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人生有死,死得其所,夫复何恨?!”
“说得好!”范崇恩被柳沐雨的话激荡出满胸豪情,看著柳沐雨的眼光里更透出赞赏,“柳家儿郎果然都是豪气盖世的大丈夫!沐雨既然有此等心胸,为何不从军入征,为国家黎民做些实事?”
话一出口,范崇恩立时感到不对,想要收回却已覆水难收,柳沐雨原本有些激昂透粉的脸颊,一瞬间染上涩然的灰败,抿抿嘴唇,垂下头沉默不语。
好男儿当死于边野……此话说时心怀激荡,可又有谁能让前朝罪臣之子参军入伍,征战沙场呢?
想当初柳沐雨也是心怀壮志,希望能参军入仕,以自己微薄的能力报效国家造福百姓,怎奈家父柳震霆是前朝赫赫有名的骠骑大将军,在当年惨烈的韶关之战中城破自缢,母亲柳曾氏为了保下柳家唯一的遗腹子,谎报朝廷自己是个女娃,这才在新朝大赦中,换得一条性命。如此家世,柳沐雨就算再有宏图大志,也只能勉强自己隐于乡野,只求平淡度日就好。
见柳沐雨情绪低落,范崇恩轻轻嗽了两声嗓子,开口道,“沐雨啊,你且看看这居隘关的情况,若是遇到外族侵扰,当如何布防?”
没想到本该已成死灰的牧马放鹰之志,被这小小的沙盘图样勾起,柳沐雨轻轻叹口气,抛却内心的落寞,低头蹙眉,专心研究其眼前的沙盘来。
“居隘关两侧都是直立的峭壁,关口选择也算易守难攻,可是旁边不过百里的漠硝关确实直面外疆一片平坦,若是蛮族从漠硝关进攻,转而包夹居隘关,怕是居隘、鎏峭、崤山三个关口,都将不保……可是漠硝关和居隘关都不是可以大量屯兵的关口,选取之间,实在难定啊……”
“老将军此言差矣!凡两军交对,胜负在将,不在众寡。兵法所以称‘客倍而主人半’者,谓俱在平原无城隍之守,又谓士卒勇怯齐等故耳。”柳沐雨紧皱眉头仔细观察著几个关口相连的地形状况,脑中模模糊糊的想起自己年纪还小的时候,看过父亲柳震霆的几本手札,好像就说到过类似地形的布防考量,非常有见地。
“将军您看,若在这里和这里各放一个百户长,再在这里加二十名弩机兵……”柳沐雨拿起沙盘旁拇指大小的红色标志旗,插在沙盘的几个地形险要处,脑子里奋力回想著手札上的描述,“虽然只是增加了两个百户长和二十名弩机兵,但是布防能力却比屯兵三千更有效!”
“果然精妙!”范崇恩两眼明亮,欣喜非常地看著柳沐雨随手在沙盘上做的布防,兴之所至,拿起蓝色的标志旗,也往沙盘上布置,“若是蛮族在这里放置两千骑兵,直接冲破百户长的防御,仅仅二十名弩机兵怎么防御两千铁骑?”
柳沐雨看到蓝旗所扎的位置,眉头紧皱起来,好似真的遇到了敌军的围攻,面容立时变得肃穆沉重,“其实,我一直觉得居隘关和上方的崤山关及下方的漠硝关联接不够紧密,目前朝廷声威骁远,蛮族不敢大举冒犯,所以这里的弱处还未尽显,若有一天蛮族强大起来,怕是只要两万兵力,就能冲破关隘,挺进百馀里而无所阻碍!”
范崇恩的脸色也沉重起来,仔细看了看沙盘上的几个关口的布置联接情况,沉声道,“沐雨所说极是!只是我朝连战数年,刚刚休养生息一段时日,民疲兵厌,若想此时在如此大范围的地方增派兵力,恐怕很难……”
“范老将军,所谓草木皆兵,古人说作战要讲究天时地利,守城者更应借助天利来抵御外敌!”柳沐雨拿起一旁细竹棍,顺著关隘的山脉细细一捋,“将军且看,在居隘关的下方,有两个险峻的山隘峡谷,且上游雨水充沛,有两条溪流顺著峡谷流向关外。若我们能在这里和这里做两个封坝,囤积夏季的雨水和上游的溪流,既能给漠硝关内平原的开荒屯田提供水源,更能在敌军攻击漠硝关的时候,开闸放水,使关外顿时汪洋,以此为屏障,确保漠硝关外二百里内不会有蛮兵靠近……”
范崇恩听得两眼冒光,激动不已,连声称好。这一老一少兴致勃发地围著沙盘演绎著各种防守和进攻的兵法战术,聊得甚是投入,不经意间已是晚膳时间了。
范泽在外面安静的守候了多时,见天色已晚,终于开口打断了范柳二人的好兴致,“老将军,现在已是酉时三刻,晚膳早就备好了,老夫人等您回呢……”
范泽的话让两个沉浸在兵法中的一老一少终于清醒过来,柳沐雨想到早前答应范炎霸要尽早回去的话,急忙看了一眼更漏……呀,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一想到一会儿还不知要承受范炎霸怎样的怒气“责罚”,柳沐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连忙起身告辞。
范崇恩当然知道中间的是非曲直,轻轻嗽了嗽嗓子,“沐雨啊,刚刚忘了告诉你,门房送来一包药,说是一位姓柴大夫递给你的,我让小厮放你房间了……身体不好就要好好休养,别太辛苦……”
“是……”柳沐雨低头呐呐地应著,总觉得老将军好像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从不表明,“沐雨这就回房了,多谢老将军关爱……”
“沐雨还是留在这里一起晚膳吧!”范崇恩恋恋不舍地看著眼前的沙盘,明显的意犹未尽,“范泽,你跟老夫人说,今日我在战云阁用饭了,让她不用再等……”
“是!”范泽躬身应声,转身让人在战云阁的外堂开始布膳。
柳沐雨不好推脱,只能勉强在战云阁用膳,席间两人更是对边疆军防要害各抒己见,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待到用膳完毕,已是月上梢头了。
第二章
见已近了亥时,柳沐雨不便再留,辞别范崇恩回到自己的独院,果然有一个油布包裹放在内堂的桌案上,拆开一看,是两瓶做好的蜜丸,每瓶约有二十几粒,还有一封柴夏子手写的便签,柳沐雨拿起便签一看,之间上面写著,
“腹内胎儿已足三月,可酌情房事,瓶内药丸为安胎之用,房事前后口服三粒。”落款柴夏子。
柳沐雨看后脸颊通红,只觉得一股热流烧到了耳尖上,捏著字条,气恨得想把那范炎霸的脸皮撕碎!若不是那个冤家,自己又怎会落得今日的羞窘境地?!
心里虽然埋怨著,但那早已习于性事的身体还是轻微地颤抖起来,之前范泽已经暗示自己好几次,郡王在主屋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柳沐雨轻咬下唇,勉强吞了几粒药丸,忍住羞意走到床前,拉开榻下的暗盒,里面装的竟是大大小小粗细不同,质地各异的角先生!
柳沐雨红著眼睛看著这十几个各不相同的角先生,这些都是进了郡王府后,那冤家用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回想起它们撑开自己的身体进入烫痒内部的感觉,柳沐雨下腹一阵抽动,前身的女器竟然有些湿润了!
罢了!罢了!已然是如此淫荡的身子,还想在那个流氓无赖面前留存什么体面?只盼放浪云雨过后,不要伤到孩子就好!
轻轻抚了抚略有丰腴的小腹,柳沐雨拿起一根约有四指宽的乌玉角先生,褪下裤子,给后穴细细地做了润滑和疏通,缓缓地将角先生推进自己的后身。
如此粗大的物什被逆向塞入体内,说不难受那是骗人的……可是,柳沐雨知道,今夜范炎霸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若是不能提前把紧窒的穴窍打开,到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粗长的角先生冰冷生硬,撑在身体里,让柳沐雨有种说不出的难捱。试著走了两步,只觉得体内的硬物戳得肠子疼,丹田底气尽泄,两腿一软,斜坐在床上,半天鼓不起勇气起身走动。
“柳参议……郡王又在催了……”门外,范泽沉声通报著,弄得柳沐雨心中也焦躁起来。
真不该贪多,竟然把最大的那个乌玉角先生塞进身子,现在就尝了苦头!柳沐雨斜倚著床头,伸手撑腰想要站起身形,可是重心稍微挪移,支在体内的粗大楔子就被扰动,在细嫩的肠子里狠狠转了个圈,引得柳沐雨失声尖叫。
“啊……”连忙咬住下唇,想到范泽还候在外面,柳沐雨忍不住又是一阵脸红,自己居然因为塞了个角先生,就叫得如此淫乱,真是太……羞耻了!
听到屋里的动静,范泽心里当然明白,轻轻嗽了下嗓子,说道,“参议近日劳顿,身体不适,郡王体恤柳参议辛苦,专门派了软轿来接……”
柳沐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范炎霸这色棍淫魔,为了床笫之事想得倒真是周全!若是能将此等心思用在潘阳郡的布政管理上,那真是潘阳百姓的福分了!
强撑起身子,迈著虚浮的步子上了软轿,轿夫们步下如风地将柳沐雨送到了范炎霸所住的主院门外。柳沐雨极力不去注意后穴中恼人的粗大异物,步伐尽量平稳从容。
进到主屋外堂,四周早已秉退了侍仆女婢,重重幔帐从厅廊处就已经放下,掩掩映映的一派旖旎风光。想到一会儿要在内堂的床榻上被范炎霸从里到外的折腾,柳沐雨的脚步有一丝虚软,抬手要掀开层层帘帐之时,内堂传来几声压抑的呻吟,让他顿时僵硬当场。
“嗯……啊……”
早已不是不识情欲的处子,柳沐雨当然听得出那样的呻吟代表著声音的主人正沉浸在何等欢爱翻覆之中……
指尖有些颤抖,脑子里一个声音嘶喊著,不要拉开帷幔!不要看!
可是身体却像是由他人牵引著,两手著了魔似的抓住闭合的帘幔,猛地拉开!
霎时间,内堂的淫靡香艳之状在柳沐雨眼前尽览无馀!
阔绰的大床上,范炎霸敞著怀斜靠在床头,亵裤早已松了腰带,褪到腿根处,一个蒙眼美少年趴伏在范炎霸的腿间,正用口唇卖力地侍奉著范炎霸粗壮的金枪,而高翘的臀部正被另一个蒙眼少年握在手中,身后的嫩穴被那个少年大力开发进出,发出“嗞嗞”的水渍声。
虽然明明知道范炎霸的侍妾男宠无数,可是真的亲眼看到范炎霸的床上趴著其他男子,还是让柳沐雨心疼得厉害。
后穴那粗硬的角先生粗蛮地彰显存在,想到刚刚自己竟然怀著那样含羞带怯的女儿心态,仔细给自己开身润泽,只为赶来让这流氓恣意奸淫,柳沐雨突然觉得自己下贱得可笑!
后穴的酸胀好像一根麻筋连到心口,搅动得眼眶止不住的发热发红,手指僵硬地拉著帷幔竟然松开不得。
范炎霸感到堂外有风吹进,抬眼正与柳沐雨看个对脸,只见帘幕边斜倚著一个风姿绰约的青年,眼含委屈地注视著自己。范炎霸眯起眼,身下的金枪狠狠地跳动几下,引得胯下的少年呜咽……范炎霸心里暗啐,这该死的妖精,总知道如何挑动自己的情欲!
见范炎霸皱眉看向自己,怕是恼恨被扰了兴致?柳沐雨松开帷幔,狼狈地转身就走,他不想像小女人似的在范炎霸面前撚醋沾酸,更不想让范炎霸看出自己的悲苦难捱!
心里早就明白,范炎霸可是纵横花海的潘阳郡王,不可能只属于自己一人,可为什么亲眼看到他与别人亲密,还是那样无法抑制的难过?
还没走到外廊,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直接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耳边热热的喷著气,“小妖精,现在想跑怕是晚了吧……”
从背后揽住柳沐雨颤抖的身子,范炎霸伸手往柳沐雨的小脸上一抹,指尖沾到水迹,“怎的哭了?”
随即,范炎霸活络的流氓心思一转,“嘿嘿”淫笑数声道,“小柳儿是看到爷床上有了别人,怕人跟你争宠?”
柳沐雨被范炎霸缠得气愤,明明是这个淫棍在恣意淫乐,却好似怪罪自己不该妒夫一般嘴脸?扭身想要离开范炎霸的怀抱,话语间却透著怨气,“今日要务缠身,属下来得晚,见郡王已经有人服侍便也放心了,天色不早呈请先行告退……”
范炎霸哪容得柳沐雨离开?三两下将人整个裹在自己怀里,嘴唇不停在柳沐雨的脸颊、颈根亲吻,“爷的心肝,你若是不来,爷的金枪可怎回窝儿哦?知道宝贝儿吃醋了,爷不也是为你好吗?怕你受不住,才叫了朗星晴月来让他们口舌侍奉,想著泄过几次再操你的穴眼儿……”
“你总归是有理!”柳沐雨挣不开范炎霸的蛮力禁锢,扭头泄了劲儿,心有戚戚。
见惯了姬妾花魁们为自己争风吃醋的脸色手段,柳沐雨那点小心思范炎霸怎会不明白?
“小柳儿,你这些日子天天跟著爷,整日里看得清楚,自从有了你,爷的金枪还进过哪个穴?每次的男精不都是给你一人‘独吞’?进府之后,你总是身子不舒服,爷尽量忍著,也就偶尔让人用口舌侍奉,绝不进他们的身子,你还一副吃醋撚酸的样子,难道一定让我把府里所有的夫人公子都休了,你才相信爷对你的心思?”
柳沐雨从没想过范炎霸能为自己休妻,这年头随便哪个富户家里,谁不是三妻四妾的,何况是范炎霸这等尊贵之人?但相处的日子长了,柳沐雨把整副身子和心都落在了这个流氓身上,自然也是期望范炎霸能全心相待,可在这无赖身上,真能盼到真心和贞洁共持?
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腹,即使自己这些日子强撑著身子陪范炎霸欢爱,范炎霸尚且还不满足地要招人侍奉,若待自己去了韶关诞子,至少一年不在范炎霸身边,又怎能盼著这个冤家替自己守贞?
轻叹了口气,柳沐雨抬眼深深地看著范炎霸俊逸的脸庞,“郡王,请您为沐雨一人休妻,于理不合,于情不通,沐雨不是蛮狞之人,怎能如妒妇一般作为?沐雨既然已认定是郡王的人,自会尊您,爱您,全心信任交付,只求郡王也能真心以待……莫要负我……”
柳沐雨虽然在范炎霸身下总是极尽娇媚妖娆,却从未如此剖心掏肺般地吐露过爱意心情,如今这般婉转倾诉,如蒲柳般低微陈情,简直让范炎霸激动得全身狼血沸腾,恨不能化身为野兽,将眼前鲜美的肉体拆卸入腹,一点渣都不留下!
一把抱起柳沐雨的身子,范炎霸在他耳边热热地说,“你这骚妖精,今日里突然跟爷说这等春药般的骚腥话,我若不把你操个翻天覆地,就真对不起自己的!”
大步奔回屋中,一脚将床上的蒙眼少年踹到地下,两个少年哀叫著滚落,看得柳沐雨也跟著肉疼。
“啊!郡王……你怎能……”
话没说完,柳沐雨便被范炎霸捂住了嘴,喘著粗气,脸贴脸地磨蹭,“骚妖精还有心思心疼别人?你且先把为夫的金枪磨得水亮才是正事!”
大手一挥放下床上的层层幔帐,遮住一床春光,范炎霸三两下将柳沐雨剥了个干净,分开白嫩嫩的大腿,手指粗鲁地搓了搓肥美的肉缝,扶著金枪顶住细窄的花口直扎进水穴深处!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柳沐雨猛然间向后绷紧颈项,想要嘶声尖叫可顾念到床幔外有人,只能低头狠命咬住范炎霸身上半褪的亵衣,略带哭音地在范炎霸耳边哀求,“爷……不行,旁边有人……啊……轻点……疼!疼!”
“小浪货,旁边有人你岂不是更兴奋?我就是要当著他们的面,把你操个通透!”狠狠地在穴眼儿里面顶了两三下,感觉包裹住自己男物的肉膜痉挛般地绞紧,干涩的通道内慢慢有了水意。
柳沐雨白细的两条胳膊死死搂住范炎霸的肩膀,脑袋埋在范炎霸的肩窝,吭吭哧哧地小声哭泣叫疼,范炎霸心里那种凌虐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放心,他们看不到的……我可舍不得把你这么娇美的身子让别人饱了眼福!”
抓心挠肝地想念了一个多月,终于又能扎入柳沐雨水嫩热烫的女器,范炎霸全身舒爽甘美得发麻,脑子里好像没了任何意识,只觉得咕嘟咕嘟冒著小气泡。
“爷……前面不行……现在,前面还不行……”
“宝贝儿,爷的心肝儿……你且让爷在你水路里疏通疏通,当初好不容易把你的花芯儿捅开了,这些日子不用,眼看著又紧了!”揉捏著柳沐雨白嫩丰满的臀丘,范炎霸的大手死命罩著柳沐雨的后臀往自己胯下按,许久没有承欢的女穴哪里禁得起范炎霸粗硬的男物如此大开大合地操干,没两下就红肿起来,酸疼得柳沐雨使劲在范炎霸怀里扭转挣扎。
“爷……好疼!呜啊……不行啊……爷,求您用后面吧……前面酸得受不住!”
范炎霸精虫冲脑,哪里顾得上柳沐雨的感受,他只知道怀里的骚妖精越是哭求哀嚎,他插得越是兴奋!
抱住柳沐雨的白屁股,让他张开胯坐在自己粗壮的金枪上,用力往上顶弄,“骚宝贝儿,好好哭……你哭哑了嗓子,爷今天也不会放过你!再大点声,最好你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勾引来,让他们看看你的淫浪样子,他们就明白为啥爷这么著迷你的骚穴眼儿了!”
“不……别这样!”害怕被人听到,害怕被人发现,恐惧羞耻的心态让柳沐雨的身子变得愈发敏感兴奋,自从柳沐雨进了王府,范炎霸还从未如此发狠地糟践过他,许久没有经历过暴戾交合的女器早已湿泞一片。
知道自己越是欺负压迫柳沐雨,这妖精就越是骚得浪颜媚骨,范炎霸毫不理会柳沐雨的哭求,大手用力揉捏著肥嫩的臀肉,手指碰到卡在臀肉间的异物,范炎霸脸上立时泛起淫坏的笑容,贴著柳沐雨的耳垂,吐著下流话,“母狗精,就这么想让爷操你屁眼么?早早就把这么粗的角先生塞进去开身,你就这么饥渴?”
自己的后穴里插著粗大的乌玉角先生,前身又被范炎霸粗大的性器残暴地操干,柳沐雨想要嘶喊尖叫著发泄身上的兴奋和酸痛,可旁边还有两个蒙眼少年在床幔外听著他们的动静,柳沐雨憋著嗓子把头埋在范炎霸的肩窝里,压抑地抽泣,面对范炎霸的言语调戏,只能“哼哼”著缩紧女穴,希望范炎霸莫要再羞辱自己,却又好似鼓励范炎霸再把他欺负得狠一些。
不满意柳沐雨的沉默,范炎霸坏心地抓住角先生的外沿,配合著自己的进出,大力搅动著柳沐雨后庭的甬道。
“不!救救我!啊啊啊……”前后的孔洞突然同时受到剧烈的侵袭,柳沐雨再也忍不住声音,猛抓住范炎霸的肩膀挺身想要逃开,却被范炎霸一下子顶在床壁上继续不停侵犯,“爷……求你饶了我……受不住,身子真受不住……呜呜……”
口水泪水鼻水,此时已经不受柳沐雨的管控,稀拉拉地往下流,下身也似尿了一般汁液横飞,沾染得腿上、床上一片一片……
范炎霸心里到底还忌惮著当初在城郊强上柳沐雨的女穴而使柳沐雨流血不止的事情,粗圆的冠头几次顶住柳沐雨女花深处的子宫口,却都不敢凿穿,看来想要尽兴操干这妖精,还是要换旱路!
大手握住角先生的外延,手腕翻转快拧,让粗大的角先生在柳沐雨的屁股里转著圈地开疆破土,引得柳沐雨止不住地哆嗦,而后抽出角先生,换上自己刚从女穴征战而归的湿淋淋大鸡巴,整根没入!
后穴猛然被更硕大的男物顶开穿透,范炎霸粗圆的冠头狠狠研磨过肉膜内的敏感点,一直紧绷的身子瞬间土崩瓦解,前身娇嫩的男性春芽“滋滋”喷出粘液泄了一床,柳沐雨两眼一翻瘫软在范炎霸怀里狼狈喘息。
刚刚听了柳沐雨的表白,范炎霸知道自己终于得了美人儿心,激动得只想把柳沐雨连操三天三夜,可眼看柳沐雨的样子像是随时能昏死过去似的,只能勉强慢下速度祭出自己谋划多时的“法宝”!
“宝贝儿,爷就知道你的身子娇嫩,泄个一两次就没力气了,你答应今天陪爷尽兴,所以要乖乖的让爷给你带上这个……不许哭闹哦!”
范炎霸压著柳沐雨的身子诱哄著,从床头拿出一个物什。这可是范炎霸花了一番心思专门为柳沐雨设计锻造出来的独特“性具”,前部似个银托子,只是尺寸偏小,恰好可以托住柳沐雨娇小的男根,托子底部做了个锁精卡,后边有一个两指粗的空心圆环,圆环上还有另一个约三指粗的大圆环,中间由四根细细的银籖子联接上粗下细,像是个空心的漏斗。
“这……这是什么?别……我不想用!”这些日子范炎霸没少在柳沐雨身上用性具,但这样奇怪的物什,柳沐雨却是第一次见,知道一定是淫坏的物件,柳沐雨臊红了脸,扭著身子不依范炎霸的摆弄。
“乖,骚宝贝儿要听话!”不顾柳沐雨的扭捏,范炎霸握著柳沐雨细瘦的脚踝强拉开一条腿,锁在床头的铁环上,腰胯压著另一条腿,让柳沐雨侧躺著打开湿淋淋的阴部。
屁股里还被范炎霸的粗鸡巴插著,刚刚经历了高潮的身体酸软无力,柳沐雨羞红著脸,把头埋入厚厚的被褥,两只手抓紧身下的褥席,抿著嘴随范炎霸玩弄。
在自己的男精浇灌下日益娇艳的美人,含羞带怯地埋首床上,顺从地大张双腿随自己摆弄,范炎霸鼻子痒痒的,差点流下鼻血来。心里喜欢得压不住火,按住柳沐雨的腰胯狠狠顶了几下,直把柳沐雨顶得抱著被子哼哼。
肥美淫浪的阴唇早已湿泞红肿,范炎霸手指玩弄著柳沐雨那雌雄同体的娇美之地,撑开两片滑腻湿粘的肉质花瓣露出里面红艳艳的花口。
“放松……宝贝儿……”范炎霸强压著邪火,仔细给柳沐雨做著扩张,亏得那水穴刚刚受过一轮操干,还未完全紧闭,没几下就能容下三根手指。
感到范炎霸在自己的穴眼儿里用力分开手指,撑开细窄的腔道,柳沐雨胀得难受,终于忍不住出声,“爷……轻点,那儿还酸著……”
“骚妖精,放松……你早晚得适应!”范炎霸捏著锁精托后部的大圆环顶住穴口,顺著自己撑开的缝隙推入柳沐雨的女穴,三指粗的大圆环在淫水的滋润下顺畅地插入,将柳沐雨紧窒的穴道彻底撑开。
“嗯……啊!”圆环的顶入让柳沐雨极为不适,空心圆环和银撑子的粗细虽没有乌玉角先生粗大,但空心膛的设计只把肉壁撑开,肉膜却磨蹭不到任何实质的东西,随著穴道被撑开,凉凉的空气冲入体内,柳沐雨不自觉收缩穴口,却被那圆撑子卡住无法闭合。身体从内部被彻底打开,感受到范炎霸热辣的眼光毫不掩饰地透过圆环撑开的圆洞,往自己体内深处探看,让柳沐雨心底有一种怪异的淫荡感。
将圆环插到底部,内粗外窄的漏斗形的空心圆柱牢牢卡住张开的穴腔,前面连接的银托子让柳沐雨娇嫩的男根被迫上翘,露出男根底部,将锁精卡的夹子夹住男根底部,“哢哒”一声,整个性具锁死在柳沐雨的阴部。
“骚宝贝儿,有了这锁精托,你就不会随便乱出精了……”
已经忍得几乎爆裂的范炎霸猴急地将柳沐雨往自己胯下按,大进大出地开始在柳沐雨的屁股里耸动,柳沐雨反抗不得,只能“嗯嗯啊啊”地哼叫著承受范炎霸的粗暴征伐。
来来回回几百下,柳沐雨被范炎霸干得全身发麻,终于明白了这个锁精托的厉害!后身的敏感点被反复刺激,可是男根却被紧紧锁住无法出精,而女穴也被托底的空心撑子撑开,即使拼命收缩也无法磨蹭泄身,只能被范炎霸操得在欲望中翻滚跌宕却不得解脱,长时间临近高潮的快感渐渐变成痛苦的痉挛,柳沐雨在床上熬不住地扭转淫叫。
“哥哥……好哥哥……我,我不行……这样不行!让我死了吧……”柳沐雨哭花了脸,两只手胡乱地向下摸阴茎底部的锁精卡,却怎么都打不开,“放开,下面的……卡子解开……让我到了!求你让我泄了吧!”
“这可不行……好不容易找工匠做了这个锁精托,就是为了能让你陪爷尽兴的,乖妖精,爷的小心肝……把腿张开,再张开点,别躲爷……让爷好好操操你!”捉住柳沐雨捣乱的双手拧在身后,抱著柳沐雨换了好几个姿势,只把柳沐雨操得翻著白眼儿丢了魂儿,仍是不肯甘休。
“刚才郡王那一脚……没把你踢疼吧?”朗星蒙眼听著床幔内的淫词浪语,下腹一抽一抽的热烫情动,伸手摸摸旁边依偎的光裸肉体,舔舔嘴唇,“若是不疼……我继续让你舒服可好?”
晴月蒙著眼睛,使其它感官更为敏感,感觉朗星的手往自己的臀缝探入,摸得自己麻麻痒痒的,便顾不上羞怯,乖巧地抬起后臀,往朗星手上凑。朗星见晴月不拒绝,心中也是快活,按了按晴月依然松软湿润的后穴,一直手在自己的阳具上撸了几下,扶著冠头摸索到穴口,随著晴月一声闷哼,整根挺进湿润的内腔,握著晴月的屁股前后顶弄起来。
拨开床幔的缝隙,范炎霸看著地下的两个美少年交缠淫乐,低下身子整个趴在柳沐雨的背上,抬起柳沐雨的下巴让他看向床外,“看你那几声浪叫,把男倌儿们都挑得起兴了,你这身子、脸蛋儿、声音,都这么淫浪勾人,要是不把你锁起来,还不知要给爷闹出多少乱子!”
柳沐雨此时早已对外界的动静没了感应,整个世界里只有那临近高潮的酸痛感折磨著自己的神经。紧紧锁扣住的欲望被范炎霸挑唆逗弄,鼻间粗重的喘气,肛肠不自觉地蠕动吸吮著深扎入体内的肉棒,桃瓣似的白屁股讨好地扭转磨蹭著范炎霸的胯,反复小声哭求著,“给我……爷,给我,给我个痛快吧!”
“淫浪货,真想把你这幅样子炫耀给别人看看,真是骚透了!”紧窒热烫的腔道把自己的金枪包裹吸吮得太过舒服,范炎霸再也顾不得其他,抓住柳沐雨的胸脯,专心揉捏操干起来。
隔著床幔,四个人荒淫苟且,各自做了个尽兴,当然其中最为得意的定是范炎霸那个臭流氓!
当天光渐亮,范炎霸终于心满意足地在柳沐雨的身子爽了个够,才解开锁精托将空心圆环从柳沐雨的水穴里抽出,安抚似的揉搓了一下那湿泞红肿的阴部,饱受摧残的女穴便像失禁似的泄出大股的淫水阴精,勒得发紫的春芽也止不住喷出粘液,而柳沐雨早已被操得神志不清,满脸口水泪水地躺在被淫液骚水濡湿的床上,昏迷了过去。
第三章
冬日的午后阳光虽好,但空气里还透著一丝清冷。束云斋的后堂里,清脆的鞭子声和哀叫声断断续续传来,朗星晴月两人被反捆著按在地上,裤子脱到膝盖,屁股上都是红红紫紫的鞭痕。
揽翠看著一旁的家丁把两人彻底打软了,缓缓放下茶杯,“怎么,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晴月哭得哆哆嗦嗦的,气都喘不匀,“姑奶奶,揽翠姑奶奶……我……我们没有淫乱王府,真的没有魅惑郡王……”
揽翠霍地站起来,一扬手“啪”地给了晴月一耳光,“千人骑的烂货,还敢嘴硬?!这些日子郡王谁的牌子都没点,偏偏昨晚上点了你们,一晚上都没让你们回屋,还敢说没有魅惑郡王?你们以为王妃走了,就能随便勾引郡王?真是瞎你们的狗眼!”
朗星愤恨地瞪著揽翠,咬著后槽牙说道,“揽翠姐姐,我们进府就是伺候郡王的……您这样把我们抓来用私刑,就不怕我们告诉郡王?”
“好你个烂皮子,还敢顶嘴?!给我掌嘴!”揽翠招呼一旁的壮汉行刑,冷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两人,“郡王是这里的主子,王妃也是这里的主子,后院的事儿以前郡王管,有了王妃那就是王妃管!你们趁著王妃不在,狐媚邀宠,乱了纲常,我就把你们压在这束云斋,等王妃回来处置!”
眼看几个巴掌下去,朗星的脸被打得紫肿,晴月又害怕又心疼,哭著求饶,“揽翠姑奶奶,你行行好,刚刚是朗星不对,冒犯了您,我替他向您赔罪了!求您饶了朗星,我们真的没有……没有和郡王……”
“还不认帐?昨晚上你们两个贱货,都快把房顶叫穿了,还当别人都是聋子听不见?”揽翠一脚踹在晴月腰上,“打!给我接著打!”
鞭子一下下落在皮肉上,“啪啪”地响,晴月疼得满地打滚,嗷嗷地哀叫,“姑奶奶,姑奶奶……那不是我……叫的不是我啊!求姑奶奶明鉴啊!”
“不是你?不是你是谁?”揽翠示意仆从停手,凝眉看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晴月和朗星,难道……还有她没发现的新宠?
“我……我不知道,我和朗星……都被蒙了眼,没看到那人是谁……但,但真的不是我们!郡王只是招我们口舌侍奉……没多久那人来了,之后郡王一晚上都在和那人……行云雨……”
“没看到?编个谎也要看看你骗的是谁?”
害怕再挨打,晴月声嘶力竭地哭喊,“真的不是啊!我们没有魅惑郡王,真的是另有其人……”
“既然你没看到,这双眼珠子怕也没什么用处,还是摘了的好……”眼看著旁边的侍仆真的捧著刀子出来,晴月彻底吓得失了魂,跌坐在地上连尿了裤子都不知道。
“住……住手!”朗星艰难地张口,“我……知道那人,是谁!”
“你说!”
“那……那人是……柳参议……”
“什么?!”揽翠惊讶地张大嘴,谁不知道柳参议柳沐雨现在是郡王府的红人,不但范炎霸对他另眼看待,范老将军也对他赞赏有加,甚至收他为义子,难道春风得意的柳参议竟然会是靠张腿伺候郡王才得到这一切荣宠?
“不……不可能!你想骗我去对付郡王的红人,让王妃和他人斗得两败俱伤,你们好渔利?”
朗星虽然浑身疼痛,却仍然仰著头不屑地看著揽翠,“若你只是欺软怕硬地折腾我等没有靠山的男宠,那就当我说的都是骗人的谎话,我前几日偶尔路过前院,听过柳参议读书,柳参议的声音清悦,我从小练琴,耳力不差,那声音我断是认不错的!”
揽翠心里有些纷乱,以范炎霸的个性,若能忍住不去沾花惹草,简直是河水逆流,太阳西升!可这些日子揽翠仔细观察,没见范炎霸出府寻欢作乐,在府里也没进了谁家的院子留宿,这让揽翠很是警醒,难不成郡王把自己的爱宠藏在了他们这些王妃眼线看不到的地方?
昨日范炎霸点了朗星晴月去主屋伺候,揽翠以为终于抓到了魅惑郡王的正主儿,把俩人抓来讯问,没想到却问出个柳参议……若朗星晴月所言属实,那柳参议有郡王的宠爱、又有老将军撑腰,这颗钉子还真是不好拔!
飞鸽传书!趁著柳参议立足未稳,得赶快让王妃回来把他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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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下,郡王……一会儿,一会儿农桑令尹……啊……和度支司侍郎就要来……嗯啊,报告年底郡用度支……”
书房里,柳沐雨光著下体被迫坐在范炎霸的胯间上下操动,敞开的前襟露出被玩弄得艳红水亮的乳头,潮红的脸上布满痛苦的淫荡表情,看得范炎霸更是欲求滂湃!
“既是有正事……那柳参议可要加把力气,尽快把本郡王的男精吸出来,才好去见那些唠叨的侍郎,令尹啊!”范炎霸满意地坐在太师椅上,两手紧扣著柳沐雨的腰胯,享受著美人热烫腔道的包裹吸吮。
“我……我做不到……”柳沐雨有些崩溃,他被范炎霸逼著主动用自己的男穴在范炎霸的金枪上“吸吮”了两刻有馀,可这禽兽毫无出精的征兆,柳沐雨的后穴却已经又累又酸,全身无力。
“郡……郡王……呜呜……他们,马上就要到……到了……您行行好……求您……”眼见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范炎霸仍不慌不忙地进出自己的身体,柳沐雨急得想逃,裤子却被范炎霸坐在屁股底下,柳沐雨可不敢裸奔出屋,只能哀求范炎霸放自己一马。
范炎霸的手指淫坏地玩弄著柳沐雨娇嫩的男根,挑逗著柳沐雨的情欲却又不让他高潮,“求我……小柳儿,求爷使劲操你,求爷把男精都赏给你!”
“爷……爷,求您给我赏了男精吧!”顾不得羞耻,柳沐雨只求能尽快结束这场尴尬的交欢。
柳沐雨言语间的敷衍无奈让范炎霸心生不满,托起柳沐雨的屁股,将粗壮的金枪从热烫的肛肠内拔出来,柳沐雨有些疑惑地看著范炎霸,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去,即是爷养的母狗,就要有母狗的样子,爬在软榻上,扒开屁股好好求爷操你!”范炎霸挑著眉,一副霸道的无赖样子斜睨著柳沐雨,既然见过这骚妖精的极致风华,他范炎霸自然不能被那种随口而出的哀求糊弄了事!
柳沐雨“轰”地红了脸,酸软地靠在书桌边局促地挪不动步子。
揽过柳沐雨的腰,把人往软榻上带,范炎霸贴著柳沐雨的耳朵,说著让人脸红的下流话,“骚母狗,要是爷不欺侮你,你也没法爽利吧?乖,趴在榻上把屁股露出来,爷好久没打你屁股了……今天一边操你一边把你的屁股打得红红烫烫的,再用爷的男精把你的淫洞灌满……让你舒服得嗷嗷叫!”
柳沐雨被挑逗得没了主意,只觉得范炎霸说什么就是什么,跪在榻上撩起棉抱下摆,高高向范炎霸翘起圆润的屁股,扒开臀肉露出里面已经被操得红肿洞开的屁眼,颤抖地小声道,“爷……求爷给母狗赏爷的男精……把母狗操射了!爷,狠狠打母狗的屁股……母狗就是给爷玩,给爷操的……”
柳沐雨淫浪又羞涩的样子让范炎霸眼红得发亮,扑上去捏著紫黑的粗大鸡巴,顶住颤抖开合的屁眼,随著柳沐雨一声闷哼,把这淫物的屁眼彻底操穿了。
若有若无的哭求声伴随著水渍的“滋滋”声满溢出来,偶尔会有几声拍打的皮肉响,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在柳沐雨一声长长的尖利哭音之后,两人紧密交叠著同时到了顶。
享受著高潮的馀韵,范炎霸轻柔地爱抚著柳沐雨略有丰腴的小腹和屁股,饱满肥嫩的手感让范炎霸爱不释手,“小妖精,这些日子好像养胖了不少……果然屁股腰胯上有点肉,操起来更有味道!”
柳沐雨心里“咯噔”一声从云端急坠而下,头脑蓦地清醒过来,生怕自己怀孕的事情被范炎霸发现,两只手忙敛起衣袍遮住略有变形的肚子。
“爷……快起来,度支司侍郎他们应该已经在外面等了……”柳沐雨红著脸放松下体,把范炎霸的金枪从屁眼里推挤出来,带著一股股热烫的白液从交合处流下……
范炎霸著迷地盯著那刚刚还在奋力吞吐自己金枪的销魂肉鞘,一脸的意犹未尽,柳沐雨见状,顾不得将股间秽物擦拭干净,急忙套上裤子,生怕范炎霸一个性起,不顾众人等候,又把自己按回榻上操个地覆天翻。
穿好衣物,用热水润了帕子给范炎霸擦拭整理,少不得又被亲亲咬咬地占了不少便宜,柳沐雨这才把这无赖郡王哄进了议政厅,开始处理一整日的郡府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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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忙碌而矛盾地度过,一日晨间门房突然传来让人惊讶的消息——侧王妃姚晓娥几日前已经动身回府,今日就要到潘阳城了!
范老夫人听了又喜又恼,喜的是怀著金孙的儿媳终于回府了,恼的是后怕万一路上颠簸,让肚里的孩子有个闪失可怎么是好?
全郡王府的人接到消息全都忙活起来,将侧王妃居住的束云斋里里外外又精细打扫了一番,记得姚晓娥说肚里的孩子怕见生人,范老夫人又命范泽把这些日子新来的仆从,或者调换岗位的侍婢名单都提交上来,拉著范炎霸一一比对,将新来的、眼生的统统遣出内府后院。
范炎霸昨日里见柳沐雨困乏,将就著做了一次便收了云雨,本想著白日里抓住那骚妖精再奸淫一番,未曾想一整天被缠在姚晓娥回府的琐事当中不得抽身,心中气闷不已,下腹的邪火更是旺盛,就在他憋得想要摔盆砸碗的吵闹一番时,门房跑来通报,王妃已经到郡王府门口了!
范老夫人顾不得其他,忙率众人出门迎接,浩浩荡荡地将侧王妃迎回束云斋。
作为郡王府近身录事,柳沐雨也少不得出门恭迎,眼看著众人如金如宝地簇拥著侧王妃,一旁的范炎霸虽然满脸的意兴阑珊,却仍要“体贴”地上前搀扶,柳沐雨的心中难掩酸涩。
同样是伴随郡王身侧,姚晓娥有名有份,自己却要遮遮掩掩;同样是怀有郡王子嗣,姚晓娥被捧著护著,自己却要偷偷跑去韶关待产……
柳沐雨垂目慨叹时,姚晓娥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著一旁的柳沐雨……果然是个妖媚的祸水!虽然身为男子,但眉目容颜漂亮得可以让任何一个自诩为美人的女子嫉妒,身姿气质都是极致风韵,再看自己丈夫时不时偷瞟那贱人的淫骚样子……姚晓娥心下定了谱,这柳沐雨果然就是范炎霸近些日子专宠的新欢!
范老夫人拉著姚晓娥一阵念叨,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也不派人通知,好让郡王去湖西郡迎接云云。姚晓娥把乖巧的儿媳角色演了个十足十,连连称错,只道自己身为儿媳,不能在公婆面前尽孝,实在不该,眼见娘家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不敢劳动夫君便赶忙回来了……
姚晓娥不动声色地拉著婆婆一路笑语,眼角的馀光却一直未曾离开过柳沐雨,心中却暗暗算计著,到底该如何将这妖孽从郡王府铲除出去…… 傍晚时分,范崇恩老将军会友回府,见儿媳从娘家回来,自然要开宴招待一番。柳沐雨作为外府官吏,无缘宴请,冷冷清清地回到前府自己安顿的小院。相比后府的各种热络,高门厚墙的漆黑庭院内,更透出让人心慌的孤寂。
姚晓娥这次突然回来,让范炎霸有些措手不及,无论如何,姚晓娥名义上都是范炎霸的侧王妃,新婚有孕的王妃回了王府,范炎霸再怎么对她看不上眼,也要陪姚晓娥几天做做样子。倒是晚上入房时,姚晓娥说自己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不便同寝,两人便里屋外屋各占一床的安顿下了。
范炎霸乐得离姚晓娥远些,对于这样的安排自然没有疑义,只等著熄灯安寝,听著里屋的动静安定了,范炎霸悄悄起身,“晓娥?……晓娥,岳母身体这回可安好了?”
听听里屋没人应答,好似姚晓娥翻身睡得更沉,范炎霸这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随手披了件裘皮大衣摸出门去。
内屋里,姚晓娥脸冲著床外睁著眼睛,定定地看著自家丈夫的身影蹑手蹑脚地从窗前闪过,心里泛起浓浓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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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沐雨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回想今日儿那侧王妃的样貌,真是雍容华贵气度非凡,范炎霸出得府门,亲自搀扶侧王妃下轿,两人站在一起真是一对金童玉女,而自己在一旁怎么看都显得那么的寒酸蹩脚,根本高攀不上那龙凤之姿的上上之人。
柳沐雨心下戚戚,只觉得整个王府的喜庆都那样刺眼,不知何时自己心底竟然泛起如此怨妇愁闷,原本以为自己不计后果,只要范炎霸对自己真情真意,自己就可以闭著眼与他一起过这有今儿没明儿的淫浪日子,哪怕肚子里私下怀著范家的骨肉,自己也能忍著蜚短流长,找个地方偷偷将孩子生下后再回来陪在范炎霸身边……可没想到,今日只是见到姚晓娥回府,自己心里就打翻了五味瓶,翻江倒海的酸苦艰涩。
想要学别人借酒浇愁,可搜遍小院,也没寻得半瓶酒水,柳沐雨看著油灯发了半天呆,最终叹口气,决定做个睁眼瞎,就当今天的一切都没看见,只要范炎霸还对自己有情,那他就继续在郡王府里不明不白地过。
刚要熄灯就寝,院门外突然传来拍门声,“柳儿,小柳儿?快开门,是我!”
柳沐雨认得那是范炎霸的声音,心中一喜,连忙披上棉袍下地开门。范炎霸卷著屋外的寒气进了小院,关了屋门就把柳沐雨搂入怀里揉捏。
刚刚心口还泛著酸涩的苦水好似忽然有了一点甜意,顾不得范炎霸身上冰冰凉凉,柳沐雨反手紧搂住范炎霸宽广的肩背,脸蛋埋进范炎霸的怀抱,深深呼吸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唉……真是冤家!
这个无赖流氓纵使有天大的不是,纵然自己有莫大的委屈,只要被范炎霸搂在怀里,柳沐雨就觉得一切都有了归宿,白己吃的苦、受的罪,都好似值得了……
这样冷冷冬夜里的一个拥抱,柳沐雨一颗心更是情潭深陷,不可自拔。
“王妃刚刚回府……你不该来的……”虽然违心,但柳沐雨还是开口劝范炎霸,“我明白郡王的难处……您不用顾念我,还是赶快回去吧!”
搂住柳沐雨的腰,范炎霸膀子使力一把将柳沐雨抱上床榻,扯下大衣,人也顺势压了上去,“骚货,就算要回去,也得先把你操了再说!”
范炎霸憋了一天的邪火,晚上更是烧得睡不著觉,只觉得一天里若没能扎进柳沐雨的身子冲撞一番,便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坐卧难安。两把扯下柳沐雨的亵裤,松了裤带掏出早已硬挺的男物,压住阴唇间的穴眼儿就往里顶。
“好疼!”
柳沐雨还未情动,细窄的花芯儿干涩闭锁,被范炎霸用粗大的鸡巴顶著,硬生生地撕开娇嫩的肉膜进到深处,让柳沐雨疼得尖叫。
身下包裹住自己金枪的细窄腔道依然热烫,但是毫无滑腻缠绵之感,更别提以往那种柔媚淫浪的蠕动吸吮讨好,下体被僵硬的肉膜紧紧绞住,勒得冠头有些疼,范炎霸忍不住皱眉,一边焦躁凶猛地摆腰进出,一边狠狠在柳沐雨屁股上甩了两巴掌,“小骚货,把你的穴眼儿给爷松开!爷今晚是偷偷跑来的,一会儿还得赶回去,没时间给你温柔疏通,穴眼儿如此紧硬,一会儿遭罪的可是你自己!”
没有爱抚,没有前戏,甚至连以往范炎霸最喜欢念叨的下流话都没有,就这样被掰开腿往里操,毫无温柔怜惜,柳沐雨觉得自己好像南倌娼楼的男妓一样被范炎霸奸嫖著!
“疼!爷……轻点!”挣扎著想要摆脱范炎霸急躁的穿凿,柳沐雨惶恐地缩紧身体护住小腹,生怕腹中的孩子受到伤害,“爷……用后面吧,我用后面伺候您!别这么用力……嗯……疼,好疼!”
欲望翻涌著寻求宣泄,范炎霸不耐烦地压制住柳沐雨的挣扎,他不明白以往甜美柔顺的小妖精怎么突然变得像是没有成熟的青果,酸涩得难以下咽。
“用后面干你更疼!沐雨乖,好好张开腿让我操,磨出点淫水儿来你就不疼了……”
范炎霸只为尽快吐精地猛烈进出柳沐雨的身体,顾不上娇嫩的穴眼儿还干洇紧锁著,大开大合地抽插了数百下。柳沐雨起初还只是疼得小声哼叫,最后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今日里的几番折腾让范炎霸失了调情的心思,柳沐雨的哭叫不但没让他心生怜惜,反而更加焦躁烦闷,伸手捂住柳沐雨的小嘴,范炎霸恶声恶气地斥骂,“你这妖精哭的什么丧?不就是操操你的穴眼儿么?又不是没被捅穿过,装什么雏儿?你若这么不待见爷干你,以后爷不来便是了!”
身下的哭声弱了下去,一直僵硬抗拒的身体缓慢地打开,哆嗦著缠绕上范炎霸雄壮的身躯。
“这样才乖!”这骚母狗每次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只有怒声呵斥才能让他乖乖的服了软!范炎霸的抽插变得顺畅,包裹住自己粗大鸡巴的穴眼儿也努力的讨好蠕动,乏味的进出终于有了平日的爽利快感。
范炎霸心里喜欢,俯下身亲亲柳沐雨花瓣似的小嘴,舔掉脸上横流的泪水,“小淫货,你这身子简直是极品,只有你能让爷这么爽,这么兴奋!爷知道你是因为今天姚晓娥回府的事情闹小脾气,你放心,爷离不开你这勾人的身子!来……腿再张开些,扭扭腰,嗯……对,爷快到了……”
柳沐雨没有应声,只是乖顺地更张大双腿,配合著范炎霸的进出使劲扭腰迎送,随著一声嘶吼,范炎霸挺进肉穴深处喷出满满的男精,连射四五股又顶弄了几下才满意的抽出依然肥大的金枪。
“爷得赶快回去了……姚晓娥那贱人刚回府,这些日子我少不得要多陪陪她,你且乖乖的等我,有时间我一定会来……”翻身下地,范炎霸提上裤子,捡起地上的裘皮大氅径直出了小院,悄悄赶回束云斋,只盼著没人发现才好。
看著范炎霸像是心满意足的嫖客一般离开自己的床,回了名正言顺的妻子身边,柳沐雨心疼得像要裂开一样……
原来,原来,自己唯一的优势只是让范炎霸操著爽而已,原来,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个泄欲的容器!
这是只有疼痛毫无快感的交媾,依然无法闭合的穴眼里流出的白浊中,带著一丝血色,小腹微微抽搐闷痛,但最深的伤口却在心里……
勉强支著身子下地,柳沐雨翻出柴夏子寄给自己的安胎药,合著泪水吞下去,不是早就知道这冤家要的只是自己的身体吗?早就知道范炎霸府里养著十几位夫人公子,还新娶了侧王妃,但自己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他进了王府,原以为只要能常伴左右就很欢喜,可为何今日里,人来了,为何却比不来更让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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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范炎霸丝毫不知柳沐雨的痛苦,只觉得终于抓了那妖精把憋了一天的邪火泄了,虽不尽兴也勉强聊以安慰。偷偷回了束云斋,屋子里一片静悄悄的黑暗,范炎霸刚刚“运动”了一番,脱衣上床睡得踏实安稳。
第二天,范炎霸闹著想要回自己的主屋,却被范老夫人否了,命他在束云斋踏踏实实过地陪姚晓娥一个月,才能搬回主屋。范炎霸虽是个浑人,但对父母还是极为孝顺敬重,这次老母亲如此严厉命令自己要专心陪伴怀著范家金孙的妻子,范炎霸明面上也不敢违抗,只得夜里偷偷往柳沐雨的院里跑。
对于范炎霸的深夜造访,柳沐雨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只是每次早早做好后庭的润滑,用粗大的角先生提前给自己开身疏通,而后安静的等候范炎霸采撷。范炎霸每日后半夜才进屋,也许是没时间调情逗弄,倒也没再动柳沐雨前身的穴眼儿,上床直接扒了柳沐雨的裤子,从屁股里抠出角先生,用手指稍微试探后庭的软嫩,便扶著肉枪顶进去,来来回回操个三炷香的功夫,匆匆发泄过后又赶回束云斋。
面对短轻的交欢时刻,柳沐雨几乎是放浪地迎合范炎霸的冲撞,扭臀缩肛,腰肢款摆,极尽妖娆地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奉献出去,毫不羞耻地淫叫著高潮,喷出甜美的汁液。虽然两人交媾的时间没有以前那么缠绵柔长,柳沐雨却总能给予范炎霸极致疯狂的性爱宣泄。
在柳沐雨身子里泄了精后,范炎霸会心情很好的抚摸柳沐雨汗湿的颈背,小声安抚许诺,说过些日子搬回主屋,便能抽出更多时间来与柳沐雨交欢,一定要把他奸得精尽汁干才甘休。
柳沐雨趴在床上一言不发,静静听著范炎霸的淫词浪语……看来他早就忘了再过半个月就是自己去韶关“祭祖”的日子……或者,他对于那个分离的日子,根本没放在心上……
也许范炎霸只是喜欢与自己淫乐,心里再装不下其他,为了能够让他短暂停留,自己不顾羞耻地化身为淫兽,卑微地用这副妖异的身子尽可能地满足范炎霸蓬勃的欲望,只求他能在长长的分别中记得自己,哪怕只有性欲的思念也好……
第四章
战云阁里,柳沐雨低头安静地磨著墨,坐在书案后的范崇恩老将军看著柳沐雨脸上的憔悴,心中百味杂陈。
“沐雨啊,这些日子你看起来很疲惫,现在天冷了……你可要多注意身体……”范崇恩差点脱口说,你要多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
险险地咽回后半句话,范崇恩有些烦恼,这样瞒上瞒下的日子,不知要过多久?原本盼著范炎霸能在柳沐雨进府之后以情动人,让柳沐雨彻底放下心结嫁入范家,也好还了自己一直想与柳家结亲的愿望,可没想到那不争气的混蛋儿子,只知淫乐、根本不想以后,现在柳沐雨给他怀著骨肉,却不能有个正式名分,再过几个月等自己的亲孙儿生下来,那时可怎么办?范老将军想想就头疼!
柳沐雨最近一直没精神,也许是因为孩子在腹中日渐大了,需要母体更精心的护养,而范炎霸每晚都会跑来交欢需索,虽然没有以往的交媾时间绵长,却也要得凶猛狠戾,几日下来,柳沐雨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腰酸腿软,走路总好似飘著似的。
平日里自己尽量遮盖掩饰,没想到还是让范老将军看出了不妥,柳沐雨心下惶然,忙抬头笑笑说,“快要年关了,郡王府度支结算和各地粮税都要整理登记,难免有些劳累,老将军勿挂,过了年就好了……”
范崇恩皱著眉,担忧地看著柳沐雨,“再过几日,我就要去韶关,将柳氏祠堂的筹备事宜办起来,你和燕云晚三日启程,到时我会安排范泽送你们过来。”
柳沐雨点头称是,便不再言语。过一会儿,范崇恩见他实在没精神,便遣他先回去休息,柳沐雨心思烦乱,也就施礼告退了。
刚走出战云阁不远,一个仆从拦住柳沐雨,“柳参议,郡王请您去后府荷花池,有要事相商。”
那个流氓无赖,找自己能有什么“要事”?!
“若是要事,也应该在前府议事厅商议,我一个外府男子,怎能随便进家眷后府?小哥儿是哪里的侍仆,若非是听错了地方?”以往范炎霸也会让范泽召自己去后府淫乐,可自打姚晓娥回府之后,便再没有让自己去过后府,都是深夜潜到自己前府的小院欢好,看了眼面前的仆从,觉得有些眼生,柳沐雨不禁心生疑惑。
仆从倒也机灵,连忙应答,“参议,属下原是后府的支应差役,王妃回府怕见生人,才将我调到书房支应。这几日王妃身重,后府采买安置事务繁杂,郡王一时脱不开身,所以才请您去后府商议……”
柳沐雨听著在理,眼见这仆从好似确在书房外碰到过,估计范炎霸又不知道抽的什么疯魔,自己若是不去,让这任性胡为的无赖闹起来,还不知要弄得何种难堪……柳沐雨略微沉吟,也就点头跟著侍仆,从小门进了后府,被安置在荷花池边的水榭等候范炎霸。
冬日的荷花池没有了夏季的好颜色,一片灰败,但湖面还没冻冰,偶尔有一两条锦鲤游上来寻食,吐了几个泡泡又恹恹地沉下湖底。柳沐雨慢慢走到湖边,看著四周的萧瑟风景,想到身不由己的各种惆怅,不由得看著水面泛起轻愁。
“呀,王妃,您不在的日子,咱们郡王府可是发生了不少趣事呢!郡王屋里半夜竟然有公鸡打鸣,而且一叫就是一整夜……您说怪不怪?呵呵呵……”
略有矫情造作的笑声响起,柳沐雨闻声猛然抬头,看到不远处揽翠和几个小丫鬟搀扶著大腹便便的姚晓娥从假山后走来,柳沐雨顿觉尴尬,外府官吏没有通报在内府与郡王家眷相会,即使有天大的理由,也是逾矩。
柳沐雨脑门冒汗,想要退避为时已晚,众人已到近前,柳沐雨低头不敢抬眼直视内府家眷,只能硬著头皮上前拱手行礼。
“布政使参议,郡王府近身录事——柳沐雨,参见侧王妃!”
“呀……柳参议,怪妾身失礼,竟未避让……”姚晓娥装作刚刚看到柳沐雨的样子,微微点头,侧身以避嫌,“说来也巧,这两天正想著找柳参议问些事情,今儿个就见到了……”
柳沐雨本想施礼后找借口告辞,未曾想竟被姚晓娥留住,只能躬身作答,“王妃有何存疑,柳某定会尽言……”
姚晓娥微微一笑道,“听闻妾身回湖西郡后,郡王在柳参议的训教下,修身养性不再胡闹,专心课业,整日在书房与柳参议研习教文,甚至深夜不归……可有此事?”
柳沐雨胸口一紧,面上红烫,想想范炎霸整日里在书房到底是如何与自己“研习”课业,柳沐雨后脖根也尴尬地发硬,“传言有过,柳某不敢冒认。明年秋狝围猎,郡王希望在皇上面前大展身手,自然文韬武略样样精进才好,柳某只是略尽薄力……”
“我还听说,郡王这一个多月未招人侍寝,平素常去的几个院子也冷落了,就算郡王想在皇上面前显才学,也不能罔顿身体啊……”姚晓娥打断柳沐雨的回话,凉薄的口气像是在教育内眷,“郡王年纪也不小了,可到现在,除了我这肚子里的,还未曾有其他子嗣,外府的事情妾身不便多说,可内府各院也请柳参议多放在心上,所谓雨露均沾,这也是为了郡王子孙兴旺积攒点福分!”
柳沐雨心里“当啷”一声巨响,苦笑著牵牵嘴角,原来这荷花池的偶遇是刻意而为,侧王妃这带著示威似的告诫,是提醒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
“王妃,怪奴婢多嘴,最近这府里真是怪事多,别说这公鸡半夜打鸣叫整晚,就连这母鸡抱窝的活儿也想往自己身上揽……您没看这内府屋里屋外的窝儿冷清得不行,那都暖和到别人窝里去了!”揽翠吊著眼睛斜睨著低头不语的柳沐雨,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刻薄。
柳沐雨在一旁咬著牙,心里一阵阵地抽疼,脑子里好像有另一个自己冷笑著在旁边看热闹,看吧,这就是你选的路……这就是你以后注定过的日子,为了点淫浪欢愉,把自己往死里糟蹋,心里倒也舒坦著呢?
看著柳沐雨在面前微微抖著身子,姚晓娥面上平和,心里却泛著怨毒的快感,试问哪家妻室被夫婿冷落,偏偏整日在眼前跟只公孤狸眉来眼去的勾搭,心里能不怨恨?虽说只要自己的“儿子”一出生,这个无用的郡王就可以归天了,可在他见阎王之前,姚晓娥也见不得其他人仗著范炎霸的宠幸,坐在自己脸上显摆!
她姚晓娥的夫婿,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捡了便宜!
馀光一扫,看到一个人影匆匆往荷花池方向赶来,姚晓娥眼珠一转,突然提高声音喊道,“柳参议,你这是做什么?”
说著,顺势拉起柳沐雨的手,就往自己肩膀上按。
柳沐雨心中一惊,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直觉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未曾想姚晓娥顺著柳沐雨抽回胳膊的力量,顺势往旁边一倒,“扑通”一声,坠入冰冷的荷花池中。
范炎霸趁著今日空闲,去前府寻柳沐雨,却听仆从说见到柳沐雨往后府来了,想到那难缠刁钻的姚晓娥就在后府,范炎霸心里一阵烦乱,忙顺著仆从指的方向一路赶来,没想到远远的刚看到柳沐雨,还没等出出招呼,就见他抬手将姚晓娥推到了荷花池里!
四周顿时炸开了锅,虽说荷花池的水并不深,但隆冬猎月的池水冰冷透骨,侧王妃“大著肚子”被推到莲花池里也是危险。揽翠在岸边尖叫“救命”,丫鬟仆从们好像突然从草丛树坑里冒出来一样,纷纷跳下水,忙著把姚晓娥从莲花池里救上来。
揽翠倒也是“忠心护主”,冲上来二话不说,扬手给了柳沐雨两巴掌,然后才转身去搀扶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姚晓娥。
荷花池这一阵闹腾,将在佛心阁诵经的范老夫人引来,姚晓娥披头散发满身湿透地扑在范老夫人脚边,哭得惊天动地,这下可把范老夫人心疼坏了,急忙让人扶了侧王妃回束云斋换洗更衣,叫来揽翠细问根由。
揽翠一边抹著眼泪一边支支吾吾地说,“王妃看今天天气不错,就来后花园散心,没想到碰到柳参议,便细问了几句郡王的课业,劝柳参议不能让郡王太劳累,要让郡王多回后府亲近众位夫人,好给范家多多添丁,不知为何柳参议突然怒斥王妃多管闲事,更将王妃推进了池子里……”
范老夫人一听,这还得了?!一个小小的布政使参议,且不说私闯郡王府内宅之罪,还竟然敢冒犯郡王侧妃?真是要翻天了!
“来人,把这个柳沐雨给我拿下!”范老夫人毕竟也是大将军王的妻室,被先皇封为一品诰命,真要端起架子来,气势也绝对压人一头。
看著众人在眼前卖力演出,柳沐雨从刚刚姚晓娥坠湖的慌乱中清醒过来,脸上被揽翠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著,想想之前种种细节,如此明显的拙略阴谋让他忍不住心中苦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妻妾内斗?可笑自己以为冠上个参议、录事的虚名,就能躲过这纷纷扰扰的嫉恨纠葛,原来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住手!”范炎霸直觉地护在柳沐雨身前,乖乖,他范炎霸的人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动的?刚才揽翠趁他没注意,偷来的那两巴掌,范炎霸在心里算是记下了!
喝阻了蠢蠢欲动的侍仆女婢,范炎霸转脸挂上谄媚的笑容,上前拉住范老夫人的袖子,“娘,事情还没问清楚,怎么就能仓促抓人?就算是审案,也要两边的话都听听才对嘛!”
“还有什么可问的?一个外府官史私闯内府,冒犯郡王家眷,杖责四十都算轻罚!就算他有天大的理由,今日这人我也是押定了!”范老夫人见范炎霸不顾妻儿安危,反而护著那罪魁祸首,更加气恼,“现在晓娥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就算你再不喜欢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总是亲骨肉,你怎么连问都不问反而偏袒外人?你这不孝子,真打算让我和你爹绝后吗?!”
范老夫人的厉声责问也让范炎霸陷入犹疑,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当初范炎霸忍下姚晓娥的种种诡计手段,没将她休回娘家,就是看她肚子里怀著自己的骨肉,范炎霸在花丛翻覆十几年,到现在没能有个子嗣,自己也著实心焦,只盼著姚晓娥这胎能一举得男,也算给祖上一个交代。
虽然范炎霸是个无赖流氓,脑筋粗直但并不愚笨,对于妻妾争风吃醋的算计,心中再清楚不过,要说按照柳沐雨的性子,能因为吃醋嫉妒来内府找姚晓娥的麻烦,那是打死他也不信的,可是再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确实是柳沐雨推了一下姚晓娥,姚晓娥才堕入湖中的,若说他与这事没有干系,确实说不过去……
范炎霸眼神复杂地回头看著脸色苍白的柳沐雨,明明自己已经尽力陪他,为什么柳沐雨还要来招惹姚晓娥?现今闹到这步田地,若姚晓娥腹中的孩子真出了什么事,莫说自己的期盼落空,自己的爹娘又怎肯饶过柳沐雨?!
“我没有推她!”看著范炎霸略带责备的目光,柳沐雨压制住胸中千般情绪,轻轻仰头,语气里透著少有的倔强,“你信不信我?”
以尴尬的身份站在郡王府中,承受著种种的责难和鄙夷,柳沐雨知道他所能依傍的,只有范炎霸的信任……若是他也不相信自己……
柳沐雨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身上一片寒冷,仅剩下的一点力气死死盯住范炎霸,漂亮的眼睛里溢满凄楚的哀求……
相信我!信我!
“家眷内府,大白天聚在一起乱哄哄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就在范炎霸嚅嗫间,一声底气充足的呵斥后,范崇恩来到荷花池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揽翠抽泣著,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范崇恩皱眉听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揽翠一眼。这些日子相处,范崇恩当然了解柳沐雨的性子,他若真想争些什么,也不会到现在只是个参议。这样一个温和无争、只想平淡度日的文弱书生,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私闯内府,冒犯王妃?
姚晓娥自打嫁入郡王府以来,明里暗里使用各种手段,已经将原本受宠的几位夫人公子逐出了王府,剩下的几位莫不是逢迎讨好,就是噤若寒蝉,再没有人敢亲近范炎霸与她争宠。
范崇恩虽然年纪大了,但心里不糊涂,以往纵容范炎霸寻欢作乐,就是为了能让范炎霸尽早给范家留后,如今姚晓娥既然已经有孕,范崇恩自然也希望儿子收心向好,仔细承担起为王、为夫、为父的职责,所以范崇恩把姚晓娥的各种心思算计看在眼里,却也不反对,本想著若有人能就此看住范炎霸,不再让他到处兴风作浪尽惹事端,倒也让自己省了心,只是没想到姚晓娥这次竟然将矛头指向柳沐雨,范崇恩忍不住皱眉。
虽然柳沐雨是名男子,但肚子里毕竟也有自家金孙,何况他还是自己敬慕的前朝骠骑将军柳震霆的嫡子,范崇恩心中早早将郡王妃的位置留给了柳家后人,情感上自然是偏袒柳沐雨的。老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若是真立下一个像姚晓娥这样整日容不下其他姬妾的郡王妃,府里怕是也不得安宁了!
范崇恩心思百转,缓缓开口道,“我当是什么事……沐雨是我派人叫入内府的,本说与他在荷花池对弈,没想到我在战云阁看书困倦了,所以才来晚了……什么私闯内宅,那都是乱说,沐雨是我的义子,怎么能看做是外人?”
“可是……”范夫人还有馀愤未消,刚要开口就被范崇恩打断。
“我看这事定是个误会,日后寻个时间,让沐雨给晓娥陪个不是,现在晓娥的身体要紧,还是赶快派大夫仔细看看才是!”
被范老将军一提,范老夫人顾念起金孙的安危,赶快命人出府去找大夫。
揽翠知道底细,哪里敢让人去寻医,急忙张口拦阻,“老夫人,王妃从湖西郡娘家带了王神医陪伺远途,神医现在还未返回湖西郡,刚刚怕是已经去为王妃看诊了!”
正说著,一个身著青衣棉褂的中年男子从束云斋方向赶过来,见到范崇恩和夫人一干众人,拱手抱拳道,“老将军、范郡王洪福齐天,侧王妃只是受了惊吓,身体无恙,小世子也安好,王妃命小人前来通禀,免得让老将军、郡王和老夫人挂怀。”
范老夫人一听孩子没事,悬著的心算是放下了,看自家丈夫铁了心要护著柳沐雨的样子,愤愤地哼了一声,“炎儿不懂事,你也跟著他裹乱?要是我的金孙出了什么纰漏,看我怎么跟你算帐!”说完,一甩袖子,带人赶往束云斋探望姚晓娥去了。
范崇恩略带担忧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柳沐雨,轻嗽了一声,说道,“炎儿,临近年末,外府事务繁重,你和沐雨赶快去忙吧,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范炎霸规矩地向范崇恩行了礼,“是,我这就去办理政务,晓娥刚受惊吓,需要静养,我今晚就不回束云斋了!”
一场风雨就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掉,范炎霸拉著还有些呆愣的柳沐雨,直接回了前府安歇的小院。进屋后二话不说,把柳沐雨扒了个干净扔到床上。
“你这骚蹄子,一天不给我惹祸,你就穴眼儿发痒是不是?”不顾柳沐雨的挣扎,范炎霸掰开白嫩嫩的大腿,粗长的手指就戳进了柳沐雨干涩的屁眼里,“姚晓娥那贱人就是个恶毒货,你说你没事招惹她做什么?今日若不是有父亲出面拦著,你这白屁股怕是少不得一顿板子了!”
“范炎霸!我如此抛却脸面地随你进府,把身子和心都给了你,从没盼著能从你这里换得什么名分、富贵,只求能平静的两厢厮守就已知足,又怎会自找苦吃地去招惹侧王妃?”柳沐雨一直心里憋著委屈,如今又被范炎霸一通抢白,更是难过,“相交一场,我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我说我根本没招惹侧王妃,更没有推她下水……你信是不信?!”
“我信,我当然信!”范炎霸捏著柳沐雨的嫩脸蛋急躁地亲上去,在脸上、唇上留下一个个湿亮亮的口浮水印,掏出怀里随时备著的油膏,挖一大块往柳沐雨干涩闭锁的屁眼里涂抹……嘴上敷衍著,“姚晓娥本就是个奸诈角色,她的话哪儿有你的可信?”
在范炎霸的流氓思维中,不管什么样儿的内眷纠纷,只要把人摁倒在床上,把裤子扒了挺著鸡巴捅进去,所有问题就都没有了……就像之前柳沐雨教他的那个什么成语……挠挠头,范炎霸回想起来,对对对——“迎刃而解”!
反正从第一面见到柳沐雨时,范炎霸就是用他一贯的土匪方法粗蛮地捕获了这只妖精,这么些日子的频繁奸淫,早已把他那副妖异的身子操得贪髓知味,欲罢不能。平日里若是柳沐雨犯个小脾气,只要范炎霸将他的大腿一掰开,柳沐雨的身子立刻软成春泥一般,经过一番交媾操弄,俩人的关系又会变得蜜里调油似的甜美。
这次姚晓娥引起的隔膜,范炎霸也祭出百试不爽的宝器,一如既往地觉得,只要把柳沐雨前后两个洞都操肿了,柳沐雨自然就会变成绕指丝柔,温顺如初生羊羔一般。
匆促地做了简单的润滑,范炎霸急不可耐地压住柳沐雨大开的双腿,扶著乌紫肥壮的龟头往柳沐雨的屁眼里顶。
“嗯……疼!”根本没开身的后庭被粗鲁的逆向进占,毫无快感可言,可是柳沐雨娇嫩的男性春芽,却仍然兴奋得直立起来。柳沐雨咬牙忍住初开的疼痛,努力放松后身的肌肉,一点点将范炎霸粗壮的金枪吞进体内,心里却苦涩无比。
即使是羞辱,即使是疼痛,只要是范炎霸给予自己的,这个身体便会欢偷淫浪地接受吞噬,根本没有一丝抗拒的想法。
是不是已经没办法再离开如此耻辱的侵占?
身体违背意志的臣服,让柳沐雨心里悲凉一片。
“信我!你要信我!”尽量打开身体,白皙修长的四肢紧紧缠绕住范炎霸矫健的身躯,就像溺水者攀附著救命的浮木,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有挥之不去的不安,即使范炎霸此时用如此疼痛粗蛮的交媾宣誓占有,还是让柳沐雨有一丝不真实感,“不要放开我……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松手……”
对于柳沐雨来说,人生即像浮萍,随著风雨波浪漂摇,只有范炎霸不嫌弃自己畸形的身体,不忌讳他前朝旧臣远子的身份,愿意包容庇佑他,给予他安身息所。
在柳沐雨心里,范炎霸就是孤海中的灯塔,指引他唯一可以靠岸的地方,若是连这点光亮也熄灭了,在茫茫人生路上,他真的不知该向哪里去。
“爷的心肝儿,看看你下面的小嘴儿,无论操多少遍还是绷得死紧,我怎么舍得放开?就算爷想放,你的屁眼儿也死咬著不松口呢……”手指拂过柳沐雨柔轫的腰线,胸口,摸摸他被自己啃咬得红肿的嘴唇,最后手掌落回到丰韵的臀丘上,“来,乖妖精,就像爷以前教你的那样,爷往里顶的时候放松,往外抽的时候收紧……”
“爷……慢点……下面,还没开……”跟著范炎霸徐缓的节奏,艰难地放松、收缩……没两下,柳沐雨身上已冒起了薄汗。
努力深呼吸,适应体内的硕大撑开自己窄闭的后穴。肚子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柳沐雨越来越不适应外界的异物进占下体,每次都觉得像是要把孩子挤出去似的胀满难忍,虽然快感仍然汹涌,但总有一种临近失禁的崩溃跟著射精的快感同时翻涌上来。
腰线崩成完美的弧度,献祭般挺起的臀部和眼角的点点泪光,让范炎霸喜欢得心里直抽抽,大手伸到柳沐雨的前方仔细抚弄安慰翘挺的男根,手指不时往下划入肥美的肉缝,撩唆里面多汁的花口。
“妖精……我的小妖精……你真美!”叹息般的亲吻上柳沐雨的锁骨、胸膛和乳头,范炎霸第一次有了一种近似膜拜的崇敬感。没有人能把男性与女性的美融合得如此绝妙,柳沐雨就像仙妖结合的产物,清冷又热情,圣洁又淫荡!
范炎霸又缓缓地抽动几下,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开始了他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这只妖精是他的!是老天送给他的赏赐!范炎霸不喜欢柳沐雨的小脑袋瓜里除了自己还要去烦恼其他事情,他要用纯雄性的方式去征服和占有,让柳沐雨只能在自己怀里喘息抽泣,再顾不上其他!
“我的骚妖精,你的水儿真多……爷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淫的穴,简直浪死了!”翻搅著已经湿泞一片的前身,淫水不停流下,沾染了床铺,屋子里弥漫著一股催情的腥膻味儿,让范炎霸兴奋得像是吃了春药一般,疯狂地在柳沐雨的身体里顶弄。
柳沐雨被范炎霸顶得快要吐出来,脑门上的汗珠子滴答滴答掉落在枕间,知道范炎霸不可能轻易饶了自己,只有咬牙忍耐,可没想到范炎霸搂著柳沐雨的身子,翻来覆去地操了半个时辰,连射了两发还不满足,眼见著柳沐雨的屁眼已被自己捅得洞开,收缩都显无力,范炎霸的流氓脑筋又转到了柳沐雨久未使用的雌花水穴上……
忌惮著上次暴力相向,结果造成柳沐雨大出血,差点连命都没了,事后抓住那柴大夫细问缘由,那瞎子大夫只说柳沐雨体内有肌瘤,要调理一个多月才能好,范炎霸不敢造次,只能忍著对蜜花淫液的渴望,整日里搂著柳沐雨走他的后庭旱路。算算日子也过了一个多月,而且前几日小心的用过一两回,好像也没什么不适,范炎霸打算不再隐忍对柳沐雨腿间蜜窝的渴望,抽出乌红水亮的肉枪,把柳沐雨摆弄成仰面躺在床上的姿势,分开瘫软的双腿,面对面顶进他湿淋淋的雌穴。
湿透的肉膜根本无法抵抗肉棒坚决的逆向入侵,颤抖地吞入不和尺寸的粗大冠头,许久未被进入的器官被强行撑开,带来酸涩尖锐的快感。柳沐雨绷紧脖颈,努力向后仰头呼吸,这次不是用肛肠,而是用前身的女器吞下那么粗大的东西,柳沐雨觉得自己快要被撑爆了!
“不要了……那里,那里不行了!啊……”如此剧烈的快感和痛感都是柳沐雨现在的身体无法承受的,本能地想要推拒,柳沐雨拼命摇头哀号,“爷!不要用前面……太大了……”
“宝贝,放松……你可以的……爷都已经进来了!”范炎霸根本不理柳沐雨的哭求,屏气沉腰,缓缓将肉棍捅到了底,又湿又嫩的水穴包裹著自己的大鸡巴,一阵阵的吸吮蠕动,滋味美妙得不可言喻。试著抽动两下,那紧窄的水道湿滑得不像样,随著肉棍在里面如鳗鱼般钻动而轻柔推挤吞吸。
“骚货,把你的穴放松点,要不然,一会儿疼的可是你自己!”决定不再忍耐,范炎霸直起身子跪在床上,捞起柳沐雨的一条腿挂上肩膀,把他摆弄成门户大开的侧躺姿势,握住柳沐雨的腰胯,开始发狠地往湿透的穴眼儿里面捅!
“啊!爷……轻点……不!嗯……求您,不要了……”柳沐雨被范炎霸猛烈操弄得口水眼泪横流,怀孕期间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奸淫交媾,快感像是潮水一遍遍拍打著柳沐雨的身体,让他无法抑制地痉挛喷射。
范炎霸只觉得水道深处涌出一股股热流,喷灌在自己的龟头上,让他爽得一阵哆嗦,“妈的,小骚货……刚操几下就爽利了,还假装喊不要?让你高潮!让你高潮!”
范炎霸根本不顾柳沐雨刚刚高潮的身子敏感酸涩,就著湿滑的淫水,更是操得肆无忌惮。
“要破了!穴要被操破了……爷!啊啊啊啊……”柳沐雨的哭声越来越尖利,突然一声尖叫之后,男根喷出淡黄色的水柱,濡湿了身前的床铺。
“浪货!被爷操得这么爽吗?都射尿了?”看著柳沐雨被自己凌辱蹂躏得失魂落魄,淫水尿液沾了一身,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地流著眼泪的样子,范炎霸喜欢得心都疼了,略微安抚地亲了亲柳沐雨的眼液,两手霸住柳沐雨的胸腔使劲采捏,“爷的乖宝贝,好好跟著爷,让爷好好操你,在穴里给你下种儿,你生下来就是为了给爷操的……你就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只管安心给爷守著身子。等姚晓娥那贱人生了孩子,我就把她休回娘家,以后,就咱俩……只有咱俩!”
范炎霸抱著柳沐雨胡乱的承诺著,这副身体像是给自己下了盅,范炎霸只觉得自己快被柳沐雨迷死了,若是一天不能抱著他,操他,好像活著都没滋味了。
腰间的挺动一直没有停歇,柳沐雨原本闭合的阴唇早就被操得外翻红肿,穴眼儿里的淫水被操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却仍要委屈地含著乌黑粗大的鸡巴不停吞吐,范炎霸根本舍不得离开柳沐雨湿嫩嫩的水洞,抱著柳沐雨去浴间洗漱,在浴间里又做了两回,直到把人操晕过去,范炎霸才勉强收了手。
第五章
束云斋的卧室里,两个女人的声音在低声交谈。
一个面貌娟秀的丫鬟打扮的女子,脸上却带著怨毒,“这次本来所有的事情都计画好了,那姓柳的贱人肯定免不了一顿板子,没想到老将军横插一刀,居然这么简单就放了他……”
“嗯……”姚晓娥微微闭目思索,“揽翠,你之前说的老将军把柳沐雨收为义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确实挺奇怪的,那柳姓书生本来跟府里没什么渊源,突然有一天郡王抱著他就进了府,据说俩人在郡王的卧房单独处了一整夜,大家都以为这是郡王在外面讨的一小,可后来老将军说要收那个书生为义子,郡王也没反对,还给那人安排了个参议的闲职。若说郡王把他收入府就是为了当个侍寝的话,完全没必要如此太费周章,以往都是直接叫个小轿抬进后院即可,但这次不但封了官职,还让老将军收了义子,变成了义兄义弟……著实奇怪!”
“嗯……看来这次……来者不善啊!”姚晓娥心中暗自思量,看来郡王怕是对这个柳沐雨真上了心,否则岂会如此太费周章,把老将军都搬出来护驾?若这柳沐雨真的在府里有了范家两位家主的护佑,处理起来还真是麻烦,“揽翠,你要尽快查清他的背景底细!”
轻轻啄了口茶,姚晓娥提起了她在范家的的立足之本,“那几个孕妇……目前情况还好?”
“好好!情况好得很……其中三个肚子都很尖,王神医说肯定怀的儿子无疑!我已经把这三个单独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再过三个月,您就等著瓜熟蒂落的好消息吧!”
一个小侍从悄悄从墙角处转出来,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当中。
月光下树影斑驳,一个男人静静地听著小侍从的转述。
“她真是这样说的?”
“是,小的听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不要声张,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
看著小侍从的背影,范泽微微眯起眼,那日无意间看到揽翠鬼鬼祟祟地去了城里一个偏僻的小院,范泽的直觉让他开始注意这个小丫鬟的一举一动,果然让他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事关重大,对方的身份又是郡王府侧妃,范泽不敢贸然行动,不知道揽翠到底将那几个孕妇转移到了哪里……所谓抓贼抓贼,捉奸捉双,若想彻底扳倒侧王妃,必须要将所有的人证、物证全都搜集齐全,最终一网打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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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沐雨再次醒转,已经是日上中天了。
腰酸时难受,下身被频繁进出的地方依然红肿,感觉好像还被异物插入一般胀满。两腿间的皮肤被撞击摩擦得沙疼,皮肤上也是红红紫紫的各种吻痕、指痕,看著就是一副饱受蹂躏的凄惨相。
艰难地起身下床,翻出柴夏子给自己的安胎药,一口气将最后的五粒都倒进嘴里,药香带著一股苦意在嘴里蔓延,顺著喉咙落入心里,柳沐雨轻抚著已经有些显形的小腹,喃喃地安慰,乖孩子,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吃了仆役们送来的薄粥,柳沐雨攒了攒力气,向范泽告了假。再过不久就要去韶关了,自己整日被范炎霸纠缠著出不府,家里家外的收拾安顿全都交给了娘亲。实在是太不孝了!想著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去探望一下娘亲,看看还需要收拾添置点什么旅途中用的物品,自打柳沐雨进了郡王府,范炎霸将柳曾氏也接进了潘阳城,安置在离王府不远的一个小院里,地方不大,倒也安静舒适,柳沐雨缓步而行,也就是不到盏茶的时间便到了门口。
门外拴著一匹骏马,一个马夫正在给马喂料,柳沐雨心中奇怪,这匹马好生眼熟,倒也没多想,推门便进了小院。
“娘,我回来了!”柳曾氏耳背,柳沐雨已经习惯进门高声通报,以免进到跟前,吓了娘亲。
屋里的交谈声随著柳沐雨的到来戛然而止,门被推开,老将军范崇恩竟然从里面的堂间走出来,柳沐雨见到老将军心中一愣,连忙上前行礼,范崇恩慈爱地摆摆手,算是免了柳沐雨的礼。
此时柳曾氏已从里屋走出来,看到柳沐雨道,“孩子,范将军来家里想要些当初你父亲的遗物,等建好柳氏祠堂后供奉,娘最近眼神不好,你来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是,娘……”
“天色不早,那我今日先告辞了……”范崇恩看了看柳沐雨和曾燕云,在心底摇头叹气,“柳将军的遗物就烦劳沐雨明日带回府里吧……”
柳沐雨刚想开口,柳曾氏却带著逐客的意味说道,“孤儿寡妇多有不便,就不送将军了,蓬舍简陋,以后若有事情,您告诉沐雨便是,不必亲自来了……”
范崇恩尴尬地点点头,转身离开。昨日姚晓娥与柳沐雨之间的冲突闹剧虽然被自己按下,但范崇恩开始担心柳沐雨这样的书生性格,以一个外吏身份待在郡王府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次前来找曾燕云,就是希望试探她的口风,看看她是否能同意让柳沐雨留在潘阳,以女子身份嫁入范家为正妃。
范崇恩没想到自己刚开口说想让沐雨留下,就被曾燕云堵了回去,虽说范崇恩再三保证不会让柳沐雨在范家受一点委屈,但曾燕云还是执意带走柳沐雨,言语间甚至有了一丝一去不回的打算,范崇恩内心焦急,暗恨范炎霸的不懂事,往日劣迹太多,让准亲家不能放心将孩儿托付给那冤家,好在柳沐雨对范炎霸有情,范崇恩盘算著,最不济等柳沐雨把孩子生下来来,有了相连的骨肉,再让自己儿子登门叩头求亲,到那时曾燕云即使再气恨范炎霸对柳沐雨用强,看在孙儿的面上,也能留些馀地……
范崇恩走后,柳沐雨孝顺地陪著母亲说话,问问有没有还需收拾的东西他来整理,柳曾氏一副踌躇的样子,嘴里咕哝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儿啊……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这次咱们可以去韶关,那下次呢?你若是真要跟郡王在一起,这种事情怕是……”
柳沐雨尴尬地低著头,知道母亲对自己决定死心塌地的跟著范炎霸,一直非常排斥,男子与男子在一起,毕竟不似男女的名分从属,而且自己的身体又怪异,以范炎霸整日里缠著自己需索无度的样子,再受孕怕也只是时间问题,一个可以怀孕的男人,一个可以生子的怪物……柳沐雨明白母亲的担忧,就连他自己也不敢想像日后若被人发现身怀有孕,将是何种可怕的结果!
“潘阳毕竟不是久居之地,娘已经将所有家产变卖,倒不如趁著这次去韶关,你我母子二人就此远走他乡,另寻他处安身可好?”
柳沐雨心中百转千回,若说离开潘阳城的想法以前不是没有,可现今自己的身体早已被范炎霸驯化,即便是心里再抗拒羞耻,却也离不开范炎霸的操弄。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来,柳沐雨当然知道范炎霸也对自己有情,两人此时正是情熟意浓,痴缠得不分你我之时,若说离开又怎能舍得?寻思著日后央求柴夏子给自己多配些避孕的药丸随身带著,以备不时之需,而现在柳沐雨几乎是战战兢兢地过一天算一天了。
“娘,孩儿这身子也娶不得妻,难得郡王爱护包容,人生喜乐如白驹过隙,孩儿愚钝,想不的那么长远,只求现在能随心性……”
柳母沉默了,当年背著那么沉重的秘密沉沦爱河,随著心性嫁给了敌对的前朝将军,最后却将爱人害得家破人亡……
柳母不知道如果当初自己若能忍住爱意,最后的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能为夫君留下子嗣,是她最欣慰的事。而这些年。也多亏有了沐雨的陪伴,才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念想!如今儿子一如她当年一般深坠情沼,双眼如盲,只求随心性……柳母嚅嗫半天只叹了口气,知道再多劝慰也是无用,只希望天上的夫君能保佑沐雨,不要让孩儿的情路走得太过坎坷。
疲惫地摆摆手,柳曾氏嘱咐柳沐雨早点休息,自己独自回屋。
柳沐雨也回屋休息,可是脑子里总是闪过范老将军欲言又止的踟蹰表情。
虽然柳沐雨知道范崇恩一直很仰慕先父——前朝骠骑将军柳震霆,对于先父领兵布阵都有很高的评价,可是……为何他总觉得范崇恩与娘亲之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感?好似长久以前就认识的熟人,一点都不像对待先人遗孀的态度?
摇摇头,柳沐雨赶快甩掉这种大不敬的想法,这不是暗指母亲与范老将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方是万人敬仰的老将军,一方的含辛茹苦独自一人将自己带大的亲生母亲,两人的人品、性情自己心里都清清楚楚,自己居然会这样想两位品行端正的老人,真是太不应该了!
怀著一种莫名的愧疚,第二天早上,柳沐雨不敢惊醒母亲,自己收拾收拾就出了门。柴大夫之前送来的安胎药已经用完了,过不了几日就要远行,柳沐雨打算去柴夏子那里,多买些药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柴夏子自从他们入府之后,也搬入了城里,好像一切都冥冥中被安排好了,也住在离郡王府不远的另一处院落。柳沐雨来到柴夏子的住所,柴夏子早已做好了两筒安胎蜜丸,让柳沐雨带在身上,切了切柳沐雨的脉象,又开了几副汤药让他去医馆拿,嘱咐了一些旅途中的注意事项。
临走时,柴夏子叫住柳沐雨,说最近忽然想到以前师傅神医肖万珍留的一个保胎顺产方,但是缺两味药材没有拿到,等过个三五日,赶在柳沐雨去韶关之前,会送到郡王府。柳沐雨点头称谢,留了诊金便回郡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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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云斋姚晓娥略为瞪眼地看著揽翠,听到刚刚的消息,姚晓娥著实驾讶,“你确定看清了?”
揽翠使劲点头,“是啊,主子,刚开始我也不信,但老将单确实去了柳沐雨府外的家院,和柳曾氏单独聊了很久,这种事情我怎么敢胡乱编排,纵使有几条命奴婢也不敢背后乱说范老将军的不是啊!”
姚晓娥手里端著茶,茶碗盖绕圈研磨著杯沿,哗啦哗啦地直响,“难道……家翁与柳家是旧时?”
“可不是嘛……上次荷花池那件事,老将军本护著儿媳,却偏袒那柳姓贱人,心里定是藏了私!”
听著揽翠在一旁鼓动,姚晓娥不自觉想起上次荷花池之事,原本以为扣个冒犯忤逆的罪名,便可以将柳沐雨跟以往那些宠妾公子一样轻松赶出府去,没想到范老将军出面回护,柳沐雨本是自己施计骗来的,老将军却说是他约柳沐雨去的荷花池……若是范家老少两位主子都偏著柳沐雨,要想搬走这块碍眼的石头,还真是要多费些心思……
“我见跟著老将军过去的马夫是范阿大,便找了个机会请他吃酒,范阿大是个酒腻子,一罐子酒下去问什么说什么……”揽翠贴近姚晓娥的耳际,压低声音说,“听他说老将军去找那柳曾氏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柳沐雨没有进府之前,老将军便背著老夫人偷偷去过柳沐雨城外的老家,好似跟那柳曾氏颇有些渊源,不过柳曾氏好像倒是不怎么愿意见老将军,范阿大还说,他有一次看到柳曾氏将老将军轰出门,老将军还一直拍门在喊什么“燕云”、“燕云”的……啧啧啧,一个寡妇居然被其它男人知道了闺名……真是不知检点!要我说,这里面一定有……”
姚晓娥抬手止住揽翠后面的话,闭眼缓缓靠在软榻上,“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揽翠见姚晓娥闭且假寐,不敢打搅,想起自己在厨房给小姐熬的滋补汤,算算时刻应该好了,悄悄退下,打算拿了汤回来服侍小姐暍下。
来到厨房,远远看到柳沐雨端著一碗什么东西,往自己的院落走,揽翠拉住厨房里的婆姨问道:“王大娘,刚才那个人……是柳参议吧?他怎么过来了?”
婆姨见是侧王妃身边的主管丫鬟揽翠,连忙行礼回禀“揽翠姑娘,刚刚那人就是柳参议,好像说的前府的小厨房灶眼满了,所以过来煮药。”见揽翠好似若有所思的样子,婆姨急忙解释,“前府后府的所有吃食本就是咱们来管的,前府留了两个灶眼只是临时有什么么需要熬煮的东西才用,快年关了,老夫人想熬些阿胶补气血,那种东西很费时,见前府的小厨房不常用,就在那边熬了……没想到柳参议赶了巧,说是要吃一段日子的汤药,前府的就让他过来这边煮药了……”
看到角落里几张医馆包药用的纸张,揽翠眼珠子转了转,将纸收进怀里,也顾不得什么补品,只吩咐了婆姨王大娘,不要把自己探问柳参议的事情传出去,便跑回束云齐,气喘吁吁地贴著姚晓娥的耳际说,“小姐,小姐,我有主意了!有主意了!我们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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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要出远门了,王府上下紧锣密鼓地忙活收拾,范老夫人最是不舍,自从老将军不再戍边卫国,两人几乎就没有长时间分开过,今日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怎能让范老夫人心安呢?
“你啊!你啊!难道真是劳碌命?一点闲适日子过不得,这么大年纪还要出门会友,过几日就是宗祠的腊月祭,你怎么就连这几天光景都等不得?”手里忙活著给夫君收拾贴身的衣物,范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念叨,“为什么不让老友来府里相聚?论声望、论资历哪怕是论年龄,也都该是别人远道来拜会你,你可倒好,事情都做倒了……”
“时间太紧,腊月祭的事情,还要烦劳夫人了!”范崇恩一直笑眯眯地听著夫人唠叨,多年征战在外,日子久了发现能有个人在身边唠叨惦念自己,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想著临走前和夫人说些体己话,可范夫人这两天忙东忙西的准备远行的行李,好像不会停下的陀螺,没有一丝停顿的迹象,“好了,好了,别再收拾了……我只是去几个月,你却足足收拾了十几箱子衣物用品,好像要走几年似的……还是说,本就不想让我回来?”
范夫人白了夫君一眼,合上最后一个箱子,手指点著范崇恩的脑门,“时限就是三个月,到时你若是敢不回来,就自己掂量著办!”
在外面范夫人都以范崇恩的颜面为重,一切均以夫君定夺为准,关起门来的一些小吵闹,看似强势,只不过是夫妻见的小情趣罢了,难得两人恩爱几十年,到如今相处间还是这样的小女儿情怀,范崇恩在心底感慨,难道是自己将好姻缘的福运用尽了,没能留些给儿子,所以才让范炎霸和柳沐雨总是不能落实名分?
想到这里,范崇恩不由得叹了口气,拉著夫人在桌边坐好。
“芝兰,我这些日子不在潘阳,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炎儿不懂事,你不要和他置气……你是长辈,要厚待小辈们,若是晓娥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就多安慰安慰……”
话到嘴边绕了半圈,范崇恩嚅嗫著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若是……沐雨有什么困难,你多照应著点,荷花池的事就不要再计较了,沐雨他是个好孩子……和我投缘,哪怕是有了什么错处,你也要多包容,若能像对亲子一样对沐雨,我就安心了!”
范夫人心中疑惑,前面还说的好好的,不知为何偏扯出那个什么柳沐雨……当初他把晓娥推下荷花池,本谈杖责的罪过却让范家这一老一小两个主子给挡了,到现在范夫人心里还愤愤不平,今天夫君临走还要自己照顾那柳沐雨,真是让她更加不忿!
“那个书生有什么好?我看他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你不说倒还好,今儿个你一提起来,我倒是要讨个说法了!荷花池那件事,于理于情你都该向著晓娥才对,怎么偏帮起外人来?就算你跟他投缘,收了做义子,但也不能纵容他以下犯上,欺负人都欺负到郡王,身上了?!那再过些日子,怕是他把我推下湖,你也要拍手称好不成?”
“芝兰!芝兰!”范崇恩沉声唤著妻子的闺名,太多的东西让他不知如何说起,“这事说来话长,现在你只要护佑沭雨安好即可,以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柳沐雨的身世和其母曾燕云与自己的关系一直是妻子的心病,即使认了柳沐雨做义子,范崇恩也没敢将柳沐雨的身世和自己去韶关的真实意图告诉夫人。
范崇恩不敢想像若是此时将柳沐雨的身世和已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她,她到底会作何反应,也许会怒气冲冲地将柳沐雨逐出郡王府?亦或者马上布置王府,安排儿子与柳沐雨两人拜堂成亲?总之,无论哪种结果,必定会闹得轰轰烈烈,让整个郡王府鸡犬不宁!
柳家忌惮前朝旧臣的身份,根本不想与范家有所牵扯,一个大好男儿被逼著雌伏在炎儿身下,根本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若是让夫人把这件事情闹出去,再想挽回柳氏母子,就更难上加难了!
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子,范崇恩肃整声音道,“芝兰,只要听我的必定没错,你这些日子且照顾好沐雨,日后定有欣喜!”
眼见夫君要出门远行,范夫人不愿意因为不相干的人闹得两人不愉快,也就勉强答应,“只要他不再惹事,我就不追究他冒犯晓娥的罪过了……”
范崇恩百味陈杂地拍了拍夫人的手,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范老将军早夫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终于踏上了去往韶关的路程,柳沐雨也收拾好了行李,将大概的工作与其它同僚交办好,只等柴大夫的药剂配好,就与母亲一起去韶关待产。
眼看老将军离了郡王府,范炎霸就像是脱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上窜下跳地欢喜一番后,收拾了些贴身常用的衣服物什,兴冲冲地搬进了柳沐雨的小院。
自打那荷花池的事情发生后,范炎霸便搬出了束云斋回到主屋休憩,命人找到那个诱使柳沐雨去内府的侍仆,杖责四十,打断了腿扔出王府,甚至寻了个由头,扇了揽翠五个巴掌……范炎霸毫不忌惮地替柳沐雨撑腰示威,就是想要让所有人知道,郡王对柳参议宠爱正隆,谁若再敢偏帮侧王妃而慢待柳参议,那就要做好皮开肉绽轰出王府的准备!
扔掉柳沐雨拿给他看的各种政务公帖,范炎霸硬是揽著柳沐雨白嫩嫩的身子厮磨了一个下午,温柔而舒缓的性爱缠绵,让欲望得到纾解,范炎霸满足地靠在床头,柳沐雨无力地瘫软在范炎霸怀里轻轻颤抖著。
窗外日已西斜,红艳艳的夕阳霞光透过花窗投射进来,地龙和火盆热热的烧著,难得隆冬屋子里却蔓延著粘腻的熟度。柳沐雨的皮肤上覆著一层薄薄的汗珠,情热褪去后,汗水带走了身体的温暖,拉起被子澜澜地盖在身上,随著胎儿越来越大,柳沐雨越来越容易困倦,窝在范炎霸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打磕睡。
难得看见柳沐雨如此乖巧温顺地窝在怀里打瞌睡,慵懒得像只躺在阳光下晒肚皮的猫咪,范炎霸近乎迷恋地轻捋著柳沐雨鬓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让他漂亮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指轻轻摩挲著柳沐雨光裸的肩膀,皮肤细腻的质感牢牢吸住了指尖,更勾引了范炎霸的心神。
手指下移摸到柳沐雨刚刚还盛开著承受自己男物的后穴上,指尖轻压,嫩穴已然闭锁如初。感受到范炎霸的骚扰,柳沐雨不适地扭身躲闪,继续假寐。
伸手拉开床头的暗盒,却发现里面的脂膏都已经用完了,范炎霸很是不爽,低声怨道,“现今的下人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脂膏润油之类的东西少了也不见添置,这工钱都是白拿的吗?”
柳沐雨被他闹醒,抬眼看了看暗盒,嘴里呐呐地说,“是我让他们不用放的,再过两天就要去韶关了,放那么多也是没用……”
“韶关?你真的要走?!”范炎霸心里“腾”地冒起火,当时点头同意柳沐雨去韶关一年,只是为了让他能同意进府,根本没把那话当真,满以为和柳沐雨厮磨的日子长了,把这妖精的身子调教得离不开自己,自然就淡了远行的念头,可未曾想原来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不但没有更加依赖自己,反而早就算计好了离开的日子!
“你走了,让爷怎么办?”范炎霸懊恼地大叫,像是没讨到糖吃的孩子气恨不已,强壮胳膊圈住柳沐雨的肩膀,霸道地命令道,“不许走!爷没了你睡不著觉!”
“那边时事情……忙完了,我就回来……爷,这不是咱们早就说好的吗?”柳沐雨有些无奈,有时候真觉得范炎霸就是个被惯坏的小孩子,总是会用些哭闹、强迫的幼稚手段来达到目的。
“不行!这件事没的商量!总之不许你走!”
“郡王!让我去韶关祭祖建立祠堂之事,是我进王府时你答应我的,郡王不能言而无信!”看著范炎霸铁口铜牙地不肯放手,柳沐雨心里也急了,眼见这两天就要去韶关了,怎么还闹出这档子事儿?肚子已经一天天地大起来,虽说是冬天衣服穿得厚重,不显腰身,可是瞒得过别人怎么可能瞒得过天天裸呈相见的范炎霸?现在勉强还能说是长胖发福,再过半个月肚子会更圆。到那是难道要他坦诚跟范炎霸说,我肚里有了你的孩子?
若真让范炎霸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以他霸道鲁莽的性子,肯定会不顾一切把自己抬进后府,直接拜堂成亲,这男人生子的丑事还不得传得天下皆知?!
柳沐雨这回真是来了气,也顾不上自己还酸疼的身子,推开范炎霸猛然坐起身子郑重道,“郡王,若是您真不让我去,那我现在就辞去参议一职,写信与老将军评理,我不相信你不讲信义,老将军也不讲?!”
“柳儿……小柳儿,爷这不是担心嘛……你这一去,天高皇帝远,你若是喜欢上了别人,爷可怎么办?”范炎霸的气焰顿时矮了三分,每次柳沐雨叫自己郡王,就是真的气急了,可是若将这宝贝放在自己勾不到的地方,一放就是一年,让他怎么能安心?“再或者,要是有人欺负你怎办?天底下的达官贵胄那么多,可不是都像我这么通情达理,你若是再遇到一个像庆达年那样的无赖流氓,把你强抢了去……”
修长的手指捂住范炎霸喋喋不休的嘴,柳沐雨被他说得哭笑不得,若论这世上最大的无赖流氓,怕是非眼前的范大郡王莫属,在他的那个流氓脑子里,好像天下人都是无所事事的大少爷,平日唯一的嗜好就是带著几个狗奴才上街调戏美人儿似的。
“那个庆达年不是已经被你收拾了吗?那次的事情闹得尽人皆知,谁还敢动我的歪心思?何况老将军已经先行动身去韶关打点,有你父亲关照著,你还不放心吗?”听出这个范霸王的话语间真是在担心自己的安慰,柳沐雨心里总还是一丝丝的甜蜜,翻身趴在范炎霸身上,两手托住范炎霸的俊脸,在他的唇角洒下几个轻吻,“再说,相交这么久,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若是我还存著其它心思,或者能见异思迁,现在又怎会甘愿入府陪你做这等羞耻之事?”
如同仙子般的妙人儿光裸地趴在自己怀里,温柔地笑著,吻著自己,范炎霸好像被灌了百年陈酿,心都醉了,“你的心意……光这几个吻,爷怎么能明白?”
柳沐雨一下子红了脸,掩住羞意,漂亮的手指下探至小腹,握住范炎霸开始抬头的巨物,温柔的上下摩挲,吊著眼睛看范炎霸,魅惑得浑然天成,“那……好哥哥要怎么才能明白沐雨的心意?”
范炎霸喉头艰难地动了动,咽了口吐沫,大手划过眼前线条优美的锁骨,罩住柳沐雨的半边乳肉,“也许我们……可以……多多沟通沟通?这……就要看柳儿……有多少诚意……”
妖媚地一笑,柳沐雨分开腿,跨坐在范炎霸身上,拨开身下肥美的肉唇,用湿漉漉的花穴罩住范炎霸粗圆的冠头,缓缓往下沉腰,强忍住羞涩和酸胀,娇声问,“好哥哥,觉得这样沐雨的诚意可足?”
范炎霸被柳沐雨迷得神魂颠倒,最要命的地方被又湿又嫩的小穴儿套住,却只是浅尝,不得深入。想要抢回主动,压住身上的妖精狠操一番,可又舍不得柳沐雨难得的主动魅惑,范炎霸好像是被困住的猛兽,焦躁激动得气息都不稳了,“诚意……要……再深一些……再深……”
下身被一点点撑开,酸麻的感觉遍布全身,胳膊再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柳沐雨只能趴在范炎霸身上,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腰上,逼著自己放松娇处,努力吞下尺寸异于常人的男物……随著肉棍一点点的顶进,柳沐雨的屁股终于坐在了范炎霸的胯上,下体被完全撑开,柳沐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爷……爷……好胀……”
总也吃不够的妙人就这样含著自己的巨物,一副任君品尝的媚态躺在自己怀里,饶是范炎霸见惯风月,心底也彻底失了清明,“柳儿……爷的心肝儿!”
抱住白嫩嫩的身子,范炎霸一口叼住柳沐雨花瓣似的小嘴唇儿,把舌头伸进去舔了个遍,“你就是个会妖术的母狗精!就知道迷你范大爷的心神!”
熬过初开身的酸涩感,柳沐雨被撑开的穴眼儿开始发烫动情,一股股淫水从体内泌出,将两人相连的地方浸得濡湿,“爷……好主人,柳沐雨这辈子,只做您一个人的妖精……这心里、身子里都只有您……只会敞著腿让您一个人操……就算走的再远,也会为爷守著身子,您信我!”
“我信!我当然信!”再也顾不上其它,范炎霸握紧柳沐雨的腰胯,开始沉重的冲撞,柳沐雨被一下下到底的冲击顶得直哼哼,“母狗精,听好了!爷最多放你走半年……半年后,就得回来伺候著!听清没有?!”
“听……听到了,爷……母狗用的是前身……承欢……您,您温柔些……”
“知道,爷的骚妖精……爷一定会好好待你!”
清冷的小院里又传出令人耳热的娇吟。
第六章
冬日里的太阳总是起得很晚,清晨,天还没亮,姚晓娥便挺著肚子前去给婆婆范老夫人请安。
见到儿媳已经六个月的身孕却仍然礼数周全的每天来拜见公婆,范老夫人打心眼里喜欢,能娶到这么识趣懂礼的儿媳妇,范老夫人可是感谢了好几遍老天爷。拉著姚晓娥赶快在踏上坐下,特意让丫鬟取了自己常用的脚炉放在姚晓娥脚下,免得冻了根基。
闲话了几句家常,姚晓娥偶尔会略带愁容地默默叹息,范老夫人顿时不安起来,生怕儿媳的坏心情影响了她肚子里的宝贝金孙!
“晓娥,你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娘,娘替你做主!”范老夫人拉著姚晓娥的手,不住安慰。
姚晓娥此时也不说话,只是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聚集,好似怕婆婆看到一般,别过头默默垂泪。
著著儿媳愁容满面地默默流泪,范老夫人心疼得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似的,嘴里不住念叨,“造孽哦!真是造孽哦!你倒是说话啊……”
姚晓娥突然起身跪倒在范老夫人面前,哽咽著说,“娘!娘!求您成全孩儿,让我回娘家待产吧!”
“这话儿是从何说起呢?!好孩子,快想来!快起来!”老夫人惊讶的瞪大眼睛,千百年来出嫁从夫,哪里有让儿熄回娘家待产的道理,弯腰赶快把姚晓娥从地上扶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要回娘家?还是谁又让你委屈了?你告诉娘,娘给你做主!”
姚晓娥只是捂脸抽泣,摇头不语,这可急坏了范夫人,看著一旁垂目瑟缩的揽翠道,“揽翠,你说!到底谁欺负了侧王妃?”
揽翠看似脸色发白,吓得摇头,“老夫人……揽翠补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在郡王府里,居然敢欺负郡王妃?要造反了?!”范老夫人立眉怒目,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你只管大胆说,有什么事我给你撑著!”
姚晓娥擦擦眼泪,按住一边欲言又止的揽翠,委屈地说道,“娘,您别难为揽翠,孩儿没受谁欺负……倒是因为孩儿,别人受了委屈……”抬眼见老夫人面露疑惑,姚晓娥哽咽两下继续说,“孩儿自打进府就不招郡王喜欢,孩儿心里知道,作为妻子,孩儿只求郡王能快乐随喜,若因为孩儿的存在而让郡王不快,还请娘亲成全孩儿,让我回了娘家,好让郡王能另择良缘!”
范老夫人也是人中龙凤,一下子明白了姚晓娥在暗指范炎霸近日搬入前府,独宠柳参议的事情。想起夫君临走前的叮咛,老夫人只能出生安慰,“晓娥,这是你多想了……炎儿并没有嫌弃于你,在我面前对你遵从妇道,能协调后府的众位夫人公子,也是褒奖有佳的,只是你现在身怀有孕,不能服侍夫君,炎儿偶尔外出寻个乐子,你作为妻子也应该理解包容……”
一看老夫人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要出头给姚晓娥做主撑腰,揽翠急忙上前,添油加醋地说道,“老夫人有所不知,现在外面风言风语传得难听……说郡王贪图美色,竟连老将军新收的义子都不放过,岂不知这都是那柳沐雨勾引郡王的结果,却白白连累了郡王和老将军的声名……”
范炎霸向来放浪形骸,情事上不知收敛,他与柳沐雨暗通款曲的事情范老夫人也略有耳闻,虽然心中不满,但念在夫君回护,儿子又喜爱,也就睁一双眼闭一双眼地纵容著,如今这状子告到自己跟前,范老夫人虽说偏心姚晓娥,但也不愿意让夫君和儿子难堪,揉捏著手里的玉石佛珠,慢条斯理地说,“郡王是个爱玩的性子,遇到些志同道合的,难免乐于亲近。偌大的潘阳郡,有多少眼睛盯著咱们范家,等著看咱们出丑取乐,这么多年各种编排咱还听得少吗?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说,咱们管不了,但是作为王府内眷也跟著胡听乱信,那就是咱们的不对了!”
范老夫人话一出口,姚晓娥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范炎霸已经完全被柳沐雨那妖人迷住了,老将军范崇恩看来也是柳沐雨的背后靠山,郡王府里唯一还能挑拨的势力便是范夫人,姚晓娥精心挑选了范老将军远行后的日子来告状,就是想趁著老将军不在,借由老夫人的手,除掉那个姓柳的贱人,若范夫人也让自己对那柳沐雨容忍退让,那姓柳的贱人压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日子还远吗?
姚晓娥用汗巾挡著脸,给揽翠使了个眼神,揽翠心领神会,猛然跪在范老夫人跟前开口道,“老夫人,恕揽翠冒犯,有些话小姐一直不让揽翠说,但是再不说出来,揽翠实在是憋不住这口气了!那柳参议虽生得面善心慈,却心怀歹毒。经常想方设法欺负惊扰王妃养胎,揽翠看不下去找柳参议理论,结果那柳参议不知跟郡王说了什么,郡王命人扇了揽翠的耳光……”
“这……”范老夫人皱眉,炎儿打断了一个小厮的腿扔出王府,后来又揽翠五个耳光,这事自己也有所耳闻,难道真如揽翠所说,都与那柳沐雨私下授意有关?一个外史官员,真能如此狂妄?
揽翠捂脸痛哭,跪在范老夫人脚下不肯起身,“那柳参议仗著郡玉宠爱,欺负王妃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口出狂言说日后早晚会嫁入郡王府,入主正妃之位,让王妃识趣的自请离开王府,否则……就让郡王休妻!王妃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才来跟老夫人辞行……”
“胡闹!”范老夫人忍不住怒斥出生,她本就对柳沐雨没什么好感,一个男人长得漂亮得过分不说,看似知书达理的却不做正事,跟那些欢楼妓馆的男倌儿小哥儿一样,整日里只知道勾搭范炎霸淫浪作乐。虽说自打有了这柳参议,炎儿没有再出外胡混惹事,但他居然仗著宠爱,不但欺侮内眷,还妄图染指正妃之位?简直是荒唐!
夫君临走前特意叮咛自己厚待那柳沐雨,可这柳沐雨自己不知检点,竟然狂妄到欺侮王妃的地步,假以时日那还得了?范老夫人气得不轻,大声怒喝,“一个外府小吏居然敢威胁郡王妃?谁给他的胆子?!一个男子竟然妄想嫁入郡王府为正妃,他当祖宗礼法都是白立的吗?!”
揽翠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也哭得哽咽,“可是,那柳沐雨说,老将军已经去家里提亲了……此事,马房的范阿大可以作证,柳沐雨还说……他还说……”
“他还说什么?!”
“他还说……若不是有您拦著,老将军早就娶了他母亲曾燕云为妻……他们早该该入主郡王府了!”
曾燕云?!
“出去!你们都出去!”老夫人的声音变得冷冽而不容转圜。
姚晓蛾狠狠地剜了揽翠一眼,垂目行礼,“孩儿先行告退了……”
带著揽翠退出老夫人的院子,姚晓娥有些恼恨地理怨揽翠,“你怎么那么多舌?你只要引得老夫人去找范阿大问老将军的行踪即可,为何要说后面那些多馀的?”
“揽翠多嘴,揽翠多嘴!”揽翠假意抬手抽了自己两个小嘴巴,可怜兮兮地吊著眼睛看姚晓娥的脸色,“我是怕劝不动老夫人,打算用那个柳曾氏给老夫人下个猛药……是揽翠心急了!会不会……弄巧成拙?”
“我看倒也未必……下面我们按照计画接著办……”姚晓娥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的笑意,谁要惹我不痛快,我就让谁痛不欲生!
姚晓娥走后,范老夫人尽显焦躁地坐在榻上,曾燕云这个名字简直犹如魔咒,一下子击中了她!她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一直以为对感情忠贞的丈夫晚上偷偷溜出卧房,只为和那个有夫之妇私会!他甚至为了那个女人冒死去请求先皇特效前朝罪臣,得知那个女人被放出监牢,离开了京城,便派无数手下去找寻那个女人!即便是时隔多年,仍是对望天空,久久长叹……
随著丈夫度过乱世,范老夫人也不是耳聋眼盲的无知妇人,姚晓娥和揽翠无端端的自述委屈,不外乎是想编排些是非,给柳沐雨告状!那些什么柳沐雨说老将军早该娶了他母亲,入主郡王府之类的话、更是拙略的谎言。范老夫人心里明白,没有哪个准备加入夫家为正妻的人,还没入门就开始到处说得罪未来婆婆的话,不知道揽翠是不是真将自己看成是愚钝的老妇人,想用这些漏洞百出的谎言激怒自己,但“曾燕云”这三个字却成功地让自己无法释怀了!
范老夫人无意识地揉捏著手里的玉石佛珠,这么多年吃斋念佛,以为能求得心静神安,没想到只听到“曾燕云”这三个字,自己就焦躁得想要发疯!“曾燕云”就是自己心底最晦涩的魔障,魔障不除,自己永无宁日!
“来人,去把范阿大叫来!”
范老夫人心中越来越烦乱,这次一定要把夫君的所有行踪都问个清清楚楚才行!
收拾著自家书房里最后的一些书籍,柳曾氏一边忙活著,一边上下打量一旁的儿子,“儿啊,这些日子……在王府过得还好?郡王……没为难你吧?”
柳沐雨想起昨日里一整日淫乱乱荒唐,慌乱地将手边的卷集放入木箱,借此掩饰心中的羞意,“挺……挺好的,娘您别担心。”
“你身体不好,这次远行准备多少药品娘都不放心,昨日娘去见了柴大夫,他答应陪咱们一起去韶关,诊金另算……”看了眼执迷不悟的儿子,柳曾氏叹了口气,“你现在身子开始重了,还是少出门的好,明天我会叫赶车的郑伯帮我把这些箱子打点好,未时和柴大夫一起到郡王府去接你,你只管收拾好你随身的行季就好……”
“嗯,知道了……”明天就要离开潘阳郡了……日子过得有些恍惚,柳沐雨垂下头,手掌不自觉地覆住小腹,临到分别,真不知道范炎霸和自己,到底谁更舍不得……
佛堂里,木鱼声敲得急切。
范夫人跪在菩萨像面前,却没有了往日的安详宁静,脑子里一直闪现著范阿大说说的话……
“老爷经常去柳家小院单独见柳曾氏,那柳曾氏好像不太愿意见老爷,曾经还有一次将老爷轰出来,老爷在门外一直喊燕云、燕云的……”
“老爷前段日子因为郡王的事情气昏了,说是需要独自静养,其实老爷根本没有静养,而是偷偷去城郊看柳氏母子,有时候在小院外候著,整夜不归……”
“柳家现在潘阳城内的小院,就是老爷让郡王置办的,老爷好像是为了就近照顾……”
“老爷这次去韶关,不是为了会友,大家都知道老爷去韶关是要建一个柳氏宗祠,只是老爷特意吩咐要瞒著您,不能让您知道……”
“哗啦”一声,范老夫人将佛龛上的各种供奉扫到地上,手里的玉石佛珠也散落一地。
范崇恩啊范崇恩,你我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你居然为了个野女人,骗我至此?!什么义子……那柳沐雨怕就是你在外面的私生野种吧?什么“柳氏宗祠”,有脑子的人稍微想想,就知道那是“柳震霆”的祠堂,柳震霆是前朝旧臣,你居然为他修建宗祠?为了讨好那个女人,你就不怕触犯圣怒,罪及满门?
那柳曾氏消失了这么多年,突然带著儿子来到潘阳郡,到底是为什么?她一定是嫉恨我,所以让她的儿子来勾引炎儿报复我,范崇恩,你惹的丑事连累了炎儿,居然还有脸让我护佑柳家野种的安全?你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难道真要让柳氏母子将他们一家祸害得全家身改名裂才甘心?!
范老夫人心中恍若住进一个心魔,不断将各种恶毒的可能拼接在一起,越想就越觉得柳氏母子才是祸根,一定要尽快出去才安心!
厨房里的炉火烧得很旺,偶尔跳出“劈啪”的火星儿,柳沐雨守在自己的药罐前煎药,周围经常进进出出一些老妈子和婆姨,年纪大的厨娘见过各种中药、补品,药罐里是柴夏子给他开的安胎汤剂,若是她们帮忙熬煮,难保不被发现其中端倪,所以每次柳沐雨都是自己亲自熬制,而后小心地将药渣倒掉。
“柳参议,又来熬汤药了?”王大娘笑盈盈地和柳沐雨打招呼,柳沐雨也点头回礼,王大娘指著一旁一个大盘子上的斋饼说,“明天要祭宗祠,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将这些斋饼送到宗祠去?”
为了方便一些远亲和外府官吏祭拜先人,宗祠和后府的厨房一样,都建在后府和前府的中间位置,只要有郡王府的腰牌,都可以随便进出。这些日子,王大娘帮了柳沐雨不少忙,还经常给他留些特制的糕点,逐渐人也熟稔起来,王大娘腿脚不好,柳沐雨也不计较身份高低,时不常的帮王大娘做些杂事。斋鉼供奉实在太多,柳沐雨自然不会推辞,起身擦擦手,端起大大的斋饼盘子。
“大娘,您帮我看著火,我这就去……”
“等一下,侧王妃今日也在祠堂安排香炉供奉,这是她安胎的汤药,麻烦你一并送过去吧!”王大娘将一盅刚熬好的汤药也放在托盘上,转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到了祠堂自然有仆从来取药和斋饼,你只管帮我把东西送到祠堂外廊就好了。”
柳沐雨听说姚晓娥也在祠堂,心里有些别扭,但手里已经端起了贡品,若此时放下,不但给王大娘添麻烦,也显得自己过于小气计较。叹了口气,只要自己把东西远远送到外廊就好,应该不会再碰上什么麻烦吧……
事实证明,一切顺利,祠堂外侍仆们忙忙碌碌地进出,虽然这次的宗祠腊月祭莅老将军不在,但布置和准备一样也不马虎。柳沐雨刚刚走到宗祠外廊边,就有一个婆姨样的下人迎上前来,接过所有的东西,临走时还著意多看了柳沐雨两眼。
不用面对姚晓娥,让柳沐雨松了口气,想起炉子上还熬著的汤药,柳沐雨快步往回赶,未时就要和母亲一起去韶关了,柳沐雨打算服了药就去和范炎霸道别……届时,那流氓无赖会不会又强拉著自己依依不舍地缠绵一番?柳沐雨脸红得发烫,暗啐自己不要脸,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惦记著那些淫浪下流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要分别的一年时光,柳沐雨心口难免产生一丝悸动。
远远地回望了一眼宗祠方向,范炎霸那个冤家应该也在里面和侧王妃一起安排腊月祭的事情吧……柳沐雨心思有点恍惚,涩然地在心底勾画那一对金童玉女相伴相携的美景。
回到厨房,王大娘已经不在了,看火上的汤药已经熬好,柳沐雨找了块厚布垫著药锅把,往碗里倒汤药。
外面一阵乱哄哄的吵闹声,厨房门“哐啷”一声被踹开,一堆家丁仆役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那个宗祠前见到的姨婆指著柳沐雨尖声喊道,“是他!就是他!”
膀大腰圆的仆役家丁二话不说,冲上来,将他压倒在地反扭住肩膀。
柳沐雨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猝不及防,强忍住疼痛,使劲扭头向上看,隐约人群中见到王大娘的身影,柳沐雨高喊,“王大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身体被家丁仆役像抓兔子一样,拽著脖领子拎起来,王大娘满脸愤怒,冲上来抬手给了柳沐雨狠狠的两记耳光!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拿毒药害侧王妃?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王大娘上前还想再揍柳沐雨两拳,被家丁架开一旁。
“王大娘,既然抓住了主犯,有他治罪受刑的时候!我们先将犯人押到郡王和老夫人面前审问,尽快问出毒药来源,给侧王妃解毒才是!”
什么?毒害王妃?主犯?!
柳沐雨脑子里一片空白,被仆役门粗鲁地推搡牵拉著,押到宗祠外的回廊下,只见一堆人围在宗祠外,中间站著愤怒的范老夫人和一脸焦躁不信的范炎霸。
看到柳沐雨被押解过来,范老夫人气恨地咬牙道,“夏嬷嬷,就是这个人给侧王妃送的汤药?”
那个带人前来抓捕自己的姨婆指著柳沐雨的脸,肯定的说,“老夫人,就是这个人给侧王妃送了打胎毒药!”
身后有仆役拿著还在冒热气的药罐,扔在柳沐雨脚边,“启禀郡王,老夫人,属下去抓这嫌犯时,他在厨房正把药倒掉,妄图毁灭证据!”
宗祠旁的厢房里,传出姚晓娥凄厉的惨叫,范老夫人听得眼圈都红了,恨恨地看著一旁的儿子,带著哭音儿痛骂,“你这个不孝子!都怪你偏袒这个贱人,到如今惹出这等祸事!晓娥肚子里可是咱们范家唯一的金孙,若是孩子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叫我和你爹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
范炎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心如乱麻,原本大家好好的在准备宗祠的腊月祭,一会儿夏嬷嬷端著一碗汤药进来,说是大夫给侧王妃开的安胎药,要趁热喝了,没想到姚晓娥服下后,突然呕吐不止,下腹剧痛,不一会儿裙裾染上一片艳红……赶来的王神医连忙将姚晓娥抬到就近的侧厢房紧急救治,诊断后说是王妃喝了打胎的毒药,王妃肚子里的小世子怕是凶多吉少!
范老夫人一听差点晕过去,夏嬷嬷跪在地上,哭著说,是个面熟的后生从厨房端来的汤药,她也没多想就端来给侧王妃服下了,现在想想,送药的好像就是当初荷花池边,推侧王妃下水的那个柳沐雨……
“柳沐雨!”范炎霸几步走到柳沐雨近前,挥开反扭住他肩膀的家丁仆役,一把攥住柳沐雨的手腕,“是你?真的是你给侧王妃汤药?”
柳沐雨的脑子乱作一团,自己千躲万躲,极力避开与内府的纠缠,怎么还是避不过?
什么毒药……什么打胎?自己只是帮王大娘把斋饼和汤药送到宗祠……怎么就会成了犯人?
“是……不是!”柳沐雨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药是他送的,但不是什么毒药啊。
范老夫人恶狠狠地盯著柳沐雨,这就是曾燕云的报复?这就是她派儿子勾引炎儿的最终目的!……让他们范家断子绝孙?真是好狠毒的心!
范老夫人恨恨地对儿子说,“炎儿,罪人就在这里,你不是说不能偏信一面之词么?你且把他问个水落石出,这次的事情,你若是不能秉公处理,怕是哪天你亲娘我被害死了,都不知道找谁喊冤去!”
范炎霸眼眶都快瞪裂了,周围闹哄哄的一堆人指认柳沐雨就是凶手,娘亲也在一旁逼著自己尽快处理,可是范炎霸怎么都不能相信,竟然是这文文弱弱的柳沐雨下了如此歹毒的汤药!?
范炎霸紧抓住柳沐雨的手腕,几乎要捏碎他,“柳沐雨,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给王妃下的毒?!”
“我……我没有!不是我!”柳沐雨痛得扭曲了脸,“我只是帮王大娘把斋饼和汤药送到宗祠来,其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范炎霸眼神复杂地看著柳沐雨,他当然希望这一切都是别人陷害柳沐雨的阴谋,这是他能保护柳沐雨的唯一稻草,“把王大娘带上来!”
没等仆役去抓,王大娘已经挤过人群,扑倒在地,大声哭嚎,“老夫人!老夫人!天地良心啊!我王氏在郡王府做工二十几年,是看著郡王长大的,我怎么会做出毒害小世子的事情啊?”
范老夫人何曾看不出范炎霸的偏心,气急大喝,“范炎霸!王氏从这郡王府的牌匾立起来就在厨房做工,她若想下毒,这郡王府上下早就没活口了!你不好好逼问元凶,反而到处吓唬无辜的仆从,就是为了给这凶犯脱罪?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想怀疑夏嬷嬷?”
夏嬷嬷从范老夫人身后疾步走出,跪在老夫人身前,连声说著“不敢”。
范老夫人怒气冲冲地说,“夏嬷嬷是我嫁入范家的陪嫁丫鬟,你若怀疑她,还不如怀疑是我给王妃下的毒!”
这时,从湖西郡一路跟来的王神医从侧厢房走出来,跪在回廊下禀告,“禀告郡王、老夫人,小医已经给王妃用了安神固本的药物,现在王妃已经睡过去,小医用祖传秘方护住王妃腹内胎心,至于小世子能否熬过一劫,还要看能否尽快找到王妃究竟是服了什么毒药,才好对症施治!”
范老夫人被提醒,连忙指著地上的药罐道,“王神医,还请赶快看看,侧王妃所中之毒,可是这罐里的毒药?”
王神医几步上前,倒出药罐里的药渣,也不怕烫地伸手拨开,拿出几块黑乎乎的药材,“启禀老夫人,就是这个!这本就是一副打胎药,施毒者又在里面加入了石斛黑附片、斑蝥和少量的砒霜,味道和平日里的安胎药很像,但却是很歹毒的索魂汤!这汤很难调配,即便是像小医这样熟通药理的人,也要熬煮几次才能找到最佳的配此……”
王大娘跪著蹭上前几步,抱著范老夫人的腿哭诉,“这柳参议最近总是来厨房熬药,而且从不让别人帮他熬煮,这件事厨房上下的仆役丫鬟都能作证,老仆愚钝,看著他平日里待人温和懂礼,还以为他是好人……才让他帮忙去给侧王妃送药……可没想到正好著了他的道……”
“郡王,这药就是柳参议熬的……我们去抓他的时候,他正在倒药!”一旁的家丁插嘴,其它几个仆役也都点头迎合。
周围又是一阵高声证明,许多厨房帮佣的仆役婢女纷纷开口说最近常见柳参议去厨房熬药……
众口一词,都说是柳沐雨熬的药,范炎霸原本就纷乱烦躁的心思更没了头绪,“这药可是你熬的?你娘身体健朗,你也没有生病求医,这些药你到底是熬给谁喝的?!”
范炎霸虽然还对柳沐雨心存偏袒,但如今各种人证物证都指证柳沐雨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范炎霸心中烦乱,如今之计,只能先让柳沐雨悔罪认错,只要柳沐雨认了错,自己一定会替他求情,求母亲看在父亲和自己的面上,放柳沐雨一马,重罪轻罚,留他一条性命!
“若是你做的,你就赶快认错悔改!不要再执迷不悟!”
“我……我煮的不是打胎药……”一时间所有人都指证自己熬煮了毒药,柳沐雨突然觉得百口莫辩的无力感,喉头忍不住干涩,“我没有煮毒药……爷,您要信我!我只是最近有点不舒服……熬些药给自己喝……”
范老夫人厉声问,“那柳参议倒是说看,这些日子,你得了什么病?熬的什么药?看的哪家医馆?我们郡王府也不是黑衙门,你自是可以敞亮地说实话!
只要能证明你不是下毒罪人,我范氏自当跪地向你赔罪!”
“我……我……”柳沐雨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你让我说什么?说我熬的是安胎药,说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而孩子的父亲正是范大郡王?柳沐雨心中悲戚,周围“铁证如山”,各个证明自己毒害郡主妃,此时他再说自己一个堂堂男儿,肚子里竟然怀有郡王的种儿,又会有谁相信?只是给众人徒增笑料而已!
众人见范老夫人说得如此决绝,而柳参议仍然支吾难言,更是落实了柳沐雨的罪责,周围交头接耳,纷纷咒骂这投毒害人的凶嫌。
“柳参议若是说不清楚,那我替你做主来彻查这件事情,定然会给你一个明白!”范老夫人断气主母架势,命令一旁的家丁,“既然柳参议病了,肯定买了不止一包的草药,你们去柳参议的院子,把其馀的药给我搜出来,我们倒要看看柳参议这难言之病,到底为何?!”
“是!”几个家丁小跑著奔前府而去。
周围的议论和咒骂声声钻入范炎霸耳朵里,禁锢的大手紧紧收拢,在柳沐雨白细的手腕上捏出青紫的痕迹,范炎霸不明白,柳沐雨让自己信他,可面对累累罪证却不肯开口辩解,反复那几句苍白的谎言,稍加推敲就能被拆穿,难道柳沐雨真觉得自己是个被性欲迷晕了的流氓白痴?
“爷……你要信我!我没有做!我真的没有要毒害侧王妃!你说好要信我的!”看出范炎霸眼中的指责,柳沐雨反手握住范炎霸的手,他不顾脸面,不计名分地搬进郡王府,就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如果连这个男人也不相信自己,那他在郡王府还有何立锥之地?
范炎霸眼睛死死盯著柳沐雨,一字一顿地说,“好!你说!你说这药到底是谁熬的?谁用的?谁送的?只要你把这前前后后说明白……我就信你!”
“不……不是我……你信我……”柳沐雨拼命摇著头,眼泪在眼眶里聚集。
“老夫人!老夫人!搜到了!”几个仆役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手里拿著几个药包,交给范老夫人,“我们在柳参议的住处搜到了这个……”
柳沐雨一看,正是柴夏子给自己开的安胎药,顿时紧张起来,直觉地想要把药抢回来,“不……那些不是……”
范老夫人冷冷地说,“是不是,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范老夫人将药拿给一旁候著的王神医,王神医打开药,粗略的扒拉了几下,拱手禀告,“老夫人,侧王妃喝的正是这副毒药,我马上按这副药去配解毒方子,相信一定能救得了小世子!”
范老夫人心底暗道一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自己的金孙终于有救了!
将馀下的药包狠狠地扔在柳沐雨脚边,药包四散,里面的药也洒落一地……
看著地上散落的药材,那些根本不是柴夏子给自己开的安胎药!柳沐雨惊惶地抬头,看向一脸心痛的范炎霸。
不是!这药被换了!这不是我的药!
此时,有家丁叫来看门的差役,差役看了药包,也躬身作证说亲眼看到柳参议提著这样的几包药从外面回来。
事到如今,原本一直不愿相信是柳沐雨投毒的范炎霸,此时也在心里给柳沐雨定了罪,暗恨柳沐雨的不通情理,明明自己心里只记挂著他,整日里尽可能的陪伴他,甚至说了很多本不该说的许诺,可为何柳沐雨还这么容不下姚晓娥,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为了争宠,竟然不惜一尸两命?那可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范炎霸不明白,在他面前一向谦和温驯如绵羊的青年,怎么会藏著如此歹毒的心,亦或是自己本就被柳沐雨伪装的温柔欺骗了?脑中一遍遍回想著柳沐雨将姚晓娥推下说的那一幕,范炎霸有些后悔,若是那时对柳沐雨略施薄惩,会不会就能遏制住他继续行凶的念头?
范老夫人转脸冷冷地看著呆愣在一旁的柳沐雨,“柳参议,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柳沐雨此时眼里心里已没了旁人,只是紧紧抓住范炎霸的袍袖,嘴里嘟囔著,“爷!爷……你要信我!我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不是你?那会是谁?难道是姚晓娥自己吃打胎药?”面对众多人证物证,范炎霸再也没了替柳沐雨说话的立场,烦躁地想甩开柳沐雨的手,袍袖却仍然柳沐雨死死拽住,“姚晓娥她心里清楚,她今日能做这个郡王妃,完全是因为她那个争气的肚子,若是没了孩子,她什么都不是!她保胎都来不及……怎么会做打胎的蠢事!?”
“事到如今还死不悔改?真是无可救药!”见不得那柳姓贱人一直和儿子拉拉扯扯的装可怜,一旁的范老夫人冷哼出声,“来人,把这罪臣押往郡守府死牢看管,择日问斩!”
“是!”一旁的仆从得令,上前押住柳沐雨的肩膀,就要把人往外带。
柳沐雨死死抓著范炎霸的袍袖,不肯松手,声音嘶哑,“范炎霸!你说过信我的!你说过你不会松……你答应过我!我是相信你才来郡王府的……我没有下毒!真的没有,你信不信我?!给我句话……你说话啊!”
“慢著!”
眼看仆从要把铆沐雨押下去,范炎霸不自觉地出声阻止,看到娘亲一脸愤怒不满,微微有些瑟缩,扯开柳沐雨紧抓的双手,任由他被众仆役反扭住肩膀,压制在地。范炎霸转头不再看柳沐雨失望痛苦的表情,转身几步,跪在娘亲面前。
“娘……柳沐雨其实……不是外臣,他是儿子养在外面的男宠……”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原来这一直看似清冷高洁的柳参议,不过是郡王床上的玩物?原来这一切的起因是内眷争宠,这柳沐雨怕侧王妃声了小世子,夺了自己的宠爱才痛下杀手?真是歹毒啊!
各种鄙夷、嘲笑、愤怒的眼神投向柳沐雨,众人交头接耳地喃喃低语声和嘲弄的轻笑像是凛冽的皮鞭,一下下抽在柳沐雨心上。
“娘,所以……这事是郡王府家事,家丑不可外扬……求娘亲收回成命,不要把罪人押往郡守府牢看管……”
纵然柳沐雨犯下滔天大罪,自己还是舍不得柳沐雨为此丢了性命,即便是柳沐雨想要害死他一直期盼的孩子……他还是舍不得……恍若被深爱之人狠砍了一刀的感觉,让范炎霸又疼又苦……微微闭一下眼,范炎霸不断安慰自己,好在王神医能救活姚晓娥肚里的胎儿,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收回成命?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求我留这贱人一条狗命?!”范老夫人等著著跪在面前的儿子,心里恨他不争气!只为了下半身一时的爽快,竟然连法度和脸面都不要了!任由一个男宠在那王府里兴风作浪,毒害自己的妻儿,现在事情败露,还敢过来替那罪人求情?!
“娘,既然是儿子的家事,还请娘看在儿子的面子上,让孩儿自己处理!”
虽然范老夫人的睑色越来越难看,范炎霸仍然硬著头皮恳求娘亲,毕竟就如柳沐雨之前说的,是自己强逼著他跟自己进了府,说好要锦衣玉食的供养他一生,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范炎霸心中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脑子里好像有一根满弓的弦,发出即将绷断般的凄厉悲鸣。
“不可能!谋害郡王妃和小世子,家内家外都是死罪!你要饶他,我断是不能答应!”范老夫人把对曾燕云的嫉恨和对柳沐雨谋害自己金孙的愤怒层层叠加,恨不得要将两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娘!”见娘亲如此坚决地要置柳沐雨于死地,范炎霸脑中的弓弦彻底绷裂,猛地站起身形,说话也没了轻重,“您别忘了,这里是潘阳郡,侧王妃和柳沐雨都算是我范炎霸的内眷,郡王府里,我是一家之主,郡王府外,我是潘阳郡王,难道现在我连处置一个男宠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炸开了锅,众人交头接耳,四下里议论声一片,范炎霸虽然是个混世魔王,但孝心人所共知,从末顶撞过父母,今日里为了个床上的玩物,竟然与范老夫人撕破脸,底下的仆役们都唏嘘不已……这柳沐雨果然是红颜祸水,狐狸精转世啊!
“好好好,儿大不由娘……这里是郡王府,你是潘阳郡王!你的家事你来处理,娘再也不管了!”对于儿子突然的冒犯,原本就伤心气恨范炎霸因贪图美色而惹祸上身的范老夫人更是被气得不轻,让人从宗祠里搬来一把椅子坐下,咬牙道,“我今天就要看看,我这翅膀硬了的孩儿,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件家丑!”
范炎霸脑门上青筋直爆,刚刚一时冲动,竟然顶撞娘亲,让他懊恼不已,可事已至此,范炎霸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布政使参议柳沐雨,私制毒药意图毒害侧王妃,罪情恶劣,其罪当诛!念及他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也能及时悔过认错,暂且饶他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将他拉下去杖责四十大板,然后轰出郡王府!”
“范炎霸!我没有!我没有毒害王妃!”柳沐雨喊得声嘶力竭,他怎么都不能接受“毒害侧王妃”的罪名从他要托付终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你说过会信我!你冤枉我……我没有!你说你不会让我受委屈……”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范炎霸简直快被柳沐雨气死了,居然到现在还不肯认罪悔改,他这样叫冤下去,只能是让娘亲更加气恨,更不能服众,难道他非逼著自己斩了他才甘心?!
范炎霸心思乱转,至于今日投毒之事,也许是姚晓娥那个恶婆娘私下里欺负了柳沐雨,让他有了报复之心,这种嫉恨的心理,范炎霸觉得完全能够谅解,但他为何不愿将委屈告诉自己,让自己给他做主?自己明明把心都快挖出来给他了,难道他以为自己还会偏袒那姚晓娥不成?
周围的仆从抓著柳沐雨往刑凳边拖去,柳沐雨疯狂地挣扎抵抗,“范炎霸……你不能打我……”
仆从撕下柳沐雨衣衫下摆,堵住他的嘴。
无法再发出声音,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下来,柳沐雨死死盯住站在宗祠前的范炎霸,目光中透著绝望。
你不能打我……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接收到柳沐雨绝望的注视,范炎霸心中五味陈杂,自己这些日子实在太过宠爱柳沐雨,让他无法无天、不知收敛,也是该给他一些教训了!
忍不住给行刑的杖头使了个眼色,暗示他打得轻些,范炎霸心里盘算著,这次教训之后,柳沐雨也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哪些该要的,自己自然不会亏欠他,哪些不该要的,也就让他彻底死了心。等事情结束,再找个静谧的小院子把他安顿下来养伤,以后他也别再跟自己谈什么条件,什么离开祭祖,什么声名脸面,只要安安心心的在小院里等著自己宠幸就好。
也许以前自己看走了眼,总觉得抓了只金丝雀,得养在身边才安心,没想到抓了只好斗的猎隼,趁这次机会,正好折了这小鹰的膀子,让他安心做自己的宠物,他自然会像以前那样宠爱柳沐雨,但绝对不会再许诺什么超过本分的东西!
杖头明白郡王的暗示,看来这祸害在郡王心里的分量不轻!和二杖递了个眼色,两人按照那种伤皮不伤里的打法下板子,看上去皮开肉绽,却不会伤及骨头内脏。
一枚一杖打下去,饶是再轻柔,柳沐雨一个文弱书生又怎么受得了?!眼前一阵阵的冒著黑星儿,柳沐雨咬牙不让自己晕过去,他要看著范炎霸,他要看著这个他愿意为之舍弃尊严脸面的男人,到最后怎么命令仆从一棍棍打死自己的孩子!
这些棍子不止打在自己的屁股上,更打在自己心上!一下下打掉他对范炎霸的依恋,一棍棍打断他们两人的情缘……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信我?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亏他自以为博览群书,不会像那些愚昧的女子一样,以为依附一个男人就能一生无忧,可最终还是走上同样的路。
抱著迂腐的声名外壳,不肯以内眷身份搬入后府,努力给自己脸上贴金,什么参识、录事,什么义兄义弟……自己现在的下场,比那些郡王府里的夫人、男宠更加可怜可笑!
肚子一阵阵的绞痛,一股热流从腿间的羞处慢慢涌出……
这孩子终于坚持不住了吧……
走了也好!
柳沐雨心如槁灰,也许这孩子本就不该出现,没有了他,也许自己就能够脱离这个名叫“范炎霸”的魔障……也许这个孩子,就是他用来拴住自己的最后一根锁链……
断了,就解脱了!
第七章
范炎霸站在高处,看著一杖杖打在柳沐雨身上,没几下裤子上就泛起血色,心里忍不住一抽一抽地揪著,也许自己罚得太重了?也许二十杖就已经可以让他记住教训了?紧皱著眉,范炎霸一眨不眨地看著柳沐雨被行刑,杖板打在皮肉上的闷秤,让他脑仁儿一跳一跳地疼,忽然柳沐雨仰起头,眼神空洞无神,向阁己的方向笑得凄艳,范炎霸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不由商主地往前紧走两步,刚刚张嘴,只听外面一声大喊,“住手!快住手!”
只见原本应该已经远行的范崇恩老将军疾步冲了进来,身后紧跟著的范泽押著姚晓娥的贴身丫环揽翠和一堆人也急匆匆地进了宗祠所在的院子。
看到柳沐雨浑身浴血地被按在刑凳上,老将军目瞪欲裂,指著老夫人和范炎霸声音直抖,“你们!你们干的好事!”
扭头向跟进来的一个盲眼中年人急道,“柴大夫!快救人!千万要保住他肚里的孩子!”
“什么?!”范炎霸的心猛的一揪,怎么可能?父亲是老糊涂了么,柳沐雨明明是男子,怎么可能有……
孩子?!
一个个画面瞬间闪映在脑海,柳沐雨日渐丰腴的小腹、根本无法承欢的女穴、刚入府那几日奇怪的晨吐……难道……柳沐雨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
范泽上前向范炎霸和老夫人行礼,“郡王,老夫人,你们冤枉柳参议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郡王妃的阴谋!郡王妃根本从没怀上过郡王子嗣!”
“这不可能!”这回轮到范老夫人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疾步到范泽跟前,“王妃已经六个月的身孕,你怎么说她没有怀过小世子?!”
范炎霸的脑子里也是“嗡嗡”声一片,各种话音在耳边反复叫嚣著,赶快救救孩子!你们冤枉柳参议了……冤枉柳参议了……
“老夫人可曾亲眼见过侧王妃显怀?束云斋共有四个丫环,为何每个月部要从总务房多领一份月事用的月纸?侧王妃怀胎六月,除了自己随身的大夫,可曾让其他大夫问诊号脉?”
一连串的问题让范老夫人讶然,是啊,姚晓娥好像总是很避讳别人给她诊治号脉,对于胎儿的情况也言之接少,完全没有当初自己初为人母的欣喜。
“沐雨!我的孩儿啊!你醒醒,快醒醒!”一个妇人趴在昏迷不醒的柳沐雨身上痛哭,“柴大夫!快!沐雨他快不行了!”
一听说柳沐雨不行了,范炎霸脑中如闷雷炸响,一下子回过神来,顾不得许多,几步跑下回廊,扑到刑凳旁,想要去探看柳沐雨的情况,却被妇人起身拦住。
“滚开!你这个骗子!凶手!口口声声说要好好待沐雨,这就是你的厚待?”妇人眼光狠毒地瞪著范炎霸,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你若再敢靠近沐雨一步,我就跟你拼了!”
面对柳母的指贵,范炎霸全身僵硬地立在原地,内心充满懊恼悔恨,一想到明明发誓要护在心口的宝贝心肝儿,现在却被自己杖责昏迷在刑凳上,范炎霸心疼得恨不能活劈了姚晓娥那贱人,再把自己狠狠抽上个一百鞭子……
悔恨无所弥补,范炎霸和柳曾氏偎持著对面而立,多亏此时柴夏子摸索著走上前来,焦急地说,“先救人!先救人要紧!”
老将军也上前劝慰道,“燕云,燕云!现在救人要紧!范泽!赶快安排个干净安稳的地方急救!”
宗祠的院子里乱作一画,范崇恩拿出领兵打仗的将领气势,马上拘押了王神医和包括厨房王大娘在内的十几个仆从婢女,派侍卫控制了姚晓娥身边的贴身仆役,将姚晓娥和众涉案者统统押往前府议事厅密讯,整个郡王府一时间风云骤变!
话说,范泽无意间发现揽翠在外偷偷置办了个小院子,隔段日子就会鬼鬼祟祟地去一趟,半天也不出来。刚开始范泽只以为揽翠在外有了情郎,可没想到就此发现侧王妃原来是假孕骗婚!市关重大,范泽不敢贸然指认,况且姚晓娥能掩藏假孕之事如此之久,定不只是一个揽翠在帮她掩饰,范泽摸不准这件事背后侧王妃到底在郡王府安插了多少人手,只能偷偷在背后监视,寻找线索。
皇天不负苦心人,连续十几日的跟踪监视,范泽终于发现揽翠将几个孕妇转移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并探听到侧王妃和王神医等人串通一气,买通厨娘、丫环,密谋趁范老将军离开潘阳城之时,铲除柳沐雨的计画!柳沐雨的身世背景以及和郡王府老将军和郡王之间的缠缠绕绕,范泽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思前想后,他将所有的证据和前前后后的事情,偷偷报告给了范老将军。范崇恩为了将前前后后所有串通之人一网打尽,仔细思量后决定将计就计,按照原定时问假装离开郡王府前往韶关,只等姚晓娥等人露出狐狸尾巴!
果然范崇恩假意离开后,揽翠偷偷摸摸地又来到藏有孕妇的小院,这下范崇恩带人来了个人赃俱获,将小院里所有人都抓了起来,将前前后后所有的阴谋诡异都审问清楚,让揽翠等一干人等签字画押,足足折腾了两日这才把人押往郡王府。
半路上正好遇到来接柳沐雨去韶关的曾燕云和柴夏子,原本范崇恩的心思全在如何处置姚晓娥身上,可到了府门口,平日里看门的四个差役,只剩下一个在守门,范泽随口问了句缘由,却听说郡王在内府处置给侧王妃下毒的男宠,而那个“男宠”正是身怀有孕的柳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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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府的议事厅里,范崇恩而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旁边坐著一脸凝重的范老夫人,而范炎霸在一旁焦躁地来回踱步,堂下正中跪著揽翠、王神医和十几个婆姨仆从,另有几个看上去六个来月的孕妇,也跪在地上低头哆嗦。而那刚才嚎得惨烈的姚晓娥,此时早已没了神气,头发凌乱地缩在最末一张椅子上止不住地打抖。
“小姐一直仰慕郡王才华……太守探了好几次口风,都如石沉大海,小姐才出此下策……求老将军、老夫人、郡王爷可怜小姐一片痴情……”
“放他妈的狗娘屁!”这话不说便罢,说了更让范炎霸脑门冒火,心里恨透了姚晓娥那个恶毒婆娘,指著瑟缩在掎子上的姚晓娥,咬牙切齿地叫骂,“肚子上垫个棉垫儿就赖上本大爷了?居然还敢从外面抱养假世子……让爷给别人养野种?就是这贱人的狗屁痴情?!”
心里的邪火没地儿放,看著那跪在地上瑟瑟缩缩的王神医就不顺眼,范炎霸抬脚狠踹过去,一脚不过瘾,又连踢了好几下。
范炎霸那练武的霸王力道,踢得王神医嗷嗷惨叫地满地打滚求饶,“郡王饶命!郡王饶命啊!”
王神医杀猪似的哀嚎,让范炎霸更加恼火,“什么狗屁毒药?什么打胎?你他妈敢骗你范爷爷,还想饶命?”想起柳沐雨满眼泪痕的绝望表惜,范炎霸简直想杀了所有诬陷他的恶人!
“郡王饶命……小人也是一时糊涂,才弄了那些毒药,那些诬陷、驱人的事儿,都不是小人谋划的啊!”
“还敢求饶?还敢不认罪?信不信你范爷爷活剐了你?!”范炎霸蛮劲儿一上来,抽出一旁侍卫的腰刀直劈下去,在王神医背上划出一道尺馀长的血口子!
“我说!我说!小人全都招!”王神医疼得浑身打颤,又不敢躲开范炎霸的踢打,“是揽翠!她拿来几个包药的纸皮,说是柳参议平时用的药包纸,让我调配一些打胎药放进去包好,然后她会安排在柳参议小院负责打扫的丫环,用毒药替换柳参议屋里的……那厨房……厨房的事情也是揽翠她安排的!”
“揽翠?!”
范炎霸咬牙切齿地调转虎目,颤著带血的腰刀一步步逼近跪伏在地上抖成一团的揽翠,一副索命阎罗的狰狞模样。揽翠被范炎霸凶神恶煞的样子彻底吓破了胆,再也顾不得其他,拼命磕头,声嘶力竭地哭喊,“郡王饶命!郡王饶命,是小姐……是小姐,不是我,都是小姐叫我做的,我不敢说谎,这些都是小姐指使的……”
知道大势已去,姚晓娥心口一股气儿没提上来,“咕咚”一声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哪里还知道什么大家风范,爬行上前抱住范老夫人的双腿,哭喊“饶命”。
人证物证聚在,揽翠、王神医等人在范炎霸连打带吓的一番逼供下,将怎么假孕骗婚、怎么联合厨娘、丫环等人诬陷柳参议投毒等前前后后所有谋划又在众人面前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坐在一旁的范老夫人越听脸色越难看,尤其是当她听到,姚晓娥命王神医调制药香在范炎霸的卧房中熏点,好让范炎霸慢慢身体衰竭而亡,继而由姚晓娥扶持假“世子”继承郡王王位的阴谋时,范老夫人暗暗惊出一身冷汗!她真没想到自己一心呵护的儿媳,竟然是如此蛇蝎心肠?!
一脚踢开姚晓娥紧抱住自己的胳膊,扬手给了她两记耳光,恨声道,“姚晓娥,你这歹毒的恶狼!我范家对你不薄,你不但三番两次欺骗于我,还要谋取我儿性命?真是十恶不赦,万死难以赎罪!”
而在一旁来回踱步的范炎霸,早已气恨得七窍生烟,举起腰刀只想活劈了这几个谋害柳沐雨的贱人!范泽急忙上前拦住那混霸王,范泽知道范炎霸已经被气疯了,可现在不是寻私刑的时候,事情闹得如此大,若范炎霸真将这几个主谋、帮凶就地正法,遇到背后有心陷害的,很有可能反咬郡王府目无王法,私设刑堂,滥用私刑!
将所有参与密谋的涉案人员,统统重打五十大板,而后侍卫们将揽翠等十几个人带走,押往郡守府大牢看管,而姚晓娥毕竟曾是郡王府明媒正娶的侧王妃,姑且暂时软禁在束云斋,范炎霸大笔一挥,写成休书寄往湖西郡,更是狠狠将姚晓娥的重重罪状写了告召,吩咐范泽贴在闹市城头,一点脸面也不打算留。
经过一番喧嚣,罪人都被押走,范崇恩挥挥手,示意范泽等人也都退出议事厅,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老将军、范老夫人和范炎霸三人。
范老将军略微沉吟,而后沙哑地说道,“芝兰……你一直因燕云的事情心怀疑惑,这我知道……几次我也想跟你解释清楚,但是燕云的身份确实特殊,我不便和你讲透,没想到却让你被姚晓娥利用,造成今日的后果……”
范老将军面带痛惜地看著范老夫人,声音里难掩责备,“你我夫妻几十年,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怀疑我的为人……你……唉!”范崇恩叹气垂头,“当年若不是燕云大义为国,今日我这把老骨头是否能活著,都未可知,燕云是我们范家的大恩人,更是朝廷的大功臣啊!”
范炎霸摸摸鼻梁,闷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父母这点陈年旧情,居然把自己的宝贝心肝儿卷进去,这让他悔恨心焦,连带著在心底也顾不得孝道,狠狠埋怨范老将军和夫人……现在柳沐雨还不知道醒了没有,他对父亲缅怀往事的陈情,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想早点去小院看看柳沐雨……千万要没事才好!
“芝兰,你心里想的没有错,我与燕云确实早就认识,但并不是你以为的青梅竹马,私定终身……当年我随先皇征战,为了更好的探听前朝各部调动及内部情报,曾秘密组建了一个云字班,招来一些年少的男孩女孩从小训练暗卫技巧,而后派到各地探查情报……而曾燕云当年就是被派往韶关的探子!曾燕云入得韶关,没想到却爱上了守关的前朝骠骑将军——柳震霆,为了脱离云字班,她戳毁了自己的一只耳朵落了残疾,而后嫁入了柳家,一心跟随柳震霆……”
范老夫人略带愕然地抬眼看向夫君,她一直以为一个男人为了寻找一个女人如此投入甚至到达了疯狂的地步,一定是为情,却未曾想那名女子竟是如此身世……
“我领兵攻到韶关城下,围困半年却未能寻得破城之法,后有探子密报,柳震霆的妾室柳曾氏原是云字班的密探,我转转联系上燕云,劝她为行天道大义,舍弃儿女私情,助我攻破韶关,以救天下百姓……燕云虽然痛苦,但还是选择为我所用,偷来韶关城防图助我破城!”
想起往日峥嵘岁月,范老将军不由得慨叹出声,“燕云深明大义,不求日后荣华富贵,只求我能在战后放柳震霆一命,让他们夫妻二人归隐山林……我当时豪气干云,当场立誓,可没想到攻破韶关后却等来柳震霆将军自杀殉国的消息!”
范老夫人闻之动容,她知道夫君是一个将信义看得高于生命的男人,而他居然没能保护一个为了天下舍弃私情的女人唯一的心愿……范老夫人忽然有些明白了。
“燕云对我有恩,若是没有她的城防图,我真没有把握能突破柳震霆将军的防守工事!等我军进城,柳氏一门上下四百二十七口,皆已殉难!但惟独没有发现燕云的尸身……我心中既庆幸又焦灼,庆幸她可能仍旧劫后馀生,可焦灼自己未能实现信诺,该如何面对燕云的责难……我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找到燕云,好好照顾她后半辈子,以表我对她的愧疚之心,也是慰藉我对柳震霆将军的敬仰之意!”
“可是……可是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范老夫人有些颤抖,她终于发现自己做了多大的一个错事!身为妻子不但不能为夫君解忧,反而阻挠他赎罪守义,而今竟然将恩人的孩子推到了生死边缘……
“当时战火纷乱,云字班的存在本就是军内机密,怎能随意说与家眷听闻?”范老将军越说越感慨,声音也越来越大,“而后先皇登基,虽然天下初定,但前朝势力暗存,我怕将燕云的事情告诉你,保不准隔墙有耳,若是传出去致使有人对她不利,岂不是让我更加愧对故人?!”
“感谢老将军还一直惦念著我这个故人!”门外凌冽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看到柳曾氏不知已经在门口站了多久了。
发生了怎么多事,范炎霸自觉尴尬又自责,但还是凭著流氓心性的厚脸皮,腆著脸迎上去,“曾大娘……不不不,柳大娘,沐雨……沐雨……”
“托郡王的福,沐雨已经醒了……”柳曾氏冷冷地看了一眼范炎霸,目光转而投向不敢对视的范崇恩和一脸尴尬的范老夫人,“也托各位的福,沐雨的孩子……没了!”
“什么?!”
相较范崇恩和范炎霸两人的激烈反应,范老夫人在一旁倒是听得一头雾水……明明一个男子,怎么说来说去,总纠结在孩子身上?!
“什么孩子?”范老夫人夫君痛心疾首的样子,忍不住疑惑。
“恭喜范夫人,您一直入不得眼的贱人,肚子里怀的郡王的种儿,已经被打下来了……这下,您可如意?!”柳母毫不掩盖心中的怨毒,冷笑著看著脸色苍白的范老夫人。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小柳儿他……他真的有了我的孩子?”范炎霸还是觉得有一丝不真实,虽然每次用自己的金枪扎入柳沐雨的女穴高潮喷射时,自己总会妄想著让那妖精为自己生儿育女,可情事过后,范炎霸总是暗笑自己的异想天开,柳沐雨毕竟是男子,没有胸脯可以哺乳,更没有女子的月事,怎么可能真的怀上孩子?!可是现在,柳曾氏说……他的孩子有了……又没了……?
“怎么回事……范老夫人何不问问你的亲儿子,看看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范老夫人一脸不信地瞪著范炎霸和范崇恩,嘴唇颤抖不停,“你……你们谁告诉我?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芝兰……沐雨……沐雨他男生女体,炎儿与他有了夫妻之实,让沐雨怀了他的亲骨肉……孩子本已三个月了……”范崇恩眼眶发红,好似瞬间鬓边增添了几根白发,“我走时还叮咛你要好好照顾沐雨……你!你们……唉!”
“柳儿他有了我的孩子……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为何不对我说?如果他说了,我一定不会……”一定不会打他,一定会把他当神仙一样供奉著,舍不得他吃一丁点苦!
“告诉你又如何?告诉你……你可会信他?可会护著他?”柳母恨得心疼,若是当初不因为柳沐雨的不舍而心软,纵容他们在一起,现在沐雨也不会受这么大痛苦!
柳曾氏怨恨地瞪著一脸痛苦不信的范炎霸,“告诉你……你就会把他娶进郡王府,让他与那蛇蝎一样的姚晓娥朝夕相处,直至被她害死,还要背上各种恶毒的罪名?!”
“孙儿啊!我的孙儿啊!”范老夫人此时已经泣不成声,这一天的打击对她来说,实在太大,原本以为姚晓娥肚里怀著自己心心念念的金孙,原来只是南柯一梦,而真正的骨肉,却被自家人亲手打掉了……这让她情何以堪?!“老天爷啊……若是我做错了什么,您就罚我好了,为何夺走我孙儿的性命啊!”
“柳儿……我……我要去看他!”
听到这个消息,范炎霸心乱如麻,拔步要往外奔,柳曾氏在身后冷冷地吓阻,“站住!你要是不想害死沐雨,就不要再见他!”
范炎霸此时哪里还有什么郡王威仪,“咕咚”跪倒在柳曾氏面前,“柳大娘,您行行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让我去看看沐雨,我发誓,以后一定百倍千倍地对他好!”
柳曾氏苦笑出声,而容比哭时更悲苦,“对他好?你还有脸说要对他好?范炎霸!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会善待沐雨,不让他受一点委屈!你倒说说,你是怎么对他的?你……你打他!你居然打他!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打死他?……这就是你的善待?这就是你的承诺?”
范炎霸听著柳母的怒斥,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从未流过眼泪的混世魔王,此时哭得满脸花,“大娘……我错了!您打我!您打我……打死我都行!”
一旁的范老夫人看著更是心酸,若是自己没有误信姚晓娥的谗言,今日也不会是如此局面……还有她那苦命的金孙……
柳母根本不理范炎霸的哭求,她经历过那种切肤之痛,她明白,此时任何的惩罚都是救赎,打了、疼了、错就能被饶恕?伤害就能被弥合吗?范炎霸——你想得美!我就是要你愧疚,就是让你痛苦,我要让你的一生都活在悔恨之中,无法自拔!
绕过范炎霸走到范崇恩面前,柳母深深跪拜下去,吓得范老将军连忙去扶,“燕云,燕云!这可如何使得?!”
“老将军,我燕云这辈子没求过别人,当年只求您能保住夫君一条性命……”
范崇恩老脸通红,柳曾氏的这句话让他恨不得撞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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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只求老将军能放过我的孩儿,留他一条活路!让我和沐雨能离开潘阳郡!”
“不行!我不答应!”范炎霸一下子脑门儿拱火,刚刚得知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已经让他深受打击,如今难道连孩子他“娘”都留不住?不敢想像日后没有柳沐雨在怀的日子该怎么过,范炎霸的心疼化为愤怒,大声抗议,“小柳儿是我的,我绝不允许他离开郡王府!”
他可以忏悔,可以赎罪,可以接受柳氏母子的任何惩罚,他们可以用最粗的杖板打回来,最难听恶毒的语言骂回来,甚至如果小柳儿愿意,他可以拿刀砍回来,范炎霸都不会皱一丝眉头,但是,他不能让柳沐雨离开自己!绝对不能让他走!
“你是最没权力说句话的人!难道你这畜生还嫌害得他不够惨?!”柳母眼眶里冒著血丝,在她眼里范家就没一个好人!范崇恩当年害死了自己的夫君,而现如今,又纵容自己的老婆和儿子糟蹋沐雨……
柳母指著范炎霸的鼻子,声嘶力竭地指控,“我家沐雨是我的心头肉,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念想……你却这么糟蹋他!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强暴他,把他当做男宠般玩弄,可我那傻孩子却死心塌地地倾心于你,不顾脸面名声地跟你进府,如今却被你打得流产昏迷……你根本配不上他!若你心里哪怕存一丝悔悟,就该放了他!”
柳曾氏仰头目光坚定地转向范崇恩,她知道自己势单力孤,若范炎霸真耍横硬拦,她根本无能为力,若想带泖沐雨离开这苦痛之地,只能拜托范崇恩发话,“老将军,我曾燕云为了朝廷,为了范家,已经家破人亡了……我只求你能保留柳门最后一脉,放我和沐雨远离这是非之地!若不然……”
“我答应!燕云,你快起来……我什么都答应!”范老将军已经羞惭得无地自容,柳沐雨今日遭此横祸,也是因为自己私心想要留下范家的骨肉,可未曾想不但孩子没留下,又让柳家后人遭此侮辱……范老将军再也无脸留住柳氏母子,只求他们能安好即可。
“老爷……”
范老夫人欲言又止,自己的儿子流连花丛十几年,只有这柳沐雨的肚子争气,怀上了他的种儿,若是今日真把人放走了,她要抱孙儿的梦想岂不彻底成了泡影?她当然也心疼柳沐雨的遭遇,更懊恼自己的错信,可就是因为如此,才更应该把柳沐雨留下来,用以后的日子作为弥补才是!
范老将军凌厉的眼神止住夫人后续的话头,斩钉截铁地说,“我范家对不起燕云,更对不起沐雨……事到如今我还有何脸面挽留?一切只听燕云的安排,我范崇恩一定全力配合!”
范炎霸愣愣地跪倒在地,原以为牢牢锁在怀里的宝贝儿,如今就要被带走了……范炎霸想要大声反对,可是而对柳母,他却无力反驳。是啊,当初自己如何信誓旦旦地向柳母索要柳沐雨,心里笃定柳沐雨只有跟著他才能平安快乐,享受荣华,可是,现如今柳沐雨正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孩子也没了……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哦!
这就是我对他的善待?这就是我对他的护佑周全?
每每想到这些,范炎霸都恨不得先桶自己两刀,即使再舍不得柳沐雨离开,此时自己又有何脸面再阻拦?只盼著小柳儿能先把身体养好,自己再去苦苦哀求挽留,只要他能留下,白己就算是做牛做马都乐意!
几个人各怀心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偌大的展子里静谧无言,而柳曾氏再也不看他人一眼,起身微微向范老将军点点头,走出议政厅……
前府柳沐雨的小院里,一盆盆的血水倒在屋外的石槽里,就著隆冬的冷意变成了红溜溜的冰坨子。柴夏子守在柳沐雨的床边,慢慢的摸索著一针一针地扎下去。
“柳大娘,我们这样……骗郡王和老将军……这……”下腹的出血已经止住了,虽然这次的杖责让柳沐雨身受重创,但柴夏子还是相信自己的医力,定能让柳沐雨和肚里的孩子平安无事,可柳母却告诉范家孩子已经没有了的消息……
“柴大夫……您仁心仁术,能救人于弥留,但这伤身可医,伤心该如何医治呢?”看著趴在床上昏睡的柳沐雨,即便是腰臀被打得血肉模糊,仍然努力拱起身体,不让全部重量压在他的肚子上,柳曾氏苦笑,真是孽缘啊!
“沐雨与郡王纠纠缠缠,这等羞事也避不过您的法眼,我儿在情路上痴傻执拗,您觉得他若是这样再待在郡王身边……到底还能活多久?”
柴夏子喉头哽动几下,最终叹了口气,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几日后,潘阳城里飘起了鹅毛大雪,银白的清冷将郡王府妆点得肃穆凝重。
自打被救醒后,柳沐雨总是两眼空洞地望著前方,脑中近乎自虐地一遍遍回想著宗祠门外的一幕幕……
范老夫人鄙夷尖刻的目光……
家丁仆役暗中施展的扭打脚踹……
王大娘等人掩在人后的幸灾乐祸……
众人知道自己只是郡王男宠后的轻慢、嘲讽……
刑杖仆役在杖责时一句句低声的“祸水”、“妖孽”……
而最最让柳沐雨不能忘记的,足范炎霸认定自己是罪人的那种怨愤和失望……
柳沐雨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原来疼到最后,就是麻木。
其实当范炎霸在众人血前宣布自己只是他的男宠时,柳沐雨便已心死了……自己心底一直期盼的平等和尊重,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在范炎霸和众人眼里,自己也只不过是个扣著外臣帽子,偷养在外面的玩物!
自己本就是与范郡王尊贵身份不相称的罪臣之子,只可笑他被情欲迷了眼,自以为会有不一样的结局,而到最后,老天爷让他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范炎霸也许对自己有情的,虽然他不信任自己,但总还是想留自己一命的……但那又如何?他柳沐雨永远不可能成为和范炎霸并肩而立的男人!曾经柳沐雨想装聋作哑地跟范炎霸过下去,不去想,也不敢想自己的身份,未来,总觉得只要与范炎霸两情相悦,那他就能安于这种逍遥淫浪日子,能过一天算一天,可没想到范炎霸还未厌弃自己,现实的惩罚已到了近前。
吸了口气,腰臀上的伤口已经敷好了药,但疼痛依然明显,如此说来,那些杖责也算没白挨,让柳沐雨彻底看清楚自己在郡王府的身份,若与范炎霸在一起,自己唯一的角色就是扮演一个雌伏在男人身下的玩物,一个被世人戳著鼻梁骨耻笑蔑视的男宠!现如今在自己受宠之时,仍有人千般算计害他性命,若等得有一天自己容颜不再,范炎霸对自己爱迟情缓,那他将而临何种悲惨的境地?!
“柳……公子,我们在外面碰到的范老将军和管家,听他们的口气,这件事应该是个误会……解开了,就好了……”柴夏子收了针结束了今日的治疗,听著柳沐雨痛苦的喘息,心里总觉得应该安慰几句,想了半天也只能挤出这么一句。
是啊,这是个误会……是个被阴谋陷害的误会!可足范炎霸为什么就不愿相信自己的话昵?柳沐雨苦笑,事到如今,为何自己还会纠结于范炎霸的不信?一个男宠……怎么可能奢望尊重和信任?!惩罚、打骂只看主人的心情……事后就算是误会,又怎样?来床边安抚两句,吩咐好好养伤,再不济主人还会施舍点礼物银两?
够了,柳沐雨!你把自己糟践得还不够彻底么?即便是自己再不知廉耻,也不能让娘亲和已逝的父亲被自己连累,一起背负耻辱的驾名!
“柳公子,在下听说郡王每日都在院外等候,希望能跟公子道歉,您何不就此给个台阶,也好过两人隔望……”
柳沐雨苦笑著摇摇头,对于一个心死之人,道歉又有何用?
“柴大夫,有时候,需要一个人,就像悬崖的那一瞬想要抓住的最后一根山藤,如果他第一时间不在身边……即便再回来时……也已然不再霈要了……”
柳沐雨被杖责的外伤满布腰臀,不好医治,柴夏子用尽全力算是保住了性命,但此时柳沐雨身体虚弱根本不能搬动,更不能远途跋涉,柳母只能黑著脸点头应了范崇恩的苦求,答应在郡王府养伤二十日,待柳沐雨的伤情稳定一些之后,便立刻离开潘阳城。
养伤的日子里,范崇恩自然是每日都来探望,范老夫人也是找了各种补品、膏汤一天七八趟地往柳沐雨屋里送会,一时间风云突变,柳沐雨恍然成了这郡王府里最最尊贵的上宾,所有仆从丫环莫不以能服侍柳沐雨为荣。
范炎霸也找了各种机会想要去探望接近柳沐雨,可每次都会被柳母挡了回去。范炎霸满腹焦躁无处发泄,自然就想到了倒楣的姚太守……
姚晓娥虽然巳经被休回湖西郡,但那恶毒的女人将自己和小柳儿害得如此之惨,眼见小柳儿一副不肯原谅自己的模样,范炎霸越想越气,叫来范泽吩咐了几句,范泽心领神会,没过三日,便传来湖西郡太守欺君罔上,盗取湖西郡库银中饱私囊,密谋勾结外虏的种种罪状,而后又传出姚太守任职期间冤假错案甚多,无数诉冤案的百姓跪在州府门口哭嚎……
此事惊动了朝廷,特派巡按刺史前来细查,就此姚太守一家被打入大牢,几日的功夫就断了个流放的重罪,家眷也都受了黥刑,男子充军,女子为奴……姚家就在这短短十日之内,轰然倒塌!
范炎霸看著手里的密函,满意地点点头,姚太守那点鸡鸣狗盗的破烂事,他早有耳闻,姚太守之所以和女儿合谋假孕嫁入郡王府,也是为了找个大靠山,万一哪天东窗事发,好依凭范家掩蔽罪责。范炎霸当初不挑破此事,只不过是想著等姚晓娥给自己生下子嗣后,以此为要胁,休了那刁妇……没想到,居然让他们在自己眼前耍了把大刀?!
看著紧闭的院门,范炎霸重重叹气,自从假“投毒”事件之后,自已已经十几日没见过柳沐雨的面了,更别提什么亲亲摸摸之类的亲密接触了……向来无拘无束的范炎霸一直像野兽般凭著一股动物的本能直觉生存著,以往他只觉得对于柳沐雨的欲望,是一种原始的身体欲望,可是这十几日的分离,让他的心如同丢了一块肉似的失魂落魄。
脑中不停回响著柳沐雨凄厉的嘶喊,“你为什么不信我?你答应绝不松手的……”
范炎霸双手使劲撕扯著自已的头发,一向温润驯服的柳沐雨眼里的最后闪过的那一丝绝望,让范炎霸不敢回想,心里更有一种无法逃避的恐慌越来越汹涌,他好像已经把生命里最宝贝的那个人……弄丢了……
若是以后真的不能再亲到柳沐雨,不能摸到他,以后甚至连看都看不到……那日子要怎么活?范炎霸只觉得快被憋死了,整日可怜巴巴地趴在门口,奢望什么时候院门偶尔开启,能透过缝隙看看柳沐雨的身影。
也许是哪位天上路过的神仙可怜范炎霸,小院的门真的开了,柴夏子走出来,“是……范郡王?”
“是是!是我!”范炎霸头点得快掉地上了,可惜柴夏子看不到。
“柳公子在休息,您若想去探望一下公子病情,还请安静些……”前几日,范崇恩拜托柴夏子,若是柳曾氏不在的话,千万通融自己儿子,让他和柳沐雨再见一面,柴夏子帮著柳氏母子隐瞒胎儿安好的消息,心里已觉得愧对老将军,如今老将军只有这一点要求,柴夏子怎么样也要替他达成。
“柳曾氏约莫两刻时间回来,郡王莫要待得太长……”
眼君紧闭的大门一点点打开,范炎霸迫不及待地冲进小院,进了屋子顾不得脱下大氅,轻手轻脚地靠近里屋的大床,柳沐雨就那样安静地趴在床上小憩,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柔柔地垂著几缕乌黑的发丝,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在下眼帘上投下阴影,范炎谢近乎痴迷地看著柳沐雨,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恬美的人儿一般……
感到浓浓的注视感,柳沐雨不舒服地眨眨眼,范炎霸带著期盼表情的俊脸赫然闯进视野。
“你?!”身子猛然往后仰,柳沐雨秀气的眉头皱起来。
“柳儿……柳儿……爷想死你了!”范炎霸牢牢守著眼前脆弱得好似不真实的柳沐雨,堵住下床的位置断了柳沐雨逃离的路,伸手想要摸摸这瓷胎似的美人儿,身子也一点点往床里凑。
“我已然这样了……你还不愿放过我?”柳沐雨闭上眼,范炎霸那如狼似虎的晶亮眼神他已太过熟悉,曾几何时,这样包含欲望的眼神总会让他浑身发热,满面羞红……而现在,柳沐雨只觉得一股股的心寒,“这破败的身子,你若觉得还能让您尽兴就来令吧……反正,这也是我作为‘男宠’应尽的本分……”
手卡在空中,范炎霸尴尬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呐呐地收回手,嚅嗫道,“柳儿,爷不是这个意思……爷冤枉你了,是跟你赔罪来的……”
见柳沐雨闭著眼无动于衷,范炎霸有些心急,“爷真的知道错了!爷信你!爷以后只信你!爷把那恶毒的妖妇休了……以后,只有咱俩……”范炎霸伸手想要摸摸柳沐雨的肚子,眼神里有点哀痛,“以后……以后我们还会有其他孩子……”
“走开!滚!滚开!”发觉范炎霸要摸自己的肚子,柳沐雨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尖叫著打开范炎霸的手,“孩子没了!已经没了!范炎霸,我已经还了你一条命,再不欠你什么了!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
不能再见他,不能再坠入无尽的屈辱淫乱中……柳沐雨慌乱地推打著范炎霸,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劫,是自己的孽,柳沐雨不知道如果范炎霸再这么哀求下去,他会不会心钦,会不会让自己又退回到那茫然无望的灰暗生活中去!
“柳儿……柳儿……你不要激动!”范炎霸担心柳沐雨伤害自己,伸手想要抓住他狂乱扭打的身体,却让柳沐雨反抗得更激烈,“柳儿!爷是真的喜欢你……爷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要这样……只要你答应爷不离开,爷什么都答应你……”
屋里剧烈的动静,引起小院外服侍的仆从们的注意,探头探贼地往里打探,私下里议论纷纷。
“院子里那动静……莫不是打起来了吧?”
“听说那柳参议本就是郡王的男宠,兴许是郡王性致来了……和他在床上‘打起来’了?嘿嘿嘿……”
仆从们一边议论一边偷笑,柳曾氏正巧从外而回来听到众人议论,忙疾跑几步冲进屋里,正看见范炎霸趴在床上压著柳沐雨,这下可把柳母气得够呛,拿起手边的拨火棍就要往范炎霸身上打,范炎霸疼得“嗷嗷”直叫,捂著屁股狼狈地逃出小院。
柳母干脆给小院加了锁,对范崇恩下了最后通牒,若是范炎霸再敢靠近柳沐雨一步,她曾燕云就撞死在郡王府门口的石狮子上!
范老将军和夫人一听说范炎霸趁著柳母不在,偷溜近柳沐雨养伤的小院意图“强暴”,更觉脸面无光,直接将儿子锁进祠堂面壁思过。
几日后,郡王府不引人注意的后面处,一辆外饰简朴却极为宽大的马车慢慢驶出来,车的四面碰壁包括车顶都用厚棉裹紧,不透一丝冷风。
“柳儿……别走……求你别走,爷什么都答应你……真的!爷发誓这辈子只信你!”
柳沐雨恹恹地躺在马车里一耳边反复回响著范炎霸那日被众仆役押走时的嘶吼,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有时候错过了就错过了,再多的挽回也只是虚妄。
曾几何时,那被强迫奸淫的屈辱渐渐变成了绵绵情欲缠绕住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强迫的,还是心甘情愿,直到在潇湘苑差点被庆达年强暴,那种挖心割肉般的痛苦与范炎霸给予的羞耻中的快感截然不同,这才让自己彻底明白,自己这颗心早就带著身体坠在范炎霸那个冤家身上了……
小柳儿,爷的心肝宝贝,从了爷吧,爷会护你一生周全……
你这身子这辈子都是你范大爷的,就算你死了,化成灰,做了骨头渣子,也都只能让你范大爷收著!
自打有了你,爷的金枪何时进过别人的穴?还不都是把男精满满地灌进你的穴眼里作数?
小柳儿,你这一去,天高皇帝远,你若是喜欢上了别人,爷可怎么办?再或者,要是有人欺负你怎办?
……
柳沐雨其实不是外臣,他是我养在外面的男宠……
布政使参议柳沐雨,私制毒药意图毒害侧王妃,罪情恶劣,其罪当诛!
……
回忆一幕幕不断闪现,原来甜到最后只剩酸苦……
一直因为自己畸形的身体而自卑著,渴盼有人能包容护佑……潇湘苑里,范炎霸如同天神般横空出世,痛揍庆逹年并救了自己,那时的柳沐雨只觉得自己的这条命都可以依托给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这次,为何救命的天神却变成了惩戒的恶鬼?
冤枉和痛打并没让柳沐雨那么伤心,而真正让他心死的,是无论如何哀求,范炎霸仍然不肯相信自己!
为什么不肯信呢?自己把身子和心都给了他,为了范炎霸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可为什么范炎霸仍然选择站在姚晓娥那边?
只因为她是侧王妃,是郡王明媒正娶的妻,而自己只是个……私养的男宠吧……
一生的护佑……果然还是奢望!
那日看著范炎霸在众人拦阻中,仍奋力挣扎著想要拉住自己的手,嘴里不停说著自己几辈子都听不够的承诺……可是,直到他辈拉离视线之外,自己仍然没有开口挽留。
“柳儿,你再信我这一次……爷是真的喜欢你!”
不是不想信,是真的不敢信了……
一段连信任都没有的情欲恩宠,又谈什么以后,谈什么永远?
柳沐雨觉得累了,不愿再去猜测自己的恩宠能维持几何,究竟何时会被厌弃……
纵使心中仍放不下对范炎霸的倾心爱慕,也再不回头……
马车辘辘而行,在铺满冬雪的路上撵出一道深色的车辙,如同这几个月来两人甜美却又晦涩的交缠……在白白的单纯中,总有无法遮蔽的命运之弦,深沉地暗示著灰暗无望的终点。
轻轻掀开车帘,清冷的空气一下子涌进马车里,冬日里难得出现的暖阳,照得前方一片白晃晃。明明前方就是一片海阔天空,明明未来就是可期的逍遥自由,明明又有机会重新开始对生活的美好憧憬,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一颗心却恍若灌了满满的水银,沉重得让他看不到一丝光亮和希望……
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庄子,大宗师》
第八章
半年后 京城 坤元殿
“启禀皇上,潘阳郡王范炎霸到了……”
“哦?宣他觐见!”当今圣上释熙帝李尚青挑挑眉,这个整日只知玩乐,不思进取的小霸王忽然进京,不知所为何事?
很少有人知道,范炎霸从四岁开始,便是当时仍是太子的释熙帝李尚青的伴读,但范炎霸品行顽劣,不到两年时间,闹得宫中鸡飞狗跳,惹得宫里上至皇帝皇后,下至太监宫女,都头疼不已!在太傅的再三哭诉下,皇帝招来幼年的范炎霸,问他为何不刻苦攻读,日后好继承大将军王的职位,报效国家?
未曾想,那时年仅六岁的范炎霸毫无惧色地回答说,自古开国元勋无好死,只因逃不过“功高盖主、恃宠而骄”八个字!家仆势力太大,一旦外患铲除后,主人必定会下手解决内忧,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就是这个道理!
皇帝大惊,进而问道,“若真如此,你待怎样?”
范炎霸答,“皇恩浩荡,虽不养反骨,但养个闲人总还是乐意的!所以,臣励志成为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只知花钱玩乐,不知争权夺利,只求个逍遥无忧,保范家安乐终老……”
皇帝心中暗暗点头,过了半年,寻个由头遂赐予范炎霸“潘阳郡王”的封赐,但也与他约定,范家后人将终生不带兵、不结党、不参与政务……
封赐时,范炎霸年仅七岁……
释熙帝正在回想,只见外面大摇大摆地闯进一个俊朗魁梧的男子,见到皇帝也算守礼地跪拜下来,“潘阳郡王范炎霸,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郡王平身!”挥退周围侍奉的太监宫女,释熙帝绕过书案,走到范炎霸近前弯腰,手指掐住范炎霸的脸蛋,笑嘻嘻地说,“这多年不见,郡王还是依然……水嫩可口,一如当年啊!”
范炎霸心中暗啐一声,大家都以为他范炎霸是个天生的流氓无赖,生怕他这个“伴读”把太子带坏,岂不知自己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调调儿,都是当年这位太子哥哥手把手教会的……
拨开释熙帝骚扰的手指,直起身子,范炎霸没上没下地自顾自找了个椅子瘫在上面。自从那妖精离开了郡王府,范炎霸就再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虽然身边依然美人环伺,却再没了调笑的心情,欲望叫嚣著要发泄,可无论搂著哪个香艳温热的肉体,范炎霸都觉得索然无味,有时范炎霸会想,是不是柳沐雨走时顺手挖了他的心一并带了去?若不是如此,为何现在他过得般了无生趣?
再也见不著自己儿子如此消沉怠惰下去,父亲范崇恩暗示范炎霸,当初柳沐雨走时,范崇恩给庐陵郡太守张广义写了通牒文书,让柳沐雨带去投靠。范炎霸一听,大喜过望,连夜快马加鞭赶去庐陵郡,可等自己赶到庐陵郡,却发现拿著通牒前来的“柳沐雨”是个背牌货!
在范炎霸一通拳打脚踢下,那人说了实话,这人原本叫瞿小六,托了亲戚拿到个县府通牒文书,去偏远的绍熙郡谋个差事,在半路上有人拿著范大将军王的通牒与他交换,瞿小六一看是当朝元老的亲笔通牒,又是安排去庐陵郡这样的肥缺,自然是乐于交换,可没想到,刚来上任不到两个月,便被范炎霸发现了……
范炎霸气不打一处来,甩下那个翟小六就往绍熙郡跑,结果仍旧是查无此人……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半年,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连柳沐雨的影子都没找到。最后调动所有力量无果的情况下,范炎霸只得打马飞奔十几日,赶到京城来求这位“无所不能”的皇帝哥哥。
“尚青哥哥倒是憔悴了许多!不要‘操劳’过重啊……”范炎霸瘫在椅子上,一连十几日不问断的策马飞奔,现在范炎霸连眼皮抬著都觉得累。
“憔悴?我的皮肤刚刚用过太医调制的雪花玉露膏……天哪!哪里憔悴了?有皱纹了吗?”释熙帝惊惊乍乍地捧著脸大呼小叫,惶恐的模样像是听到太监迎报有叛众攻入皇城一般!
“陛下,臣真有急事求助,拜托您就正常点吧!”范炎霸冲天翻个白眼,当年实在受不了太子只在自己面前展露的变态一面,才想方设法地调皮捣蛋,最后终于摆脱了“伴读”一职,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长进!
“哦?”释熙帝顿时来了兴趣,没想到一直胸无大志的范炎霸,居然也有求助于自己的时候,不知他能利用这件事,敲到多少好处?
“到底所为何事,爱卿且说来听听……”
“臣恳请皇上帮微臣追拿……逃妻!”收起慵懒的样子,范炎霸肃整衣冠,规规矩矩地重新跪到释熙帝面前,范炎霸知道自己若是不说清楚来龙去脉,这个刁钻古怪的皇帝哥哥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只得老老实实地将自己和柳沐雨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个仔细,“……我家娘子就是前朝将军柳震霆的……道腹子,只因臣误信谗言伤了他,结果他隐姓埋名逃出了潘阳郡……”
仔细听著范炎霸的讲述,释熙帝两眼溜溜冒光,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一个能收拾这个小霸王的主儿,他怎能不兴奋呢?
“……所以,请皇上赦免我家小柳儿的所有罪责,臣还斗胆……请皇上赐婚!”
“虽然先皇大赦天下,但这柳氏母子……不,柳氏母女可是犯有欺君之罪……”
释熙帝故意拖著长音,可范炎霸心里倒是松了口气,那一句“柳氏母女”算是已经抹了柳母谎报柳沐雨为女子的“欺君之罪”,先认了柳沐雨为女子,之后才好请皇帝哥哥答应赐婚,只不过若想让这古怪的皇帝哥哥答应自己的请求,不知道自己又要被盘剥成什么样子!
果然,停顿了一下,释熙帝又开口道,“但天下初定,正是不拘一格、唯才是用的时候,范郡王若可以归附庙堂,报效钥廷……”
范炎霸撇撇嘴,就知道释熙帝不做赔本买卖!自己的逍遥日子可还没过够,若要回了京城天天被皇帝哥哥使唤,那还不得早死好几年?范炎霸连忙摇头打断道,“当年臣与先皇的约定,想必陛下还记得,不领兵,不结党,不参与政务,只做个闲散王爷……陛下难道要破除臣与先皇的约定么?”
释熙帝假意长叹一声,转回书案后做好,拿起一旁的奏折翻看起来,“既然如此,朕恐怕爱莫能助了……郡王一路旅途劳顿,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范炎霸恨得牙根痒痒,上前两步,伸出一根手指,“若陛下肯帮臣的这一次,臣愿自捐国库一年军饷!”
炜火稍歇,王朝初定,正用钱用人的时候,这一年的军饷就要足足二十万两白银,抱著壮士断腕的决心,为了能把心里最重要的那只妖精重新虏回怀中,范炎霸咬牙开价。
“五年军饷!”释熙帝头也不抬地还价。
“两年!”范炎霸感觉心口在流血……白花花的银子啊!等他把小柳儿抓回来,一定要这样那样做个够本儿!范炎霸心里暗暗计算,这些银子就当他生孩子用了,只要把那妖精抓回来,一定让他肚子不闲著地给自己生孩子抵债!
“四年!不能再少了!”释熙帝放下奏折,眼睛亮晶晶的。
“三年!不能再加了!陛下肯定也不希望看到臣为了凑足军饷而鱼肉百姓吧?”
“好,成交!”六十万两白银……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就流进了国库,释熙帝笑得跟偷了鱼的猫,看来这次范郡王进京来,真是准备了厚礼啊!这下子,连自己都对道柳沐雨感到好奇了……究竟是怎样的美人儿能让这浪荡花心的范郡王不惜吐血割肉,也要娶回家呢?
“臣要太后亲自保媒,并将柳儿认作义女!”看著释熙帝笑得倡狂,范炎霸懊恼得不行,看来又被这个狡猾的皇帝哥哥给算计了!
“朕既然答应了,自会把事情办得妥帖!爱卿不必担心……”释熙帝点点头,摘下腰间的龙凤玉佩递给范炎霸,“这玉佩且算是朕赐予郡王妃的信物,龙凤佩如朕亲临,以后你若是再敢欺负郡王妃,范柳氏可以以此为凭,对郡王家法处置!哈哈哈……”
笑声背后,是范炎霸被气得发绿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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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潘阳城
这日里,庆达年正在琴心阁的头牌水幻儿的房里听小曲儿,突然门外传来“叮叮眶哐”的踹门声,只儿范炎霸带著十几个家丁仆役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将他反拧在地上,脸前扔了一张契约。
“庆达年!你色胆包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郡王妃,我念你父亲这些年对潘阳的贡献甚大,不治你死罪,但活罪难饶!你且签了这份契约,以六十万两白银贺你二十年的苦窑之罪……赶快签字画押!”
“我……我……郡王明察,我怎么可能调戏郡王妃?郡王妃是谁我都不知道!”庆达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脑袋,乖乖,六十万两白银?他们庆家做了几十年的盐运生意,家底不过二百万两,这一下子就搜刮走将近三分之一……下手也太狠了点!
“小人只知道郡王一年多前娶了一位侧王妃姚氏……就压根没有立过什幺正妃!再说,我庆达年再胆大包天,怎么敢调戏郡王家眷?郡王明察,这一定是有小人陷害!”而最大的小人,就是你范炎霸!庆达年为这飞来横祸愤愤不平,明明就是欲加之罪,真是岂有此理!
“你听好了!本王的王妃,就是……柳、沐、雨!”范炎霸歪嘴笑得恶毒,以他睚呰必报的性格,怎么可能放过当年调戏过柳沐雨的庆达年?正好,这昂贵的军饷,就由这个倒楣蛋来出好了!
“范柳氏是皇帝赐婚,太后保媒,我范炎霸明媒正娶的郡王妃!你这狗贼居然敢说你范爷爷没老婆?我今日菩萨心肠且饶你一命……你若仍执迷不悟,本王就把你押入死牢,抄你全家家产充公!”
一旁的侍仆捧出皇帝钦赐的龙凤配玉牌和黄缎圣旨,展在庆达年眼前。
“或者……庆大官人对这六十万家财做不了主,本王便麻烦些,把你和你父亲都押进监牢后,再另行问断?!”范炎霸声音里透著恶毒。
“不不不!我这就签!我这就签!”庆达年吓得屁滚尿流,现在哪还顾得上心疼银子,保命要紧!“小人罪恶滔天,六十万两哪里够赎罪的?七十万两……小人出七十万两!郡王给小人两个月,不不不,一个月的时间凑齐银两……届时小人自会将七十万两银票送到郡王府上,还请郡王饶命啊!”
庆达年顶著青青紫紫的脸签字画押,范炎霸得意地摇了摇手中的银契,哼哼,多出来的那十万两,就算是给小柳儿的聘礼,这买卖……不亏!
一列艳红的晚霞镶嵌在远远的天边,范炎霸两眼微眯。小妖精,等爷拿著皇上赐婚的圣旨逮到你时,看你还怎么逃离爷的床!
特典 柳干柴和范烈火的性福生活
范炎霸三十六岁寿辰,潘阳郡王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寿宴上不但有各方大吏高官前来贺寿,那些范炎霸以往的狐朋狗友也趁著日子吉利,跑来郡王府胡闹一番。一直是“妻管严”形象的范大郡王一改往日的瑟缩回避,和一帮狐朋狗友们推杯换盏,好不快活,根本顾不上照顾其他前来道贺的亲朋官吏。
八岁的小世子范消翳进退有度地招呼著来往宾朋,俊美的小脸上有著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稳重。老将军范崇恩看著胡闹的儿子和懂事的小孙子,长长叹了口气。也许范炎霸这个不肖子,这三十几年来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死皮赖脸地赖上了如今的郡王妃——范柳氏。也多亏当年范炎霸克服艰难险阻,千里追妻,终于把郡王妃“娶”回了范家,带回了这么懂事的小金孙,才让范崇恩对范家以后有了期盼。
与身边的管家范泽嘱咐了几句,范崇恩和夫人早早回房休息了。
宴厅的另一边,五岁的小郡主范凝儿揉著红红的眼睛,一脸哭意地挣开奶妈的怀抱,磕磕绊绊地跑到范消翳跟前,拉著哥哥的袍袖哭诉:“哥哥,哥哥……凝儿困了,凝儿要找娘亲睡觉……奶娘不让我去找娘亲,哥哥你带我去找娘……”
胖胖的奶娘艰难地从形形色色的客人中穿过,赶到小世子面前不停地点头赔罪。
面容冷峻的范消翳没有搭理奶娘,看到哭著撒娇的妹妹,眼底倒是溢满温柔,拿过桌上的一块莲蓉糕喂到范凝儿嘴边:“凝儿乖,吃了甜糕去和奶娘回屋休息吧,今晚,娘亲不能陪凝儿睡了……凝儿长大了,要学著自己睡觉,不能总让娘亲陪。”
“为什么不能让娘亲陪?凝儿要跟娘亲睡……”
奶娘抱走了哭哭啼啼的小郡主,范消翳的眼光扫到一旁毫无形象可言的范炎霸身上,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真不明白漂亮内秀的娘亲,怎么会看上父王这样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呢?而此时的范大郡王对周围一切丝毫不过心,全副心神早就飞到内府的卧房去了!略微支应了一下客人,范炎霸毫不羞惭地将所有事情都扔给了年纪尚小的范消翳,自己推开前来搀扶的丫鬟仆役,不顾众人挽留,范炎霸打著酒嗝,一脸淫笑地往主屋走去。
春末夏初的时间,气候温和凉爽,主屋卧房中间却用小炉子烤著一个铜盆,里面满满都是融化的蜡油。
范炎霸牢牢反锁上主屋的房门,俊帅的脸上带著一股子猥琐的笑意:“娘子?我的好娘子……”
范炎霸绕过铜盆,掀开雕花大床上垂下的幔帐,一个白莹莹的肉体展现在眼前!只见一个雌雄莫辩的美人被双手高举吊捆在床顶的横梁上,嘴里被塞著巾帕,脸上泪光盈盈,好不可怜。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光裸的身上,一个桃红色的绣著鸳鸯戏水的肚兜遮住胸前的风光,下身穿著一条月白色的丝缎亵裤,跪在床上,腿间的亵裤已经湿黏一片,席被上也有明显的大片水迹,床幔间飘荡著一股淡淡的腥臊味。
取下美人口中的巾帕,范炎霸想要亲吻上去,却被美人扭脸躲开,脸上虽有抗拒的表情,但声音里却带著情欲的隐忍:“范炎霸!你个……大混蛋!赶快……快……给我解开!”
“嘘……娘子这样厉声呵斥本郡王,可是有违妇德哦!若是被外人听到了,可是有损娘子贤良淑德的高洁声名哦……”手指划过白嫩光裸的肌肤,引起美人儿的一阵轻颤,看出对方情动,范炎霸更加肆无忌惮,大手伸进肚兜中,猥琐地揉捏他胸前的乳肉,拇指和食指捏起饱满挺立的乳头,反复撚转。
“不……嗯……不要这样……哦……”声音甜腻而颤抖,透著情欲的难捱,这样的拒绝反而比邀请更让范炎霸兴奋激动!
“不要?娘子说好今日任我笑闹,百无禁忌,都不会生气……怎么我还没开始,娘子就要反悔么?”范炎霸坏笑著玩弄眼前无法反抗的身体,平日里自己的娘子不是政务缠身,就是被范凝儿那个小霸王霸占著,根本没什么亲近偷欢的机会,今日里得著了娘子亲口允诺的免死金牌,范炎霸攒足了劲儿打算一次做个够本儿!
柳沐雨被范炎霸玩弄得叫苦不迭,早知道答应这臭流氓为所欲为的下场一定凄惨,但抵不住范炎霸软磨硬泡,还是心软的点了头。
“别……别在这里……好脏……被我,尿脏了……”柳沐雨脸红的发烫,那腥膻的尿骚味时刻提醒著自己的丑态,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被范炎霸碰了,揉了,下面有个地方就会开始发疼发痒,只要范炎霸贴著自己的耳际说想操自己了,柳沐雨心底的欲魔就会迫不及待的泌出汁水,恨不得马上把这具身体奉献出去,随意让人玩弄!
“脏?怎么会脏?这是你天生的骚腥味儿……我的妖精……当初你就是这股子骚腥味把爷迷得金枪直抖,鸡巴扎进去就再也拔不出来了!”撩唆柳沐雨的肚脐儿,手指在亵裤的裤腰边缘滑动,范炎霸把脸埋在柳沐雨的颈间,贪婪地呼吸著发香和淡淡的汗味儿。
“别……别这样,我……我不喜欢!”腰线抖得不成样子,被封禁的下体已经氾滥成灾,洪流在禁锢下翻滚,喧嚣著想要发泄!抵抗不住欲望的侵蚀,柳沐雨投降地侧头吻上范炎霸的脸颊,“爷,别在这里……我都随你……”
“随我……什么?……娘子?!”范炎霸心中瘙痒难耐,却仍然想要讨得更多便宜,著力在“娘子”两字上重重吐出,眼里贼光晶亮!
想起早年的淫浪,范炎霸总是会逼著自己说些下流无耻的污言秽语,柳沐雨红了脸扭开脖子,嚅嗫著嘴唇不愿出声,可身子却使劲往范炎霸身上、手上蹭。
范炎霸在寿宴上喝了不少酒,如今被柳沐雨这么妩媚浪荡的在身上磨蹭,没蹭两下就已经邪火乱冒,垂在腿间的软肉随即变成了粗硬的长棍,胀胀地顶在肚皮上,范炎霸打算不再委屈自己,扬手挥断将柳沐雨吊在梁上的长绫子,拦腰抱起柳沐雨几步来到房间另一侧的软榻上。
屁股重重地落在软榻上,柳沐雨下体有一种延伸入内部的异样骚动,娇媚的闷哼出声,挺秀的眉毛微微皱起来,随后下身一凉,亵裤被范炎霸一把扯掉,修长白皙的双腿在烛光的映衬下,散发著柔润的光。
感到范炎霸的大掌握住膝盖,想要掰开自己的双腿,想起自己被捆缚后,下身被范炎霸糟蹋的模样,柳沐雨红著脸扭开头,嘴里细细地念叨一声无耻,而后紧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著,眼皮都染上了一抹羞红。
范炎霸的大手感到一丝微微的阻力,而后柳沐雨的身体柔软下来,膝盖也由著范炎霸的摆弄分开,腿间原本护佑雌花的肉唇处,此时竟被一层厚厚的红蜡封住,只留著男性的春芽颤巍巍地挺立在红色蜡壳外,娇嫩的柱头上,还凝著晶莹的露珠。
食指点了点柱头的透明露珠,拉起长长的黏丝,范炎霸淫笑:“看来这里不但尿了,还爽得喷过汁……原来,没有相公的肉棒,娘子也能自己快活?”
“闭嘴!”柳沐雨脸上烫得要烧起来了,被范炎霸塞入那东西之后就封住了女穴,只有男根露在封蜡之外,体内那可怕的骚动每次折腾起来,就折磨得自己辗转哀叫,男根喷到失禁仍不甘休!
“快点把那……那该死的东西拿出来!否则……否则你一个月都别想近我的身子!”柳沐雨又羞又恨,颤抖地吐著威胁,却让人听得心痒难耐。
“哎呦……遵命!我的娘子!”
范炎霸小心地托起柳沐雨的腰,手指在蜡壳边缘慢慢抠唆,挑逗得被淫意侵染的柳沐雨扭转哀叫,半天才抠下一块蜡皮。蜡皮黏著耻毛被剥下,有一点点疼还有些痒,蜡皮下的皮肤因为之前的热烫而泛著潮红,范炎霸专心致志地一片一片抠著蜡皮,柳沐雨大张的双腿一阵阵的发抖,抑制不住的娇吟随著蜡皮的剥落溢出齿间,等腿间厚厚的蜡壳都剥落下来时,腿间的肉缝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不时仍有清冽的淫水从肉缝深处涌出。
范炎霸的嘴唇贴上去含住整片肉唇,故弄著舌头一下下拨开肉缝,方便自己吸吮柳沐雨好似永远泌不完的骚蜜:“好久没尝娘子的骚蜜,还是想念中的那样……又腥又甜……”
“啊……别……别舔……先把那东西拿出来!快点!”柳沐雨像是被欲魔捕获的仙子,全身泛起粉红,如无骨之蛇在软榻上肆意扭动,脸上透出痛苦又淫乱的表情。
“娘子……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两手压住柳沐雨的大腿,范炎霸在柳沐雨的腿间唇舌翻飞,舌头在紧闭的花口处画著圈,偶尔用犬牙咬咬旁边已经兴奋充血的阴肉,惬意地享受著不断涌出的腥臊淫水,“若是想解脱……你知道应该怎么求我……”
柳沐雨已经被体内的东西折腾了许久,现在哪里还受得起范炎霸的唇舌挑唆?高举仍被捆缚的双手,求救似的伸向天空,喉间如野兽般粗喘,沙哑的声音像是要撕裂自己的魂魄:“爷……爷!求你救救母狗……把那东西拿出来!快拿出来!”
“嗯哼……拿出来……然后呢?”
“用爷的大鸡巴狠狠操母狗的淫穴!母狗发情了……要用爷的肉棒止痒!”柳沐雨被体内骚动折磨得彻底抛下矜持,如同肉虫般在软榻上扭转淫叫,“爷!爷!母狗的穴好渴……要主人的男精喂饱它……”
范炎霸听得兴奋非常,满眼冒著绿光,如饥渴已久的饿狼看到一只肥嫩嫩的小白羊瘫软在面前。手指伸进充血水亮的肉缝深处抠挖,伴随著柳沐雨的扭转淫叫,勾出一根细细的金丝链条。
“爷要把它拉出来了……你这骚妖精分开腿躺好,不许乱扭!这么金贵的东西要是弄坏了,爷少不得要狠狠操你以示惩罚!”
“快点吧……求求主人……哦……哦……”不敢再在软榻上扭动,柳沐雨用非人的意志敞开身子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感到那折磨了自己许久的东西被缓缓拉拽,柳沐雨艰难地仰头呼吸,喉间发出低沉的粗重喘息。
范炎霸故意放慢拉拽的速度……原本紧闭的穴眼随著深处的东西被缓缓拉出,而慢慢鼓胀开口,一个核桃般大的金色镂空圆球抖动著从柳沐雨体内露出来。
那是一颗由缅帮进贡而来的新奇性具,名为“缅铃”。缅铃由内外两层黄金镂空打造成球,外层球体凹凸不平,空隙如红豆大小,内层则是一个由金丝网编织而成的金丝圆球,空隙只有芝麻大。它的新奇就在于,细密的金丝圆球内,居然有一只如同桂圆大小的甲虫,在不断的抖动身体,发出“嗡嗡”的抖动声。
据说制作缅铃颇为费事,要在甲虫还是虫卵时,将虫卵通过空隙放入圆球,当虫卵发育成幼虫时,身体已经大到无法从空隙中爬出了。缅帮人通过圆球镂空的孔眼喂养甲虫,直到甲虫成虫时,体型会占满整个球体。成虫后,甲虫不再进食,只偶尔喝水维持生命,它会不停抖动身体发出“嗡嗡”声来吸引异性交配,继而让整个缅铃不停颤抖发出金属撞击声。
这种性具从养虫卵到成虫,要将近一年的时间,而成虫的生命却只不过七日,所以极其珍贵。缅帮进贡给皇帝哥哥十只即将成年的缅铃,范炎霸自然少不得抢来用在自己的妖精身上!
可怜柳沐雨根本不知道体内被塞了什么东西,只是一直震得自己发麻发痒,穴内已经骚得淫水乱冒,只求能有个东西捅进去止止痒,可那无赖竟然用热蜡封住了自己的阴户,让自己在床上扭转哀叫了将近一个时辰,喷到射尿才回来!
颤动不已的缅铃被拉至穴口,带著柳沐雨的穴眼儿甚至水穴的内部肌肉都跟著一起抖动,范炎霸痴迷地看著眼前红肿充血的饱满穴眼,可怜地含著圆球痉挛颤抖,心里充满了兴奋的快感!
“这铃儿里的虫子,最喜欢湿热的地方……小柳儿的穴眼儿看来很是对它的脾胃,抖得真是痛快!”范炎霸让缅铃卡住穴口,欣赏著水嫩的穴眼含著缅铃抖动的淫靡样子,小腹已经紧绷成板,金枪更是硬得直抖,真是兴奋又痛苦!
“爷……爷!救救我……求求你……”柳沐雨已经许久没有被范炎霸欺负得涕泪横流了,虽说身体兴奋得发疼,但从这羞耻的疼痛中蔓延出一种卑贱的渴求,渴求被范炎霸更暴虐,更淫乱的凌辱!
“柳儿……爷的小妖精,你想让爷怎救你?”几下脱光自己的衣裤,范炎霸将健硕的身躯覆盖在柳沐雨身上,腰贴腰,乳头对乳头的厮磨著,身下的肉棒更是暧昧地蹭著柳沐雨腿间的湿泞之地,来来回回沾染得湿滑水亮。
火烫的肉棍就在身下,柳沐雨渴求地扭腰摆胯,张大腿将自己的阴户往范炎霸的肉棒上磨蹭,男性的春芽已经疼得发酸,再没什么可喷射的,只是一滴一滴地挤出晶莹的黏液,可是身体内部的淫痒却仍然得不到释放。
见柳沐雨已经焦躁得无法忍耐,范炎霸扶住又硬又烫的鸡巴,将粗圆的冠头顶著穴口的缅铃,缓缓地沉腰挺进,将缅铃又捅回柳沐雨湿热的肉筒深处。
柳沐雨紧小的穴道虽没有完全开身,却胜在水滑汁多,没怎么费劲就把范炎霸的整根金枪吞进了肉鞘里。
缅铃一路震动到柳沐雨的子宫口,刺激得柳沐雨发疯地抬起身子迎合范炎霸的进占,可是范炎霸还是不疾不徐地抱著柳沐雨的屁股,一下一下缓缓的挺进,慢慢的抽出,仔细地刷过腔道内的敏感地带,而后将缅铃往更深处推进。
“操我!爷!狠狠操母狗!相公……主人!好哥哥……母狗要疯了!”柳沐雨哭著狠命摇头,被捆的双手勾在范炎霸的脖子上,却没办法抓住什么,腰胯无论怎么激烈的迎合,都能让范炎霸轻松的躲过去,缓慢的抽插比之前空虚的震动更让柳沐雨无法支撑,整个化身为淫兽,只求范炎霸赐予他最极致的快乐。
眼见柳沐雨已被淫魔夺了心智,范炎霸祭出隐藏于心的最后要求:“骚母狗,凝儿已经五岁了,你该再给爷生个娃了……只要你乖乖接了爷的种儿,爷就把你操个爽利如何?”
由于范消翳的身体和柳沐雨的情况一样,他家的小柳儿一直害怕又生个畸形的男娃,好在凝儿是正常的女孩子,可柳沐雨的心疾难解,再也不肯受孕怀胎。
堂堂潘阳郡王膝下只有一儿一女,怎能把持住如此大的家业祖产?为此范老夫人没少著急规劝,可是柳沐雨握著皇帝钦赐的龙凤玉佩,就是死活不肯退让,范老夫人也无奈,只能鼓动儿子劝诱“儿媳”。
范老夫人知道范炎霸最怕的是什么,所谓蛇打七寸,自然要找他最担心的地方劝说:“这自古以来,哪有妻子拒绝给丈夫生孩子的道理?难道是沐雨仍存著远离之心?炎儿还是要尽快在沐雨肚子里留种,以防万一。”
范炎霸最最听不得柳沐雨可能“离开”二字,当然立时点头,让母亲放心,绝对让她能再抱金孙!为此范炎霸千里迢迢讨来缅铃助阵,现在果然把柳沐雨逼到的绝处,自然少不了提出让柳沐雨再生一个的要求。
此时的柳沐雨早已没了清明,只求范炎霸能给予他极致的快乐,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胡乱地点头应承,嘴里哼哼著没了完整句子:“爷……相公!母狗……给你生孩子……相公,操操我……呜……嗯……”
已经憋得蛋疼的范炎霸,终于领得特许,嗷叫一声抽出肉刃,手指抠出柳沐雨体内的缅铃扔到一旁,随著柳沐雨一声尖叫,金枪重新冲杀回营。
力道再也不做收敛,一次次将柳沐雨撞向极乐的巅峰,极度的兴奋让柳沐雨紧涩的身体柔软而有弹性,范炎霸没撞几下,粗圆的龟头就撞开紧闭的子宫口,插入幼嫩的胎房里去!
“相公!主人!你把母狗插得好爽!……要死了……要爽死了!”柳沐雨被操得眼泪口水横流,兴奋得全身哆嗦。
“贱货!被操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多汁水!看爷今天不把你的水儿操干!”紧窒水道的包裹再加上宫口的紧缩套弄,范炎霸兴奋得头上青筋直爆。大手粗暴地拍打揉捏著柳沐雨白嫩肥圆的屁股,“劈啪”皮肉拍击的声响,挑唆著两人的快感,柳沐雨和范炎霸两人就像饥渴的两条肉虫缠扭在一起,恨不得将对方都吞入腹中,此时两人的世界里再没了其他,只存在于最原始的快感渴望。
主屋外,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紧贴在门缝上,使劲探听里面的动静。
“乖孙啊……你说,明天我给你娘炖安胎药是不是有点早?”
“嗯……好像是早了点,奶奶,听这动静,估计爹和娘亲要后天才能出屋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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